“没有。”裴承宇如实回答。
施禾立刻就道：“如果是这样，我们的男主角就定你了，马上就能签合同！”
她当场就做了决定，裴承宇都怔了怔。
这么随意这么快吗？
施禾激动得很，裴承宇耶，居然来她的剧组试镜，那不得快点拿下，等他成名了，哪还会看上他们这个小剧组。
她清了清嗓音，看向裴承宇又道：“我们是小剧组，投资成本不高，给你的片酬也不会很多，你愿意吗？”
“这个没关系。”裴承宇对片酬倒没多大要求。
男主角对他的诱惑力更大。
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大明星，哪有资格要高片酬。
“行！我们马上就能签合同。”施禾说。
程恒进来就听到这句话，他眉间一跳。
还未程恒出口问，施禾就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告诉他，神色间难掩激动：“程恒，我们找到男主角啦！要赚大发啦”
裴承宇：“？？？”

第131章 娱乐圈狐狸精女配（15）
程恒刚刚接到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所以他没细看裴承宇。
眼下见施禾这么雀跃，仿佛捡到宝，程恒才重新审视裴承宇。
他是经纪人，眼光自然更为毒辣。1
裴承宇身材高挑颀长，是黄金比例，那张脸轮廓立体，穿衣风格也是简单整洁，应该不是浮夸的性子。
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苗子。
程恒比施禾冷静得多，他轻声对她道：“面试还没结束，外面还有好多人在等着。”
他家的熊孩子，那是一点都藏不住事儿。
程恒越来越头疼，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甚至都开始不放心施禾独自处理事情。
他还是得时刻在她身边。
“你先留下联系方式好吗？我们之后会联系你。”施禾对裴承宇说。
“好。”裴承宇点头。
施禾又说：“我们多半就定你当男主角了，你好好回去看一下剧本，合作愉快！”
她伸出一只手，态度友好。
裴承宇受宠若惊，下意识伸手过去，轻轻握了一下。
走出门口前，裴承宇还回头看了看。
施禾发现他看过来，笑着摆摆手：“之后再联系。”
“嗯。”
裴承宇走出来后，施禾的热情还在她脑海里徘徊，她那副样子，好似恨不得要立刻和他签合同。
但他清楚得很，他是什么咖位，施禾是什么咖位，两人是云泥之别，她的态度还那么好！
裴承宇面试过不少剧组，对于主演，哪怕没有内定，那都是要走几轮复试，竞争激烈。
哪有当场宣布结果的。
施禾要是当场就提出签合同，裴承宇估计都要被吓得拔腿就跑，毕竟娱乐圈的坑太多了，指不定这个剧组有什么猫儿腻。
他何德何能可以让施禾对他这么厚待？
程恒的出现，恰好打消了裴承宇的这个想法。程恒比施禾要严谨得多，且说话做事都留分寸，明显是还要考虑权衡。
如此对比之下，裴承宇对施禾的疑心打消，也并未全然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对她的直爽和单纯心生好感。
最近网上发生的事情，裴承宇了解过一些，现在想来，施禾真的没什么心眼，单纯看不惯而怒怼陆文昱罢了。
他也接触过娱乐圈边缘，八卦和各种不公听了不少。施禾身处圈内几年，还能保持这样的初心，的确难得可贵。
裴承宇莫名有些期盼能和施禾搭戏，祈祷自己能顺利签约。
屋内的面试还在继续。
下一个叫到名字的演员走进去。
表演还未开始，施禾身子往程恒那边倾了倾：“你去接谁的电话呢？都错过裴承宇的试镜，他演得可好了！”
她的言语里，都是夸赞，神色带着些喜不胜收。
程恒：“我一会看看录像。”
试镜的过程也是全程录像的，能回放。
“我不管，男主角就要选他，你得同意！”施禾话语里带着坚持，似乎还带着急，好似不选就亏了。
“我一会看看回放。”程恒倒是好奇，裴承宇演得多好，能让施禾这么坚定选择他。
她平时玩心大，做什么都不太上心，但对这一次拍戏的事情，那是颠覆以往的风格。
十足上心。
所以程恒把这些钱投进去，亏了他也认。
“我都同意了，你也会同意的！”施禾说着，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开口磨他，“同意同意，你快同意。”
