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吃瓜成为香江首富by流烟萝
流烟萝  发于:2024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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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迟迟不动,鲁娟脸色冷了下来:“你不愿意?”
徐美凤还没回答,抓她头发的女囚就给了她一巴掌:“娟姐好心放过你,你居然敢不愿意!”说着将徐美凤的头按到鲁娟脸边,“赶紧给我舔!”
“呜呜……”
徐美凤努力转过头,想让嘴巴离鲁娟的鞋远一点,挣扎过程中抓她头发和按住她双手的人更用力,她也痛得呜咽出声。
直到一个女囚从外面跑进来,说道:“娟姐,惩教来了。”
鲁娟拧起眉,给钳制住徐美凤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将徐美凤从地上拖起来,扶着腿软的她重新站到淋浴头下面,边假装给她搓脸边说:“哎呀,你洗澡就洗澡,哭什么啊?肯定是想家人了吧?”
说话间,惩教进来了,先看鲁娟,见她站在喷头下面脱衣服像是要洗澡,便看向徐美凤三人,问道:“怎么回事?”
徐美凤左边的女囚抢着说:“她想家了,我们正安慰她呢。”
另一名女囚附和道:“对对对,她进监狱这么久,家里人一次都没来看过呢。”
“0758,”惩教喊出徐美凤的编号,问道,“是不是这样?”
徐美凤流着泪没吭声,直到身边女囚掐了一把她的腰,才回答说:“是的,madam!”
惩教其实能看出来几人之间并不和谐,但她不想多事,便没深究,只扫了几人一圈说:“你们都给我老实点!洗完澡赶紧出来。”
几人应下,惩教转身离开。
钳制徐美凤的两人看向鲁娟,但她没再说什么,打开龙头径自洗澡,两人见了松开徐美凤,也各就近找了个喷头洗澡。
鲁娟洗澡很快,换好衣服时徐美凤才刚平复心情,只是抬头一看到鲁娟,她就忍不住攥紧了双手,眼里掠过一丝愤恨。
鲁娟将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走到她面前伸出手。
徐美凤怕挨打,连忙后退。
但没有用,鲁娟的手还是拍到了她脸上,力道倒是不重,只是一声又一声,侮辱意味很重。
徐美凤咬紧牙关,下颚线跟着绷紧,鲁娟感觉到后终于停了拍打的动作,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欺负你吗?”
“因为……”徐美凤忍耐着说出别人告诉她的答案,“我入狱的原因不光彩。”
“不对。”鲁娟摇头。
徐美凤侧过脸看鲁娟,就见她往前走了一步,贴上她耳朵说:“因为有人花钱买你的命,买主说不能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徐美凤瞪大眼睛问:“是谁?!”
鲁娟却没回答,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好享受你人生中最后的时光吧。”话落,扬长而去。
鲁娟一走,她那几名跟班也撤了,留下徐美凤独自蹲在浴室里,捂着脸忍不住痛哭出声。
她面对那些欺辱能忍耐到今天,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刑期不长,如果她表现好说不定还能减刑,早一两年出去。
她相信自己能熬到苦尽甘来。
可现在,徐美凤开始对自己能走出监狱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不,不是怀疑,她相信鲁娟是真的想杀了她,也相信监狱外有人想买她的命。
甚至在她那句“是谁?”出口前,她心里就有了人选,想她死的无非就那几个人,温荣生、陈宝琴、温嘉栋,还有温月。
他们都有动机,也都有买凶的钱。
如果注定无法走出监狱,她现在的坚持还有意义吗?
徐美凤在心里问自己,但下一秒她就给了自己一巴掌,不管坚持有没有意义,她一定要活下来。
而想活下来,靠她自己是没用的。
鲁娟比她高,比她壮,也比她会打架,身边还有那么多跟班。鲁娟想弄死她,轻而易举,她只能想办法让她打消主意。
而办法只有一个,收买鲁娟。
虽然鲁娟是抢劫进的监狱,谈起杀她这件事眼睛也不眨,但真动手杀了她,鲁娟的刑期肯定会增加。
如果她能拿出同样多的一笔钱,还不用鲁娟付出什么,只要在监狱时罩着她就行,她相信鲁娟不会拒绝。
可钱从哪里来呢?
徐美凤想到了温嘉欣。
但温嘉欣会帮她吗?
