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的话题转移技术过于生硬,好在李昭昭听不出来,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她们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这栋白色楼房前。
这一次,门口荷枪实弹的两个武装警卫在看到李昭昭时,没有露出警惕的目光,而是对着领导齐齐敬礼后,再次直视前方,仿佛没有看到他俩一般。
李昭昭小心翼翼看了他俩一眼,确定他俩这次不会一言不合把自己抓起来,这才放心去观察眼前这栋白色楼房,点头:“好奇。”
领导笑:“说起来,这栋白色房子里,有几个跟你还真有点拐着弯的关系在。”
李昭昭第一反应:“我娘家人也被关进来了吗?”
领导:“???”
此时山泽一处偏远山村,一户李姓人家里,喷嚏声此起彼伏,背后升起冷意,有种被什么不干净东西盯上的恶心。
领导赶紧解释:“不,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娘家人目前暂时还……罪不至此。”
李昭昭:“唉。”
领导:“……”
这一脸有点失望的表情,是她看错了吗?
“我的意思是,不知俞女士……就是你的婆婆,有没有向你提起过‘刘梅’这个人?”
“刘梅?”
李昭昭一拍大腿:“我知道她,据说是一个阴险狡诈恬不知耻脑子有泡的周家亲戚!”
领导:“……俞女士说的?”确定是一字不漏从俞爱宝那里复述来的吗?
不应该啊。
看不出俞爱宝女士在私底下吐槽欲这么旺盛啊!
李昭昭摆摆手:“啊,那不是,我婆婆说话没这么不文明,我奶说的,哦,我奶就是我婆婆的婆婆。”
领导:“……”这解释纯属多余。
也不怪周母日常嫌弃李昭昭,实在是李昭昭在无意之下,已经重创周母名声数次,且屡教不改!
邪恶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按周母的话来说,李昭昭也该进特殊监狱,改改李昭昭那到处散播她不实谣言的习惯!
领导再次试图转回话题:“这里住了不少像刘梅这样的人,只不过,最近刘梅态度不好,已经折腾走不少照顾她的护工……”
“这简单啊!”这一次,李昭昭虽然没有理解她的脑回路,但神奇的跟上了节奏,“反正我最近也没事,我对照顾人这方面最擅长,以前我照顾过姚女士,有经验!”
领导默然。
她想到了调查李昭昭时,有一段资料特别注明,曾经被她照顾的姚女士,是怎么在没病的情况下,让她一点点照顾着进了医院,又被她照顾着小病绵延,好一段时间都没能出院。
还是李昭昭被周家接走后,没有李昭昭这个护工照顾的姚女士,反而在短短一周内迅速康复,并成功出院。
领导犹豫了又犹豫,愁眉不展。
从目前查到的刘梅犯罪记录,只能查到刘梅下毒未遂、私藏禁药,以及故意杀人未遂,除此之外,倒是发现了一些多年前的蛛丝马迹,只不过暂时还没找到证据。
按照现有已经证据确凿的罪行来看,刘梅她,应该……罪不至死吧。
对上李昭昭单纯干净没有丝毫杂念的眼神,领导想,算了,大不了再找个人看着点,并且这里的确缺少有资格进入的护工,李昭昭在转正前先去‘照顾’刘梅,说不定能够有些意外的收获?
俞爱宝不知道周二恒去特殊监狱后看到了什么,她也不感兴趣,人去了那边三天,以李昭昭惹祸的性子,那是一刻都藏不住。
三天过去都没把人给她退回来,说明监狱长对李昭昭非常满意。
倒是周母,她向来跟李昭昭不怎么对付,一开始还能忍住不打听,还觉得世界都美好了,她苍老的心灵也变得年轻又干净。
但在听说周二恒作为家属竟然还能去特殊监狱探望李昭昭,周母就忍不住了,开始各种跟俞爱宝旁敲侧击。
“瓜妹啊,家属能去特殊监狱探望狱警家人,那能去探望罪犯么……”
俞爱宝站在客厅中央,正在指挥来装空
调的工人调整空调高低位置。
闻言头也没回:“想去看大姨?”
周母一惊:“你怎么知道?”
俞爱宝:“呵。”
有些人一撅屁股,她就能知道那人会放出能拐出几个弯的屁。
周母有些扭捏的搓搓手:“我这不是许久没看到她,想看看她在监狱里有没有认识到错误嘛!”
