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婚姻,一直分居by元月月半
元月月半  发于:2024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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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蜜里调油那段时间老梁的嘴没收住,跟他老婆说他月薪加奖金多少。幸好他不算太缺心眼,没提分红。就是这样他岳父岳母小舅子连襟也觉着他有钱。”总监摇头,“也不知道哪来的谬论,有钱男人花心,穷的老实。”冷笑一声,“穷的也不想老实。没钱谁陪他谈情说爱。普通男人那么老实,那街边透着暧昧灯光的小旅馆早关门了。”
叶烦抬手:“打住。我不想听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说重点!”
“重点他们不信公司那么忙,天天加班,说老梁肯定想趁着加班跟人约会。”总监很想翻白眼,“他小舅子还说男人了解男人,公司绝对有他相好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过公司,说前台个顶个漂亮,是男人都忍不住动心。”说到这里,总监忍不住骂,“我们是人又不是畜生,见到女的就发情!”
叶烦:“所以他老婆那么紧张,不是因为俩人感情好?”
“老梁一直以为他俩感情好。前些天吵架,他老婆脱口而出他在公司有相好的。因为这事俩人还撕扯一顿。”总监道:“老梁还要把钱财上交以证清白。我给拦下了。俩人之间没个牵绊,她卷款跑了怎么办。”说到这里,总监挠挠鼻子,“您别骂我啊。老梁想把现在住的房子给他老婆。我没同意。老梁没少给他老婆和丈母娘花钱。要是婚后收入平分,他老婆可能要倒找给他钱。所以昨儿我去老梁家问他老婆故意闹离婚,是不是就想分老梁的房子和钱。那没脑子的说她啥也不要。”
叶烦张张口:“你——真行!”
“老梁心软,认为她因为自己辞职要给他老婆五万块钱。五万块钱能在附近买一套一室一厅的新房,没电梯的那种。也不知道那女人要不要。不要更好。”总监道,“给她也是被她娘家人哄走。老梁结婚那天我去了,他岳母一家看着很讲究,没想到这么蠢。就他小舅子的想法,肯定怂恿老梁的老婆买车。”
叶烦道:“年轻人都爱车啊。大宝还没学会开车就想买车。”
“她家哪能跟您家比。有吃有穿有住再提享受啊。”总监道,“又不是今儿把钱花完明儿就死了。不趁机弄个房子存点钱,老了怎么办。直接死?想死也行。只怕像狗一样活着。”
耿致晔失笑:“你这么算计,你对象知道吗?”
总监:“知道。我俩签婚前协议。婚后她的工资存起来,也可以直接给她父母。家庭开支养儿育女等等一切我负责。我对象没意见。她把这事告诉她妈,她妈不好意思,认为孩子是俩人的,哪能让我出钱。我说她生我养。我未来岳父岳母就说我父母身体不好,以后他们带孩子。要是这样,以后他们病了,只要我治得起就给他们治。”
耿致晔:“你小舅子没意见?”
“老人现在帮他们带孩子,就说以后老人的事平摊。”总监道,“还是这样好。婚前说得清清楚楚,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找能一起过的。”
叶烦想笑:“现在说得潇洒。以前三天两头分手,叫着大老爷们养不起对象的又不是你了?”
总监当没听见:“老梁回来我就把整租打包到七楼。以后他负责七楼的事。”
叶烦:“你别撒手不管。”
“知道他这么笨,我肯定不敢全交给他。”总监摇头,“同宿舍四年,同事多年,竟然没发现他结了婚跟昏了头似的。小舅子都能插手他的事。要是我小舅子这么事儿,有多远滚多远!”
叶烦道:“等你结了婚再说。现在一个个都是英雄。以后指不定变成什么样。”
总监再次装聋,说一句“不打扰姐夫”就离开。
耿致晔望着紧闭的门笑道:“你公司员工要变成你了。”
“我怎么了?”
耿致晔:“结婚跟做生意似的。”
叶烦瞥他:“咱俩签婚前协议了?”
耿致晔闭嘴。

第229章 新旧思想
叶烦边签字边解释:“总监是经历多了。之前被人哄得差点把房子过户。幸好工作忙, 需要出差,跟他对象分开几天, 在外面长点见识回过味儿及时止损。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听他的意思跟梁组长关系不错,梁组长不知道这事?”
