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主子爷说,十三弟十四弟带的都是福晋一同前去,钮钴禄氏只是格格身份,不适合,再加上主子爷说不用安排人,我这也就没有安排上。”
德妃:......
这个借口,你说它敷衍吧,它是事实,你说它不敷衍吧,十三十四带福晋去和他带一个格格去又有什么关系?
德妃:“那耿氏又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提过,老四对耿氏比较满意?”
乌拉那拉氏:“耿氏扭伤了脚。”
德妃:......
行吧,弘历弘昼的老娘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说着话,弘晖吃饱了点心过来陪她们,乌拉那拉氏拉着儿子的手,“这两日在宫里有没有听话?”
弘晖:“回额娘的话,儿子听话的,不信您问问玛嬷。”
德妃:“我们弘晖自然是最乖的孩子,你平时可少训他些。”
乌拉那拉氏:“是,额娘,今日儿臣回府时是不是接了弘晖回去?也免得他打搅到您的安静。”
德妃看了看弘晖,弘晖对上她的视线,正甜甜的朝她笑着。
德妃心里一软,虽然都是胤禛的儿子,但是,对弘晖,她可以说是比对弘昐弘昀更加的看重的。
历史对这个早夭的孩子记载不多,但是从德妃自己经历过,相处过来看,弘晖这孩子聪慧,仁爱,胤禛对弘晖这个嫡子也很是看重,用心培养的。
所以,德妃对弘晖自然也更看重,只要弘晖没事,将来胤禛登基,弘晖便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太子的不二人选,就不会有弘历什么事儿。
德妃:“再留两日吧,宫里万岁爷不在,后妃也跟去不少,有弘晖陪着本宫,本宫倒也不寂寞。”
弘晖:“孙儿也喜欢陪着玛嬷,玛嬷是最好的玛嬷。”
德妃就笑:“你瞧瞧,这嘴儿可真甜,弘晖都这么说了,就再留下陪本宫几日。”
初六还没过去,再稳个几日,只要没出问题,应该就可以放心了。
乌拉那拉氏:“是,难为额娘不嫌这个皮猴儿闹腾。”
在宫里待到申时过半,乌拉那拉氏才出宫回府。
知道福晋回府了,身边也没带着大阿哥侯,耿婧娴竟然不自觉的松了口气,那这样看来,大阿哥应该是没事了,应该和梦里的不一样了。
至于是因为什么变得不一样,耿婧娴不想去探究,凭她一个后院小格格也没有能力去探究。
毕竟,她是能让人潜进雅沁院去呢,还是能派人进宫去?
大阿哥没出事,这对她来说其实算不上坏事,大阿哥出事了,将来四爷的皇位落不到她儿子头上,大阿哥没出事,这位置也落不到她儿子头上,所以,和她还真没有太大的关系。
大阿哥没出事,梦里的情况没发生,耿婧娴倒是又安心养伤起来。
大阿哥直到六月初十才回来。
而此时,被教规矩几个月的李茹芸也终于‘学完’规矩,两位嬷嬷回宫,也意味着李茹芸解禁。
不过好在耿婧娴还在养伤,不必去请安,也就碰不到李茹芸,毕竟李茹芸自诩侧福晋身份,可不会纡尊降贵来她这个小格格这儿来。
这天是请安的日子,也是李茹芸解禁后第一次请安,下午宋晓玥就过来找她说话了。
根据宋晓玥说的,李茹芸在请安时就明知故问了主子爷出巡不带人的事,被教了规矩果然是学聪明了些,没敢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小刺小挠的讽刺了几句,把钮钴禄氏气的都变了脸色。
不过钮钴禄氏也是真的能忍,请安时还被李茹芸气到变脸,请安结束后倒又笑着和李茹芸说话,还说有空会上门拜访,希望侧福晋不要介意。
不过李茹芸看起来似乎并不喜欢钮钴禄氏上门拜访,也没答应,哼笑一声走了。
宋晓玥捻起一颗樱桃递给耿婧娴:“你说,钮钴禄氏还巴巴的和李氏说话是为什么?”
她二人向来没什么交情,主要是李茹芸自己作,一而再再而三是被禁足,就是想同她有交情也得见着人啊。
更别说,李茹芸可没有给过钮钴禄氏一个好脸色。
那钮钴禄氏还能面不改色凑上去是为什么?
