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狗别咬!别咬!小爷错了!”
“哈哈,好痒,嗷嗷,疼,郑阴萝,我错了,别,嗯——”
少年无处躲藏,被她骑倒在地。
他双手抓住她的手腕,抽出那一根鲜红的刀菱带,捆了一圈又一圈,束住她的双手,随后高架过头顶,但?这?样一来,她的胸腰同样被强行拔直,轮廓在他面?前一览无遗,腰间缠着?一根小貂尾,毛蓬蓬簇拥着?窄薄劲实的小腹,双腿则是反扣下去,死死压制住他的腰腿。
这?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姿势了,他跟郑阴萝小时候也经常滚到一块,被她小蛇臀盖脸的窘迫也不是没有。
可她这?样正?面?坐着?,少女?的脸庞,少女?的身?量,陡然变了另一种意味。
他有些不好意思,止住了笑,欲要解开她手腕的红带,反而被她双脚一蹬,腕心?被狠狠踩住。
“还敢捆我?您很得意啰。”
他两个胳膊被脚尖凶狠踩着?,腕心?凹出一个疼痛的小粉坑,根本?合拢不起来,这?祖宗还把那手递到他嘴边,满是悍戾的语气?。
“用嘴解开!”
“……”
赤无伤眼神飘了下,“郑阴萝,别玩了,你当小爷是小倌儿呢,还要这?样伺候你,呜哇——”
她双手硬塞进来,他不得不张嘴,强烈的异物?感汹涌袭来。
“用嘴!咬开!就现在!”
她下了最?后的通牒。
赤无伤的腰身?轻轻一颤,那是被郑阴萝驯出来的反应,他想都没想,低头就去咬那一根刀菱带,这?本?是用来缠裹袖剑的,他使了一段时间,缠上了刀剑的铁腥味,偏偏夹在其?中的,是郑阴萝那娇娇嫩嫩的腕子,晕着?淡粉珍珠色的光晕。
他齿尖一碰,总疑心?会刺破她的皮,流下桃浆来。
他哪里做过这?种事,牙齿笨拙,舌头也有些慌乱,没一会儿,那根刀菱带上粘粘糊糊的,全是晶亮湿润的银丝。
赤无伤有些委屈,吐着?一条被勒得伤痕累累的舌头。
“……郑阴萝,我咬不开,你别折磨我。”
换来的却是对方?的讥笑。
“蠢鸟,你舌功这?般不经用,日后怎么诱骗你的小雌凰?”
“……”
小看他怎么能行!
“再来!小爷就不信了!还搞不定区区一根刀带!”
凤六当即挺起身?腰,又凶狠至极地啃咬过去,阴萝双手撑在他的脸部,仰头看向四周。
这?竟是一处秘密陵墓!
就在她的正?前方?,白骨森然,砌着?一座祭亭,里面?同样竖着?一块猩红石碑。
——江帝陵!
她猛地掐紧双膝,少年还在跟嘴里的刀菱带较劲呢,两侧敏感腰肉冷不防被这?么一掐,他双颊噌的一下就红了,腰心?仿佛流着?火烘烘的蜜馅,他咬牙低喝,“郑阴萝,郑阴萝,快,快松开,别夹着?小爷!”
会要鸟命的祖宗!
祖宗非但?没听,反而掐得更紧,“你看看你带的路!这?什么鬼地方?!”
“……啊?”
赤无伤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祭亭?……江帝?”
他的风后八阵并不稳定,传送到什么地方?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但?他的气?运一向不错,所以每次传送都会在一些洞天福地!
没曾想这?次竟然入了陵墓!
果然,还是郑阴萝杀性太?重,连带着?他的霉运也加重了!
