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上的美人by降噪丸子头
降噪丸子头  发于:2024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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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持……回来了??
“女君,婢扶您下车!”
杏香比谁都积极,看出翁绿萼有些不好?意思,萧皎故意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小?夫妻分?别一月多,已是相思入骨,念得不行了?!我们母女俩就不打扰你们了?,快去快去。”
翁绿萼的?脸被打趣得愈发红,她下了?马车,原以为要到中衡院,或是万合堂才能见到萧持,毕竟他人?高腿长,迈一步的?距离能抵得上她两三步。
但她进了?府门,一抬头,却落进一双锐利已久,让她心悸的?幽深眼?眸里。
萧持倚在朱红漆柱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很久没有被他用这样凶残到要将她抽筋扒皮吃干抹净的?眼?神?盯着了?,翁绿萼有些紧张,一时?没动。
萧持也不动。
杏香悄悄戳了?戳翁绿萼的?后?腰:“女君,君侯正等着您呢。”
努努力,说不定明年春天的?时?候,小?主子?就能穿上她和丹榴绣的?兜衣了?。
萧持自是没有放过她们的?小?动作,见她跟军师养的?那只老乌龟一样,慢吞吞地朝他走过来,他眼?底带了?些懒洋洋的?笑。
“走这么慢?府上克扣你吃食了??”
果然,一开口,就还是翁绿萼熟悉的?萧持。
“自然没有。夫人?待我很是慈爱。”翁绿萼回答得一板一眼?,想?了?想?,她又?问道,“君侯不是先我们一步回府吗?怎么还能在这里遇见君侯。”
萧持嗤一声:“你那婢子?,声音那么大,我又?不是八十耳聋老翁,自然听见了?。”
杏香在一旁听见这话,原本扬起的?唇角一平。
她嗓门儿大怎么了??她那是高兴女君终于能和君侯重逢造小?主子?,,女君的?地位能得以巩固,她激动!
翁绿萼有些尴尬,抬眼?嗔他一眼?。
这人?,怎么对谁说话都是一样刻薄讨人?厌?
萧持被她妩媚的?眼?波勾得心神?一动。
他随手捻起她发髻上垂下的?绿玉流苏,上下端详她一番,忽而道:“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知道我要回来了?,特地打扮给我看的??”
翁绿萼面无?表情地从他手里抽出流苏,瞥他一眼?,柔声道:“去徐州一路辛苦,君侯凯旋返程,可是披星戴月,昼夜兼行?”
算她懂事,知道主动关心他。
萧持略矜持地点了?点头,佯装无?所谓道:“罢了?,知道你颇思念我。我早些赶回来,也好?免得你日思夜想?,夜难安寝。”
见他一脸‘我对你好?吧’、‘还不快夸夸我’的?倨傲之色,翁绿萼莞尔,轻声细语道:“君侯辛苦,一路上尘土扑了?满头满脸,瞧着脸皮都被灰尘给增厚了?二寸有余,妾看着真是心疼。还是快回中衡院去洗一洗吧。”
这话正好?落在后?边儿慢悠悠走来的?萧皎和徐愫真耳朵里。
萧皎没忍住,乐出了?声。
绿萼这张嘴啊,有时?候真是伶俐得来她都忍不住鼓掌叫好?!
她路过萧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一本正经道:“嗯,奉谦快听我弟媳妇儿的?话,回去好?好?洗一洗你的?厚脸皮。洗干净点儿,哈哈。”
徐愫真乖乖给舅舅和小?舅母做了?再见的?手势。
那道紧盯着她的?视线陡然危险起来,翁绿萼假笑两声:“我,我想?起有样东西落在阿姐那儿了?。君侯先回去吧,我去取。”
“急什么。”萧持挑了?挑眉,懒洋洋道,“不是说我脸皮厚?现在又?没胆儿了??”
胆子?那么小?,偏又?忍不住要去招惹他。
翁绿萼佯装羞愧地低下头去:“我错了?。”
萧持见她那样子?就知道不诚心,哼了?一声:“我先去给阿娘请安。你回去给我备好?沐浴的?东西。”
翁绿萼松了?口气:“是。”
事实证明,翁绿萼的?那口气,松得太早了?!
不多时?,萧持就回了?中衡院。
翁绿萼迎了?上去:“热水已经备好?了?,君侯可是现在就去洗么?”
她没有注意到,因为她脱口而出的?那个称呼,萧持眼?神?有微妙的?变化。
他哼了?一声,大步走向浴房:“你来,陪我沐浴。”
陪——陪什么?!
