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媳妇吃瓜日常by漫卷疏狂
漫卷疏狂  发于:2024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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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梦里的她和宋方远怎么做的?
把萧宝珍拒之门外,甚至没等萧宝珍把话说完,就已经关上了门,关上门以后甚至躲在屋子里窃喜,窃喜他们想出了这个办法,祸水东引,现在没人关注他们两个人背叛萧宝珍的事儿,所有人都在关注萧宝珍不清白。
梦里的自己让萧盼儿有些牙痒痒,她心里忍不住生出了恨意。
她想,自己的处境没有比梦里的萧宝珍好多少,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能救自己,却把自己拒之门外,估计她连杀人的想法都有了。
梦境还在继续,萧宝珍被他们俩拒绝了,回到村子里,所有人都面露鄙夷,甚至把她当成异类,完全孤立了她,不跟她家交往,不跟她家说话,很快李秀琴病倒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萧建远也坐牢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萧宝珍脸上带着心如死灰的表情走到河边,脱了鞋子,嘱咐村里人帮忙把鞋带回家,然后毅然决然的跳了河。
噗通一声,惊醒了萧盼儿。
她吓了一跳,甚至感觉看见了自己。
还不等萧盼儿仔细思考,眼前的场景又变了,这一次,浮现在萧盼儿眼前的是赵勇。
画面里的赵勇不是年轻小伙子的模样,而是一个潦草落魄的中年汉子,提着一个大蛇皮袋,表情麻木的走进自己家的小院子。
小院早就荒败了,门一打开,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紧接着,有人跑过来告诉赵勇,因为他打了宋方远进去坐牢,他那个孤寡的老娘一病不起,一个人在小屋子里去世,临死之前还在念叨赵勇的名字。
赵勇麻木的表情瞬间裂开,眼泪顺着灰尘往下淌,他跪在地上,像疯了一样对着小屋子磕头,喊着他娘。
萧盼儿看着这个画面,眼泪也跟着下来了,她甚至无意识的说了声对不起,她想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那个馊主意会造成这么惨烈的后果,她想跟赵勇道歉,但画面里的赵勇哭的撕心裂肺。
萧盼儿的眼泪流个不停,她眼前的画面再次转换,这次画面里的人是宋婷婷。
她安排林志军跟别人相亲,林志军没有同意,但也没有跟宋婷婷复合,两个人就这么分手了,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林志军已经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手上牵着漂亮温柔的媳妇,怀里抱着乖巧懵懂的孩子,而站在林志军对面的宋婷婷,一头半百的头发,脸色枯黄,完全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梦里的宋婷婷被她和宋方远劝说着,嫁给了一个生不出孩子的老光棍,老光棍在外面受了气就回家打媳妇,宋婷婷回娘家求助,可一点用都没有,宋方远就是个怂货,宋婷婷过的生不如死,见了林志军这一面以后,宋婷婷回家以后上吊了,她吊死在自家的门把手上,明明站起来就能活下去的,但她毅然决然选择赴死。
看完这一切,萧盼儿已经泪流满面了。
刚才的画面太真实,真实到就好像她亲身经历了这些人的痛苦,萧宝珍在水下溺亡的疼痛,赵勇痛彻心扉的嘶吼,宋婷婷心如死灰的绝望,都在萧盼儿眼前重演了一遍,她跟这些人感同身受。
就在这一刻,萧盼儿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如果现实世界里,这一切都按照书里的剧情上演的话,这些事情就会变成真实的。
所以她跟宋方远为了在一起,要牺牲这么多人吗?
以前她觉得这是真爱啊,为了真爱牺牲一些东西,也是正常的。
但是亲身体验过一次以后,萧盼儿不这么想了,她觉得书里的自己和宋方远真自私,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伤害别人也无所谓。
她不也做了这种事吗?
传宝珍的谣言,忽悠赵勇、想给宋婷婷介绍老光棍,她也错的离谱。
萧盼儿想到这些,甚至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她脑子里原本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但就是想这么做。
但现在亲眼见过以后,就好像拨云见日一样,看清了隐藏在事情背后的惨烈真相。
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她是一本书的女主角,要按照剧情来行动吗?
那为什么,剧情改变了,她不再拥有从小到大的好运气,还被人污蔑成偷汉子?
