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知青去种地》作者:雁起卿
姜棉突然间得到一个空间,她以为是末世快来了,战战兢兢地囤物资。不料一场意外,却穿到了上世纪的七十年代,一个快要下乡的知青身上。
不就是种地么,抡起锄头干就是了。
庄清梵重生了,回到了家里出事前,经过布局,祖父和外公都安排到乡下避难了,他也找了个地方下乡。
在乡下,苦于自己的厨艺,他和好友找了两位女同志搭伙。
初次见面。
庄清梵:这位新来的女同志,原来是个插秧堪比小鸡啄米的快手怪,可以合作。
姜棉:这男知青长得倒是挺帅的,就是脑子不太行。选了一块百里挑一的“剃手”秧田,合不合作就看我同伴高不高兴。
一段时间后。
姜棉:我想要一个排水管,我能凭空变出来,但没办法跟人解释。
庄清梵:没关系,我用竹子一样可以做到你想要的效果。
姜棉:我还想要一台打稻机。
庄清梵:我用木头给你做。
再后来。
姜棉:田螺先生,今天有空不?有大工程了!
庄清梵:……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种田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棉,庄清梵 ┃ 配角:楚婴,谢东和 ┃ 其它:铃木生产队一众人
一句话简介:既然成了知青就努力种地
立意:低调做人,努力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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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肠真歹毒,连个孤女的东西都要抢,还说是亲戚呢。”
“他们算什么亲戚?一家见利起意的小人罢了,听说都出了不止五服了。”
“姜大爷好好的时候三天两头地来打秋风,姜大爷一生病,一次也没见他们上门来看看。现在姜大爷走了,只留下一个孤女,想着可能有便宜占吧,这不,就又粘上来了。”
“谁说不是呢?白眼狼都没那么毒。”
“还真不把自己当人了,一点值钱的东西都要搜刮走。”
“丧良心的东西,这不是要逼死人家小姑娘么?”
“别瞎咧咧,说我们抢东西,谁看见了?”
“我们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的,跟我们没关系。”
在不断的指责声中,也夹杂着一些辩解的声音,奈何群众的力量实在太强大,无力的强辩瞬间被淹没。
“不是你是谁?我都看见你推了棉丫头了,还敢狡辩。”
“为了抢东西,连人都打晕了,这么恶毒,就该拉去批/斗。”
“这种人,只是批/斗便宜他了,就该抓去关起来。”
人群里有那机灵又热心的小孩,听到这里,猛然转身钻出人群,吱溜一下就跑开了。
除了被碰到的人骂了句“哪家的熊孩子”,没几个人注意到这看似寻常的动作。
七嘴八舌批判的声音还在继续,句句指向被围在人群中间三个人,只是三个人的双手都被扭向后背绑住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顶着一双三角眼,身体不能动了,眼珠子还在乱转; 一个十八九岁的男青年,那流里流气的神色,硬生生地破坏了那副好皮囊; 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还算清秀,不过那鼻孔朝天的样子,倨傲的不行。看那面相表情,这三位无疑是一家子。
人群包围圈里另一边的地上有位大妈半蹲在地上,手肘半曲地轻托着一个约估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使劲掐着女孩的人中,意图把她弄醒。
女孩儿紧闭着双目,额头上隆起一个大大的青紫色的肿包,肿包上面隐隐有几缕血丝渗出。脸色青白,没有一丝醒过来的迹象。
大妈和女孩的脚边,倒卧着一辆九成新的自行车。
“阿棉,阿棉,你怎么了?”突然一双白嫩纤细的手,吃力地扒开人群,一个同样十五六岁的穿着绿色外衣的少女吃力地挤到女孩身边,急急地问。
“为了这辆自行车,被这狠心肠的推倒磕晕了。你是她什么人?我看这肿包可大可小,人也晕着,要赶快送医院才是。”身边的好心人解释道。
“我是阿棉的好朋友。谢谢大家帮忙抓住这坏人,能否再帮我一个忙,我想送阿棉去医院。感谢大家。”
少女说话慢声细语的,道明自己和昏迷女孩儿的关系后,不断声地向周围的人道谢,一边努力想扶起那昏迷的女孩。
奈何少女的力气不够,下盘又不稳,差点就双双倒地。慌得大妈赶紧又把女孩接过去了。
少女松了手,眼巴巴的蹲在大妈旁边,那模样有点手脚无措。
“我去找找看有没有马车,医院离这里可不近。”又一个热心的人钻了出去。
少女红着脸又赶紧道谢,心中对好朋友的愧疚又加了一分,伸手轻轻去抚她头上那凸起的青包。
“嘶”的一声,从昏迷中的人的口中发出,同时那顶着肿包的脑袋也轻轻的动了动,只是眼睛仍然紧闭着。
“阿棉,你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温柔又急切的声音,又轻轻地响起。
姜棉感到脑袋一阵阵钝钝地疼,脑子里仿佛一盘浆糊。
其实周围的一切声音,她都有听到,只是她的脑子乱的很,还有点懵逼,仿佛置身于云里雾里。一时之间无法控制意识让自己醒过来,只能一边听人们说话一边理清脑子里那些纷至沓来的陌生记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纷乱的脑袋终于有了一点头绪。