耿婧娴吐出一个吃的干净的樱桃核出来:“这樱桃还挺甜,刚出来的樱桃我还怕酸呢,姐姐也尝尝。”
宋晓玥:“虽然是今年新上的樱桃,可都是送进贝勒府的,自然味道不会差。”
今年樱桃刚上,府里也没多少,福晋也是真的大方,后院女眷每处都送了些,连两位侍妾都能沾沾光尝个味儿,她那里自然也是有的,不过,显然清漪院这边比她院里的分量要多一些。
说实话,福晋在这些方面真的是大方,让人挑不出错来,也难怪外界对四福晋的评价都是夸奖,与隔壁八福晋善妒的名声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耿婧娴点头:“说的也是。”
以前在耿府也不是没吃过樱桃,只是这个时候刚出的还是难得,新鲜的更是难得,很多时候都是吃的果干或者蜜饯。
宋晓玥:“不说樱桃了,妹妹倒是说说钮钴禄氏啊。”
耿婧娴:“姐姐别急,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姐姐自己也猜到了不是吗?”
宋晓玥迟疑半晌:“所以,钮钴禄氏是在向李氏投诚?想站队李氏?”
耿婧娴似有若无的点点头:“嗯,很大可是这样,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的原因,至于是什么其他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最大的可能就得钮钴禄氏想投靠李茹芸。
宋晓玥还有些懵,她不是很理解钮钴禄氏的想法:“若说钮钴禄氏想站队想找靠山,这我能明白,可是,她为什么不去找福晋投诚而是找李茹芸?福晋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就像她当初一样,她要找也是找福晋而不是找李氏。
耿婧娴:“她找过啊。”
“嗯?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耿婧娴向来不怎么打探消息,很多事不都是通过她知道的吗?
耿婧娴:“你忘了她之前雷打不动在雅沁院候着,伺候福晋梳洗用膳的事了?”
宋晓玥一噎,她还真忘了,主要是也隔了那么久的时间,而且钮钴禄氏也很久没这么做了。
宋晓玥:“那既然她想投靠福晋,怎么又找上李氏了?”
耿婧娴沉默,心想,你都找上我了,钮钴禄氏找上李氏多正常啊。
耿婧娴:“当初你应该也找过福晋,福晋是什么态度,你应该也知道,既然福晋当初没有接受你,也就不可能接受现在的钮钴禄氏。”
至于乌拉那拉氏为什么不接受宋晓玥和钮钴禄氏的投诚,她就不清楚了。
在梦里的时候,钮钴禄氏确实是讨好了福晋,搭上了福晋这条大船。
或许,应该是现实里大阿哥没事,福晋有嫡子在,又有全部的掌家权利,主子爷也敬重她,所以她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这些‘投诚’,于她而言只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毕竟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所以,福晋并不需要后院任何女人的投诚,她只要大家安分就好。
宋晓玥一想还真是这样,福晋连她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上钮钴禄氏。
宋晓玥:“可,就算福晋没有接受她的投诚,她就找上李茹芸?”
耿婧娴忍不住想笑:“那怎么办,她总不可能来找上我啊,姐姐以为谁都看好我吗?”
这是玩笑话了,不过耿婧娴也知道钮钴禄氏是不会找上她的,毕竟她们二人同一年进府,宠爱却是不一样的,钮钴禄氏家世比她要强,钮钴禄氏就算无宠,也不会像她低头讨好的。
至于为什么会找李氏,很明显,府上也没其他人可以供她选择了,至少李氏作为府上唯一的侧福晋,还给主子爷生下三子一女,这在府上可是独一份,在子嗣方面,连福晋都比不过,她选择李氏也不是没道理。
宋晓玥:“她没看好你那是她自己没眼光,目光短浅。”
耿婧娴忍不住乐:“那恐怕也只有姐姐你看好我了。”
宋晓玥:“那可不一定。”
“嗯?”耿婧娴不解。
宋晓玥只看了看桌上的樱桃,没说话。
很显然,福晋也看出了耿婧娴的‘前途无量’,否则在给女眷分樱桃上就不会有区别。
钮钴禄氏这突兀的做法,不光耿婧娴和宋晓玥在说,其他人也没有错过。
乌拉那拉氏听说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后院女人谁要与谁结盟,谁比谁更受宠,对于她来说那都不是最重要的事,作为嫡福晋,儿女情长她从未有过,只要后院女眷安分,不对皇嗣动手,不会影响胤禛的名声,平时的小打小闹她都不放在眼里。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嫡福晋的身份谁都动摇不了。
所以,她当初没有接受宋氏的投诚,如今也不会接受钮钴禄氏的投诚,对后院女眷,她会尽量做到一视同仁的。
锦韵院里,李茹芸还没琢磨过味来,还和芍药吐槽钮钴禄氏的行为,颇有些看不上。
那耿氏被她指桑骂槐后还敢出言反驳她,这钮钴禄氏倒是胆小如鼠,没个骨气的。
芍药面色凝固,嘴张了好几下终于发出声音,“主子,您说,钮钴禄格格说要上门拜访,是不是生了要投靠您的心思?”
