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灰有点东西by轻云上
轻云上  发于:2024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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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记下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看着开阳的车慢慢驶离,贺京脸上的表情逐渐藏进朦胧夜色里。
他一再告诫自己,急不得,要有耐心,再有耐心一些。
作为啤酒厂普通工人马师傅的女儿,开阳就已经值得他去耐心狩猎了。而今,开阳爸爸摇身一变,身价倍增,厂里去过北海马家的人回来,快把那边传成金窝银窝了。
看看开阳每日虽不高调但几乎不重样的穿着,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为人处世越发自信从容的姿态。
贺京更加确信,娶了开阳,对他的人生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助推器。
耐心,再耐心一些。
而另一头,自开阳的车进了巷子口,秋东听到动静,就去门口等着。
开阳停好车,欢欢喜喜抱着爸爸胳膊撒娇:
“临时去了一趟啤酒厂,爸爸您等着急了吧?”
秋东从兜里掏出一个烤红薯递过去,没说急不急,只道:
“你李叔给爸爸打电话了,爸爸估摸着你这会儿也该回了。”
开阳心下又酸又甜,抱着爸爸胳膊回正屋,顺嘴把路上遇到贺京的事说了。
秋东边听,边帮闺女把烤红薯掰成两半儿,他一大半儿,闺女一小半儿,面上乐呵呵道:
“那小伙子去年还想帮咱们搬家呢,是个挺热心的人,你们年轻人多交些朋友也不错呀。”
开阳嘟嘴:“爸爸你不懂。”
总觉得贺京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开阳不是很喜欢。
秋东轻笑一声,心道我哪里是不懂,我就是太懂了,才不点破其中关窍。
“爸爸确实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的事,就不给你瞎出主意了,要不找你晨阳姐,或者丹阳哥问问,他们总该能懂一些。”
开阳一想,丹阳哥在部队工作,她不好因为这种小事去打搅,干脆去书房给晨阳姐宿舍楼下的传达室拨了电话过去。
把今儿遇到贺京的事全说了。
晨阳一听就明白贺京打的是什么主意,心里冷哼,嘴上却道:
“对方即便不是你朋友,也是你熟人,不好一直让他没面子。再说,你在那一片上班,来阳在那一片上学,贺京单位主管那一片治安,不好把关系弄得太僵。
人家想一起参加活动就来呗,也不是多大事儿,或许亲眼见识过摄影究竟是怎么回事,就不感兴趣了呢,咱也不能把人一杆子打死。”
开阳嘟囔:
“姐你以前不是挺看不惯贺京的吗,怎么今儿这么好说话?”
晨阳轻哼一声:
“我这都是为了谁?要不看在我妹的面子上,谁认识他贺京是哪位?”
赶明儿就去文学系转一圈儿,势必要邀请到那些才貌双全的大才子一起去爬长城,原本是没打算把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的,可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对了,光有男同学不行,再走学生会的门路,邀请古琴社和绘画社的女同学一起,要办,就办一票大的。
就不信贺京那小白脸儿,在一群天之骄子跟前,不会被打击到知难而退!
开阳挂了电话,彻底把那点烦恼抛开,对跟进来的爸爸道:
“听晨阳姐一说,我就觉得是我想多了,小题大做!”
秋东心道,晨阳随了二哥,精明的很,哪能糊弄不了你个小丫头?贺京那样儿的,都不用晨阳正面出手,就能给解决的清楚明白,小菜一碟罢了,他摆手:
“你们年轻人的事爸爸也搞不懂喽!”