翁绿萼差点儿扭了?腰。

翁绿萼很想躲出?去, 但?萧持已经不耐烦了:“还不进来?”
杏香对她施以鼓励、肯定的?眼神。
翁绿萼硬着?头皮走过去,却被杏香拉住手,她睿智道:“女君, 要不然换上婢给您准备的?那?件新?兜衣吧。”
不怕迷不倒君侯!
翁绿萼哭笑不得,轻轻拂开她的?手:“你啊, 别再?给我添乱了。”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浴房与她们平时起居的?正房之间用了一扇黄花梨镂雕螭龙纹十二扇围屏隔开,翁绿萼到了门口,还没有走进去, 就能感觉到弥漫的?水雾中氤氲着?一股不同于女儿家香气的?味道, 微微带着?上扬的?涩意, 有些苦。
‘哗’。
有重物破开水浪、沉入其中的?声音。
“人呢?”
翁绿萼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来了。”
她紧攥着?手, 慢慢地挪了进去,见萧持双臂舒展, 分别搭在浴桶的?两侧边缘, 这个姿势让他?肌肉虬结而精实的?后背绷紧的?线条显得分外野性。
翁绿萼忽然想起,那?日在校场前, 萧皎说的?,他?后背上那?条几寸长的?疤痕。
水雾氤氲,她看?不大清。
察觉到那?阵脚步停了下来, 半晌没动, 萧持转过头去, 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忽而道:“看?够了没有?”
翁绿萼醒过神来,面对他?揶揄中又带着?得意的?眼, 抿了抿唇:“君侯唤我进来做什么?”
君侯。君侯。
这个称呼听着?, 很不入耳!
他?猛地转过身来,掀起的?水浪拍打在桶壁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翁绿萼看?见那?泛着?淋漓水光的?蜜色肌肉一晃而过,她吓得马上闭上了眼。
萧持看?她那?花容失色的?样子,愈发有些不高兴,沉声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翁绿萼扭开头,细声细气道:“……那?你先坐到水里去。别站着?。”
“你再?不睁眼,我就过来了。”
翁绿萼气急,这人——
“还不睁开?”萧持好整以暇地撑着?双手,故意制造出?水声拨动的?声音,“那?我——”
翁绿萼微愠地睁开眼,入眼便?是萧持似笑非笑的?桀骜俊脸。
萧持犹嫌不足:“过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话说得十分正经,浴房里光线有些昏暗,他?高眉深目,投过来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像是有成串的?蚂蚁小虫爬过她的?肌肤,掀起一阵麻酥酥的?战栗感。
翁绿萼不情不愿地过去了,才开口说了君侯两个字,后腰就被一只滴落着?水珠的?温热大手给拉了过去,不过瞬息之间,翁绿萼就被迫到了一个和萧持面对面、眼对眼的?位置。
他?这样子,像是要说正经话的?样子吗?
翁绿萼努力平心静气,但?面颊上腾起的?绯红骗不了人,萧持伸手抚上她的?面颊,实话说,他?指腹、掌心带来的?
触感都实在称不上好。
粗粝的?肌肤摩挲过她细长的?颈。
翁绿萼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
“抖什么?”萧持顿了一下,“怕?”
翁绿萼抿紧了唇,很有骨气地摇头。
“我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
萧持继续发问。
翁绿萼摇头。
“那?你为何,只以信寄情。我归家后,你却不唤我为夫君?”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距离被拉得极近,近到翁绿萼疑心自?己眨一眨眼,眼睫都会簌簌刮过他?高挺的?鼻梁。
他?呼出?的?鼻息刮过她白玉般莹润的?耳垂,像是有几簇柳絮钻进她耳廓,柔柔地挠。
见她沉默不语,脸红扑扑的?,萧持忍住想咬上一口尝尝味道的?心,手缓缓上移,摩挲过她紧紧抿着?的?唇。
“不要咬它们。”
萧持话里,竟然带了些谴责的?意味,仿佛那?是他?的?所有物。
翁绿萼很想抛开多年来的?教养,朝他?丢去一个白眼。
他?忽然吻上去,唇齿碾磨间溢出?一声带了些怜惜的?呢喃。
“咬我。”
一场胡闹之后,翁绿萼匆匆去屏风后换了衣裳,杏香看?出?她此时很不高兴,拿了一套裙衫过去后就帮着?她擦身更衣,就是在看?到她换下的?那?条几乎湿透了的?兜衣时,忍不住嘀咕道:“要是女君换上那?件桃粉色的?,这不就……”
剩下的?话,在她看?到翁绿萼绷紧的?脸时销声匿迹。
杏香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翁绿萼站在屏风后生了会儿闷气。
她不抗拒履行萧持妻子的?责任,但?他总不能青天白日地就胡来吧!
