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嫂笑道:“不用。可干惯了,闲下来不习惯。再说,人家都忙,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意思。大家一起出来还有人说说话。”
跟叶烦年龄相仿的那几位笑着点头。
叶烦:“也不能太忙。隔三差五休息一天。”
“知道呢。”这位大嫂刚才就想问,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叶会计,您来岛上是有什么事吗?”朝耿致晔看去,“耿团长也退休了吧?”
叶烦道:“我在杭城搞个公司,在甬城跟人合办一个厂,最近往返这两地太累,正好有点空,又听苏远航说岛上搞得不错,就跟大宝爸过来住几天。”
这位大嫂一听叶烦专门来玩,哪还在意耿致晔有没有退休,连忙问:“住几天?”
叶烦:“看天气,天气好就多住几天。”
“最近天气好,没台风也没雨。”
她儿子赶忙说:“您别这样说,兴许明天就有——”
“你闭嘴!”这大嫂气得瞪儿子。
叶烦失笑:“没事。就是下雨也能待三四天。”
“那好啊。我记得你喜欢吃我们自己做的年糕。回头就去我家吃。上个月收的新米正好打年糕。”
叶烦道一声谢就说,“今天先休息。”
“对,对,先休息!”这大嫂想到今天蒸米打年糕来不及了,“明天去我家。”
叶烦点点头,发现船慢了:“是不是快到了?”
众人朝外看去,能看清码头,但还有几分钟。不过习惯了早点准备的人已经起来收拾东西。耿致晔扶着叶烦起来:“小心!”
客船看起来才买没几年,但不大,一个小浪过来都会晃几下,叶烦不敢大意,攥着他的手。
船上的人见状提醒开船的人慢慢靠岸。
开船的是个年轻人,不认识叶烦,对大宝没什么印象,但他跟这个大嫂是一个村的,不听话回头肯定会被长辈数落。年轻人小心靠岸,稳了才说:“可以下了。”
保镖和警卫拎起行李,这大嫂才想起他俩,“叶会计,这不是您侄子吧?”
叶烦笑道:“司机!”
“忘了,你杭城和甬城两头跑,需要司机。”这大嫂下了船,看到有人在不远处钓鱼大喊一声,有人抬起头,叶烦见状不禁问:“是以前的小队长?”
这大嫂点头:“就是分单干前的队长。他这几年迷上钓鱼。他旁边那个是我家老头子。”
叶烦想起来了,这大嫂刚才喊的名字是她老头的姓名,亏得叶烦还奇怪名跟人怎么对不上。
这大嫂又喊一句“叶会计来了!”海边钓鱼的几人定住,显然没反应过来,片刻过后,几人扔下鱼竿,着急忙慌上岸。
拎着背篓箩筐扛着自行车的年轻人出来就看到他们的长辈们都往这边跑。年轻人互相看一下,心说至于吗。
确实是叶烦提醒他们,这个岛上没景观可以自己搭建,才有了现在一年四季都有人来度假。
可叶烦也是提个醒,怎么做,搭什么景,怎么经营,叶烦可一点没说。
给土特产定价的是苏远航,忙前忙后的是苏运城。也没见这些长辈对他俩这么热情。人家苏远航是省里的大官,苏运城还是大学教授呢。
还有苏多福,是他带人四处宣传,甬城和杭城市民才知道在隔壁岛拜了观音可以来他们岛上吃喝玩乐。
苏多福现在都把生意做到杭城,算是岛上最有钱的人,长辈们见着他也不怎么热情。
看着长辈们兴奋的跟见着亲人似的,有人忍不住嘀咕:“这叶会计什么来头?”
其他人摇摇头。
锁上舱门准备回家吃饭的船员道:“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到家一说“叶会计”,长辈们全朝村里修的民宿跑去。
不过半小时,村里只剩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和孩子。
年轻人越发好奇,心说叶烦要是有名肯定能查到,于是就去有电脑的人家叫对方上网搜搜。
网上有了论坛口气很大——吾辈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岛上年轻人发帖:在杭城开公司的姓叶的女人什么来头?
这年头有电脑的家庭都不一般,非富即贵。“杭城”二字把杭城人吸引过来,这些人人脉广,真有一位听说过“叶”姓,“是不是叶烦?”
