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怎么这样/当九零后做了婆婆by莲下鱼
莲下鱼  发于:2024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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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接小囡囡回家的丁雪看看她,又看看俞爱宝:“这谁,你朋友?”
俞爱宝:“……”别说这种晦气话,谢谢。
“你先走。”
俞爱宝把丁雪母女俩赶走,扭头,微笑:“有什么事情进来说。”
门外偶尔有人经过,要是看到这一幕,还当是她俞爱宝在欺负付雪。
刚刚俞爱宝应付丁雪,把人送出门外那短暂的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让付雪更难受了。
——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是不是被冷落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付雪呜咽一声,抓着篮子扭头跑了。
周母刚从屋里出来,不清楚
前情,纳闷:“咋了,你欺负她了?”
俞爱宝:“……妈,把李昭昭接过来吧。”
周母:“啊?”
俞爱宝静静看着付雪离开的方向,说道:“她最近闲得慌,该给她找点事情做做了。”
周母:“……”

小洋楼院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紧随而来的是某个人熟悉的大嗓门。
周母探出一个脑袋,拍腿:“坏了,是那烦人精来了!”
院内一阵咪呜咪呜的猫叫,数只猫猫头纷纷朝向院外,瞳孔越来越远,爪子抓在地面,毛茸茸的身体伏地,一副蠢蠢欲动即将出击的架势。
周母哪里知道,下午才给那边打去电话,傍晚人就来了,怀里还抱着她儿子。
“你咋来这么快?”
周母无语的抱过她怀里的小鲁班,看看她身后:“你惠珍婶子呢?”
李昭昭摆摆手:“她说累了,正好我过来住,她能休息几天。”
周母:“……”
手上的小鲁班突然变得烫手起来。
“奶,我妈呢,不是说我妈想我了么,嗨,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我妈说想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不,怕她等急了,拎上小鲁班就来了。”
周母:“???”
周母抱着小孩儿跟在身后,李昭昭大步流星往屋里走,俞爱宝正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见人已经到了门口,垂眸,看她脱鞋换室内家居鞋,黑色的袜子露在外面,略微有些压瘪。
“走路来的?”
“可不是呢。”
“自行车呢?”
李昭昭把自己那双布鞋放到一边,一屁股坐到小凳子上,把周小果挤到一边:“这是涂指甲油呢,让一边去,我有经验,你都涂外面来了,我来我来!”
抢过指甲油,才回答道:“我不是一直被关家里坐月子么,没人想到我会出来,自行车他们都拿去用了,我就只好走过来了。”
周母:“……你婆婆也忘给你零花钱了?”
俞爱宝:“……”就两次忘给的黑历史,周母能记一辈子。
不等李昭昭回答,周母:“还是你抠搜的毛病又犯了?”
很好,这是想要平等的创死所有人。
李昭昭拍拍兜:“妈说她不带娃,那就钱到位,一月给我两次零花钱,每次有一百来块钱呢!”
周母:“……?!!”
一月两次,那不就是二百么!
每月还得给张惠珍住家保姆钱,一个月
下来,比俞爱宝每月工资都多!
周母着急的给俞爱宝使眼色:“你动那个了?”
她指的是之前卖认购证的钱。
那可是家里急用钱的时候才能动的,俞爱宝咋能动那笔钱呢!
周母急了。
俞爱宝抬眼,一脸正经:“怎么会,我说什么都不会动那笔钱的,是我舅妈看我第一次当人家婆婆,说当婆婆的,对儿媳妇不能小气,尤其还是对刚给自家生了大胖孙子的儿媳妇。她想想我们周家也没什么钱,就自掏腰包,给了我五百,够我支撑俩月了。”
周母:“……?!!”
周母拍腿:“谁说我们周家没钱了?周家再没钱,周家的孙媳妇和重孙也不能让你娘家养!不行,把钱还回去,没钱就从那里拿,咱周家不差这点,你尽管拿就是了!”
俞爱宝:“可是,这样不好吧?”
周母:呵,哪里不好?
让梁家出钱,她赵娟不就成那个对儿媳妇抠搜的婆婆了么!
咋的,周家两个婆婆,俞爱宝能对儿媳妇大方,她这个老婆婆就不能对俞爱宝这个儿媳妇大方了?
拿,尽管拿!
