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入愁肠，其实不尽然，酒还可以入喜肠。”
“庆祝我正式入住新家，干杯。”
白书宇说着，冲着赵芮隔空举杯，然后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这酒真奇怪，没什么酒味，还挺甜。”
白书宇说着，把酒杯放在桌面上，摇摇晃晃的就要站起来。
但是刚刚起身，又一下子坐了回去。
紧接着从他背后抽出个抱枕抱着，喃喃几句，没了声音。
“喵。”
猫叫声突然响起。
蓝猫迈着优雅而又傲娇的步子朝着客厅走了过来。
走两步，就往后看看。
然后赵芮就看到，她的小白猫小布跟在蓝猫身后走了出来。
几天不见，连猫都有不小的变化。
蓝猫一看就是被艾瑞克宠坏了。
短短几天，又肥了一圈。
现在整只猫就像是一条蓝色的大肉虫，本来就短短的腿，现在更是看都看不到了。
之前赵芮进入副本之前…小蓝和小布都还是争宠的对家，现在倒是好的像是一家子。
这只到家之后，就谁也不服的蓝胖子，倒是意外的接受了小布。
而且看起来还颇为喜欢它。
“喵。”
蓝猫走到客厅，瞅了眼铲屎官，轻蔑的而又高傲的撇了一眼。
它现在已经有别的铲屎官了，这个旧的铲屎官还能不能伺候它，得看它猫帝的心情。
然后它就冲着目的地，沙发前面的茶几，跳了上去。
它迈着它的小短腿绕着白书宇放在桌上的那支酒杯走了几圈，时不时凑近嗅一嗅。
看起来像是被酒香吸引了。
绕了几圈之后，似乎是觉得这东西没什么危险，就伸出它的小舌头舔了舔杯子底部剩余的那点酒液。
赵芮靠在酒柜前，饶有趣味的看着蓝胖子的行为。
蓝胖子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赵芮挑眉，以为蓝胖子估计受不了酒的味道，但是结果，下一秒，蓝胖子就直接两个爪子抱住杯子，整张猫脸埋进杯子里，放肆的舔着杯子。
直到把被子里残余的酒液都添了个干净，它才把头拔出来。
还一副享受意犹未尽的样子。
很快，它就喵上了铲屎官手里的酒杯。
“喵。”
蓝胖子仰着头叫了两声，尾巴摆了摆，一副“铲屎官快快给本猫帝上酒”的样子。
赵芮轻笑一声，走过去。
“想喝？”
她走到茶几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胖猫。
胖猫不耐的伸出爪子。
威胁意味十足。
“从我手里拿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确定要喝？”赵芮认真的看着胖猫，正经到不像是和一只猫在谈判。
微微躬身，将自己杯子的酒，倒了一半放到桌上的杯子里。
肥猫大大圆圆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杯子。
等赵芮收手的时候，它赶忙第一时间凑了过去。
伸出红色的小舌头尽情的享受着它的红酒。
“喵。”
脚下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赵芮低头一看，是她的小白猫，正在蹭着她的腿，一双眼睛乖巧的看着她。
赵芮将杯子放回酒柜上，躬身把小布抱了起来。
“喵。”
猫儿柔软的叫了一声。
仰着头不停的蹭着赵芮的脸，表达着它对赵芮的喜爱和亲近。
赵芮能感受到它脖子上血管的跳动。
一下又一下。
有利的，均匀的跳动着。
那样的有活力，又脆弱到不堪一击。
她只要轻轻的把手放在它的脖子上，再微微用力……轻易就可以夺走它的性命。
这种柔软又亲人的东西，他们轻易的就交付给人类信任，实在是无趣又脆弱的生物。
赵芮缓缓抬手……揉了揉小布的脑袋。
“喵。”
小布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主人。白先生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艾瑞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
赵芮蹲下身，放下小布。
“劳烦你把这两处理一下。”
她说着，直接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艾瑞克恭敬的目送赵芮进屋之后，才转身走向客厅。
等他看到客厅的情景时，即便他只是一堆数据，也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沙发上，白书宇躺在那，手里紧紧的抱着一个抱枕，眼睛紧闭着，嘴里喃喃不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时不时的冲着手里的抱枕咬一口。
