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丧尸后被前男友抓住了by蛛于
蛛于  发于:2024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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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爷爷生病了,他想要趁机对付闻九则,可谁知道会出现丧尸这种东西。
他没能处理了闻九则,反而被他抓住机会差点害死!
三年了,闻煊还记得那一天,这个一直以来被他打不敢还手骂不敢还口的废物,将他的脖子笑吟吟按到丧尸嘴里的样子。
他说:“闻煊,你猜你要是变成了丧尸,把你放出去,你会不会把闻家那些人都吃掉?”
“我还挺期待的,只可惜我赶时间,看不到那一幕……”
闻煊被丧尸咬住了,他吓得大叫,甚至失去了尊严地痛哭。
但他还是很快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浑身发麻,脑子开始变得模糊,只有一种难以忍受的饥饿感压倒理智。
如果不是他误打误撞吃了那样东西,他当时或许真的会成为那些难看可怕的丧尸。
三年了,他人不人鬼不鬼地过着这种看不到头的日子,每次想起都要咒骂闻九则,今日,噩梦重现,闻九则竟然没有死在外面,再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比三年前更瘦削,气质也更加阴沉可怕。
他又带着那种把他送到丧尸嘴边的笑容,问他:“你不想说?”
闻煊被仇恨火焰几乎烧没的理智重新冒出头,他的内心浮现出恐惧,但不愿意如此轻易屈服。
闻九则看他不屈的样子,轻笑一声,脚尖用力碾了一下。
“噗嗤。”
他踩着那团肉糊,将短刀抵在闻煊的手指上。
“我现在从你的手指开始切,切完手指就切手臂……我们来看看切到哪你会受不了愿意说。”
丧尸感觉不到痛,但是任何一个还有理智的人,亲眼看到自己的身体部位被切掉,都会感到无法承受。
更何况闻煊并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他从小就养尊处优,受不了一点委屈。
闻九则将闻煊的一只手拽出来,压在他眼前,手起刀落。
大拇指。
末世三年,闻九则看过经历过不知多少残忍血腥的事,他的眼神无动于衷,手也非常稳。
闻煊不出他所料,才第一刀就崩溃了。
“说……说,我说……”他含含糊糊开口。
他拽脱的下巴已经重新被安回去了,闻九则没有收回短刀,仍然卡着他的指缝:“说吧。”
“我吃了……太岁,变成这样,其他的,我不知道。”
三年前,闻老爷子身体情况每况愈下。他这样的人老了就开始怕死,希望自己能长命百岁。
病中又想起自己早死的大儿子,开始怀疑祖坟风水不好,所以他自己主持重修祖坟。
闻家的祖坟都在安丘山,闻老爷子修的是往上数六代,他太祖的墓。
他从墓中拿出了一支特殊的太岁。
这种东西,出现在各种古书记载上时,被吹的天花乱坠,仿佛是什么灵药。
闻老爷子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自己生病修祖坟,恰好就遇到这支太岁,是他命不该绝。
闻九则对此嗤之以鼻。什么太岁,难道不是特殊一点的菌而已吗。
太岁的存在,只有闻家这几个人知晓,闻老爷子把那东西看得很紧,还悄悄送去检测,之后他取了四分之一准备尝试。
不管那东西有没有用,闻九则都不想让他如愿以偿,他偷梁换柱,让躺在病床上的闻老爷子吃了个假货。
至于真的那四分之一的太岁,他带回去……被薛铃阴差阳错吃了。
闻九则玩刀的动作顿住。
是了,薛铃吃过四分之一的太岁。
“你说你是吃了太岁才变成这样的,你吃了多少?”
闻煊脸颊抽动了一下:“爷爷那里剩下的太岁我全都吃了。”
闻煊是个丧尸,但他的外表更像人类,皮肤是苍白不是青白,眼睛也不是暗红,仔细看才能从瞳孔深处看到一丝红色。他还能说话,虽然嗓音沙哑。
如果他是吃了剩下四分之三的太岁,才会维持这个样子,那薛铃呢?
闻九则第一时间想到这个,他想到和薛铃重逢这几天,他偶尔会有的,薛铃好像能明白他在说什么的错觉。
想到薛铃佯装攻击,却从来没有真正伤害到他。
想到她不愿意吃人。
闻九则慢慢捏紧了刀柄,心里生出巨大的狂喜与期待。
她是不是,还有意识?