一蛇一鸟对视之后,不约而同想到了天地传说中的江氏逆族。
十二?万年前,江氏江云间,凡间王朝出身?,是一个猎户之子,恰逢小天帝下凡狩猎,那一箭余威太?过,生生震死了山中的猎户,小天帝自觉有愧,也破了惯例,把这?无依无靠的猎户之子带在身?边培养。
尽管江氏子凡根愚钝,不能修道,小天帝仍然悲悯怜惜,赐给他长生不老,王朝美妻,福禄双全。
到这?里,这?还是一个惺惺相惜的神凡主仆佳话。
但?谁也没料到,这?江氏子雄心?万丈,竟然学了换命的禁术,他恩将仇报,换的还是小天帝元启的命数!千钧一发之际,禁术被破,换命终止,江氏一族同样要承受灭顶之灾,被打上罪奴烙印,永生永世镇压在渊底之下!
阴萝则是摸了摸自己的腰,往常这?里缠的是她的贯天阴霓鞭,正?是她剥了渊底罪王的一截脊骨而制成的法器。
阴萝双手环胸,“看来当初清算江氏,逃了一些漏网之鱼啊,都敢在地下称帝了。”
自从出了江双穗这?一根搅屎棍之后,她就对江氏没有好感!
赤无伤猛地捶下拳头。
“小爷知?道了!这?仙皇,定是江氏罪血的后代,不然他为什么对咱们的神女?那么大的恶意,全做了长明灯?江氏逃出来之后,对神洲还恨在心?,后代就隐姓埋名,再建王朝,想着?招兵买马,练做修罗之身?,日后再杀上九重天!”
事不宜迟,他抱起阴萝就要走。
不管身?处何时何地,不管他跟郑阴萝是正?吵着?还是正?打着?,一旦发生要命的情形,他头一个就是抄起她的小臀,跑得飞快,远离灾厄。
都怪他那五位兄长,从小到大,时时刻刻对他耳提面?命,什么——
“这?祖宗是你的根你的命你的心?肝蛇宝贝,她死了咱们就要孤鸟终老了!”
据说是他们这?一代的凤凰司命请吉神算过,小蛇旺凤凰,因而龙凤联姻也成为常事。
“你去哪呀?!”
阴萝揪他的脸,他嘶嘶叫了一声,“当然是回转神洲,禀告兄长,让他们带儿郎们抄了这?罪血的老巢!”
“你除了吃饭睡觉找哥哥,你还会什么呀?”
阴萝指头戳他的脑壳。
“你个不中用的废物?!”
“……说得好像你没有,你不是忘了吧,你还叼着?奶嘴,满诸天去找你哥抱抱呢。”这?小凤鸟还鄙夷了一瞬,“你四岁还偷偷吃象奶呢!别以为我没看见!小爷我跟你不同,我可是半岁就戒了!嗷!郑阴萝不准咬!”
他单掌拔起那一颗滑溜溜的蛇脑袋,这?祖宗说咬就咬,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水蜜桃半生半涩,被蛇牙咬穿了两枚血洞,那腥气?透过胸甲,热酣酣地扑进鼻腔,赤无伤疼得压紧半边浓眉,掌心?去推她的额头,“嘶,郑阴萝,你都多大了,你还没戒吗?!”
本?以为她有那么一点?羞耻的蛇心?,但?少年到底是错估了这?冤家的厚脸皮。
她软软吐出半截舌头,粉澎澎的,水汽葳蕤,霸道至极淋着?他双眼。
“人家才不戒,能吃饱是我的本?事,你管我呀?”
她还吃了多少?
是不是每一个抱她的家伙,都有这?种待遇?她就这?样荤素不忌的?
赤无伤难以抑制升起一些奇怪的情绪,又涩又疼,被什么异物?密密麻麻啃噬着?,他语气?冷硬,“郑阴萝,你可要小心?,别有朝一日啜了毒,死在美少年的大胸上,小爷才不给你收尸,至多给你报个信,让你神主哥哥拖你的棺回去!”
“哎哟哟,你个小雏凤鸟还敢教训我呢?”
祖宗不以为然,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软弹弹的蜜桃肉,仿佛在做什么好玩的戏儿,唇儿翘翘,齿光白粲。
少年大掌裹住了她的指腹。
“郑阴萝,你没发现吗,我已经长大了,我比你高,腰宽,腿肉也比你结实,我要是使劲,完全可以把你绞死在里面?,我不再是小时候那样,什么都不懂,被你骑着?玩儿,只会哭到嗓子嘶哑,让哥哥救我。”
“你再这?样戳玩我——”
凤六低下脸,声嗓浓厚而沙哑。
“小爷就不当雏鸟了,还会很坏很坏地欺负你,你哥来了我也不停下!”
