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他们比我先死。”
长桌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正当夏渔想起来自己要换房间时,别墅的门铃被按响。
有人在敲门。
但先前出去的那两人知道大门没锁, 他们推门就可以进来了。会按门铃的只会是外人。
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么晚会有谁来呢?
夏渔跑去开门。
门外是几个青年人,他们背着大包, 拿着雨伞, 像是登山过程中遇上突发状况的背包客, 看见别墅后就前来投靠。
他们确实是来投靠的:“不好意思, 我们能借住一晚吗?雨下得有点大, 下山的路不好走。”
夏渔这才发现门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哗啦啦的,越下越大,整个世界变得雾蒙蒙的一片。
出门的邬伽和丘封怎么还没回来?
“你等一下哦,我问问别人。”
发起人是她的同桌,他租用别墅肯定花了钱, 她得去征求他的意见。
宁随舟先是一愣,他没有第一时间同意, 而是问她:“有几个人?”
“4个人, 三男一女。”
这个人数可能刚刚符合他的心意, 宁随舟跟着夏渔一起去大门口, 欢迎四位背包客入住。
女生叫宫橙橙,长相很甜, 是一名工程师。剩下三位依次是搞家政服务的贾征、富二代甄耀祖和运动员云东东。
其中宫橙橙和甄耀祖是情侣。
还剩下两间房, 正好其中有一对情侣, 一对情侣和两个男生住那两间房。
夏渔刚要提出异议,许燕洄比她更快:“我要住夏渔旁边, 我那间屋子给那两个男生住吧。”
“不行!”正在上菜的苏褐鹪头一个驳回这个提议, “我可以和我弟弟一起,腾出位置给你。”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要是待夏渔旁边,万一半夜他要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不就糟糕了吗?
“不如让她和我住一起。”盛漫看向夏渔,“这样隔出一个房间,怎么样?”
苏褐鹪觉得可以,但他的弟弟和许燕洄却反对。
宫橙橙被这种发展惊呆了,原以为她的关系网比较复杂,没想到这栋别墅里的关系网也不容小觑。
夏渔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争来争去,一个房间而已:“我要住4号房,我要挨着女生住。”
好吧,她也在争。她才不要被孤立。
大家都各有想法,商议过后,夏渔成功入住4号房,后面是许燕洄和那对情侣。
等到他们商量好后,宁随舟上楼:“我去重新布置一下房间。”
剩下的人继续聊天。夏渔得知宫橙橙他们四人是大学同学,他们不同专业但因为在同一个社团而熟识,毕业后更是因为在同一座城市而拉近了距离。
所以他们每个季度都会约着爬山,既是共同爱好,也是为了联络感情。
得知他们互不相识,只是因为共同好友而聚集在这里,宫橙橙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们都认识。”
她指的是夏渔和其他几个男的。
“我来之前不知道是熟人。”夏渔也没想到这么巧,同桌邀请的大部分是她认识的人。
“对了,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宫橙橙觉得夏渔显得很年轻,“你还在读书吗?”
“我是警察。”
夏渔刚说完,就看到他们四个的脸色微微一变,甄耀祖差点就跳起来了,幸好坐他旁边的宫橙橙抓着他的手,没让他太过刻意。
“哈哈,哈哈,真是人不可貌相。”宫橙橙笑得很不自然。
你们四个也有鬼。夏渔盯住了他们。
“天气预报说过今晚有雨雪,四位怎么会挑这时候来爬山?”盛漫突兀地发问。
这一问直接把他们四个问住了。
甄耀祖不高兴,他想反唇相讥说这关你什么事,但被宫橙橙拦住了。
她应该是他们之中的主心骨:“因为之前约好了在这几天休年假,你知道的,年假不休老板就不让你休了。”
挑不出错误的回答,但这里面需要请假的只有宫橙橙一个人,她完全可以放弃,让另外三人去玩。而且非要爬山吗?不能找点别的娱乐方式吗?
“话说,你们为什么也会在这里?”甄耀祖还是不满,他不由得反问。
这里面没一个他认识的,看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夏渔很老实:“我们也来爬山。”
甄耀祖:“?”