叶烦道:“梁组长可能认为他不找爱花钱爱打扮的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耿致晔乐了:“天真!不过我很好奇,楼上那些都这么天真,还是他和总监是个例?”
“一半一半。不过工资高,无论男女在家都有底气,家人不敢添堵,没有多少糟心事。”叶烦虽然没挨个问过,但她经常上楼, 可以通过员工的精神面貌看出一二。
耿致晔点头:“比如咱家,你妈一直觉着我配不上你。”
“得了啊。”叶烦瞪他, “别什么事都扯我妈。我妈不欠你什么。还有,过两天再去一趟把家里的电视机和冰箱全换了。”
耿致晔:“叶紧的钱不用留着干嘛?”
叶烦:“我孝敬的。有问题吗?”
“那咱家的也该换了。”耿致晔道。
叶烦点头:“换。带于姨一起, 让她选。”
“那旧的呢?”
叶烦:“问问于家小舅谁需要折价卖了。卖给废品收购站不值得, 一台冰箱十来块钱。”
“这么便宜?”耿致晔怀疑他是不是在部队呆久了。
叶烦挑眉看他一眼, 一副“你以为多贵”的样子。
耿致晔啧一声:“果然二手的就是不值钱。”
叶烦怀疑他说冰箱其实揶揄梁组长。叶烦有一堆事, 懒得跟他打嘴仗。
耿致晔把两家电器换好, 又在家待一天就回部队。
原本叶烦以为凭梁组长的性子有可能离婚前后悔。大概俩人都在气头上, 没人劝他们冷静,还有总监起哄架秧子,所以离婚证办的很迅速。不过他前妻也没客气, 收下五万块钱。
考虑到他小舅子那么事儿,叶烦感觉他前妻一家有可能反悔, 所以就叮嘱保安盯紧。
六月初发工资, 叶烦给前台和保安加三天工资,就是梁组长前妻来找人那几天的辛苦费。保安和前台拿到钱干劲十足, 天天跟查间谍似的。
半个多月后,叶烦在新闻上看到“台海”方面的新闻才意识到耿致晔那天没说实话,什么他会外语,上面不舍得放人,分明这个节骨眼上能不动则不动。
叶烦估计耿致晔最近没空回来,她也不适合过去。果不其然,电话打不进去,耿致晔也跟消失了一样。当了多年军属叶烦也习惯了,该怎么忙怎么忙。
六月的最后一天,七楼空着的那间办公室挂个牌子——明光软件。
员工问梁组长:“这不是咱们公司的办公室吗?怎么还往外租?”
话音落下,总监从办公室出来:“用公司的办公室和水电算咱们前期投钱,以后就是兄弟单位。”
梁组长听总监提过几句:“明光这两个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总监:“航大的,大学还没毕业就弄出一款软件卖了几十万。”
梁组长恍然大悟:“楚光明?他不是在科研单位吗?”
“不自由。”总监看看一切都搞好,就等人过来,“他的团队有十多人,除了他本人全是应届生,别欺负人家。”
梁组长笑道:“哪能啊。不过研究什么?”
叶烦都跟总监说了。总监也觉着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隐瞒:“杀毒软件。跟咱们侧重方向不一样。但需要你们帮忙可都别吝啬。他公司效益好,我们公司就能拿到分红。老板的手松的像老太太的棉裤腰,她有了钱过几年年会不定给我们准备什么。”
刚入职的员工问:“有没有可能是车?”
“豪车?我都不敢想!带斗篷的三蹦子还差不多。”总监没好气地说。
新员工:“那也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听说豪车也不是个个都好,有很多外面下大雨里头下小雨呢。”
总监心说,胡扯什么啊。
“那过两年我就建议老板准备几辆三蹦子。”这种小事总监懒得跟员工掰扯。好比一些小事叶烦懒得跟他废话一样。总监擦擦手准备下楼。
梁组长叫住他:“他只搞这一种软件啊?”
“有话直说。”
梁组长:“如果我们也研究,算不算资源浪费?”
总监跟叶烦聊的时候没想到这点,他让叶烦发散思维,看看软件组还能做什么。叶烦提到聊天工具,专业论坛,希望电脑不再是电脑,而是一个网络世界,样样都有。
总监就把这番内容告诉七楼诸位。
没等他说完,就有员工露出一副“异想天开”的样子。总监掏出兜里的手机:“十年前敢畅想这个吗?十年前敢想市局找我们合作吗?”
