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厉寒的爸爸换过不少情人，在外面留下了几个私生子。
厉寒从刚出生起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爸爸宠溺小三生的孩子，而他，作为利益的结合品，从小到大都未经历过父爱。
在厉寒八岁那年，他妈妈为了阻止他爸爸把小三领回家，吊死在了卧室中。
厉寒亲眼所见。
二十多年还没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
厉寒恨透了他爸爸，也恨透了害死他妈妈的小三跟野种！
苏颜知道，他不会娶她。
厉太太的身份只可能属于顾娇娇。
苏颜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她不会让她的孩子重蹈厉寒的覆辙。
“厉总，出生这件事每个人都选择不了，要是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谁又愿意想当私生子呢。”
苏颜叹息一声，明知道这话让厉寒听见了恐怕会把他气死，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她并非帮私生子开脱，而是单纯觉得厉寒现在这样跟他爸爸当年做的事没什么区别。
既然无法摆脱家族的控制，他一开始就不该来招惹她。
这段感情当中，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可惜这个道理厉寒始终不明白。
果不其然，厉寒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什么意思，在替那个野种开脱？”
他以为苏颜是喜欢上了顾泽连。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淬满了恨意，直勾勾的盯着苏颜好半天后，他嗤笑一声，“人家还没看上你呢，就这么上赶着了？”
他的眼神里充斥着鄙夷，语气更是讥讽到了极点。
苏颜被他羞辱的话惹恼，眼睛瞬间瞪圆。
“我没有！”
她才不是在帮顾泽连说话。
可厉寒认准的事谁都改不了 。
“既然你这么喜欢顾泽连，我成全你！”
厉寒冷笑一声，拽着苏颜便朝外走去。
苏颜一时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心头不由一紧。
“你别闹了！”
她使出吃奶的劲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厉寒站在她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晦涩不明。
终究还是苏颜退了一步，拢了拢鬓角的碎发后主动开口。
“厉总喝多了，早点回去吧。”
她抿嘴挤出个笑，殷红的唇看起来迷人又妩媚。
说罢，苏颜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便走。
回到餐桌旁后，她冲着顾泽连抱歉笑笑。
“已经很晚了，我想回去休息。”
第10章 尝到代价
她实在办不到藏着心事和厉寒面对面相处，他们已经结束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
顾泽连一眼看出她在强颜欢笑，但他没有戳破她的心思，而是点头答应。
“好，我送你。”
餐桌上就剩顾娇娇一人。
见厉寒迟迟未归，她不满的冲顾泽连吩咐一句，“喂，你去找找看厉寒去哪了。”
她使唤人的样子太过自然，语气听起来刺耳极了。
苏颜皱皱眉，打心底里替顾泽连觉得不公平。
他不是坏人，也从没享受过顾家的半点恩情，甚至他上大学时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靠兼职和助学贷款得来的。
顾家人究竟有什么好嚣张的，就凭那一半根本毫无价值的血缘吗？！
“你没长腿吗不会自己去找？！”
苏颜面无表情的质问一句。
顾娇娇还是第一次被人指责，张着嘴看着她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苏颜懒得再跟她掰扯，直接拽着顾泽连的手腕转身就走。
一路走到酒店外，她倏地看见厉寒就站在门外的台阶上，指尖的烟火光芒明明灭灭。
察觉到苏颜的目光，厉寒下意识掐灭了烟。
她不喜欢闻烟味。
他也就这点小事能办到。
“去哪？”
他主动走到苏颜面前。
看到她和顾泽连牵着手，他的眸色倏地一暗。