岛上年轻人实话实说:“不清楚。五十多岁吧。不过看起来顶多四十岁,也不知道人家怎么保养的。”
“就是叶烦!”这个回复闪出来没多久,又闪出一大堆文字,看起来像复制粘贴的。
岛上几个年轻人看到“繁花公司”,再看看自家电脑,恍然大悟拍桌子:“难怪当时叫我买这个品牌的电脑!我天!他们嘴真严!”
其他人不禁说:“难怪无论政府办公还是民宿那边也用这个牌子的电脑。”忽然想起什么,“不是,她是叶烦,那她不就是繁花的老板?繁花老板来咱们这里度假?也不对,繁花老板是我们岛上出去的???”
电脑的主人问:“你说他们要是知道繁花老板在岛上?”
“别,千万别说,至少不能现在说。不然这些网友找过来打扰了叶总休息,你妈不得把你的嘴缝上,再卸掉你的手指头!”
电脑的主人打个哆嗦,连忙摇头。随后她又忍不住感叹:“我妈竟然认识繁花老板。”
“原来耿大宝就是繁花老板的儿子。难怪他代言电脑。”
对叶烦没什么印象的年轻人闻言不禁说:“我跟耿大宝去过他家。好像没看到他妈。我还记得耿二宝,还有他奶奶和姥姥。”
有人试探地问:“要不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电脑的主人看一眼论坛,从最初的叶烦是谁歪到繁花公司值多少钱,电脑的主人就觉着没意思,“走,我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关上屏幕,跟朋友们出去,“你说她厉害还是苏局厉害?”
“生意人肯定没当官的厉害。”
“可是看起来叶总更受欢迎啊。再说了,她丈夫不是军人吗?军属加生意人,应该很厉害。”
“咱们国家那么多军人,就是师长到了地方都没甬城市长厉害,何况苏局在省里。”
“要是师长上面的呢?”
“师长上面还有军首长,军长上面还有军区首长。知道一个军区有多少支部队吗?他退休前是军长,现在看起来很厉害,过几年也没法跟苏局比。”
其他人闻言点点头。
从他们身边过的年轻女子停下,道:“生意人也分很多种。有的见到公职人员点头哈腰,有的反过来!有的需要请市领导吃饭,有的省领导要请她吃饭!”
几人停下,问:“你的意思叶烦是后者?”
“是不是你打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有电脑的年轻人有手机,但他没苏远航的号码,好在有苏多福的,就打电话问苏多福叶烦很厉害吗。苏多福奇怪他怎么突然问这事。这年轻人说叶烦在岛上。苏多福惊呼一声挂断电话。
不到两个小时,苏多福从外面跑回来。这些年轻人刚吃过午饭,准备去民宿那边瞧瞧热闹。苏多福拉住他们问:“叶会计在哪儿?”
几个年轻人下意识朝民宿看去,苏多福晃悠着满身福气朝那边跑。几个年轻人看呆了,他那么胖竟然那么灵活。
苏多福到门口扶着墙缓一会儿,整理整理衣服,进去想喊“叶会计”,他先看到耿致晔。耿致晔以前在岛上治军严格出了名的,苏多福怕他,赶忙收起笑容,认认真真喊:“首长也在啊?”
叶烦道:“喊耿团长。这称呼我听着顺耳。”
苏多福喊着也顺口,就喊“耿团长”,接着说,“我以为叶会计自己来的。”寒暄几句就迫不及待地说:“叶会计,晚上去我家,我准备了——”
坐在一旁跟叶烦话家常的众人七嘴八舌打断他的话。
叶烦道:“谁家都不去。也别准备什么人参燕窝名烟名酒。我们不缺这些。来岛上就是想尝尝当地特色。”
先前要做年糕的大嫂道:“对,明早我们就打年糕。叶会计,走的时候你带几块,留您慢慢吃。外面卖的不如自己打的好吃。”
叶烦点头:“谢谢。但别准备太多。大宝和二宝不在家,我俩吃不了多少。”
“知道,哪能天天吃年糕。”
叶烦让苏多福坐下。
然而叶烦身边没位子,苏多福被挤到门口,他不想离这么远就移到叶烦身旁人家身后。苏多福在生意场上多年,懂规矩,叶烦不主动说的事他最好别问。
苏多福就说:“叶会计,这民宿怎么样?”
