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的价格好像一直没谈拢。那两兄妹又不想下乡,他们好像有关系,就把我的名字报上,代替他们下乡去。”姜棉努力摆出落寞委屈的样子,“有一次我到听他们说了,等我报名下乡的事落实了,他们再把我家的房产证明弄到手,到时候我家的房子就成他们的了。”
“那你怎么没报警?”
“我手里又没有他们交易的证据。如果抓不了他们,要是不小心被他们知道是我举报的,那我就真的可能被他们抓去卖了。”
说这话的时候,姜棉表面一副我很怕怕的样子。其实心里在吐槽:开玩笑,打草惊蛇的事儿,那么聪明的原主怎么可能去做?她正憋着大招呢。这种毒蛇,必须一出手就摁死。
不过现在就无所谓了,人都被抓进派出所了,再过两天就是下乡的日子,就算举报的事情被发现,他们也奈何不了她。
想到这里,姜棉又稍稍露出了个小得意的表情。落在别人眼里,这很符合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的小心思得逞之后露出的得瑟小样儿。
警察同志的面瘫脸这时候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嘴角向上扯了扯。后面又连续问了一些问题,弄得姜棉心里渐渐有了一丝烦躁。
在姜棉的耐心快要用完的前一刻,警察同志终于结束问话,收拾好纸笔,把她带到门口,顺手拍拍她的头顶。
被人摸头,姜棉不知道多少年没经历过了。只有小时候,家里亲近的长辈才会对她这样。
这啥意思,过完了“大刑”了才来套近乎。不过说真的,她一点都不喜欢被人拍脑袋。
“站在这里等我一下,一会儿送你回去。”这警察同志撂下一句话,也不管姜棉的回应,径自走了。
这年代的警察都这么为人民服务?姜棉胸腔里的那一丝烦躁没有了,在心里默默地人民警察的形象再次向上拔了拔。倒不是她太容易满足,毕竟这世界对她而言是处处都陌生,头上还有个包,如果让她自己去想办法回去的话,不是一件特别轻松的事。
有人主动送行,这好感刷到点子上了。
◎最新评论:
[ 等了没一会儿,警察同志就推着一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过来了,车的后]
等了没一会儿,警察同志就推着一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过来了。
车的后座还细心地用蛇皮袋折叠成厚厚的垫包了起来,坐上去软软的,一点都不硌震屁股。
姜棉猜这应该是哪个小娃娃的专座,现在便宜自己了。
这自行车看来应该是跟一位好爸爸借的。
至于周悦安,刚到派出所的时候,警察同志问了几句话,就让她先回家了。知道周悦安的身体不好,还专门让人送陪她去坐公交车,并且叮嘱要看到她坐上车才能离开。
警察同志骑车带着姜棉穿街过巷,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交流,快到姜棉家所在的那条街,在转弯处有一家国营饭店,到了饭店门口,警察同志突然撑停了车。
“警察同志,怎么停下来了?我家还要再过去一点。”
这警察是要在这里吃饭?姜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钱是有的,但她身上这会没票啊。
“折腾了大半天,你不饿么?吃完饭再送你回去。”
警察同志突然笑了笑,这笑容融化了那张面瘫脸,也不管有点发呆的姜棉,转身把自行车推到边上去停好。
这是要请她吃饭的节奏?姜棉有点被这惊到。
先是送医院又要代付医疗费,再亲自骑车送回家,现在还准备请她吃饭,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也不是这么个服务法吧。
但她确实在原主的记忆里搜不到关一星半点有关他的资料。
不过她感觉现在自己的状态不太好。总而概之就变笨了。
“警察同志,今天够麻烦你的了,我回家随便吃点就行。”无事献殷勤,虽然对方是个警察,但要说没点猫腻,她是不相信的。再说她也不差这一点吃的。
“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头还受了伤,能做什么吃?”也许是察觉到了姜棉语气中的防备,警察同志决定自报家门,“向你介绍一下,我姓周,叫周卫民,这个刚才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叫我周叔叔。我以前认识你爸,还在部队的时候,他曾经救过我的命。”
警察同志目光望向远方,好像在回忆什么。他旁边的小姑娘嘴巴张得老大,无视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和车,傻傻愣愣地站着。