“回家。”
苏颜赌气说了句。
刹那间，厉寒的眼神像是带着火焰一眼，恨不得在她身上烧个洞出来。
“再说一遍。”他冷声道。
苏颜听着他威胁的语气，不知从哪鼓起勇气怼了过去。
“我要带顾泽连回家，我们俩互相喜欢，决定在一起了，这不就是你和顾娇娇想看到的吗？”
她冷冷笑着，表情越发的讽刺，“既能解决掉我这个麻烦，又能在顾家人面前换个人情，厉总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呢。”
从她被逼着在顾家人面前喝酒认错起，她就该明白她只是厉寒闲来时候逗趣的玩意。
她不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自作多情这件事，她尝到代价了。
“我没想过拿你去讨好顾家人。”
碍于有外人在，厉寒不好直说。
但他并没有利用过苏颜，甚至今天这场相亲宴也不是他愿意促成的！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苏颜乖乖留在他身边，而不是继续胡闹下去！
“你怎么说都行。”
苏颜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拉着顾泽连的手径直从厉寒面前离开，二人一路来到停车场。
临上车之前，顾泽连问了她个问题。
“你是认真的吗？”
月光下，他的眼里泛着细碎的光芒，如同盛满星光的银河。
苏颜按着平坦的小腹，一时间陷入纠结。
她知道顾泽连喜欢自己，早在上大学的时候他就含蓄的表达过对她的爱意。
只是那时候她早已心有所属，立誓非厉寒不嫁。
现在呢……她不可能和厉寒结婚，而她又急需要给孩子找一个负责任的父亲。
她幽幽望着顾泽连，深深吸了口气，无比郑重的说道：“我们，结婚吧。”
许久，就当苏颜以为他不会答应时，顾泽连开口了。
他的目光过于真诚，看的苏颜窘迫的低下了头。
是她自私了，她在利用顾泽连，或许他不该这样做。
“好，我们结婚。”他嘴角嗔着笑意，眼中满是柔情。
苏颜瞧着他，眼前的人似乎和历寒重叠了。
那是苏颜期待了很久，原本以为只要足够努力，只要足够爱他，总有一天厉寒也会笑着说出那句话。
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他的痴心妄想。
“苏颜……。”
是顾泽莲在叫他。
苏颜回过神来，看清眼前的人后。
失望一闪而逝，紧随其后的是深深的嘲讽。
她到底还在期盼什么？
“你怎么了？我瞧你有些不舒服。”顾泽连语气温柔的说道。
“是有些累了，麻烦学长送我回去吧。”
许是愧疚在作祟，她实在装不下去了，便随口找了个借口。
“好。”顾泽莲没再多问，直接发动车子。
一整晚都没睡，苏颜眼下的乌青就连粉底也遮盖不住。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刚进公司又被上次那个女人叫住，她颐指气使的模样倒是一点都没变。
“去给顾小姐冲杯咖啡，记着加奶不加糖。”
中年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身子走开。
刚走几步又扭了回来：“抓紧去，要是惹得顾小姐不开心了，你知道下场的。”
她不屑的撇着苏颜的脸蛋，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一阵阵屈辱爬上心尖，苏颜告诉自己要忍耐，很快，她很快就能摆脱这一切了。
“好。”这个字儿差不多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配上他的职业假笑，让人瞧着倒像是他妥协了。
“这才对嘛，人啊，就得记好自己的身份，真以为野鸡能成凤凰。”
中年女人讽刺完，这次倒是真走了。
苏颜端着咖啡站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不过十五分钟，她感叹自己的效率，也感叹自己的听话。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面前的两个人会怎么琢磨她。
“历哥哥，苏颜她是故意的吗？明明知道两个人，就只端了一杯咖啡。”
顾娇娇本是在司寒身边待着的，见到苏颜过来，她竟也走了过来。
话音落下，厉寒凝眉，显然对苏颜这一举动感到不满。
苏颜握着托盘的手指，蓦然攥紧，他硬生生忍着冲动，才没将那一杯咖啡倒在两人头上。
“厉总，李司正在为您煮茶。”
从七年前，苏颜来到厉寒身边之后，便知道他有一个习惯。
他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熬煮的浓茶，七年以来从未变过。
