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乙游玩成刑侦rpgby辛九同
辛九同  发于:2024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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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渔赶紧拿出手机看,组织同学会的班长包下了五楼,她应该再往上走三层。
“打扰了。”她礼貌起身,告辞。
“诶,等等。”
有个男生突然出声:“来都来了,不如我们一起去见见学弟学妹们?都是一个学校的,聚一聚也没事。”
他的提议获得了大多数同学的赞同,大家说着就要和她一起往上走。
夏渔落在后面,和陈寄书说悄悄话:“这算是不请自来吧?”
“是这样。”陈寄书颔首,“但你那些同学只会高兴。”
等她走到真正的地点时,五楼望去都是人。窗帘被拉上,灯光闪来闪去,夏渔不适地偏了偏头。
“这不是夏渔吗?”不认识的女同学走过来拥抱她,“没想到你也来了。”
就算不认识,夏渔也假装熟悉地回抱:“嗯嗯嗯,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见到女孩子就夸漂亮,见到男的就夸帅气。夏渔已经充分掌握了社交技巧。
寒暄过后,一堆人又转向陈寄书:“陈学长也来了。”
虽然陈寄书大他们三四届,他们没见过他,但人脉嘛,努努力就有了,好歹也是一个学校的直属前后辈。
于是陈寄书被一堆人团团围住,仿佛是熟识很久的老朋友,七嘴八舌地在问他。
他似乎不喜欢社交,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变得木然。
但这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夏渔往后退了退,被引到一个桌子坐下。
看到了那天见过的同学,似乎是叫杨象来着,夏渔走过去挨着他坐。
和她一桌的都是她本班同学,夏渔再次重复了见人就夸的行为。
杨象坐在她的左边,右边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他穿着白衬衣黑长裤,戴着金丝眼镜,眉眼清朗,面容略带忧郁。
见她看向他,他也看过来。镜片下的眼睛如水通透,有一种细雨绵绵时撑伞走在小巷时的意境。
知道她不记得了,杨象小声提醒她:“这是宁随舟,当年你两还同桌过,现在好像在读研。”
夏渔又瞥了曾经的同桌一眼,问:“他高中时成绩是不是特别好?”
“你居然记得?”杨象震惊,“他是我们那会儿的年级第一,不过听说他高考时出了点意外,没考好。”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瞧着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宁随舟。
因为他长得很像学生时代的那种学霸同学。长相可能不是特别帅气,但气质干净,光是看着他就觉得自己回到了高中时代,回到了埋头苦读的高中时代。
夏渔指着自己问:“那我的排名呢?”
杨象回答:“年级前十的水准吧。”
年级前十,不错。
夏渔满意了。
同学聚会不外乎讨论两件事,一是职业,二是恋情。
谈到恋情,后桌有个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转过来,加入他们的对话,问夏渔:“你男朋友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宁随舟抬眼望过去,这句话问得很简单,但语气并不善。
啊?男朋友?
夏渔谨慎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人物名片,她不是考上大学后才和她哥交往的吗?她高中同学怎么会知道?
她“唔”了一声,选择了个好理由:“他好歹是公众人物,不方便露面。”
问话的男同学惊讶了一瞬,似乎没想到她能回答,他扬起嘲讽的笑:“别是被甩了吧?他能看得起你这种小警察?”
“董群,嘴巴放干净点。”同桌的女同学用力地拍着桌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高中时给夏渔表白被拒绝,所以恼羞成怒一直抹黑她。”
夏渔:?
她的高中生活这么丰富吗?
董群嘴硬:“谁给她表白了,我只是恰好路过。”
女同学:“你隔壁班的路过?”
“有完没完啊,你们谁看见了?”
宁随舟轻咳一声:“我看见了。”
他的话一出,这桌安静了几秒。宁随舟向来不会说谎话,他也没必要维护谁,他就是实话实说。
董群的脸色像调色盘似的变来变去,最后他恶狠狠地剜了夏渔一眼,坐回自己那桌。
夏渔:?
她禁不住开口问:“他是来干嘛的?”
