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公子永安  发于:2024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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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萝撞了撞腰,“儿子,你告诉你爹,你喜欢年长的还是?年幼的,爹给你弄来!”
薛玄曦:“……”
这爹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呢。
银青剑袖就道,“非要选择的话?,自然是?要年长温柔的姐姐。小的,又?爱哭,又?能闹,又?麻烦,我活腻了我。”
?!!!
阴萝气鼓鼓的,“你这是?歧视我们当爹的。”
银青剑袖蓦地轻笑一声,撵走她眉间的一粒朱砂,难得?哄她,“行,不歧视,我等这个爱哭,爱闹,爱麻烦的爹长大。”

“奴家也要听嘛。”
小侍卫诧异道, “你也要听?我们这是享受天伦之乐,你要加入,是想要当儿子吗?”
蛇蛇觉得这小侍卫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怎么每到一处就热衷于给她找儿子?!
花魁:?
“独儿子不如众儿子, 倒也不是不行, 这样,我二七,先来, 做大, 你后来,做小, 如何?”
花魁:??
“日后孝敬节礼五五开, 不过长幼有序,我一,你九, 如何?”
花魁:“……”
“你要是不说话, 我就当你同?意了,爹, 这是您二女儿。”
花魁:“…………”
还长幼有序,还一九分孝敬,心肠这么黑, 不如我送你去你爹坟头孝敬吧!!!
阴萝顺嘴, “二女儿好, 乖乖的, 爹爹给你买糖葫芦小风车。”
死到临头, 还真当自己是一盘菜了是吧?
花魁粉腻的额头绷起?三根狰狞的青筋,但?她很有职业素养, 仍旧是冲着他露出了得体的笑容,“公?子莫要玩笑,奴家?只会伺候人,哪里值得您这般抬爱?”她已经?领教过薛玄曦的毒舌功底了,也不跟他绕圈子,直中要害。
“公?子可量出小公?子的胸尺了?”
以她混迹风月多年的经?验,早就看?出这位小公?子是春上娇莺,特意束了胸,虽然行走之间颇有玉堂金马少年郎的气概,可她娇小玲珑,声嗓娇嫩,是后天也掩盖不住的媚态。
这男子与少女,男装同?行,又称父子,着实是一件趣事,花魁也不由得起?了一些逗弄之心。
先玩玩再杀也不迟。
阴萝:“……”
她又束了胸,胳膊都不紧挨,量出来才有鬼了。
看?在这儿子一心给自己找儿子的情?分上,阴萝凑近她龟儿子,小声透露答案,“是三尺四寸喔。”
阴萝以天胸为美,从来不避讳她的优势。
龟儿子瞅了她一眼?,淡唇清晰流出两字。
“笨爹。”
儿子,你这样是要家?法伺候的!
薛玄曦轻轻一推她腰,阴萝配合就地滚开,抽出腰间的一条银白蛇鞭,圈住了那黑肤美人的脚踝,后者竟也是个中好手,精炼行家?,她夹住金翎珍珠面帘的一排珍珠,唰的一声凶猛捋光。
“叮叮叮——!!!”
雪白珍珠如同?一粒粒霹雳小弹,从阴萝的周身迅疾擦过,没入彩绘雕柱,入木三分。
蛇蛇凶恶眯眼?,“敢暗算我?别以为你是个美人我就不敢抽你了!”
她银鞭乍响,抽过她的丰满臀腰,那一段绛紫色的腰纱瞬间破裂,露出丰润、细腻的腰窝来,熠熠光泽落进去,像是黑瓷里的金砂丸海。
后者凝滞了一顿,又飞快侧开。
“嘭嘭嘭!!!”
到处都是阴萝的鞭风,众女亦是尖叫避退。
随着阴萝的暴起?,薛玄曦的腰刀也如雁翎轻盈,顷刻就架到了花魁的颈段上,嘴上还说,“当青楼娘子是没什么前途的,不如跟咱爹回去,当个乖女儿,吃香的喝辣的,平日里还能找个小哥来玩玩。”
“我推荐阿三阿四阿五,再不行,等咱爹的蟾蜍儿子蝎儿子长大了,你随便挑挑。”
阴萝兴奋回头,“人蟾?人蝎?!好棒的样子啊!!!”
