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氏 之七 最终回 假面具(上部)——Dofren(杜枫)
Dofren(杜枫)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关灯
护眼

夏夜翼坐回自己的位置,嘴上虽含笑,但眼神却锐利非常,这里的她跟他,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

「明白,这任务我接了!」

耿樊晨正经的一掬,脸上那贵公子的笑容荡然无存,换上玩世不恭、一派无知的年少轻狂,活脱脱是一个初入社会的稚子。

「去吧,你的老师在门外等着呢!这次如果OK了,我会准备一个大大的任务让你光荣一把的!」

夏夜翼一挥手,转过椅子继续她的工作,而耿樊晨也不再说话,大步走向门外迎接他的任务。

◇◆◇

酒杯轻碰,细语娇笑,衣香鬓影,这个酒会不需要认真也不需要正经,虚伪早在踏进这个酒会时就戴上面具,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就端看你有几分真本事了。

耿樊晨端着托盘周旋在众家客人间,天真不知世事的纯情让不少商场强人对他投以特别的视线,更有不少商场强人若有似无地暗示他下半夜的精彩。

利用一进一退的空隙收集着有利的情报,耿樊晨以着无知的表情、天真的语气不断闪过一个个危险至极的话题,身形滑溜的他,在每一个想靠近他身边的富人间穿过,只留下一个甜甜的笑容让人眷恋,在这个酒杯不断的空间里,人不禁开始恍惚沸腾,外表端庄的贵客亦开始有了放荡的情绪。

「各位,今晚是高桥集团的大公子高桥敦臣的十八岁生日,大家为这喜庆的日子干一杯,庆祝商界又要出现一名猛将!」

酒会进行到一半,司仪总算为主角开始了长篇夸张的介绍,身为主人的高桥敦臣朝着众人一笑,成功地换来热烈的拍掌跟赞美,没有人会不识趣地问起主人家额上看来不轻的伤势以及晚到那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在干什么。

耿樊晨偷偷翻个白眼,心想,一个富家子弟竟也称为猛将,若不是他家世好,会有这么多人为他掬躬吗?无聊......

「平凡!发什么呆?把这瓶极品红酒端到高桥少爷那边去,那边正等着开瓶呢!」酒店经理一推耿樊晨,让他不设防的冲前两步,眼一挑,幸好他手脚利落,酒瓶才没有摔着。

这个经理是干什么吃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抬头一望,耿樊晨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扮得一脸严谨、像个老伯的不正是我的老师吗?那两撇假须好可爱哦!就像肯德基门外的老头!

「明白,我立刻去!」

看到那冒火的眼神,耿樊晨就算不用读心术也知道老师快发飙了,只因他满脸的嘲笑。

流畅的绕过一个个障碍,耿樊晨顺利把酒瓶端到那位高桥少爷面前,恭敬的说:

「高桥少爷,这是你要的红酒!」

身边保镖用眼神示意耿樊晨把酒瓶放着,高桥集团下任继承人高桥敦臣看也不看那卑微的服务生,正在跟身旁的美女谈得欢喜,对此,耿樊晨低下头进献,利眼里嘲笑不断。

这个高桥敦臣果然是二世祖,这个宴会上有这么多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却只顾与美女调笑,一点也不懂去请教、拉拢!如果是我拥有这么多可以利用的人脉,想复仇多容易啊!

一想到这里,耿樊晨只觉全身血液沸腾、手抖得厉害,托盘上的酒杯几乎站不稳的要掉下来,当他心急的要扶住时,一旁已经有一只手为他接过颤得厉害的托盘。

「有病的话就不要在这里做事,免得吓着别人!是谁让你来干活的?」

看着保镖帮这个小小服务生接住托盘,高桥敦臣走到耿樊晨身边低声厉训着,把高高在上的架子摆个十足;耿樊晨望着比他高半个头的高桥少爷,敛去眼中精光,将恳切、惊惶的声音急忙吐出来。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我没有病的,请高桥少爷不要解雇我,我才刚来东京,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看你脸色红润也不像是病人,这次就算了,我们高桥家绝不容许有半点出错,如果你还想待下去,你就给我好好记住!」

高桥敦臣话说得神气,可耿樊晨却暗笑在心。

他该不会以为这里的人全是他们家的仆人吧?这种口吻,像个君主似的,被宠坏的小孩,看来他额上那伤并没有给他半点教训!