梁组长不敢想,却实实在在实现了,闻言便说:“我们可以尝试。可是一台电脑哪能装那么多软件啊。”
总监:“那就找研究所和工程组更新主板增加内存条。公司每年投那么多钱干嘛用的?”
软件组众人恍然大悟。
七月一日清晨,总监从茶水间出来就看到女员工往楼上跑:“楼上怎么了?”
他的助理说:“说没想到楚光明是那个楚光明,比电视广告里帅多了。您来之前还怪您故意隐瞒呢。”
楚光明以前跟大宝去过几次公司,这几年总监留在首都过年去叶烦家拜年也见过他,看习惯了总监没觉着那小子帅的值得他隐瞒。
总监:“姐夫也不丑啊。”
“谁敢盯着首长打量。”助理小声说,“再说了,他不是明星,也不认识明星。”
总监:“大宝不比他好看?”
“那是少东家,不一样。”
总监无法理解:“不是——”忽然想起什么,“这一个个不是想让楚光明帮她们追星吧?”
助理耸耸肩。
总监摇头:“这方面真跟学历年龄无关!”
楚光明本以为他横插进来大家会有意见,没想到自己那么受欢迎。人家给面子,他不能没表示。下午他就开车买一堆吃的喝的,给七楼诸人当下午茶。
这么会来事儿,四舍五入也算一家人,所以两家很快就聊成一片。稍微深入,楚光明的员工们发现他们竟然都是软件组诸人的师弟师妹。
这下真成了一家人。
不过无论怎么玩闹都在茶水休息区,楚光明的人不进软件组办公室,软件组员工也不在他公司办公室门口逗留。两拨人意识到这一天,都不由得在心里“切”一声,外加一句,“谁稀罕!”
叶烦从总监那里了解到楼上处的不错,她又在家待几天就带着几名员工南下。
抵达甬城,注塑厂老板马建华请叶烦吃饭,由于俩人相识多年,席间也没整虚的,除了工作就是聊聊家常。黄花鱼端上来,马建华随口来一句“最近海鲜不怎么样,都是近海捞的。这次随便吃点。回头有好的,我叫去首都出差的员工捎过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叶烦再次确定今年沿海不太平。上辈子她出生后内地就没出现过大变动,可见虽然凶险,最终会化险为夷。
叶烦心里踏实,也有心思品尝美食:“听杭城的员工说你父母家人都在那边?”
马建华就是叶烦在港城的合伙人。他父母是内地过去的。他小时候家里生活习俗跟内地一样一样,也曾跟叶烦聊过那些记忆,正因如此叶烦才敢劝他回来投资。
马建华父母曾说过要回内地就回老家。然而老家没了亲人,村里也没有属于他们的宅基地,故乡像他乡,马建华就劝父母搬到江南。
江南投资环境好,也不如岭南湿热,生活上差不多,餐桌上有米饭有海鲜有竹笋香肠等等,而且搬过来不用担心老老小小被欺负。
马家父母在杭城待一周,彻彻底底了解一番,决定听儿子的。
起初马建华岳父一家不同意,他姊妹兄弟强烈反对。
明年港城回归,港城一些富豪担心私企归为国企,这二年都忙着转移资产。马建华妻子就对娘家人说到国外人生地不熟要看别人脸色,到内地有当地政府护着,肯定比在国外好。
他岳父一家认为有道理,同意女儿搬回去。马建华对自家人的解释是父母搬走房子卖的钱他分文不要。他妹惦记这笔钱,第一个同意。
马建华的父母妻子到杭城那天他在甬城,甬城下大雨伴着大风,火车晚点,他就给叶烦的员工去个电话,麻烦员工帮他接家人。所以马建华不意外叶烦知道这事。
马建华点头:“我父母的房子前几天处理了。本来我想把我的那些房产处理了,可价格没有下跌的迹象,我打算再等等。”
叶烦:“等到春节吧。水满则溢,可你不知道水什么时候满,兴许春节就到顶了,也许只是八分满,就算是七分,你也能赚不少啊。”
马建华伸出三根手指表示净赚三倍。
叶烦见状道:“不少了。”停顿一下,“我不懂港城经济,不过回归前后肯定有波动。我们不是赌徒,不应该把筹码压到那个时候拼一把。”
马建华:“对!”