“别管他。”杨象说,“董群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作威作福,大家都挺讨厌他的。”
明明陈学长背景比董群强多了。
“那为什么还要邀请他?”
“嗐,都是同学。”
四字箴言:都是同学。
她更疑惑了:“既然知道大家不喜欢他,那他为什么还要来?”
夏渔虽然不太会说话,但她很会递话头。
杨象就很喜欢她这种有问必问的性格,满足了他想要八卦的心理,他把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脑儿吐出来:“他家这些年做大做强,隐隐约约要跻身上流社会了,他可不得来同学会炫耀一下。你没来的时候没瞧见,他可神气了,要是有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谁知道陈学长来了,一下子抢了他的风头,这会儿他正生气呢。”
夏渔感叹:“原来社交的水这么深啊。”
见夏渔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潜台词,杨象叹气:“你可长点心吧。董群很显然是在陈学长那里受气不敢发作,就冲你撒气,毕竟这桌就你和我不太行。”
夏渔抓住了关键词:“什么时候上点心?”
她都来这么久了,其他桌都有点心,就他们这桌没有。隔壁桌甚至还可以切西瓜,那个瓜看着就甜。
杨象:“……”
在她右边的宁随舟一直在听他们的窃窃私语,他忍不住弯眼笑了。
之前是有的,但是他们这桌人并不是很爱吃甜品,所以给了隔壁桌。现在她都这么说了,宁随舟就去问服务员再上一次点心。
如同杨象所说,这桌就夏渔和杨象不太行,大家也很少把话题放到夏渔身上。
毕竟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察。
以在场的人的价值观来看,夏渔的前程也就这样了,不如其他同学有搞头。
其他同学有上市公司老板,有在顶尖大学深造的,有已经考进体制内、大有奔头的,有坐拥千万粉丝的电竞选手……这都是夏渔这种小警察接触不到的。
夏渔觉得他们的考虑不够周全,她一脸正经与真诚地纠正他们:“如果他们在和平市犯罪或者被杀的话,肯定会被我接触。”
他们这桌静默了几秒。
旁边的人都看过来了,杨象擦着汗,干笑着说:“哈哈哈哈,夏渔你还是那么幽默,我们都是守法公民,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不好说。夏渔正要开口,就见杨象戴着痛苦面具冲她使眼色。
夏渔没看懂他想表达什么。
但好歹是没有说话了。
杨象继续擦汗。
本来他当保安就很不受同学们待见了,没想到夏渔这个警察也不受待见。明明夏渔考的也是顶尖学府,但因为赚不了大钱,那就是没用。
夏渔看了看无法脱身的陈寄书,发出疑问:“但是他也是警察诶。”
“因为他爷爷是永安集团的掌权人,他当年在我们学校就是很有名的小少爷了。”杨象给她解释,语带羡慕。
哪怕他们在初中部也听说过陈寄书的名字,他们学校的许多设施都是陈寄书他爷爷出资修建的。
这人长得好家世好成绩好人品也好,尤其是还具备着校园男神必备的懒散性格,那就更受欢迎了。
不过,杨象疑惑:“他去考警察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大家都以为他毕业后就要出国镀金,然后再接他爷爷的班。”
确实。夏渔过了一遍同事们的家庭背景,好像没几个家里有钱的,就算有钱也达不到陈寄书那种程度。
“他一定是非常喜欢警察这个职业。”夏渔下定义。
她现在对陈寄书改观了,有家产继承还来当警察,每天一起熬夜一起看尸体看监控,真的很有信念感了。
那边的陈寄书已经从包围圈里出来了,他朝着夏渔走过来。
但是这桌已经没有了空位。
见大家都看着陈寄书,夏渔起身,选择把位置让出来:“来,你坐这儿。”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这么有眼色。她美滋滋地想,和公交车上让座差不多。
陈寄书:“……”
有人比她更有眼色,杨象往旁边抽了一张凳子加在他的旁边,邀请陈寄书坐下:“加个座位就行了。”
夏渔再次肃然起敬。
原本还有这种解决办法,她还是学得少了。
又开始新的一轮职业与恋情的交流。
陈寄书一来,他们这边的点心就上了。
夏渔左耳进右耳出,她翻翻任务列表。一般说来,游戏不会安排多余的剧情,这个同学会多半会出什么事情。
果然,在她专心吃桌子上的糕点时,眼前忽然一黑。
她还以为又被弹出游戏时,有人高叫:“怎么回事?停电了?”