真是有一句国骂差一点脱口而出。姜棉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遭遇的是末世,鬼知道却是穿越呀。
而且是倒退着穿,穿到了出生在50年代末,十六岁就魂消在七十年代一个同样叫姜棉的女孩身上。
姜棉整理了原身的记忆,一边消化整理,一边叹服。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超级牛气的女孩。
可惜的是,因为亲人一个个地离世,让她丧失了在这世上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在和那三个白眼狼的撕扯中,不小心一个倒地的磕碰,偏偏正好磕上一个石头,小姑娘就灵魂出窍了。而自己就恰好碰上了这个时刻,灵魂不受控制地被拉扯到这具躯体上,在和小姑娘的魂体擦肩而过的瞬间被强行塞进了一团记忆。
看来自己穿到这个身体来应该也是小姑娘的手笔。
只是她为什么能这么牛呢?还有让自己穿到这副身体,小姑娘要付出什么代价,这些都不得而知。
那团被强塞来的记忆里有着这一具身体前16年的记忆。
不过既然自己穿越到她的身上,虽然是被动的,但也算是受了女孩的恩惠,否则自己可能魂魄都已经消散了。
其他的先别说,当务之急,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就算不是为了女孩,也要为了自己给以后的生活着想。原主为设下这个局花费了不少劲,这戏不继续唱下去,就有点可惜了。
姜棉强撑着慢慢地睁开了眼。
乍一入眼,就看见一位脸色苍白,满脸关切的绿衣少女正眼瞪瞪地看着自己。
姜棉知道,这是原身的好朋友兼同学,叫周悦安。
周悦安,原身最要好的一个朋友。她生来就身带弱症,平时不能做剧烈运动,情绪也不敢有大点的起伏,就怕一不小心小命就交待了。幸运的是她的家境不错,也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父母兄长都是心思端正、爱护家人的人,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就轻视她,更不会因为她身体不好就嫌弃。只会对她更加上心,让这病弱的少女被呵护宠爱着长大。
至于两人的相识,算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三年前的一天放学后,周悦安被几个小混子逼进了一条小巷,差点心脏病突发,幸好原主路过,抄起石头要跟人拼命似的冲过去,小混子被她这气势惊到了,转头跑了。两人聊过之后发现竟是同校同级的校友,只不过不在同一个班,又都不是喜欢交际的性子,彼此并不认识。
相识之后周悦安通过父亲的关系,把自己调到了原主所在的班。这两人便越走越近,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周悦安以及她的父母,也是在原主成了孤女之后差不多成了她的半个家人。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为了自保或上位,夫妻、兄弟、父子、师生如此关系的人之间可以随时反目,相互举报、揭发。
原主能够得到周悦安以及其家人那样的对待。姜棉在心里为原主高兴,也为自己庆幸。对于这份莫大的善意,姜棉抱着极大的敬意,想着看以后找机会再回报一二。
看着面前这张病弱苍白的脸,姜棉压着痛意笑了笑,轻轻的握了握女孩的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接着向刚才扶着她那位热心的大妈以及周围的人都道了谢。最后转向那三位被摁住的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声音悲切,缓缓道来:
“我爷爷还在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来我家,借米借面,不过这些也都没有还过。
我爷爷说我们家还过得去,也没跟他们计较。他们有时候也会来借自行车,不过自行车一般借了都会很快就还。
等我爷爷走了之后,他们又来借,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借了,然后就一直没看到他们来还。我就去问一问,他们就推三推四的,就是不肯还。直到前一阵子我爸的战友来了,带着我上他们家,这才把车拿回来。”
“今天他们一家人一起上门,开始是借面粉,我给了面粉,一会又要面碱,我进屋去找面碱,等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往院外走。我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一回屋子,就发现我家里的东西被动过了,一找才发现,不止是钱,还有父母以前戴的手表都不见了。就急忙出来,原来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配了一把车钥匙,把我的自行车也偷了,我跟他们理论,他们上来就推我。”
姜棉的话音一落,讨伐的声音马上四起。
“真恶毒啊,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就没见过这么贪心的。这人啊,还是要留点底线好。”
“说的是,这么狠,就不怕报应么?”