在周母的认知里,刘梅目前就只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莫名其妙想要给俞爱宝下那种会让人精神失常的药物,失败被抓后,竟然来了个声东击西,看似要对俞爱宝下手,最终结果却是想要她赵娟的命!
无论是哪一点,周母都不可能原谅这个人。
怎么可能会因为许久时间没看到人,就想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分明就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去看看想害自己之人的报应受的怎么样了。
顺便和以前一样,跟刘梅斗一斗,看谁过的更好。
也是,这都住上小洋楼了,还不要租金的承包了一个小田庄,更是开了两家店,一家卤味店和一家小卖铺,自从刘梅进去以后,她赵娟的小日子是过得越来越好,也即将拥有自己的亲孙子,那是刘梅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吧。
这么算起来,刘梅就跟赵娟的克星似的,她没进去前,就专门克她!
不行,既然能去特殊监狱探望,她一定要进去看看刘梅,把自己现在的好日子一点点掰碎了添油加醋的说给她听!
“去看李昭昭行,不过这个月没探望次数了,得等下个月。”俞爱宝看她一眼,“不过去看大姨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找那个方队长问过,特殊监狱的犯人也有那什么探视权来着。”
俞爱宝点头:“没错,不过很遗憾,刘梅是特殊中的特殊,我们谁都没办法去探视。”
否则她倒是想去跟刘梅在撕破脸后面对面的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过去的线索。
不能去看亲爱的刘梅,周母情绪有点蔫蔫的。
俞爱宝家里装空调了,本来周母是不同意的,家里这些电器是原本租房就有的,不需要自己付钱。但这空调可不一样,大几千的东西,电费还老贵了,看的周母的心直抽抽的疼。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孕妇怕
热,这个夏天,俞爱宝过的烧心烧肺,尤其是脚底心热的晚上经常睡不着觉。
周淮升阳气盛,睡在旁边就跟个火炉似的,电风扇吹着都没法凉下来。
何况这男人到了晚上睡觉就像只巨大的八爪鱼,会把俞爱宝整个抱进怀里,俞爱宝晚上做梦经常梦见家里着火,她的大半边身子被大火燎着,滚烫骇人。
俞爱宝忍无可忍,饶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住这种酷刑。
为此,周淮升已经睡地板三天了。
三天没跟媳妇儿睡在一处,周淮升委屈的像只被骂的大狗。
小夫妻俩一想,这么下去不行,容易影响夫妻感情,当下一拍即合,去家电商城定了一台空调,今天过来安装。
对周母来说基本就是先斩后奏。
想退回去也不成。
俞爱宝:“你要是想退回去也成,就是这安装费得咱们出。”
周母犹豫:“多少钱?”
俞爱宝睁眼说瞎话:“三千吧。”
周母:“不退了!咱不退了,不就是买台空调么,咱家不差那个钱!”
这一刻,周母脸上的神情,比入dǎng还坚定。
双方意见一致,俞爱宝表示很欣慰。
这段时间,丁雪几乎是每天都会到这边报到,最长的时间也不超过两天。
昨天没过来,今天上午抱着娃过来,一来就碰到周家空调装好,大门关着,外面空调外机的声音轰轰响。
“哇,你们买空调了?”
丁雪推门进来,把小囡囡往地上一放,关上门就往空调机下走。
她一身是汗,凉风呼呼吹着汗湿的脸和脖子,舒服喟叹:“啊,真舒服~”
小囡囡一下地,就熟练的脱掉脚上小拖鞋,套上门口鞋柜最下面那双银色软底小拖鞋,然后嗒嗒嗒跑过来。
小姑娘上身穿着白色背心,下半身穿的嫩黄色灯笼五分裤,摇摇晃晃的像只彩色小企鹅。
“麻麻~”
小囡囡抱住俞爱宝的腿,汗湿的小胖脸往她膝盖上蹭。
周母刚刚还一边吹空调一边心疼空调钱,看到小囡囡,什么忧愁都没了,故作吃味:“哎呀小囡囡就看得到干妈,看不到周奶奶吗?”