萧盼儿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在梦里使劲的思考,绞尽脑汁的想。
最后,萧盼儿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她是这本年代文的女主角,但再也没有了主角光环。
所以她现在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萧盼儿想着这些的时候,心里乱糟糟的,她也不知道失去女主光环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不等萧盼儿想通这一切,眼前又浮现出新的画面。
宋婷婷上吊的画面结束之后,萧盼儿看见了那本书大结局以后的样子,大结局写着她和宋方远功成名就,在社会上混的风生水起,相互交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任务,她跟宋方远过年的时候一起回娘家了,那些亲戚们全都凑上来吹捧,夸她的小汽车气派,身上的衣服好看。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就好了,但后面的画面让萧盼儿不寒而栗。
她和宋方远发达了,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但好景不长。
她仗着有主角光环,来钱来的特别轻松,几乎是躺在家里就有钱挣,就连创业的片段都少的可怜,就好像因为主角光环,她的钱就从天上往下掉,怎么花都花不完。
钱多了以后,她和宋方远把世界上能享受的东西都享受了一遍,但渐渐的,宋方远开始觉得生活没意思,不够刺激,于是他出去找刺激去了,回来的时候宋方远染上了毒瘾,他变成了一个瘾君子。
这还不算,很快她也跟着染上了毒瘾。
梦里最后的画面,萧盼儿看见染上毒瘾的宋方远手上拿着毒针,表情狰狞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不要!我不要吸毒!”萧盼儿尖叫了一声,疯狂挣扎起来。
她这一挣扎,才猛地从梦中惊醒。
萧盼儿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真实和梦境,她揉了揉脑袋,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躺在娘家的炕上,身边围了好多人,基本上都是村子里的大娘婶子的,她娘撇着嘴站在旁边。
来不及想其他的,萧盼儿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她现在确定了一件事!
所谓的主角光环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辈子,没有她的主角光环影响,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过日子。
只有她的生活是一团乱麻。
她一开始还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但现在忽然明白了。
所谓的主角光环,本身就是不公平的,萧盼儿想起小时候在村里跟小伙伴们玩的跷跷板。
主角光环在她身上,就好像给她加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坐在跷跷板的这一头,其他人坐在跷跷板的另一头,她可以毫不费力的把其他人送上天。
但一旦她的主角光环消失,她轻松惯了,习惯了不劳而获,于是跷跷板反弹,把她也送上了天。
萧盼儿倒不是没怀疑过萧宝珍抢走了自己的主角光环,但这几年她也观察过,萧宝珍根本没有光环,走在路上也会踩牛粪,她去郊外的山上打野,也会一无所获的回来,萧宝珍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她自己努力得来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萧盼儿就这么胡乱的想着,倒是很快接受自己作为主角却再也没有了主角光环这件事情。
她感觉脑子清明了不少,以前干过的那些事情,被人骂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在她看来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有什么错?
但现在萧盼儿不这么想了,只要一想到自己干过的那些事情,她眼前就会浮现出梦里的场景,尤其是萧宝珍跳河和宋婷婷自尽的画面。
她确实自私,确实不顾别人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但她从来没想过要把别人害死。
萧盼儿现在想想以前的那些事,也会觉得有些愧疚,她脑子昏昏沉沉的。
她听见站在炕头的邻居们在说话。
大家伙儿看见萧盼儿苍白的脸色,和她躲在炕上瑟瑟发抖的样子,一下子改变了口风。
“你说说你,好好的干嘛要寻死,之前的事情是我们误会了你,你得解释啊,这孩子,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就跳进河里了,要不是你老根叔正好路过把你捞上来,今天你就……”有个大娘坐在炕头,拉着萧盼儿的手一脸责怪。
早上她也在围攻萧盼儿的人群里头,但是自从萧盼儿跳河的消息传回来,他们就不这么想了。
连死都不怕,可见萧盼儿应该真的是被冤枉的。
几个大娘婶子的围在萧盼儿身边,不停的跟她道歉,萧盼儿这会儿正乱着呢,胡乱迎合了两句,便假装自己困了想睡觉。
她缩了缩身子,想往被子里钻,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冷哼。
萧盼儿顺着声音看过去,发出冷哼的是她老娘。
萧二婶靠在墙上,眼神冷冷的看着萧盼儿,阴阳怪气的说道:“困困困,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旧社会地主老财的媳妇。”
“这回了娘家也不知道帮忙搭把手,除了睡觉就是哭,家里好不容易攒起来的运气都被你给哭没了。现在更好,你竟然敢给我寻死,你咋不真死在河里?”萧二婶说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她怪萧盼儿寻死觅活的坏了家里的好运气,用手指头戳着萧盼儿额头,“赶紧给我起来!少在这偷懒,既然敢寻死,你也没啥可怕的了是吧?还能寻死,你也没病多重,赶紧给我起来干活,你大哥过几天就要结婚,家里一大堆事情,没工夫伺候你这个大小姐,赶紧爬起来!”