“你个小贱货,别胡咧咧,你说我偷东西,有谁看见吗了?我还说你偷我的自行车呢。”那中年妇女不甘心被落罪名,马上嚷嚷起来。
“就是,又不是只有你们家有手表,那手表是我和我哥的,一人一块。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你的了?”那少女扯了扯自己被摁住的胳膊,没扯动,气呼呼地跟她妈一个调调地叫了起来。
姜棉扯了扯嘴角。在心里哼了一声,不怕你讲证据,要的就是你讲证据。
原主用心准备了那么久,虽然只是一个将将16岁的少女的脑袋想出来的计策,但用来对付这三个又贪又懒的蠢货。
足够了。
这场戏,就由她来代原主唱下去。
“你去看看就知道是谁说谎,”姜棉指了指那倒卧在地的自行车,从口袋里面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本本,“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家的自行车证,你去看看车上的编号,是不是和我手中的这个本子的一模一样?”
姜棉这话一出,那三人脸色一下突变。他们自己家没有自行车,把自行车有证这回事给忘了。
“至于手表,你说那是你们兄妹的。翻开手表底下的盖子看一看,看你还敢不敢说那话?那是我父母结婚的时候买的,我爸买回来之后就在上面都刻了字的。女式表刻了一个‘战’字,那是我爸的名字;男式表刻了一个‘闻’字,那是我妈的名字。”姜棉看着那一家三口的脸色变来变去,淡定地扔出了第二个炸弹。
取证的事不用姜棉出手,自有热心人主动帮忙把一切办得妥妥当当的。
自行车的事情还能狡辩一下,毕竟亲戚之间借个车是很平常的事,而且也没有外人看到他们偷自行车,要是他们一口咬定是借的,也不太好办。但手表就不同了,手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们的口袋里被翻出来的。而且这两块手表代表的意义不一样,不可能是被送出去的。
姜棉轻轻抚摸着那两块交到自己手中情侣表,看也没看那一家三口一眼,低垂着眼睑,继续翻找原身的记忆,准备再加一把火,既然炸了,就要炸透了。
“他们还拿了我的钱,一共286块,用一块白底蓝花的手帕包着。那手帕是我外婆以前帮我做的,右下角刺了一个小小的‘棉’字。不过偷了东西的人都心虚,可能手帕被扔了也说不定。”
其实姜棉猜测他们不太可能把那手帕扔掉,毕竟那手帕是新的,料子还很不错,做工又好。
原身外婆出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不好的。不管是自用还是送人都挺不错的。
以那一家三口贪小便宜又爱财的品性,这么好看的东西不可能扔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这点提了出来。
娘仨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被翻口袋,包着钱的手帕是在儿子的身上翻到的。手帕里只有186块,但又在他的另一个口袋里搜出了100块。
手帕的颜色没错,刺字一样,钱的总数也对上了。没人去怀疑姜棉说谎,只怕会怀疑小偷狡猾,偷到手后把钱分开装了。这一切都在说明,偷窃盗之事铁证如山。
“哥,你怎么这样?你不是说只有186块吗?连我和娘你都骗!”看到那两沓钞票,旁人还没说什么,盗贼的妹妹已经先跳起来了。
“她说谎,那手帕里面明明只有186块。另100块是我的。”
“哥,你什么时候会存钱了?我怎么不知道?”