不讲武德也就算了,这俩货色还不讲语德!
她天姿国色,就只配个蟾蜍啊蝎啊?!
花魁一脸怒容,她两指骤然漆黑,长出利爪,一把?夹断了腰刀。
薛玄曦大惊失色,冲着阴萝就喊,“爹,你快看?,是她断了我的刀,得从公?家?赔!!!”
公?家?蛇蛇回头怒吼,“你想得美,你爹金山银山,全给你霍霍了!”
薛玄曦不依不饶,“我可是您儿子,大的,那金山银山,以后不得留给我吗?”
蛇蛇:我呸!
“咚咚咚!!!”
花魁扬起?脚跟,锤动花鼓,金玉良缘的次数又一次落在了薛玄曦的身上。
玉筒里的惩罚纸条越来越少,眼?看?着就要抽到阴萝跟他自己写的。
薛玄曦:“……”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不管是当和尚还是去当小倌,都很不符合他良好的、光辉的、不违背公?序良俗的职业发展规划呢!
花魁:“喜欢胸大的还是胸小的?!”
小侍卫生无可恋:“……大的吧。”
为了不敲木鱼,为了不被爆菊,也只能勉强出卖一下自己的喜好了。
花魁:“身上哪个部位最敏感呢?”
小侍卫万念俱灰:“……后颈吧。”
花魁心道,还不抓到你的破绽?
轮到第九轮,花魁一边躲开小侍卫的追杀,一边娇笑,“公?子做过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小侍卫迟疑了瞬:“……换、换尿布?”
“???”
花魁本来都要营造出春宵一夜的旖旎气氛了,被这一句话破坏得干净。
小侍卫有些不满,“你薅羊毛,也不能老逮着我一只薅啊,要秃了。”
花魁:“……”
有道理。
这家?伙防守得天衣无缝,花魁迟迟不能吃到嘴里,只能将?战火转移到了阴萝身上。
这个女公?子年纪轻轻,涉世未深,怕是容易得多吧?
——压力给到了蛇蛇这一边。
于是咚咚咚,催命花鼓命中了阴萝。
花魁暗设陷阱:“小公?子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蛇蛇兴奋高嚎:“这么可以说吗?有生之年我要长出第三根!!!”
花魁:“……”
花魁暗自吸气:“最多可以同?时?和几个人在一起?呢?”
小样,这还不羞死你。
蛇蛇吞着口?水:“这是可以想的吗?我都要!!!”
别看?她成?日浪着,其实她哥对她的管束很严,蛇蛇都未试过三个人在一起?呢,感觉蛇生都不够圆满。
花魁:“……”
花魁想问题都想得头痛,“你最受不了的事情?是什么?!”
让她来一举摧毁她!!!
蛇蛇想了想,“撅着翘臀,眼?睛湿漉漉对我撒娇?”
花魁:“!!!”
这俩个就不是正常人!
此时?月上中天,子时?将?到,花魁放弃了阴萝这根硬骨头,转头攻克薛玄曦。
“公?子做过什么样的春梦呢?”
小侍卫:“……”
太阴险!太歹毒了!
阴萝这边给人扫腿,耳朵则是竖起?来,谁也不能拦着她当瓜地里的小花猹!
烛火落照间,小侍卫银青剑袖翻开一道青浪,他两指折起?了一段残碎的断刀,似乎被这个问题所苦恼,他准头失去了方向,撞中花魁身后的一只梅瓶,她正暗暗得意间,后颈忽然一热。
断刀从她的颈骨飞出去。
“长夜,从未有梦。”
头颅滚落的同?时?,伴随着一声清淡的叹息。
“子时?到——金玉良缘成?几对?”
阴幽尖锐的女声响起?,前厅火烛一瞬熄灭,阴萝鞭得正起?劲儿呢,被人勾了勾脚,往一侧倒过去。
哪个小骚蹄子浪的呢?!