“哎唷!”
阴萝拖长了调子, 娇滴滴地抚摸少年的蜜桃大胸,把他摸得毛毛的,眉头挑得老高?。
他知道郑阴萝蛇嘴里吐不出象牙。
“咱们的小凤鸟了不得啦, 要欺负蛇蛇啦, 呜哇, 呜哇,哥哥救我,我要被欺负死啦!”
她还一脸假哭, 蹭得他胸垒震荡。
蛇:“呜哇呜哇我蹭蹭蹭。”
蛇:“唔, 我闻闻,死鸟, 你是不是背着我擦香香了?”
鸟:“……”
紧接着就是暴跳如雷。
鸟:“郑阴萝, 你适可而止,雄鸟擦什么香香!!!”
话虽如此,少年的脸庞荡漾起了可疑的红晕, 阴萝凑近去看, 他更是脸红得滴血,扭过脖颈, 哧吭哧吭地辩解,“那,那不是什么香香, 小爷只是, 稍微, 把羽毛护理一下?而已……”
他收敛翅翼后, 那香膏渗进肌体里, 这怪不了他的嘛!
“我懂!蛇蛇都懂!”
蛇蛇从善如流,噼啪拍着他的脸, “然后你就可以撅着一扇漂亮的屁毛儿给你的小雌凰跳求偶舞啦。”
“……”
这郑阴萝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惹他!
赤无?伤恨恨捏她的蛇尖儿,“下?来!你没腿走?路吗?!”
“没有。”
阴萝理直气壮,“蛇怎么会有腿!我都是爬着走?的!”
凤六双臂松开,使劲扒拉她。
“你放屁!你就是懒,不肯走?路,哪条蛇有你这样的,净爱缠美?少年的腰!”
“呕!自夸美?少年,不要脸!”
赤无?伤也不服气,“我浓眉大眼的,怎么就不算美?少年了?”
这祖宗的两条腿儿就跟磁石一样,粘着他根本纹丝不动?,仿佛他那腰天生就长了这两条蛇腿,挂得稳稳当当,他没好气戳她脸皮,“郑阴萝,少耍赖,我不是你哥,也不是你男宠,我才不会宠着你呢!”
这蛇帝姬小拇指一勾,扒了扒眼皮,翻着舌心,“我就要耍赖,有本事,你叫你哥来打我啊!”
“……”
这不是废话吗。
我有哥你也有哥,你哥还是神主,以一敌五的那种无?双战力?!
赤无?伤回想起神洲的哥哥混战,不知打塌了多少重楼高?阙。
偏偏这个小祖宗是一条热闹至死的小奶蛇,她还撅起那粉紫色小蛇尾,在?一旁拍手欢笑,笑嘻嘻地说,“好好好,哥哥踹赤大哥哥鸟头,人家要做个鸟顶面具,对对对,拔赤二?哥哥鸟毛,给人家做一裘金珠凤凰裙好不好,唉呀,赤三哥哥屁股点?着啦,真好看,像过年的天灯嘻嘻……”
他莫名打了个寒颤。
赤无?伤扒拉不下?她,只得老老实实抱住她的小臀,当然他嘴上还是不服输的,“郑阴萝,你这么霸道,迟早被套了麻袋去做蛇羹!”
她揪他耳根。
赤无?伤麻木心道,揪吧揪吧,他长这耳朵,除了耳听?八方?,就是供这祖宗发泄的。
鸟鸟习惯了!
她也是很理所当然的,盘坐在?他的身?腰,指使他四处走?动?。
江帝陵墓造得狭窄,如同一条细长船坞,除了白骨祭亭跟干枯河床之?外,再无?他物。阴萝显然很不满意,噘着嘴儿抱怨,”什么破陵墓,连像样的宝贝儿都不殉葬,寒酸死啦!”
