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乙游玩成刑侦rpgby辛九同
辛九同  发于:2024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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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漫竖起食指放在唇前:“秘密。而且别小瞧你亲爹,他的身家起码百倍于我,我能躺平为什么还要努力?”
是这个理。换做是他们,也会选择躺平。看宁随舟和甄耀祖的长相,甄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眼见嫌疑到了他们身上,贾征开动大脑:“按照那个警察说的话,甄耀祖的肚子里被塞有菜,那负责做饭的人会不会有问题?只有他们进过厨房。”
盛漫:“我和苏小哥一起做的饭,我确信他没有搞小动作,至于我,我负责择菜,你们要是怀疑我我也没办法,但我没有动机。”
“把甄家的孩子都弄死,你不就可以继承他们的财产了吗?”
“确实。”盛漫赞同,“那你们怀疑我吧。”
“说起来,甄耀祖的脸上涂着有颜料,别墅里有颜料吗?”夏渔忽然想起来这件事。
厨房在一楼,又没上锁,谁想去拿菜也都轻而易举。但颜料的话,别墅里有没有是一个问题,初次到这里的他们知不知道颜料的位置更是一个问题。
听到她提到颜料,邬伽猛地指向司时景:“他不是那个大画家吗?之前他来的时候我帮他抬行李,看到他带了很多画画用品。”
贾征一听还有人分担火力,他立马接口:“之前停电到找人的时间里他一直都不在,说不定是杀人后在处理自己身上的痕迹。”
司时景“啊”了一声,哪怕是好脾气如他都忍不住生气了:“你知道我的颜料有多贵吗?你知道白色颜料有多金贵吗?它比我的命都要重要。”
要让他把白颜料涂在一个垃圾上,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夏渔深有同感:“比起用白颜料,我还不如直接把墙皮扣下来锤成粉撒他脸上。”
其他人不由得后退一步。
得到夏渔的赞同,司时景继续说,“我的手是用来做艺术品的,不是来杀垃圾的。杀他只会脏了我的手。”
司时景一向温和,但贾征他们的指认无疑是在他的雷区上跳舞,他也有着艺术家的骄傲。
保险起见,夏渔还是上楼去拿了他的颜料桶下来,里面的白色颜料很干净。
看来他的嫌疑暂时排除了。
贾征还是不服:“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你冷成那样不会自己烧火吗?”
“我加了柴火,但他不燃,反而要熄灭了。”司时景颇为费解,“为什么小渔一来就有火了?”
“你倒是戳一下啊。”到了夏渔的知识区,她比划了一下,“烧火也是有诀窍的,不是你把柴放进去就完事了,注意一下火苗。”
其他人:“啊?烧个火这么麻烦?”
夏渔:……可恶啊!
她果断换了话题:“那我总结一下。宁随舟、贾征和宫橙橙与死者都有矛盾,司时景和盛漫有嫌疑但不多。”
别墅里总共就剩下10个活人,但其中5个都有问题。失踪的三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除了许燕洄,另外两人恐怕凶多吉少。
“事已至此,大家先都聚在客厅里哪都不要去。”夏渔做好决定,“这样能够最大限度地防止凶手再下手。”
贾征有话要说:“这群人中就我和橙橙是外来者,黑灯瞎火的,万一你们之中有人想对我下手,岂不是很容易得手?”
宫橙橙不理解:“他们杀我们做什么?”
“那你说甄耀祖是谁杀的?失踪的云东东?”贾征不想说出那句让宫橙橙感到寒心的话,“反正我要回房间,只要把门锁上,甭管谁来我都不开门,外面下雪没有人会从窗外进来,整个房间封闭空间才最安全。”
“但是二楼有尸体。”夏渔提醒他。因为担心破坏现场,夏渔检查过后就把尸体锁在房间里了,钥匙在她这里。
贾征的表情有些扭曲,但他还是嘴硬:“起码他已经死了,再怎么说也不会诈尸。就算诈尸,我又不是杀他的人,他要索命也是先找凶手。”
宫橙橙再次反思自己挑人的眼光,她对他无语了:“尸体的事情先不说,万一你房间里就藏着失踪的那三个人呢?你这么想落单吗?”
“那也比和他们待在一起好,橙橙,你会和我一起的吧?”