「是的、是的,我明白了,我下次一定注意,少爷!」

耿樊晨退了下去,把托盘递给一脸担心的老师,手上把玩着刚刚从高桥敦臣口袋里偷出来的皮包。

高桥敦臣,让我来教教你天之骄子需要真正懂些什么吧......人是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的!

◇◆◇

三日后--

东京大学门外,高桥敦臣不耐烦的看着表,频频注视来往人群,想从其中找出自己要等的人,可过了约定时间已有一个多小时,青梅竹马的傅云雪还是没有露面,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呆呆的丢人现眼。

不管了,任何再有风度的人也耐不住在太阳底下猛晒,高桥敦臣跺着脚正想离开时,一台摇摇摆摆的越野自行车突然像飞一般向他冲过来,一恍神,他手上所拿的书本就被人抢了过去,从没有遇到过这种事的高桥敦臣立刻追了上去,一车、一人以着非常速度追逐着,转眼间就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公园里。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抢我的东西!快点拿来,我当没这回事发生......」

自行车上带着鸭舌帽的青年笑着,递还给高桥敦臣的书本上居然还放着一只价值不菲的皮包,而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款式则让他气得大叫:

「你这个贼!原来我皮包不见了也是你偷的!我一定要把你送去警局,让你被关上一年半载,高桥家的东西你也敢碰!」

「嘻嘻,你的皮包不错哦,装了不少现钞、金融卡呢!不光有钱,你还有一个美女为你牵牵挂挂,简直是羡慕死人了,只是那个美女配起你实在是有那么一点点糟蹋!」

「你!你是谁?傅云雪来不了是不是你干的好事?」一手揪住青年的衣领,高桥敦臣对上的是一对毫无情绪、冷冰冰的眼睛。

「放开!」耿樊晨扫落衣领上的手,眼一眨,重又堆满笑意。

「我没有对她怎么样啊?我只是让她好好的睡一觉,她向我诉说了很多你的事呢!你对她好得一个月也没能见上你三次面!」

「那又怎样?如果不是她父亲对我家有恩,一个中国女孩能当高桥家未来的媳妇简直是痴人说梦!」高桥敦臣傲气的唾弃着,对任何事他向来都是不屑一顾,只要他想,一切都是对的!

耿樊晨脸上的笑容越来温柔,可手却偷偷探在身后,「也对,痴人才会做梦,要是我,我只会付之行动!」

高桥敦臣刚想赞同这句话时,一根电棒已经抵在他腰上,极强的电流瞬间流过全身,整个人立刻麻痹的倒在地上。

「你可不能怪我,我这人做事很简单,受人钱财,替人办事!傅小姐很想跟你来个亲密接触,这等小事我当然要照办!」

伴随着得意的嗤笑声,高桥敦臣觉得眼睛迅速模糊开来,头脑如断层般显得混沌,直到很久、很久,他才开始重新有了清晰的感应。

第二章

「......嗯......软棉棉的......」高桥敦臣喃喃自语着,手脚被包围的柔软触感像极了家里那床他精心采购的软被。

实在是太舒服了!

伸着懒腰,张开大嘴呼出几个呵欠,高桥敦臣翻滚在丝绒被里享受着偷闲的乐趣,只是身体上隐隐传来的酸痛以及骨骼不听话的僵硬,是怎么也无法让他如愿伸展,感觉像是又回到刚开始练拳击时的惨状。

难不成昨晚我又跑去飘车,然后又摔伤了?

疑惑的睁眼,眼前黑漆漆的一堆人头差点没把心脏给吓停,高桥敦臣勉强按下惊叫的冲动,努力维持住脸上轻松的表情笑道:「早啊!伯父、婶婶......」手指慢慢抓过丝被,不自在的往被里藏了藏。

这触感怎么......

