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双宝的恶毒小姨by长安如昼
长安如昼  发于:2024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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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将自己见到的那人特征告诉了Annie。
“那就更简单了,你到时候直接约我给你的地址就好,什么时间?”
今天时间太晚,Annie也该早点回去休息,所以乐清决定明天再说。
像来时那样,乐清还是牵着她的手走出这条街道,入夜后的小街道十分安静。
临到街口时后面忽然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还远远夹杂着几声惊呼。
乐清的第六感让她做出了飞速的反应,加上平时敏捷的身手,第一时间就把Annie拉到自己身后护着,可一直被Annie拿在另一只手上的风筝却因为这个大动作飞了出去。
而此时几辆摩托也与她们擦身而过,站在街口的保镖见状飞速跑了过来,那些摩托立刻调转方向,目标明确地朝着Annie手中的包而去。
是飞车党。
“借我一下。”乐清将Annie拿在手中一直没用过的盲杖拉长,在第一个摩托飞过来伸手的那一瞬间狠狠打在那人手上。
那人吃痛猛地收回手,手里的刀也掉在地上,可摩托方向却忽然失控,从车上摔下来,车也飞出去了好远,乐清想也不想就蹲下背着Annie朝保镖那边靠。
飞车党见这两人还有其他帮手,当即决定放弃。
保镖们当然第一时间要把自己的雇主保护好,立刻从乐清背上把Annie接了过去牢牢围住,Annie皱眉:“把我的风筝拿回来。”
才做好的礼物经过这一遭已经被刚才抢劫犯的刀划断,听到命令的保镖们忙去地上捡。
Annie又往旁边抓了一下,抓了个空,脸色顿时一白:“乐清?”
“我在。”乐清刚要靠近她一些,就看到角落里有块风筝布静静呆在那里,上面还画着云,应该是划破掉到另一边的但保镖们没注意到。
捡回来还能再补一补。
她走过去刚把那块风筝布捡起来,身后却亮起刺眼的光,熟悉的轰鸣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是刚才那些飞车党留下善后的同伙,一直躲在小巷口,见有个同伴被留下来就该他出场把同伴救回来。
那车飞速冲过来的瞬间乐清瞳孔猛地缩了一下,那人手里的刀在光下反射出光。
她的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了反应,她紧捏着风筝布和刚才一直拿在手里的盲杖刚往旁边跑了一步,另一只手却被强硬的力道一拉,半个身子都砸在了身后人的怀里。
她捏着盲杖刚要动手耳畔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
江随之?!
眼看着冲过去的那个人把所有的保镖都冲走,就要把地上的人给拉起来了。
乐清身上的力道却骤然一松,她根本来不及看到江随之的脸,只看到他身形忽动,将地上那辆倒在地上的摩托车给架了起来,长腿一迈跨上去就着车上的钥匙直接再次发动车子朝刚跨上车的两人冲过去。
见状乐清吓得心跳骤停:“江随之!”
话音才落,伴随着巨大撞击声,江随之直接将那两人撞在墙上,生生逼停。
哪怕是在场的保镖都没想到这个男人会那么冲。
江随之头都没转一下,从车上下来踩在其中一人的手上,疼得那人忍不住松开手上的刀,嗷嗷直叫。
他将刀捡起来:“愣着干什么?”