阴萝这一具是凡人之身,先前跳了一支祭舞,脚心都被戳成?稀巴烂了,好不容易养出肉来,阴萝最近都不想挨到任何疼,于是她也伸出了自己的脚杆,凶猛撂到了黑肌美人,拉她做了垫背。
“嘭嘭嘭——!!!”
那一条铺着桃灰色金龟纹软缎的云母矮几上,先是轰隆隆推倒了一座黑象牙,阴萝一头撞进了丰厚炙热的胸膛里,由于对方的臀部厚弹,阴萝摔进去的时?候收势不住,小臀瓣儿还被往上颠了颠,仿佛跌进了乌蓬蓬的软床里。
紧接着她后背一凉,雪山金塔骤然倾塌,把?她夹在其中。
蛇蛇:?
我成?了红枣块儿里含着的一枚小核桃肉啦?
诡异的情?况出现了——
桌面上叠着三颗头颅。
桌底下则是缠着六条长短腿。
因为要经?常进出,那少年魔种受不住阴萝那指甲的锋芒,趁着阴萝睡觉,主动铰剪了她的指甲,他做得用?心,指头被他磨得圆圆的,扁心状,好似一枚枚乳白色的甜杏仁儿,透着清亮的粉润珠光。
而覆盖在她甲面上的,则是一双骨骼分明?的玉手,钟乳的白皙,镀着青金的细脉,一看?就是一双适合供奉在佛寺的禁欲圣手。
此时?他们两手交叠,似小塔一样,盖在了人家?的胸膛大塔上。
阴萝:“……”
薛玄曦:“……”
这黑肌美人是菩萨蛮的血统,金猫瞳,高鼻梁,异域风情?浓烈,只见他胸膛起?伏,暴喝出了一声滚。
“……咦?”
阴萝摸出了不同?之处,这分明?是男子胸膛,厚弹有劲。
她笃定:“是公?的!”
薛玄曦:“是那四翰鸡大胸脯?”
“……”
阴萝:“不确定,我量量。”
小侍卫:“爹,你还是别摸了,要负责的。”
阴萝:“什么意思,你在看?不起?你爹?!”
前厅的姑娘们与老鸨:“……”
“咚咚!!!”
花鼓被一只惨白鬼爪撕开,露出了一身红衣的鬼新娘。
“子时?到——金玉良缘成?几对?”
她重复了一句。
阴萝是个爱学习的蛇蛇,她立即想到了登真国的一则风流鬼闻。
据传某一个拜堂之夜,新郎与新娘各有所爱,新郎先下手为强,把?新娘塞进花鼓,活活闷死,跟自己的心上人,还有新娘的心上人,一男两女高兴地搞在一起?了。而新娘化成?厉鬼,到处索命。
她索命的地点挑的也很精妙,不是在洞房花烛夜,就是在春宵缠绵时?。
蛇蛇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绝育圣手,失敬,失敬!”
鬼新娘:“……”
与此同?时?,这些画舫姑娘各自卷了一具男尸,结成?了阴阳姻缘。
鬼新娘挣开花鼓,朝着他们这仨人飘了过来。
“金玉良缘成?几对?”
阴萝凭借着自己过人的夜视,瞬间数清了人数,自信无比,“六对!”
他们仨组一对!
鬼新娘伸出了三根手指,摇了摇。
蛇蛇撅臀,“谁说不能三人行的?大人!哦不,鬼姐姐,朝代变了啦!”
薛玄曦默默把?她的臀压下去,为了不碰到她,他都要往上撅一撅,姿势太妙,他承受不住。
“金玉……良缘……成?几对……”
鬼新娘的面容近在咫尺,薛玄曦默默地移开脖子,埋进他爹的颈窝里,把?阴萝的脸暴露个正着。
蛇蛇:?!
你个臭儿子龟儿子,大难当前你敢出卖我?