宫橙橙的选择是和夏渔站一块。开玩笑,她不信警察信谁?就看这个警察之前轻轻松松扛着一个大男人上下楼,她就知道在这里她最该和谁站一起。
贾征他大受打击:“橙橙,我和你之前的感情都是假的吗?你宁愿和凶手在一堆,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吗?”
宫橙橙果断点头:“我觉得他们比你靠谱得多。”
不说别的,起码她只在警察这里感受到了安全感。
“好,你好得很。”贾征失魂落魄地踉跄了几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宫橙橙,就自顾自地上楼了。
夏渔:“?”
她正要拦住作死的他,就听见盛漫说:“尊重他人命运,他想一个人待着就一个人待着吧。”
兰归鹭也搭话了:“他的说法站不住脚,我不相信他是真的因为不信任我们才选择一个人待着。”
也是,她就算强硬地把贾征压到客厅,他自己也会找机会跑路的,除非她把他绑起来。
在场还有四名女生三名男生,两人分坐在长桌两端,这时候也没人睡得着,于是提议玩游戏。
盛漫打了个哈欠:“我困了,熬夜的话会损伤我的美貌,我要去睡觉。”
见她朝着二楼走去,夏渔警觉:“你要去哪儿睡?”
“安心啦,我只是回房间拿一下我的护肤品,睡前也有好几道护肤程序。”盛漫说,“等会儿我睡沙发。”
“我记得仓库里有屏风,可以放在沙发前挡一下。”宁随舟想到盛漫到底是个女孩子,当着他们这群男人的面睡沙发的话有可能会不自在,即使没有电。
“真是体贴又细致。”盛漫感叹,“好儿子,要是我继承了你爹的家产,妈妈一定分你一点。”
“你不是我妈,别这么叫我。”宁随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的妈妈只有那个人。
“不经逗的孩子。”盛漫耸肩,“公主殿下们,注意了,这种男人千万不能要。”
三名女生沉默了。
夏渔陪同盛漫回房间,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有人落单。客厅人多,她把室友留下来,室友可以看着其他人。
跟着盛漫上楼,夏渔还是忍不住问:“所以盛漫姐姐你为什么会嫁给甄爹?”
就盛漫表现出来的性格,她不相信她单纯的是为了钱。
“这个嘛——”
盛漫拖长了语调,她停下脚步,和夏渔面对面。下一秒,她用食指抬起夏渔的下巴,黑暗的环境使得这个动作更加暧昧。
“因为我喜欢的是女生。”
啊这……
夏渔思考了一会儿,说:“姐,我是直的。”
“嗯哼~我当然知道。”
盛漫的手往下,她捧起夏渔的右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请在这里等着我吧,公主殿下。”
盛漫说完,推门进去拿东西。
夏渔陷入沉思,所以盛漫到底是什么意思?
盛漫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她就提着化妆盒出来了。
客厅里,宫橙橙和兰归鹭也去拿了屏风回来。房间里三个男的,除了邬伽有点力气,其他两个人根本指望不上。
盛漫把自己的瓶瓶罐罐摆放在茶几上,她的镜子自带灯光,亮度堪比台灯。
她戴上发套,一边往脸上抹东西,一边邀请他们:“你们要一起吗?”
邬伽:“我们大男人护什么肤?”
“是吗?要我亲自把卸妆油泼你脸上吗?”
“……”
被盛漫看着的司时景:“我没化妆,也不护肤。”
“难怪这么大年纪了也没谈恋爱。”盛漫叹气,“公主殿下们,这种不爱打扮的男人也不能要。护个肤都不肯,真认为自己天生丽质了?男人三十是个坎,三十岁之前不好好保养,三十岁之后就是大腹便便中年男了。”
27岁的司时景:“……”
夏渔:“我认识好几个三十岁的人,他们看起来还行?”
“什么职业?长得怎么样?”