而茶几上则更离谱。
蓝猫不停的在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嘴里恶声恶气的低吼着，旁边还有一个倒下来的酒杯。
艾瑞克：……
猫为什么会喝酒？
赵芮回到房间之后，先去了卧室洗漱。
换了睡衣之后，就重新倒了一杯酒。
她走到窗前，看向外面。
外面静悄悄的，可以看到一些灯火以及高挂在天空的月亮。
月亮很亮。
有风透过窗户的空隙传来，吹起赵芮有些湿的头发。
有种意外的平和和安静。
只不过，这一切终究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假象而已。
只有嗜血，厮杀，死亡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赵芮拉上窗帘。
随意擦了擦头发，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躺了下去。
赵芮不知道睡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可能是几小时。
她是被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吵醒的。
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并且在她房门外徘徊。
赵芮睁开眼，透过黑暗，看向房门的地方。
她悄无声息的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后。
恰在这个时候。
门锁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然后又停了下来。
赵芮静静的看着，手不经意的握拳。
但是屋外又安静了下去。
赵芮眼神轻闪，正准备开门。
就在她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赵芮眸光微动，微微一顿，然后用力把房门打了开来。
“嗨，晚上好。”白书宇正维持着敲门的姿势，看到突然打开的房门，他尴尬的冲着赵芮摆摆手。
“你在我门口作甚。”赵芮目光不动声色。
“我半夜醒了，头疼，让艾瑞克帮忙泡了一杯蜂蜜茶，但是喝完我就睡不着了。我想着你可能也没睡，所以就来找你了。”白书宇挠挠头道。
“所以，你是没睡吧？”
赵芮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干什么？找人聊天？”
“嗯。不如我们复盘一下上个副本？”
“等我一下。”
赵芮说完，也不等白书宇回答，直接“啪”
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白书宇愣了一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还好鼻子没事。
赵芮很快就重新回到门口。
“去会议室。”
“嗯。”
艾瑞克察觉到主人醒来，也自动从休眠状态苏醒了过来。
“主人，您现在有什么需要？”
“打开会议室的灯，另外给我们每人一杯茶。”
“好的主人，会议室已经为您准备好，屋内的设施均处于可使用状态。”
艾瑞克恭敬的道。
赵芮点点头。
“走吧。”
白书宇来过一次，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
两人很快来到会议室，各自在位置上坐下。
“你想复盘什么？”赵芮看向白书宇。
“你觉得做实验那个人会是谁？对方显然已经得知我们知道了他的计划。这个计划对他来说这么重要，他必定不会允许有人破坏他的计划。加上对方在暗我们在明，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对抗。”
“所以，我想，既然已经得罪了对方…与其等着对方出手，我们再应对，不如主动出击。”
“所以我想我们有必要，想办法先找到这个人，只有让他也处在明处，我们才有反击之力。”白书宇沉声道。
赵芮扯扯嘴角。
“白先生比我先进入梦魇几年，对梦魇里的情况当然比我了解的更多，所以白先生你觉得会是谁？”赵芮笑着把话题抛了回去。
白书宇摸摸手臂，“别…好好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线索太少了，不过最为关键的一点我们已经知道了，想要达成目的，完成实验，最重要的就是对方手里一定有可以转化怨气的道具或者是技能。”