话是对他带来的保镖说的,但Annie的保镖没听懂也赶紧上前将那两人都给制服,其他人也忙去查看附近还有没有同党。
乐清快步走过去,却被江随之出声制止在原地:“别过来。”
“你……”
江随之这才回头,将刀扔给了自己的带来的人,抬眸看她:“我过去。”
他站的那个地方灯光比较暗,一步步走出来的时候脸也一点点被光映出来。
乐清才能将他全身上下看得完全,幸好没有受伤。
她松下气来:“这么危险的事,你不要命了。”
江随之笑了下,脚步却没有停下。
他的人碍于另外一个女人身边那些保镖没能靠得很近,可到了关键时刻那些人第一要保护的人却不是乐清。
可乐清自己遇到什么事都能平静应对,偏偏就是对待朋友不行,第一时间就是要去保护别人,就是那么在意别人送的或者她自己送的那些玩意儿。
江随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她身后的,哪怕在碰到她的一瞬间他都觉得自己是在失去。
他不敢留下任何一个让她被伤害的可能性,就算那个抢劫犯的目标是要救同伴,但车在他们手上,难保他们不会因为害怕跑不出去而冲向任何一个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永绝后患。
江随之从来不会给敌人任何可以翻身的机会。
尤其这些人差点让乐清在他面前受伤。
他一步步朝站在光里的女人靠近,从那天的意外心动到此时此刻、从跟心理医生聊完到现在、睡不着和静不下心的自我逃避时间里,他想了很多事情。
想过江言,想过两个孩子,想过乐清心里的感情,想过她的反应……
却没有一次想过,自己不能靠近她。
他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找一个方式可以顺其自然正大光明走到她身边去。
但借口还没找到,在看到她处在危险中,没有几个人关注到她的那一刻,他却觉得想的那些事情都是狗屁,每一次都是她自己保护自己,自己给自己找到理由找借口,连交个新朋友都那么小心翼翼,这凭什么。
他从来为了目的都不择手段,卑鄙又残忍,连亲爹都骂过他无情冷漠。
那又怎么样,所以都去他妈的吧。
这个人是他的了。
就算她还喜欢江言,自己学了江言这么多年,不是不可以再继续学下去。
江随之笑意不止,直至在她面前站定,眼镜之下晦暗的目光将她一寸寸地扫尽,声音很轻:“总要有人站在你身边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乐清问:“你还好吗?”
他刚才可是抱了一下自己,这么意外的情况,乐清担心他会犯病。
“不是很好。”江随之动了下手,垂眼掩盖住了自己的眸色,弯唇温声道,“来的时候没吃药,很难受。”
乐清不觉有他:“那怎么办,你要吃什么药,现在买得到吗?”
“不用。”江随之又往前走了一步,半阖的眼中瞳孔仿佛映着丝丝点点的光,“抱我一下吧,可以吗?”
乐清顿了顿。
但考虑到江随之是因为救了自己才是这样,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迟疑着问:“怎么抱?”
像抱崽崽那样吗?
话音才落,眼前的男人忽然倾身将她搂在怀里。
他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身后,力道不算重,却存在感分明。
乐清甚至能明显听到他变得沉重的呼吸。
这么严重啊。
过了几秒,Annie急切的声音响起:“乐清,你在哪?”
还待在江随之怀里的乐清只好微微转过头:“这里。”
“谁来了?”Annie问。
“我…朋友。”乐清拍了拍江随之的手,压低声音,“好了吗?”
“管她做什么。”江随之轻嗤,“她比你安全多了。”
是这个问题吗!
乐清这才发现这会儿里里外外围着的都是保镖,因为出了刚才的事,连带江随之带来的人都一起围了过来,哪怕表情都很正气,可是目光也直勾勾的盯着她们。
还有那个陈秘书,嘴巴紧紧闭着,一看就是有什么想说的又不敢说。
还有一个看不见的Annie,这更让乐清有种背着别人的感觉。
“你朋友?”Annie一步步走近,迟疑地问,“为什么不过来?”
她手上没有盲杖,乐清只好艰难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将盲杖递到她手边去:“他,有点事,我跟他聊一会儿就过来。”
说这话时她耳根子通红,这太奇怪了!