“那你在港城的公司怎么办?”
马建华道:“我妻弟以前是我的助理,现在由他接管。他一直认为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建议我资产外移。后来得知我认识甬城和杭城市政府领导就改了主意,让我把一部分资产移到内地。我打算只留一套房和公司那层办公楼。我岳父岳母在港城,我和妻子每年都要回去几次。”
叶烦点头:“住在自己家安心。你孩子呢?”
马建华叹气:“在国外。不愿意回来。可是那边阶级固化严重,我不喜欢,我老婆也不喜欢,去探望他们时外国人的眼光让我们觉着低人一等。”忽然想起一件事,“差点忘了,我老婆听我说过你还兼着服装生意,她让我问你介不介意告诉她货源。”
叶烦不禁问:“你老婆要开服装店?”
“杭城有个批发市场,据说一间店面一年能赚上百万。她想试试。”
叶烦打开提包,拿出记事本和笔,写下几个地址便撕掉给马建华。马建华和他的助理都愣住,一副“怎么这么干脆”的样子。
叶烦笑道:“我在杭城又没服装生意,用不着那么小气。”
马建华接过去就道谢。
“不必客气。我很欣赏愿意工作的人。”叶烦又写下一个号码,“你老婆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找这个人。我们一起吃过饭,张小明。”
马建华:“对,你说过,外贸公司是他在管?现在他还做外贸生意?”
“在做。不过他不出去跑业务。经常有外国人去秀水市场请他联系厂家。”有一点没说,有些东西张小明没门路就找叶烦。叶烦联系国企,国企这边叶烦不要提成,叫张小明找老外要。
由于时常麻烦叶烦,叶烦去年提到退股,张小明就不同意。虽然没了叶烦这条路,他可以找大舅子。可张小明怕被大舅子嫌弃,不如和叶烦分钱省心,逢年过节到岳父家也不用看大舅子脸色。
要是大舅子跟他说话阴阳怪气,他不敢反驳,董颖也能理直气壮顶回去。反之,只能他大舅子说啥是啥。
张小明被家里人唠叨习惯了他不怕唠叨,他不希望妻女跟着他受委屈。
话说回来,甬城这边走上正轨,马建华又在杭城搞一个厂。平时他在杭城,每月来几次甬城。也幸好离得近交通方便。
叶烦在甬城两日便和马建华去杭城。马建华的妻子去接他们。以前马建华老婆总觉着叶烦太厉害跟她不是一路人,一度嫌叶烦不知道享福。后来马建华的生意做大,需要她陪马建华出席活动,人家富太太能帮丈夫跟生意伙伴聊几句,她除了知道服饰打扮就是做饭煲汤,她就觉着自卑。
连着几次下来,她也想进公司。然而马建华的公司主营电子产品,她连电视机收不到信号,电话欠费了都弄不清,哪懂电脑。
乍一听到叶烦认识杭城服装厂老板,她很会穿搭,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她见着叶烦十分热情,叫叶烦去她家用饭。
到家马建华的父母正好把菜做好。马建华的老婆亲自给叶烦盛汤。饭后有甜点,还叫叶烦住她家。
叶烦不喜欢在别人家留宿,就说这边离她公司办事处远,她需要明天一早去办事处开会。马建华老婆就给他使眼色。叶烦看见了,说:“老马说嫂子想开服装店?我打算忙完店里的事就去批发市场看看。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马建华老婆很激动,脱口道:“随时有!”
叶烦:“那你留在家中等我电话?”
马太太连连点头,送叶烦到楼下看着员工把她接走才上楼:“叶太太人蛮好的。”
马建华叹气:“陋习!”想起什么又说,“她爱人姓耿。我喊她叶总不是因为她随夫姓叶,她本就姓叶。”
“啊?她不随夫姓?”
马建华:“大陆没这规矩。她嫁人前是叶烦,嫁人后也叫叶烦。”
“——我以为是她丈夫和她的姓。叶是树叶的叶,樊是樊梨花的樊。”
马建华震惊。
他太太羞愧:“这,你没说是哪个樊,也没说过她丈夫姓什么啊。这不能怪我吧。”
马建华深吸一口气:“我再说一次,内地没有随夫姓。岭南没有,江南没有,首都没有,东北西北西南都没有!”