“还有一种可能。”赵芮看向他，补充道，“有这种技能的不是玩家本身而是鬼怪。”
“嗯。”
白书宇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指曲起，在桌面上敲击起来，“不过，我的印象里，梦魇还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技能或者是道具。鬼怪的数量太庞大，这个倒是不好确认。”
“不过……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有其他别的线索。”
白书宇敲击的动作一顿，他看向赵芮，勾了勾唇。
“你是说……我家。”赵芮很快反应过来。
第497章 去找线索
“嗯，如果真的和我们猜测的那样，对你下手的并不是公会行为，而只是一场意外实验的结果，那么你家里应该还会有证据。”
白书宇淡淡道。
“怎么样，走一趟？”
“嗯。”赵芮当机立断。
“你好像对这件事上有些过于在意。”白书宇突然说道。
“你不也是？白先生。”
赵芮冷声回应。
白书宇扯扯嘴角。
“是啊…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你说如果他的实验真的成功了……那也就是说，到时候玩家和鬼怪可以进行融合，并且还可以在两种形态之间自由转换，还可以随意的行走在梦魇和现实世界当中……那时候，所谓的梦魇也就不复存在，现实同样不存在，存活下来的玩家也可以不用再被迫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副本游戏，这么一想，好像也不赖？听起来这人做的是好事。”
“只不过相应的，隐藏在高级试炼场所里的那个秘密就再也没办法解开，活着的“人”也不知道还算不算人，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再回来。”
“嗯……仔细想想，好像又不太好。”
“做人虽然挺难的，但是我好像还是更想做人。”白书宇看着赵芮，轻笑着说道。
赵芮眸光微动。
她知道，白书宇这么说不仅仅是为了分析背后之人的目的，还是想告诉她，他的态度。
他也想要知道那个隐藏在高级试炼场所当中的秘密。
“嗯。”
“你说那人这么做，会不会是想做第二个系统，到时候掌控着梦魇和现实。他就是这两个世界的独裁者。啧啧。野心可真大。”白书宇摇摇头，一脸的不赞同。
赵芮没再搭理他，她闭上眼睛，调出系统面板，选择好地址之后就退出了游戏。
她的身影渐渐的透明，然后闪过一道白光之后，她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白书宇：………
不打个招呼的吗？
白书宇摇头叹气，设定好地址之后，也选择了退出游戏。
赵芮脚下刚刚站稳，还没睁开眼，脑海里就响起了一阵警报声。
她豁然睁眼。
一阵凉意从她身后袭来。
那东西近在咫尺！！
赵芮下意识朝着侧方躲过去。
一把镰刀擦着她的脖子划过，几根被削断的头发飘扬在半空中，然后落下去，消失不见。
而这还只是开始。
赵芮心口一跳。
还没站稳，身后又是一阵毛骨悚然的凉意，她不得不快步朝着前方跑了两步。
但是身后的东西如同附骨之疽，又跟了上去。
赵芮眼底闪过一抹狠辣之色，脚步一顿，不再后退，她快速的转身。
血祭之刃出现在手里，刀刃在白光下闪过一抹红光。
赵芮这才看清楚了眼前这东西的模样。
它长着人的脸和四肢，但同时他的背上又有好几根镰刀一样的蜘蛛脚。
它很高，头几乎挨着天花板。
几根蛛腿四散开来，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轻易的就把赵芮的退路堵了个扎扎实实。
那东西看到赵芮不再逃，眼底划过一抹诡异的笑。
紧接着，赵芮就看到，他的背上，冒出来一个一个的头。
小孩的头。
谢谢头的嘴里同时发出凄厉的哭声。
哭的同时，这些小孩的头开始一个个大家伙的背上爬起来，长出了和大家伙一样的扭曲的四肢。
他们四肢扭曲攀爬在大家伙的背上，
然后一个个的从大家伙背上跳下来，嘴里依旧发出那种高频的刺耳的叫声，冲着赵芮快速的爬了过去。
赵芮瞳孔微缩，是当初突袭她家的那群东西！
……随着这些东西的逼近，赵芮看到了它们的牙齿，像锯齿一样的高低参差不齐，却无比尖利的牙齿。
可以想象，一旦被这东西咬到，就很难让它放开。
赵芮握紧了手里的血祭之刃。
很显然，对方早就推测到了他们会来这里找线索，所以早早的埋伏好了，想要让她有来无回。
赵芮抿了抿唇，一脚踢开最近的一个鬼娃
但是她低估了这个家伙，鬼娃顺势死死的抱住赵芮的腿。
长大了嘴巴，就要对准赵芮的腿用力的咬下去！！