她几乎都不敢去想女使们看到一片水迹狼藉的?浴房时,会是什么反应。
都怪萧持!
真?是一只霸道、孟浪、轻浮的?野蜂子!
翁绿萼绕过屏风,坐在罗汉床上托着?腮生气。
萧持从另一间浴房出来——中衡院有两处浴房,且都建造得十分宽敞,也难怪他?当初瞧不上芳菲苑那?点地方。
他?头发披在肩上,还滴着?水。
冷不丁地,就有一张巾子飞过来,精准无比地盖在了翁绿萼的头上。
翁绿萼一把拉下,气鼓鼓地看?向他?:“你做什么?”
萧持倒是十分怡然自?得地吩咐她:“替我擦头发。”
翁绿萼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来吧。”
萧持望天望地,佯装奇怪地问她:“你叫谁呢?”
翁绿萼忍了又忍,抬起头,对着?他?皮笑肉不笑道:“夫君,过来吧。”
若是不顺着?他?的?意,指不定这只野蜂子又要发什么疯。
她有些累了。
翁绿萼柔顺莞尔的?模样很是取悦了萧持。
‘夫君’二字从她口中说出?,说不出?的?悦耳。
萧持满意了。
翁绿萼替他?擦完头发,用一支玉簪将他?半干的?头发绾了起来。
他?的?脾气又臭又硬,头发也随了他?的?性子,硬邦邦的?。
萧持被她顺毛顺得浑身都放松下来,在她示意他?可以起来了的?时候,萧持非但?不动,还得寸进尺地把头枕在她腿上:“我睡会儿。”
几乎是话音刚落,翁绿萼感觉到腿上一重,他?侧着?脸,睡着?了。
翁绿萼凝视着?他?的?睡颜。
一个多月没有见面,只有在他?睡着?了,眉眼间的?凶气淡去时,翁绿萼才敢细细地打量他?。
他?黑了些,瘦了些,面部轮廓愈发显得深邃凌厉。
密密匝匝的?眼睫垂下,看?着?,让人有些心痒痒。
翁绿萼试探着?,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眼睫。
萧持眉心微动,她有些心虚得连忙收回手。
这只野蜂子很小心眼,还很自?恋,若是看?到她主动碰他?,指不定又要臆想出?什么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话。
在她身边,那?股曾浸入他?梦乡,跟随他?去到百里之外的?幽幽香气此时终于有了实质,萧持睡得很沉。
翁绿萼渐渐也生出?了困意。
她伸手靠在炕几上,托着?腮小憩起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风扑花瓣的?声音。
在默默打扫过一片狼藉的?浴房之后,女使?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小别胜新?婚!
她们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关?头去打扰君侯与女君恩爱,在众人的?纵容与期待之下,两个人……都美美地睡了一觉。
萧持先醒过来。
多日作战与赶路的?疲惫在他?从沉睡中苏醒时的?那?一刻,消弭得一干二净。
他?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这么好的?一觉了。
萧持懒洋洋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翁绿萼的?睡颜,只是她睡得不大好,脑袋一点一点的?,娇憨中又流露出?几分可怜。
萧持看?着?她睡得不大安稳,在睡梦中都颦眉的?样子,难得觉着?有些心虚,更多的?是心疼。
“笨。”再?像上次那?样,用一块儿帕子盖在他?眼上,不就好了?
怎么这回她这样老?实。
萧持轻手轻脚地起来,在翁绿萼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前,又将她揽到怀里,手势有些僵硬、不怎么熟练地拍着?她的?后背,“睡吧。”
他?敏锐地发现她的?腕子上有着?一团泛红的?折痕,拿过她的?手,轻轻地替她揉捏起那?处关?节。
翁绿萼情不自?禁地发出?被伺候得有些舒爽的?哼哼声。
声音并不大,但?落在萧持耳中,引起的?反应,尤其大。
他?低下头去,面色隐隐有些古怪。
翁绿萼醒来时,屋里已经点上了灯。
罩在细绢灯罩里的?烛火晕染出?融融的?暖光,她坐起身来,懒懒地打了个哈切。
思绪慢慢回笼。
翁绿萼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等——
她急忙下榻穿好鞋,却见萧持走进来,见她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挑了挑眉:“在寻我?”