“长得都还行,跟小画家差不多。职业的话,医生、大学教授、律师都有。”
“肯定偷偷保养化妆了。”这下不用盛漫说,宫橙橙就接话了,“像我同事,大家忙得脚不沾地,头发都来不及梳,你说的这三个人,发型一定打理得很精致吧。”
夏渔想了想,确实,尤其是段淞墨,他头发长还那么柔顺,平时得打理多久啊。
“啧啧,男人。”宫橙橙摇头。
“啧啧,男人。”盛漫跟队形。
兰归鹭点头:“挺好的,起码他们知道打扮自己,而不是硬要说自己的素颜是绝世美颜。”
三个男人:“……”
盛漫大方地贡献出了自己的护肤品,夏渔看着眼花缭乱:“我用哪种比较好?”
盛漫抬起夏渔的脸看来看去:“你皮肤真好,平常补湿就可以了。不过你脸上怎么那么多小伤痕?”
“可能是因为我不止一次和罪犯枪战?”夏渔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想到这么久还没好。”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些罪犯呢?”
“在看守所里排队等着开庭。”
宫橙橙再次庆幸自己选择待在警察身边,瞧她这发言,真是太有安全感了。就问谁能够在刀战房经历多次枪战还能全身而退?
外面的雪依旧很大,看起来要下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停。
等天亮之后,他们还要去寻找那三个失踪的人。
不过还没等到天亮,“啪”的一声,客厅的水晶吊灯亮起。
来电了。
苏家两兄弟去而复返。
苏褐鹪走到夏渔面前站定,歪着头带着笑,他敬礼说:“电工苏褐鹪圆满完成任务!”
“恭喜恭喜!”夏渔握住他的手上下晃动,“没想到你真能修好。”
苏褐鹪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弟有帮我,我们两个一起也费了很多功夫。”
“总之你很了不起。”
电来了,夏渔打算再去死者的房间看一看。手电筒的光和灯光到底是不一样的,她要看看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东西。
这次她挑中苏褐鹪当她的助手。她得让兰归鹭看着剩下的人,但她一个人去其他人又不同意,她只好叫上比较熟悉的笨笨的苏褐鹪——他肯定不会搞小动作。
被挑中的苏褐鹪高高兴兴地跟上了夏渔。
一边上楼,夏渔一边问:“话说回来,贾征他们住你隔壁,你有没有听到异样的声响?”
“什么异样的声响?”
夏渔说了一遍他们的证词:“所以你有听到吗?”
苏褐鹪脸一红:“没、没有,房间的隔音很好,而且我当时在打游戏,完全没注意。”
听起来没毛病,暂时也排除他的嫌疑。
到了二楼,苏褐鹪正要往走廊尽头走去,但他却发现夏渔推开了他的房门。
“诶?不是要看尸体吗?”
“我骗他们的。”夏渔理不直气也壮,“他们现在都在下面,我这时候趁机调查他们的房间,他们肯定来不及处理罪证。”
“这、这不太好吧……”苏褐鹪没有经验,但他觉得未经别人允许随意进入他人房间是不正当的行为。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这么做了?”
夏渔心想她当然知道这是不正当的,不然她为什么要挑他这个笨蛋和她一起,就是因为他肯定不会告发她。
“你想啊,甄耀祖流了那么多血,凶手肯定会被溅到血,染血的衣服他只能藏在自己的房间。”
“但是……”
“你放心,我不进女孩子的房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眼见夏渔要推开他的房间,苏褐鹪挡在她的面前,他支支吾吾地问:“我、我你也要检查吗?”
“当然啦。”夏渔理所当然地说,“以防万一,是个人我都要调查一下,说不定越不可能是凶手的反而就是凶手。”
“……好、好吧。”苏褐鹪耷拉着脑袋,让出了路。
苏褐鹪的反应很不对劲,夏渔见他这样,以为他在房间里藏了什么东西,她狐疑地推门进去。
血衣什么的倒是没看到,她只看到了枕头上的一个40cm左右的穿着小裙子的娃娃。
娃娃扎着侧边低马尾,发上还有一朵蝴蝶结,她的眼睛是红色的,嘴唇上扬,看起来怪可爱的。
但苏褐鹪汗流浃背了。

苏褐鹪已经做好夏渔质问他的准备了。
但夏渔只是看了一眼, 就绕着他的房间绕圈圈。确定他的房间很干净后,她就退出来去下一个房间。
苏褐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望,他还期盼她能问问是谁做的, 这样他就好自信回答是他搞了很久的成果。她要是多问几句, 他还可以送她一个同款。
她就没有什么想问他的吗?他欲言又止, 但这种时刻他却想这些东西, 肯定会被骂吧。
夏渔不懂少男心, 因为她的眼里只有证据, 只要和案件无关的东西,她一眼扫过,根本不会注意太多。
不过那个娃娃有点眼熟。
一边这么想着,夏渔一边推开苏屿的房门。
苏屿的房间比他哥还整洁,看上去跟没人住似的, 连被子都还是叠好的没动。
“啊!”