他突然直直盯着闻煊,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让薛铃把闻煊吃了,她会不会也能变成闻煊现在这样?
不,他不需要她变回人类,只要她还记得他就行。是丧尸也可以,什么都好。
“哈哈哈。”
闻煊听到闻九则在一段沉默后,发出低笑,他不停地笑了好一会儿,一只手盖在脸上遮住了表情。
不知道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发笑,只被他笑得胆寒,怀疑他是疯了。
“咚咚。”
外面忽然有人敲门,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问:“煊哥,是你在笑吗?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呢?”
闻煊听出那是堂妹闻湘的声音,他眼里骤然爆发出求生的光,张嘴想求救。
闻九则停下笑声,刀尖对准他的嘴,问他:“你想自己丧尸的身份被暴露?”
闻煊僵住。
他这三年来,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变成了丧尸,极力隐瞒自己的异样。
他不傻,知道自己这样特殊的情况,如果被人知道了会发生什么,所以他对外都说自己是生病了,并且减少跟所有人的接触。
如果闻湘知道了……
闻九则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起身来到门边。
门外的闻湘还在纳闷,她堂哥这几年性格古怪,每次见都阴着一张脸,脸白的像墙皮一样,今天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而且这个声音,奇怪的有点耳熟。
面前的门开了,闻湘一句堂哥还含在嘴里,她的嘴就被捂住,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扯进了房间里。
“唔!!!”
闻湘瞪圆了眼睛,被捆住手丢在闻煊旁边。
闻湘是闻九则同父异母的妹妹,她还有个同胞姐姐闻漪。
闻煊讨厌闻九则是因为他的出现影响了他的地位,那闻湘讨厌闻九则,就纯粹是出于对父亲出轨产物的厌恶。
除了年纪大一些的闻漪,闻湘和闻煊都没少欺负闻九则。
闻九则进闻家的第一天,就被闻湘从楼上推下去,摔得头破血流。
因为有一个相同的欺负对象,这对堂兄妹以前同仇敌忾,关系比亲兄妹还好。
“闻湘,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呸!贱种,你怎么没死在外面,还敢回来!”闻湘没搞清状况,和以前一样张口就骂。
闻九则被骂的没有一点反应,还是笑着,他转头问另一边的闻煊:
“怎么办,你的堂妹如果发现了你的丧尸身份,会不会出去乱说?”
闻煊整个人都在抽搐,闻湘发现不对,看向他们两个,尤其是自己的堂哥闻煊。
她瞠目结舌:“什么?丧尸?怎么可能,煊哥什么时候变成的丧尸,他怎么会是丧尸?”
但她眼神很好,已经看清楚了闻煊失去的耳朵还有那凝固的暗红血块,以及他刚才面对问闻九则的威胁,不受控制露出来的,属于丧尸的獠牙。
闻湘吓得立刻离闻煊远了一点。
这个同样没吃过苦,末世后也依然安稳生活在城堡里的娇小姐,被眼前发生的事惊得六神无主,目光扫过地面上被踩烂的肉块,甚至露出了想吐的表情。
闻九则拍拍她的脸:“我问你,你知道闻家那支太岁的下落吗?”
虽然闻煊说他吃了剩下的太岁,但闻九则不太相信闻煊会乖乖说真话。
闻湘脸色一变,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心虚:“什么,我不知道,我没看见过,太岁不见了关我什么事!”
闻九则:“……”
闻湘这个人从小就是,一点心机城府都没有,就连恶毒都很直白,想什么都写在脸上,比起她姐姐要笨很多。
“你看起来清楚太岁的事啊,不想说?”闻九则拽着她回到闻煊旁边,“你们兄妹两个还真像,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塞他嘴里了?”
眼看自己的脖子距离堂哥那张青白的脸和獠牙越来越近,闻湘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被闻九则提开才神魂归位。
“说吧。”
闻湘又看了眼闻煊,嘴唇嗫嚅两下,在闻九则又要动手时,她才赶紧说:“我只知道当初爷爷死后,我姐带走了太岁!”