赵芮猛然反应过来，血祭之刃就要冲着鬼娃的后心捅下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只鬼娃已经逼近，并且它竟然跳了起来，长大的嘴巴冲着对准赵芮的手臂咬过去。
赵芮只能放弃了脚下的那只，手腕转动，血祭之刃的刀尖换了个方向，直直的插进了另一只鬼娃的心口。
鬼娃眼睛里的焦距瞬间消失。
鲜血顺着匕首，低落在赵芮的手上。
她厌恶的皱眉，用力把鬼娃甩了出去，将其扔到了正在地面上攀爬的密密麻麻的鬼娃中间。
血腥气让其他的兴奋起来。
朝着那只鬼娃扑了过去，瞬间将其撕碎啃食一空。
只剩下细碎的肉沫，和浓郁的血腥气在空气中消散不去。
有没有抢到食物的，只能趴在地上舔舐着地面上的肉沫和血液。
“唔。”
与此同时，赵芮闷哼一声。
脚腕上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
她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趁着其他鬼娃分食同类的空档，血祭之刃朝着脚上的那只插了下去。
很快她脚上的这只鬼娃就停止了动作。
但是锯齿一样的牙齿还深深的镶嵌在赵芮的腿骨当中。
她只能花时间把它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抠出来。
但是显然眼前的情况不允许。
赵芮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用力，将鬼娃头身分离，减轻了重量，牙齿这才不再继续往骨头里钻。
她将尸体重新扔过去。
又阻挡了一瞬。
但是她脚上的血也越来越多。
所以虽然有一部分的鬼娃冲着同类的尸体过去了，但是还有一些则在继续朝着赵芮追了过来，甚至速度越来越快。
鲜血让他们彻底兴奋了起来！
赵芮没有后退，她笔直的站在原地，手里的血祭之刃，精准无比的刺穿一个又一个鬼娃的心口。
她的身上手上匕首上都沾满了血。
鲜血同样刺激的她的神经兴奋起来，她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越来越白，但是眼睛却越来越亮。
直到最后一只鬼娃也被她的血祭之刃砍断了脖子，尸体掉落在地上。
赵芮沉重的喘着粗气，她身上多了许许多多的压印，这些压印都很深，每一个都深可见骨，
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她自己和这些怪物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已经完全看不清之前的颜色。
她拿着血祭之刃的手在发颤，但是她眼睛却依旧很亮。
她低垂着头，视线看向最后那具鬼娃的尸体。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具尸体，竟然在她眼皮底下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蜘蛛！！
赵芮定定的看着眼前小蜘蛛的尸体。
显然这群‘鬼娃’和那个大家伙一样，都是基因融合的产物。
虽然形态上还很粗糙，但是背后之人想要的试验的初步效果显然已经达成了。
啪啪啪！
突如其来的掌声，拉回了赵芮的理智。
她朝着前方看过去。
是最后那只大家伙，他一双眼睛正盯着赵芮，双手重重的拍了几下。
“真是精彩的战斗，难怪他特意嘱咐我亲自跑一趟。”
“你，确实有让我亲自动手的资格。”
男人说话的同时，缓缓朝着赵芮走过去：
“既然是人类，为了感谢你刚刚让我看到了一场颇为精彩的战斗，我可以用人类的方式来杀死你，以示对你的敬意。”
男人说着，右手朝着旁边举起。
他伸出手的同时，他背后的几条蜘蛛腿，瞬间收缩起来，在蜘蛛腿消失的刹那，他手里多了一把镰刀出来。
和普通的镰刀不一样的是，他手里的镰刀上布满了一个个的牙齿大小的锯齿，像是之前那些鬼娃的牙齿又像是蛛腿上的那些突起的部分。
他翻转了一下镰刀，刀背在白光下划过森冷的光。
“这是我的技能，也是我另一具身体的一部分，能让我拿出它的，你还是第一个。
和它融合之后，这还是它第一次脱离我的身体。”
男人说话的同时，视线看向手里的镰刀，眼底的神色很是复杂------
有厌恶有依赖更多的是冷漠。
他摸了摸刀身，指尖从刀上划过。
锐利的刀刃轻易就划破他的指尖，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来，渗入镰刀当中，然后竟被镰刀吸收了去！