苏褐鹪的声音吸引了夏渔的注意力,她跑过去:“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看到了我的车钥匙。”
苏褐鹪不算太笨, 只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什么他的钥匙丢了, 分明是弟弟拿走了他的车钥匙, 还让他开他那辆破车。
老弟到底在搞什么?要是半路熄火他们遇不到路过的车子, 被困在山路上了怎么办?
……等等,这不会就是老弟最终想要达成的目的吧?
不知道其中原因的夏渔只觉得他大惊小怪:“能问一下吗?你为什么会成为飞行员?”
“不管哪个妈都是飞行员, 所以我也当飞行员了。”苏褐鹪不好意思地笑笑, “恰好我的身体素质还不错, 我还不用试错,因为我妈有经验。”
好, 是他的风格。
夏渔毫不意外, 难怪他都快奔三了还那么天真。
检查完男生们的房间,夏渔在邬伽的房间里发现了弓箭和绳子, 弓箭不是装饰品,她试了一下,挺锋利的;宁随舟出来玩还带日记本但上面还没有写字,连自己的名字都还没写;司时景身体不好大晚上不睡还在画画,夏渔掀开白布就看到画布上勾勒出的人物侧脸。
苏褐鹪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夏渔,他的心里酸酸的,但又很高兴。
许燕洄就简单多了,他的工具箱还留在房间里,夏渔打开一看,不是手枪也不是刀具,而是一箱还未组装的炸弹。
“……”
之前的爆炸是你做的吗许燕洄?就算不是,出来玩带炸弹,真有你的。
夏渔心情复杂地合上工具箱,她打算自己先保管着。
把工具箱放到自己的房间,夏渔顺便拿上酱香饼和糍粑,总之先吃点东西。
苏褐鹪对夏渔吃夜宵没意见,但是……
他看着蹲在尸体面前吃东西的夏渔,诚恳建议:“要不你先吃完?我去给你倒杯水?”
夏渔咬着饼,不好说话,但她的动作表明了一切。她伸手把死者肚子里的菜拿了出来,以便看清他的身体内部。
他的器官都还在,凶手仅仅是划开他的肚子塞菜而已,别的什么也没做,更是没有彩色卡片。
看来许燕洄没有参与其中。他要是参与了,肯定会留下他的痕迹。
甄耀祖是在入口处被杀的,说明来的人是他比较熟悉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背对对方,起码得让人家进来后自己关门吧……也说不准,万一甄耀祖就是懒得关门或者非要客人关门呢?
他是这个性格的人。
接着夏渔去翻甄耀祖的包,意外的,在甄耀祖的包里发现了一张合照。
五人合照,除了他们四个外,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站在后排边缘,他表现得很拘谨,始终未曾看镜头。
这人是谁?甄耀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张合照?
夏渔翻过面,就看到背后写了几个字。
——【我回来了。】
夏渔感觉凉飕飕的,客服不是说只有她一个是超自然的吗?
可能是有人装神弄鬼。夏渔想,首先得弄清楚这个男的是谁。
搜查得差不多了,就剩下贾征和云东东的房间。可惜贾征还在里面,她不好进去。
夏渔敲门,第一回没人应,她加大了力度。
“开门,是我。”
可能是听到了她的声音,贾征开了门,他的手里拎着板凳,做好了门外是歹徒就下重手的准备。
“有事要问你,你来客厅一趟。”
贾征才不听她的,他正要关门,夏渔强硬地掰开他的房门。
她和善一笑:“等我问完你再回来。”
“……”
贾征屈服了。
他反锁上门,才跟着她下楼。
客厅里的人正在玩扑克牌,见贾征还活着,他们都挺意外,看来落单也不一定会死。
夏渔坐在了宫橙橙和贾征的中间,确保她能够按住他们之后,她拿出了那张照片。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贾征就猛地站了起来,宫橙橙下意识别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你是从哪儿翻到的?”贾征有些焦躁地问。
“甄耀祖的包里。”
“甄耀祖的包里?他怎么会带这玩意儿?这都多久——”贾征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夏渔翻到了背面。
两人的脸色不太好看。
宫橙橙喃喃自语:“……是他,难不成是他杀了甄耀祖?他来找我们索命了?”