她姐趁乱带走太岁的时候,还问她要不要一起离开,但她不敢,外面太乱了,出去遇到意外怎么办,所以她姐就一个人走了,一走就是三年没消息。
后来二叔问起太岁,她没吭声,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她还庆幸过二叔没追究呢。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闻九则的笑容消失。
因为猜测薛铃还有理智而生出的好心情也消失了。
他猛然掐住两人的脖子,冷冷说:“你们说的不一样啊,所以,究竟是谁在骗我?”

闻九则潜入闻家进行一些疑似反派的活动时,薛铃也没有乖乖待在车上。
车没锁,她直接推开门就下来了,在小院里转了一圈,贴在墙边没听到外面有动静,她立刻加快脚步去推门。
院门锁了,但没关系,她转身推门进屋,从另一边屋门出来。
没想到吧,她会开门。闻九则你大意了!
薛铃来到街上,沿着房屋投下的阴影往前走。
走了一阵,她看到一家玻璃门破碎的药店,弯腰从破开的门里钻进去。
货架上几乎都空了,薛铃随便转了转,没看到自己想找的东西,只好又扭头出去。
末世开始这么久了,要说最难得的,绝对是药物。像这种街边小药店,是最早被人拿光的。
所以她估计自己是没办法在这种小药店里有所收获了。
这种时候,如果还有哪里的药最齐全——薛铃看向远处安溪文康医院的大字。
那当然是挤满了丧尸没人敢闯的大型医院了。
幸好离得不算特别远,刚好薛铃又没什么事,她决定散着步就顺便过去找找看。
昨天才经过附近,薛铃再次来到医院门口那条街,这次看的更清楚了。一眼看去全是人头,丧尸密集度很高。
正常人看了想扭头就跑,但丧尸薛铃,她可以在这里横着走。
成为丧尸之后,她每次过马路都是横着走的。
当然她就是想要在地上爬或者跳着走,也没人会管她。
来到医院正门,大铁门紧紧锁着,前面还有大片乱七八糟的栅栏。
门后挨挨挤挤的都是丧尸,人头攒动,无数双手穿过铁门间隔往外挥舞。
对于人类来说龙潭虎穴的医院,对薛铃来说大概就相当于周末的超市,就是人多拥挤了点而已。
她早就看好了进医院的地方,走到保安亭前,唰一下推开玻璃窗,从窗户爬进去。
保安亭里的保安在狭小的空间里晃,听到动静朝她“看”来。
薛铃从地上捡起一根全是落灰的警棍,抵着靠近的保安大哥把他推开,从他身上拿走了那个显眼的手电。
咔哒、咔哒。
试了试还有用,薛铃就收下了。
拧开保安亭的门,她成功进入医院。当然最先面临的是一大波挤在门口附近的丧尸。
薛铃已经很习惯这种穿梭在丧尸群中的感觉,其实和过年去车站赶车、节假日参观热门景点的感觉是差不多的。
同为丧尸,丧尸们对她不感兴趣,只是丧尸对声音敏感,还是有不少丧尸像赶热闹似的往这边凑。
刻在DNA里的凑热闹,变成丧尸了都还没有失去。
薛铃在丧尸群里强行挤出缝隙,实在不行就随机选择一个倒霉丧尸,用警棍猛砸他的腿,砸倒一个就有缝隙了。
真要说的话其实比去挤景点还轻松一点,毕竟这些被她挤了的丧尸又不会对她破口大骂发脾气,也没人会趁乱摸她。
成功突围门口那一片能让人密恐发作的丧尸群,薛铃动作略微僵硬地拍了拍身上的丑裙子。
然后她晃晃悠悠往医院里面走去。
药房、药房在哪?