小囡囡忙松手,嗒嗒嗒跑
过来抱住周母的腿,小大人似的安慰拍拍:“啾~”
周母高兴咧嘴,正想将小囡囡抱起来,小囡囡像是想起什么,松开周母的腿,趴下来,歪着小脑袋往沙发下看。
果然,一连七只小猫挤在沙发下。
刚刚七只小猫四散在客厅各个角落,外面的夏日酷暑连小猫咪都受不住了。这几日到了上午就开始往客厅里钻。
客厅用的是大理石,趴在上面很凉快,趴热了就挪两步换个位置。
今天开空调更不得了,小猫们蹲成整齐的一排,高兴的蹲在空调下,仰着小脑袋,眼睛眯成一条线,小模样享受的不行。
方才丁雪开门进来,七只小猫齐齐扭头,看到小囡囡后,瞬间作鸟兽散,不约而同的钻进了沙发底下。
小囡囡看不懂宝宝猫们对宝宝人的嫌弃,天真的冲着自己的小伙伴们挥手打招呼:“喵喵~”
宝宝猫们没理她,宝宝人却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像一辆蛄蛹的胖猪崽般艰难爬起来,拍拍小手上的灰尘,噔噔噔又跑到周美美和周小果姐弟面前,张嘴:“好~”
婴言婴语,每次说的都不一样,但不妨碍大家听懂,这是小朋友在礼貌跟他们问号。
周美美摸摸小囡囡的脑袋,忍不住又轻轻捏捏她的小胖脸:“小囡囡也好。”
周小果不大喜欢咋咋呼呼的丁老师,但对小朋友却很宽容,想了想,偷摸摸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来,塞小朋友宽大的裤兜里。
小囡囡低头掏了掏,想看看大哥哥藏了什么好东西给自己。
周小果赶紧捂住,小声跟她比‘嘘’,脸上的每一块扭动的肌肉都在表达着他的态度。
但小囡囡很倔强,掏开他的手,抓出那颗糖,眼睛一亮,食指和大拇指捏着那颗糖冲着俞爱宝方向高兴挥手:“糖,吃?”
这是在问她能不能吃。
周小果捂脸。
俞爱宝看看那颗糖,又看看周小果,最后看向小囡囡,笑容格外温柔:“既然是小狗哥哥给的,小囡囡就拿着吧,反正小狗哥哥应该还有很多,也不知道是藏在了哪里,搜都搜不完。”
“是吧,周小狗?”
每次俞爱宝叫全名,尤其是后面那个字从‘果’的读音变成‘狗’,就代表自己要倒霉了。
周小果拽拽周美美的裤脚。
周美美在做寒假作业,对此只是抽回自己的脚,扭头看向俞爱宝:“舅妈,我要揭发周小狗,他的糖都塞在小裤兜里!”
“?!!”周小果大惊,举手自爆,“她胡说,我明明放在书柜最上面的资治通鉴后面,我没放过小裤兜!”
俞爱宝挑眉:“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原来放这里了。”
周小果一愣,扭头,周美美功成身退,微笑致歉:“对不起了弟弟,我也是为了你好。”
周小果:“……”
第55章 烂尾楼事件
自从周家有了空调,并白天晚上几乎没有停下来过,丁雪就开始每天上午的报到。
俞爱宝摸摸微凸的小肚子,感慨:“孩子开始长大了。”
丁雪噗嗤乐出声:“别逗了,你这肚子都还没三个月,准确来说两个半月都没有,长大的不是孩子,是你家最近伙食太好了!”
她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喏,最近在你家蹭吃蹭喝,我也蹭出小肚子来了。”
小囡囡抱着奶瓶,高高举起来:“看!NeiNei!”
亲妈敷衍:“对对对,小囡囡也吃胖了!”