闻言，程恒没反驳，还顺着她道：“我尽量同意，好吧？”
既然都因为自家熊孩子而专门投资，可不得尽量顺着她心意来吗？
“好的。”施禾眉眼下弯，很满意他的回答。
她拿着评分表格，继续看着台上的面试者。
坐在施禾旁边的程恒却有些心不在焉。
刚刚那一通电话，是严振华打来的。
自从上次在餐厅与严灏相遇，程恒回去后又查了查，这才发现站在严灏身旁的是嘉华娱乐的董事长严振华。
他没想到，嘉华娱乐的董事长刚刚居然亲自给他打了电话。
严振华为的还是要让程恒带着施禾签约嘉华娱乐，在此之前，程恒已经拒绝了。
而对方这一次想见面谈一谈，还提出可以让他定时间地点。
程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唯一想到的就是嘉华娱乐想要借助施禾给公司洗白？不过这也不足以让严振华这个半退的董事长给他打电话。
最后程恒再一次果断拒绝。
之后施禾准备自己拍戏，接下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要忙。陆文昱的事情还未彻底平息，他们必须沉寂一段时间，无论嘉华娱乐出于什么的目的挖他们，最好是不要沾上任何关系。
这一次的选角很顺利。
仅仅用三天，就已经确定了几个主要的演员，因为是小成本制作，人物关系也简单。
选的不是什么有名气的演员，片酬开得不高，但演技没得说，都是几位评委和原著作者一致定下来的。
在选角的过程中，施禾还能说出个一二，尤其是评价裴承宇的时候，她说道：“他身上的气质和邹临烨有些相似，从颜值上就能吸引观众，而且他很认真琢磨过角色，能快速代人。”
“还有一点，他镜头感很强，动作和感情张力到位，这是很难的。”
程恒就是因为看过裴承宇试镜的回放，对于她能说出这段话，诧异之余又欣慰。
他可能有点小瞧她了。
之后的时间里，程恒用尽人脉，在为拍摄做准备。
他开了一家公司，然后又费尽心思挖来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制作班子。
对于一部剧来说，剧本重要，演员重要，导演制片人重要，后期制作同样重要。
六月初，正逢儿童节这天。
施禾和程恒带着剧组的一众人员，前往横店进行正式拍摄。
虽说给不了高片酬，但程恒给大家安排的住处很用心。他直接租了一处山庄，山清水秀的，给每个主演都安排了单独的房间，其他小演员最差也是住在双人房，应有尽有。
程恒怕大家吃不好，请了厨子，去拍戏的时候也有专门的车接送。
大家都是新人，这就算高级待遇了，加上合作的又是施禾，可把他们兴奋的，面对朋友闺蜜的打听，总不住炫耀。
陆文昱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之处，大家一开始都在骂施禾，还故意抹黑她，后来又发现她说的话都是事实，陆文昱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更没下限。
他们还老是拿施禾和杨如妍比，还说施禾就是没本事才比不上杨如妍，结果杨如妍就做出了这种事。
虽说她没有陆文昱罪恶不赦，但也不是个实诚的人。
网友挺愧疚的，又改为粉施禾，觉得她可真刚！一个小明星敢公然和陆文昱以及他背后的资本势力对上，勇气可嘉。
随着事件反转，陆文昱身败名裂，施禾人气不断在上涨，大家原以为施禾要站出来收割这一波流量，没想到她不但删了两条动态，还一点风声都没有。
安静得好像从这一行退出了。
如此，便更让一群网友良心内疚难安，还以为她已经被资本家雪藏了，现在一听说施禾的消息，他们立刻就嗅过来，热度上涨，纷纷开口问：【施禾真的在拍戏？！】
他们关心的不是施禾演技，而是松了一口气，她在拍戏就好。
然后到处打听她拍的是什么剧。
很快，越来越多的消息透露出来：
【施禾就在横店，拍的是《她如此多娇》，据说是施禾演女主角。】
【施禾演女主角？我好像没看过她演女主角的戏吧？】
【花叶的小说《她如此多娇》吗？啊啊啊啊，超级搞笑的小说，要被影视化了吗？期待期待！】
【我好像看过，女主是狐狸化成人，和施禾还蛮配的，什么时候上映？】
......