按照以前去医院的经验,取药应该都在缴费大厅旁边。
她瞧了瞧那些斑驳的指示牌,进了正对着的急诊大厅。
玻璃门是锁着的,锁头半掉不掉地挂在外面。薛铃把锁取了,推开封锁了三年的门。
里面游荡的丧尸们普遍比外面风吹雨淋了三年的丧尸们新鲜点,至少衣服褪色破烂没那么严重。
薛铃无视周围所有丧尸,自然地穿梭在大厅里,仰头寻找指示牌。
旁边不看路的丧尸晃过来,眼看要撞到她,薛铃挪动了一下脚步让他过去,并且离他远远的。
没别的,就是因为这个丧尸身上格外臭。
有些丧尸越过越干巴,身上基本没什么味道,但有些丧尸身体毁坏比较严重,则会发烂发臭,这个就是这样。
安溪文康医院太大了,这个医院和她以前去过的很多公立医院不太一样,她半天没找到药房。
这里也没人能给她问路,她只能慢慢找。
装满了丧尸的医院里是异样的安静,偶尔哪里有弄出一点动静,都是被随机晃荡的丧尸不小心弄掉了什么。
一群丧尸像向日葵一样,统一转动脑袋朝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没感觉到人类存在,又把脑袋转回去。
光线逐渐黯淡,有些看不清了。医院的供电系统早就坏掉,没有灯,薛铃咔哒开了手电。
灯光晃动,医院的大厅走廊显得更加可怕,偶尔手电晃过,照亮一张张丧尸发青的、损毁程度不一致的脸,处处鬼影幢幢。
胆子小点的站在这里,能被当场吓死。
从前薛铃胆子也不算大,但她习惯了,还是安然地在这种恐怖片一样的环境里专心致志寻找药房。
找到了!她心情不错地晃了晃手电,在天花板上画了个圆,又费了些功夫进入药房。
穿着制服的护士小姐姐在药架边缓缓走动,白色制服胸口上大片已然变成黑色的血迹。
薛铃行走的速度比她快一点,绕过她们几个,在药架上寻找。
这里的药很多,各种各样的,薛铃大多数都不认识。她翻找自己眼熟的药,好不容易翻到,看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过期了!
过期的药现在还能吃吗?
薛铃犹豫了下,还是选择继续找。到底是被她找到了些保质期三年以上,还没来得及过期的药。
然后她看向大片的药架。
来都来了,不如多带点走吧。
虽然一开始只是想找一种药,但就像是逛超市一样,就算一开始只是想买一瓶酱油,最后离开超市时也会提着一大袋子的东西。
薛铃从取药窗口柜台摸出个大袋子,开始进货。
这一夜,薛铃和闻九则都收获不菲。
快要天亮时,闻九则翻过高高的基地围墙,离开了丘庄基地。
他没有直接回到那个小院,而是把随便找来代步的摩托车停在一片荒地,下车点燃一根烟。
天边才现出鱼肚白,野地里吹拂过脸颊的风还带着一点夜色的凉意。
闻九则靠在车上,白色的烟雾被他缓缓吐出,又被风扯散推开。
他出神地望着天边,抬手揉了一把脸颊。
他刚才反复从闻煊和闻湘口中求证了太岁的消息。
初步能确定的是,闻煊的异变是因为闻家那支从祖墓里拿出来的太岁。
三年前和他前后脚离开闻家的闻家大小姐闻漪,确实也带走了一部分太岁。
但她带走的不多,这是闻九则根据闻煊两人的话推测出来的。
剩下的太岁被闻煊吃了,他比薛铃吃的要多一些,因此他的状态比薛铃好。
离开前,闻九则思考了片刻要不要杀了闻煊。
最后他放弃了。
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闻煊的情况和薛铃是一样的,万一薛铃的异常被发现,有闻煊在,薛铃就不会是最危险的那个。
他还想到了更多,如果薛铃的情况没有他想的那么好,他还能想办法让人研究一下闻煊,或许能找到让薛铃变得更好的方法。
所以闻煊暂时不能处理。
但是他临走前,把闻湘的脖子放到了闻煊嘴边。
考验他们兄妹情的时刻到了。
闻煊会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咬闻湘一口……这他就不知道了。
掸了下烟灰,闻九则扯了扯嘴角。
暂时不能杀闻煊,但他也绝对不想让他太好过。
从丘庄离开的路上,闻九则一度归心似箭,从昨晚听到太岁的事,他就很想回去问一问薛铃,问她是不是真的还有理智。
但车开到中途,吹着夜风,他心里那种滚烫的情绪逐渐熄灭。
他在心里冷静地怀疑起闻煊说的话,他真的没说谎吗?
尽管他为了确认,反复拷问恐吓,闻煊差点被他整得崩溃,但也许他还是说谎了呢?
或者,有没有可能,闻煊的异常是因为其他原因,不是因为太岁,薛铃也不像他猜测的那样,还拥有理智。
万一是他猜错了呢?