“知道啦,知道啦。”马太太不禁嘀咕:“没想到内地这样。”
马建华:“一直这样!还有一些情况也跟内地不一样。以后听到跟在港城不一样的说辞你要仔细观察对方神色。港城一些女性认为不用出去工作很好,内地恰好相反。很多杭城人嘴上说喜欢儿子,你不要认为人家不喜欢女儿。你真顺着他们的话说女儿的不是,一定会得罪人。我不管你赚多少钱,但有一点,不能给我树敌!”
叶烦的“叶”不是夫姓对她冲击太大,马太太不敢不上心,很是郑重地表示自己记住了。
叶烦恐怕做梦也想不到马太太一直认为她丈夫姓叶。
话说回来,叶烦回到首都,今年招的员工也过了实习期,正式留在公司。
叶烦楼上楼下转一圈,只差公关部,心里踏实不少。
公司成立十二年有如此成就,叶烦很满足,忙完公司积压的事她就给自己放几天假。
傍晚没事,叶烦去接二宝下班。
看到二宝和几个男同事女同事一起出来,叶烦等她上车便问:“二宝,有没有谈对象?”
“妈妈!”二宝很不高兴:“你希望我讨厌你吗?”
叶烦朝窗外看一眼:“那个男同事喜欢你妈妈才问的。”
“你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二宝翻个白眼。
叶烦点头:“就是不了解才能看出他喜欢你。你跟同学朋友在一起打打闹闹,妈妈能看出才怪。”
“那,那,你也不能说出来。”
叶烦:“让妈妈装瞎啊?二宝,妈妈不是催婚。”
“我知道啊,谈恋爱不等于结婚。妈妈,原谅我们这一代人没你这代人开放行吗?”
叶烦点头:“我们赶上破除各种旧思想旧习俗,你们确实不如我们开明。”啧一声,“我们那代人喜欢谁都是直接追求。你们思前想后——”
“你那时候没流氓罪,现在有!”二宝打断,“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叶烦:“你爱工作没空找对象,妈妈尊重你。前提真是这样,而不是因为世俗的眼光认为谈了就要结婚,怕结婚才不敢找对象。”
“我有那么胆小吗?”
叶烦道:“那回头别人约你出去玩,你去吗?”
“同学朋友约我我去。要是你的生意伙伴和爸爸的战友的儿女约我我不去,我跟他们不熟!”
叶烦停车等红灯,摸摸闺女的脑袋。
二宝一手掀开:“这招没用啊。妈妈,如果很闲就找爸爸玩儿去。还有啊,你想抱孙子就找哥哥。”
“你哥个不孝子,谁知道又跑哪儿去了。”叶烦有几个月没见过儿子,应该在哪个卫星发射基地。
二宝:“我爸爸呢?”
叶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知道?”
外交部门最近很忙,外交人员在前,军方在后,前方忙后方不可能啥事没有。二宝和同事们在前面打嘴炮,后方肯定严阵以待。
意识到这点,二宝就想到她爸没空回家:“难怪你闲得闹我!”
“我不闲有空接你?”
二宝喜欢妈妈来接她,嘴上说:“又没让你接我!”

二宝一看车动, 不敢惹她妈分心。
孩子不在家,家里很安静, 于文桃也不得劲。一听叶烦说去接二宝,于文桃就叫保姆小王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四个人做四个大菜。
二宝到家她刚把羊排呼上。叶烦看着高压锅问:“全做了?吃得完吗?”
于文桃:“吃不完放饭盒里冻起来给二宝拿着,留二宝明儿中午吃。”
“奶奶真好。”二宝拿着冰棒进厨房,“不像我妈啥也不干就等着吃。”
叶烦又朝她脑门上一下:“二宝很孝顺,让你奶奶出来,你和小王做饭。”
“我——”
叶烦:“不心疼你奶?”
“你你,道德绑架!”二宝气得舌头打结。
叶烦耸一下肩:“不是只有你会!妈妈洗澡去啦。”说完就回房拿衣物。
二宝勾头看看她进屋, 便回头说:“奶奶,我妈是不是很幼稚?”
“跟你爸学的。”
二宝乐了:“我看也像。”想起什么, 又说:“算啦。看在她给我买很多东西的份上,不跟她计较。”
“你妈又买什么了?”于文桃随口问。
小王:“我知道, 姨这次去南方买了好几个珍珠首饰。”
二宝是说以前, 没想到最近又有:“在我房间吗?”