好在阴萝也不是吃素的,她扬起?下颌,清清脆脆,响响亮亮,往鬼新娘阴惨苍白的脸颊啵了一口?。
“现在是七对啦!你跟我吧!”
鬼新娘:?!!!
刹那,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阴萝趁机撅臀,先把?身上的臭儿子撅开,自己则是抓着菩萨蛮黑美人的胸膛滚进纱幔里。
薛玄曦:?!
爹,你见色忘儿!
薛玄曦被阴萝坑了一把?,只得引了花鼓鬼新娘走。
阴萝则是掐住这菩萨蛮男奴的脖颈,因为太厚太粗,她竟两只手都合不拢,他颈侧的血管正激烈跳动,如同?炽烈的流焰,要烧穿她的掌心。
“你是谁?跟那个小废物,也就是江双穗是什么关系的?你是神洲派来的?你幕后主使是谁?”
黑象牙猛掐住她的腰,要把?她折到一边。
谁知?道起?得太猛,胸肌阔力爆发,颈前束紧的暗花紫衣裂开一道缝子,巨峰葡萄上锁着一道裂纹象环,色泽油润,醇厚温美,这种古朴沧桑的气质反而跟他的极具生育能力的大胸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饶是蛇蛇见惯美色,都被这一幕震撼到了。
那小侍卫估算错了,哪里是四个雄鸡,分明?是五个!
“金玉……良缘……成?双对,唯我合欢……永长夜!”
随着鬼新娘的唱和,场中姑娘纷纷抱紧男尸,贴合得更?紧,菩萨蛮也没有迟疑,一把?将?阴萝摁入他的裂纹象牙环里。
这么吃不行吧?蛇蛇我还没准备好!
温热的鼻息流成?了一道葳蕤的湖泽,阴萝就不是个老实的,蛇头像小猪仔一样拱来拱去,发辫也曲曲折折地爬动。
浑身都发痒。
菩萨蛮伸出粗厚手掌,拍了下她后腰。
他声嗓粗厚嘶哑。
“……别乱动,会被艳喜鬼发现。”
谁曾想这是一条恩将?仇报的黑心蛇蛇,菩萨蛮忽觉象环一紧,竟被她咬在口?中,那樱桃小唇珠也不过是他俩指头那么大,只能小小咬住象环的一个缺口?,像是沾进了一块湿软玲珑的红鸡心。
她双眼?恶意,猛地扬起?那下颌,拉动象牙环,暗红玛瑙葡萄都被扯得变了形。
这小混球?
菩萨蛮闷哼一声,手指压住她的唇角,粗蛮至极隔开了她那一粒要命的犬牙。
阴萝咬得更?紧。
菩萨蛮吐出一口?浊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他那厚重的大掌笼盖阴萝的后脑勺,抓握发辫,把?她的脸鼻往胸膛狠狠一撞。
“嘭嘭嘭!!!”
等小侍卫驱走了艳喜鬼,回头一看?,他爹盘腿坐着,揉着发红的腮肉。
“人呢?”
“跑啦!”阴萝委屈奓毛,超大声,“他无耻!他使诈!他竟然用?胸撞晕我!!!”
薛玄曦:“……”
不久天明?,画舫里除了横死的男尸,就剩下阴萝跟小侍卫这一对父子了。
于是昌乐河里又多了一条金玉良缘的艳鬼传说。
阴萝过夜不归,严重引起?了少年魔种的不满。
他甚至——还闻到了好几股野狗的气味!!!
腥的!膻的!不守夫道的!
这算什么?
他在潜凰府邸给她养着蟾蜍宝宝、毒蝎宝宝,还有她的宝宝,她跑去外面花天酒地?!
“你去小倌馆鬼混了是不是?是松竹馆还是浴凤班?”
“你点了最野的红头牌是不是?是行歌公?子还是耀林公?子?是不是那个很会扭胯的喜乐小骚蹄子?”
“你跟他们做到哪一步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心虚了是不是?!”