哦,是停电了啊。
她还在游戏中,夏渔眨了眨眼,没一会儿她很快适应了黑暗。
在一片黑暗中,她余光中似乎闪过一道白光,听到了零零碎碎的声音。
陈寄书大步走过去,拉开窗帘,窗外天色大亮,日光把五楼都照得一片亮堂,他回头环视一圈,说:“是跳闸了。”
话音刚落,在触及到某一处时,他的神情变得凝重。
有血腥味在鼻尖弥漫,夏渔意识到出事了。
看到陈寄书突然停止的动作,有些人还很茫然,但随着一声尖叫响起,所有人循声望去。
发出尖叫声的是班长,他惊恐地看着刚才还和他一起说话的同学,这位同学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所有人都不禁远离了他们。
陈寄书上前几步,认真检查一番,确认这个人没救之后,他抬头说:“夏渔,你去叫经理想办法恢复用电,其他人原地不许动。”
夏渔立马去找经理,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关上,确保不会有人离开。
其他人则是慌里慌张地挤作一团。
局面不太好控制,陈寄书拿出两个手机,一手打电话,一手拍下现场视频。
跳闸之后,监控设备也无法使用。
他面色依旧沉重,这个案子很奇怪。
另一边,夏渔找到了经理。
经理带着电工,一边走一边不住道歉:“以往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可能是今天人太多了,几层楼都包下了,用电比较多,所以……”
见他这么担惊受怕,夏渔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问题,肯定是凶手故意这么做的,你不用太担心。”
“凶、凶手?!”
经理的声音在短短两个字中就变了无数调,“小姐,你开玩笑吧……”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电工已经找到了出事的电线插排,他用手一抹,对经理说:“确实是人为的,这里之前应该放了冰块。”
经理吸氧。
电工花了十分钟检修,五楼恢复了光明。
夏渔接着把经理带去大厅,在看到那具瞪大眼睛的尸体时,他两眼一翻,已经预料到了自己渺茫的前景。
陈寄书见夏渔回来,他让她看着全场,他去进行一个简单的现场勘探。
夏渔表面上盯着所有人,目光炯炯。
实际上她已经打开了任务列表。
【突发事件:同学会杀人事件。】
【你在参加同学会时遇到了杀人事件,正义感十足的你不允许有人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犯罪。你决心用自己的智慧将犯人揪出来!】
在其他人的七言八语中,夏渔得知死者叫董群,就是刚才和她有过一点点矛盾的董群。
夏渔问:“他的人际关系怎么样呢?”
所有人沉默了。
夏渔懂了,果然如杨象所说,董群的人际关系不怎么样。
又过了十分钟,警局的人来了,来的是刑侦一队的人。
刑侦一队的队长叫柯忆,她梳着只到耳际的短发,身形高挑,做事雷厉风行。
她来之后就把在场的人都调查一遍,录口供,确认当时所在的位置。
夏渔和陈寄书虽然是特调组的人,但一来他们也算是嫌疑人之一,二来这是刑侦一队的案子,所以他们没有参与其中。
扯远了,死者因为为人霸道,得罪过不少人,就是不清楚是激情作案还是蓄谋已久。
柯忆问做笔录的同事:“刚才有谁和死者发生过矛盾吗?”
同事犹豫了一下,凑近柯忆说:“是特调组的夏渔。”
柯忆惊讶,她看向夏渔。后者今天穿着裙子,更显得乖巧了。这么乖的女孩子,怎么会和死者发生矛盾?