突然一阵响亮的车铃声,让周卫民很快回神,看到身边的小姑娘还在发愣的样子,用手在她眼前晃晃了,见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直接就把人拉进了店里。
“想吃什么?”警察同志把姜棉带到一张桌子边,示意她坐下,他自己却没有落座。
“你和我爸是战友?”姜棉这会儿终于让自己不再发愣了,看向警察的目光,满眼的疑问。
她刚才回想了半天,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这个人一星半点的印象。
不过她倒觉得这应该是真的。只有这样,警察同志的一切友好行为才有了合理的解释。原来他的善意来自于便宜老爹,可惜他不在了。
只是这警察同志的年纪看着和自己那便宜老爸的差的有点多,不像同一茬的人,而且原主对他是毫无印象。
如果是相熟的人,更是在同一座城市,就算这警察同志转业了,按道理两家人不应该半点交集都没有。
不过既然这警察同志算是自己这边阵营的,对自己应该是有利无害,但一想到刚才做笔录时候他那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又开始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表现不对的地方。
“我认识你爸,但他不一定记得我是谁,我刚入伍那会儿,他已经是连长了。你爸很厉害。他是个英雄。”警察同志好像猜到她心中所想一样,给了两句藏头露尾的的话,抬手又拍她的头顶,问她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我没什么胃口。”
姜棉虽然初来乍到,但也知道这年代的人的生活都不太富裕,特别是粮食紧缺,她又不是什么傻白甜,自己所带来的加上原主留下的,不但有粮有票还有钱,没必要剥削人家警察同志的口粮,但说不吃是不可能的。
这人看着面瘫,话少,不过姜棉也看出来了,这人决定了的事情可不会轻易被改变的。不想没完没了地扯来扯去,她的头还伤着呢,唯有识趣才能减少麻烦,就找了个没胃口的借口。
其实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感觉就算面前给她摆上一头牛,都能吃得下。
警察同志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到窗口点餐去了。
这个时间点还没到用餐高峰期,很快,警察同志就端着两个碗过来了。
一个大海碗装的是面条,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荷包蛋,另一个碗装的是乌亮亮的卤肉,把面条放在姜棉面前,警察叔叔又跑了一趟。这回端回来的,是一份更大碗的面条,不用说,这份面条是警察同志自己的。另外还有一碗炒青菜。
嗯,这个年代的人,还懂得荤素搭配。看来这人平常的生活也不差。
姜棉看着饭菜,默默给出自己的评价。
饭菜都齐了,两人也没再说话,准备干饭。
警察同志把小的那一碗推到姜棉的面前,大碗的往自己面前挪了挪,便捏起了筷子,挑起面条吹了口气,大口塞了进嘴。
姜棉看他吃的那么有味儿,也不再矫情,大快朵颐起来。
这个年代的饭店,饭菜的味道大部分看运气,反正不用自负盈亏。不过姜棉这次的运气不错,碗里的底汤都被她喝的一滴不剩了。
这年头的饭店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不但要钱还要粮票肉票。一般人可不会轻易下馆子,不过这饭菜的量也是实实在在的。就算警察同志只是给她点了最小的份量,还是把她给吃撑了。
坐她对面的警察同志看到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没什么胃口,现在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碗里的丫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确定人吃饱了,便拎起在医院开的药,另外还有刚刚打包好的两个肉包子。这是原本准备给可能吃不下饭的某丫头当宵夜的。不过这丫头胃口这么好,晚上说不定还真用得上。
两人很快就到了姜棉的家门口。
姜棉掏出钥匙开了门,警察同志谢绝了进去喝水的邀请,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姜棉,叮嘱了一句“天快黑了,要锁好门。”正准备走人,转头却看到停在院子里的那辆自行车,眼睛亮了亮,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
“小丫头,你过两天要下乡插队,这自行车你准备怎么处理?”