惊讶的低头张望,高桥敦臣发现他果然没有穿上衣服。

就算我知道自己身材很好,但是从没裸睡习惯的我怎么会在长辈们看着我的时候裸体呢?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高桥敦臣手忙脚乱的拉高被子,开始在四周搜索自己的衣物,可是不看还好,一看,这下子不只身体僵硬,就连脑子也暂时罢起工来。

「你、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回过神来,首先爆出的是惊天动地的大喊,高桥敦臣抓住丝被快速跳下床去,露出还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美女,所幸,扯掉丝被后美女身上还算完好的穿著让他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个......伯父,其实我也不清楚......」

「够了,什么都不用说了!从现在开始,云雪不仅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她也将是你以后的妻子!」

高桥骥藤粗声地打断高桥敦臣的辩解,对于这个天资甚高的侄儿,他向来疼爱有加,他没有半个儿女承继膝下,对于高桥敦臣,他可以说是当儿子一样的疼惜,只是身为一个男人,该做的、该担当的,他也不会容许高桥敦臣逃避!

「我......伯父,你不是说......」

高桥敦臣就算再怎么狂放不羁,这时也真的慌了神,因为他就是不想这么早就拖上一个包袱才会到处留情。

「男人迟早要成家的,你以后是高桥家的统帅,云雪虽然出身不算太好,但总算是我们高桥自家的养女,她爸也对我们高桥家有恩,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好好跟云雪说说!」

高桥骥藤再次打断高桥敦臣的话,身为前一任统帅,他的威严不容许任何人质疑,他所决定的事情也不容许后辈反抗,就算高桥敦臣再不甘,身为高桥家的人,『服从』也是必需学会的一条规则。

转过身去,领着高桥雅子跟一大群下人走出大门,高桥骥藤望着阴暗的天色,嘴角稍稍露出一点笑意,「雅子,你看这天,像不像敦臣现在的心情?」

「大伯比喻得是,这孩子也该是学学世事并不是全部如意了,云雪这孩子乖巧听话,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呢?」站在高桥骥藤身后的高桥雅子头疼的『唉』了一声。

也就只有大伯能治得了这傲气的小孩,看来的确是该下下重药的时候了,不然我身上的担子何时能卸下?

「一切安心,『神风』会办妥一切的,我们就等着采收成果。」

侧耳细听屋里那高昂的怒吼,两位长辈相视一笑,继续拾步离开。

◇◆◇

「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等到长辈们都离开了,高桥敦臣这才总算有闲心打量起四周,等看清楚屋里的一切,知道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高桥家平常用来宴客的一个别墅后,他觉得自己快要气疯了。

我明明记得自己是站在大学门口等这个傅云雪出来的,可是久等不至,然后、然后......

危险地盯着已经清醒过来、并且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窝在床角的傅云雪,高桥敦臣深感自己被愚弄了。

我被傅云雪这小兔子的胆小模样给骗了,她竟然敢串通别人来陷害我,然后达成她做高桥家夫人的愿望!

「说,那个把我电晕的男人是谁?那个偷我钱包的男人是谁?你居然这么有心机,我真的是太小看你了,说!那个人是不是你的姘头!」高桥敦臣觉得他的脑里完全被怒火所涨满,大步冲过去一手抓住傅云雪放声大吼。

生平首次遭受到这样的污辱,那个男人,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才能解恨!

傅云雪被高桥敦臣用力抓住、不断摇晃,也是一醒转就陷入莫名境界的她,最后实在是受不住了,拼尽全身力气,首次推开了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接触,站在床边扯着大气,一双眼睛早已湿润,贝齿咬住下唇,心里实在觉得委屈至极。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人,也不认识什么男人,如果你......你是指我昏迷前见到的那个男孩,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我只知道他叫『平凡』,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虽然性格懦弱,可是头脑并不差的傅云雪,轻易就猜到了肯定是那个冒冒然出现在她面前说要帮她的男孩所做下的错事,但她也是受害者啊,她就算再不济也不想被高桥敦臣如此敌视。

我明明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他就是一点也不领我的情呢?