赵芮神色微动。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男人拿起割破的手指，放在唇间轻轻的吮吸了下，然后用带着点无辜的眼神看向赵芮：“你有一个叫做血祭之刃的道具，它可以通过吸取血液来进行升级。”
“同时好像还有一些附加的效果对吧？”
男人轻声道。
“这把刀……啊，不对……”他夸张的举起手，用力的摇头。
“不仅仅是这把刀，是我整个人都是为了对付你而存在的。”
“看到我手里的这把镰刀了吗？”
“这把刀的效果和你的血祭之刃非常的相似，甚至更胜一筹，因为它上面还附加着我的技能以及我融合的这个怪物的技能。”
“所以其实他早就准备对付你了，之前对你家的袭击根本不是意外。”
“他甚至推测到了你们今天晚上一定会回来，所以我啊……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只不过我本来以为那些小东西就可以解决你，没想到……你倒是有些本事，竟然从他们手里活下来了。”
“啧。”
“他恐怕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我来做第二手准备。”
“所以，赵芮，你今天不会活着离开这里。”
男人说话之时表情相当的丰富，时而惊讶时而冷漠，说到最后却是笑了。
他缓缓举起手里的镰刀，将刀尖对准了赵芮的方向。
赵芮淡淡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
“因为你要死了啊。”男人瞪大了眼睛，夸张的表情让他的额头上挤出一道道的褶皱。
“我习惯了让我的猎物死的明白。”
他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我善良吧。”
赵芮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男人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看着赵芮道：“遗言……说吧，我如果心情好，说不定会帮你实现一下。”
赵芮扯了扯嘴角，同样伸出血祭之刃，刀尖对准对方。
“不必了，你还是给自己留吧。”
“真是狂妄啊。”男人像是被气到了，有些躁郁的道：“狂妄的人都会死的很难看。”
他声音骤然冷下来！
随即，男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赵芮当先攻了过去。
赵芮看似在听他说话，但是实际上一直关注着他的动作。
她不慌不忙的往后退，却忘了她还有伤在身，伤口再一次被崩开，疼痛细细密密的从全身各处席卷而来，像是有无数双手扯住她各处的神经，让她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一瞬。
而就是这一瞬间，她失去了躲开的机会。
对方的镰刀已经到了眼前！
正对准着她的心口！
赵芮眼底闪过一抹狠色，索性停住了倒退的脚步。
她眯了眯眼睛，身体主动朝着镰刀撞了过去！同时血祭之刃也对准了对方的心脏！
即便是死，她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男人很是清晰的感受到了赵芮的意图。
他震惊无比的看向赵芮。
她竟然想要同归于尽！
她宁愿死也要拉他一起！
男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狠辣的人。
他从出现到现在一直很镇定有把握的表情上，第一次闪过了一抹慌乱。
他想要收手，但是赵芮主动抬手握住了镰刀！
“你特么疯了吗！”
“我们都会死！”
男人眼睛都红了，他歇斯底里的喊道，试图喊醒赵芮。
但是赵芮表情连都没变。
“那又如何。”
男人瞳孔皱缩。
“疯子，真特么是个疯子！”
他开始用力的抽刀，但是镰刀被赵芮死死的握住，他根本就抽不出来，偏偏这把刀又是和他的身体连在一起的，如今他就是想弃刀离开都不行！
“放开，放开我！我不杀你了，我特么不杀你了！”
赵芮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笑，身体依旧不停的朝前逼近！
镰刀插入她的身体，与此同时，她的血祭之刃也插进了对方的心口！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我马上就走！我马上就走！你特么放开我！”心口传来疼痛感，男人彻底慌了。
他用力的嘶吼道，试图喊醒赵芮。
“晚了。”赵芮声音有些虚，但是她手里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半分。
血祭之刃和镰刀在两人的身体里推进……