萧盼儿被她戳的闭上眼睛,脸色更加苍白。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大娘婶子们看不下去了,纷纷阻止萧二婶,“盼儿她妈你这是干啥呢!孩子刚从河里捞出来,你看看这脸色煞白的,一看就是受了寒气,你还让她起来干活,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萧老二媳妇你别太过分啊!这是你亲生的闺女,怎么能说这种难听话啊?你闺女遭了这么大的罪,不说让孩子好好休息两天,你还逼着她起来干活,我真是看不下去。”
“她偷汉子她还有理?”萧二婶忿忿不平。
“盼儿都委屈的跳河了,她咋可能偷汉子啊!真正偷汉子的人哪有跳河的,那种人脸皮厚的要命。”
“就是,你说盼儿偷汉子也没个证据,说不定只是跟男人吵架了跑回来呢?都是你们家萧伟瞎咧咧,从城里回来,进了村一路就在说盼儿偷汉子了,搞得我们还当了真。”
“老二媳妇,你说话客气点!什么坏了你家的好运气,这算是封建迷信,小心我去大队里说道说道。”
被村里人围着一顿指责,萧二婶的脸色难看起来,她恶狠狠的盯着萧盼儿,嘴皮子翻动,很想再骂两句,但终究还是不敢。
她指着萧盼儿,“我再留着你待一天,一天以后不管咋样你得给我卷铺盖滚蛋,都已经是出嫁的姑娘,哪有赖着娘家的?再说了,跟宋方远结婚的那天你可是亲口说了,从进以后娘家就不是你的家了,你要跟宋方远过日子去,既然这样,你也别在我家呆着,再休息一天就走。”
说完,她也不等其他人说话,直接甩了帘子就走。
其他人互相对视了,面面相觑。
大家都知道萧二婶刻薄,她这个名声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就是没想到她对亲生的闺女都这么刻薄。
“各位大娘,婶子们,我谢谢你们替我说话,只要你们知道我是清白的就好。”萧盼儿苍白着脸坐起来,虚弱的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干傻事了,就是这会儿头晕的厉害……”
“哦哦,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
“对,我们先回去了,你想开点,你妈就是这种人,她就是嘴上厉害,不会真正把你赶走的。”
几个大娘一边安慰着,一边掀开帘子出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萧盼儿重新躺到炕上,脸上挂上冷笑。
她觉得这些大娘说的不对,她妈不仅仅是嘴上厉害,她妈对她的心更加刻薄,萧盼儿觉得,要是自己明天还不走的话,她妈真的能来把她撵走。
这一次遭了难,她算是看清娘家的嘴脸了。
以前她总觉得,是哥哥和娘太刁难,这个家里爹还是对自己有感情的,但是这次萧盼儿算是彻底看清了,如果爹对她不错,就不会容许老娘对自己说这些刻薄话。
这个娘家,对她来说真是烂透了。
萧盼儿躺在冰冷的火炕上,翻个身开始思考自己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梦里变成瘾君子的宋方远让她心有余悸,要不要跟宋方远离婚,如果离婚的话她应该怎么活下去,现在这个世道,能容得下她这样一个没有工作没有家庭的单身女人吗?
这些问题在萧盼儿脑子里翻涌,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萧盼儿犯难的时候,外面忽然又传来了脚步声。
萧二婶掀开帘子又走了进来,直接就推萧盼儿,喜气洋洋,语气比刚才可是殷勤多了。
“盼儿你起来看看谁来了?”