猪队友啊,真是猪队友,枉费原主还花心思想出那么多招准备对付他们。其实根本不用别人出手,迟早有一天他们都能自己把自己人给坑死。
“我的事干嘛要跟你说?我怎么就不能存钱了?”
“从小到大,到了你手里的钱,从来不会超过三两天就会全花光。你能存下钱?我看就是你背着我和娘偷偷藏起了那100块!”
“我没有。那手帕里包着的只有186块,你和娘都数过的!”
“我看就是你给我们数之前藏起来的,本来已经说好了的,自行车归娘,手表你和我各一个,钱给86块给娘,剩下100块你我各一半。你偷偷昧下100块,你就有150块了。你看上了方蓉那个小妖精了是不是,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她不是个好货,你还想着买那块手表去讨好她!你都偷偷去百货大楼看了三遍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别胡说八道,那100块是我的,跟你没关系,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那你说你怎么会有100块钱?”
“我前两天从姜棉家里拿的!”
“你们两个傻蛋都给我闭嘴!”
兄妹倆相互插了半天刀,作为老娘的终于出声了。
刚才不是她不想出声,而是不能。看热闹的,从来都不嫌事儿大,而且现在看的还是同一个窝里的狗咬狗。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民群众的手帕是万能的,包得了钱,堵得了嘴。
神助攻啊,真是神助攻。
姜棉默默在心里为两兄妹点个赞。准备继续再加一把火。
“原来前两天那100块也是你偷的。我原来还以为是我记错了,所以我昨天把家里的钱的号码全都记下来了,不信你可以对一下,这286块是我昨天晚上整理的时候一起放手帕里包着的。”姜棉敢继续出声坑他,是因为看到了那100块上面的第一张十块钱纸币上面的序列号。那是原主特意记下来的,为的就是眼前的可能。
在有力的证据之下,偷盗、抢劫、伤人,每项罪名都逃不掉。
一切终于都尘埃落定。
这么多人都听到他们亲口承认偷盗的事,这一家三口应该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把钱和手表都拿回来放收好,姜棉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事情还没完。那母子三人肯定要扭送去派出所,到时肯定要被警察问话,这事得好好想想,警察可不好糊弄。
姜棉一边按着脑袋一边脑子飞转。还有,自己头上的包也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阿棉,你的头还疼不?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周悦安看到姜棉时不时地按头,还皱眉,猜想她的身体可能还是不舒服。
“嗯,要去。”
“那先把自行车推回去锁好吧!”
之前已经有人把自行车扶了起来撑好。姜棉看到周悦安把车推了过来,便低头去翻口袋找院门的钥匙。
“马车来啦!”
“小偷在哪?”