苏颜不相信顾娇娇不知道，所以她就是故意为难。
“为何不是你煮茶。”厉寒下意识反问。
“厉总事务繁忙，似乎是忘了，我已经被调到B区，不负责这些事务。”苏颜提醒道，同时也是在告诉顾娇娇，以后喝咖啡这种事儿就不用再找他了。
历寒沉下眸子，没在说话。
李司作为他的助理，做这些事情确实在职责范围之内。
但是七年了，他已经习惯她煮的茶，若是换了一个人，那茶……
俩人已经说的够多了，完全忘记屋中还有一个人，顾娇娇心情不悦，伸手去拿咖啡，却在看见他眼底那片乌青之后笑了起来。
“苏秘书脸色这般憔悴，看来昨夜和顾泽连两人聊得很好吗？”顾娇娇故意说道，原本不想喝的咖啡此时调整也是香浓无比，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谢谢顾小姐，我和学长相处的很好。”
苏颜面带微笑，顾娇娇是故意的，她也是故意的。
“既然送完咖啡了，就赶紧回去工作，厉氏不养闲人。”
历寒握紧手中的笔，脸色晦暗不明。
果然，这一切又成了她的错。
“是，厉总，我这就回去工作。”
苏颜答应了同款，转身更是利索。
回到B区的时候，那里吵吵闹闹的，大家都围在窗边，不知瞧着什么。
苏颜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她刚刚调过来，对这边的工作并不熟悉，想着抓紧时间多做一些。
“哎，苏颜你回来了。”
有同事向后看了一眼，瞧见她坐在工位上的时候，兴致勃勃的跑了过来。
青春靓丽的小姑娘，长发微卷，淡淡的妆容，搭配一身碎花连衣裙，既娇俏又美丽。
恍惚间，苏颜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你快过来，下面有人表白。”
小姑娘走过来，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床边走去。
苏颜记得，她好像是叫莉莉还是璐璐，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据说家里条件很好。
岁月静好，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恍惚间他已经走了大半。
看着窗边围在一起的人群，原本大家的目光都在窗外，此时却全都在盯着她看。
苏颜停住脚步，小姑娘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苏颜摇摇头：“不了，我不喜欢看热闹，谢谢你。”
她知道，她的这一番举动定然会引起大家不满，觉得她清高不合群，但苏颜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迎合旁人。
她转身离开，可那小姑娘却并未松手。
苏颜轻轻皱 眉，小姑娘却仍旧满脸笑意。
她指了指下面说道：“可是，她表白的人是你呀，你真的不去看看吗？”
苏颜呆愣在原地，看着小姑娘见他又点了点头，这才相信公司公司楼下竟然是有人在向她表白。
三秒钟之后，苏颜快速来到窗台旁向下看去。
B区是在公司的第十二层，从窗户往下看只能看到大致的景象。
苏颜转身飞奔下楼，此时公司的门口处也已经堆满了人，见她，下来眼神也不由自主的飘过来。
迎着众人的目光，苏颜只能快走几步，尽量去忽视他们眼中的探究。
公司门外，被玫瑰花堆成的心形中央站着一个男人，他手中同样捧着一大捧玫瑰花，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方形盒子。
“颜颜，嫁给我，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
办公室里全员围观的情景，他才刚刚建立过。
“不是要结婚吗？我自然是该向你求婚的，总不能亏待了你。”
他说的自然又宠溺，好像两个人真的是热恋当中的情侣。
苏颜也没想到顾泽连会求婚，而且是来他的公司。
“其实你不必这样，是我要和你结婚的。”
苏颜很明白自己的目的，顾泽连答应她，她已经很感激了，不会要求太多。
“是我想这样的，或许不太够。”
苏颜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顾泽连已经单膝跪在地上。
“颜颜嫁给我，让我爱你一生，照顾你一生好不好？”
围观的人群也在这一刻沸腾起来，大家纷纷鼓掌叫好。
苏颜略感更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颜颜，你该不会是想要我继续这样跪着吧，觉得我不够诚意。”