不过江随之也看出来了她的窘迫,并没有崽得寸进尺。
将自己经过刚才情绪起伏那一瞬间的战栗压下去后,他才将眼前的人松开,语气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有几分乐清都觉得诡异的温柔:“我送你回去。”
今天Annie受到了惊吓,乐清也想让她早点回去被担心,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而且出于某种私心,她不太希望Annie跟原主身边的人接触。
她走到Annie身边:“我跟朋友一起回去,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见。”
明天一起去见Nora。
Annie狐疑地往另外一个方向看了看。
虽然看不见,可她听得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是一个很有权势的男人,带来的人不少。
刚才保镖说骑车撞劫匪的人也是他。
不知道怎么,她就是觉得这个男人也很危险。
“你朋友值得信任吗?”她问。
“……嗯。”乐清压低声音,“他是国内那两个孩子的亲小叔。”
原来是这样。
但Annie还是觉得不爽,遇到危险了应该是自己送她回家才是,半路出来一个男人又怎么了。
想了想,乐清又说:“明天去见Nora的事不能让他知道,只有我们知道。”
这么一听Annie瞬间平衡。
看来乐清跟这个朋友关系也很一般。
“好。”Annie点头。
两方人分别上了不同的车离开。
在车启动的那一瞬间,Annie的表情顿时就沉了下来,手里的盲杖轻轻在手心拍打,淡淡喊了副驾驶的保镖队长一声。
“我在,小姐。”
Annie冷然抬眸,声音发沉:“你们今天让我很失望。”
保镖队长一愣。
哪里失望,自己都没让小姐受到一点点伤!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保护的不仅是我。”Annie淡淡地说,“还有乐清。”
“可是……”
“没有可是。”Annie打断他,“必要的危险时刻,保护她是你们的第一要职,记住了吗?”
“小姐,如果这样做我们会被解雇的。”
Annie微微一笑:“不这样做,你现在就会被解雇。”
“……”
另一边,乐清和江随之都坐在后排。
江随之已经恢复了正常,而乐清正低着头在弄风筝,她把另外一半也拿了过来,打算修补好后再一起给Annie。
旁边江随之忽然问:“这个也很重要?”
“嗯?”乐清没听清。
“那条断了的手链,这个坏了的风筝。”江随之语气缓缓,仿佛在闲聊,“都很重要吗?”
乐清想也不想:“嗯。”
“那我的呢?”
注意力一再被转移,乐清终于抽空抬头:“你的什么?”
“我送的手链。”江随之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手抬起来隔着她的外套点了点,“你从来没戴,我的不重要吗?”
乐清被说得发懵,这有什么好比的。
“重要啊,我存放起来了。”
跟其他的礼物一起。
江随之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
“你们送什么我都喜欢。”乐清说,“跟戴不戴没什么关系。”
江随之:“那如果那条手链断了,你也会那么难过?”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虽然疑惑,但乐清还是认真回答:“是的,因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
以前江随之还因为这两个字生气了很久,但现在却还是因为这个两个字生气。
想到这儿他眉梢微微压了压。
或许那时候他生气的不是自己没有被当做朋友,而是在意自己在她心里没有那么重要。
他要的仅仅是在她心里的特殊位置而已。
“你不是忙着公司的事吗?怎么会有空过来。”乐清忽然想到重要的事。
江随之淡定回答:“陈秘书说这里夜宵好吃。”
来伦敦吃夜宵?
您还记得您是吃个早餐都要给孩子监督打卡的人吗。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临走前在你身边安排了些保镖。”江随之趁机上眼药,“但因为你身边那个人,我的人没法离得太近,不过今天看来,那个人的保镖也并不靠谱。”
乐清下意识提Annie辩解:“那是她的保镖,保护她也是正常的。”
“那谁来保护你?”江随之语气微凉,“你明知道她有保镖保护,为什么还要自己替她挡,如果我没来,你怎么办?我……”
江随之的话在看到对面愣怔的表情时又消失在喉中。
眸色再一次软下来:“我只是担心你。”
乐清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但她觉得江随之有点奇怪。
过去的江随之哪怕戴着眼镜她都看到他眼里的桀骜,但现在他的眼神轻柔得让人很不舒服,她不自觉开口:“你……好像不太一样了,工作不顺利吗?”