天气太热,难免影响胃口。
周母怕自己的小金孙也跟着饿肚子,也不嫌弃浪费钱了,几乎三天杀一只鸡鸭,鸡蛋鸭蛋也不卖掉了,池塘里的鱼还没完全长大,也被她一天捞一条,不是清蒸就是红烧,要么煮汤。
白蹭不是丁雪的性格,离婚后丁雪就带着女儿住在娘家,正常来说,丁家很有钱,虽然说住的不是那种想象中的国外大别墅,却也是小洋楼。
还是那种比较老派的,几十年前就有的小洋楼,那块地方,曾经还是租界,房子有一段时间被充公过,后来又回到了丁家手中。
可以说,丁家就算称不上老派贵族,也是往前数大几十年的有钱人。
那种小洋楼,每年都会维修一次,面积不算多大,但里里外外都透着岁月的气息。
总之就是那种看起来没有俞爱宝住的这种崭新时髦,但看起来肯定比这种贵就是了。
这种人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给嫁出去好几年的闺女买几万块钱大哥大都愿意,更不用说安装一台几千块钱的空调。
但跟丁父丁母这两个思想开明的家长不同,丁家爷爷奶奶是那种特别老派,且思想格外顽固的老人,他们不接受空调、冰箱,甚至是电视机这种新鲜‘思想’,宁愿整日里抱着那台收音机听里面信号不好的唱着戏。
那种顽固,是不仅自己不用,而且还不允许家里使用的程度。
同样,在他们眼里,家里的女孩可以宠,但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他们依旧宠爱丁雪,却不赞同她带着女儿离婚。
丁雪在整个丁家,在丁爷爷丁奶奶看来就是属于异类,需要被教育。
离婚要被教育,离
经叛道的思想要被教育,用电风扇要被教育,用手机还是要被教育。
何况家里还没有空调。
于是,丁雪开始每天从娘家弄点好吃的往俞爱宝这里送,只希望俞爱宝可怜可怜她们娘俩。
俞爱宝还能怎么样,能眼睁睁看着丁雪受苦受难,却看不得干女儿被她娘牵连遭罪,只能收留她们了。
丁雪第一天第二天还只送些好一点的糕点或奶糖,丁父丁母知道女儿在家里待着受罪,见她往俞爱宝家跑,知道她俩关系好,就觉得那点东西拿不出手,每天都会准备些更好的让丁雪一起带过来。
周母这个向来小气的人,不管是看在可爱的小囡囡的份上,还是看在丁雪昨天送来燕窝,今天送来海参,明天有可能会送鱼翅的份上,不就是蹭个空调蹭个饭么,她送来的这些东西,哪点不比在周家蹭的这点东西强?
丁雪拍拍肚皮,感慨:“唉,还是你家好,就是我家离这边没靳家离这里近,过来还是费时了点,要是能在你家旁边买个房子就好了。”
“对了,俞老师,说起来,你看好未来的房地产市场吗?”
俞爱宝诧异她为什么会问起这个话题:“怎么这么问?”
“还不是我爸,他现在也不确定拿一大笔钱买房子划不划算,他担心现在房子升值是房产政策才刚出来的短暂现象,之后又会降下来。”
“丁叔叔打算投资房地产生意?”
丁雪:“哦,那倒不是。”她摆摆手,“我家是有点钱,但不管是我家还是我认识的人中,还没有有钱到能投资这一块的人。我爸就是在想,我在家里待的不痛快,是去外面给我租一套大房子住呢,还是买一套直接放我名下。”
能随手买两万多块钱给女儿用的是有钱人,但算不上巨富。
因为丁父是女儿奴,丁家哥哥是妹控,丁家嫂子是丁家的邻居,也算是看着丁雪长大的,姑嫂俩关系非常好。
以至于丁雪有一只大哥大,丁父和丁家哥哥在一个地方干活,用的也是同一个大哥大。
流动资金拿出十好几万没问题,而要投资房地产,在这个时候,买地皮、请建筑工队、买建筑材料等,加起来最少也是五十万起步。
投资是投资不起来的,除非把家里开的那几个铺子都给卖了
俞爱宝享受的吹着凉风,顺手拿上一块小毯子给自己和丁雪的肚脐眼盖上。
“我的意见是,未来的房地产生意稳赚,拽开口袋钱都能自己往兜里钻。要是没信心投资这一块,那就买一套房子给你吧,如果你不打算永远带着女儿住在娘家的话,至少得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怕什么亏不亏,到时候你也就一套房子,自己住都来不及,你不卖出去,亏了赚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嗯?”
丁雪扭头看她,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女人一激灵坐起来,凑近俞爱宝:“那俞老师,你给我出个主意,我买在哪里比较好?”
俞爱宝在沙发扶手上轻点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那就要看你爸愿意给你出多少钱买房子了。比如,如果你们有这个关系,能弄到隔壁那栋小洋楼,我保你赚。”
丁雪瞪大眼。
俞爱宝笑的意味深长:“我保证,如果这房子一年内升值没有翻倍,我把我现在住的这套赔给你。”
隔壁小洋楼?
