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公子永安  发于:2024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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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双穗如遭雷劈。
她一直以为自己长得不像老登真王,是随了她娘,现?在居然另有隐情?
她娘难道是那个……娼?
她不是什么金尊玉贵的王姬,而?是娼妇的女儿?
“不,不是这样的,你骗我,我明明是王姬,我是王姬啊!!!”
“星含弟弟,你相信我的,是吧?!”
阴萝坐在舅舅的半边肩膀上,晃悠着小腿的银蛇环,饶有兴致地说话。
“难怪您都不拦着她们认亲,原来是有这一层原因在里头啊。”
高高捧起,再重重摔落,不愧是她的黑心舅舅。
外?界传的甥舅狼狈为奸可一点儿都没有错,这位元副相有着一副菩萨秀软面容,声嗓也像是雪山下的流泉,清润温柔,“本想着江氏喂养你有功,厚待她们自是应当,可这人心不足,竟想踩着我心肝外?甥女一步登天,舅舅也只好让她们先?过一过奈何桥了。”
元副相折磨人的手段多着呢,像这种捧杀的软刀子?,他向来是递得不动声色的。
事后人没了,他的手还干干净净的。
阴萝笑嘻嘻地说,“还是舅舅宠我,大概上辈子?恩慈是舅舅的小情郎吧。”
元副相眉梢轻抬。
“你怎么不说你舅舅上辈子?是个杀猪的,这辈子?跟在你后头胆战心惊,净给你这个祖宗收拾摊子?了。”
姑奶奶可不认,“什么胆战心惊的,我看舅舅您是乐在其?中?,恨不得我捅破了天,您在一旁好看热闹呢!”
江氏见这一对尊贵的甥舅交头接耳,莫不是商量着要怎么了结她?!
乳母胆子?都要吓破了,慌忙捉着江双穗的手,高声道,“要杀,要杀您就?杀这个小骚蹄子?好了,这个惹祸精儿,明知道练国的小子?是您的眼中?钉,她非要跟您做对,偷偷去瞧他,搂他胳膊,给他伤药跟吃食,还一嘴儿的甜蜜话。”
江氏也悄悄跟过几回的。
那时候的她也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万一这小儿又复了国,那她女儿岂不是那一人之上的王国夫人了?
遂替江双穗隐瞒,而?且扫清这丫头马马虎虎留下来的破绽。
现?在江氏当然不会?把自己供出来,只一昧推脱到这惹祸精儿的身上,“年纪小小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学得这些花招儿!打小就?爱勾缠男人!”
“娘——!!!”
江双穗没想到还能这么难堪,她呜呜就?哭了。
元舅舅对他外?甥女说,“她那干嚎,没有你哭得乖乖可怜。”他促狭,“你淅淅沥沥的,比泄洪还凶。”
阴萝:?
舅,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喊一嗓子?舅舅薨了?
外?甥女气势汹汹揪住了自家舅舅的黑纱冠帽,“舅舅你是不是不行呀,怎么还让他们喘着气儿恶心我呢?”
这是要收拾案板剖杀鱼鳞的意思了。
元副相也礼尚往来,拽了一下外?甥女那条抹额尾端的金球小铃铛。
“哗棱。哗棱。哗棱。”
第一响,弓箭手就?位。
第二响,射程估算,瞄准目标。
第三响,射杀!
“咻咻咻哧哧哧——!!!”
伴随着凌厉的破空声,漫天箭雨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陛下,小心!!!”
元家大小魔头出动,蛊祭司哪里还不知道陛下截取的情报有误!
特?别是元家那个小魔头,不但穿了一袭英气逼人的红蟒箭袖,还梳了两根又粗又黑的螯尾辫子?,活像是盘了两条黑毒蝎在肩头。
娇小,美艳,但从?里到外?,都是一篇傲慢颂诗。
瞧着就?是有备而?来,守株待兔。
而?他们就?是金笼子?的一窝兔子?,看似逃离了禁锢,却?不知这只是上位者另一种玩法!