以前徐美凤不会怀疑女儿,但在见识过两个女儿的冷漠后,她很难再相信她们会在乎她的生死。
很快,徐美凤想到她手里其实握有温嘉欣的把柄——她给温嘉栋下药这件事,温嘉欣是清楚的。
甚至,她们算是合谋。
只是那时候的她怕事情曝光后影响女儿,所以从头到尾没让她沾手。
年后被温月爆出这件事,她也没想过要供出温嘉欣,因为她总觉得只要两个女儿没事,她的人生就有希望。
现在她人生都快到头了,她哪还顾得上保守秘密。
何况只要温嘉欣愿意拿钱帮她,她就不会说出这件事,而如果温嘉欣是白眼狼,那她又何必替她着想?
唯一的问题是她要怎么联系温嘉欣。
监狱里是可以寄信出去的,但温荣生和二房母子都恨死了她,如果信寄到温家后先被他们看到,他们肯定会瞒下来。
她进监狱前,温嘉欣还在她开的贸易公司工作,但这么久过去,她不确定有没有变故,这条路也行不通。
温嘉怡的地址倒是不会变,可距离太远了,也不靠谱。
徐美凤思来想去,决定先找鲁娟谈。
鲁娟很诧异,没想到徐美凤会找上她。
但想到徐美凤过去的身份,鲁娟就不那么惊讶了,到底是搭上过首富并登堂入室的女人,心机肯定是有的。
她对徐美凤的提议也很有兴趣,毕竟和陈宝琴合作,事成后她虽然能得到钱,但刑期肯定会延长。但和徐美凤合作,她什么都不用干就用几百万入账。
她也不会因为出尔反尔心生愧疚,一个因为抢劫入狱的人,心中能有多少道义可言呢?
但徐美凤说她拿不出这笔钱,只能找她女儿要……想到她入狱后一直没人来探监,鲁娟问:“你女儿会管你?”
“她不能不管。”徐美凤神色晦暗道,“只要你能帮我把信送到她手里。”
见她一脸笃定,鲁娟决定相信她一回,反正就算这条路走不通,她也可以弄死徐美凤找陈宝琴要钱。
两人谈好合作后,徐美凤很快写了封藏头信,让鲁娟寄出找人转交给温嘉欣。
徐美凤将藏头信交给鲁娟时,温月也通过系统知道了这件事,她迅速找人模仿徐美凤的字写了封意思差不多,但没有藏头的信,用监狱专用的信封装好,再贴上一样的邮票,伪装出类似的折痕。
等到鲁娟找的人收到信,并打听到温嘉欣还在贸易公司上班,带上信去找她时,找人守在贸易公司楼下,假装和他撞上,将信掉包。
两个小时后,温月拿到了由徐美凤亲笔书写,通过藏头方式,指认温嘉欣参与给温嘉栋下药这件事的信。
而温嘉欣在看到那边通篇都是哀求,让她拿出几百万救人的信件后,直接撕了信对来人说:“我和徐美凤已经断绝关系,以后不要再拿这种信给我!”
说完,直接将人赶出公司。

鲁娟是两天后, 弟弟来探监时得知的结果。
和鲁娟一样,她弟弟也是个烂仔,不止她弟弟, 她父亲在世时也是混帮派的, 只是十几年前就在帮派械斗中死了。
她母亲则早就因为受不了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逃离了家,到她父亲去世也没回来, 所以鲁娟十几岁就出来讨生活了。
因为成长过程中没有父母教导, 鲁娟一直都没什么底线, 只要能活下去,什么她都愿意干,最终一步步走上歧途, 将自己送进了监狱。
但身处社会底层, 鲁娟见多了坐牢的人, 并不觉得几年牢狱生涯有什么,也从未想过悔改。否则陈宝琴找到她, 提出用三百万买徐美凤的命时, 她也不会答应得那么痛快。
陈宝琴最初找到的其实是鲁娟的弟弟,他们姐弟感情倒是不错,她坐牢后弟弟隔三差五会来探望。
不过这人走的是鲁娟的老路,三观实在没多正, 得知事成能拿到三百万,也非常心动。唯一的担忧是徐美凤死后, 鲁娟的刑期会不会增加?
