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按住荷官的手,问:“能让我姐姐来开吗?”
荷官愣了一秒,他小心翼翼地问:“您的姐姐?”
“许鹤泠。你知道的,我只信任我姐姐。”
“老大业务繁忙,应该不会来吧。”
“我们两姐妹关系比较好。”夏渔指了指许燕洄,“你看他都来给我当跟班了。”
美男荷官满头大汗,杜笙陷入沉思。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开来看看。”
夏渔如法炮制,这么干重来了几次后,终于轮到她赢了。
她就知道不是她的运气问题。
杜笙无所谓地说:“你赢了,大小姐,我什么时候跟你走?”
反正赌注很简单,他就算输了也不吃亏,相反还有可能是他赚了。
“等靠岸吧。”
陶局他们不可能等游轮驶向公海,所以明天陶局就会派人拦截游轮,这一天多的时间是让他们最后快活快活,也是给夏渔搜集证据的时间。
“行吧,我会在房间里等你。”杜笙把他的房号告诉了夏渔,“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放心,我只来找你一次。”
夏渔转头就把房号告诉了傅队,让他注意监视一下杜笙,防止他跑路。
感觉拍得差不多了,夏渔刚打算走人,就见许燕洄坐在了她的对面:“我们也来赌一把吧。”
夏渔:“赌什么?”
“先让他们出去,我只想和你单独玩玩。”
许燕洄在夏渔这里是有信誉的,所以她很爽快地赶走其他人。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许燕洄不知道按到哪里,房间门被反锁,从外面打不开。
夏渔谨慎地问:“你想做什么?”
“做让你快乐的事情。”
许燕洄一边哼歌,一边掏出一把左轮手枪,他的表情极为兴奋:“你知道俄罗斯转盘游戏吗?”
俄罗斯转盘游戏。
夏渔当然知道, 这是一种极端的赌博游戏,以性命为赌注,随机旋转弹夹, 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枪, 是死是活全看天意。
她不爱玩这种游戏, 她只爱玩拍卡片。
许燕洄轻快地敲着手枪:“一共有两颗子弹, 分布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赌注的话, 一方赢了, 另一方都可以任由对方处置,如何?”
“死都死了还怎么处置?”
“死了也可以用。”
这个赌注只对他有利,难怪她一副不认可的模样。许燕洄反思了一下:“那这样吧,每开一枪,开枪的人都要说一个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怎么样?”
不为人知的秘密?夏渔对这个提议心动了,她完全可以骗完他的秘密后再回档, 这样她既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又能知道他的小秘密, 还能让他的算盘落空。
她赢麻了。
于是她答应下来:“好, 你先来。”
万一他第一枪就死了呢。
许燕洄慢悠悠地拿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砰~”
夏渔看他假模假样地发出拟声词:“记得说词。”
“如果你不是警察或者我不是罪犯的话, 我很有可能爱你爱到死去活来哦。”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说这些, 夏渔冷漠脸:“这算什么秘密?说点正经的。”
许燕洄知道她对什么最感兴趣:“其实你们没有必要那么麻烦, 直接搜我们家就行了,我们家有保留罪证当做战利品的习惯。许家园区里种了很多果树, 果树下埋有很多人的尸体, 说不定其中还有被杀死的卧底和线人。”
不是所有尸体都能被随地大小扔,有些尸体上隐藏着秘密, 他们不能让警方获取这些情报,所以就把人掩埋了。
此外还有一些不听话和不愿意合作的人,许家的解决方式简单粗暴:杀就完事了。如果还有人敢反对他们,那就是他们杀的不够多。
“爸爸和其他兄弟姐妹的尸体也在那里哦,有这么多人陪伴他们,他们一定不会孤单。”
说完这句话,他开了枪,无事发生。
“嗯~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轮到夏渔了。
记完情报的夏渔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最大的秘密肯定不能跟许燕洄说,但其他小秘密大家都知道……
对了,她想起来一个。
“我以前偷偷打过人,像是祁嘉言和沈陆亭,都被我揍过,但他们不知道是我。”她露出微笑,“嘻嘻,我之后还要揍他们,不分时间地点,狠狠地揍。”
反正许燕洄好像也知道她能回到过去,就是不知道他信不信。
就在夏渔要开枪之前,许燕洄欺身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在她不明所以的时候,他开口说:“在学生时代,我有一个特别讨厌的小女孩,她时常蹲点我将我打了一顿,事后我还找不到她。我就知道,那个小女孩果然是你。”