“不过爬的不是这座山。”她指了指后头的雪山,“我们打算下雪之后去爬雪山。”
爬雪山啊,那没问题了。
“但你们为什么不能从另一头出发?那头比较好爬,而且旅馆也比较多。这边只有一个传说有冤魂的别墅。”甄耀祖继续说。
“你不要迷信,世界上没有冤魂。”
晚饭已经做好,像是卡点似的,不在客厅的几人回来的回来、下楼的下楼。
淋湿的两人不吃晚饭,一个为了保持轻盈的身材,一个说是在外吃过了。新来的四人也说吃过了。六人上了楼。
苏褐鹪做的饭马马虎虎,不如她历代的厨子,但他有个好处,他还有成长的机会,那几个厨子就没了。
苏褐鹪做在她的旁边,他悄悄给她递了一碗糍粑:“只能做几个,不够分我就只给你做了,你趁热吃了。”
“谢谢。”夏渔打算留着晚上吃,毕竟这里不能点外卖,大半夜搞夜宵又不好意思。
吃完饭,苏褐鹪又自告奋勇去洗碗。宁随舟过意不去,哪有让人既做饭又洗碗的。
“我爱劳动,劳动最光荣。”苏褐鹪振振有声,“之后这种劳动就都交给我,不用轮流来。”
图穷匕见。
兰归鹭看向夏渔:“新来的那几位是?”
夏渔给她介绍了一遍,兰归鹭蹙眉:“甄耀祖和宫橙橙是情侣?但我怎么看到宫橙橙和云东东在接吻?”
当时她推开门,转个弯就看到了那两人在旁若无人地接吻,她不知道谁是谁,但听到女生说:“云东东,我有点害怕。”
云东东继续亲吻宫橙橙的嘴角:“别怕,只是恰好遇到警察而已,而且她一脸天真,能看出什么来?”
听完兰归鹭的转述,夏渔一脸笃定:“果然,我就知道他们有问题,他们一定犯了事,所以才会怕警察。”
新来的陌生人略过不提,兰归鹭问:“你有在你的房间发现纸条吗?”
“我还没进去过,怎么了?”
“我在床头柜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首童谣。”兰归鹭把那张纸条给夏渔看。
上面是打印出来的一段话。
【大螃蟹,没尾巴,不会走,横着爬。八只脚,尖又尖,两把钳子手里拿。】①
看起来只是一首儿歌。夏渔想不通,她直接上楼去看。
在拐角处,她看到了宫橙橙。
这次宫橙橙和贾征站一起,她面露犹豫:“今天你就别找我了,你和云东东住一起,我担心他会发现我们的事。”
贾征不太高兴地答应下来:“好吧,但是你也不可以和甄耀祖做。”
“当然不会。”
夏渔保持沉默。前进还是后退,这是一个问题。
宫橙橙先发现了夏渔,不过她不是很在意,她觉得夏渔和她是同类人。
她让贾征先走一步,等只有她们两个人之后,她双手合十:“夏小姐,你是怎么让他们和睦相处的?”
宫橙橙感觉她的三个好友都对她的行为有所感知,她急需想办法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她阅人无数,看得出来外面那几个男的都不是什么善茬,能游走于他们之中的夏渔的段位一定很高,于是她想要向这位警察小姐取经。
夏渔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她不懂宫橙橙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们之间也没有矛盾,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
这个可能是独门诀窍,不足为外人道也。
宫橙橙退而求其次:“或者就告诉我不让他们怪我的办法,他们打生打死也无所谓。”
这题她会。夏渔露出自己的肌肉:“因为我超能打,他们都打不过我。”
他们要打去看守所或者监狱打,实在不行去地狱打,她只要负责把他们送进去就行了。
宫橙橙思考了一下,甄耀祖她打得过,其他两人就不知道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
“很简单,我不能怪自己,所以全都怪他们。”夏渔自我肯定地点头。
就拿邻居家的狗举例,她抢了它的东西是她不对,但退一万步讲,难道邻居就没问题吗?他要是不在一边看着而是赶紧投喂,狗狗也不会来追她。
“不过还是要自己能打。之前碰到过好几个神经病,有的想要把我关起来,有的想拉着我去死,幸好被我反杀了,嘻嘻。”
宫橙橙:“!”