她过了一遍笔录,原来是死者单方面找茬,和夏渔没关系。
夏渔没必要就为了这事杀人。
根据案发前后的视频,大家的站位都没有变过,凶手只会是在董群附近的人。
在附近画一圈,其中也有夏渔,还有陈寄书、杨象、班长等人……
而根据凶手刺人时的位置和力度,可以推测出他的身高,可以把夏渔排除了。
“去调查一下他们各自和死者都有过什么陈年旧怨。”
说完,柯忆朝法医走过去,问:“怎么样了?”
法医面色严肃。
看到死者董群插在胸前的那把水果刀,一开始法医以为他是被刀身亡的。
被揉成一团的桌布上全是鲜血,很显然凶手是用桌布挡住自己的身体,用水果刀刺入死者的胸口——这样一来,他的身上干干净净,不会被死者的血溅到。
结果一检查,发现不是。
他对柯忆说:“死者是被毒死的。”
柯忆惊讶。
这句话的意思不难理解。凶手起码有两个人,一个下毒,一个用刀。
最有可能的情况是,死者在中毒的瞬间,突然跳闸,第二名凶手就趁机拿起切西瓜的水果刀刺死死者。因为中毒,死者无法抵抗,就这么被刺中。
所以跳闸是第二名凶手做的,第一名凶手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
她赶紧去观察在场的人的表情。
但是大家的情绪管理都不错,她根本看不出来。
不如说,大家都是一脸抱怨。
好好的一场同学会变成了凶杀现场,在场的人心情都不是很好。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被当做嫌疑人盘问,这谁能忍?
夏渔坐在原地思考,她印象里好像看到了白光闪过。位置的话,她点进后台,选择画面回放。
画面回放里,那道白光来自她的右下方。而她的右边是宁随舟。

看着人模人样的, 而且刚才他还帮她说话诶,一看就是好人。
夏渔去问百事通同学:“你知道我同桌和死者有什么牵扯吗?比如说校园暴力,比如说早恋?”
已经连名字都不愿意叫了吗?杨象把快到嘴边的吐槽咽了下去, 说:“应该没有, 宁随舟是我们一中的市状元预备役, 老师们宝贝都来不及, 谁敢校园暴力到他头上, 更不会让他早恋。”
“死者不也是尖子生?”
“他连我都比不上, 在隔壁班排末尾。”杨象不觉得老师会让普通尖子生干扰宁随舟学习。
她给面子地鼓掌:“你知道的好多。”
杨象摆手,觉得不值一提:“我就是凭借这个打败了无数老头竞争上岗的。”
夏渔趁热打铁地问:“那你知道死者和谁有什么矛盾吗?”
俗话说死者为大。杨象总觉得在这种场面下揭董群的老底不太好。
先前替她说话和死者呛声的女同学翻了个白眼,直言直语:“那可就多了去了。像班长,他爸在董群爸手底下工作,他俩又是一个大学, 平时指定没少被董群欺压。”
夏渔震惊:“这么歹毒?”
“高中时我妈也在他爸手下工作,这死人玩意儿还敢威胁我, 说我不帮他他就开除我妈。”女同学才不管什么禁忌, 这人有几个臭钱就耀武扬威, “幸好我妈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辞职跑了。”
从来没有打骂过她的妈妈那次破天荒地狠狠打了她一顿,说工作没了就没了, 但人不能没有尊严地活着, 以她妈的能力又不是找不到新工作。
其实要不是她妈时刻关注着她, 她可能真的会按照董群说的做。
想到这里,她不太敢和夏渔对上视线。
夏渔没有注意到女同学的表情, 她又回放了一遍。宁随舟在她右边, 班长在宁随舟的斜下方,也就是在她的右下方。仔细看, 灭灯前后,班长的站位有不同。
犯罪嫌疑人就在这个房间里,这么短的时间能够杀人的也只有他们这一圈的人,班长犯罪动机有了,作案时机也有,甚至这场同学会就是他组织的,跳闸和水果刀他完全可以提前准备。
那没跑了,就是他。
不过班长用桌布包着水果刀,指纹和血迹是一点没留下。
夏渔看了看自己添加的日志,还有总闸处的冰块机关。凶手要么从家里携带冰块,要么是用现场的冰块,去向服务员要冰块就太明显了。
不管怎么说,总之先检查一遍在场的人携带的东西。
柯忆也只能先这么办,不过先检查了小范围的十个人的随身物品。
夏渔在交完物品后就凑到了检查人员的背后,检查人员欲言又止,但见队长都没说什么,他们就只好当做没看到。
于是夏渔看完物品清单,又去看尸检报告,发现死者竟然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毒死的——柯忆为了稳住凶手,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
这不就说明这起案子有两个凶手吗?这个死者果然天怒人怨,大家都想杀他,甚至还撞一起了。
“柯队,我们在费武的个人物品里发现了一个黑色小瓶子。”
有个队员走过来,对柯忆说:“保险起见,我们让专人检查了一遍,确认是一种无臭无味的老鼠药。”
夏渔:?