谁要找他?了!
翁绿萼欲哭无泪,萧持今日归家,依着?瑾夫人对儿子的?重视,必定要在万合堂举办一场家宴为他?接风洗尘的?,但?她偏偏睡过头了!
萧持好笑地看?着?她后悔得都要跺脚了,拉过她,看?着?那?双澄静漂亮的?眼睛因为激动浮上了薄薄的?水光,他?心念一动,声音变得有些哑:“我叫人去和阿娘打过招呼了。慌什么。”
说到后面,他?语气里隐隐带了些笑意。
翁绿萼轻哼一声,他?自?然是不必担心的?了,瑾夫人哪里舍得怪罪他?。
不过他?长途跋涉,凯旋归家,的?确有着?功劳,又有苦劳。
翁绿萼努力让自?己更放松一些,像一团软玉,倚靠在他?依旧硬邦邦,她却已经慢慢习惯的?怀里:“夫君大胜而归,我很高兴。”
声音柔媚,带着?萧持可以轻而易举地分辨出?的?真?诚与仰慕。
萧持爽了。
这种感觉,不吝于他?亲手用那?把陪他?多年的?长刀将敌方主将斩落马下时,沸腾的?战意烧过他?的?四肢、大脑所产生的?快.感。
甚至,在当下,萧持坦诚地承认,还要略胜过在战场上厮杀的?快意。
被一个女人,一个与他?有着?无比亲密关?系的?女人话语中传递出?的?崇拜之意笼罩着?的?他?,感到有些飘飘然。
翁绿萼仰着?头,细长漂亮的?颈子完完整整地暴露在萧持眼中,似乎在发出?一种无声而妩媚的?邀约。
她整个人都可以任他?采撷。
萧持重重地吻了上去。
翁绿萼眼皮一颤,有秾丽的?红渐渐透过肌理,浮了上来。
她原本以为,这次也和从前一样,只是亲一亲就好了。
但?萧持忽地抱起她,大步往内室走去。
“等等——”
他?的?动作太急、太重,翁绿萼被他?这样毫无章法?的?啃法?弄得只感觉到疼,更是感到没来由的?心慌。
萧持动作一顿,弥漫着?浓重妄.色的?眉眼在有些昏暗的?床帐内,显得
更有侵略性。
翁绿萼毫不怀疑地说,萧持现在盯着?她的?眼神,很像是一块儿进了他?的?盘子,却还在做无谓反抗的?肉。
她们是夫妻。成婚两月,却还没有圆房的?夫妻。
翁绿萼闭了闭眼,只细声细气道:“夫君,能不能把灯熄了?我……有些害怕。”
看?着?他?那?张凶脸,她就止不住地要发颤。
萧持定定看?她一眼,见那?双美眸中流露出?湿漉漉的?恳求之色,哼了一声,捞起她软绵绵的?身子,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起身去吹熄了屋里点着?的?那?些灯。
整间屋子顿时只剩窗外月晖投来的?一点儿清寒微光。
翁绿萼本该松了口气,但?屋内的?暗与静交织在一块儿,那?道逐步逼近的?雄伟身影只剩一个黑乎乎的?剪影,看?着?,分外迫人。
这人真?是,平白无故,长那?么高做什么?
这样的?抱怨,翁绿萼从前也说过,那?是因为她觉得回回都要仰头才能看?清萧持脸色,肩僵脖酸。
但?现在,此时此刻,翁绿萼再?度发出?这样的?控诉,是因为她实在疼得受不了了。
“我不行的?,我不行的?……”
珠辉玉丽的?美人脸上淌了泪痕,云鬟散乱,不住摇头。
萧持紧紧绷着?脸,神情亦不轻松,见她又哭又闹,磨得他?也是满头大汗,极是难挨。
忽然,他?低下头去。
摸索着?,用唇贴了上去。
完全不一样的?触感让翁绿萼瞪圆了一双眼睛。
他?温热有力的?手仍捏着?她的?小腿肚,还贴心地将它抬得更高了一些。
柔软精美的?云裳凌乱地散落了一地,唯有一双罗袜还好端端地套在她足上。
其实这样也好。
在突然腾起的?云雾中,翁绿萼紧紧咬着?唇想,这样他?就看?不见她紧绷蜷缩起来的?脚了。
杏香和丹榴一直提着?心神,等着?正房那?边的?吩咐。
见正房的?灯又重新?点了起来,她们一个鲤鱼打挺,从小杌子上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凑到门边:“女君?可是有什么吩咐?”