小王点头:“你卧室梳妆台上。昨天傍晚我去打扫浮尘看到个盒子, 问姨要不要收起来, 她说等你回来再说。”
“只有我有?”二宝问。
小王:“姨可能有。”
二宝朝她奶奶看去, 她的意思没给奶奶买吗。
去年叶烦南下带回来几串珍珠项链。她一条陶春兰一条。于文桃见珍珠又大又亮感觉很贵, 就表示算叶烦给她买的新年礼物。
于文桃年轻时候听同事提过珠宝首饰不好变现。她担心叶烦需要钱的时候不贱卖就要四处筹钱,就劝叶烦多存钱。
于文桃辛苦一整年,哪能用人工养殖的珍珠项链把人打发了啊。所以除夕前夕叶烦又送她一小块玉佛吊坠。
买都买了, 于文桃便收下,暗暗决定以后给二宝。
原本想着两个孙女平分, 可叶烦给太多, 让耿卉卉跟二宝平分,她感觉太偏疼大孙女。叶烦这么有本事, 以后耿卉卉的小孩长大免不了要麻烦她,不如四六或三七分,二宝占大头。万一叶烦顾不上小辈,二宝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也能拉孩子一把。
打着这个主意,于文桃还是劝叶烦别给她买东西。可以给二宝买,二宝穿得好用得好,以后也不会被人随随便便骗走。除非脑子有坑,给她一碗白粥都如获至宝。
于文桃道:“你之前出差不在家的时候你妈给我买过。”
她也没说是今年,所以不算骗二宝。
二宝信以为真:“我去看看?”
“去吧。戴上我看看。”
二宝跑到卧室打开首饰盒,一对珍珠耳钉,一个手链,链子像白金,穿着零星几粒小珍珠,简单却觉着适合夏天。
二宝到厨房就伸手:“奶奶,好看吗?”
“这么——”于文桃把“简单”二字咽回去,“好看,适合夏天戴。”
二宝:“感觉跟白裙子和红裙子都很搭。”
“这珍珠小,适合你这么大的戴。”于文桃说完摇摇头,“不适合你工作的时候戴。”
二宝把头发扎起来:“这样不显成熟就适合了吧?平时在单位不用吹发型,正好现在天热,我这个夏天就把头发扎起来。”
小王道:“姨真会买东西。我以为的珍珠手链都是整串的。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穿。二宝,珍珠旁边的形状是五角星吗?”
二宝点头:“对啊。白金做的五角星。还有圆形的。要是只有链子和几个珍珠就单调,还不好看。”
小王朝外面看看。
二宝奇怪:“跟做贼似的。干嘛啊?”
小王怕叶烦听见了误会,小声说:“你问问姨贵不贵。”
“不贵。”叶烦没有刻意教二宝认识珠宝,但她买过很多,以前又经常带二宝去珠宝店,二宝这几年很少关心珠宝也知道比米粒大一点的珍珠什么价,“耳钉和这个手链,你一个月工资用不完。”
小王眼中一亮:“那,等我结婚的时候能不能多请几天假?”
“去南方买这个?不用。回头我帮你找个靠谱的,让人家帮你捎几样。”二宝道。
小王:“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啊。她巴不得我经常烦她,这样她就有机会找我推销啦。”二宝道,“你不知道,她恨不得我一套衣服一套首饰。”
小王恍然大悟,高兴地向二宝道谢。
二宝问:“你哪天结婚?”
“我对象说十一号。我爸妈想搁在年底。”
小王的钱攥得紧,除非家里真需要钱,否则她一分不掏。她父母对她不满,亲戚见着她就阴阳怪气羡慕她有钱。
小王的弟弟妹妹在这种环境中久了也认为姐姐抠门。而小王每次去学校看最小的弟弟,又买衣服又买鞋,还买吃的,还给他零花钱,她弟困惑——我姐也不抠啊。
又长大一点,发现堂兄表兄都惦记他姐的钱,她弟弟妹妹终于明白姐姐在老家怎么那么吝啬。
小王她娘在她舅舅舅妈的撺掇下把她对象给的彩礼留下,这就导致小王想早点嫁出去,离亲疏不分的父母远远的。
可是她要从家里出嫁,又不得不听父母的,以至于小王想起这事就烦。
小王道:“我都不想办婚礼,领张结婚证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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