她就不信了,就让儿媳妇拿上几个月的坐月子钱,就能把周家给吃垮了!
俞爱宝一脸感动:“妈,您可真好,十里八街,也没一个比您更好的婆婆了!”
闻言,周母刚刚那点不舍得的心,这会儿立马被夸的像是泡在蜜水里般,甜滋滋的。
周美美:“……”
周小果:“……”
别人家都是婆婆拿捏儿媳妇,在周家,赵娟这个婆婆,就从没赢过一回。
俞爱宝垂眸看自己的指甲,她今天抹的是正红色指甲油,因着皮肤白,也没干过什么活,皮肤细腻没什么细纹,正红色指甲油抹在她细细长长形状好看的指甲上,就跟上了滤镜似的,显得格外诱人。
李昭昭的力气大,是干重活的一把好手,却没想到做这种活儿也细致,丝毫没有一点涂抹到外围。
“手很稳,是比小狗涂的好。”她斜眼抿唇愤懑的小少年,“咦,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刚还不是不乐意帮我涂指甲油么,正好有人替你,你可以去玩儿了。”
周小果眼珠子乱转:“我是不乐意,但我不能白拿
钱不是,算了,我帮你涂脚指甲吧,拿钱干活,也不能嫌弃你脚臭。”
俞爱宝:“……呵,真是委屈你了,我脚臭得很,抹脚指甲用不着你。”
周淮升今早出门前,特意再三嘱咐过,这脚指甲得留给他晚上抹才成。
周小果依旧扎根在原地,不肯挪动。
刚刚说那话他就后悔了,俞爱宝是典型的美人,从头发丝到脚指甲,就无一处不精致漂亮的,可以说是从骨美到皮。
这样好的身体,如果没有好好保养,脚上会起厚茧,茧子会发黄、起皮,脚趾甲盖会发黄,脚背会发灰。
再美的脚型,也撑不住后期没有保养后的糟蹋。
俞爱宝又不缺这点保养皮肤的钱,没挣到大钱的时候,摘点山里的野花野果做手膜,偶尔奢侈点打个鸡蛋加入手膜脚膜行列。
洗干净手膜脚膜后,买一瓶供销商店里便宜一点的润肤油擦手擦脚,睡前多按摩。
有钱之后,就直接拿便宜一点的润肤油当睡前手膜脚膜,一周三次,能用掉一大瓶。
平时护肤的乳膏,光是护手霜护脚霜,一个月就得二百块钱。
既然有钱,又不是花在不正当的地方,为什么要抠抠搜搜这么对待自己?
原主这身体又没有套上那种怎么折腾,不保养都能美如仙女的光环,俞爱宝只要一个月没保养,光彩都得黯淡一层。
因此,这会儿俞爱宝的脚丫子嫩的,都快赶上那种不干活的幼童了。
自从俞爱宝嫁过来后,周美美也没干过活,手也越来越细嫩,但她敢说,自己的手都没舅妈的娇嫩。
又嫩又干净,都不用凑近了嗅,都知道那肯定香喷喷。
怎么会臭呢?
周小果说出这话来,他自己后悔,周美美也觉得自家弟弟眼瞎。
李昭昭挥手:“你小孩儿懂什么,妈,我来,妈您的脚怎么会臭呢,比我家小鲁班的都香!”
周小果:“!!!”
周母坐在另一边沙发上,屁股下就跟放了块针毯似的,怎么都坐不住。
看着长沙发那边儿媳妇就跟众星捧月似的,连涂脚指甲油都有这么多人抢着干,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底板。最近忙着开垦田地,干了点重活,但相比较俞爱宝嫁进来之
前,其实做的也不算多,毕竟就那么点地。
但还是干裂起皮,挺丑。
周母猛地站起来。
“妈,干嘛去?”
周母哼哼:“脚冷,穿袜子!”
今天外面太阳不大,但闷热,到了傍晚,外面的气温依旧高到三十九度。
家里采光好,橙黄的夕阳余光带着暑热照进屋里,热的人直冒汗,怎么会冷呢。
李昭昭不解,想说什么,但害怕挨打,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奶奶对自己的态度,不仅挺不友好,还有点敌意?
为什么要敌视自己?