在她看来,只有江随之工作需要时才会变成这样,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至少在她面前,江随之从来都没有这样过,第一次见面他就是他自己。
江随之勾唇:“这样不好?”
“也不是,就是觉得不适合你。”乐清认真回答。
不适合……
江随之唇角的笑意淡了些。
“为什么不适合?”他慢条斯理问,“因为即使是这样,我也不像江言?”
他这样是在模仿自己的哥哥?
为什么要模仿自己的哥哥。
以为他是对自己哥哥的有什么亏欠或者执念,乐清便劝道:“做自己也很好,又不是一样的人。”
“是么。”江随之语气中带了些轻嘲的意味,“但江随之只能和你是朋友。”
乐清没听懂,可下一瞬她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什么,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江随之。”她喊。
“嗯。”
“你还记得我们在草场时,你输了我一个要求吗?”
“记得。”
乐清点点头:“记得就好。”
“怎么?”
“没怎么。”乐清重新收回视线,看着手腕,在这一刻忽然庆幸自己真的没有戴江随之送的那条手链。
她担心以后还不了。
江随之跟自己做朋友,是因为江言吗?因为那是哥哥的孩子,而自己只是占了这么一个身份好处而已。
“如果我不是乐清,跟孩子他们也没有关系……”
江随之轻轻蹙眉:“什么?”
“没有你哥,没有孩子,没有责任,你们……”乐清轻声说,“还会跟我做朋友吗?”
“没有责任?”江随之低声重复。
然后安静几秒,意味深长笑道:“还有这种好事儿?”

第62章
乐清轻轻动了动鼻子,确保没有在车里闻到什么酒味儿,不然为什么江随之会讲出这么含酒量这么高的话。
她只能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试图缓解一下过不去的良心:“你不想负担你哥哥的责任?”
那我可就……
“我做什么一定要跟江言有关系么?”江随之打开小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喝了大半,将半分钟前的上头感给冲下去,瓶子被他捏得微微变形。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自私地不愿意提到江言。
不想让江言被忘掉,此时此刻却又巴不得他被忘掉。
难怪很多人都说,死亡是一层最难以磨灭的滤镜,因为那个人在你最爱他的时候离开了,他就永远都是你爱的模样。
俗称,白月光。
真他妈该死啊。
乐清没想到提到哥哥江随之的反应会这么大,看来他真的很在意江言这个哥哥。
可是她没有办法。
从Nora的口中她好像猜到了一点真相。
早在穿越过来时她就曾经想过,哪怕原主再是崽崽们亲妈的妹妹,没道理亲妈会不知道自己妹妹是什么性格,还要在临死前那么放心把孩子交在原主手上。
再者原主带着两个孩子,没道理孩子妈没告诉过她孩子父亲是谁。
那时候她想孩子们亲妈应该跟原主并不是很熟,被表面形象给骗了,以为亲人就可以信得过。
可是现在却多出了另一种可能。
原主整容成了孩子妈妹妹的模样,欺骗了临死前的孩子妈妈,得到了一大笔遗产和两个孩子,把孩子带回国后不管不问,以至于后面下场才会那么凄惨,这是诈骗。
诈骗几千万……
乐清都不敢想如果事情一旦被捅出来,自己会不会锒铛入狱,更别提跟眼前的人做朋友了。
但这只是她的猜测,具体细节还是要等见到了Nora才能知道。
“乐清。”
江随之的声音把乐清唤回神,她这才发现已经到酒店了,便低声说:“我先上去,不打扰你吃夜宵了。”
她的情绪失落是很容易一眼就看得出来的。
所以在她要下车的那一瞬间,江随之直接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现在乐清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反应变得比他还要应激,几乎就是蹦了起来,脑袋咚的一声磕到了车顶,吃痛坐了回去:“嘶。”
但是这也依旧难掩她眼里的错愕:“你又犯病了吗?”