他的运气从小就很差,让他觉得这次也不可能这么幸运。
闻九则面无表情地想,又深深吸了一口烟。靠着车看着来时的路,久久没有上车回去。
一夜没睡,他颓然沉郁的气质中又带上了憔悴。
二十四岁的闻九则,看上去已经是个成熟而魅力十足的男人。
但他几年前并不是这样的。
十九岁,刚上大学那一年,是他最失意落魄的时候。
母亲病情加重,躺在闻家的医院里随时需要抢救。
他数次动了想带母亲离开的念头,闻老爷子觉得他成年了,想要脱离掌控,对他管控更加严厉。
闻家家大业大,公司开遍安溪市甚至夏省,明面上他们早已洗白,但私底下仍然有一些黑色产业,闻老爷子舍不得大孙子闻煊接手,就想培养闻九则去做。
而在闻煊看来,闻老爷子开始看重他这个私生子,于是看他更不顺眼,找他麻烦的频率也逐渐上升。
修改他的大学和专业是羞辱也是警告。
闻九则无法反抗,哪怕他单手都可以掐死闻煊这个废物,但在对方对他挥舞棍棒时,他也不能还手。
闻老爷子希望他给闻家当一条听话的狗,从他十二岁进闻家,就在磨他的性子,几年下来,仍然对他不甚满意。
在闻老爷子的纵容下,闻煊对付他也是变本加厉。
闻九则有时候看到闻煊那张脸,心里一股戾气都压抑不住。
因为讨厌闻煊,所以他一开始对薛铃也是讨厌的。
能被闻煊这种货色看上的,会是什么好东西吗?
他知道“薛铃”这个人,比薛铃认识他要早很多。
最初是听闻煊和其他人谈论起。
闻煊说:“就是隔壁师范外联部那个薛铃,我就喜欢这种类型的。”
“现在这些女生一个个都不自爱,什么?文艺部那个杨思薇?那个不行,长得妖妖艳艳不适合结婚……”
“你们懂什么,等着,我只要想追,那肯定是手到擒来。”
他经常说起薛铃,话里话外势在必得。
他从小就这样,看中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好像整个世界都应该围着他转。
在一场活动上,闻九则看到了闻煊口中的薛铃。
她长相秀丽,身量不是很高,气质给人一种没有攻击性的温柔感。
守在活动场地门口,她不厌其烦地为所有人解答疑问,帮人指路,给人分水。
她的同事半途溜走,拜托她一个人守着,她为难地蹙眉,还是答应了,大热的天一直待在那。
看起来软弱又没有半点性格,比想象中还更令人讨厌一点,闻九则想。

闻九则不关心任何人,也不喜欢凑那些无聊的热闹。
无意中撞到薛铃被人告白的现场,因为发现闹剧的主角是讨人厌堂哥喜欢的那个女生,他才带着一点兴趣停下来,懒洋洋地插着兜看了会儿热闹。
尴尬和为难清楚写在薛铃脸上,她看上去很想打断拒绝,但没开口,带着尬笑在等那个男生把弱智发言说完。
脾气好的离谱了。
忽然,她在人群中看到他,目光闪烁了一下。
闻九则其实很乐意看她尴尬下不来台的样子,并且为此幸灾乐祸。
他不无恶意地想,活该。这种时候自己不强硬一点,难道还会有人来解救你吗?
在闻九则十九年的人生中,他最明白的一个道理就是:谁都不会救你,也救不了你,只有自救。
她眼里有一点微不可查的求助,无意识地看了一圈,但好像没人收到她那点微弱的求救信号。
最后她和闻九则对视了。
就当是为了上次请他的那个面包吧,闻九则想,上前踢飞了一杯奶茶,强行中止了这场告白。
看完了一场热闹,他本来想跟着人群一起散去,但薛铃拿着工具清扫现场时,时不时就抬头看他一眼,看了一眼又一眼,好像想跟他说点什么。
闻九则也有点好奇她想说什么,便无所事事地坐在那等着。
等来了一个无聊的道谢,闻九则脸上笑着,心里有些不耐烦。
他是带着恶意说出那句“当我女朋友”的,他的本意是恶心她,但她愣了一会儿,竟然点头了。
闻九则和她对视片刻,觉得她看起来很傻,有种脑子没有在转动的感觉。
随口一说,似乎不该当真。但那时看着薛铃什么都不知道的脸,闻九则心里生出阴暗的念头。
闻煊不是喜欢她吗?