网上正在激烈讨论，但在之后却没有格外的消息流传出来。
程恒没再让演员们透露过多的细节，一来是为了保持神秘感，二来也是想大家专注于拍摄，不要被外界所影响。
主要是施禾。
他家的熊孩子，夸上两句就开始飘飘忽忽，不知道天南地北。
这部剧要是拍得不怎么样，程恒都做好了不断重拍的准备，最起码得达到及格线，不能被网友定义为烂片。
到时候会严重影响施禾的名气身价。
抱着这样的目的，拍摄进程并不快。
开拍第一天时，施禾那股激动兴奋的劲儿啊，去的路上，都恨不得对程恒手舞足蹈，时不时就侧头笑眯眯对他道：“我是女主角。”
“嗯，你是女主角。”程恒笑着点头。
施禾往他那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男主角找了裴承宇呢，太赚了。”
不得不说，她那叫一个激动。
裴承宇要是火了，签了娱乐公司，或许他们现在给的钱，都请不了裴承宇拍两集，现在两集不到的钱，直接“包圆”。
白菜价！
“瞧你乐呵的，认真拍。”
程恒不这么认为，裴承宇没什么代表作，能拿到一个男主角，虽然片酬低，但也是一次机会。
双方属于相互成就。
到了横店，下车时，施禾见裴承宇也走过来，她佯装试探道：“你还没签公司，要不你也和我一样，就签了程恒吧？他的业务能力很不错的。”
虽说程恒开的公司不如大公司平台高，但他能力是杠杠的。
而且，程恒不压榨人，多好的经纪人啊。
据说裴承宇后来还被压榨了，施禾觉得如果裴承宇跟程恒，也能发展得很好。
施禾虽然一直骂程恒黑心，但她知道他有大大的良心。
裴承宇一听，神色凝怔。
他还未反应过来，程恒就抬手轻拍了拍施禾的头顶：“少给我乱搭线，我管你一个就管不过来了，哪还有精力？”
施禾歪头：“这么忙吗？”
“你说呢？”程恒挑眉反问，“你少给我惹点事，或许我会多活几年。”
“我怎么给你惹事了？”施禾不服气反驳，“我都在勤勤恳恳被你压榨，给你赚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争执往前走，然后又开始说说笑笑。
裴承宇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神倒有些羡慕。
那些新人同行告诉他，遇到好的经纪人很看运气，好些经纪人狗眼看人低，面对新人，打压得过分。
所以裴承宇迟迟没有签经纪人公司，就是不想被安排管束。
既然是小本成制作，场景布置也是按简单省钱来。
剧组的钱，都用来服饰和化妆师上了。
所幸主演颜值都比较抗造，施禾穿上一身古装出来时，程恒眼底异常惊艳，以往她的风格都刻意去凸显她的妩媚妖娆，如今收敛了风情万种的气息，更多的是灵动娇俏。
不愧是花了重金砸下去的女主造型，多么地别致动人。
施禾一颦一笑间，都透露着娇憨鲜活，她自然没错过程恒眼底的惊叹，往前又走了两步，随后快步往他这边走：“程恒，怎么样怎么样？”
程恒看着提着裙子不断往他飞奔来的施禾，她笑得肆意灵动，他的心也跟着一下提起来。
随着她越来越近，程恒的那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紧紧盯着她那张脸。
他清清楚楚感受到自己情感的炽热和那颗为她不断加速跳动的心。

拍摄期间，施禾忙得团团转。
她只要有空，就拿着剧本找制片人或者原著作者请教，还会和裴承宇一遍遍对戏，模样认真，时不时还钻牛角尖。
角色可谓是被她琢磨得透透的。
此时正是盛夏，气温达到三十几度，演员顶着大太阳拍摄古装剧，他们不仅穿上厚衣裳，还得顶着假发，汗水都哗哗往下流。
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补妆。