虽然担忧,鲁娟弟弟还是听从陈宝琴的指示, 让鲁娟通过保外就医的方式出去和她见了一面。
见面后, 鲁娟毫不犹豫答应了这件事,毕竟那可是三百万!她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钱!
有了这笔钱, 她就可以买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出狱以后直接金盆洗手。
她不怕坐牢,也习惯了过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但如果能好好活,谁会放过这机会?
听过鲁娟的想法,她弟弟不再劝说。
那之后,鲁娟弟弟就成了她和陈宝琴的联络人。
鲁娟会在弟弟来探监时,隐晦地告诉他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事,让他转告陈宝琴。陈宝琴也会询问鲁娟弟弟监狱里的情况,决定什么时候让徐美凤死。
上一次鲁娟弟弟来探监时,告诉她,希望一个月内能听到消息。
这也是前几天鲁娟告诉徐美凤真相的主要原因。
她是要弄死徐美凤,但并不想先动手,因为故意杀人和自卫过当的判责不同,前者可能让她牢底坐穿,后者运气好说不定会被判无罪。
事成后她能得到一大笔钱,可不想把后半辈子都交代在这座监牢里。
谁想告诉徐美凤真相后,又有意外之喜,谁想结果不如预期。
好吧,将信寄给弟弟前,鲁娟就想到过这个结果,所以他并非毫无心理预期。
但失望是难免的,中午吃饭时,鲁娟再次坐到了徐美凤身边,并在她询问结果时什么都没说,直到她低头吃饭,才抬脚踹倒她坐的凳子。
摔倒后的徐美凤有些愕然,抬头猛地看向鲁娟:“不是——”
话没说完,徐美凤心里就有了答案。
哪还需要问呢?
鲁娟这态度,明显就是温嘉欣那个白眼狼没答应救她!
但怎么可能呢?
就算温嘉欣不顾忌母女情分,难道还能不在乎她手里握着的把柄?
徐美凤想问到底怎么回事,但惩教已经走了过来,看到当事人又是徐美凤和鲁娟,眉毛狠狠地拧了起来问:“怎么回事?”
“她没坐稳,摔了一跤。”鲁娟说着伸手拉起徐美凤,“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惩教看向徐美凤:“是这样吗?”
徐美凤能说什么?
就算她说是鲁娟故意整她,惩教能把她调去其他监狱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就算她说出真相,惩教能做的也无非是关鲁娟两天紧闭,然后等鲁娟出来,她会面临更疯狂的报复。
徐美凤低着头说:“是我没有坐稳。”
惩教显然没有相信,但也不打算多管,只盯着鲁娟说:“别搞事!”又让徐美凤拿起饭碗,将她带去了其他桌。
直到下午放风,两人才再次碰头,是徐美凤主动找的鲁娟。
她也不想去找鲁娟,可她没有办法,监狱里虽然分了几派,但其他派没有老大,就算有厉害的人也不喜欢惹事。
鲁娟可以说是这座监狱犯人中的唯一老大,她没有其他人可以投靠。
而鲁娟想整她,甚至弄死她太容易了。
温嘉欣是她目前能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现在这根个稻草即将脱手,她很想知道原因,否则她肯定死不瞑目。
看到徐美凤找上门,鲁娟并不惊讶,并“好心”地告诉了她真相:“你女儿看完信眉毛都没皱一下,直接把信撕了,还对我弟弟说她跟你已经断绝关系,让他以后不要再找她。”
“不、不可能……”徐美凤摇着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你不信也没用!”鲁娟一把抓住徐美凤的头发,将她拉到面前低声说,“你还没看出来吗?你这个女儿就是白眼狼,她根本没想过要管你!”
虽然徐美凤早有准备,可听到这话依然忍不住红了眼眶,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而鲁娟不管她怎么失魂落魄,继续说道:“所以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找别人帮你出买命前;二,自己吊死,免得脏了我的手。”
说完,鲁娟推开徐美凤,准备带着跟班去其他地方。
但她往前刚走两步,就被人抓住了衣摆,扭头顺着那双手往上,对上徐美凤通红且满是阴狠的眼睛问:“怎么?今天就像挨揍?”
“娟姐,我还有一个办法能弄到钱。”徐美凤咬着牙说。
鲁娟拧眉思考片刻,让跟班散开,带着徐美凤走到角落问:“说吧,什么办法?”