“叮叮叮——!!!”
练星含拆下一卷斗篷,将江双穗藏到里面,挡住了锋利箭雨。
他陡然想起那一天,元家男女拜访朝仪堂,他让毒蜈蚣潜行,将这场对话收入耳中?——
说是要明日?的午时三刻,将江双穗秘密处决。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提前策划劫狱之事!
第一轮箭雨过后,地上的尸体七横八横,都是他好不容易活到现?在的族人。剩下的精锐也都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唯有江氏母女,他们知道这是陛下最要紧的人,就?舍身护着,没有让她们挨到一寸的皮肉之苦。
绕是如此?,练星含也双目微红,厉喝道,“元幼平,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你故意放出处决穗穗姐姐的风声,就?等着我来自投罗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样做?”
罪魁祸首双手捧着腮肉,认真思索了下。
“大概是无聊吧,想看你演一演大情种。”
练星含:?!
他简直要泣出血来,冷冷道,“是么,那我演的如何啊,整个天牢的人都因为你而?早死,元幼平,你很?高兴吧?”
阴萝:?
你杀的人,还能怪到我头上?
这个魔种玩不起喔。
阴萝可不像江双穗那样惯着他,她本就?不是为了救赎他而?来的,玩一下他只是她的开胃凉菜。
因而?姑奶奶单手叉着婀娜小玉腰,噼里啪啦地开骂。
“你当我是江双穗那个蠢货呢,被?你哄一哄就?傻啦吧唧的,脑子?就?跟被?狗吃了似的,我告诉你,你就?是个贱种,狗杂种,你娘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出生没把你掐死,让你祸害那么多年,你嗜杀成性,狗改不了吃唔唔唔!!!”
元束清把他祖宗的嘴给封住了。
“能不能文雅点?”舅舅无奈。
他是个文雅人,文雅了快三十年,偏偏这小的,哪怕是长辈当面,都骂的极脏。
“不!能!”
姑奶奶神?气十足,“你走开,我还有一万零八百句没骂出来的!”
“等您骂完,天都亮了。”
“管它呢,让它不准亮,不然姑奶奶抄了它脑袋!”
舅舅:“……”
这太奶奶般霸道劲儿,真是辣的够呛。
他外?甥女能平安活到现?在,都靠满朝文武的日?行一善。
于是他就?听见这霸道太奶奶清了清嗓子?,又继续了,“狗杂种,还敢把人命官司栽赃到姑奶奶的头上,我床下不骂你皮子?就?痒了是吧,还学着跟蠢货私奔了是吧,瞧你个浪荡样儿,没人弄你你就?难受了是吧?你就?没告诉你穗穗姐姐,你在我面前是怎样哭的?“
“元!幼!平!”
少?年魔种被?她气得胸膛起伏,耳边的雪青色蝎头弯刀也哗棱哗棱响着,昭示着主人并不平常的心境。
“你闭嘴!!!”
“闭你个天道老母你敢命令我?!!!”那蝎辫王姬比他更凶,獠牙雪亮锋冷,“三岁你就?敢毒死你爹,五岁你就?能看你娘被?活活打死,只因她逃跑不带你,现?在十七岁你为了救你的小穗穗,你把你亲姐扔宫里给人糟蹋,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儿,畜生都比你来得好!”
练星含额头青筋暴起,“……才这么短的时间,你就?,你就?收了练月妃了?”
如果是其?他的王姬,他可能还不相信,但元幼平,这个败坏纲常的家伙,她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想到姐姐被?她得手,想到姐弟俩都成了元幼平的掌中?玩物,少?年魔种也赤红着眼,恶狠狠地辱骂,“你才是小畜生,玩了我不够,还要玩我姐姐,连,连女的你也不放过!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你生儿子?没屁/眼!!!”
这是一个幼帝能想到最恶毒的骂人狠话了。
蛇蛇:?
阴萝直觉他误会?了什么。
但是管他爹的呢!