看出他的窘迫，苏泽连故意玩笑，化解尴尬。
“我，我答应。”苏颜心中没有任何起伏，只是机械般的说出那三个字。
比苏泽连拿戒指的速度更快的，是人群中爆发出的雷鸣般的掌声。
热闹的场景之中，谁都没有意识到，厉寒那双迸发着寒意的眼眸和紧握的双拳。
“原来宋秘书喜欢私生子呀，真是想不到。”察觉到厉寒的表情不悦，顾娇娇故意说道。
历寒没有理会，转而冷着脸走到苏颜二人面前。
苏颜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看到走过来的厉寒，她还是满心慌乱。
他在生气，是为了什么呢？
“是我历氏的工作太少了吗，让你们有时间来看这些无聊的事情。”
他脸色冷得可怕，仅仅是站在那儿，就让人感觉周遭生起了一场寒气。
这强大的气场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原本热闹的人群更是寂静的可怕。
众人纷纷往回走，全都在奢求，不要被老板看到自己的样子。
历寒这样是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七年的时间，她清楚他的脾气以及所有的表情变化，却始终猜不透他的心。
“厉总，对……”
这种情况下所有的解释都没有用，他只剩下道歉以及接受惩罚。
“厉总，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自作主张，颜颜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一律承担。”
苏颜只觉的自己的手被人拉住，随即，苏泽连那冷静温润的声音传来，人也站在了他身前半步的地方。
看着二人紧握的双手，历寒只觉刺眼。
“顾少爷想追人，我不拦着，但影响到我厉氏员工办公就不好了吧。”
厉寒抬眸，看向顾泽连，他一向冷静，很少有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这感觉很不好。
“对不住厉总，我不知道贵公司的员工这么容易被吸引，这次是我的错，厉总想要如何，我都受着。”
在历寒面前，很少人能够冷静，但顾泽连偏偏做到了。
苏颜的心紧紧绷着，暗自为顾泽连擦了一把冷汗。
他刚刚那一段话，表面上看着是在道歉，实则却是在嘲讽历寒。
“顾泽连你瞎说什么，小心我回去告诉爸爸，让他罚你。”
第14章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顾娇娇挺身而出怒斥着，若不是看在顾着脸还算得力，真的和素颜在一起的份上，她不会饶过他的。
“顾少爷记得就好，我历氏不是让你玩乐的地方。”
说话的时候，历寒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苏颜。
她看不懂他眼中的含义，也不想再去理会。
“学长，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苏颜为难的说道。
原本，她至少应该多送一送他，或者陪他多说几句话的，但是工作繁忙，苏颜不得不回去。
“去吧，晚上来接你吃饭。”
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苏颜却下意识躲开，不知为什么，对于这样亲密的举动，她心中十分反感。
历氏天台。
顾娇娇站在栏杆旁，蔑视的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
“这次做的不错，再接再厉。”
她眼皮都不愿抬起，话也说的十分敷衍，那中年女人却受宠若惊，一个劲儿的表忠心。
“顾小姐您放心，我一定帮您盯紧了苏颜，保证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
顾娇娇勉强撇了她一眼。
“嗯。”
这女人事情办得不错，又是自己扑上来的，她倒不介意留着用。
“呵呵。”
“顾小姐您开心就好，有什么事情您告诉我，我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
这中年女人便是之前让苏颜倒咖啡的那一位，B区资历最老的员工许倩。
刚刚顾泽连公司楼下求婚的事情，就是他告诉给顾娇娇的。
晚上，公司楼下停车场，苏颜在等顾泽林过来接她，俩人说好了，晚上要一块吃饭。
“上车。”
黑色宾利停在他的面前，车窗缓缓摇下，历寒的侧脸一点点露出。
他薄唇轻起，语气却冷得可怕。
以往这个时候，苏颜一定十分听话，还会各种想办法向他道歉，只为能求得历寒的原谅。