不是,你们玩这么大的吗?囚禁和殉情都出来了?而且听这数量,起码得五个以上了吧?好厉害啊,各种意义上的。
她肃然起敬:“姐,我受教了。”
虽然夏渔比她小,但她必须得尊称她一句“姐”。
果然还是得拥有武力值,这样她才能扩大自己的男朋友数量。
“姐,能和我加个好友吗?”
头一次被称呼为“姐”的夏渔飘飘然了,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变得很强大,她当即就和宫橙橙加了好友。
她甚至还很有教师范地背着手说:“有疑问你可以来问我。”
“好的,姐。”
加完联系方式,宫橙橙打算报个班,先去网上搜一下什么格斗术比较好。和夏渔说了一下,她就急匆匆走了。
夏渔好心情地往前走,又一次在门口碰到了盛漫。
听完她们的对话,盛漫忍俊不禁:“公主殿下,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她沿用了夏渔之前对她的称呼。
夏渔理直气壮:“我不太清楚,但她问了我就回答。”
至于答案对不对那不重要,反正她的态度摆在这里。
“你真有趣。”
“对了,你和宁随舟是怎么认识的?”夏渔一直很想知道,“他也搞cos吗?”
“那倒不是,我是他后妈。”盛漫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话,“他爹让我和儿子们好好相处,所以他邀请我我就来了。”
夏渔:“!”
“他居然还有爹吗?”她震惊不已,“那他爹对他高考时发生的事情怎么看?”
“那我不知道,我才和他爹结婚,他爹前头还有好几个妻子。不过我觉得他爹估计也不在意,毕竟他只是一个私生子。”
夏渔:“!”
好多惊天消息。
她暂停了对话,事关同桌的隐私,现在又没在办案,她还是不要了解太多比较好。
和盛漫简单地聊完,夏渔终于想起来自己上楼的目的。
和盛漫告别,夏渔推门进了4号房,在床头柜上也发现了一张纸条。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打到小松鼠。松鼠有几只,让我数一数,数来又数去,一二三四五。】②
奇怪的小纸条,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吗?
夏渔不懂,她回到客厅,跟室友看了自己的小纸条。
看完纸条的兰归鹭放下心来,从纸条的内容来看,夏渔应该不会有事。
“我有个猜测。”兰归鹭说,“晚上我给你发消息细说。”
这里人多口杂,有些话不能说。
虽然多了四个人, 但问题不大,他们的狼人杀游戏还能继续进行。
宁随舟作为发起人,他充当了上帝。在场的人都不是新手, 不用讲规则就可以直接上手。
按常规有预言家、女巫、猎人、守卫、白痴, 平民和狼人, 其中后两个的数量为4。
第一局, 夏渔抽到了狼人身份。她把身份牌扣在桌上, 防止被别人看到。她就喜欢当狼人, 不知道她的队友会是谁呢?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夏渔睁开眼,看到的是苏屿和司时景,还有一个是兰归鹭。
好,这把稳了!聪明人都在他们这边。
“请选择你们想要击杀的对象。”
除了夏渔, 其他三个都指向了许燕洄。
指着自己的夏渔:“?”
开局刀他也太明显了吧,这一看就是熟人干的啊。
她做着自刀的手势, 然后指着许燕洄, 表示踩他是狼。女巫应该会救她, 守卫不知道死的人是谁, 很随机。反正不管有没有人救她,她都可以先踩许燕洄, 只要他不是白痴。
三人明白了, 于是调转手指对准夏渔。
宁随舟:“……确定吗?”
等四位狼人确定后, 他继续说:“狼人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 请选择你要查验的对象。”
预言家是宫橙橙, 她犹豫了一下,选择查验她的男朋友甄耀祖, 得知他是好人,她闭上了眼睛。
轮到女巫甄耀祖,得知今晚死的人是夏渔之后,他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不救。
如果是别人的话,他还会救,但这个警察……他不是很待见警察。反正只是游戏,救不救都随他。
宁随舟多看了甄耀祖一眼,继续走流程:“守卫请睁眼,请选择你要守护的对象。”
守卫苏褐鹪想也不想地选择守护夏渔。
宁随舟保持沉默。
真是出乎意料,他还以为夏渔会死,没想到守卫居然是苏褐鹪,更没想到他会选择守护。一般而言第一晚默认空守,一方面是不能连续两晚守同一人,第一晚空守的话,就能够在第二晚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奶穿,女巫救人守卫守人,同守同救即死亡。只能说幸亏女巫没有救人。
猎人是丘封,白痴是盛漫。
“天亮了,请睁眼。”
“昨晚是一个平安夜。”
甄耀祖愣了一下,平安夜?