只听说过婆婆会担心儿子被儿媳妇勾走而敌视儿媳妇的,没听说过奶奶会担心孙子被孙媳妇勾走而敌视孙媳妇。
何况周二恒还只是个养孙。
周母上楼梯,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瓜妹啊,咱这指甲油涂个一次就算了,你怀着孕呢,听说怀孕涂指甲油对身体不好。”
俞爱宝还没吭声,周母的克星李昭昭说话了。
她先是嗅嗅俞爱宝的这个指甲油,摆摆手:“奶,您放心吧,我嗅着没臭味,好像是那种古方蔻丹,是用花调的,还留不了多久,没啥影响。”
周母:“……”
她皮笑肉不笑:“你还知道古方蔻丹呢?”
“那是,我之前在姚姐家当保姆,她一个怀孕的朋友送她的就是这种,我也是听她们说的,涂上去没有市面上卖的那种指甲油亮,固色度也不高,但没臭味,还能保护指甲咧!”
周母要上不上。
没臭味?
还能保护指甲?
固色度不高怕啥,这不是意味着,洗洗也方便,每天都能换个色么?
周母很容易被身边环境所影响。
在鱼米镇的时候,身边那些老姐妹们比的是谁家的儿子儿媳出息,谁年纪这么大了还给家里的贡献最大。
于是周母拼命工作,跟一头老黄牛似的,力争老黄牛第一名。
到了古镇村,这里的同龄女人们追求的完全不同,她们争的是谁在家里最有钱,谁在家里最轻松,地位最高,衣服穿得最好,谁家买车了,哪个人保养的最年轻等等。
周母又被影响了。
车子买不起,用这种花花草草保养一下自己总可以吧?
周母也不上去了,慢吞吞下楼,一步一游的挪到俞爱宝身边。
“瓜妹啊,我记得这指甲油是你丁雪那小丫头送你的吧,贵不贵啊?”
周母的尾音拖得很长,眼睛一直盯着指甲油盒子。
俞爱宝躺平了没吭声,旁边这不有个急着表现自己的嘴替么。
果然,李昭昭都不需要看俞爱宝颜色,接口:“老贵了,这一小盒就得八块钱,最多也就涂一二三四……大概六十个指甲盖吧。”
也就是说,一次涂双手双脚的话,能涂差不多三次。
一次将近三块钱!
这什么概念?
俞爱宝勤快的时候,一天工资大概九块钱,涂一次指甲盖,就得花小半天的工资。
如果这么说不够具象化的话,就这么说吧,这一年的猪肉3块钱一斤,少涂一次指甲油,能多吃一斤猪肉!
周母越想越不划算:“是挺贵。”
抠搜点好,还是抠搜点好啊。
俞爱宝爱美,但对涂指甲油并没多大兴趣,有也好,没有也罢。
但她喜欢看周母心疼,笑道:“是挺贵,不过也还行,等我这盒用完了,就托丁老师再给我买几盒不一样的颜色放家里。”
周母:“?!!”
指甲油涂完又晾了十分钟,她才坐起来,看看被周母放在沙发边上的小鲁班。
可怜的小鲁班,太安静了,安静的近乎没有存在感,周母把他放边上这么一会儿,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个重孙子。
俞爱宝探头,小鲁班正吸吮着嘴唇,安静的挨饿。
看到熟悉的大脑袋出现在头顶,小鲁班一顿,伸出小手冲她抓了抓,张嘴:“啊!”
李昭昭跟着过来,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看他这样,立马反应过来:“我儿子这是饿了啊,乖是挺乖,就是饿了尿了都不哭,要不是他看见您还会叫两声,不然我都得以为自己生了个小哑巴。”
俞爱宝想,可能是无话可说。
俞爱宝还以为,这都傍晚了,付雪下午已经来过一回,怎么着最早也得在明天过来碍眼,没想到,她失算了。
周淮升回来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半,天色灰蒙蒙一片
,高大的身影从远及近,轮廓愈发明显。
院门口,一身材娇小的年轻女人正杵在那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远远看到他回来的一瞬,激动的冲着这边招手。
“周……周大哥!”
周淮升:“???”
周淮升定睛一看,脸生的很,确认不认识,纳闷。
“你好,你是?”