叶烦:“是集体的?”
苏多福点头:“是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啊。”
叶烦道:“不错!旁边有超市,离菜市场不近也不远,那边吵吵闹闹也影响不到这边,又方便游客临走前去买特产,很合理。不过还缺一样。”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几个年轻人靠近,一看没人说话也不敢贸然进去。
叶烦道:“从码头到民宿虽然不远,不到一公里,可是也需要走啊。来岛上玩的人哪有精力拎着行李走这么远。”
苏多福想想他刚才跑过来差点累岔气:“缺一辆车。”
叶烦:“不需要买公交车小轿车。旅游景点或公园里的观光车就行。不过人家收费,你们不能收费。因为你们的目的不是赚这个钱。”
苏多福点头表示记下:“叶会计,不如你先休息,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叶烦:“也行。”
苏多福立刻把大家撵出去,又警告在门边徘徊的年轻人离远点,不许打扰叶烦休息。
耿致晔等人走远就不禁揉揉额角:“真受欢迎啊。”
叶烦:“不好吗?”
耿致晔给她个眼神让她自己品。
叶烦让保镖和警卫也去休息。到室内看到耿致晔拿换洗衣服:“洗澡?”
耿致晔点头:“身上啥味都有。明天不会还这么热闹吧?”
叶烦:“不会!苏多福会交代下去。”
接下来几天没人打扰叶烦。苏多福把他的车留下,保镖和警卫轮流开车载着两人闲逛。
呆了五天,叶烦给警卫一笔钱,叫警卫给民宿经理。经理哪敢要这个钱,就说苏总给了。
警卫回来告诉叶烦,叶烦给苏多福打个电话,让苏多福跟经理说一声。苏多福在电话那边直皱眉:“叶会计,以前担心风言风语连累耿团长,你找我们买几斤螃蟹我都收钱,现在——”
“现在更不行!”
苏多福噎了一下,想说怎么就不行了。忽然想起什么,不敢置信地问:“耿,耿团长没退休啊?”
叶烦轻轻“嗯”一声,苏多福差点没拿住手机。挂断电话缓了许久,他给经理去个电话,该多少钱收多少钱。
翌日清晨,苏多福爬起来随便吃点东西就开儿子的车过来。到了民宿就去经理办公室等,他等叶烦和耿致晔起来。
警卫拎着行李出来,苏多福伸手。警卫下意识避开,见苏多福尴尬,警卫解释一句:“这是我的工作。”
叶烦见状想笑:“别紧张。不然被人看见不好解释。”
苏多福心说我以前就怕他,他现在更厉害了,我能不紧张吗。
“不紧张,不紧张。”苏多福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跟着车去码头,他上船送叶烦和耿致晔到对岸。对岸早有人开车等着。来人不是外人,马建华的司机。直到车走远苏多福才上船休息。
开船的年轻人问:“您怎么跟接待省长似的。叶会计不就是个生意人吗?”
苏多福:“是不是还想说她丈夫不就是个退休军人吗?”
横山岛有驻军,渔民经常能看到军人,也经常看到庞大的军舰,以至于军人对他们而言不稀奇。年轻人就是这么想的。
苏多福犹豫再三还是没说实话:“以前新闻里有个姓耿的高官,好像还过甬城,他是这位退休老人的亲哥!”
年轻人张张口:“他他还是高干子弟?”
“人父亲是老革命。叶会计的父亲也是。”苏多福瞪他一眼,“人家谦虚,你真当人家跟我一样只是个生意人?”
年轻人无言以对,沉默片刻,问:“那我爸妈也知道啊?”
“知道。以前叶会计刚到岛上不适应,出了不少事,大家对她很好奇,四处打听她家的事。”
“那怎么没听他们说过?”
苏多福:“又不是人人都是你,嘴松的跟棉裤腰似的。”
叶烦问耿致晔:“回家还是去机场?”