她还扭头跟赤无?伤说,“日后你要是死啦,记得殉多一些好玩意儿,我天天去看你,让你不寂寞喔。”
“……”
你那是看我吗,你那是惦记着刨我坟罢。
幸亏他凤凰祖坟埋得深,否则不得被这家伙天天光顾。
蛇蛇雁过拔毛,她从赤无?伤的身?上跳下?来,凶光大盛,“既然如此,这座祭亭的煞气就不能浪费了!”
你连人家的墓碑都不放过吗。
赤无?伤直觉感到不妙,他抱住祖宗的胳膊,“郑阴萝!这都是死物!不好玩儿!咱们还在?人家吉地里头呢,万一冲撞了什么怎么办?”
虽说一鸟一蛇都是诸天小霸王,但论起性格谨慎,审时度势,他竟要略胜一筹!可想而知郑阴萝有多无?法?无?天!
“胆小鸟!这世道就是撑死胆大的!你不敢,我来!”
她宁可撑死也不要饿死!
阴萝双手相抵,倒扣出一枚吞天小鼎。
“小神奉令,速速入我鼎!”
顷刻,狂风大作,鬼神恸哭,那一座白骨小祭亭被生生拔起,壁块阵阵脱落。
“——郑阴萝当心!!!”
猩红祭碑倏忽脱离祭亭,当面劈开气浪,冲着阴萝的面门砸来。
赤无?伤骤感凶兆,眼前仿佛掠过下?一幕,郑阴萝被祭碑填埋,生死不知,他瞳孔一震,猛地咬下?指尖,抹向?耳根。
我请六帝,破吉,消凶!
阴萝伸手阻挡祭碑,身?后则是贴上了一个宽厚软弹的少年胸膛。
“叮啷。”
一枚冷锐的铜钱擦过阴萝的脸颊。
覆盖在?她的手掌上的,是另一个少年的手背,它拔起根根青筋,撑着血红祭碑,耳垂荡出一串冷而魅的六帝铜钱,鼻梁悬着一根红得发黑的细红绳,而在?绳结之?下?,同样串着一根根六帝钱,铜钱覆面,阴冷鬼魅。
第二?神相,凶神驾临!
六界并不知,血巢凤凰有吉凶双生神相,这还是她哥给她开的小灶,怕她日后会被喜怒无?常的小凤凰牵着鼻子走?,特意将他们的命门告诉她。当时阴萝更想要知道郑夙的命门,但这腹黑哥哥给她薅遍了诸天神灵的弱点?,偏对自己的绝口不提!
萝萝深深悟了。
难怪她哥自从出世以后,稳坐六界神主之?位,这嘴紧得跟那神躯一样,捆了万重锁链!
此时六帝一出,吉凶颠倒!
“今日,你有血光之?灾了,胖头萝。”
小凶神顶着那张英俊朗然的少年脸庞,空心铜钱在?脸颊投下?斑驳的光影,语气却是阴森森。
“蹂躏了本大爷快两百年,真当本大爷是吃素的呢?”
阴萝:“……”
你才胖头萝!!!
阴萝记起来了,原本龙凤抓周礼之?后,她得了那小凤凰的小辫尾巴儿,对他兴趣正浓呢,结果就有那么一天,青梅竹马在?小被窝里玩着,这小凤鸟摸着她那光秃秃的大脑门,冒出了一声。
“好一个胖头萝。”
爱美?的蛇蛇哪能受得了这样惨绝人寰的嘲讽,当场割席断义,将小竹马打入十八层地狱。
好啊,原来是你个瘟神哪,害得她被郑夙嘲笑了一整年的胖萝卜头!
蛇心都要碎了!
阴萝猫瞳爆闪冷芒,她不但抽开了手,还双膝岔开,气沉丹田。
“万法?当破!!!”
凶神瞪大星目,“胖头萝,本大爷就说你一句,你心胸狭窄小肚蛇肠玩真的啊?!”
她扒着眼皮,那不然咧。
“嘭!!!”