练氏姐弟本来就?是他们登真国的战利品,她就?算全收了,也不会?有人敢跳出来反对的!
如果有,那就?痛痛快快驾崩去!
所以她理直气壮唬他,“对啊,我就?是跟月妃姐姐在一起了,怎么啦,她才不像你,脾气又臭又硬,她可好了,要亲亲给亲亲,要抱抱给抱抱!哼,你就?跟你的小废物私奔去吧,我要娶你姐姐做正妃,我给她荣华富贵,做王权天家!”
“你!你无耻!!!”
少?年魔种被?她激的,阴惨的脸色愈发苍白可怖。
他的身体被?阴萝调教得本就?脆弱敏感,经受不住一点儿委屈跟刺激,热流涌上,眼泪霎时就?飙了出来。
盛怒之下,练星含抽出随身的腰刀,就?要将元慈恩这个滥情种斩在刀下。
蛊祭司心头不安,掠过一道先?知,当场喝止——
“陛下!不可!”
“轰隆隆——!!!”
巨大石板被?炸得飞起,凶猛擦破蛊祭司的额骨,以天牢为中?心,四周连环爆裂,浓烟滚滚。
“是,是子?母雷,快跑!!!”
练星含正是踩中?了母雷,引发了一百八十七颗子?雷的绝杀陷阱。
“轰隆!!!”
原本坚固难摧的天牢,此?时也成了一块碎豆腐,轰然坍塌,将逃跑不及的蛊奴们掩盖其?中?,埋葬了三分之一的人马。
练星含带着江双穗跑动,他又急又气,唇心习惯性被?他咬烂,桃血汩汩淌落。
故意的!元幼平那个小畜生就?是故意的!!!
她骂了连番的脏话,就?是为了激他的杀意,踩中?那一颗在他脚边不远的母雷!
当练星含回头,从?那片黑浓烟里,依稀能看到那小毒蛇抬起了小拇指根,扒着一边的眼皮,而?另一只手则是拨弄着小粗蝎辫,鬼脸乖戾又惹人厌恨。
“哩略略略炸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她还,她还做怪脸!!!还吐口水!!!
“元幼平——!!!”
练星含胸肺仿佛裂开一般疼痛,想将她这个家伙切成百段千段,尤其?是那一条扮着鬼脸吐出来的丁香颗,该用簪子?戳穿,戳烂,再戳进她那喉咙里,让她发不出任何一种气人的声音!
“星含弟弟?!”
炮火四溅,江双穗的右腿被?一块断石砸中?,痛得她眼泪与?鼻涕都出来了。
练星含犹豫一瞬,只能将她抱起来。
?!!!
狗杂种,你还敢抱呢,当祖宗给你立的规矩是耳旁风呢?!
阴萝在塔楼之上,气呶呶丢开那一只窥天千里镜,“给我拿一颗霹雳火球,不,一百颗,看我炸不开他那比屁/眼儿还小的小心眼儿!!!”
“殿下,火球危险,您何必伤手!”
“快拿来!不然我塞你嘴里!”
没有人能拒绝这个小魔头的命令。
因此?——
“轰隆!!!”
霹雳火球在练星含的脚边炸开来了,声如霹雳,烟焰高涨,从?中?射出来的碎瓷片、碎铁片,险些割了江双穗的喉。
练星含替她挡了,后背被?碎芒割破,滋啦滋啦飙血。
这一幕弹幕本来该磕疯的,可是这个疯病弟弟并没有展现?出对主播穗宝的占有欲,甚至连一句安慰都没有,他那艳丽妖异的唇形反复开合,疯狂辱骂另一个恶毒女配,“元幼平你个**你***是****!!!”
专往他屁股底下扔,她是想要干嘛?!
别回头把他炸的破破烂烂,玩耍起来又嫌弃他!