“本来是想让我同学父母帮忙问问有没有人要,转手出去,但今天弄了那么一出,我就没时间去问了,实在不行就先放我同学家吧。”
其实原主并没有考虑到自行车等等一些家里的大件物什的安排。
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如何彻底解决那一家三口上面,就连房子也是周悦安的母亲主动相问并且帮忙找到了租户才租出去的。
不难看出,原主心底隐隐藏有一种和对方鱼死网破的决然情绪。
“你如果信得过我,我帮你问问,如果行,明天中午我带人过来看看。”
“行,那就谢谢您了。”这样的好事当然要答应啊。真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姜棉也不再纠结于前世的那点心结了。人最重要的是要活在当下,不是吗?
“那我明天带人来,你回去吧,记得锁好门。”警察同志跨上车,长腿一撑,车就滑出好远。
“周叔叔!”姜棉的脑海里突然又多了一丝的记忆,脑子好像也比之前清明了一些。她摸摸头,这个信息必须马上告诉警察同志,“关于人贩子的事,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说。他们上面好像有一个接头人叫赵六什么的,有两个接头的地方,一个是在城南的废品站后面的一个平房里,那房子门前有棵大树;另一个地方在红旗小学门口右边的第二条巷子里,那巷子应该叫清风巷。”姜棉晃了晃脑袋,又伸手拍了拍额头,得到了答案,“对,清风巷32号。”
这两个地方,都是原主不止一次跟踪到过的地方。
“嗯,我记住了,你没跟其他人说过吧?”
“没有。我就现在跟您说。”
“好。你快回去吧,记得锁好院门,栓紧门窗。”
警察同志单腿撑地,挥了挥手,示意她赶快回去,一直看着她回去关上了院门,才长腿一蹬地,骑上车飞一般地走了。
姜棉关好院门,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院子里回想自己这一天的种种表现。
说真的,一来就遇到警察,她都不知道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她都有点害怕跟他打交道了。
不过她还是希望明天可以看见他。这样自行车就有了转手的可能,她下乡前的资本又可以加厚一点点。
明天事明天再理吧,现在得先把自己的处境捋捋清楚。
她抬头望了望的天色,天还没全黑,无法估算准确时间,只能猜个大概。
原主是有手表的,不过她一向很少戴,为了今天的计划,还藏起来了,藏得还挺严实,怕被顺手牵羊,毕竟她那块手表可没做记号。
姜棉懒得去翻了,至于她身上的那两块,早就被拨停了。
为了防止有人悄悄摸进来,姜棉把院门关紧上了栓,门栓旁还有一把锁,也顺手锁上了。
院门里面这把锁,一般人家很少装的。看来原主的爷爷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或者说防人之心的意识比这年代的很多人都强。
终于清静下来,可以安心地歇一歇了。姜棉呼了口气,回转身,打量起这座房子来。
正房,厢房,厨房全部加起来,起码有□□间房,厚实的墙体看着有点年头了,不过房顶的瓦是全新的。是老屋经过翻新的。不过这老房子不一般,是原身的曾祖花了大价钱建造,当作传世祖宅的,如果保护好,再过个百来年都不会塌。
整个院子占地面积在城里也是少见。
姜棉没那眼力计算占地面积,只从原身的记忆里比较。
整栋宅子方方正正,不但紧固,大气,还明朗。规划也是很合理方便的。
厨房门出来几米远的地方有口水井。水井周围以及和房子齐平的那片空地都做了硬底处理。
院子东边的空地,开辟出来做了菜地。
院子西边种了好几棵树,早已绿影成荫。树底下的地面照样做了硬底处理,树荫下置了一套石制的桌椅,石凳旁边还有一张木竹结合做成的躺椅。
姜棉躺在躺椅上,望着那一溜的院墙出神。
院墙砌得很高,看上去很结实,很有安全感。离院墙根将近一米处用砖又砌了三四十厘米高的一圈,原本应该是规划出来的花地,考虑到目前的局势,种上的全都是菜。
现在还没开春,新菜还没种上,地上留着一些上一年摘剩的菜根菜头。
这座房子,无论是从地理位置,占地面积,建筑面积,还是从结构,格局,用料,配套设施,在这个年代来讲,样样都是一等一的好。也难怪那三个白眼狼会眼红。
姜棉叹了口气,撑起双手搓了搓脸。一不留神用力过大,手指碰上了额头的包,一丝疼痛袭上脑袋。
这实实在在的疼痛感再一次提醒她,她真的是穿越了,穿到了1974年的春天。穿到了一个同样叫姜棉的十六岁的女孩身上。
◎作者有话说:
有读者指出警察拍女主的头这细节不好。这意见很好。改了一下。谢谢这位读者。
自己写的东西不能回头看,看了很多地方都想改。
◎最新评论:
不是50年代末吗?