靠近街道的这边一共只有两栋小洋楼,一栋属于俞爱宝,另一栋,就是俞爱宝的邻居。
想到上次见到的哭哭啼啼的女人,丁雪狐疑:“你该不是想借我家的手弄走他们吧?”
俞爱宝耸肩:“看你怎么想。”
丁雪犹豫。
她倒是想跟俞爱宝成为邻居,毕竟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交到关系这么好,能对自己的离经叛道没有任何异样眼神,且经济条件相差不会太大,一起逛街不容易有纷争的好友。
如果日后住到一起,那她们不就能更经常见面,一起上班一起玩耍不说,以后自己出去看小美男不方便带闺女,把闺女放俞老师家,那不更方便?
丁雪越想越心动。
“我倒是想,但我爸应该不会同意。”
丁父对女儿这个新交的好友很满意,对女儿没有心眼,不会带坏自家女儿;心性坚定,也不用担心自家女儿会带坏对方。
如果撇开隔壁小洋楼里已经有主人家,并且人家还没有卖掉的意思,否则丁父丁母会很赞成买下这边,让女儿和她的好友当邻居,也能互相照顾。
但如果需要动用关系,用其他手段将原本住
在这里的主人给弄走,那就破坏了丁父的原则,丁父不可能同意。
俞爱宝双手撑在脑后,说:“听说你哥最近有意向跟城南的一个鹏城来的建材商合作,我刚好认识人家,哪天有空,或许能介绍他们认识认识。”
丁雪:“???”
丁雪没懂,话题为什么会跳到这里。
但是丁父和丁家哥哥听懂了。
“去,建峰明天让你媳妇去问问俞老师家隔壁邻居,看看他们有没有卖房子的意愿。我记得你媳妇家有个亲戚是那边街道办上面工作,记得请那位亲戚帮忙,找个相关的人脉一起过去看看。”
丁父站起来,背着双手在原地踱步,扭头看向闺女:“你那朋友说的话可信度高吗?”
丁雪对父亲和哥哥的态度似乎有些明悟,但悟的不多,听到父亲这么问,还是努力为自己的好友正名:“俞老师从不说大话,在学校里一般她说的话再不可能都能实现。她教的数学,手头上一共两个班,因为是新老师,一开始教的几乎都是倒数,现在最开始教的那个班,期末考的时候数学考了全年级第二,仅次于县三中初二年段的实验班,平均分差的有限。后面接手的那个班,期末考数学考了全年级第四。”
“因为俞老师怀孕的原因,下学期不能跟着之前带的初二班级一起升初三教学,现在很多数学不好,开学会升初二的学生家长都在打听俞老师下学期会教哪两个初二班级,想要托关系把孩子送到她班里。”
“那建材商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家里或亲戚家有正要上初二的孩子,想要找关系把孩子塞俞老师班里,这才跟俞老师认识上的。”
丁雪不确定,只能这么猜测。
县三中很多人都知道,就是因为俞老师的这种强大教学能力,许多学生家长都想要跟她交好关系,只不过俞老师比较懒。她在学校兼职给本校英语课外培训班代课,一天多上几节轻轻松松就能多得到更多的钱,她都懒得赚这些钱,可见有多咸鱼。
对俞老师来说,那些都是没必要的人际关系,那些学生家长要是因为这一点而看不惯她,想要把她弄走,她可能都无所谓。
因为以俞老师的能力,只要她一离开县三中,县二中县一中,甚至隔壁听说了她大名的沐城以及申城一些高中都会带着橄榄枝
闪现到她面前。
县三中校长吴老三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跳槽,只要她不违纪,就能给她最大的宽容,只要做好本职工作,想请假就请假,想休息就休息,上课带学生看电影听音乐都成。
这样的俞老师,人脉广,丁雪是一点不惊奇的。
甚至还觉得她爸和她哥有点过于大惊小怪了。
不就是认识本市的一个什么建材商么,你就说她认识教育局局长,丁雪都不带吃惊的。
可谓是闺蜜滤镜已经拉满。
丁父一拳敲击在另一手手掌上,羡慕又叹气:“也不知道她家里是怎么教出她这么个怪才来的。你说都是当老师的人,你怎么没有俞老师那么厉害?”