徐美凤已经擦干眼泪,眼睛也没那么红了,只是脸上阴狠未褪,开口时声音也是平直的:“你知道雇你的人为什么要杀我吗?”
鲁娟笑了,眼神却很冷:“想确定是谁雇凶杀你?”
“不是,我没有。”徐美凤连忙否认,并主动说出答案,“我得罪的人无非是温家的那些,大房因为我跟绑匪合谋害死温凯想杀我,二房因为我给温嘉栋下药而恨我,温荣生可能两者都有。”
鲁娟讥讽道:“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很清晰。”
徐美凤假装没听出来,继续说:“但二房的人不知道,给温嘉栋下药的人不止我一个。”
“哦?”
不必鲁娟问,徐美凤就主动说道:“我女儿温嘉欣也参与其中。”
“所以?”
“她肯定不想温荣生和二房的人知道这件事,只要你让人带着这个消息去找她,她一定会给你们三百万!”
“你们母女可真是,”看到徐美凤脸上的狠意,鲁娟不由发出感慨,“女儿是个白眼狼,亲妈也半斤八两。”
徐美凤闻言,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硬:“我给过她机会,她自己不珍惜,这不能怪我!”
鲁娟没读过多少书,但人不蠢,很快想到什么,问:“你交给我的信里提过这件事吗?”
徐美凤沉默。
无声胜有声,鲁娟知道了答案:“你提过。”
徐美凤心里危机感顿生,连忙说道:“我是提过,但那是一封藏头信,她可能没看出来,娟姐你让你弟弟再去找我女儿,她一定会给钱的!”
鲁娟思考起来。
找温嘉欣要钱肯定比挣陈宝琴的钱来得容易,虽然勒索也是犯罪,但主谋是温嘉欣亲妈,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问题在于温嘉欣会不会受到威胁,乖乖掏钱。
如果不,一来一回又会耽误不少时间。但如果她掏了钱,耽误时间也不用怕。而且离陈宝琴给的期限还有近二十天,就算耽搁几天,好像也不影响什么?
考虑过后,鲁娟决定再给徐美凤一个机会。
但结果依然让人失望。
而且和上次不同,上次结果虽然不好,但至少她弟弟顺利见到了人,成功将信送到了温嘉欣手里。
但这一次,他在公司楼下就被拦住了,他以为温嘉欣已经不记得他是谁,特意强调自己是替徐美凤来找她的。
结果前台打完电话,直接叫来保安把他揍了一顿,还说他再敢来就报警。
因为这一顿打,写信给鲁娟时他满腹怨气,在信里说了徐美凤很多坏话,并让她不要再想乱七八糟的事了。
鲁娟看完信也很不爽,并觉得弟弟的话说得很对,确实没必要在徐美凤身上浪费时间了。
于是晚上洗澡时,她让人把徐美凤给留了下来。
被堵在角落里的徐美凤看着鲁娟一步步走到面前,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声音都抖了起来:“娟、娟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鲁娟不跟她废话,直接说道:“揍!”
拳头砸到徐美凤身上,她痛得“嗷”了声,鲁娟听到说:“把她嘴巴堵住,别让她叫出声。”
有人拿起徐美凤换下的脏衣服,团了团后塞进她嘴里,继续揍。
这次徐美凤发出的是闷哼声。
鲁娟很满意,看到有人手砸到了徐美凤脸上,说道:“别打她脸。”
惩教们都不喜欢多事,但如果有一个囚犯脸上青一片紫一片,她们也不会装作没看见,会意思意思问一句。
冷眼看着跟班们把徐美凤打得趴在地上,挣扎都变得困难,鲁娟终于开口:“住手。”
跟班慢半拍停住动作,起身从地上站起来。
其他女囚早已洗完澡出去了,浴室里只剩下她们几个人,鲁娟没开口,其他人也不敢吭声,一时间只能听到徐美凤粗重的喘息声。
鲁娟蹲到徐美凤面前,抓起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提起来:“知道我为什么揍你吗?”
徐美凤全身都在疼,脑子也是恍惚的,好像听到了鲁娟的声音,又好像没听到,好一会发出喑哑的询问:“什……么?”
“你女儿不受威胁,还把我弟弟给揍了,”鲁娟低声说道,“你提的那条路,根本走不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徐美凤脑袋转得很慢,没能领悟鲁娟的意思,再次发出声音:“啊?”