作者有话说:
注*: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毛|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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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 秋东去南方考察市场,滞留了整整两月。
期间,食宿是服装厂马经理安排好的, 基本不用秋东费什么心。
住的是时下有“远东第一高楼”之称的沪市国际饭店,服务一流, 食住行, 游购娱,只要出得起价钱, 客人的一切需求, 饭店都能想办法满足。
入住第一天, 秋东发现许多摩登男女,穿着考究,来这里吃炸猪排,喝咖啡。他觉得沪市人对国际饭店的推崇,与京市人对老莫餐厅不相上下。
下楼时,秋东对马经理讲:
“沪市人民的生活确实相对包容开放和丰富许多,这种悠闲奢侈的享受,京市人暂且办不到。”
马经理情商很高的回答:
“京市作为政|治, 经济,文化中心, 自然更为厚重,与之相比, 沪市更显年轻朝气些。好比家里的老大哥与幺儿,不好作比较。”
年轻的马经理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竖起大拇指, 又有点烦恼的想, 老板这样出生好, 有背景, 不缺钱的京市高|干子弟,在哪儿过的都是好日子。哪里会知道,沪市也是有穷人的,广大贫民百姓可享受不到这份奢侈悠闲。
秋东斜睨一眼,点评道:
“滑头。”
马经理嘿嘿一笑,也不反驳,在服务员的陪同下进入十四楼的孔雀厅,亲自动手拉开椅子,请老板落座,然后低声对秋东解释:
“这层楼去年才对外开放,您要是早两年来,我便是想提前预定都没这能耐,只能借您的名头使使了。”
这话对也不对,单靠啤酒厂普通职工马国忠,肯定是没办法提前预定这里的,但作为马兰娇与何青松的儿子,马师长和马台长的亲弟弟,自然没有把他拒之门外的道理。
饭菜上桌,专门有服务员在旁边讲解,法式西餐分别是巴黎明虾、麦西尼鸡、芥末牛排、是马经理专门点了,让秋东尝尝鲜的。
还有两道传统京菜,葱烤海参,德州扒鸡,是照顾秋东的口味,怕他吃不惯西餐特意点的。另外上了一份甜汤,一份饭后小点和水果。
知道秋东不爱浪费,马经理适可而止,最后要了一瓶红酒,亲自满上,起身敬秋东,语气充满了感激:
“感谢您这三年来对我的栽培和信任,没有您,我马文全还是百货商店籍籍无名的服务员,没有如今的成就,也娶不到如今的爱人,只能看着她嫁给门当户对的少爷。是您改变了我的一生,这一杯我敬您。”
说罢一饮而尽。
秋东很给面子的跟了一杯,拍拍年轻人肩膀:
“我们身处在前所未有的大变革之中,保持本心,谨慎行事,你会有更光明的未来!”
一句话把马经理说的热血沸腾。
一顿饭花了三十二,是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要说秋东对这顿饭的评价,只能讲,任何美食在落地后,都会向更适合本土人口味的方向改良。
想要吃正宗京菜,还得回京市。就好比牛肉面出了兰州,便再也没有那股独特的味道一样。
不过想来沪市人应该很喜欢这口味。
在沪期间,马经理鞍前马后,出门开车,进门拎包,可谓是把秋东照顾的无微不至。
秋东也不亏待年轻人,带他去拜访了一些老战友,各行各业的都有,到了如今岁数,职位都不低。
马经理也算是跟着老板长了好一番见识,原本觉得服装厂这两年发展的好,他成了一人物,被人称一声马先生,加上老婆娘家那边的关系,也算见识过一些世面了。
谁知道,那只是他自认为的见过世面,和人家高|干子弟见到的世面压根儿是两回事。
那些隐藏在各大重要决策后面的人物,轻易对老板敞开了大门,老板和那些人相谈甚欢,好似多年老友,熟络的很。
就连他马文全也跟着沾光,收了好几张大人物秘书的名片。
年轻的马文全想,他这辈子就抱住老板这根金大腿不撒手啦,谁撒手谁傻!
秋东见马文全对他越发恭敬的态度,心下暗自点头。
他带对方出门,一来确实因为马文全是个可造之材,有培养的价值。二来嘛,也是给对方一点震慑,让对方在做错误决定的时候,想想能不能得罪的起他这个背后老板。
因为这边的生意,秋东算的上是全权交给马文全打理,要是对方起了什么心思,处理起来还真有点麻烦。
事实上,秋东此次南下,不仅要拜访他的多年好友,还得代表自家二哥,三哥,上门拜访他们的老战友。毕竟依照三哥如今的身份,私下轻易不好和谁走的太近,以免外界多想。
以及一些昔年长辈,其中有母亲的同学,有父亲族人。母亲离世后,这些人收到消息,还发电报致哀,他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得亲自上门表示感谢。
马经理觉得,老板这趟南下,说是考察市场,结果单是搞人际关系,就花去了整整两月时间,说不得老板要赶不上秋季开学喽!