耿致晔沉吟片刻,道:“找个酒店吃点东西歇半天,下午去机场。咱家那个小区太热闹。”
叶烦:“基础设施完善的小区都热闹。本来就图方便,总不能买在郊区吧。”
“不远处就是高架,确实方便。”耿致晔没去过新家,但这半年他去过几次甬城,也有甬城地图,所以叶烦说出大概方位他就知道周边情况。
耿致晔嫌热闹不是嫌吵,而是住在闹市区警卫不踏实。他可不希望跟老婆休息的时候还有人在门外盯着。
晚上,耿致晔坐在床上问:“每次二哥回来,于姨不是嘘寒问暖,就是叫他多吃点,劝他不要那么辛苦。我怎么就没这待遇?”
“啥待遇?为你杀鸡宰鹅啊?”叶烦打开床头灯,“这一天又是坐船又是坐车又是坐飞机,你不累吗?”
耿致晔不怎么累:“这老太太是不是忘了她在谁家?不嘘寒问暖也就罢了,竟然都不问问我在那边习不习惯。”
叶烦想翻白眼:“以前在岛上她又不是没去过,还用问?再说了,那是什么年代,现在什么年代?那个时候买面买油还要票呢。你是不是不困?”
“不困!”耿致晔还戴着手表,“才八点半。”拿掉手表扔给叶烦,叶烦随手放床头柜上。耿致晔道:“她就是偏心!”
叶烦无语想笑:“人心是偏的。”
耿致晔不禁哼一声。
叶烦叹气:“以前偏心大宝和二宝,偷偷给大宝送鸡腿,怎么没见你说她偏心?”
“她还干过这事?”耿致晔来了精神愈发不困。
叶烦后悔多嘴:“当时森森和磊磊还没毕业,大宝刚上大学。我问她怎么不给磊磊和森森送,她回答不上来。她就是把磊磊和森森忘了。我数落她一次,她就不敢这么干。再后来几个孩子都在家,她买一只鸡腿分不过来就剁碎,谁夹到什么吃什么。”想起一些事,“她经常带着小王去给二宝收拾房间整理冰箱这事二嫂不知道,要知道不得说她偏心?”
耿致晔不禁点头。
“她天天说她的首饰留给二宝和卉卉。大嫂要知道不得说她眼里只有孙女没孙媳妇?”叶烦躺下,“你就只看到眼前。”顿了顿,“我看你还是不忙。”
耿致晔移到她身边,“不是,她区别对待太明显。来福经常来吃饭,她看见来福都要多加一个菜。今儿就问你吃什么。”
叶烦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合着因为没搭理你?为什么不搭理你,不该问你自己吗?”
耿致晔仔细想想:“跟我丈母娘一个德行,看我不顺眼!”
叶烦悠悠道:“明儿去你丈母娘家!”
“我没时间!”耿致晔脱口道。
叶烦:“你忙什么?不年不节不用你走亲戚,犇犇的事情也办好了。大哥又没叫你去请安。”
“明儿得陪你去公司。公司的事当紧!”
叶烦一把推开他:“离我远点!”
耿致晔就当她同意了。
翌日一早,耿致晔就提醒警卫,饭后陪叶总去公司上班。警卫对叶烦的公司很好奇,所以立刻去检查车子。
叶烦朝九晚五上了十多天班,很多人都知道她在首都,估计陈小慧也听说了,再不去该打电话问了,趁着周末大宝和二宝都在家,叶烦一家四口回娘家。
陶春兰一见耿致晔就问:“烦烦忙你也忙啊?”
耿致晔可不敢说他一个人不爱来:“这几天在我大哥家。”
陶春兰误以为他忙政事,顿时不好揪着不放。
翌日,耿致晔陪叶烦去合作单位。临走前一天,耿致晔才去他大哥跟前报到。耿老大没好气道:“你还知道有个哥啊?”