萧二婶惊喜的语气惊醒萧盼儿,她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撩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就看见宋方远推着自行车站在自家门口。
萧盼儿语气淡淡,“他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去呗。”萧二婶朝着外面喊,“女婿你进来吧,我家盼儿醒了。”
宋方远表情一僵,他本来不想进去,谁知道萧二婶喊出来,这下不进也得进去了。
他走进屋子,不着痕迹的皱了眉头,很快又调整好表情,带着几分尴尬的说道:“盼儿,我来接你回去了。”
“你不是说我偷汉子,要跟我离婚吗?”萧盼儿别过头,哽咽着说道。
宋方远:“你走了以后,老娘劝我、附近的邻居们也劝我,劝我把你找回来,我自己想了想,确实是冤枉了你,你那么为家里着想,不可能偷人的,对不起盼儿,是我误会你了。”
他说的半真半假,街坊邻居劝说他是真的,但他一开始想着的萧盼儿既然都走了,那就顺理成章的离婚好了,然后把林晓芳娶进门。
谁知道萧盼儿一走,把自己挣的钱也带走了,这下完蛋,他在外面给林晓芳花钱压根没存下来多少,萧盼儿这个大财主走了,家里没钱花了!
这个时候宋方远才想起来,他那点工资养全家人太费劲了,还是不能和萧盼儿离婚,至少里现在不行,这个家里还离不开萧盼儿。
于是宋方远就骑着自行车过来了,一进村子,他又听说萧盼儿跳河的消息,心里吓了一跳,他不想害死萧盼儿。
宋方远:“盼儿,我听说你在家里想不开,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怪我不该不相信你,这些都怪我。”
萧盼儿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有了梦里的记忆,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方远,她只要看见宋方远就想起梦里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但另一方面,她现在跟宋方远是合法夫妻,不跟宋方远回去,她能去哪?
思来想去,萧盼儿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跟宋方远回去,至少在城里她还可以给人介绍对象,慢慢的攒钱,一旦离了婚,无家可归不说,这个兼职也就黄了。
对了,那本书里还写着,再过几年就会改革开放,她趁着这几年给人介绍对象攒点钱,等开放了再慢慢打算。
萧盼儿本身就是个聪明人,这会儿脑子回归清醒,迅速为自己打算起来。
她也想好了,这次回去以后她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傻了,傻乎乎的,挣了钱全都给家里花,最后自己累死累活,还被人怀疑偷汉子。
萧盼儿这次是真的被伤了心,再加上那个梦境,让她迅速清醒了。
“盼儿,跟我回去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宋方远朝着萧盼儿伸出手。
萧盼儿想清楚了,顺水推舟的把手放进宋方远的手里,轻声说道:“只要你能想明白,直到我是清白的,就是死我也愿意了,方远哥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回去吧。”
萧二婶在旁边拍手,“哎哎!这样多好,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你们赶紧回去吧。”
很快萧二婶子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萧盼儿不仅收拾东西走了人,还把她悄悄藏起来的衣服也给带走了。
天杀的!那是她偷了萧盼儿的衣服,想留给自己大儿媳献宝的啊!

这边,萧盼儿跟宋方远回了大杂院,两人一路无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大喜大悲,再加上跳河受了寒气,萧盼儿回到大杂院以后就病倒了,昏倒在床上,反反复复的发高烧。
宋方远赶紧去请萧宝珍过来看病,他倒是懂规矩,上门的时候拿着两颗鸡蛋。
萧宝珍过去一看,给萧盼儿开了几服药,又给萧盼儿扎了几针。
就在萧宝珍扎针的时候,大杂院和胡同里的老邻居们听见这个消息,也迅速赶了过来。
他们从宋方远嘴里得知萧盼儿跳河的消息,大家伙儿全都愣住了。
小王:“跳河……萧盼儿为啥好端端的要跳河……”
“还能因为啥,肯定是因为前两天胡同里传的那些话。”许大妈后悔的说道:“她肯定是因为被人污蔑了,才想不开跳河的,本身就遭了一趟罪,又被胡同里头那么说,谁能受得了,早知道那会我就不听那些胡话了。”
“盼儿估计真是被冤枉的,委屈的想不开了。”
金秀儿紧紧皱着眉,她最近工作忙,直到萧盼儿走了以后才知道胡同里的话说的多难听。
“这些话到底是谁传的!真是害死人不偿命,这种话能乱传吗?”金秀儿看了一眼萧盼儿苍白的脸色,“以后这些话谁都不许说了!真是的,万一害死了人,我看怎么办!”