哎嘿,谁能想到呢,他这位即将到达退休年龄的老板,如今正一丝不苟的在b大读书,还年年拿优秀奖学金呢!
结果秋东在酒店休息了一天后,直接告诉马经理:
“我要成立一家房地产公司,合作人已经找好了,今晚我们一起吃个饭,对方是徽省人,你安排一下。”
马经理愣了一瞬,这咋就谈好了?他天天跟在老板身边打转,到底啥时候谈的,他竟然丁点儿都不知道,嘴上还是条件反射的答应下来:
“您放心,我会看着办的。”
秋东见他脸上都是茫然,提点了一句:
“去年,中|央、国|务|院联合批转了《全国基本建设工作会议汇报提纲》,正式宣告普通居民住宅可以商品化,如今市场上炒房之人还不算多,这时候入场,大有可为。”
至于马经理能理解多少,就是个人悟性问题了,这种事不能说的太透,也没法儿往太透的讲。
秋东找昔日老战友联合办房地产开发公司,由秋东出资,对方管理,六四分账,对方六,秋东四。因为要用到对方在这边的人脉,双方对这个分账没有异议。虽是才在南方尝试涉及这一行业,可两人都很看好这一行业的发展,因此事情很快谈妥。
另外,秋东在黄河路附近,给五个孩子一人买了一间商铺,租金单独开了账户给他们存着。
马经理见老板花钱如流水,行事大刀阔斧,咬牙也跟着投资了一把。
不过他没老板那么多钱,就买了两间位置偏一点的商铺。压根儿没想过赔本的问题,对老板的眼光有一种盲目自信。
另外,秋东在朋友的牵线下,做了些其他投资,都不大,像是饼干厂,面粉厂,锅炉厂,属于赚不了大钱,亏本也不会伤筋动骨的小打小闹。
等秋东结束这趟考察之旅回京后,已经是b大开学前一天。
几个孩子对于爸爸的回归表现的十分欢喜,围着爸爸,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虽然他们每天都通话,可还是跟几个世纪没见面一样夸张。
秋东也不嫌烦,孩子们围着他翻看礼物,特别捧场,一会儿发出惊叹的哇声,一会儿发出激动的啊声,他老神在在坐那儿,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笑。
有时候,人是需要来自外界肯定的。他付出,得到了孩子们积极的,正面的回馈,这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肯定,一种正能量的幸福。
来阳动手给爸爸煮茶,再次发出灵魂可惜:
“要是我没提前报名学校的暑期篮球比赛,我就跟爸爸一起去见识沪市繁华,住国际饭店,吃牛排,喝红酒啦!”
秋东坏心眼儿吊着他:
“下次吧,下次带你去。”
你小子真以为沪市有美食呢?还天天吃牛排,喝红酒,有三天,你见了路边的香椿树,都恨不能爬上去摘了叶子回去烙大饼!
来阳激动的直往爸爸怀里钻,一米八的大小伙子撒娇,不仅没眼看,还挺让人吃不消。
继阳把她做的风暴瓶送给爸爸,骄傲的告诉他:
“这个暑期,我正式跟着李教授进实验室啦!”
秋东很珍惜的把风暴瓶摆在书房架子上,这东西不难做,难的是如今没有做实验的条件。
“好好好,你只需要跟着李教授认真搞研究就行,剩下的爸爸来处理,不用你操心。”
继阳好奇的挨着爸爸坐:
“您如何处理呢?”
秋东稍微提点了一句:
“你们李教授的幼子留学归来,学的是石油冶炼,只能进国企啦,回头爸爸帮他跟你周叔叔牵个线。”
继阳一听就明白了,周叔叔和爸爸有过命的交情,如今在东北某石油企业任职,上回周叔叔来京市开会,还给她送过鄂伦春族的抱头帽,顺带教她唱了一首鄂伦春小调呢。
她感动的依偎在爸爸身边,觉得她是积了几辈子的好运气,才能做爸爸的孩子。
开阳嘴里唱着“蹬蹬蹬蹬蹬”,向爸爸展示了她拿到的优秀证书:
“暑期京津冀组织的教职工技能大赛上,我得了优秀奖哟!”