或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她命令的语气，苏颜抬脚向车旁走去。
厉寒嘴角微微扯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果然，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只要自己轻轻勾勾手指，她就会立刻回到他的身边。
右脚刚刚落下，苏颜瞬间清醒过来。
她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男人没心的。
被伤了这么久，她竟然还不知悔改。
苏颜在心中暗暗鄙夷自己，但同时也释然了，这一次能这么快清醒过来，是不是说明他就要从自己心里离开了。
“厉总对不起，我要和我未婚夫去吃饭，抱歉。”
她礼貌客气，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从态度上找不出任何毛病。
但只是一眼，历寒就看出来了，她脸上挂着的是职业性的假笑。
以往面对客户她都是这样笑的，所以这个女人是在做什么，把他当成客户了吗？
“苏颜，我再说最后一遍上车，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这是厉寒发怒的前兆，也是苏颜曾经最害怕的。
苏颜握紧拳头，指甲插进肉里让她瞬间清醒。
“不好意思司总，我未婚夫来了。”
手上传来的痛感让他清醒起来，她已经决定要放弃这个男人了，绝对不能再沉沦。
第15章 被送到医院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向顾泽连的车，司寒只觉心中烦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离走。
“回家。”
也不知看了多久，其实早就没了他的影子，司寒方才开口。
“颜颜，你看看想吃些什么？”西图澜娅餐厅内，顾泽连菜单递过去。
苏颜没什么食欲，但还是点了几道菜。
一天没有吃东西对苏颜来说是家常便饭，司寒注重工作，以前陪在他身边的时候，经常会这样。
但是孩子不可以，她需要营养。
“婚礼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顾泽连在倒水，但眼神却一直在看着他，话里带的那一丝试探的意味也足够明显。
苏颜有些恍惚，她真的要结婚了，真的要离开历寒了。
“学长，我，我不想骗你，我们结婚……”
苏颜咬着下唇，许久之后，她才鼓足勇气张口：“学长，我想找一个人结婚，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我们。”
“我们协议结婚。”顾泽连唇角含笑着说道。
他看出苏颜的语无伦次，所以才接下她的话。
“所以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答应你结婚，自然也有我的理由，我父亲答应我结婚稳定下来才会给我股份，所以颜颜我们是一样的。”
顾泽连准备的很充分，对于他的目的也没有丝毫隐瞒。
“这是我找律师拟定的协议，对你我都有好处。”
他说的洒脱，却在转身拿笔的时候握紧了拳头。
其实他曾期待过，如果苏颜不张口，那他们两个就这样在一起也挺好的。
可是……
没有可是。
顾泽连将笔递过去：“颜颜，给。”
指尖触碰到笔尖的那一瞬间，苏颜很想哭。
他的那些无助，伤心，语无伦次，顾泽连都能看得清楚，也给了她最大的很包容和帮助。
她曾经最渴望得到的柔情，却在另一 个男人身上体会到了。
她到底有多可悲。
“学长，谢谢！”
二人笔尖同时落下，协议签完，菜也上了。
“合作愉快。”
顾泽连伸出手，苏颜也伸出手，但她却描绘不出心里的感受。
悲伤无助，自嘲可笑，好像都有，她最终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西图澜娅餐厅很好卖，饭菜也很好吃，但苏颜却是味同嚼蜡。
半夜的时候他是被疼醒的，脸色惨白着。
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她身下的床单都已经被打湿了。
抽血排片儿，一系列的检查过后，苏颜被推到病房。
“大夫，我的孩子没事儿吧？”
苏颜双手放在肚子上，她害怕这个孩子出现任何问题。
好在吊了盐水之后，她的疼痛感已经减轻许多，苏颜觉得可能没什么大事。
给他看病的是位老医生，带着一副老花镜站在鼻梁上。
“现在没事。”