霎那,祭碑倾倒,声如轰雷,下?半截都碎成齑粉,只有一截胳膊露在?外头。
阴萝眨了眨眼,指根压着唇儿,无?辜俏甜的模样,“哎唷,怎么办,怎么办,人家手痒,一不小心就施法?了!”
那胳膊颤颤巍巍,举起手掌,冲她竖起了中指。
“胖头萝,你,有种,下?次,本大爷,干死你!”
啧,骂得好脏。
半日之?后,赤无?伤幽幽转醒,浑身?疼得仿佛被千斤巨石碾压了万遍,偏偏那小祖宗撩着发坐在?他旁边,凤凰小爷也是各大话本小摊的主顾,他心电急转,吞下?一口血唾沫,“郑阴萝,你,还是没忍住,对小爷,伸出魔爪了?!”
阴萝回眸,冲他露出了森白小蛇牙。
“你猜?”
“……”
吓得他当场扒了裤腰,往里头瞧了下?,舒了口气,他抱怨道,“郑阴萝,你除了撒谎还会什么呀?”
她双手捧着甜腮,“人家还会帮你放水喔。”
他惊得头皮发麻,捂紧裤腰,“别,别开玩笑,郑阴萝,小爷,小爷还没废物到哪个地步!”
赤无?伤环顾四周。
很好,除了他俩,四周空无?一物,就连陵墓嵌的夜珠壁,都被祖宗撬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个形状完美?的圆坑!
他默默地想,谁要是娶了郑阴萝,祖坟绝对会被刨光!
他试图支撑起身?体,但疼痛钻入四肢百骸,他嘶的一声,重重坠了下?去,底下?垫着郑阴萝的一件外袍,“……不是逆转吉凶了吗?怎么小爷这么惨?”
蛇蛇比他更无?辜,“我也不知道呀,当时你宛若降世英雄,挺身?而出,轰隆一声,祭碑破了,你也被埋啦。”
“……”
这不是英雄,这是狗熊!
小爷逊死了!
阴萝冲他摊开手掌,“喏,你瞧瞧呀,为了把你刨出来,人家指甲都给刨裂了呢,可疼死我啦。”
赤无?伤本想反驳她,你个祖宗不把我挖坑埋了,便是仁心天下?了!
他低头一看,祖宗手心血痕斑驳,指甲还嵌着暗黑血污,他顿时心虚起来,又?暗藏着一丝窃喜,“……你,还真刨了?”
“都为了你哪!快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她娇气地把手指堵在?他唇边。
近,太近了。
赤无?伤又?想,他还用嘴咬结呢,这点?算得了什么?
于是他也扬起脸,嘴唇可耻地嘟起来,“吹吹!郑阴萝不疼!不疼了!”
热沛的气浪冲着指头,阴萝歪头瞧着他,把他看得不好意思,“又?,又?怎么了?”
她笑嘻嘻地说,“果然是快到栖梧岁了,都知道疼小姑娘了。”
他扭捏转头,“你……又?不是什么小姑娘。”
气氛有些不对劲,直男小凤凰慌忙转移话题,“郑阴萝,我指戒有疗伤丹丸……嗯?等等,我指戒呢?我环镯呢?不对,我的衣裳呢?还有我的履云靴!”
小凤鸟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凤凰它姑奶太爷的,谁把我扒光了啊,连一块擦脚的都不给留!!!”
他倏忽回神,瞪着阴萝,“郑阴萝是你吧?!”
“你凶我?为了那么一点?东西,你竟凶我?人家不跟你好了!”
那他都主动?爆装备了,她不捡白不捡嘛,这不能怪她的是不是?他竟然还骂她!真不懂事!
祖宗双手捂脸,似乎不堪受辱,拎着裙摆就跑了出去。
你就把这么一只小残鸟撂陵墓里边了?!
小爷怕鬼啊啊啊!!!
“回来,郑阴萝,你回来!!!”