再看看,有点慢
1,说实话,这个拍头的动作,真的很弱智,女主头部肿了个大包,作为一个警察,会这么无脑的拍头十次以上吗,为什么把一个警察弄成这种设定啊?!正常人看到别人哪里受伤了,都会避免碰到伤处的。一个曾经是军人又当了警察的人不可能连这个都注意不到!
2,另外,那个年代,男女有别还是比现在体现地更明显的,一个警察也不会跟异性过多肢体接触的,哪怕是善意的,所以这种动作真的很违和
第4章 真的回不去了
[ 穿越前的姜棉,是一个活在21世纪的80后,出生在农村,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生育了两个小孩,……]
穿越前的姜棉,是一个活在21世纪的80后,出生在农村,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生育了两个小孩,一个是姜棉,还有另外一个比姜棉小几岁的弟弟。
在她16岁那年,母亲病重,辗转过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无法治愈,最后撒手人寰,撇下身体并不算康健的丈夫以及一对没成年的儿女,还有一堆的债务。
姜棉早慧,家里的现状以及未来的可能性她想的比父亲更透彻。
她的成绩是很好,但要等她上完高中再上完大学,以现在他们的整个家庭的状况来说,是很难支撑得下去的。
姜棉果断辍学外出打工,从最基础的流水线做起。经过多年的摸爬打滚,虽然她的性子有点冷,并不擅长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好在她机灵,努力好学,也肯吃苦,运气还不错,在她离开职场前,职位是某跨国大公司的市场部总监。前途一片光明。
就在她暗暗努力准备攒钱给父亲在老家买一套房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拥有了一个空间。
这空间不是她偶尔在网文上看到的那种灵泉。它不能种植,没有灵泉,也养不了活物,就是空空如也的一个空间。唯一的特点是里面的时间好像是静止的,不管外面的时间过了多久,东西放进去时是什么样拿出来时还是什么样。
空间的面积她没算过,就算后来她填进去超过八位数人民币的物资,也没填满一个角。
就算这样,这也是逆天啊。想一想,一个买彩票从来没有中过超过十块钱的人,突然间拥有一个可以说是逆天神器的东西。
她的反应绝对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和惶恐。
她简直百分百地相信,自己即将要面临世纪大灾难了。
物种的身体结构或意识突然发生重大变化,相伴的往往就是不可抗逆的灾难来临。
她的意识里突然出现一个这样的空间,这说明一定会有事情发生。她不知道旁人身上是否会发生类似的变化,就算有应该也会和她一样,紧紧捂住,万分小心,不让别人发现。
有打算也是暗暗地来。
姜棉怀疑,末日可能就要来了。
她开始有计划地囤积各种物资,吃的,穿的,用的,药品,种子,化肥,生产工具,各种书籍……,各种各样能想到的都往里面屯。
开始是借助工作的便宜悄悄地来,后来干脆辞了工作,再次升职加薪的诱惑都没能把她拦住,并且把之前在一线城市按揭买的三居室也卖了。
卖房的钱一到手,姜棉开始全国各地不停地跑。
哪里有便宜的货她就到哪里,南方的特产卖到北方去,顺便把北方的再卖到南方,偶尔还到国外去倒腾几把,同时尝尝各个地方的美食。这些美好的东西,万一真的末日临世,就再也尝不到了。吃到喜欢的,吃饱了就打包,然后在没人的地方顺到空间里。
通过天南地北地来回倒买倒卖,姜棉赚到的钱比上班不知多了多少倍,大部分都被她换了物资填进空间里。
刚开始那两年,姜棉是真的紧张,就担心第二天一睁眼就天地变色,遍地都是小说里所描述的丧尸。
于是原来打算在市里给父亲买的房子也不买了,反而回了乡下,修了一座坚固的三层半的小楼,围墙修得厚厚高高的,院子围得尽可能的宽,还在地底下悄悄挖了个储物室。
她就想着万一真的有那一天,就把这个院子围成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然后在里面搞种养,自给自足。