如果被闻煊知道薛铃和他在一起了,他一定会气到发疯。
于是他笑了一下,看着薛铃心想:谁让你答应的,自认倒霉吧。
给我当女朋友,有你麻烦的。
他没有在认真给她当男朋友,一开始只是看她那个脾气不顺眼,故意找事气她而已。
薛铃不是他们口中的不会生气,她只是生气了也不敢表现出来,假装自己不生气,然后憋着而已。
闻九则看着她,好奇她要是憋不住了,真生气是什么样子。
感觉会有点意思。
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却渐渐对惹薛铃发脾气升起了莫大的兴趣。
而他的锲而不舍是有成效的,只是他没想到,第一次看到薛铃发脾气是因为他。
得知薛铃和他在一起的闻煊果然大发雷霆,他无能狂怒,又教训了他一顿。
留在脸上的伤被薛铃看到了,她当时没说什么,回头却找到了他们学校,主动找闻煊谈话。
“你又打闻九则了对吗?如果你是因为私生子的身份才打他,我觉得你的理由站不住脚。”
“难道不是更应该怪你的伯父吗,你为什么不打你道德败坏的伯父,是因为不敢吗?而且你只是他的堂哥,又不是亲哥,请问关你什么事?”
“我为什么要和闻九则在一起?”
“我听你跟别人说起我,觉得我贤惠懂事对吧,你对女人的要求是贤惠懂事?那我对男人的要求是像个男人,闻九则比你更符合我的要求,所以我选了他。”
“你最好不要再欺负闻九则,你上次在树林打他的时候我拍了视频。”
“如果我再发现你打他,会把视频发布到我们附近几所学校论坛,再群发给你的同学朋友以及学生会里的人,让大家都看看你打人的样子有多丑。”
“……”
他们站在图书馆旁边大树下说的,恰好,闻九则就在他们头顶的楼道窗户里坐着抽烟,听完了全程。
他看到对自己凶神恶煞本性毕露的堂哥,被薛铃堵得脸变成猪肝色,红了又黑,黑了泛青,异常精彩。
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同时心底觉得有些荒谬,他还以为薛铃一句重话都不敢对别人说,没想到她还挺会讽刺。
他站在窗口,看到闻煊在原地气得颤抖,也看到薛铃走出去一段距离,忽然绷不住了,抬手捶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还回头看,好像生怕闻煊会追上去打她似的。
这么害怕,还敢跑过来放狠话?
薛铃一直在打破他的初始印象。
两人确定关系没多久的时候,薛铃主动提出同居。
闻九则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因为当时两人甚至连手都没牵过两次。
而她看上去是那种含蓄保守,绝对接受不了关系进度过快的人。
但她却找到他,主动说:“我一个人在附近租房,还有一个空房间,你可以住过去吗?”
“为什么?”闻九则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
“因为……我一个人住在那不安心,最近经常有陌生人在我门口乱晃,我有点怕。”
直到闻九则回到宿舍,他的舍友方显文过来得意邀功,说:
“昨天有个女生来找你,就是我表哥闻煊喜欢的那个女生,她还问你的情况呢,我估计她是帮我表哥来打探情况的。”
“所以我就跟她说,则哥你平时过得可惨了,被宿舍所有人排挤,放宿舍里的东西都给你扔了,还不让你回来睡觉,搞得你平时经常睡大街,这样她跟我表哥说起来,咱们就不会露馅了。”
闻九则:“……”
知道薛铃为什么邀请他同居了。
“说的不错,下次别说了,就当你是哑巴。”
闻九则拍拍方显文的肩,“还有,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方显文呆住:“啊?什么?”
虽然是个误会,但闻九则还是搬了过去和薛铃一起住。
没看到她说的那个在门口徘徊的陌生人,但收拾了一个总在电梯里和她搭讪的中年男人。
闻九则宿舍里那几个人很怕他,只要他在宿舍,说话都不敢大声,尤其他带伤回去的时候,其他几个人都不敢待在学校,宁愿在外面住把宿舍留给他。
比起这几个怂怂的男生,薛铃却很奇怪,她不怕他,哪怕他长得高大,气质又不像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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