李茹芸一脸不可思议:“投靠我?她自己一无宠二无子嗣的,她投靠我能帮我什么?”
芍药被问住。
李茹芸:“不过,她还算是聪明,知道自己受宠无望,想到投靠我来求得庇佑,倒是那宋氏,白在府上活了这么些年了,耿氏现在虽有小宠,但谁知道有没有长久,都是格格身份,宋氏不怕被人笑话,同耿氏走那么近,真是,眼光不行。”
这也难怪她二人同是格格出身,她生的孩子都养住了,还升了位分变为侧福晋,宋氏却一直都是格格,连孩子也养不住。
芍药:“主子说的对,不过,若是钮钴禄格格真打算投靠主子,主子您会不会接下来?”
李茹芸:“再看吧,一无是处的人,收了也没用。”
李茹芸自觉不傻,钮钴禄氏进府后也有半年多了,在后院籍籍无名,她唯一的胜算就是年纪,她还年轻,有机会。
可是,耿氏同样也年轻,甚至还颇为受宠,比钮钴禄氏不知强了多少,而且,以后府上进的新人只会比她们二人都要年轻,说起来,钮钴禄氏还真没什么长处。
不过有一点,钮钴禄氏有眼光的要投靠她,这一点还是比较让她舒心的。
芍药:“还是主子思虑的周到。”
被被所有人谈论的主要对象钮钴禄氏,从雅沁院回来时一路上都是面带微笑,碰到洒扫的奴才也是和气从容的。
而一进了书芳院的门,立刻便沉下脸来。
要讨好李氏,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进府半年多她也了解了,四贝勒并不是一个重欲流连女色的人,一个月里进后院的次数不多,她这书芳院更是少之又少。
正月十六那日额娘进府前来看她,她们母女二人合计过后,额娘的意思是让她尽快能找到靠山,否则无宠无子,以后想要个翻身受宠的机会都难。
原本这个人选应该是福晋乌拉那拉氏才是。
她额娘也是嫡妻,额娘告诉她,管理后院是嫡妻的责任,在家时,后院姨娘除了阿玛平日宠爱些的除外,其他能过的如意的,哪个不是她额娘的人?
所以,讨好福晋,获得最大的靠山,这是非常重要的。
若是能讨好福晋,成了福晋的人,福晋膝下只有大阿哥一人,而李侧福晋可是有三子一女,若是能得到福晋的重视,多伺候主子爷几次,生下个一儿半女也是大阿哥的助力,想来福晋也会帮她一把的。
可谁知,她一连一个月风雨无阻的讨好,福晋根本就不接受,甚至她发誓,若是生下孩子也全由福晋做主,可福晋都没有答应。
她实在没办法,只能把目光放到李茹芸身上去。
在她看来,李茹芸虽然有孩子傍身又是侧福晋的身份,但是脑子蠢笨,行事又跋扈,说不准她还可以反引导着李氏。
原本她不着急的,可是这次四爷出巡不带人的事让她有了危机感。
她本以为福晋留守京都,李氏禁足,宋氏失宠,耿氏受伤,两位侍妾身份低微,这个随行的机会会落在她头上,她本以为胜券在握。
可谁知,主子爷谁都没带。
这简直让她成了笑话。
而且,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只除了她自己,她还巴巴的去问了福晋,这更是如同一巴掌明晃晃的甩在她脸上。
所以,她必须要有所行动,她要争宠。
她还年轻,她不想像宋氏和两个侍妾一样在这后院里无宠无事的度过一生。
而这争宠,只凭着她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是不够的,既然福晋不接受她的投诚,她为什么不能换人?