为了一雪前耻,许燕洄苦练技术,只想在找到对方时将她往死里揍。
在和夏渔相处时,他总觉得她和那个小女孩很像,但不管怎么想,她都不可能会认识他,也没有那个能力暗算他。
可她说她能回到回去,这一切疑惑又得到了解决。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想想看该怎么还击呢~”
夏渔“啊”了一声:“确实是我做得出来的事情。”
要是她和他不期而遇,她真的会手痒,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因为他们真的很欠打。
但他这么说像是要找她算账,她甩开他的手,立马倒打一耙:“为什么我会打你?你多反省反省你自己,少责怪我。”
不过他真要打架的话,她也不怕他,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她怎么对他别人都不知道。
好在许燕洄也是这么想的,他低下头,亲了亲夏渔的下巴。从胸针的角度来看,刚好可以把他们的脸和动作都拍到。
耳坠在灯下闪着光,他吐出暧昧的话:“你想不想做一些更快乐的事情?”
“我们不是正在玩吗?”
夏渔完全不理解他的脑回路,突然自说自话,突然亲她一口,就像被狗咬、不对,是被鹰啄了一样。
她懒得搭理他,直接对准自己开了一枪。
门外,傅松声等了一会儿,没见里面的人出来,他握上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了。
他去问侍应生:“这门能打开吗?”
侍应生为难地摇头:“这位客人,请不要试图踹门,这扇门有防弹防爆功能。”
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两个许家人他惹不起,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苏屿闻言:“你担心她出事?”
“我担心她玩物丧志。”
许燕洄提一些过分的要求还好,夏渔自会教训他。要是做了她感兴趣的事情,那她一定会陪他玩玩。
“而且许燕洄知道夏渔夹带了摄像头。”
不知道他会利用这个对夏渔做什么。
“你们上船之后,他的结局就注定了。从他的性格看,他深知夏渔不会杀死他,所以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死在这艘船上。”
许燕洄和许鹤泠不同,他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他也不接受被审判,所以他想在被抓之前死掉。
“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提出玩游戏,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玩俄罗斯转盘游戏,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他会死。”
“百分之九十九?”
“手枪里大概会有两枚以上的子弹,就算输家是夏渔,他也会用剩下的子弹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管结局如何,警方注定会抓捕他,所以他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人死去,或者和夏渔一起死。
那他的想法要落空了,夏渔不会让他死的。
只不过……
“我时常觉得你们的感情有些畸形。”傅松声没忍住说。
“爱情具有严重的排他性,很容易变得畸形且扭曲,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被傅松声划为和许燕洄是同类,苏屿接受良好,“只不过以她的性格而言,她只能接受健康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恋人是并肩作战的同伴是无法舍弃的挚友……综上所述,她会远离自私与利己不利人的爱。”
他可以把自己改造成这样的人,但这样的爱不够纯粹。过程再怎么正确,错误答案就是错误答案,它永远不可能是对的。
当然,万一她自信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呢?所以大家都有机会,就看她如何计算。
听了苏屿的话,傅松声更加想问了:“一直没能请教你,你对她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像是爱,但苏屿做的事情又不像。
这个问题很多人问过他,他的回答一如既往:“是奇迹,这个世界绝无仅有的唯一的奇迹。”
两人很是和谐地交流,苏屿很满意傅松声,起码这个人不像其他人那样容易暴起,他也就没有说一些容易让对方破防的话。
直到枪声从包间里传来。
即使知道夏渔能够重来,傅松声也提起了心脏。
只有一声枪响。
他们不慌,侍应生倒是慌了,他赶紧去找来经理,用锯子锯开了门。
门被打开,迎面就是一股血腥味。
许燕洄正抱着闭眼的夏渔,他的脸上是少见的困惑。在看到傅松声时,他问:“她不是能够回到过去吗?”