耿致晔嘴快:“我俩哥呢。”
耿老大噎了一下,可算知道大宝像谁。
杨孟夏打圆场,兄弟俩好好聊一会,耿致晔起身告辞。
他前脚出门,耿老大就忍不住跟妻子抱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毒蛇猛兽,都不敢留下吃顿饭。”
“老三一直不爱跟人打交道,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以前不是你经常夸他省心?”杨孟夏道,“再说了,要是八面玲珑爱钻营,惹得上面心烦,他早退休了。”
耿老大不禁点头:“那些长袖善舞的要看到老三不争不抢——”
“他们会认为你的功劳。”杨孟夏确实听到过这种论调才忍不住打断。
耿老大闻言笑了:“那看在他被人误会靠我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耿致晔才不在意被谁误会。因为他又不是第一次被误会。
以前被当成少爷兵,后来被认为靠老丈人。也不差他大哥一人。
回到部队,耿致晔和叶烦又各忙各的。
时光匆匆,三年荏苒,零七年元旦前,耿致晔和叶烦踏上了回京的飞机。
经过几年深耕,杭城分公司不需要叶烦坐镇,部队也不需要耿致晔大刀阔斧改革,夫妻二人一路上身心愉悦。
不过耿致晔忙惯了,突然闲下来他也无所适从。叶烦听到他唉声叹气装可怜啥也没说,第二天早上叫他跟自己去上班,耿致晔欢天喜地穿皮鞋戴手表换大衣。
叶烦盯着窗外的积雪:“你确定不穿棉衣?”
“不穿。太臃肿,跟门卫大爷似的。我像大爷吗?”耿致晔在她身边转个圈,“有我这么风度翩翩的大爷吗?”
“别摔着!”
耿致晔不高兴:“真当我是老大爷?”
叶烦闭嘴。
打开门,耿致晔倒吸一口气:“这么冷?”
叶烦心说,冻不死你个老东西!
“嫌冷还不赶紧上车?”叶烦拽着他到门口上车,耿致晔就说,“回头把门槛砸了,车放院里。”
叶烦:“那你得把墙砸了。咱家大门没门槛车也过不去。”
“那就买别墅。你公司北边不是开发个小区,有个小辈打电话问你要不要,当时我还没退休,你说不要。现在不用在意我,回头弄一套。”
叶烦道:“周围连个人影也没有,你去干嘛?跟鬼唠嗑啊。要去你去,我不去,你后妈肯定也不去。”
“我去就我去。”耿致晔心说,就不信你舍得我一个人孤零零住大别墅。
叶烦转向他:“你认真的?”
“我好奇电视里的大别墅,这辈子还没住过。”
叶烦:“那就买吧。”
“不是说送你?你之前帮他们赚那么多钱,这么小气啊?”耿致晔摇头,“这孩子不懂事啊。”
叶烦失笑:“是要送。我们出钱买。不过他也不会要太多,可能打七折或五折。”
“那还行。”
叶烦:“又还行了?知道为什么要送我一套?他的别墅太偏不好卖。要知道我过去,他临时加价也不愁卖。”
“你这么受欢迎啊?”
叶烦:“我认识的人多啊。很多人希望我牵线。就算我懒得出面,他们跟人谈生意的时候也可以用我跟人套近乎。比如早几天还碰到叶总之类的。有的聊才有的谈。”
“原来如此。”耿致晔啧一声:“生意人真精明!”
叶烦故意问:“你不是生意人?”
“我也是,生意人家属,四舍五入就是生意人。”
开车的警卫震惊,要不是在马路上他都忍不住回头,首长真会说话啊。
叶烦被耿致晔逗笑了,看到警卫旁边的保镖变脸,给耿致晔个眼神,少说几句吧。
耿致晔忍到公司,进了办公室他长舒一口气:“叶总,我感觉可以修个地下停车场,下了车直接上电梯。”
“你消停会吧。”叶烦道,“嫌无聊可以去找森森。”
耿致晔问:“光明还在七楼吗?”
叶烦:“在四楼。他独占一层。”
“现在只有二楼和三楼租出去?”
叶烦微微摇头:“二楼和三楼是其他部门,也是我公司的。”
“这么发展下去,过几年要盖新大楼啊?”
叶烦头也不抬地回答:“对啊。到时候修地下车库。可惜那个时候你就七十了。”
“七十岁就老了?看不起谁呢。人港城明星七十多了还有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友呢。还有一个港城明星,跟我年龄相仿,从背影看顶多四十岁。”耿致晔道,“我肯定跟他们一样。”
叶烦笑着抬头:“那我等着啊。”
“等着吧。”耿致晔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这么悠闲自在,兴许八十岁了还是个帅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