而且,李茹芸说不准还是个更好的人选。
首先,李茹芸是侧福晋身份,是这后院除了福晋外位份最高的,其次,李茹芸自己能生,有三子一女,这是她的底气,否则犯了这么多错也不会只是禁足而已,还不是看在小阿哥小格格的份上。
而且,她自己有这么多孩子,若是她能生下孩子,李茹芸不会稀罕她的孩子,她就有可能自己养孩子。
最后,依她看来,李茹芸当真算不上是聪明人,这样的人,她若投靠过去,只要手段用的好,谁听谁的话,是谁占主导地位那还不一定呢。
青玉担忧的看了一眼钮钴禄氏:“格格...”
钮钴禄氏,“无事,你去把额娘进府那日带来的暖玉拿来。”
这块暖玉有巴掌大,雕刻着有石榴图案,原本额娘拿进来给她是为了取个好意头,意味着多子多福,可是现在,要让李茹芸接受她,这块暖玉就是敲门石,李氏生育有那么多子嗣,送给她倒也应景,且暖玉难得,李茹芸肯定也喜欢的。
青玉:“可是格格,那玉您自己也喜欢,若是送人,岂不是...”
钮钴禄氏抬手制止她的话,“若是能成功,这块玉又算的了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若是以后能起来,这块玉算什么,要多少就有多少。
青玉:“是”。
青玉应了一声,随后去拿了那块暖玉出来。
清漪院里,送走宋晓玥后,耿婧娴看着桌上几乎没动过的樱桃走神。
秋霜:“主子累了吗?要不要躺着歇会儿?”
“秋霜,你去打听一下,福晋送往各院的樱桃都有多少分量。”耿婧娴突然道。
霜红正在撤茶盏,闻言诧异:“格格你是觉得福晋送给我们院里的比其他人少?”
耿婧娴:“...不是,我觉得是比其他人的多。”
霜红:“啊,会多吗?”
耿婧娴:“不清楚。”不过宋晓玥刚刚可是看了这樱桃好几次,表情也有些耐人寻味,但是又不带恶意。
可是这个猜测又让她有些疑惑,如果猜想成真,福晋为什么会多给她?为什么要对她不同?
秋霜:“奴婢这就去。”
不多时秋霜打探到消息回来,耿婧娴这儿的樱桃确实比别处都要多,甚至和李侧福晋那儿一样多。
耿婧娴:“你说,福晋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捧杀?故意的,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毕竟算起来,她自进府以后算是较为受宠的一个,虽然她知道这份宠爱不会太长久,可是其他人不知道,若按正常来说,她应该算是福晋的眼中钉肉中刺才是。
就算乌拉那拉氏自持嫡妻身份看不上她这么一个小格格,没把她的这点宠爱放在眼里,可又为什么会对她特别,不仅樱桃多给她,自她进府后和李氏的几次不合,福晋似乎也偏帮她一些,当然,她也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所以,这真的很奇怪。
真的有嫡妻会对自己丈夫的妾室毫无芥蒂的?
耿婧娴不相信,就算她阿玛再爱重额娘,姨娘对额娘也是恭敬顺从的,可偶尔从额娘的话里还是能感受到她对姨娘的存在的有诸多复杂的情绪在的。
秋霜:“主子,其实这件事您不必太担忧。”
耿婧娴:“哦?这话怎么说?”
秋霜不光是在府里长大的,更是有一个当过四爷奶嬷嬷,并且目前还在前院替主子爷守着私库的祖母在,虽也是奴才,但是四爷和四福晋对她祖母也有几分尊重,所以府上有些事她还是知道的。
而这件事还是她祖母给她提起过的,祖母说,福晋这人是个妙人儿,自己有本事有手段,把整个府邸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福晋心软,否则她若是动手,可以让后院的小阿哥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事,但是她没有,不仅没有,还把后院的小主子们护的极好。
祖母说,福晋大概是极爱重主子爷,所以才会爱屋及乌,主子爷宠爱的女眷,福晋也会多照顾几分。
秋霜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所保留,只挑着能说的说,至于不能说的,她也不敢说。
耿婧娴听完,眉头皱起,爱屋及乌?