傅松声也不知道,希望这是许燕洄和夏渔给他们开的玩笑。
他走近蹲下,和上次不同,她的脸逐渐失去血色,眼皮下的眼珠再也没有转动。
“搞了半天,她在骗我。”许燕洄轻轻笑了,和她待久了他也变成笨蛋了,居然真的会信她这种话。
不过问题不大,既然搞清楚了一切,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许燕洄想要去拿她手中的枪,但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回到开枪前,夏渔望着上一轮的死亡回放,陷入了某种沉思。
傅队……为什么突然想不开自杀?他要是没了,谁把证据给陶局她们?虽然她会重开,他也知道这件事,但他这么做也太不理智了!幸好子弹只剩下一颗,而他开了两枪都没出子弹。
所以凭什么她的运气就这么差!
夏渔不服气,她又开了一枪,但这次居然没有中弹。这又不像洗牌,这个枪也被刷新过了?
轮到许燕洄的时候,她没有把枪给他。刚才的场景让她看出来了,这家伙也不想活,跟他玩这个游戏没意思。
“嗯~舍不得我死吗?我也舍不得你哦。”
夏渔松开手:“你请。”
“第二个秘密——”许燕洄取下了他的墨镜,漆黑的眼睛里难得有了认真的色彩,“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的喜欢很纯粹,真想和你来一次死亡之吻呢。”
在深吻中死去,没有什么比这更浪漫的事情了。真可惜,她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听他这么一说,夏渔想到婚礼上的炸弹:“其实你这么做过。”
她描述了一遍当时的场景,趁她在动脑,这小子居然偷袭她,真不要脸。
“是深吻不是贴嘴角,你看起来对亲吻不够了解,要和我学吗?我不介意和你来一次法式深吻0v<”
“我介意,你赶紧开枪吧。”
这次该许燕洄去死了。
他中弹的瞬间没有恍惚也没有惊讶更没有慌乱,而是扬起了唇角。
她就知道!他就是故意玩这个游戏,目的就是想找死!夏渔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双方都死去活来好几次,再次轮到许燕洄,夏渔把枪别在了自己的腰上:“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意外被看出用意,许燕洄表示:“你不怕我告诉许鹤泠?”
“你说,她又不能拿我怎么样,反正该拍的我都拍到了。”夏渔吐槽,“你都这么大人了,还拿姐姐威胁别人,很幼稚。”
“谁叫只有她能给你造成威胁呢~”
说到这个,夏渔想起来:“你姐姐邀请我来的目的具体是什么?”
“和你玩一个游戏。”
“你们两姐弟都好爱玩游戏。”
“她可比我疯狂多了。”
夏渔起初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个小时后她就明白了。
为了防止许燕洄自杀,夏渔把他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只要是武器都收走。
打开门,看到外面那两人,夏渔把武器平分给他们,不用白不用,反正是野生的武器。
“我姐很有可能要有行动了,你们注意一下。”
许鹤泠这人比较狠辣,还是小心为上。
说完,夏渔疑惑地看向傅队:“你怎么这副表情?”
傅松声看着仿佛被蹂躏过的许燕洄,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搜了一遍身,防止他搞事。”
“你有没有取下胸针?”
“没,这种重要的东西我当然时刻注意着。”
“……”
希望拍得不够清楚吧。
夏渔在赌场逛了一圈,确保每个人的脸都被拍进去。
她刚想离开,一声尖叫响起。
第235章
游轮上的客人很有格调, 哪怕听到有尖叫声也不慌乱,更没想过去凑热闹看看,而是微微皱眉, 疑惑怎么会有人这么不懂事。
夏渔朝发声地跑过去, 她以为是有谁被剁手了, 到了之后才发现, 没有人被剁手, 只是有人看到了尸体而已。
死者是一名男性, 大概是三四十岁,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
隔得远,夏渔看不出来他的死因和死亡时间。她刚想上去,就看到两名侍应生上前把死者搬离原地。
夏渔:“等一下!”