他声嘶力?竭地爆喊,身?躯不断蠕动?,疼得他又?是冷汗直流。
那祖宗施施然回转,还戳他脸颊下?,“要懂事点?喔,都这么大一只鸟了。”
赤无?伤只得屈辱点?头。
因为伤势过重,赤无?伤不得不在?这墓巢里养伤,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伤还没好,腰腹却是忍疼得要命,他暗暗吸气,被阴萝察觉,她不怀好意冲他挥了挥手,“怎么样,要不要人家帮你解决人生大事呀?”
“不!别!你不要过来!!!”
他惊恐后退,动?作越激烈,越是刺激着腹心,他脸都憋青了。
为什么仙种也会有三急!
他忍了又?忍,偏偏下?半身?血肉模糊,他撑了半天都没撑起来,旁边还有一个小煞星撩拨他,语调邪恶,“咱们诸天最傲的小凤凰哪,两百岁了还尿裤子呢。”
“闭嘴!闭嘴!郑阴萝闭嘴啊!!!”
为了凤凰一族的骄傲,他屈辱至极妥协了。
“郑阴萝……帮,帮我。”
被郑阴萝挟着腰站起来时,少年凤凰万念俱灰。
当她嘴唇溢出一声嘘,他更是浑身?颤栗崩溃,深邃眼窝哪里还有意气风发的样子,泡了亮汪汪的泪,他呜咽着倒进了小青梅的肩膀里。
“郑阴萝,你怎么这么坏,就会欺负爷呜呜!”
第114章 第四个火葬场
“行行行, 你别嚎了,都要把?日游神喊出来,你是要诸天?都看着你怎么解决三急吗?”
祖宗撇了撇嘴。
赤无伤急得冒汗, 一手撑着石壁, 一手死?死?捂着裤腰, 脸都烧成红炭了。
“不行,老子撒个尿,你也就算了, 怎, 怎么还带围观的呢?!”
他?越想越羞耻,梗着脖子青筋怒吼, 腰腹夹得生疼, “老子不撒了,郑阴萝,你放开老子!!!”
“我好心好意帮你呢, 你还吼我?”
小?蛇女不耐烦顶了顶他?, “你当我稀罕伺候您呢?快点儿!我闭眼总行了吧?”
凤鸟少年哧吭了半天?。
“那你,那你, 不准看,否则,否则你今年必行嫂子运!”
蛇蛇:?
见?她噎住, 凤鸟少年得意洋洋, 偏头瞧着她, 脸颊还泡着亮汪汪的泪珠呢, 唇角却已恶劣扬起, 嗓音也轻快得幸灾乐祸,“怎么样, 怕了吧,你那么粘神主,等他?给你找个美人嫂子,你就失宠了郑阴萝嗷呜——”
他?被人狠狠来了一记手肘,后背软塌,差点没?栽下去。
“快点撒!不然我打歪你鸟嘴!”
她语气凶恶的,仿佛今日黄道吉日宜葬他?。
“……”
赤无伤不满扬眉,“撒就撒,下手那么重干什么?”
少年双手交扣,掐开那一段犀角蹀躞带,将?舌针抽出来。
祖宗格外阴阳怪气,“好大?一只鸟!”
他?:“……”
哼,就当她夸他?了!
他?嘴上还不停冲她,“神主又不是无情道的,只要龙蛇吟潮不绝,他?迟早会给你找嫂子的嘛!郑阴萝,你生气也没?有用,你哥又不是你的所有物,难不成你还能嫁给哥哥呀!”
他?只是一句玩笑话。
后头飘来一道幽幽的沙软嗓。
“……为什么不是我娶呢?”
赤无伤:“?”
他?愣了愣,吓得半路断流,不可置信扭过脸,“郑阴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离谱的事情吗?!那是你亲哥!”
蛇蛇:不是亲的!没?有血缘关系!
然而祖宗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把?他?吓得头皮发?麻,少年连带扣舌针都丢了,双手捧起她的脸,“郑阴萝,你,你是不是被什么上身?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胡话?”
兄妹联姻的历史,早就掩埋在?荒古之前,如今的神灵礼天?法,重正?轨,连师徒都属于禁忌,何况是血亲?
“你别管!这是我兄妹俩的事情!不关你的事儿!”
“老子,老子打抱不平,就管,怎么了?!”