为此她弟弟还跟她吵了一架,说她有钱没地花,还不如给他在城市里买套房子。
直到那时,姜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父亲含辛茹苦养大的,原来是一头白眼狼。
本来她是计划好了,等建好了老家的房子,到时候也给弟弟一部分赞助,帮他买婚房。
虽然说她觉得世界将会天翻地覆,但无法喧之于口,那些准备由她悄悄地来就好,家人正常的生活还是不能扰乱。退一万步讲,万一那一天真的到来,她的家人还能在此之前享受一段幸福的生活。
没法料到的事,一个举动把弟弟的真面目暴露出来了。
最终,两姐弟不欢而散。姜棉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和父亲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供他上完大学,还被他嫌弃上了。
他嫌弃自己的父亲没本事,没能在城市给他准备婚房,嫌弃自己的姐姐没能勾搭上金龟婿,帮助他在城市里轻松立足建业。
姜棉不知道那个从小乖巧,她一手带大的弟弟,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面目全非,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出生于同一个家庭,她这个16岁就辍学出去打工还债兼养弟弟的姐姐,付出了多少辛苦和心酸,她自己可从来都没埋怨过。她不想了解,也无法理解这个弟弟的怨气从何而来。
姜棉不是扶弟魔,准确来说,她还有点冷心冷肺的。
吵过后,于是不再管那头白眼狼,只是尽可能地抽时间在家陪伴父亲。
最后,还回老家租了好几十亩地来种。就是为了能跟父亲多点相处的时间又不被旁人闲话。
建好的房子,父亲倒是住了几年,不过最后没等来末世,却因心梗走了。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姜棉又过起了居无定所的生活。
时间一长,绕是她心智再坚定也觉得身心疲惫。
她已经打算好,再过一两年,世界如果仍然和平,她就回到户籍所在地,在能看到海的地方,买一套带有院子的房子,准备提前过起养老的生活。
出事的前几天,弟弟打电话给她,说没办法在村里人扫墓的那一天回去给父母上坟了。至于理由,则支支吾吾不肯讲。
姜棉哪里还不明白,哪有什么原因,只是他觉得来回倒腾麻烦,不想回去而已。
于是两姐弟又吵了一架。
吵完架之后姜棉心里郁闷,便租了一辆车,准备找个清静的地方换换心情。
谁知道一出来就碰到了道路塌方,还为了拦一辆截载满游客的旅游大巴,把自己搭了进去。
说真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舍己为人的,谁想死呢。
但看到那满满一车人就要冲进那深坑,还是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了。
等司机反应过来的时候,姜棉的身体却不知道在车轮底被碾了几个来回。
姜棉听到了刹车声,身体的剧痛袭来,眼前一黑,再有意识,就发现自己换了一具身体。
姜棉把作为80后的自己的所有细节,从出生一直到被车撞前,甚至父辈祖辈的部分人生,回忆了一遍又一遍。幸好她对祖宗们的事情知道甚少,否则连祖宗18代都会被她翻出来。
就幻想哪个祖宗会显灵,能在她再睁眼的时候,让她又回到了上一世。
可幻想终归是幻想,每次再睁眼,她都是稳稳地躺在70年代的这个院子里的这张躺椅上。
姜棉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意识到自己真的可能回不去了。
在那个时空的身体,面目全非是轻的,碎几截都有可能。不过自己最后成功逼停那辆旅游大巴车,避免了一车人的重大伤亡,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既然回不去了,就要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马死落地行,这是以前父亲经常说的话。人要学会变通,适应环境才能活下去。