她赶紧拦住了他们, 让他们不要动:“在不清楚是意外和谋杀之前,不能随便移动尸体。”
正打算把尸体扔海里的两名侍应生面面相觑。
船上的客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血案时有发生, 只要不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其他人都可以随便处理, 他们以往都是这么做的。
他们不懂她的意图,只好问:“大小姐, 请问您是要……?”
“验尸, 找证据, 揪出凶手。”夏渔理所当然地说,“他极有可能是被杀死的。”
这番话一出,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朝夏渔看过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高一边眉毛,仿佛是在看异类。
“这……”虽然不懂这位大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她是大人物的妹妹,不管她要做什么,他们都尽量满足她。
防止有人破坏现场,夏渔拿马克笔在周围画了一圈,表示不能擅自进入这片区域。
接着她拍拍傅队:“验尸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被寄予厚望的傅松声表示:“……这不是我的强项。”
“我会~”
许燕洄整理好自己后又凑了上来:“各种死法我都清楚,让我来看看。”
夏渔给他让出位置。傅队帮忙,而她去询问线索。她第一个找的是刚才尖叫的人,后者还是个熟人,是之前打过牌的长脸男。
长脸男本来打算休息一下,去角落拿酒时,正好碰到侍应生推着小推车来补充食物。
干他这行的鼻子都比较灵敏,长脸男嗅到了不平常,于是他掀起小推车的布套,和下方死不瞑目的尸体对视。
长脸男并不是一个一惊一乍的人,他之所以会尖叫是因为死者是他认识的人。
夏渔:“你认识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俞海,和我一样都是许老大手底下的人,不过我们负责的工作不同,之前经常来我们家进货。”
“进货?”夏渔找出了他的名片,“你不是星探吗?”
长脸男挤出一个“懂得都懂”的邪笑:“有一些少年人做着当巨星的美梦,但又没有那个硬件条件,我就只能把他们送去其他地方。大小姐,你要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送几个。”
懂了,假星探,真人贩子。
所以长脸男是供货商,俞海是经销商?既然如此,俞海为什么会死掉?凶手又为什么把他放在小推车里?
夏渔找到了推车的侍应生,这人也是一个熟人,就是那个许燕洄的外甥。
她惊讶:“你不是被他扔海里了吗?”
“多谢女士的关心,我又从海里爬上来了。”外甥面朝许燕洄,显然是在预防又被丢。
没死就行,夏渔不是很在意,她问:“外甥你好,你在推车之前没有检查过吗?那时候里面没有东西?”
“盛崴,这是我的名字。”盛崴先说了一句无关的话,“检查过,里面没有东西。”
“那尸体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放在推车上的?你中途离开过?”
“因为尸体是被我放的。”
“哦,被你放上去的啊。”
说完,夏渔反应过来:“?你放上去的?”
盛崴拿出一封邀请函:“这是老大给您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老大的命令。”
许鹤泠的命令?夏渔不明所以地打开了那封邀请函。
上面只有几段话,大意是许鹤泠要和她玩个游戏,游戏名就叫谁是凶手。
夏渔需要做的很简单,只需要在三个小时内找到凶手。如果没有的话,许鹤泠会把夏渔在本案中接触到的每个人都杀了。
“老大说,这是特意为您量身打造的新游戏,赌注是船上的所有人。这个游戏不止一个案子,直到船上的所有人都死光,游戏才会结束。”
盛崴的行为举止和语气还是那么得体,但是内容可不怎么友好:“当然,您也可以选择不参与,毕竟船上的人都不是好人,不是吗?”
“包括船员和侍应生?”