马车和警察前后脚到了。
姜棉心里有点庆幸,幸好钱和手表都已经回到了自己手里,否则谁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当成证物被扣留呢?不怪她小人之心,上一世,她确实曾经这样被坑过。她一个异世的灵魂,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一点好。
赶马车的是一位50来岁的大爷,看着挤挤囔囔的一大群人,不知道是谁要的车。但看那架势,应该是有热闹看,大爷倒也不急,叫了一嗓子,便只站在人群外围等着,顺便看看热闹。
警察倒来了两个,都是30多岁的男同志。但嫌疑人有三个,而且姜棉的头还痛着呢,不可能去了派出所再去医院,万一真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小命说不定就凉凉了。
最后协定,一个警察带三个嫌疑人和作为证人的群众回派出所,这年头的群众几乎都是热心市民,有他们一起走,一个警察就能把三个嫌疑人全部带走。
另外一个则跟姜棉和周悦安一起去医院,等做完检查再去做笔录。
赶车的大爷对这个城市的路线无疑很熟悉,直接把姜棉拉到了目的地。
70年代的医院没法拿来和姜棉熟悉的21世纪的作比较,毕竟这个年代的很多人都是小病几乎都是捱一捱就过去了,没有大病不会上医院。
如果姜棉不是被撞晕了,头上还顶着个渗血的大包,也不会被建议来就医。
姜棉看着面前的三层楼房,外墙灰扑扑的,在外面也没看到什么人影走动,安静的不像是医院,从那个不算大的门口望进去,没看到前台,更没看到护士小姐姐。
姜棉的脚一时不知向哪里迈好。
幸好这时候人民警察靠得住,不但帮忙找到了医生,检查完了之后还准备垫付医药费。
这让姜棉原本心里的那个警察形象,稍稍拔高了一点。
医生问了姜棉受伤的经过和伤后的感受,只粗粗的做了检查——当然,这是以姜棉的角度来看的,片子都没拍,能细到哪里去。——开了一点药。其实姜棉并不清楚这个时代的这个城市的医院有没有CT可照。
不乱开单开药,是一个医生最高的美德。姜棉只能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也许是姜棉的目光太过于逼人,医生最后给她额头上的肿包涂了药并贴了块纱布,还用绷带缠了两圈。
可能是怕被纠缠,,处理好伤情,医生还找了个病房,让姜棉在那休息,等观察半天后,确定没事再走。
医护人员走后,姜棉跟周悦安和警察打过招呼,借口头晕就闭目躺在床上。
姜棉原本打算把两人都打发走的,毕竟她现在脑袋还有一堆东西没理清楚,万一露馅就麻烦了。
但周悦安不肯,要留下来陪她,警察叔叔因为还要等姜棉做笔录,也没走。
姜棉没办法,只能随他们。
闭着眼睛躺着,任何人看来都是一副安然入睡的样子。其实她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却咬着牙保持清醒,正在飞快的处理着各种涌入的念头。
其实她的头还是有点晕,不知道是穿越的后遗症还是那一下磕碰的。另外那额上那个肿包也在隐隐发痛,但除了这些,其他就没什么大问题 ,刚醒过来时的种痛胀得头要掉的感觉已经基本消失。
她猜想这股疼痛感应该不是磕碰造成的,应该是陌生灵魂和身体结合的副作用。碰的那一下,看着恐怖,其实并不算特别重,不知道怎么就让原主灵魂出窍了。
姜棉东想西想了好一会,觉得在医院里面躺着,也并没什么帮助。但如果她表示自己已无大碍,就必定要去派出所做笔录。在此之前,她必须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过一遍,准备好说辞,不能让别人发现端倪。
这是一个局,原主的计划并非全无漏洞,还有她脑袋不清醒,为了坑那三个白眼狼一时冲动把两次丢的钱总数说是今天一次丢的,如果被发现,可能警察不会对她怎么样,那肯定会被教育,但要撇清自己,又得花不少口舌和功夫。
她不想节外生枝,再过两天她就要离开这座连板凳都没坐过的城市,到乡下去插队了,而且是一个被报名代替别人去下乡的知青。
姜棉暗暗咬了咬牙,本来以原主的情况,她是不用下乡的,但现在名字已经被别人替报上去了。她不去也得去了。
转头细细一想,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姜棉觉得比留在城里,还是下乡的好。毕竟她现在孤儿一个,没亲人,更没靠山,万一后面还有什么报复,防不胜防。远远地离开,就能离开一切熟悉原主的人和事,对她来说是好事。留在此地,她是人生地不熟,但认识她的人不少,虽然有着原主的记忆,但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捂紧马甲,是她这个初来乍到的穿越者的头等大事。
◎最新评论:
哇 敢写啊 先隐晦写xx可能借着证物的理由贪下东西,又说对xx的印象好一点 那就是说原来印象不咋地呗 现在是20大诶 牛人
文案第一句是得到一个空间吧?