不用金秀儿说,其他人都已经知道错了,他们就是因为愧疚,才赶紧过来探病的。
这会儿眼看着萧宝珍在给萧盼儿扎针,众人围了过去,面露愧疚。
“盼儿,对不起啊,我们不该说那些难听的话,我们也是听了别人说,没过脑子就胡乱传起来了,没想到对你影响这么大。”
“是啊盼儿,真是不好意思,以后我肯定管好自己的嘴,再也不捣闲话了,这儿有两颗鸡蛋,你拿着冲个蛋茶补补身体。”
要是没有萧盼儿跳河这一出,大家伙可能没这么好的态度,但自从听说萧盼儿跳河,情况就不一样了。
再过来一看,萧盼儿脸色惨白惨白的,一看就是遭了大罪,大家伙儿心里的愧疚就别提了。
萧盼儿躺在床上看了看这些邻居,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好像再也没有跟他们计较的气性了,但她也不想原谅这些人。
萧盼儿摆了摆手,“你们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
“行,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养病啊。”
“等一下,我这儿也快好了,我们一起走。”萧宝珍见状起身,要给萧盼儿收针。
萧盼儿张了张嘴,“宝珍,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吧。”萧宝珍说。
她拿着针灸包跟大家伙儿一起出门,出去的时候还听见金秀儿在叮嘱,“这次的教训够大了吧!差点就害死一条人命,我平时就跟你们说,不要随便说人闲话,大家伙儿亲眼看见的事情也就罢了,都没看见的事情,你们传的有鼻子有眼,尤其是作风问题这种大雷,这不给人造谣吗!”
“也就是这次萧盼儿没出事,要是她真跳河死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其中几个传的最凶的嫂子悻悻的说,“秀儿,我们都已经知道错了,也跟萧盼儿道歉了,你就别再说我们了。再说,你以前没工作的时候,在胡同里也没少说啊。”
“我给人造谣过吗!我说的都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事情!”金秀儿说,“我也没把这些事情见人就说啊!”
“算了,这次是吃到教训了,以后肯定不说了。”许大妈出来打圆场了。
几个嫂子摸了摸鼻子,转身回了家。
许大妈看了后院一眼,感叹说,“这次鬼门关走了一趟,盼儿看着稳重了不少,这要是放在以前,闹成这样,她不把院子掀翻了才怪,这次好像是真的想开了,都没说什么难听话。”
“我就希望盼儿以后稳重点,别干那种不靠谱的事情,什么把张俏推下去,又是给宋婷婷对象安排相亲啥的,这些事情可别再干了。”于奶奶说,“对了宝珍,刚才她叫住你说啥了?”
“她说有话告诉我,我看她精神不太好,让她病好了再说。”萧宝珍说完这话,忽然听见大门口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看,就看见张俏手上提着行李,牵着俩孩子回来了。
萧宝珍:“张俏,你回来了?”
“是啊,不是说我婆婆感冒,在家发高烧呢,我就带着孩子回来了。”张俏在娘家住了几天,还没来得及想出解决办法,就听见别人传来消息说婆婆在家病了,没人照顾,让她赶紧回去,她知道,王大妈一准儿是穿了没干透的棉袄冻感冒的,活该!
不过她病了也好,病了就没时间再折腾那些害人的事情,正好可以给她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这两个丧良心的母子俩。
“你婆婆确实是病了,昨天晚上还跟我要了一片安乃近,你赶紧回去看看吧。”许大妈指了指前院的方向。
张俏瞥了自家屋子一眼,松手让俩孩子回去放行李,好奇的说,“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听见大家伙儿叨叨,说谁跳河了,咋回事啊?咱们院子里有人跳河了吗?”