“不可能。”贾征断然否认,“他都死了那么久了,要索命为什么不早点?”
“打扰一下,你们能解释一下吗?他是谁?”夏渔打断他们。
但两人谁都没说,他们顾忌着什么,纷纷选择了一言不发。
夏渔看向了盛漫。
但盛漫表示爱莫能助:“我就了解了我的两个继子最近的交友情况,往前的我暂时不知。”
“没什么好说的话,我要回房间了。”沉默一会儿后,贾征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这次夏渔没拦他,她选择盯着宫橙橙看。
宫橙橙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在睡觉。哪怕目光再炙热,她也一动不动。
好吧,暂时放过他们。
他们不说,夏渔又不能强迫他们说。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大家忙活了一晚上,都打算睡一觉。
夏渔不打算睡,她要复盘一下。兰归鹭坐在她旁边和她一起。
两人坐在稍远的位置,能够把沙发上的人收入眼中,但那边的人听不见她们说话。
夏渔把自己发现的其他东西给兰归鹭说了。
“你刚才没当众问是对的。”兰归鹭赞同夏渔的做法,一旦她说了她搜查了他们的房间,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纠纷。
就算她发现了弓箭又怎么样?邬伽大可以说自己是为了拍视频准备的。
“我还在许燕洄的房间里发现了炸弹。”夏渔说,“我已经放到我的房间了。”
兰归鹭:“……我们现在不是赤手空拳了。”
往好处想,如果幕后之人想要搞事,她们就可以拿出炸弹威胁对方。
“我想不通的是,他到底去哪儿了?”
外面这么大的雪,他们三个到底能去哪儿?不可能全都死了吧?还是说——他们还在这栋别墅里。
“密道。”兰归鹭和夏渔想到一块儿去了,“如果有密道的话,就能够解释他们三个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
她检查过大门,门内没有任何雪水,说明下雪期间没有人打开过门。
当然也有可能是从窗户出去的。
这三个人或许正在别墅的某处偷窥他们,看他们忙来忙去、担惊受怕。
“那凶手你觉得有可能是谁?”夏渔一开始怀疑宁随舟。
“不是宁随舟。”兰归鹭确信这一点,“你之前说过,凶手严格地按照纸条上的内容来做,这反而证明了宁随舟不太可能是凶手。”
与其说是严格按照,不如说是凶手根据自己浅显的理解完成的杀人手法。
“我倾向于凶手也发现了纸条,于是他将计就计,用这种手法杀死了甄耀祖。同时在他的包里放了那张合照。”
“他们四个对第五人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当发现合照后,他们才会变得惊慌。”夏渔明白了,“我猜那个人的死亡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大概率如此。”兰归鹭点头,不然他们也不会说出“索命”两个字。
这样一来,人选就得扩大了。夏渔只能划掉兰归鹭和自己,剩下的包括苏褐鹪在内的人,她都一视同仁地怀疑。
兰归鹭觉得稀奇:“为什么不怀疑我?”
“因为你是钟市长的女儿。”夏渔不假思索地回答,“你的目的地在前方,你不可能会为了别人停下脚步。”
就好像,兰归鹭极有可能查到了top2是裴晏初,但她没有动手,因为她不仅仅要为妈妈报仇,更要为了所有死去的、正在经历磨难的人们报仇。
被局限在“钟秋溪的女儿”这一身份上,兰归鹭却并不感到生气:“你说得很对,我不会让我妈妈的名字沾上污点。”
她是烈士钟秋溪的女儿,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令她感到高兴了。
“有一个问题我有点想问,那个调查庄合的人……是你吗?”
“是我。”兰归鹭爽快承认了,“我和那两人是同伴,他们要调查人贩子,我自然是要帮忙的,不可能只让他们帮我查。”
“段和王?”