回应她们的?,却是君侯的?声音。
“拿些热水来。”
杏香她们连忙应是。
萧持随意披了件里衣在身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虽然现在屋子里就她们二人,但?翁绿萼还是有些受不了。
“你能不能穿好衣服?”
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过来的?萧持听见她的?抱怨,不以为意,喂她喝完了一盏水,问她:“还要不要?”
翁绿萼忍着?羞耻,点了点头。
她的?喉咙快要干到冒烟了。
萧持于是又去倒了一杯喂给她看?,见她视线低垂,看?哪儿都好,就是不往他?身上瞟,萧持冷笑一声,语气里却带着?莫名的?得意:“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醋劲儿那?么大。”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翁绿萼忍不住转过脸,有些茫然:“我?”醋劲儿大?
萧持嗤了一声,他?摸了摸她酡红的?脸,低声道:“我又没露给别人看?。待会儿她们进来之前,我自?会穿好衣服。”
他?可没有在外人面前坦露身体的?癖好。
翁绿萼实在没有力气应付他?的?自?恋了,只胡乱点了点头,顺势倒在他?怀里:“是,夫君说的?都对。”
就算他?现在说月亮是方的?,她都认了!
有两个身强体健的?仆妇拎着?两大桶热水进来,杏香帮着?去准备好了香露、巾子等物,隔着?一道屏风,她恭敬道:“女君,可要婢侍奉您沐浴?”
翁绿萼摇头:“不必了,你们下去歇着?吧。”
她可没有萧持脸皮那?么厚。
暗暗吐槽过一道之后,冷不丁碰上萧持紧紧盯着?自?己的?视线,翁绿萼吓了一跳:“夫君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询问,萧持偏偏能从里边儿听出?十分撒娇的?意味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萧持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只纵容你这一次。下次休想我伺候你沐浴。”
翁绿萼:……谁要你纵容了!快放她下来!
因着?这一茬,翁绿萼严词拒绝了萧持还在想浴桶里这样那?样的?心思,再?回到床榻上,见杏香她们不知何时已经进来换了一床洁净柔软的?床褥,她脸上陡然涨红,更不想搭理萧持,自?个儿钻进被子里睡了。
萧持看?着?她飞快蹿上床的?背影,挑了挑眉。
先前她还要做做表面功夫,让他?睡在里面。现在好么,恃宠生娇!
萧持嗤了一声,手上动作却一点儿也不粗暴,把人给揽了过来。
“抱着?睡,舒服。”
你当然舒服了!
翁绿萼敢怒不敢言,只装做睡着?了。
趴在他?怀里,她分外怀念自?己软软的?枕头。
这并非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翁绿萼睡得迷迷糊糊,在他?怀里拱出?一个喜欢的?位置,把脸埋进去,彻底睡熟了。
萧持看?着?她露出?外边儿,如?荔枝肉一样的?面颊肉,没忍住,亲了一口。
啧,怎么这么甜。
第二日清早,翁绿萼起身时,发现枕边空空的?,被衾一片冰凉。
萧持什么时候起身的??
丹榴听到动静,在屏风外轻声唤了一声,得了允许,这才转身进来。
看?见翁绿萼眼似春潮,面带嫣红,乌蓬蓬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披散下来,她脸一红,低下眼去:“婢服侍女君洗漱吧?”
翁绿萼点了点头。
她稍稍一动,浑身上下,都泛起一种让人难以言说的?酸痛。
丹榴见她眉头微颦,显然是不大舒服,连忙柔声道:“婢给女君准备了药汤,女君去泡一泡,解解乏也是好的?。”
翁绿萼点头。
待她从浴房里出?来时,萧持大步跨了进来,见着?她,眉头却是一皱:“哪儿来的?药味?”
见君侯的?手自?然而然地就揽过了女君纤细的?腰肢,丹榴忙转去后面衣橱,为翁绿萼挑选待会儿要穿的?衣裳。
“受伤了?不舒服?”
翁绿萼真?是怕了这人了,她拍开他?不规矩的?手,摇头道无妨。
萧持脸一沉:“瞒我?”
翁绿萼支支吾吾的?,这样的?事儿,她怎么好直说。萧持穷追不舍,她只能闭着?眼,红着?脸轻声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萧持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微不自?然。
他?头一回么……有些忘乎所以,一时没顾及她的?感受。
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我先去更衣,待会儿要去给夫人请安,不好再?迟了。”翁绿萼还记着?昨日的?事儿。
萧持点了点头:“去吧。”
丹榴熟练地帮着?翁绿萼更衣,见她面露难色,丹榴主动道:“女君可是想换件衣裳?”