萧宝珍说,“萧盼儿跳河了。”
“啥!为啥啊?”张俏更加好奇了,她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自从那次上山的时候,萧盼儿把她从树上推下去,俩人的关系一直就不好,平时看见了也是互相不搭理,又时候还互相讲对方的坏话,萧盼儿笑话张俏男人不回家,不爱搭理她,张俏就嘲讽萧盼儿跟男人的心一起黑了,把个好好的小姑子逼得再也不回家,总之两个人格外的不对付。
此时听说萧盼儿跳河了,张俏心里是好奇到了极点。
金秀儿脸色却严肃起来,“张俏,正好你这个时候回来了,我跟你说,这两天胡同里头出大事了,前两天萧盼儿去给人说媒耽误了时间,回来的路上被两个混混碰上耍流氓了,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胡同里就传起来萧盼儿风言风语,说她作风不行,又是说她偷汉子之类的,搞得人家夫妻俩回家吵架,萧盼儿气的回娘家,后来直接在娘家跳河了,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小命。”
她嘱咐道:“我知道你跟萧盼儿不对付,但这件事情你不能取笑萧盼儿,她确实是被冤枉的,这事儿我们街道知道,派出所已经派人通知了我们街道,所以你在她面前别提这事儿,更别拿这个戳她,记住了吗?”
听完之后,张俏直接傻在那里了,她的手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你是说,萧盼儿前两天让人耍流氓了?在哪?”
“谁知道呢,听她说是在城郊,好像是在火车站附近的位置,她说是一片树林子,骑着自行车到那,在路中间被一块石头挡住,后来就有两个男人从树林子里冲出来,把她给拖进去了。”
“城郊……树林。”张俏抹了把脸,一下子明白了,萧盼儿估计就是被自己看见的那两个小混混给逮住了!
张俏又回忆了一遍那天下午碰见的那两个小混混,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该不会,那两个小混混把萧盼儿当成自己了吧?
想想也不是没可能,萧盼儿跟自己身形差不多,头发的长短也差不多,要是远远的看一眼,确实有点相似。
这么一想,张俏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如果萧盼儿真的是替自己遭了罪呢?
本来应该是她被耍流氓,结果萧盼儿成了自己的替死鬼!
因为这事儿,萧盼儿还跳河了。
“张俏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萧宝珍伸手在张俏眼前晃了晃,唤了一声。
张俏终于回过神,时不时的看着后院的方向。
她咬唇,“我想去看看萧盼儿。”
“咦,你俩不是不对付吗?”许大妈也说,“俏,你不会是想去看她笑话吧?可别这样,咱们做人不能干这种事。”
张俏这时候也想起来,是啊,她跟萧盼儿可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她这一过去成啥了,她才不要主动跟萧盼儿低头。
但想想萧盼儿的遭遇,张俏心里又不受控制的愧疚起来。
这天晚上,萧盼儿再一次发起高烧。
她之前病就没好,折腾了几天,还跳进冰窟窿一样的河水里,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回来以后就病了。
萧宝珍被请过去好几次,又给昏昏沉沉的萧盼儿扎了几次针,终于把她的身体调养过来。
大概过了四五天,萧盼儿的身体才完全恢复了。
病好了以后,萧盼儿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动去了派出所,生病在家的这几天,她躺在床上仔仔细细的回忆那天晚上的细节,回忆那两个臭流氓的长相和身形,还真被她想起来不少,就赶紧去派出所提供线索。
好在公安对这件事也很重视,最近一直在忙活着这个案子。
经过公安的层层调查和走访,终于抓到了那天晚上躲在小树林的兄弟俩,抓到他俩的时候,俩人正在黑市游荡呢。
这个消息传回大杂院里头,大家伙儿都帮着萧盼儿松了口气,终于抓到了凶手,而且跟萧盼儿说的一模一样,就是一高一矮的两个混混,这下好了,彻底证明了萧盼儿的清白,就连萧宝珍都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她皱眉说,“那这两个人应该怎么判,算是耍流氓吧?”
“哎,要是真能算耍流氓就好了!”金秀儿摘着菜,就说道:“我也记挂着这件事,特地去派出所那里打听了一下,人家公安同志说了,那兄弟俩死活就是不承认自己耍了流氓,这次也不是因为耍流氓才抓人的,是因为他们以前就干了不少坏事,什么偷东西啊,打架斗殴啊,总之就是两块滚刀肉,人家死活不承认耍流氓,能有什么办法?毕竟……毕竟也没真的干啥,就是把棉衣和棉袄撕破了,所以他们不肯承认,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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