「你说你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你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他,他会这么卖力帮你吗?」一点都不相信傅云雪的话,高桥敦臣已经把两个人认定是一伙。

只要逼出那个男人藏在哪里,我一定要找人将那个男人丢到东京港喂鱼!

「我没说谎,不信你可以去查!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他,我也只跟他谈过一次话,而且还是在光明正大的咖啡厅里,人人都看得到!」委屈的低喊着,傅云雪被高桥敦臣蔑视的眼神刺伤了,摇着头,她只能以哭泣来对抗高桥敦臣。

傅云雪的哭音犹如魔音传脑,高桥敦臣顿时高举投降大旗。

好歹我也学过所谓的绅士风度,女人是不能这样欺负的!

深呼吸一口气,高桥敦臣拿出一点点理性出来,压下声调,努力维持他的王者风范。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就只见过这男人一次?」

「嗯!真的,我真的不认识他,我只是说了一些你跟我的关系,然后他就主动说要帮我。」傅云雪抽噎的说着,虽然语音不清,但高桥敦臣大致都听懂了,原本一股高昂的怒气瞬间消了下去,随意拍了拍傅云雪的肩以示安慰。

如果那个男人是为了要帮傅云雪,只要我看住傅云雪就肯定会有他的消息,我不急,不急!

再次为自己打气之后,高桥敦臣无奈地抚着新好的伤,前几天他跑去赛车,一个不小心撞车后就没再遇上过好事。

回到学校才知道皮包被偷的他,生平第一次主动向陌生人借电话,让人把钱给送过来;一向乖巧的傅云雪第一次请求他大伯下命陪她约会,让他没空去看爱车被修理成什么样子,而且还让他在日头下曝晒;再来就是那个小偷,居然为了那么点小钱、还有傅云雪的几句抱怨就设局抓他,让他赔上了以后的人生,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当老婆!

他好死不死为什么就偏偏要把傅云雪跟我摆在一起呢?本来我还想摆脱这个女人的,现在大伯居然下令表明傅云雪的确切身份,这样我根本就无法解除婚约嘛!再这样下去我非发疯不可!高桥家的家规是从不离婚的......

「敦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被高桥敦臣这样安慰着,傅云雪心里不由升起一点点期盼,想着或许高桥敦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厌恶她,抬头来看着陷入沉思的高桥敦臣,努力想表达自己的情感。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女人就会想损招,我现在是一定要跟你结婚了,你高兴了吧!终于抓到我这个金龟婿了,可是我告诉你,就算结婚了,我也不会碰你一下的!」

原本已经沉寂的怒气,这下又被傅云雪那含情脉脉的恶心样给惹了起来,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里那翻腾的火气,高桥敦臣忿忿的吼了几声,把怒火全发泄在傅云雪身上之后便转身走出房门,直向车库走去。

我受够了,现在的我要去好好飙个几圈,以泄心头怒火!

看着摔门出去的高桥敦臣,傅云雪原本的欣喜荡然无存,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成为一个美人、努力学习高桥家的一切,高桥敦臣就会喜欢上她、就会一生爱护她,就会像她爸爸死前所说的,她会幸福的在高桥家过一辈子。

为什么我这么努力,敦臣还是不爱上我,他还是这么讨厌我......一个不爱我的丈夫我要来有什么用呢?早就在小时候就认定了一定要嫁给敦臣,可是这个认定并没有带给我任何幸福,以前的忽视、疏远,现在的怒骂、仇视,以后还会有什么?以后的日子还能有什么?

「呜......」

伏在床上痛哭失声的傅云雪,没有人能给予她安慰,早就过世的父母根本帮不了她,胆小的她又没知心好友,谁也无法告诉她,她应不应该继续为高桥敦臣这个人痛苦下去......

良久,一阵细小的吵声把正在哭泣的傅云雪惊醒,看了好久才明白那是手机的声音,想到或许是高桥家的人在找她,一擦泪眼,连忙接了起来。

「喂,我是傅云雪,请问是哪位?」

「我是平凡,还记得我吗?美女......」轻轻的、爽朗的男子笑声传了过来,听得傅云雪是又羞又怒。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