蛇蛇:“……”
别问,问就是蛇头大大。
她抓住了无辜路过的薛玄曦,薅住他的一根高马尾,凶神恶煞威胁,“你跟这个小妒夫说,我做坏事了吗?”
高马尾很正直,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没有的,爹没有乱搞。”
阴萝底气立即膨胀,“听见没有?我没有乱搞!”
高马尾慢悠悠甩来一句,“也就是,跟姐姐香个脸儿,又被大胸撞晕过去。”
练星含仔细看?她脸侧,果然留下了淡淡的红印子。
这要撞得多用?力,才能整夜不消?
少年魔种胸腔郁怨爆发,眼?泪骤然失禁,腹中也仿佛绞痛起?来,他孕吐来得异常猛烈,捂着嘴流着泪骂她,“元幼平,呕,你怎么能这样,呕,你想抛夫弃子你就早说,我们这就滚,呕,不碍你的眼?,呜呜……”
没一会儿,阴萝的锁骨前就落满了粉珍珠。
她:“……”
为什么这么能哭?为什么?!
阴萝只得把?人拉寝宫里去,解开那一条朱红丝绦,吻上他的小孕肚,那一只紫皇冰胆蝎盘在少年的神阙处,阴萝的小唇刚凑过去,它就醒过来,摆着那一条紫琉璃色的蝎尾尖钩,似轻轻啄着她的粉橘肉瓣。
明?知?道这冰胆蝎与他心意相通,更?是他魂灵的一部分,练星含心里的毒囊又一次被刺破,淌出浑浓恶毒的妒意来。
“紫皇很喜欢你呢,你要不要试着让它再怀孕哪?我可以成?全你们。”
蛇蛇高兴抬头,“真的嘛?真的可以人蝎合一吗?”
练星含的唇心都要咬烂了,他阴毒咒骂,“元幼平,你就这么饥渴吗,公?的母的都不肯放过,你早晚有一天要肠穿肚烂——”
可她的指根贴了上来,唇瓣则是叠着指根上,抵在他的唇中央,几乎就要吻到他,她眨着春波眼?儿,“是谁在我那老爹面前,对着文武百官说,要我多子多福,瓜瓞绵绵的?又是谁说,我这辈子至死都摆脱不了他的?又是谁,趁着我熟睡,把?我的长指甲都给剪了的?”
她这一刻的呶唇模样,简直是坏到了骨子里。
“某某若不愿意我进去,为什么要剪呢?”
“……”
练星含耳尖惹了一抹红釉,那张刻薄的红唇再也吐不出任何怨毒的话。
他勾住她的手腕,“……再有下次,我们全家?都归西!”
他坐在那张琴床上,嘴里咬下她额心那一条血桃色额带,喉结微微滚动,语气冷涩又透了一抹羞,“我问过大夫了,胎儿三个月就可以坐稳了,你,你日后不准出去鬼混……”
这一身祭服似的黑长衣,落在脚踝,如同?黑莲瓣瓣迭起?,成?了一片春莲泽国。
练星含探出白冷的脚掌,踩下了那一条朱红丝绦。
阴萝最不喜欢的就是祭期,因而她灵前即位之后,改成?了七日国祭。
国祭之后,便是小正月,到处是燃灯供佛的。
少年魔种自怀孕之后,性情?愈发阴晴不定,从每日一哭变成?每日三哭,就连不去灯节也要哭上一场。
阴萝承担国事之后,操劳得只想死在王座上,根本不想外出,这魔种就说,“那么多少男少女外出游灯,喜结姻缘,元幼平,你是不是嫌我怀孕,皮肤差了,身子浮肿了,容貌也丑了,所以就不再爱我了?”
蛇蛇:?
于是操劳的蛇蛇,因为不想再劳腰,只得把?这只小孕蝎带出去了。
练星含又化作?了少年的打扮,披着乌浸浸的发,红唇如珊瑚珠。
“元幼平,我要这个拨浪鼓!”
“人家?那叫太平鼓。”
“元幼平,我要这个野山鸡花灯!”
“那是鸳鸯啦。”
“元幼平,我要这个大老虎!”