第一个发言的是苏屿,他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语气平静地说:“我是女巫,昨晚刀的是10号,我没有救人,过。”
甄耀祖:“?”
第一个发言就跳神职?还跳他的?
第二个发言的是司时景,因为夏渔,他了解过在场的一些人。他很清楚他们狼人队全是聪明人,苏屿敢这么说说明女巫真的没有救人,而夏渔没死只能说明有守卫守了她,这个守卫不作他想。当然就算女巫救了人,只要他们带好节奏,真女巫也能被当成假女巫。而且游戏玩得就是胆大,他都开团了他为什么不跟?
于是他也跳了:“我是守卫,昨晚我守了10号。我担心她第一晚就被刀又没人救,所以就守了她。”
“幸好没人救你。”他笑得如沐春风,“不然我就害死你了。”
其他人:……哥们儿,玩个游戏你都要暗戳戳搞这些东西?
面对队友暗中的指责,苏屿没说什么,反正夏渔又听不出来。
夏渔确实松了一口气。幸好女巫没救她,差点她就死掉了。不过那个守卫是谁啊?为什么第一晚就守她?真不会玩游戏。
第三个是许燕洄,他是平民,但不妨碍他跳女巫:“我是女巫,昨晚得知死的人是10号,我没有救她。但我猜测她是狼,她自刀了。”
第一晚会杀夏渔的只有他,既然他不是狼人,那夏渔绝对是狼人。
“我猜她会嫁祸我,踩我是狼。”
因为是长桌,每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远,他看着斜下方的夏渔:“2号的发言有漏洞。1号说他没有救人,那2号自然可以说自己是守卫,并且还可以因为他在第二个,被大家相信,来个守卫和他对跳一下。话说回来,1号为什么不救10号?这可不像你能做出来的事情,你真的是女巫吗?我怀疑他们和10号都是狼,预言家验一下1号。”
……哥们儿你这话说得好像你不是女巫一样,比起1号,他们更想投你。
“我才是女巫。”盛漫撑着下巴,“因为和大家都不熟悉,所以我没有救任何人。你们这些跳女巫的到底怎么回事?”
她只要被大家投出去就赢了。
真女巫甄耀祖:“?”
对啊,你们这些跳女巫的到底怎么回事?一般人不都会跳预言家吗?
他很想再看一眼自己的身份牌,但理智告诉他,他就是女巫,毋庸置疑。
轮到他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是女巫。”
多余的话都被他们说完了,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身份被抢的守卫苏褐鹪迟疑了,他已经被前面的四个女巫绕晕,再加上先前司时景说的话,他意识到自己守夏渔的做法出了错,于是他迷迷糊糊地说:“我是平民。”
轮到丘封,她的声音比较低沉:“平民,过。”
前头的几个这么跳,被投被杀只会是他们,她看戏就行了。
接下来是兰归鹭,队友都跳了神职,她也跳,她面不改色地说:“我是预言家。既然女巫没有救人,那我表明身份也没事。我昨晚查验了3号许燕洄,他是狼人。今晚狼人一定会杀我,我们先把他投出去,我再查下一个人,守卫守一下我,女巫先别用药。”
许燕洄不会是预言家,也不可能会是女巫。既然他不是,那这把就简单多了。预言家应该就在后面几个人当中,他们四人相互熟悉,要查也会先查对方,只要今晚把预言家刀了就行。
夏渔呆住了。她只想着自刀嫁祸别人,但没想到队友这么勇,全都跳了神职。要不她也跳一个?