女人拘谨站在原地,扯扯衣摆:“我是住在你们隔壁的付雪,今天下午来过你们家,只是嫂子好像对我有点意见,不大乐意看我进你家……”
来人正是付雪。
周淮升想想,没想起来这个名字。
纳闷:“那你还来我家做什么?”
付雪:“???”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如果我跟嫂子有什么误会的话,想请你帮忙解释解释,我没恶意,我经常一个人在家,挺孤单的,我们要是能做好朋友,大家互相有个照应,平日里还能一起玩儿。”
周淮升不太想跟她说话。
付雪说话轻声细语,软软糯糯,还一口一个周大哥,原本应该听着挺顺耳,但周淮升就莫名觉得哪里不大对味儿,越听越不舒服。
他摆摆手:“那我能做什么,她不喜欢你,我还逼着她跟你交好?她是我老婆,你是我的谁,我做什么要为你委屈我老婆。”
付雪:“……不是,我意思是……”
“你好奇怪,现在是我家的吃饭时间,你要是在自己家里没饭吃,我问一下我家里人,要是欢迎你留下来吃一口,那等会儿你也跟着进来吧。”
周淮升不喜欢她,但他有礼貌,还老实,“我家里都是我老婆做主,然后是我妈,接着才是我,你先站门口等等,她俩同意了你再进来,我老婆通情达理没事,我妈生气可能会揍人!”
高大又俊美的男人,睁着一双过于清澈直白的双目看她一眼,眼睛里是藏都藏不住的……嫌弃。
付雪:“……”
周淮升开门进去,结果一进来,就看到院里坐着好几个人,一人一把椅子,大概是在纳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也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瓜妹!”
看到老婆,周淮升很高兴,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摸摸她的小手,天这
么黑,也看不出来什么,但周淮升就是觉得这小手漂亮的他想啃上两口。
“哥哥回来了,工作这么辛苦,哥哥的脸都瘦了一圈。”俞爱宝把自己的水杯递到他面前,一脸心疼,“刚刚就听你在门口说话,这是累了,在门外多歇了一会儿么?”
周淮升喝了一口凉白开,又喝一口,瓜妹定是在凉白开里加糖了,这么甜,真贴心~
然而,好心情在听到俞爱宝的后半句后荡然无存,想起那个女人,他就不大高兴,小声在她耳边说悄悄话:“瓜妹,你要是不喜欢她,下次就装作你不在,因为,我也不大喜欢她。”
周母:“咳咳咳咳!”
这憨儿子,结婚了也改不掉这憨劲儿。
都是被儿媳妇给惯的!
付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院门关着,里面一阵欢声笑语,也不知道是在谈论什么好笑的事情,或许是在笑自己?
付雪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周淮升进去半天,也没见有人过来开门,愈发悲愤,只觉得这家新邻居都不是什么好人,想到自己远嫁山泽,无人可依靠,还要受这些没素质的邻居这样欺负,委屈的眼泪哗的一下掉落下来,捂着脸呜呜哭着回家。
裘家,裘欣抱胸站在院内跟亲妈徐华珍说话,院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门外是哭哭啼啼的付雪。
裘欣翻了个白眼:“妈,反正大哥也不在了,要不你就让她回去得了,我简直不知道她脑子里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刚把之前那户人家的婚事给搅黄了,人家还没结婚也就算了,新搬进来的这户邻居,成年的那些男的,就没一个没有对象。”
“咱家的名声,都让她一个人给搞臭了!”
徐华珍也是皱眉,继而叹气:“这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没提过,一提让她走,她就说我们嫌弃她,在外面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裘家欺负守寡的儿媳。”
上次跟她话说重点,她差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吃老鼠药,也是把全家给逼无奈了,这才让付雪一个人留在这里,全家都跑鹏城做生意,也顺便在那里住下了。
本来想着她也不出门,隔壁又没人了,应该也祸害不到谁家。
要不是给村长打电话,想把裘家在古镇村的田托他找人卖出去,也不会知道隔壁又来了新住户的消
息,也就不会着急忙慌的回来。
虽然说拦都拦不住,但多少能盯着点。
本以为付雪过去邻居家就是说几句话,谁知道会去这么久,还能做什么?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搁人家门口等人家男主人回家呢!
付雪有前科,现在又的确是盯上了隔壁家男主人,徐华珍是咬碎了牙,愁白了头。
“那总不能让她一直这么托着祸害咱家吧?”