导演一群人在树荫下，看着镜头指挥，施禾和裴承宇在烈日下，拍了一段又一段。
这个拍摄班组是程恒花重金请来的，虽说不是什么大名导，但认真负责，专业性也强，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急，很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得罪了不少大咖和投资方，把自己的事业线越走越窄。
程恒看重的也是导演较真仔细这一点。
就是重拍会比较多一些。
“卡——”导演拿着大喇叭喊，“妆化了，暂停半个小时，重新补妆！”
此言一出，大家松了一口气，施禾提着裙子往树荫下跑，嘴里还喊着：“热死了热死了，我要烤熟了。”
程恒提前把风扇转过来，施禾一坐下来就能吹到。
她往后一躺，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擦擦汗。”程恒把毛巾递过去，还要不断叮嘱，“不要把妆蹭掉了，小心点，不然一会还得补。”
“哦。”施禾撅了噘嘴，小心慢慢擦着。
程恒把水杯递过去：“喝点水。”
施禾接过来一看，顿时垮了脸：“怎么是白开水啊？我要喝冰的。”她抬头看，大家都是人手一杯饮料，加糖加冰。
她的是白开水，还是温的。
“白开水最解渴。”程恒说。
“我不喝。”施禾要塞回去给他，还提要求，“你给我买饮料，我要喝冰沙。”
程恒：“你在减脂，喝了冰沙，今晚就什么都别吃了。”
“哼！”施禾气呼呼，还是坚持把水杯还给他，“我不要——”
“不喝就连温开水都没有。”
“你——”施禾瞪了瞪他，“你太过分了。”
她没有骨气，又把水杯拿回来，愤愤喝了好几口，嘴上还道：“等我这次红了之后，变成大明星，一跃成顶流——”
“然后呢？”程恒抬手，将剧本卷成纸筒状，轻拍了她的头顶，“你的合同还剩八年，还不是被压榨得更狠。”
施禾忘记这茬了，咬着牙，提高声线大骂一句：“好你个黑心经纪人！”她说加上，“要是在剧里，我哪能随意拿捏你知道吗？肯定重重罚你！”
“怕死了。”程恒挑眉，阴阳怪气附和，还加上一句，“这不是不在剧里吗？不然我也不敢啊。”
“程恒！”施禾被他气得不行，将盖上的水杯用力塞给他。
她声音不小，其余人闻声望过去，暗暗观察。
大家都忍不住偷偷笑，饶有趣味地观察着两人。
他们剧组不同于别的剧组，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户，一切以拍摄质量为主，投资人就两个，施禾和程恒。
程恒是施禾的经纪人，一般也不参与剧组拍摄，很多时候，他都在默默观察，也不会随意插手，就是施禾拍戏的时候，他一定在。
剧组大家相处和谐愉快，就连施禾都没什么架子。
一来二去，也会私底下聊天。
其中讨论最多的，就是施禾，还有和她时时刻刻在一起的程恒。
“要是我也有一个像程总一样的经纪人就好了。”其中一个女配演员一脸羡慕望着施禾那头，“这样的经纪人真好。”
虽说程恒算是施禾的经纪人，但也是剧组的投资方，他们都叫他程总。
“别想了，不可能的。”制片人想都没想，直接打破她的幻想。
他说完，往施禾那头看了好几眼。
新人演员不知道娱乐圈真实情况，哪有那么多好的经纪人？
不压榨就算不错了。
“他们本来就不是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好不好？”另一位年纪稍大的女子说得别有深意。
“啊？”那个女配演员不解。
没人再给她多做解释。
导演还打断他们的八卦：“赶紧补好妆，马上就要开拍了。”
一群人又继续忙碌。
导演也看了施禾和经纪人几眼。稍微长几个心眼的人都知道，程恒根本没有单纯把施禾看成手下的艺人。
一个经纪人会投资手下的艺人拍戏吗？