别看开阳说的轻描淡写,但这奖分量可不轻,能在京津冀三地小学教师中杀出重围并得奖,本身就是一种能力的肯定。
秋东同样很珍惜的把奖状收在书架上。
开阳,继阳,一左一右抱着爸爸胳膊,来阳跟猴子似的趴在爸爸背上,四人亲亲热热的说小话。
然后秋东就听开阳很平静的说:
“爸爸,我想继续深造,您觉得可行吗?”
秋东问她:“工作呢?”
开阳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找人打听过了,在职读本科的话,读书期间单位继续发工资,毕业后回原单位工作,至少十年。
脱产的话,毕业后能分配到哪里就说不定了,而且晨阳姐说过,以后社会发展,可能就不存在大学生包分配的情况了,毕业得自己找工作,能找到什么工作还真不一定,这里面存在风险。”
秋东埋了红薯在小火炉里,静静听她说,随后问:
“你的决定呢?”
开阳用棍子把红薯翻了个个儿,认真道:
“我想脱产学。学校那边最多等我四年,可我读完本科,还想继续读研究生,毕业最早也是七年后,咱不能做事那么不地道。
而且我相信只要我认真读,有真材实料,就算国家不包分配,我也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说到最后,开阳有几分不好意思:
“就是得再花家里几年钱喽!”
其实开阳一直都很爱读书,当初急着工作,最大的原因是想帮家里减轻负担,如今家里经济条件不再是束缚她的枷锁,这个想法便时不时冒出来,直到此时,才终于下定决心。
秋东用非常欣慰的语气道:
“读!你就算想读到博士,爸爸也支持你,不就是花钱嘛,爸爸挣钱可不就是给你们花的,你们都享受不到,难道要便宜外人?”
说着,就起身从包里翻出房本证件和银行开户存折,将写了开阳名字的指给她看,又说了他在沪市给孩子们买店铺一事:
“别怕没钱,这铺子一月租金八十,顶你两月工资还有余。”
来阳最先忍不住,想拿过去好好瞅瞅,那可是下金蛋的母鸡,不敢想他一个月有八十块零花钱,过的该是多纸醉金迷的好日子呐!
单是想想,来阳就忍不住嘎嘎笑起来。
秋东觉得没眼看,巴掌拍在来阳的爪子上,在来阳蒙圈的表情中,重新把东西收回去,郑重道:
“这些东西爸爸先替你们收着,等将来你们毕业工作,需要用钱的时候再给你们。”
来阳一听,顿时对不在眼前的丹阳哥和晨阳姐表示出强烈羡慕:
“那他们不是现在就可以拥有这笔巨资啦?天哪,这可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给有工资不缺钱的人送钱,让没工资月月手心朝上领零花钱的干看着,爸爸您到底是咋想的?”
秋东懒得搭理已经被八十块巨款迷晕了眼的傻小子,叮嘱几人:
“咱家不缺钱,但也不能乱花钱,做事情得有规划。这样吧,如果你们有除了零用钱以外需要花钱的地方,就写申请,把理由和用途写清楚,要是能说服爸爸,不管是两三百,还是二三十万,爸爸都给。”
听爸爸这么说,不仅开阳高兴,继阳和来阳也跟着闹起来,三人嚷嚷着要亲自下厨,给爸爸做接风宴。
来阳还显摆呢:
“知道爸爸您今儿回来,我特意去百货商店买了海参,已经泡了一整夜啦,中午就要给您做一道佛跳墙出来!”
秋东听的大为震惊:
“别别别,你那厨艺,可别是投毒才好。”
来阳不高兴,噘着嘴反驳:
“小看人,我可是和三婶儿家的保姆特意要了佛跳墙方子,精确到火候的!”
秋东已经提前开始胃疼了,儿子突如其来的孝顺,还真怕吃不消呢。
摆摆手叫他们自由发挥去。
等人都走了,才拨通晨阳那边的电话,告诉晨阳一声,她拜托他买的徕卡相机到了,有时间来取。
晨阳来的速度很快,进门时一脑门儿汗,穿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配一条背带裤,头上顶着个草帽,身后背包叮铃哐啷响,也不知都装了啥。
进屋先仰头灌了两杯温开水,一抹嘴,才跟四叔解释:
“我暑假分到新闻社实习,民生栏目,天天跑外找新闻,连个搭档都没有,写稿子,拍照都得我自己来,关键台里经费不足,不给我们实习生配备相机,这跟上战场没有枪有何区别,您说这事上哪说理去?”