“滚彩球呢,你别乱凑!”
“元幼平,你不爱我跟孩子了!我今晚就走!”
“……???”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了另外两人的眼?里。
元舅舅扬着黑扇,好不潇洒,“真是好一对恩爱小鸳鸯呢,玄曦,你怎么看??”
薛玄曦煞有其事,“生下来的孩子不太好带呢,得加钱。”
阴萝抱住了闹腾的小孕蝎,拉着他在一旁看?套圈摊子,练星含觉得跟一堆孩子凑一起?,有失体面,吵着要走。
阴萝则是要了十枚藤圈,丢给他玩。
“……我才不玩这个,幼稚死了。”
他嘴硬,但?手有自己的想法,很快百发百中,套到了小佛手、玉禁步、洒金珊瑚等,此外还有一对儿红蓝彩兜的瓷娃娃。
练星含只剩下最后一枚藤圈,他犹豫不定。
忽然他的手腕被人抬起?来,那藤圈就穿过了阴萝的脑袋,套中了她的粉葱颈儿,她嚷嚷道,“套中啦!套中啦!我是你最后一个好玩意儿!”
“……你才,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呢。”
少年魔种嘟囔着,却在万盏佛灯里,火树银花下,笨拙地钻进了那一枚套圈里,额心贴着额心,唇贴着唇。
尽管后颈被勒得生疼,却笑得快活孩子气。
“元幼平,这天菩萨不说谎,你也不准说谎!”

“你们再这样套下去,俺这做的?不是生意,而?是殉情?命案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 这藤圈上还能长出两颗俊脑袋啊, 现在的年轻小儿女玩得可真狠哪。
藤圈:对对对我承受得可太多了!
周遭发出一阵孩童哄笑。
“贴贴!羞羞!”
少年?恶狠狠瞪他。
“你才殉情?, 你全家都殉情?!”
在练星含看来,殉情?就?是世间最无用、最窝囊的?蠢事,他去争, 去抢, 去谋夺,甚至去哭求, 长出八百颗心眼子, 总能把人弄到手里来,在爱恨交织的?欲望宫室里,他宁愿承受被掠夺、被折辱、被碾碎的?痛楚, 也绝不会去做那些绝望舍身的?傻子!
据说?殉情?的?都化作蝴蝶, 长人坟头上,除了雨天寒夜里翩翩飞个几圈, 再凄美又有什么用?
他宁做一头真实冰冷的?螫蝎,胸脚四对都牢牢钳住猎物的?身体?,若敢背叛, 蝎梢毒钩就?扎入猎物血肉里。
——即便死, 元幼平这具尸首也是他一人的?永久私藏!
但是, 当她的?气息软软扑在面?颊时, 他忽然也觉得很好。
活的?, 热的?,歹毒的?, 嘴里叼着?烈鞭的?,元幼平,他也中意的?。
套圈摊主被练星含骂得狗血淋头,“你看看我们俩的?面?相,像是那种殉情?的?面?相吗?这明明就?是千年?老王八蛋的?命!”
摊主:?
既然您这样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摊主壮起胆子,竖起拇指根,“对对对,您二位都是千年?老王八蛋!”
小王八蛋,百发百中,套走了老子那么多好玩意儿,连我个小藤圈儿都不放过!这也就?算了,还当面?秀恩爱,当我一个老鳏夫不存在吗?!
萝萝:?
莫名?其妙好像被骂了?
练星含看懂阴萝的?眼神,不依不饶追着?摊主开口,“要是那种最俊俏的?王八蛋!”
元幼平可最爱俏,浑身华彩,连当王八,自然也要是天地最俊,最出色的?,否则她肯定不愿意罢休。
他想他是懂她的?!
摊主附和,“对对对,您这位心上小王八,瞧着?就?很俊美福气!”
心上小王八:“……?!”
你在内涵我?!
练星含却很满意,“不错,她当然是最有福气的?小王八,明年?,明年?我们就?有一群小王八了。”
摊主:……蛤?