可是,真的爱一个人难道不是更应该想独占他吗?乌拉那拉氏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爱重的人去宠爱别人,然后她还要跟着丈夫的宠爱去看顾受宠的妾室,这听着就很是不可置信。
可要不是这个原因,还真解释不了乌拉那拉氏的这些种种行为。
而且刚刚宋晓玥虽意味深长,但是并没有担忧和透露恶意,那就说明福晋多给她这儿送樱桃的事很正常,不会有什么不妥的。
秋霜的祖母在府上这么多年,她说的话耿婧娴还是信的。
而且李茹芸和梦里不一样,能保住二阿哥三阿哥,说不准还真得感谢福晋没有动手。
想了很多,耿婧娴吐口气,管她呢,反正福晋对她没有恶意她是能感受出来的,既然如此,就让福晋‘爱屋及乌’吧,或许等以后失宠后,这份‘爱屋及乌’也就不在了。
她就不多想了,毕竟,忧思成疾,她可还年轻,还想着像梦里一样,活到长寿,寿终正寝呢。
自那天后,钮钴禄氏倒是没了动静,仿佛当时说要拜访李茹芸的人不是她一般。
搞的宋晓玥还觉得是自己猜错了,和耿婧娴念叨了好几次。
六月十八那日,耿婧娴已经可以正常走动了,恢复正常请安的规矩也在提上日程。
宋晓玥:“这条腿很久没走路了,感觉怎么样?”宋晓玥坐在桌旁看着耿婧娴走动,活动双脚,忍不住好奇问道。
“能自己走路,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了。”耿婧娴莞尔一笑,终于可以正常走路了。还好只是扭伤,没有伤到骨头,养养也就好了。
宋晓玥:“明日请安你该去了吧?”
耿婧娴走了几步,然后也坐下:“这是自然,福晋仁善,免了我的请安这么久,我已然痊愈,若是不去请安可是说不过了。”
宋晓玥点头:“这倒是的,对了,你知道吗?锦韵院那边今日把小阿哥和二格格都叫回了锦韵院,说是留在锦韵院用了晚膳再回前院去。”
耿婧娴:“那大阿哥呢?”
宋晓玥莫名:“大阿哥?大阿哥自然是在前院啊。”
耿婧娴:“不去雅沁院吗?”
宋晓玥:“福晋这两日正忙着呢,你知道的,二十八那日是福晋的生辰,虽主子爷不在府上,但是还是得办的。”
乌拉那拉氏是嫡福晋,又不像她们这些格格,生辰不过去备一桌席面,主子爷若在府上便邀主子爷前来用膳,也算是体面了。
耿婧娴:“是了,往日福晋生辰,你们给的寿礼可有讲究?”
这是她进府第一次碰上福晋生辰,自然少不得得送寿礼,而这礼该送什么,她还是没有头绪的。
宋晓玥:“福晋出身大家,什么好东西没有的,要我说,送什么不重要,只要不出错便好,不拘什么珠宝首饰或者自己亲手绣的绣品。”
珠宝首饰什么的,她们破费,福晋还不一定看得上,还是自己的绣品好,再不名贵,到底是自己亲手做的,这是挑不出错来的,而且,福晋若是看不上,压箱底也行,赏人也行。
不过要是赏人的话恐怕会落人话柄,福晋不会做,若是李茹芸倒是有这个可能。
这话说的没错,送的东西虽千篇一律,但是胜在不会出错,招惹是非,耿静娴点点头,知道送什么了。
宋晓玥话说的不错,她们这些格格进府时能带进府的东西就不多,贵重的珠宝首饰也多是主子爷的赏赐,拿这当寿礼还是不合适。
好在还有十天时间,完全来得及动手给乌拉那拉氏绣一副好的寿礼。
锦韵院里,李茹芸一脸慈爱的看着正在用点心的二阿哥三阿哥。
二格格也坐在一边,不说话。
因为和额娘争执的事导致额娘动了胎气,虽然阿玛嫡额娘还有嬷嬷以及其他人都说了不是她的错,可是每每见到额娘的面,看到额娘的眼神,她心里还是紧张和愧疚的。
自从搬去前院住她就没有单独来过额娘的院子。
二阿哥:“额娘,四弟呢,怎么不抱过来让我们看看,还在睡觉吗?”