江随之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盯了她几秒松开手,可手心却向上揉了揉她被磕到的头。
这下乐清是真的被吓到了。
不管是江随之不问缘由的拉她回来,还是现在这轻柔的动作。
更何况她一抬头,就发现这人眼神十分恐怖。
倒不是很凶,就是夹着不熟悉的温柔和复杂。
看得人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乐清心里甚至在想江随之安排了人跟着自己,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Nora的存在,这会儿给她吃“最后一顿”呢。
眼前女人的眸光像受惊慌张的兔子,用一种看着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自己,江随之喉间微微动了动,扭头给前排开车的陈秘书递了个眼神,后者识趣的赶紧下车,走得越远越好。
一般要避开秘书的谈话,啧啧啧。
还说不是来见乐清的。
车里安静了很久,江随之却依旧没有放开手,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乐清柔软的发顶。
乐清往后坐了一点,总觉得奇奇怪怪的,原本她以为是自己紧张,但是江随之的手似乎正在发抖,这人有病还要逞强。
为了让江随之自在一点,她主动道:“不疼了,谢谢。”
但江随之确实蜷起指尖,轻笑一声。
“乐清。”他又喊了一次,声音低到让人想要颤栗。
“按你说的,没有江言,没有孩子,除了朋友。”江随之望着她,“以后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男人看待,怎么样?”
就算乐清再怎么迟钝也听出了这句话的不对劲。
“江随之。”她试图给对方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却无果,“你在说什么?”
男人眉眼都缓和下来,笑意也变得十分轻柔,让眼前的人变得再次陌生,跟那天在马上跟自己比赛驰骋的人截然不同。
“伦敦没有好吃的夜宵。”他一字一顿:“但我想见你。”
乐清的呼吸几近停住,她的世界好像一直都在割裂,在自己还没有接受好一件事的时候,其他事情又一件一件地冒了出来,砸得她措手不及。
她是逃下车的,江随之没有追上来。
在她进本前的最后一秒,还是没忍住回头,车门已经关上,可车窗还是打开的。
江随之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视线依旧静静地落在她的身上,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看不清江随之的表情,可乐清却有种被盯上的发毛感。
疯了吧,是江随之疯了。
这是什么新的报复手段吗?
原文不是有写江随之给两个孩子找了后妈?怎么会突然落到自己头上。
乐清没有任何办法和理由去回答江随之,因为现在她连拒绝对方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逃跑。
一口气跑回房间后她的呼吸才一点点变得缓慢,找到一点点头绪来对待今晚的事情。
乐清想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给江随之发了一条微信。
“抱歉,但我想你应该咨询一下医生,是不是因为只有我知道你的情况,所以有什么误会。”
那边仿佛是守在手机旁的一样,很快就回复了。
“我今年26岁。”
“不是早恋。”
“分得清感情。”
接连三条消息,乐清越看心里越沉。
最后只能再回复两个字。
“抱歉。”
事情变得很糟糕了,她想。
心里的事情太多,乐清一晚都没睡,尤其是看到第二天一早江随之跟往常一样发来的早餐打卡图片时,原本混沌的脑子更加复杂了。
她低头打字:“以后可以发给乐嘉,他收得到信息。”
那边回复很快:“所以你说为什么一开始我没有发给他?”
乐清:“……”
昨天说的话江随之是一点没听进去。
她再一次打字:“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这一次江随之没有再打字,而是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乐清刚要点挂断,可想到以后一定不可避免要见面,不管怎么样逃避都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接起来,却没开口说话。
不过江随之等了两秒没等到也没有强求她,而是道:“没有要逼你什么。”
他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得不可思议,没有一点告白后被拒绝的难过或是愤怒,就好像是在平常聊天一般:“但昨晚是你先说的。”
乐清没忍住:“我说什么了?”
她没有告白吧!
“不论江言和孩子。”江随之说,“我做到了,你做到了吗?”