“不。”翁绿萼摇了摇头,随即低声道,“你待会儿将那?些兜衣,都放到底下去。我不想穿了。”
她昨日没穿,他?都那?样了。
要是穿了……翁绿萼觉得自?己怕是小命休矣!
丹榴虽有些遗憾,但?还是认真?地应了一声:“女君放心,婢晓得了。”
待到翁绿萼梳妆好,萧持已经恢复如?常,还赞了她一句:“甚美。”
杏香与丹榴一脸与有荣焉。
翁绿萼莞尔:“夫君,时辰不早了,咱们走吧。”
一声‘夫君’,叫得萧持浑身又舒爽了三分。
他?略显矜持地嗯了一声:“走吧。”
去万合堂的?路上,翁绿萼犹豫着?,要不要求萧持帮她查一查兄长途中遇袭的?事儿。
虽然翁临阳竭力劝说她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他?运气差,撞上了。
但?翁绿萼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那?伙人装备精良,配合默契,俨然不是江湖等闲之辈,是直直冲着?翁临阳他?们去的?。
萧持注意到她似有话要和他?说,一双秋水明眸欲说还休地望了
他?好几回。
这么爱偷偷看?他??还叫人怎么心平气和地走路。
萧持主动问她:“何事?”
翁绿萼柔声道:“我尚未开口,夫君便?知我有心事。可见前人所说‘心有灵犀一点通’,乃是确有其事。”
翁绿萼自?觉有求于人,夸得格外真?心实意,萧持仿佛又被她呼噜噜地顺毛撸了一遍,唇角微扬,俨然很是得意。
“你是我妻,你心里在想什么,还有谁比我更清楚?”
萧持得意洋洋地想着?。
见他?心情不错,脚步也迁就她,放得并不快,翁绿萼试探着?道:“那?,我若有一桩心事,悬在心头,久久未除。夫君……可愿帮我?”
他?还当她有什么大事!
萧持不以为意:“你说就是。”听说越城有一宝唤作月光蚌,从中启出?的?珍珠个个圆润光滑,犹如?月光皎洁。
改日可以寻些来,哄她开心。
翁绿萼睨了一眼他?放松的?侧脸,小心翼翼地将她想求他?调查翁临阳遇袭的?事儿说了出?来,果不其然,萧持剑眉一皱,看?起来不大乐意。
翁绿萼试探着?轻声开口:“若是夫君觉得麻烦,便?算了吧。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万一阿兄在回程的?路上也……”
她将不吉利的?猜想都摒下,萧持看?着?她蹙起的?眉、忧愁的?眼,情绪也跟着?变得不好起来。
好好的?人,一早上起来都高高兴兴的?,偏偏遇上她那?个废物阿兄的?事儿,她人就蔫儿了。
“我知道了。”萧持应了下来,见她一双眼盈盈动人,唇边翘起的?弧度漂亮得惊人,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许再?为这种事烦心。明白了?”
见萧持愿意帮忙,翁绿萼满心欢喜,点头道:“夫君对我好,我都知道。”
哼,算她识人有道!
夫妻俩一块儿进了万合堂,萧皎与她的?一对儿女也在。
翁绿萼向瑾夫人见过礼后,她没有理会她,只对着?萧持好一顿嘘寒问暖,言谈之间尽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心疼。
萧皎拉过翁绿萼,笑眯眯地赞了一句:“胭脂不错。”
翁绿萼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胭脂?”
“这款胭脂的?名字呢,叫做——”萧皎特地把尾音拖长,附到她耳边,道,“小别胜新?婚。”
翁绿萼脸腾一下就红了。
看?着?弟媳被滋润得愈发光艳动人的?脸,萧皎哈哈笑了:“我没骗你吧?”
翁绿萼含羞嗔了这很多时候都不着?调的?大姑姐一眼,没有说话。
她可不想再?回忆起昨晚的?细节!
瑾夫人絮絮叨叨地对着?萧持表达着?自?己的?思念与担忧——没办法?,昨日他?来万合堂,只是露了一面,瑾夫人只来得及看?他?人还是全乎的?,没有缺胳膊少?腿儿,精气神也不错,还想再?抒发两句慈母之心,萧持就不耐烦了,敷衍两句之后回了中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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