徐华珍拍腿:“那你说咋办?能咋办?”
裘欣眼珠一转:“我的意思是,要不把她接去鹏城……”
徐华珍压低声音:“你疯了啊?现在鹏城有多乱,以她的性子,把她送去鹏城就得惹火上身!”她几乎能预见付雪被人切成八段丢垃圾场里的画面,一想起来,就全身全身汗毛炸起。
“再怎么说,一开始也是你大哥对不起她,不然现在也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母女俩说着,声音越压越低,付雪已经站到了她俩身后,神情幽幽:“我听到了,你们刚才是在说我吗?”
母女俩一僵。
白天的付雪那是随便骂,最多也就是哭哭啼啼闹自杀,到了晚上,整个人阴晴不定,跟鬼似的,看人的眼神阴恻恻,怪吓人的!
俞爱宝可不知道付雪到了大晚上还会成为一个定时炸弹,否则她会为此感到非常庆幸,庆幸她把李昭昭给摇过来了。
自那天被周淮升亲自撅了面子后,付雪一连好几天都没过来。
但两家距离也不算很远,毕竟是邻居。
每次俞爱宝坐在二楼阳台躺椅上时,都能感觉有一道视线在某个方向幽幽的盯着她。
扭头看过去,只能看到空荡荡的隔壁邻居家院子,以及沉默矗立在那儿,大白天都跟个鬼屋似的小洋楼。
这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孕妇,都要被盯得心浮气躁,神经紧绷,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到,对养胎极为不利。
然而,俞爱宝是什么人,当初在面对随时都会给自己下毒,并且很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并杀过不止一人的刘梅时,她都能耐心等待,等待过程中还能安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该吃吃该喝喝,且丝毫不影响她的炒股。
前世有这么多暗中盯着她,随时准备干掉她的竞争对手和股东们,
这一世有杀疯了的刘梅,‘珠玉’在前,一个付雪罢了,爱看就看,她把自己保养的这么好看,除了为自己心情好之外,不让人看到是真可惜了。
俞爱宝心情美着呢,不至于心神不宁。
俞爱宝自认为付雪是被周淮升撅了面子,这才好几天没过来。
殊不知,人付雪是踢到了李昭昭这块铁板烧。
那是烫到了脚,元气大伤,得休养上好几天才能再战。
怎么个事呢?
时间往前推四天,俞爱宝的卤味店正式开业那日——
李招娣和李福娣忐忑的找到这里,手里拎着个篮子,篮子里是她们在山里采的一些野果。
小姐妹俩刚到俞爱宝家院门口,就看到了眼神奇怪盯着这边的付雪。
她们从未看过那样的眼神,莫名后背发冷,后退一步,撞上两条大长腿。
扭头,李昭昭一手抱着小鲁班站在她们身后,歪头,对上付雪的目光,恍然:“啊,你就是——付雪是吧?”
二人视线交汇,李招娣和李福娣莫名嗅到空气中一阵电闪雷鸣的焦糊味。
“我妈总在家里说,你在做家务方面很有一手,又细心热情有耐心,她非常欣赏你,让我跟着你学学。”
李昭昭皮笑肉不笑,上下打量付雪,人生十九年,第一次有了看不顺眼的人。
阴恻恻的付雪一点一点收回目光,在额头上方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话问出来,连付雪自己都想笑。
只不过俞爱宝为什么会在李昭昭来之后,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夸奖付雪?
那就要问俞爱宝了。
李昭昭上上下下打量付雪,长的吧,也就一般。
皮肤白皙,但跟俞爱宝那种健康的粉白不同,付雪的肤色称得上是惨白,或许是经常睡不好觉,眼下有淡淡青色。
但一白遮百丑,加上付雪底子不错,反而有一种病美人的滤镜加成。
那是李昭昭不可能有的气质。
李昭昭纳闷,她婆婆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儿媳妇?
难不成就因为……付雪这个模样看起来有点特别?
李昭昭撸起袖子,冲两个小姑娘挥挥手:“你们先带小鲁班进去,我去跟着这位大姐学习一下。”
李福娣&李招娣:“???”