再往前一公分，血祭之刃和镰刀就会分别桶穿他们二人的心脏。
“别再……你别再动了。”男人虚弱的道，眼底满是惊恐。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要再动了。”
男人终于松口。
赵芮眼神轻闪：“你说的他是谁？”
“是……是赵晨程。”
男人犹疑了下，轻声道。
“还有多少像你一样成功融合的玩家？”
赵芮眸光微动。
赵晨程……一个没有听过的名字。
“不……我不知道。”男人摇头道，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心口的刀尖又没入了一分。
“别……别动，我，我说！”男人赶忙道。
他这才意识到，赵芮是真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这样的人……连命都可以面无表情豁出去的人……一旦成长起来，将是最可怕的敌人。
他终于知道，赵晨程为什么一定强调要除掉赵芮。
这人……一定会是他们的劲敌。
“具体的我真的不知道……”赵芮又开始要朝前移动，男人瞳孔紧缩，赶忙补充道：“我虽然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个融合者，但是我猜测不会超过二十个。从赵晨程的嘴里，我猜测，我和他应该是第一批可以称之为成功的试验品。”
“你是说……赵晨程也是融合的试验品？”赵芮凝眉道。
“嗯。”男人点头。
“做实验的人呢？背后的人是谁？”赵芮逼问。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一直都是和赵晨程联系的。”
“我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赵晨程。”
男人说道，声音越来越虚弱。
“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你可以把刀先拔出去吗？我如果死了，你想知道的，就没人能告诉你了。”
赵芮看向他，似乎在判断他的话的真实性。
“你如果怕我跑的话，可以把我绑起来。”
男人看她有些动摇，赶忙积极的出主意。
“真的，我绝对配合你。”
赵芮眼神轻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空间里又多出一个声音来。
“赵芮！”
白书宇担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芮没说话。
她手上微微用力，把血祭之刃拔了出来。
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喷溅到赵芮的手上，和匕首上。
血祭之刃刀身闪烁几抹红光，刀身上的鲜血就消失了去。
男人闷哼一声，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赵芮握住镰刀，自己一点点的把镰刀从胸口处拔了出来。
她身体摇晃几下，眼看就要倒下去。
“赵芮！”白书宇赶忙走过去扶住了她。
而对面的大蜘蛛，则‘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没事，去把他捆起来。”赵芮拿出几瓶恢复药剂喝下去，推开白书宇，淡淡道。
“真没事？你这胸口真可怜，短短一天时间内被桶开了两次。”白书宇看着她已经止住血的伤口，蹙眉道。
赵芮站直身体，一巴掌推开他：
“去把他捆起来。”
白书宇摸摸被打的地方，撇撇嘴，走过去，把男人从地上提溜起来。
“你怎么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他说着，一边极其粗鲁的不知道从哪来搞来一根绳子，三两下就把人捆着个结结实实。
不过为了防止王飞嗝屁，他还颇为好心的耗费了一瓶恢复药剂，吊住这人的命。
把王飞绑住之后，他推来两张凳子放在他面前。
他先扶着赵芮在凳子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你来还是我来？”
“你认识他？”赵芮没回答，而是反问道。
“哦，王飞是以前九公会的玩家，不过他那会看不上我，觉得李瑾看重我是因为和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私下给我使了不少手段，还和其他人编排了不少我和李瑾的故事，然后就被李瑾赶出九公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