费武就是班长。但是他不是用刀的吗?按照她的推理,他应该是用刀的。
队员:“但是他说他好像没带这东西,虽然长得眼熟,看他的表情他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还说他可以喝一口。”
柯忆沉吟。
夏渔悄悄挪动到柯忆旁边,示意她跟自己走到一边,她有话要说。
柯忆照做,她也想看看这位超级新人有什么话要说。
“班长极有可能是用刀的凶手。”
夏渔开口就给柯忆扔下重磅炸弹,她把自己从同学那里听来的消息转告了柯忆,还说明自己在黑暗之中看到那个位置有白光闪过,说了一些疑点。
“他可能是被下毒的凶手嫁祸的,那个凶手想把罪名栽到他头上,但下毒的凶手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杀人。”
柯忆推了一遍,发现夏渔说得很对,但是:“凶手为什么要嫁祸费武?”
夏渔:好问题。
一直在关注她们这边的陈寄书走了过来,听到她们的对话,想到那位女同学,再想到死者一贯的作风,他说:“或许是费武被死者威胁着干了坏事,刚好触及了第一名凶手的怒火,所以那位凶手就想出了一死一罪的计划。”
“去查查近期费武的动向。”柯忆立马向队员下指令。能够让两位凶手产生杀意或者爆发只可能会是近期的事情,读书的时候还有机会,但毕业之后所处的阶层不同,想接触对方比较难了。
夏渔接着补充:“还有一件事,我来之前我们桌的甜点没人吃,所以就送给了死者那桌。”
第一位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用这种办法把老鼠药下进点心里。
但想在点心里下毒是比较困难的,毕竟人多眼杂,难免会被人看到,而且也不一定能够保证让死者吃到。
第一位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不管怎么做到的都可以验验指纹。我问过一些人,没有看到有人戴着着手套,想也知道不可能有人这么显眼。”陈寄书认为这样可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至于那个瓶子,只要问费武当时有谁靠近过他就行了。
“甚至可以在瓶盖周围查看一圈,凶手就算用手帕或者桌布擦拭,也会留下不完整的指纹——而且在手帕、桌布或者他的衣服上检测出毒素。”
不算难的案子。
只有费武那边比较难查。
凶器人人都摸过,冰块早就化成了水,就算证明是他故意破坏电闸,也无法给他定罪。
“其实我们可以诈一诈班长。”夏渔提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可行的建议,“他不是不知道死者是中毒死的吗?我们吓唬他说,有人要杀他,毒药就在他包里,他要是坦白从宽我们肯定保护他的性命。”
她跃跃欲试:“可以让我去,事后他想告状都没法。”
“……”柯忆看向陈寄书,“她一直这样吗?”
陈寄书点头:“一直如此。”
柯忆按住夏渔:“先暂时不要这样做。”
她是一个比较注重程序的人,像这种方法是会被检察院打回来的。
更重要的是现在人太多。
夏渔只好遗憾放弃。
她又退回去找自己的同学,找她那神通广大的同学问班长和死者的情况。
同学多是有好处的。虽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但也有清楚这件事的。
“听说董群看上了一女生,刚好费武也在追求那妹子,两人这不就有矛盾了?”这位同学的朋友和死者他们是一个公司的人,他了解许多内幕,“而且听说费武还给董群当枪手做设计。”
“他都这么优秀了怎么还被董群使唤啊?”