付雪:“……”
这里最淡定的要数小鲁班了,小鲁班打了个哈欠,被陌生人抱着也不挣扎,反正他又不怎么看得清脸。
活着就活着,被抱走就被抱走吧。
李昭昭的个头在北方姑娘中可能属于中上流,但在南方姑娘这边,几乎属于压倒性的存在。
付雪的个头和俞爱宝差不多,可能还要稍微矮上一两公分,李昭昭走近时,付雪的压力可想而知。
偏偏李昭昭还根本听不进话。
“我不认识你,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付雪转身就想走。
“不行不行,你过来不是跟我探讨做儿媳心得的吗?”李昭昭拽住付雪,苦口婆心,“枉我婆婆还这么看重你,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就是表面上装出来的贤惠,和我这种真贤惠不是一回事儿!”
“这我可要好好说说你了……”
付雪被拽的一个趔趄,李昭昭的力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她想甩脱对方跟铁钳似的手,却怎么也挣扎不开,崩溃:“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我不想跟你探讨这些鬼东西!”
“呜呜呜,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欺负我!我知道了,是嫂子叫你来的吧,我都说了我能解释的,我跟周大哥真的没关系!”
付雪变脸比变天还快,说话逻辑
混乱,刚刚还在愤怒挣扎,突然间又哭哭啼啼扯到了俞爱宝身上。
听到她话中内容,李福娣和李招娣面色一变,都误会了。
难不成,难不成这个女人跟俞老师的老公有一腿?
远在城北的周淮升:风评被害.jpg
然而,李昭昭谁啊。
付雪说的这么‘隐晦’,李昭昭哪里听得出来,皱眉:“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怎么撑得起一个家!”
付雪:“???”
这时,一个老太拄着拐杖小碎步路过,挪步的速度慢的堪比蜗牛。
李昭昭两步上前,就将小老太拎过来:“老太太,你来给我们评评理!”
小老太被吓一跳,她还空耳,手放在耳边凑过来喊:“啥,太平?”
“是啊,现在这世道,太平了啊!”
李昭昭喊:“不是,奶奶,我说,我俩刚才在说持家的事儿,您给评评理!”
“啊?奶瓶啊?现在的儿媳妇儿就是不会过日子,用啥奶瓶,小孩子都直接平趴亲妈怀里吃就成,以后用个小碗装点迷糊不就成了!”
说着,小老太太用不赞成的眼神看向付雪,就这小媳妇是吧。
她上上下下打量付雪,身材干瘪,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摇头叹气。
李昭昭咂咂嘴,虽然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显然这小老太太也不觉得付雪是个合格好儿媳,那她俩就达成同盟了。
被一老一少站面前嫌弃的指指点点,走又走不了,怼又怼不赢,说又听不进,付雪有点头晕,胸口闷得很,还呼吸不上来。
最后脸色苍白,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昭昭还在跟小老太太说她的儿媳经呢,她俩虽然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但也算殊途同归吧。
小老太太那是越看李昭昭越顺眼,人老成精,眼珠一转,悄摸摸问:“闺女啊,我看你人不错,要不改嫁我曾孙算了。”
李昭昭摆手:“那怎么成,一女不嫁二夫!”
小老太太:“你年纪轻轻的,咋比我一个老太婆还老封建,不是有句话叫什么,良媳择良夫而睡。”
李招娣和李福娣大惊,俞老师的儿媳妇要被挖走了!!!
见李昭昭若有所思,生怕她真答应下来,李福娣大喊:“昭
昭姐,看,那女的晕过去了!”
李昭昭倒不是在考虑改嫁的事儿,她现在忙着跟别人家的儿媳争婆婆的宠呢,怎么可能会改嫁给别人,那婆婆不就便宜给别人当婆婆了么!
不成不成!
她刚刚只是在想,有那么句话吗?
——良媳择良夫而睡。
有点耳熟,或许吧。
听到李福娣的叫声,李昭昭回过神来,付雪已经晕倒在地上好一会儿了,额头砸在地面上,虽然没流血,但擦红了一块,还隐约可见微微凸起。
李昭昭一拍大腿:“晕了!”
她扛起付雪往隔壁家跑,小老太太看着别人家儿媳这矫健的身姿,力能扛鼎、干活利索,谁家这么有福气,才能娶到这样的儿媳妇!
小老太太羡慕了,小碎步挪挪挪,没追上,遗憾叹气。
李福娣和李招娣面面相觑,纷纷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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