“喔,你还是个路见?不平的英雄呢?”
阴萝手腕一翻,猛然拴紧那一根暗银色蹀躞带,獭尾蓬勃翘起。
“呃,呃啊——”
少年脸颊爆出两团热烘烘的桃浆,眸心的情绪支离破碎,几?乎就在?那刹那,满地宫的风都为她站立呼啸,可怕得他?头皮发?麻。
“郑阴萝,你个王八小?蛇蛋!!!”
少年往后昂着脖颈,喉结如刀鞘来回急促擦动,他?双手后折,颤抖着,去拆她的手心。
“啊,日游神,在?这看着呢。”
“?!!!”
赤无伤吓得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前方空无一人,他?强硬撑起的背脊又软了下来,像是一滩水,无力软在?她的身上,难掩哀怨之气,“郑阴萝,你弄萎小?爷,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又恢复了那张又乖又鬼的笑脸,“因为人家?皮痒了呀,等着被你哥哥收拾呢!”
什么收拾,你分明是惦记我家?美少年哥哥了!
他?正?想说什么,嘴唇却擦过她那一片薄软如柿肉的耳垂,又凉又滑。
“……就,就一定要是哥哥吗?”
他?鬼使神差地问。
“什么?”
“……不,没?什么!!!”
少年心如擂鼓。
他?懊恼地想,小?爷是疯了吧?这可是郑阴萝,他?的小?仇家?,他?被她从小?欺负还不够,还要被她欺负一辈子吗?
他?手指摸着颈根,嘟囔着,“怎么还没?消退。”
这一定是天?乾种在?作怪,最近他?魂不守舍,发?了几?场噩梦,总想着郑阴萝这一张又奶又水的脸儿,有时候她的双手还很恶劣撑开他?的膝盖,然而天?光乍泄,梦境崩碎,他?满脸燥热地醒来。
此时此刻,昏暗地牢。
二皇子李圣乐折着一把?字扇,踏足其中,问着狱卒,“如何?咱们的宴先生梳洗之后,还是不肯招吗?”
狱卒心有余悸,“不曾!”
三日前,长生宫深夜发?生了一起叛乱,祸首逃出了俩人,最后一个被傀兵淹没?,避无可避,暴露真容,竟是他?们的一国之相!龙庭当即大?怒,将?宴享发?落地牢,要逼问出同伙,于是整整三日,暗室弥漫血气,闻者骇然。
“喔?倒是根硬骨头呢。”
李圣乐合扇,抵着颈骨,意味不明,“可惜宴先生先一步割了势,却是不能享受蚕室了。”
狱卒连连诺诺。
他?屏退左右,转头看向镣铐加身的男人,语调微微昂扬,“听说岁除之夜,宴貂寺与咱们的小?东宫,很是享受了一番鱼水之欢,做哥哥的实在?好奇,您是怎么伺候小?七的呢?”
宴享四肢被冰冷的锁链铐起,凄冷的肌肤凝结着厚脂血污,即便坠入这等恶地,依旧骄矜从容,他?轻笑一声,喉咙含着血痰。
“二殿下想知道还不容易?”
宴享眼皮垂落,半扇阴影,“找个太监口舌伺候,便知妙处。”
李圣乐脸色微微一僵,又扬起笑容。
“却是不必了,本殿下并不好男色,不过小?七倒是艳福,囚了帝师在?神台上,这无人知晓的暗处,发?生一些无人得知的美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还有我那六弟弟,也是个下凡的小?仙君,与小?七最是登对,这些天?他?们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快活了,真是令哥哥艳羡呢。”
宴享闻言,颔首,唏嘘,“可惜,中看不中用,都没?能怀上太子殿下的种。”
李圣乐:“……?”
您是没?什么羞耻心跟嫉妒心的吗。
宴享肌肤流动着暗色光影,仿佛蛰伏了什么狰狞野兽,他?掀起血睫,“二殿下是聪明人,开门见?山又何妨?”
“好!那本殿下就直说了!”
李圣乐双手握扇,折腰下拜,“还请宴先生助我一臂之力,来日我登极,必奉先生为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