只有金主才这么做。
目的当然是让自己喜欢的艺人开心。
程恒不过是披了经纪人这层外衣，而且还把这个经纪人当得尽职尽责，就带施禾这一个艺人。
他们知道内情的都不知道是佩服程恒好，还是觉得施禾命好。
裴承宇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一直都默默观察。
“开拍了！各部门准备！”导演站起来，拿着扩音器喊。
施禾起身往拍摄处走，走到半路还不忘对程恒道：“我要吃西瓜，一会我要吃西瓜！”
程恒没回话。
她手做喇叭状：“程恒，我要吃西瓜！”
“知道了。”程恒回答得很无奈。
半个小时后，再一次中场休息，不光施禾有西瓜吃，在场所有人都有西瓜吃。
施禾笑弯眉眼，导演一喊中场休息，她就蹦蹦跳跳往程恒小跑去，声线清甜愉悦：“你真是我的好经纪人。”
这回不是黑心经纪人了。
施禾每天除了拍戏，还要挤出至少两个小时去练舞蹈。
戏中有几段女主跳舞的戏份，施禾要是实在不想跳，用替身或者糊弄一下也行。
但这一幕也是女主高光的时刻，施禾并不同意用替身，而是每天都去练习。
白天拍戏本来就累，晚上还要练舞。
教施禾的老师是舞蹈学院的退休教授。
一开始，剧组里的几个女演员还来免费蹭课，那个老教师很尽责，一视同仁教授。
但练到最后，就只剩施禾一个人。
虽说只是几段舞蹈，但设计很有难度，不是随便比划记下看起来就美轮美奂。
施禾是从基本功开始的。
下腰压腿都得来。
施禾每次都疼得满身大汗，老教师给她压腿的时候也毫不留情，都忍不住疼得低声闷哼。
程恒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立刻上前：“李教授，这是不是太狠了？她都疼成什么样了？”
他眉头紧蹙，眼神里都是担忧，像个护犊子的家长。
恨不得带着他家孩子溜走。
李教授看了看施禾，抬头对程恒道：“你不要在这里看着，她就没那么疼了。”
人嘛，有人心疼的时候，就格外脆弱。
程恒每天都来看着施禾练舞，一点风吹草动，他就要起身往她身边赶。
教书这么多年，她心里有分寸的。
“家长”不放手，“孩子”怎么成长？
程恒没听懂她这句话，或者说自动忽略，又看向施禾道：“要不算了吧？别太为难自己。”
以前程恒觉得施禾太懒散，都得靠他强大的能力才可以轻松讨饭吃。
现在施禾上进了，每天不仅努力拍戏，还咬着牙练舞，见她疼得冷汗直流，程恒看着不好受。
“我没有为难自己，我能忍住。”施禾说完又对他道，“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今天还要多练一个小时。”
“没事，我等你。”程恒默默走回去，坐在一边等。
“熊孩子”太上进怎么办？
“家长”主要是心疼。
这可不是程恒花好几百万投资的初衷！
“既然花了时间，我们就要有所收获，对不对？”李教授对施禾说。
施禾：“对！老师你别手下留情！”
李教授还真没放水，施禾疼得浑身都有些抖。
程恒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幕。
施禾趴在瑜伽垫上，她死死咬着唇，目光坚定看着前方，汗水正在顺着她的脸颊滴下来，染湿了一小块。
他拍着拍着，心里挺不是滋味，酸酸闷闷。
换了以前，程恒会觉得，他家熊孩子够不着女主角，没人会找施禾演。
现在他倒是觉得，当女主角做什么？
尽受那罪！

她的衣服和头发已经湿透了，胸口不断快速起伏着。
“程恒，”李教授看了看时间，将狼牙棒给递过去，“你给她松解松解肌肉，不然明天腿脚酸疼。”
程恒走过来，接过狼牙棒，李教授提着包包往外走：“我就先回去了。”
“您慢走。”施禾虚弱说一句。
李教授：“回去好好休息。”
“嗯。”
......