坑原主下乡的人最好给个教训
起码得把把她名字报上去的人报复了,再走吧
第2章 警察同志
[ 姜棉在病房躺了将近一个小时,把该考虑的都想得七七八八了,就再也躺不住了。
跟医生打了个……]
姜棉在病房躺了将近一个小时,把该考虑的都想得七七八八了,就再也躺不住了。
跟医生打了个招呼,姜棉和周悦安就跟着警察同志回了派出所。
不过这次他们没再坐马车,坐的是公交车,为此,警察同志还把自行车寄存在医院了。估计里面有他的熟人。这让姜棉切身体会了一把70年代衣食住行中的“行”。
体验过后,姜棉又在心里为自己的运气叹了口气。她也无法解释自己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在派出所,姜棉撑着那被纱布缠了两圈的脑袋,耷拉着一张又病又丧的脸,摆足表情,注满情绪,活灵活现地演绎了一出一个孤女被八竿子才打着的极品亲戚欺压的故事。
故事突出几个方面:第一,她和那一家三口的血缘关系并不亲近,出了不只五服了,不算正经亲戚;第二,那一家三口经常到她家打秋风,经常是有借无还;第三,那一家三口偷她的自行车,还偷了她父母留下的手表,以及搜刮了她那最后一点活命钱,并且推她摔倒害她受伤;第四,那一家三口不单只想谋她的财,还想谋她的人,以及她的房子。
姜棉又着重讲述第三和第四,描述得既有条理又详细。
当然,这都是姜棉站在对自己有利的角度加工和润色过的。该白莲时就装白莲,该绿茶的地方绿茶。
虽然上辈子她见过不少各种茶和莲,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想不到刚穿越,自己就玩了一把。至于能不能把自己从中摘出来,姜棉觉得应该差不多,为此她都不惜把原主每个时刻的心理活动都装作无意的说了。功夫她做足,能否过关就看对面的是老狐狸还是大黄牛。
做笔录的警察同志依然是之前陪姜棉去医院的那位同志。此人话少,面部表情更少,让人无法判断他到底是大黄牛还是老狐狸。姜棉在卖力表演,他四平八稳地坐着,时不时在纸上写上几笔,问话时在平常的问题中偶尔参杂着一两个带坑的。
“你的自行车放在哪儿被偷的?没上锁?”自行车在这个年代是大件货,拥有的人都宝贝的很,这问题很正常。
“放在西厢房,房间门锁前几天坏了,新锁还没有买。他们之前来借过几次,知道车放在那儿。自行车有锁的,不过他们有钥匙,我们家前段时间刚好丢了把钥匙,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把。”幸好原主有准备,弄了个坏锁头挂在房门上。
“你说昨天丢了100块,今天又丢了286?”明明说的很清楚的事情,偏偏要重复确认,不是谨慎,就是发现有鬼。
“应该是,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也有可能是一共只丢了286。我这头一晕,金额可能记不太准,不过确实丢钱了。”还是老实招了吧,她可不习惯说谎,而且对面的这个可不是一般人。
“你怎么会想到把纸币上的序列号抄下来?”
不得不说,这行为有点奇葩。
“前一阵子,我感觉自己这段时间脑子好像有点混乱,明明记得放过一些钱呀票之类的东西在一个地方,后来又找不到了,有一次找不到钱之后,虽然有我怀疑可能是被偷了,但这种事不能随便乱猜,就想着把号码抄下来了,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
原身在爷爷刚去世的那阵子,整天精神恍惚,偶尔忘事,确实丢过几次钱,希望精明的警察同志能结合她家的遭遇和她现在的表情品出言语之中的未尽之意。
“你说他们想把你卖给人贩子,有证据吗,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
“我没看到过他们直接卖人。”还没有卖成,哪来的直接证据,“不过我见过和他们接头的那个人,是个男的,40来岁的样子,皮白,人瘦,个子一般高。”姜棉用手在自己的头顶比划了一下高度。
然后姜棉低头垂眉装作回忆的样子,努力搜索原主的记忆:“对了,他的左边脸上接近耳朵的地方有块拇指大的黑斑。”
警察同志听到这样的描述,开始还是很平静的,听到最后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又恢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
“你说报名下乡的事是他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