鲁娟无所谓她能不能听懂,继续说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自杀,二是等我弄死你,我劝你识相点。”
鲁娟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低声说道:“否则像今天这样的事,不会只有这一次,明白吗?”
鲁娟说完松开徐美凤的头发,站起身看着她说:“你也不要想着告诉惩教,否则你知道后果。”
交代完最后一句,鲁娟让人帮徐美凤洗干净,免得出去后被惩教发现不对。
这顿打后,徐美凤的日子变得更难熬了。
也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鲁娟之前那些针对都是小打小闹,现在下的才是狠手,鲁娟的目标也很明确,那就是要她死!
监狱里其他女囚看在眼里,却没人向徐美凤伸手,一是鲁娟势力太大,她们怕帮助徐美凤后引火上身;二是她们都听说过徐美凤是怎么进的监狱,知道这是一条毒蛇,很难对她生出同情心。
惩教或许看出了什么,但徐美凤脸上没有伤口,也没有逮到鲁娟等人动手,再加上徐美凤自己都不打报告,更不会管。
于是在这样的欺凌中,徐美凤的脸色一天天地苍白了下去,也变得越来越绝望。
她没办法不绝望。
面对鲁娟的虎视眈眈她只有两条路,一是用钱收买鲁娟,二是想办法调离大榄女惩教所。
温嘉欣是个白眼狼,温嘉怡远在英国,她的第一条路相当于被堵死了,第二条路看着也不光明。
因为想杀她的不是鲁娟,而是温家人。
别说普通人几乎没有换监狱的机会,就算换了监狱,外面那些人能找到第一个鲁娟,就能再找到第二个。
怎么看,她都是死路一条。
徐美凤越想越绝望,也越想越悲愤。
又一个痛得睡不着的夜晚,徐美凤终于下定决心——她不要再过这种任人欺凌的生活!反正活着走出监狱已经成为奢望,那她为什么不再为自己争取一次?
隔天中午,吃完饭去放餐盘时假装没走稳,摔倒在放餐盘的桌子上时,她偷偷将一个不锈钢的勺子藏在了衣袖里。
但勺子不像叉子,很难直接成为凶器。
为了让它变得更锋利,接下来几天一有时间她就在偷着磨勺柄。
另外可能是挨揍多了,她似乎变得更扛揍了些,准备凶器期间,鲁娟对她的欺凌虽然没有停,但她脸色却比之前好了些。
徐美凤心里的仇恨并没有因此减轻,甚至变得更深了。
将勺子磨锋利的那天晚上,徐美凤偷偷写了一封信,完整写下了鲁娟对她做的一切,并列出了可能买凶的人。
写完这些,徐美凤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曝光温嘉欣参与给温嘉栋下药这件事,只用长篇大论控诉她的不孝与白眼狼。
收笔后,徐美凤拿着信看了许久,才将信纸一点点折起,交给了临床的女囚,让对方在她出事后把信交给惩教。
以前的徐美凤长袖善舞,入狱后她性格没怎么变,但她做的那些事早就通过电视新闻在监狱里传开,大家都对她心存警惕,她再长袖善舞也无处施展。
唯一能拉拢的,只有临床这个懦弱的女人。
但也因为对方太懦弱,根本帮不到她,所以她们关系处得再好,也没法改善她的处境,为此她其实不怎么重视这段友谊。
只是这次计划成功了还好说,万一失败,不留下点什么她心里总难甘心。
而她也实在没有人可以托付,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懦弱的女人身上,希望她能让她死得不要太不明不白。
做准备的时候徐美凤一直很忐忑,每天晚上都熬到深夜才睡,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她反而睡得很不错。
第二天是工作日,吃完早饭后她们照常做工。
徐美凤刚进监狱时笨手笨脚,头一个越手上全是针扎的伤口,现在倒是熟悉缝纫机了,做工速度也快了很多,就是不知道她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来到这里。
做完工吃饭、午休,继续工作,结束后就到了放风时间。
这也是徐美凤每天固定的挨揍时间之一,另一个挨揍时间是洗澡时。
但洗澡时鲁娟动手时间不定,有时是她洗完澡穿好衣服后,有时是她光着身子时,她需要把勺子藏起来,所以不能拖到洗澡时动手。
和平时一样,惩教一走,就有两个鲁娟的跟班走到了她面前。
徐美凤早已习惯,轻车熟路地站起来,跟着她们走到鲁娟面前,然后挨揍。
刚开始她是站着的,很快被打得跪起来,然后被按趴在地上。刚开始每次挨揍到最后,她都会因为筋疲力尽,连手都抬不起来。但最近她体力似乎变好了点,挨完揍她还有足够的力气撑起身体。
但她没有撑起来,而是假装自己力竭,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看到她这样,鲁娟和平时一样蹲了下来,冷嘲热讽让她赶紧自杀。
她知道,鲁娟虽然想杀她,但不想因此增加刑期,所以希望通过殴打让她陷入绝望,然后自杀。
可凭什么?