早生了将近30年,却身体年轻了二十来岁。真不知道说是年轻了还是老了。
姜棉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感觉周围没有被盯梢,便尝试着跟以前一样让意识进入空间。
幸好,空间还在。
巡视了一遍,确定自己以前屯积的东西一样没少,姜棉松了一口气。自己那些年没白忙活,这算是穿越给的福利吧。
唯一遗憾的是,穿到70年代,自己一样成了孤儿。
作为50后的原主,如果父母没有去世,不管是不是白富美,但红三代,官二代是妥妥的。
这具身体的爷爷是曾经接受了家庭传承的厨子,抗战时期参了军,就一直在部队,开始也是做饭,然后一直在后勤工作。她的父亲在部队出生,后来参军,曾是部队重点培养的军官,前途无量。母亲则是一名野战医院的军医。
在她出生到五岁之间,由外婆带着住在部队的家属区,不出任务的时候,父母和她也能经常见面。
五岁那年,母亲成了烈士了。
之后外婆就带着她回到了乡下,和外公一起生活,家里还有两个比她大了十来岁的舅舅。
外公是一名赤脚医生,一个会拳脚的赤脚医生,在当地很有名望。外婆之前曾经教过书,因为一些事情,恰好外孙女出生,顺势辞职,专职帮女儿女婿带孩子。
姜绵接受了原身的大部分记忆,直觉这外公外婆不像是普通的乡下人。
在原主的记忆中,外公家里个个都是爱书之人,专门留了一个房间房,整个书房有两面墙满满当当都是书,而且大部分都是线装书。
幸好外公的直觉够敏锐,那些运动才刚刚有些苗头,他就把所有的书都收下来,找地方封存起来了。否则谁都不敢保证他们家会是什么下场。
原主从五岁到了外公家里开始,每天一大早起来就先跟着外公扎马步,吃完早饭,再跟外婆学认字,下午还要跟外公学认药材。再大一点上学了,做饭,洗衣,乃至后前院种的庄稼,后院的菜地,都要一样样地学着打理。
外公外婆养孩子的理念是,孩子可以很疼爱,但不能娇惯,更不能养成那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米虫。所以不管什么活,凡是力所能及的,他们都会让原主学着做一点。
本来按照他们的设想,原主长大以后也是要进入部队的。不管是当军医还是其他,军人的身体条件是首要,所以,基础要从小打起。
直到12岁那年,外婆去世了。
外婆去世没多久,外公也跟着去了。
◎最新评论:
这弟弟就是过得太好了,真是白眼狼
????八位数?千万???而且高中毕业就算后期努力考了大学,但是跨国大公司的经理能做就做???
她前世遗产不会都给弟弟了吧
原家庭就不富裕,而且也才区域经理职位,一开始就八位数有点夸张了?,而且后面还继续囤这么多东西,钱这么好赚的吗
第5章 寻宝
[ 12岁之后的原主,是跟着爷爷生活的。外婆去世那年,爷爷退休,没去修养所,而是回了老家,重修了老宅!]
12岁之后的原主,是跟着爷爷生活的。外婆去世那年,爷爷退休,没去修养所,而是回了老家,重修了老宅,并把原主接了回来。
原主虽然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但一放假都会到部队爷爷或父亲那住一段时间,爷孙俩也不算陌生。
那么多房子和那么大的院子,只住着两个人,但两个都不是爱热闹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原主过15岁生日的时候,父亲特意回来陪她一起过,并且送了她一块手表当生日礼物。这是两父女最后一次见面。
生日宴之后父亲回部队,几个月后,就传来父亲牺牲了的消息。
消息传来的时候,爷爷正在房顶上捡瓦,一个错脚,直接从房顶滚到了地面。
身体的伤和丧子之痛,让爷爷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能勉强下地。
传话的就是那经常上门打秋风的白眼狼中的那个儿子。
本来这种事情不会传得满街都是,不知道他是从哪先得来的消息,直接就上门来嚷嚷了。
能下地之后的爷爷,有一天午饭过后说要出门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