“对,他们不是坏人。”
段淞墨查拐子夏渔不意外,那王敏慧为什么也要查?难不成她也有走丢的孩子?
兰归鹭摇头,这话不太好说,她选择打字给夏渔看。
看到上面的文字,夏渔愣住了。
五岁那年,王敏慧跟随父母去市里走亲戚。父母在街边打牌,她就在附近的公园里玩耍。
有个跟她一起玩的小男孩给了她一颗棒棒糖,让她帮忙把一个抱着儿子的女人引过来。
王敏慧一开始拒绝了,但是那个小男孩不由分说地推了她一把,她的脑袋磕到了石头,于是她大哭起来。
这时候,那个抱着儿子的女人把孩子放到一边,她温柔地扶起她,揉着她的脑袋说:“哎呀呀,小姑娘怎么哭了?”
头一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话,王敏慧不由得抱紧了对方,任由对方给她擦眼泪。
那个儿子就睁着懵懂的双眼看着她,他不哭不闹,小脸上有着好奇的神色。
王敏慧知道那个小男孩为什么要她把这个女人引过来了,肯定是因为他也想有个这样的妈妈,王敏慧同样是这么想的。
就在这时,女人的儿子被人抱走。女人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后,女人松开了她:“你快跑,记得报警。”
王敏慧太害怕了,她不知道什么叫报警,她一边跑一边喊着“爸爸妈妈”,但没有人搭理她。
视线最后,是那对母子被带走的场景。
那幅画面至今留在王敏慧的脑海里,可她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就连长相也在记忆里逐渐消褪。
但唯有愧疚一直挥之不去。
她始终觉得是自己害了那对母子,如果不是因为要来关心摔倒的她,那对母子不会遭遇毒手。
她想要赎罪。
“我救过她,所以她告诉我这些。”兰归鹭叹气,“我无数次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但是她一直在怪自己。”
调查到庄合之后,正好有人来撮合他们,所以王敏慧选择嫁给庄合,目的是近距离接触获取情报,还有试图杀死他——因为庄合就是那个小男孩。
“那对母子……”
“我没告诉她,我担心她知道真相后会自责到去死。”
分明不是她的错,王敏慧也是受害者,她被不属于她的愧疚纠缠了大半辈子,并且愈演愈烈。
“我想,等解决掉人口买卖这条产业链,她或许会好受点。”
不只是王敏慧,段淞墨同样。后者始终介怀当年自己的赌气,他始终认为当初他没有跑开的话,父母不会被杀,弟弟妹妹也不会被拐。
“他们可能没对你说实话,但他们的目标和我们一样。”兰归鹭替他们说话。
“那庄合是她杀的吗?”
兰归鹭头一次迟疑了:“……我其实也不知道。”
但她的语气说明了一切,夏渔懂了,王敏慧肯定参与了,具体的还得回去审王敏慧才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
夏渔提到了废弃工厂:“趴在草丛里的是你吗?”
兰归鹭茫然了:“什么废弃工厂?”
“那你认识原扬吗?”
“有所耳闻。”
这还是他们跟她说的,原扬被查出是卧底,在追逐过程中死于爆炸。
奇怪了,不是室友,也不太可能是江学姐——那时候江学姐正在读大学,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在做什么。
那到底是谁?
还没等夏渔想明白,有人在按门铃,但只按了几声就没了声响。
本来在睡觉的人都醒了,几人一致望向大门。
夏渔和兰归鹭对视一眼,后者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群人,夏渔则是打头去开门。
打开门,夏渔往旁边一跳,但还是和风雪撞了个满怀。
与此同时,一具被雪覆盖的僵硬的尸体摔在她的脚下,只差一点就倒在了她的怀里。

也不能说是无头。
不知道是谁兴致高昂地堆了一个雪人,反正昨天夏渔出门的时候没有看到这玩意儿,应该是某个人无聊堆的。
树枝充当手臂, 人头充当雪人的脑袋——因为太过僵硬反而牢固地立在上面, 眼睛的位置还贴了两片番茄。
夏渔看不出来死亡时间, 但从僵硬程度来看, 死者应该在门外冻了很久, 但不会超过6个小时。6个小时前, 夏渔刚刚才从桥那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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