秋东乐的不行,打开墙角的风扇给孩子降温。
他一听就知道,新闻社那边压根儿没打算用实习生的稿子发新闻,那么多老记者的稿子排队等着上呢,哪里轮到新人崭露头角?那地方,论资排辈的厉害。
有二哥看着,总归不会让孩子被人欺负了。
晨阳发完牢骚,啃了半个西瓜,洗了把脸,这才重新有心情和四叔唠嗑儿,瞅瞅四周,见没什么人,神神秘秘道:
“四叔,开阳没什么不对劲的对方吧?”
秋东诧异:“没有啊,发生了什么吗?”
晨阳用“你们还不相信我,这下被我说中了吧”的微妙语气道:
“您还不知道吧,贺京下个月要跟褚蓝结婚了,褚家那边的请帖我都收到啦!”
秋东眉头微动:
“是我知道的那个褚家吗?”
“咱们圈子里,就那一个褚家。”
秋东微微惊讶:
“褚家那个女儿,应该早就结婚了吧?我没记错的话,孩子都五六岁了,过年那阵儿我去你三叔那边,还见着她带着丈夫孩子回娘家过年呢。”
晨阳的语气更古怪了,但对四叔,她一向没什么好隐瞒的,知无不言:
“之前我不是组织了一次爬长城摄影活动嘛,贺京也跟着去了,那回邀请了不少人,正好碰上褚蓝,我顺嘴邀请了一嘴,人家也答应了,然后那两人就认识了呗。
如今事情都传开了,褚蓝为了跟贺京结婚,硬是闹的跟丈夫离了婚,她丈夫家也并非任人拿捏的好性子,暗中把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还不让孩子跟褚蓝接触,外头说的可难听了。”
要知道褚蓝比贺京大八岁,还有丈夫女儿。贺京一个年轻小伙子,看上褚蓝,破坏人家婚姻。褚蓝也哽着脖子为了贺京跟丈夫离婚,哪一件说出去经得起讲究?
秋东心道,厉害了我的大侄女!
原本褚蓝那前夫,是出意外人没了,褚蓝寡居,才带着孩子回娘家住,进而和贺京勾搭到一起。可经过大侄女这轻轻一推,事情直接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奔腾而去。
秋东面上一副老实人被震碎三观的表情。
晨阳啃完最后一口西瓜,做出总结:
“贺京乃贪图权势居心不良的小人,褚蓝被男人哄的昏了头,这两凑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四叔您可不能在这种事上再心软啦,王后开阳找对象,您得擦亮眼多观察呐!”
秋东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儿:
“好孩子你说的对!”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4-01-17 13:19:57~2024-01-18 00:38: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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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嫌疑人出现◎
这日, 秋东按照往常习惯,下课后直接去学校南门,坐车里等二闺女一起回家。
闲来无事, 拿出纸笔搁在腿上,构思一下教授布置的论文该如何完成, 不知不觉过去大半小时。
他做事向来认真, 沉进去很难注意时间流逝,琢磨回头得去图书馆再借点相关书籍看看, 要不然论文且不好写呢, 教授这门课的老师为人严肃, 对待课业一向认真,在他老人家跟前别想着糊弄事儿,直到有人敲车窗的声音将他惊醒。
秋东降下车窗,见来人是个长相气派,穿着时下流行的黑色夹克,头发三七分的年轻人。
对方未语先笑,一副很爽朗的性子,主动开口打招呼:
“马先生, 我是咱们学校中文系的沈昆,是继阳朋友, 刚才恰巧撞见她,让我给您捎句话。她那边实验室临时有事走不开, 忙完应该会很晚了,晚上住同学宿舍, 请您先去接其他孩子。”
说着伸手递过来一张纸条:
“继阳写给您的。”
秋东一看, 确实是继阳的笔迹, 事儿应该是真的, 面上露出感激之情:
“麻烦你跑一趟,谢谢你啊小同学,改天叔叔请你吃饭!”
沈昆特爽朗,摆手道:
“小事一桩,我和继阳是朋友,这点小忙,何谈言谢?”