李教授一离开，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施禾急促的喘息声。
施禾一抬头，看到正拿着狼牙棒的程恒，他还蹲下来，她美眸一瞪，在垫上翻滚好几下：“不要松解，你快走开走开。”
她每天都能感受到这狼牙棒的威力。
疼得要命。
“明天还要拍戏，不松解腿脚该疼了。”程恒是知道这玩意儿擀着疼，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闻言，施禾瘪嘴，沉默了。
“忍忍，松解松解回去洗澡睡觉。”程恒说着，将狼牙棒放在她腿上。
他知道怎么用，也看过李教授帮施禾松解。
稍稍一用力，在李教授手下咬破牙都一声不吭的人，瞬间“啊”了一声，紧接着道：“疼死了，疼死了——”
吓得程恒还以为用错了。
施禾气恼拍打了两下垫子：“你故意的！”
像只炸毛正在撒娇的暴躁猫。
“忍忍。”程恒叹气。
他是舍不得下手，但要是不松解到位，她明天拍戏有得罪受。
“程恒！”施禾拖长声音，假哭了两声，“我明天想吃酸菜鱼了——”
“行。”
“还有糖醋排骨、可乐鸡翅、爆炒鸡肉、酱香牛腩——”
“好。”
“疼死了，你最好明天给我买两杯饮料，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你肯定是公报私仇，你肯定是！”
......
施禾体重最近有反弹，所以又开始吃“草”模式。
她逮到机会，嘴里一口气念叨了好几种美食，仿佛程恒不同意，这一切没完。
最后她还郑重道：“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了。”程恒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而是把她拉起来，“能回去吧？还是我背？”
施禾累得都不想动，下意识就出口：“你背。”
“擦擦汗。”程恒将毛巾递过去，怕她着凉，又把外套给她披上。
他蹲着，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背上带，不费力就把她背起来了，往上颠了两下。
施禾哪有什么力气挣扎了，软趴趴被他背着。
程恒享受被她这么依赖的时候，出了门，步子稳稳往前走。
“我暂时不觉得你黑心了。”施禾靠着他的肩膀，拖着声音来一句。
她语气有些迷糊，看得出来累得不行。
怎么能不累呢？
今天早上六点就起来拍戏，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
程恒被她念叨习惯了，反倒是担心她：“这么累，受得住吗？”
以前哪有这么累，每天都安排点通告，她都是要跟他暴走的，工作都得看心情。
“唔——忍忍就好了。”施禾把他刚刚说的话还给他。
程恒不再多说，“马上到了。”
舞蹈室离山庄不远，走几百米的事儿。
程恒一路背着施禾走进山庄，迎面就遇到出来的裴承宇和几名演员。
“程总。”
“程总。”
几人叫了程恒一声，他只是点了点头。
有一个男演员看到他背上的施禾，还准备又出口问，被裴承宇拉住，他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众人这才发现，被程恒背着的施禾睡着了。
程恒背着施禾继续往里走，几人也出去往小吃夜市走。
走了一段路，刚刚准备说话的那个男演员出口：“你们说，施禾和程总是不是在一起了？”
“没有吧？”
“没有也快了，又一个和经纪人在一起的明星。”
“她算是程恒一手带出来的，瞧程恒上心的那个劲儿，两人在一起也不足为奇，要是有个女经纪人这么对我，说不定我也心动。”
“我也是！”
“哈哈哈出息——”
......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裴承宇都没搭话。
大家知道他少言，与他勾肩搭背，试图把他代入聊天中来，其中一个演员还问：“你和施禾搭戏，可别产生感情，程总都在。”
闻言，裴承宇黑眸闪动几下，快速否认：“怎么可能？”
若是白天，大家都能发现一丝不对劲，现在是深夜，他们心里惦记着美食街那些烧烤啤酒，压根没细细观察他。
裴承宇说没有，就是没有。
只有裴承宇知道，他与施禾眼神对视的时候，心律错乱，时常出现剧本中的心如擂鼓又怦然心动。
不受他控制。
施禾的房间就在程恒对面。
她的房卡时常交给程恒，原因是她丢三落四，要是她自己保管，不知道得丢多少回。
程恒用房卡打开门，背着她进去。
“我要洗澡。”施禾迷迷糊糊说。
“嗯。”
程恒将她放在沙发上。
施禾眯着眼，拖着声音道：“你先回去吧，我洗澡了就睡觉。”
“你先去洗澡。”
程恒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她走路都要睡着了。
“哦。”施禾站起身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程恒，满脸困意，耸拉着眼皮，撅了噘嘴：“黑心经纪人，压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