目瞪狗呆。
完了完了,这阴狠的?小王八还要生小小王八,这莫不是个傻的?吧?!
少年?魔种则是低头抚了抚肚尖儿,隔着?数层衣料的?温热,竟溢出了一些连他也想象不到的?父爱。
真难以想象,这蝎儿都在他肚子里,好端端待了好几个月,竟是坐稳了的?。
分明一开始,他是想要流掉的?。
他在想,若是蝎儿出生,会像他多一些,还是更像元幼平呢?
他跟元幼平都是意气风貌的?少年?之身,个儿长得不高?,女孩儿倒是没什么,如元幼平这般娇小玲珑,意气可爱也是使得,假若是男儿,那还是要高?一些,最好是元大将军那样魁梧厚壮,面?相略微端正?矜贵一些,惹女孩儿欢喜。
但也不可像那黑心舅舅元束清那样,双眼狭细,城府深沉,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玩意儿。
小藤圈儿套着?元幼平的?软颈儿,周遭的?声?音他都听?不见,只观漫天灯彩摇曳,她的?鼻尖晕开一块水滴状的?粉蜜蜡彩光,唇珠也圆润明红。
他心窝也仿佛柔软塌陷。
这样的?讨喜白俊的?面?相,是男是女随着?她,都很好。
不像他,常常说?是一张盛妆艳饰的?死人脸庞,阴惨得没有一丝活人气息,携着?七十六世的?惨烈转世经历,他堕入魔煞之中,几乎忘记了最寻常的?、最本能的?喜怒哀乐,骨子里全是尖锐阴毒的?冷刺,从内到外都让人不喜。
也许他当了小父亲,面?相与性情?都会稍稍变得柔和软丽一些吧?
阴萝浑然不知,这才短短一刻,少年?魔种已经从孩子的?面?相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生涯。
她梗着?脖子。
“不是,我好好当着?甜俏姑娘,凭什么要做小王八呀?!”
眼看着?这位福气小王八要发飙,摊主察言观色,赶紧转移话题,“对对对,没错,您看,这藤圈勒得您心上小王八疼了,不如咱先取下来再说?话儿?”
藤圈取下并不容易,阴萝的?脸鼻被撞得发红发痛,脖子上还勒了一圈淤血。
少年?魔种的?指腹却摩挲上去,按压红印,略带一丝异于常人的?兴奋,“元幼平,记住这种感觉,日?后你敢逛窑子,我就?趁你睡着?,把你这美丽脖子一圈圈地缠起来,慢慢收紧……呜哇?!”
阴萝塞了一个欢喜坨进?去,油纸裹得严实,还热着?呢,冷不防咬穿那熔浆一般的?馅心糖汁,把他的?嘴唇烫得发肿。
“元!幼!平!”
他烫得忘记吐出来,只得呼呼着?,用舌尖把麻球儿顶到腮边,双眸却是瞪得跟琉璃小晶球似的?,映进?了漾漾的?彩灯,泳泳的?河岸,以及在她鬓发后飞扬的?两根艳桃丝绦。
阴萝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又手快地塞了一个浑实的?进?去。
“呜呜?!元?混蛋!”
欢喜坨顶起他两腮,鼓囊囊的?,像一只藏起两枚核桃的?花狸棒。
阴萝笑得前仰后俯。
“狗杂种,你好像蠢花狸哩。”
练星含也不甘示弱,捻起两芝麻球儿,硬塞她嘴里,糖汁晶亮得溅开,像一条艳丽粘稠的?砂河,练星含飞快吞掉自己嘴里的?欢喜坨,黏黏糊糊地撞进?肚肠里,心也是热酥酥的?,他还不忘喝掉她唇心流出来的?艳砂河。
练星含不爱吃外皮,却异常喜欢里面?的?馅心,稠密又温热细腻。
元幼平就?像是这馅心,外头焦硬漆黑,里头却很热,很浆,他总疑心自己陷入了什么蜜甜的?沼泽。
还依稀感觉那一双绵软的?手抓在他腰间的?殷红五毒水安息丝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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