轮到宫橙橙,她也被前方的复杂情况搞晕了,她分析不出来:“我才是预言家,不知道8号为什么要跳,要么她是为了保护我这个真预言家,要么他是狼人。我昨晚查了甄耀祖,他是好人,过。”
轮到10号夏渔,她思考了一下,总结说:“1号最先发言,他的话比较可靠,后面的女巫都是接着他的话在说;不知道哪个守了我,但我倾向于是2号;我比较怀疑的是3号,他一看就不是女巫;4号大概是在搅浑水,她的身份存疑;5号同理;8号和9号目前我不清楚。对了,我是猎人。”
大家都跳她也跳。
剩下三个是平民。
幸好她没说自己平民,因为现在场上有5个平民,其中一个肯定有问题,也有可能不只一个。
预言家和女巫已出,猎人和守卫却无人认领。
第一轮归票,许燕洄果然被投了出去。夏渔2票,兰归鹭2票,宫橙橙1票,许燕洄8票。
宁随舟:……好好的一个狼人杀玩成了人情世故。
第一轮被投出去的可以说遗言,许燕洄不忘初心:“投10号,她是狼。”
这是何等的毅力,明明兰归鹭的问题更大,他却偏要拉夏渔。
其他三位狼人只觉得没有刀许燕洄真的是他们的遗憾。
第二轮开始,四人一致刀甄耀祖。
游戏规则是女巫可自救,得知自己被刀,甄耀祖肯定会把药给自己。
果然,今晚又是一个平安夜。
苏屿:“刀的8号,我没用药,过。”
司时景:“我守了8号。”
盛漫:“昨晚刀的是8号,我救了他。”
甄耀祖:“昨晚刀的是我,我自救了。”
苏褐鹪:“……我,我平民,我觉得8号应该就是预言家。”
兰归鹭看起来就很真诚,她说的话条理清楚,站她肯定没错。
可惜当初一时脑子不好,他忘记说自己是守卫了,现在想说恐怕会被别人怀疑。但2号为什么会知道他第一晚守了夏渔,第二晚守了兰归鹭?
丘封:“我是猎人,10号是狼,之前隐藏起来是想看有没有人穿我的衣服。不信的话预言家今晚可以验证我的身份。”
兰归鹭:“昨晚我验了9号,她是狼。4号和5号身份存疑。我已经让守卫守我了,4号为什么还说要救我?5号表现得也很明显,不过还是先投9号,她铁狼。女巫今晚救一下我。”
宫橙橙:“我验了8号,8号是狼。至于为什么没刀我,我猜是因为刀我就说明我才是真的预言家,所以他们转而自刀,因为守卫会守他。”
轮到夏渔,她没想到丘封是猎人,难怪上把她有两票,原来其中一票就是丘封。
问题不大,反正她有三个好队友。这把把宫橙橙投出去就行了。
预言家一死,女巫只剩一瓶毒药,原本想着他会毒苏屿或者兰归鹭,没想到他把平民给毒了。
本来就只剩下三个平民,他一毒,就只有两个了。
甄耀祖想得很简单,他要是毒苏屿,根本分不清谁才是女巫。
但他没想到的是,苏屿说:“昨晚刀的不是预言家,所以我毒了5号。”
司时景:“我担心狼人会对真女巫下手,所以我守了1号。”
兰归鹭:“3、5、9是狼,10号存疑,她也有可能是狼,今晚我会查她。4号可能是白痴,别管她,女巫救一下平民,守卫守一个,这是屠边局,狼人只要把平民都杀了就赢了。”
突然被队员提到的夏渔疑惑了一下,但很快她发现这是室友的战术。确实,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踩她是狼,这样“四狼”齐了。
守卫比较笨,四舍五入他们阵营有5个人。剩下两个平民一个猎人还不好搞?
游戏结束,狼人胜利。
许燕洄属于开局非要跳神职,如果他不跳还不一定能把他投出去。跟他本人一样。
接下来玩了好几把,夏渔所在的阵营都赢了。她别的运气不太行,但这种打打杀杀的游戏运还不错。
简单的热身游戏结束,时间也不早了,众人需要早睡,明早才好出门爬山。
俗话说得好,脾气暴躁的人不能和好友打游戏,不然很容易吵架。反正宫橙橙就觉得甄耀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宫橙橙快觉得甄耀祖蠢死了,他明明可以把8号带走,为什么会选择毒平民?