她凭什么要用自己的死,让鲁娟如愿?让外面那些人如愿?
她就不死!她不但不死,还要好好活下去,活到走出这座监狱!
徐美凤咬牙想着,压在身下的双手配合身体抖动幅度动作着,很快,她解开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成功将勺子握在了手心。
然后,找准机会扑向鲁娟,并扬手将勺子狠狠朝鲁娟胸口扎去。
但鲁娟动作很快,力气也很大,双手用力将她推开,然后往旁边一躲,再抬手拿住她举着勺子的手腕,用力一扭。
“嗯啊……”
徐美凤发出闷哼,但不想放弃。
只是她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力气根本没法和鲁娟比,哪怕她眼睛瞪到凸起,额头青筋快鼓出皮肤,也没能将勺子锋利的那头转向鲁娟,甚至只能看着它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刺——”
“啊——”
勺尖扎入血管的疼痛让徐美凤叫喊出声,但下一秒她就被捂住了嘴巴,并感觉到利器越扎越深。
恍惚间似乎有叫喊,然后她身上一轻。
她努力忍下痛楚,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她的确看清了,是这座监狱里的惩教,她们终于来了,按住她的脖子一脸紧张地问:“你坚持一下,医生很快就来了。”
徐美凤轻笑一声。
医生来了又怎么样?能让她活下去吗?能让她成功走出监狱吗?
他们不能。
徐美凤努力移开视线,看向蔚蓝的天空。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童年的自己,天真单纯,无忧无虑。
也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每天都很忙,也每天都很累,但那时候的她是快乐的,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还有第一次遇到温荣生时的自己,第一次被贪欲控制的自己,和一点点走入深渊的自己……
忙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可到头来,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的爱人恨她,她的女儿和她断绝了关系,她的仇人恨不得将她处置而后快。
而她,也再没有活着走出这座监狱的机会!
徐美凤睁着眼睛,想要伸出手,可手还没举起来她就咽了气。而在她咽气后,她的眼睛迟迟没有闭上。
她死不瞑目!
监狱外盼着徐美凤死的人中,温月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
这就是有系统的好处,任何时候都能拿到第一手消息,甚至她还能拿到第一手影像。
温月没看。
虽然穿越这么久,她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但她其实没见过真正的死人,何况徐美凤还死不瞑目。
她怕看了徐美凤的死状后晚上做噩梦,不是觉得亏心,而是纯粹胆子小,怕被吓到。
所以系统说给她看录像,她连忙制止了,并转移话题问:“徐美凤的那封遗书……”能不能查到去向?
后半句温月没有说出口,她知道这等于白问。
为了能第一时间知道进展,陈宝琴前脚和鲁娟姐弟谈好事情,后脚温月就想办法去见了他们。
但那天她运气不太好,没见到鲁娟,只看到了她弟弟,所以她才能顺利掉包信件。
等鲁娟回到监狱,温月就更见不到人了,她跟鲁娟没关系,没法申请探视。当然就算能探视她也不会去,顶着这张脸去监狱,简直是在直接告诉大家徐美凤的死和她有关。
徐美凤那些狱友也是如此,她一个都没法见。
徐美凤一死,温月就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了,那封信会交给谁也成了未知数。
不过买凶的是陈宝琴,就算那封信被交到惩教手里,一层层交上去,闹大后警方也只能查到二房头上。
所以温月想要那封信的心并不迫切。
本身她想要那封信也只是想拿住二房的把柄,虽然这把柄日后不一定能用上,而且就算没有信,她也能找系统要陈宝琴和鲁娟姐弟碰面的照片,但证据总是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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