秋东不再多言,车子缓缓使进人群,心底轻哼一声。小崽子装的挺像,心眼儿又多,可惜一开口那声马先生暴露了太多。
若真和继阳是好朋友,对着自己唤一声“马叔叔”才是正经道理。若和继阳是普通同学关系,喊我一声“马同学”谁也挑不出错。
但沈昆属于明知我的学生身份,也知我与继阳关系,还自称和继阳是好朋友,却硬是选了哪边都不会出错的“马先生”。
他在隐藏什么,或者说他暂时不想让我知道什么?
秋东没回家,直接开到了啤酒厂那边去接老大和老三。回来的路上老三开车,秋东和老大在后座聊天,老大主动跟爸爸汇报:
“我和校长谈妥了,教完这学期,也给学校一些时间让他们找人来代替我,寒假就安心在家里备考,希望能考上心仪的学校!”
秋东鼓励她:
“用心了就好,一次不行咱考两次,只要你真心喜欢,考一辈子都行,爸爸养你到老也没问题!”
老大又感动又好笑:
“爸爸,哪有您这样的!”
秋东颇为自得摸摸肚皮,感慨道:
“这就是养孩子的乐趣啦,看着你们一个个开心幸福,爸爸这心里也暖洋洋的特别满足,这种感受你们是不会懂的!”
这话肉麻的哟,老三在驾驶位上大声嚷嚷:
“您瞧瞧,我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算是发现了,自打您读了这大学呀,其他变化倒是没有,动不动说肉麻话的本事突飞猛进!”
三人一路天南地北的瞎聊,气氛特愉快,不知怎的扯到了继阳身上,秋东还摸出继阳写给自己的小纸条感慨:
“老二那头越来越受导师重视,上学期还天天回家呢,自打暑假结束,不回家的次数呈指数上涨,以后呀,也跟你晨阳姐似的成了大忙人,你二叔想见她一面,还得提前预约!”
开阳怕他伤感,把话题往轻松的方向转:
“二叔身为电视台领导,晨阳姐在报社工作,他不好在工作时间与晨阳姐过多接触。可您不一样呀,您和继阳是同学,没课了抽空去物理系瞧瞧也使得。”
说着就给爸爸出主意:
“您要实在舍不得继阳,读完本科,还可以继续读研,且能在大学陪继阳好些年呢!”
秋东可不听孩子瞎出主意,他一私企老板,没有国企职工升职学历要求,得个能拿出手的文凭就够了,没必要在这种地方内卷,随口问:
“老二啥时候对文学感兴趣了,还和文学系的学生交上朋友啦?”
果然,开阳一张嘴就解决了她爸的疑惑,只听她肯定道:
“是那个长的高高大大,叫沈昆的小伙子吧!上学期我们跟晨阳姐一起爬长城,里面有很多人大的学生,都是晨阳姐同学。我这边不是带了贺京一起去的嘛,文学系那边也带了朋友去,其中一个就是沈昆。
后来经过交谈,大家才知道沈昆和继阳是校友,两人因此多说了两句。”
“哎哟,老二那满是公式算法的脑袋,也尝试塞点文学进去啦?”
开阳很无奈的纠正爸爸:
“咱家老二就没长文学那根筋,您要问她量子力学,卡文迪许扭秤实验,托马斯杨的光干涉实验,她能滔滔不绝给您讲一整夜。
可您要和她谈李清照,她能睁着两大眼珠子一脸无辜的推测李清照误入藕花深处,池水深几许,小舟吃水几许。
您和她讲辛弃疾‘八百里分麾下炙’是倒装句,是分麾下八百里炙的意思。她说您吹牛,牛不可能跑八百里。您纠正她晋王恺有良牛,名八百里驳,故八百里指代良牛。她嫌弃文人不严谨,故意误导人。”*
秋东无奈摊手,他家老二还真是这么一性子,随即又提出他的疑问:
“这么说来,她和那个叫沈昆的小伙子压根儿就没共同语言,是咋成朋友的?”
开阳也纳闷儿呢,老二日常最爱的除了做实验,就是宅在家里安安静静看书。有什么心里话,也从不对她这个姐姐藏着掖着,夜里姐妹两睡一被窝,啥掏心窝子的话都讲,从没在老二嘴里听过沈昆这号人呀!
“老二性子单纯,莫不是被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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