要说在从小的教育资源上,不管是原文中的俞爱宝,还是现在这个从后世穿书来的俞爱宝,都远远及不上丁雪。但有些人,就是天生带着那么点天赋。
找对了路子,就会发挥出最大潜能的在这个位置上发光发亮。
比如俞爱宝,又比如即将要成为山泽特殊监狱女子分院一霸的李昭昭。
丁雪翻白眼,没搭理她爸的想一出是一出。
倒怪起亲闺女没出息了。
不说跟外人比,只说跟祖上比,丁家祖上从政,族谱中有在封建王朝当过三品大员的大官,后来也出过富甲一州的首富,近百年以内还有成绩好出国留洋,因为出了成绩差点没被放回来的太祖奶奶。
到了现在,爷爷奶奶什么都没遗传到,只遗传到过去的封建保守思想。
而到丁父和丁家哥哥这两辈,丁父读的私塾,成绩一般,还因为太调皮被私塾老师给强制退学;
丁家哥哥这个比较惨,因为丁家在那段时期情况比较特殊的原因,高中都没敢去上。
最后特殊时期过去,继承祖上的遗产,别说富甲一方或山泽首富了,就是山泽前五都没丁家的名次。
这么算起来,她丁雪这个中学语文老师算是近几代里唯一拿的出身份的了。
否则封建老古板如丁家爷奶,对离异带娃回娘家的孙女也不至于这么容忍。
丁雪绕开之前的话题,问道:“那俞老师不是说的等她有空的时候么,你们这么着急做什么?”
丁家嫂子一戳小姑子的脑门:“你一个当语文
老师的,现实里的阅读理解都不会做么!”
俞爱宝还能什么时候有时间?
按照丁雪所说的,每天去俞爱宝家里,两人就是坐在客厅里一边吹空调一边看书,或看看电视吃吃水果,都闲出小肚子来了,这是没空的样子吗?
分明就是表示,丁家把隔壁邻居请走的那一天,就是俞爱宝有时间的日子。
“也就是你这个朋友不屑利用你干点什么,还愿意用别的东西跟咱换,否则以她的脑子,十个你被她卖了都得笑嘻嘻给她数钱!”
丁雪叉腰:“谁让我是她唯一的好朋友!”
“以人家的心眼,想要找个好朋友还不简单?”
“那怎么一样,她自己主动去交的,能有我这种自己送上门的真诚吗?”
丁家人:“……”呵,还骄傲上了。
裘家最近在做什么?
裘家人最近非常苦恼,上次隔壁那个李昭昭莫名其妙来了趟,又走了,接着好几天没出现,但付雪就跟战战兢兢的老鼠似的,门口有人进来的脚步声,都会躲起来偷偷往外看,一天下来次数多了,就会原地发疯,口中嘟囔着:“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导致裘家人现在进出自家,脚步都得下意识放到最轻。
明明是自己家,却整的跟做贼似的。
别说付雪神经质,就连裘家人也要跟着疯了。
裘欣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鹏城现在乱的很,到处都是飞车党和混黑色区域的人,裘欣在三观还未彻底形成的花季时期在那里长大、上学,也在那里被影响。
她见过有人逛街逛着逛着被人当街砍杀,见过走在路上的人突然被飞车党抢走背包,疾驰过程中将人拖行百米,路上鲜血淋漓,挂着碎肉,把人翻过来,五官已经被磨平,血肉模糊却还有气。
上高中的时候还见过放学后班里女同学被外面的大姐大揪着头发抓上面包车,周围人见惯不怪任由人被绑走,后来再没见过。
裘欣的三观早就歪了。
相比较家里还有那么点良心的父母,裘欣更加自我。
尽管说付雪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有裘欣她哥的‘功劳’,但她疯她自己的就行,却不能影响到自己和家里人。
上次因为她,全家去了鹏城好久才回来。
村里的人看他们的眼神,就像裘家全家都是疯子般让人不适。
这也就算了,付雪白天是个神经兮兮专门喜欢破坏别人家庭的婊子,到了晚上就变成阴气森森,仿佛随时都会拿刀砍人的疯子。
有一次大晚上还在厨房里磨刀,磨完就拿着寒光闪闪的刀在家里四处找什么。
吓得全家都把房门反锁,还顶上重物,生怕她破门而入。
这样的日子,她爸妈能咬咬牙忍了,裘欣忍不了。
走又不敢走,以往就算了,现在付雪盯上了隔壁家的男主人,随时都能干出大家无法预料的事情,裘家爸妈无法放任付雪一个人待着,跟防贼似的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