盛崴意外她会问到这两个群体:“包括。”
夏渔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好恶毒。”
就算她在规定时间里找出凶手,但下一个案子仍然有死者,意味着每三个小时都会有至少一个人死去。
其他客人确实无所谓,但傅队他们还在船上,那些船员和侍应生说不定是被迫的,她不可能让他们也死去活来。
更重要的是,船上的客人都背有人命,要是就这么让他们死了,他们那些天打雷劈的罪行岂不是无人知晓?毕竟人都死了,再怎么审判他们也没用。
“她怎么保证凶手一定会动手。”
“凶手不动手的话,死者就会是他。”
“确定凶手不是许鹤泠自己?她这不是胁迫杀人吗?”
“请放心,他们都是基于自己的欲望,老大只是承诺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如果他们的罪行没有被揭露,她还会给对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们的动机和杀人手法都不会超过常理,好歹也给夏渔一点盼头,要真是随机杀人的话,这个破案游戏就不好玩了。
“如果您还觉得难以接受的话,老大给了另外一种游戏方式。”盛崴说,“天亮之后,当船上的活人大于死人的时候,就是您赢,老大后续不会再做任何事。”
这不就是大逃杀吗!
这是什么开窗理论?因为大逃杀更难以接受,所以她就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破案游戏?
夏渔果断拒绝:“其实我很喜欢玩捉迷藏游戏,我可以直接找到许鹤泠,她人在我手上,你们还能轻举妄动?”
“老大的命令是绝对的,即使她坐牢了,我们也会完成她的吩咐。”
盛崴没有被夏渔威胁到:“老大也预见了您会这么做,所以她说,只要您敢做与游戏无关的事,她就会让这艘游轮沉下去。”
“你这么向着她也不太好吧。”夏渔试图策反,“你看俞海死了,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你。”
“我的荣幸。”
“……”
“倒计时从您看到尸体那一刻开始。女士,您还剩下两个半小时。”盛崴提醒她。
“顺带一提,三个小时是您的极限,如果你在两小时内破案,您在陆地上的朋友们就会活下来一个。”
夏渔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您的朋友们正处于危险当中。如果您每次都超过两个小时,那么您的朋友都会死。如果您一个小时内破案,那您的朋友们就能活两个,具体是哪两个由您来选。”
换句话说,她要是想保住外面的朋友,就必须玩这个游戏。玩的次数越多,破案时间越快,活下来的人越多,但是船上的死者也会变多。
“因为在两个小时内破案,您仅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超过三个小时,您将会有一小时的休息时间。”
夏渔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坏话:“你们都会不得好死。”
盛崴露齿一笑:“刚才的那段解说时间不计入,请您尽快开始吧。”
因为没有手机,傅松声无法拍下现场照片,只能用文字描述写在本子上。
转个眼,他看到夏渔气冲冲地往他们这边走过来,她的身后跟着不慌不忙的苏屿。
她的语气难得非常冲:“死因是什么?死亡时间呢?”
“死亡时间在17点到19点之间,死因是肺出血导致的窒息死亡,凶器大概是穿珠针一类的长针。”说完,许燕洄夸奖了一句,“凶手手法不错,一下子就从背后刺中,快准狠。”
17点恰好是宴会开始的时候,没一会儿她就离开宴会来到了赌场。她问过门口的侍应生,俞海没有来过赌场,也就是说他是在上头遇害的,可以排除赌场里的人——如果他们没有中途离开的话。
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即使凶手已经清理了现场,但也会留下许多痕迹和线索。
不对,她完全可以直接读档找到俞海然后跟着他啊。
等等,不会不能读档吧?鉴于系统有前科,夏渔谨慎地点开存读档,发现档位没有被锁住。
安心了。
不过现在她还是一头雾水,还是冷静冷静后再读档吧。
许燕洄见夏渔居然没有吐槽他的用词,很是不适应,他用下巴看向某个讨厌的家伙:“她怎么了?”
好在苏屿没有介怀许燕洄的态度,他将夏渔和盛崴的对话复述了一遍,他说:“这个游戏规则并不公平,双方获得的情报和最后获得的回报不对等。最后只会有许鹤泠一个赢家。”
许燕洄不得不感叹许鹤泠真是有干坏事的脑子,比他玩的那个游戏不知道高级到哪里去了,相比之下,他简直就是在和夏渔小打小闹。
傅松声知道许鹤泠疯癫,但没想到她这么疯狂,他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单纯是为了好玩?”