“你不是不知道他有个拧不清的爹,得知儿子被董群使唤,还高兴地让费武要忍让宽容,不要跟董群发生矛盾。”
“他爹现在升职了好像,多亏他儿子舔得好。”
大家说起这话时并非是在嘲笑费武,也带了点同情,但听在费武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握紧了拳头。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也回过味儿来,凶手别是费武吧?他离得近,动机又足。
所有人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费武脸色一白。
夏渔立马摆出一副严厉的模样:“他们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费武不是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强的人,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只能放在口袋里,他摇头说:“没、没什么……”
夏渔苦口婆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被我们警方查到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你也不想被别人、尤其是你爸爸知道吧。”
费武猛地抬头。父亲这个词语对他来说是一个禁锢,一听到这个称呼他就忍不住发抖。他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就是为了让父亲能够高看他,能够在意他,他确实不想让父亲知道这里的事情。
但是……
遇事不决送糖果,任务奖励的糖果很多,夏渔拿了一个给费武,力图让他说真话。
费武捏着糖果,确实开口了:“我没有追求那个女孩子,我只是在喜欢她。”
那个女孩子很温柔,他偶尔帮她一次忙,她都会笑着感谢他,还会夸他。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深深地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子。
就算被打压被欺负也无所谓,只要他能远远地看着她就好了。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董群不该看上她,更不该想用金钱侮辱她,甚至想让他帮忙给那个女孩做局。
他想反抗,但再次被威胁,就连父亲都让他忍让。
“一个女人而已,以后多的是。”
当时他就怒火中烧。
夏渔下意识反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怒之下——”费武低下了脑袋,“怒了一下。”
夏渔:“?”
不对吧,凶手分明是你小子。
但费武还是低头不说话。
夏渔捏着下巴,思考要不要采用自己的办法时,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她回放视频,从拉窗帘开始,费武的右手就已经被他握成拳头,哪怕是拿出个人物品时,也是轻拿轻放。
她摸过去找到了柯忆,说了这件事。
柯忆眼神一凛,她和法医耳语几句,走到了费武的面前,问他:“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手吗?”
费武慌里慌张地抬头:“干什么?”
见警察站到费武的面前,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听着这些议论,费武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他的成绩在一中是好,但和平市只是一个市,他的成绩到了重点大学后不值一提,大家都是学霸。
他考不过别人,还要被董群使唤,那时候的大学同学就是这么看待他的——认为他不好好学习,没有一点做人的尊严。
无数画面在他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那个女孩弯起的眉眼上。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费武挺直了脊背,伸出了双手。
他的右手手心有一处新鲜的划伤,伤口还在溢血。
柯忆让同事检查了一遍他的手,她问:“这道伤口在案发前并没有吧?”
费武和无数人握手,如果有伤口,早就被发现了。
费武任由他们检查,表情释然:“是我摸黑拿起那把刀时不小心割伤的。”
他到底没有杀过人,即使早就把水果刀放在了顺手的位置,但紧张之下还是碰到了刀刃。
可他顾不了那么多,时间不等人,他拿起刀冲着董群就刺了下去。
很幸运,董群没有挣扎,任由他一下子刺中了关键部位。
在父亲说那句话后,费武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在他们眼里,他到底是什么呢?
正好董群找到他说要开同学会,他就恶从胆边生。
董群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颜面,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杀,费武想想就兴奋。
要是父亲知道了,那就更好了。
费武扯了扯嘴角:“我还是给了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他知道一旦发现他的伤口和水果刀的刀口一致、水果刀上有他和董群的血的混合,他一定跑不掉。
费武承认了罪行。
但是警方并没有感到高兴,因为还有一个下毒的人没有被发现。
把费武带到一边,柯忆问他:“董群面前的那盘糕点是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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