乐清:“……”
她当时是这个意思吗!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她想要解释。
“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喜欢我。”江随之嗓音里透着后退一步的松弛和温柔,“只要做到这一点就好,可以吗?”
乐清捏着手机。
她倒是想做到这一点,但明显不可能。
除非一切都没有发生。
没得到回答江随之也没有步步紧逼,而是转移了话题:“一会儿服务员会给你送早餐上来,我先回去开会,保镖的车牌号会发在你的手机上,晚点见。”
乐清猛然回神:“不见!”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嗯,不见。”
没等她松了一口气,又听对方不徐不疾道:“你不必见我,我见你就好。”
“……”
“乐清。”坐在车上的江随之微微仰起头,看着酒店楼上的某个窗口,轻轻叹息,“我遗传了江家人所有的缺点。”
“什么?”
可这次江随之没有再回答。
他自私偏执,哪怕知道时间和时机都不合适,却还是想要让乐清直面自己的感情。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哪怕是她喜欢江言,他也能想办法。
江随之戴上眼镜掩去眸中的沉色,轻声道:“我走了,早餐记得吃。”
他走了?
他一直都在酒店?
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只要有需求,一日三餐是有人会定时定点送上来的,江随之为什么要单独让人送过来。
乐清还没有头绪就听到房间门铃响了。
她打开门一看,那人手里拿的是一份中式早餐。
这个酒店是有提供不少国家的餐食,但中餐比起原汁原味的的确要差很多,可服务员拿来的这一份却是乐清常在家做的那几种。
她愣了愣,江随之是从哪里找来的?
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房间号的?
关上房门的一瞬间,乐清却没有任何心思吃那份全是心思的早餐,她关注点在另一件事上。
只要江随之想,他随时都可以知道她的任何消息,甚至保镖一直都在关注她的行踪。
对于这一点乐清并没有讨厌,因为江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江随之不想让身边的人再一次陷入险境是合理的想法,有保镖在身边也很有安全感。
但安全感绝对不是指现在,她要去见Nora的时候。
想到自己如果按照以前的方式走出去,一定会被保镖们发现,乐清想了想,还是决定伪装一下偷偷出门再去跟Annie汇合。
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成为江随之的一天。
乐清悄悄摸摸跑上车时,连Annie都察觉了不对劲:“有人在追你?”
“咳咳咳!”
乐清一顿惊天地动鬼神的咳嗽:“没、没有!”
Annie挑了下眉:“你这么紧张?”
又问:“你昨天那个朋友呢?”
乐清欲盖弥彰地回答:“他还有工作,昨晚就分开了。”
现在她只能庆幸Annie看不见,不然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就该更起疑心了,一说一个准。
好在乐清只是反应大了一点,语气还算正常,不像是遇到危险的样子,Annie这才继续说:“那是我朋友的店,里面都是自己人,保镖也会分散在周围,我不方便露面就在旁边的包厢里,随时按铃找我。”
听Lvy说过,Annie做的事很多正常人都不一定做得好,比如常去地下酒馆唱歌调酒,所以乐清对于她带自己去了一个喧闹的酒吧一点都不意外。
这是一个半开放式的包厢,从里面可以看到楼下的场景,所以安全度又大大提升。
Nora早就已经到了,乐清并没有一开始就进去,而是先跟Annie进了旁边的包厢。
Annie坐在乐清身边,轻轻偏过头:“昨晚离开后我让人查了这个人,无业者,但常年混迹在各种夜场里,以钓有钱人为生存方式。”
这家酒馆老板也说:“她来很久了,一个人来的,已经向不少人都要了联系方式。”
原来一开始Annie就让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人了。
乐清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理智告诉她哪怕Annie再好,但她也只是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
可情感又告诉她,Annie已经做了很多很多,这个人值得相信。
理智和情感在拉扯中,乐清已经分不太清现实了。
直到Annie的声音把她唤回神:“你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乐清摇头,却在看到对方眼睛的一瞬间忽然改变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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