“大夫，我的孩子究竟怎么了？”
她扯着身上的病服，满脸焦急，心中是对这个孩子的愧疚。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就连这个孩子来到人世都是意外得知的。
如果不是那天……
可如果不是那天……
“姑娘，你的孩子如何？你该去问妇科，我这里是内科。”
大夫又瞧了一眼，手上的单子。
苏颜则是怔愣在原地，什么意思？不是孩子的事儿，那她……
“我说姑娘，你连肚子疼还是胃疼都分不清吗？”
老大夫颇为无奈的提醒着，他从医这么多年，苏颜也算是他电话里少有的奇葩了。
“现在的年轻人呀！”
老大夫无奈，也只能摇头感慨。
苏颜的手从肚子上上升到胃部。
胃疼……
原来他也会疼。
自己忽略了他这么久，她怎么就不会疼呢？
“大夫，那我的胃。”
“没事。”
大夫摘下老花镜：“常年饮食不规律，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苏颜点点头，还好不严重。
“吊完这瓶水就可以回去了，忌辛辣生冷，不能喝酒。”
苏颜看着吊了一半的盐水，又打开手机看一眼时间。
这一晚上又不用睡了。
等他出院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回家中梳洗一番，又急忙去了公司。
难得的是，今日司寒和顾娇娇都不在公司，没有遭到为难的日子过得还真是好。
接下来几日，苏颜都没有见到那二人，她白天上班，晚上和顾泽连研究婚礼的事情，虽然忙碌倒也充实。
“这家怎么样，据说他们家的婚纱都是由知名设计师所设计的，据说镇店之宝是ZY的成名之作。”
苏颜知道ZY，厉氏旗下有服装项目，所有设计师的简历他都要背熟。
ZY可是近几年婚纱设计行业的大热人选。
“还是他们家的，我比较喜欢这一家的设计。”
苏颜选了另外一家，她知道顾娇娇的订婚服全都是由ZY亲自设计的，她不想变成顾娇娇的配角。
“好。”
电话恰在此时响起，叮呤一声，应该是微信。
苏颜拿起来，点开看。
多年养成的习惯，无论何时，只要手机响起，她都会第一时间去看。
消息是人事部发来的。
“苏颜，明天早上十点到机场，去临市的飞机，和策划部、市场部一起配合协助总裁，洽谈东港大厦的业务。”
苏颜拿着手机，不明白人事部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东港大厦作为历史今年最大的业务，怎么会派他过去？
“怎么了。”顾泽连递过来一杯水。
苏颜收起手机摇摇头，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婚礼的事情可能要麻烦你了，我需要出差一段时间。”
苏颜略带歉意的说着：“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打电话。”
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只麻烦顾泽连一个人，但她现在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没事的，你安心工作，明天我去机场送你。”
苏颜原本已被顾泽连是在开玩笑，但是第二天早上他真的来了。
“学长，谢谢你。”
“走吧。”顾泽连递过来的袋子里放着早餐，热气腾腾的，应当是他过来之前买的。
他和顾泽连是因为意外在一起，无力承受太多的情。
“学长，我……”
“你太瘦了，多吃些。”顾泽莲发动车子。
他不想听那些蹩脚的理由，干脆不让她说。
见她拿着袋子的手仍在犹豫：“多年不见，学长给你买一些早餐都不可以了吗？”
这个理由苏颜的确无从反驳。
想到那个医生都叮嘱，她打开袋子。
“谢谢学长。”
第17章 临时扯谎
顾泽连无奈：“你今日已经谢过很多次了，结婚以后你难道要天天同我这样说话？”
结婚以后吗？
苏颜没有想过。
“我知道了。”苏颜低头，默默的吃着早餐。
寂静的车中，被手机铃声打破。
苏颜拿起电话，是历寒打来的。
这个时候，他打电话给自己又是做什么呢？
她捏着手机的手指十分有利，关节处都已泛白。
别说一直在想，苏颜最终无奈按下了接听键。
“厉总。”
她率先开口，却听不到那边的声音。
拿下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通话中。
“厉总，您能听见吗？”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那边迟迟不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