苏屿:“她在给夏渔安装破案防沉迷系统。”
你不是喜欢破案抓人吗?这下好了,案子够够的。
只是夏渔不管速度快慢,都势必有人因为她的行为而死,看她是选择朋友还是陌生人。对于一个正直的人来说,做这种选择题比杀了她还难受。
这样下去,夏渔说不准真的会因此染上心理阴影,不再像以往那样热情满满了。
夏渔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一通,把心里的气出了之后,她才走过来,问许燕洄:“你认识俞海吗?他是许鹤泠的手下。”
长脸男对俞海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常跟俞海一起行动的那几个人。
许燕洄:“认识,但具体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
好废!要他何用!
“我去找他的熟人问话,你们一个留守现场;一个调查一下他的行动轨迹,看看能不能推出他死前会去哪个地方;一个调查凶器,我记得上船前都会把携带的东西拿出来过安检,看看侍应生对长针有没有印象……”
夏渔把任务安排下去:“时间不等人,半小时后我们在这里碰面。”
虽然没用,但起码算个人,可以帮个忙。
四人分散开来,盛崴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夏渔。
正在看回放的夏渔发现了他,她瞧他不顺眼很久了。把人带到角落,她干脆利落地揍人。
在盛崴看来,夏渔就是莫名其妙地打人,毕竟他只是一个传话的,搞出这个游戏的又不是他。
夏渔坐在他的身上,揪着他的衣领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许鹤泠又交代你什么了?”
虽然被打,但盛崴没有生气,他扯了扯发疼的嘴角,微笑着说:“女士,我只是想提醒您,老大并没有说在这个过程中不会死人,也没有说不会干扰您。”
“你就是那个干扰?还是说会有烟雾弹让我找错凶手?”
“都不是。”盛崴说,“如果死的是您在船上的朋友,是否能够干扰到您呢?”
死在船上的是她的朋友?
夏渔思考了一下, 墨镜和傅队好歹当过兵,料想他们也不会被轻易杀掉。苏屿在那么多法外狂徒面前口出狂言也还能活着,连谢执都没杀他, 说明他也有自保的能力。
很好, 整理完毕, 她要相信他们。就如同陆地上的那些朋友, 他们可不是许鹤泠能够随便处理的对象。哪怕是最弱的连亦白, 郁家也会把他保护得好好的。
说起来, 她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夏渔放开盛崴:“你跟许鹤泠说,让她尽管动手,看她到底能不能得手。她也可以去动普通人,只要她敢,这艘游轮会被立马截停。”
盛崴整理了一下衣领子, 继续恭敬地说:“老大一直很欣赏您,只要您愿意和她联手, 不仅仅是和平市, 这一大片区域都是你们的。”
“她都把你家人杀了, 你还帮她做事?”夏渔再次试图策反。
“有时候, 有父母比没父母更痛苦,您的某些朋友对此非常了解。”盛崴顿了顿, “以及, 又过去五分钟了。”
问题不大, 夏渔直接跳回刚发现尸体的时候,用五分钟过完刚才的一系列操作并告知各位同伴小心一点后, 她直接往楼上走去。
俞海住在三楼, 住他隔壁的是他的兄弟狄雄,两人经常一起去进货。
夏渔在一堆人中找到了狄雄, 他正在吹嘘自己,说自己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老大跟前最得力的手下。
她凑过去发出疑问:“何出此言?你不就是一个倒卖货物的小喽啰,哪里轮得上你?”
被人质疑,狄雄在人堆里寻找到底是谁在说话,但是大家都睁着邪恶的双眼。
排除掉那个一脸单纯的女人,狄雄暗自记住这些人的脸,心情不愉快地说:“大少爷先不说,沈陆亭和安问心等人接连进入了,陶玥又是条子派来的老鼠,现在老大手下的得力干将不就剩下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