李氏哪知道四阿哥现在在睡还是醒着,可是问话的是二阿哥,是她期望最高的儿子,她当然是有问必答的。
“或许在睡吧,你也知道,他那么小,一整天的也只知道吃和睡,你要是想见他,额娘让奶嬷嬷把他抱过来。”
二阿哥:“好,我们姐弟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四弟了,正想他呢。”
天热了起来,四阿哥浑身上下只穿了红色的小肚兜,身上也长了一些肉,看着一点儿也不像身体弱的模样。
奶嬷嬷抱着四阿哥,二阿哥站在一边捏了捏四阿哥的脸,四阿哥不耐烦的啊啊两声,还想抬手去拨开二阿哥的手。
三阿哥站在二阿哥身后,拼命的伸着脖子过去瞧:“我也要逗弟弟玩,二哥你让我玩玩,让我玩玩。”
二阿哥是个好哥哥,往后退了一步,“这是弟弟,不是玩具,不可以玩,看看就好。”
然后又回头去看往这边看却没有动的二格格,明白了什么,“二姐姐,你也过来看看四弟,我们就你这一个姐姐,你不来抱抱四弟吗?”
二格格心动,瞧了李茹芸一眼,李茹芸当即有些不高兴,不过念在二阿哥还在的份上没有发作:“二格格想去看就去,瞧着我做什么?”
二阿哥:“二姐姐快来啊,你看四弟一直看着你呢,就是想要你抱抱。”
果然,四阿哥在奶嬷嬷怀里流着口水,看着二格格的方向一脸傻笑。
二格格终究还是抵不住想弟弟的心,走过去从奶嬷嬷怀里抱过四阿哥,因为以前也抱过二阿哥三阿哥,所以二格格抱孩子还挺像模像样的。
二阿哥功成身退,坐回之前的位置。
李茹芸瞧着二格格他们在一边,于是拉过二阿哥,小声的和二阿哥说起话来。
李茹芸:“二阿哥,额娘和你说个事可好?”
二阿哥:“额娘有话想说尽管说就是。”
李茹芸就笑了,二阿哥果然贴心:“之前福晋带着大阿哥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可曾说过要带你和三阿哥?”
二阿哥:“额娘问这话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想告诉二阿哥知道,别看福晋平时对府上小阿哥们都是一视同仁的样子,其实根本就是偏心的。
福晋向来惯会做面子上的功夫,让二格格二阿哥他们都认为她是一个仁慈公平的嫡母,其实根本就不是。
她就是想通过这件事让二阿哥他知道,福晋是表里不一的,不要太相信福晋,不要太亲近大阿哥。
李茹芸:“二阿哥你也长大了,自己也会看,额娘这不是在挑拨离间,你瞧,平时福晋说的多好,说对大阿哥,对你,对三阿哥一视同仁,可是你看,你阿玛不在京都,福晋却只送了大阿哥进宫给德妃娘娘尽孝,她若是真的一视同仁,为何不带你和三阿哥一起去?”
二阿哥沉默,并不说话。
李茹芸见状继续添火:“二阿哥,你是额娘生的,是额娘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额娘不会害你的,你自己想想额娘说的有没有道理?在德妃娘娘面前露脸尽孝的事,福晋为什么没考虑到你们?”
二阿哥:“额娘,大哥是嫡子。”
李茹芸:“是,大阿哥是嫡子没错,可二阿哥你们也是爷的儿子啊,额娘没别的意思,额娘只是想让你心里有个数,额娘知道我们二阿哥内心纯善,把所有人都想的很好,额娘只是希望你不要太相信福晋和大阿哥了。”
她知道二阿哥可能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改变想法,但是一点一点加起来,这样的事多了,总有一天二阿哥会改变想法的。
而且,她是真的不觉得乌拉那拉氏会是一个好人。
二阿哥没说话,李氏有些着急了,想继续说,不过被芍药打断:“主子,喝点茶吧,我们二阿哥从小聪慧,想必是会明白主子您的心。”
回了前院,二阿哥独自回了屋,三阿哥吵着要和他玩也都被二阿哥叫嬷嬷给带走了。
‘咚咚……’门被敲响。
二阿哥:“说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不要打扰我。”
“二弟,是我。”
外头传来大阿哥的声音。
二阿哥一愣,大哥怎么会来?
不过还是起身去开了门,只见大阿哥一个人站在门外,连奴才都没带一个。
二阿哥:“大哥,你怎么来了?”
大阿哥:“给你送东西过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让人伺候?”
大阿哥知道二阿哥刚从锦韵院回来。
二阿哥:“没事,就是累了,不想见人,大哥进来坐。”
二人进屋,大阿哥把手上的盒子放在桌上。
大阿哥:“刚刚你们去李额娘那儿时,玛嬷让人送了几盒琉璃珠过来,说是让我们兄弟玩的,二姐姐和三弟的已经送过去了,这是你的,每颗琉璃珠都有鸽子蛋大小,阳光下还能闪耀光芒,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