因为对甄耀祖不满,所以她没有回他们的房间,而是跑到了夏渔的房间,想继续向她的姐取经。
她觉得她挑的这三个质量太低了,她打算等回去以后踹了他们,再找点高质量的男性朋友。
夏渔热烈欢迎了宫橙橙,正好她要去找兰归鹭,就把房间让给了宫橙橙。
每个人的房间布局都一样,欧式风格的大床房,木制的红木桌,被树木遮挡住的落地窗。
白色布满了落地窗,外面已然下起大雪。
房间里也有壁炉,兰归鹭正在烧火。
等夏渔推门进来,她邀请夏渔在红木桌前坐下。桌上摆放着几张纸条,都是手写体,字体沉稳厚重,像是经历了岁月的沉淀,每一笔都力透纸背。
夏渔自然而然地读起了小纸条,这些纸条无一例外都是童谣,每个人对应着不同的童谣。
“暴风雪山庄和童谣杀人模式。”兰归鹭说得很简洁,“这不正像我们现在所经历的吗?”
夏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难怪那些人听说她是警察,个个都露出了怪异的表情,原来他们真的有问题。
她第一时间看了自己的任务列表,很好,列表已经刷新出任务。
【暴风雪别墅案:以牙还牙。】
这趟果然没来错,居然一次性集齐了那么多元素。
随即夏渔想到了如今的大家几乎都是单人间,四舍五入就是落单,这样很容易被凶手抓住机会。
“那今晚上会有人出事吗?”
“很大概率会。”兰归鹭不认为对方这么大费周章地把他们弄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让他们玩玩游戏,陌生的那三位会来赴约也很奇怪。新来的那四个更是不对劲。
“我把大家都集合起来,这样就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有人听你的话,他们个个都有秘密。”
“你有秘密吗?”
顺其自然的,夏渔问出了口:“很多东西我一早就想问你了。比如你和段淞墨什么关系?你们在调查什么?你为什么不当警察了?玄关处的照片是谁?你和顾泽漆又为什么认识?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了,我都列举不完。”
实话说,兰归鹭是夏渔最想探究的人,因为兰归鹭真的很神秘,而且和许燕洄那种令人讨厌的神秘不同。
“该从哪里说起呢……”
兰归鹭低头笑了笑:“你一定还没有拿我的生物组织去比对DNA吧。”
“这,这不太合规矩。”经常做这种事的夏渔如是说。兰归鹭又不是那些嫌疑人,她没必要调查她。
“也幸好你没有比对。”
房间里出现了第三人的声音,许燕洄靠在门口,他走进来,反锁了门:“下次记得随手关门哦。”
夏渔:“!”
她挡在室友面前,警惕地看着突然拿刀的许燕洄。这小子是真的神出鬼没,她为什么没有听到他推门的声音?虽然隔音好,但也不至于连门都隔了吧。
许燕洄把小刀插进他的靴子里:“别误会,我这是客随主便。”
站在夏渔的身后,兰归鹭平静地和许燕洄对视:“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谁让你最近的动作比较大呢?”许燕洄耸肩,“不过你得怪夏渔,原本没找到你头上,是她和你的互动变得频繁,这才引起了某个疯子的注意。”
夏渔:“啊?”
怎么就怪起她来了?
兰归鹭:“是我疏忽了,怪不得别人。那你呢?”
“我?同样的理由,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我都会调查一遍,毕竟她可是事故体质。”许燕洄打量着她,“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啊。”
当年有个小女孩暗算他,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他的身份又是怎么避开的其他人,要不是她,他也不会学习战斗技巧——就是为了能在有一天和那个女孩再打一架。
那个女孩多半就是那个人的女儿,一开始他觉得是夏渔,但夏渔那时候是个小可怜,她哥是大可怜,他们根本没机会也没理由对他动手。
兰归鹭不懂他在说什么,因为她确信自己没见过许家的任何一个人,她问:“所以呢?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杀了我?”
“当然不是,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许燕洄做了一个飞吻给夏渔,“杀别人就算了,杀了你,那她不得对我怀恨在心?”
“纠正一下,杀别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