由于骂得太脏,监管自动消音。
弹幕:“……”
就?很?草。
而?在另一边,也有数拨人注视着这一场杀戮。
那羽衣道人颇为惊讶,“没想到这小小登真,竟然卧虎藏龙,这小王姬,比老马王可要有魄力多了。”
旁边的同伴搭腔,“再有魄力,也只是个凡女而?已,不足为惧。”
“鹤先?生,夭采姑姑,你们别看热闹了。”模样娇俏的少?女吐了一吐舌头,“再不救魔种,咱们任务可就?要失败了!而?且那小姑娘呀,跟我有一些渊源,你们可得给我保住了啊。”
鹤发童颜的童子?也轻轻开口,“多亏咱们在神?洲有人,不然怎么能知晓魔种渡世的机密,此?番我等助他,那极皇宫定能厚赏我们一个长老的席位,如此?,咱们这些散修,也算是有着落了。”
夭采姑姑则是颇为懊恼,揪着一枝桃花。
“有甚么好的,早不说晚不说,魔种都十七岁了,连元阳都没有了……咦,怎么回事,他元阳怎么在那毒蛇小王姬的身上?”
她简直瞠目结舌。
四修脸色都有些古怪,不是说魔种这次渡的是情根劫,怎么喜欢的是一个人,有身体关系的是另一个人呢?
这情根劫,莫非是虐恋一场?
但他们也来不及多想,眼看着魔种要葬身在那霹雳火球下,羽衣道人扬起一尾拂尘。
“唳——”
黢黑的夜色中?破开一道雪芒,羽翼梭梭响动,叼起了练星含跟江双穗。
竟是一头纸衣灵鹤!
阴萝原本快活的眉眼爬上了阴厉,她猛地看向天牢外?最近的一处山峰。
好好好,又要跟我祖宗我作对是吧。
姑奶奶杀穿神?洲诸天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喝奶呢。
“怎么回事……她好像看到我们了?!”
羽衣道人神?色微惊。
少?女脆生生地说,“鹤先?生,您糊涂了吧,那就?是个凡人,怎么能看得这么远呢。哎呀,你们快点儿,我的小穗穗都要坚持不住了!她可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
还是个女主。
穿书少?女万佳欣默默地想,这根大腿她抱定了!
鹤先?生内心有一丝不安,神?洲的帝子?帝姬都入了救世劫,也不知道这位是否是其?中?一位?他正思虑着,忽然察觉危险。
“不好!”
阴萝拉起九石大弓,箭矢下绑了一枚暗红火球,她半条腿都架在拉杆上,借力爆发。
“咻——!!!”
箭矢插进了鹤背,火球汹涌溅开,烫伤了练星含的手背,江双穗这一次没那么好运,那里面夹着的碎瓷片溅跳进了她的眼球。
“啊啊啊好痛救命!!!!”
血泪淌落,她凄厉大叫。
四名散修都惊惧不已。
凡、凡人王姬都已经凶悍到这个程度了吗?
穿书少?女万佳欣更是难以置信,那,那不是史?上气运最强的女主吗,怎么,怎么连一支暗箭都躲不过?而?且剧情里她可是团宠,众配角爱惜她还来不及,也没有伤眼这个情节啊!
纸衣鹤烧了起来,很?快筋骨被?火蛇舔舐,焦黑,断裂,还没飞出一里地,就?坠了!
“噗哧!”
羽衣道人喷了一口血,众人连忙关心询问。
“我不要紧,快去,快去救魔种,我看那王姬,不是甚么善茬!”
若是一般的凡人,见了他这纸衣灵鹤,都以为是神?迹显灵,磕头叩拜,求问仙山,对他无一不是恭恭敬敬得很?,可是这登真王姬呢,非但不拜神?,不敬仙,她还直接射穿了他的灵鹤,那轻蔑的姿态仿佛在说——
姑奶奶在此?,哪个猴儿敢撒泼?
被?当成撒泼猴儿的羽衣道人很?郁闷,他都五百岁了,还被?小儿如此?讥笑!
等他们从?这一座山头赶到那塌陷天牢附近,又是触目惊心的画面。
那登真小王姬蹬着一双红锦靴,正将魔种的头颅踩进一处水洼,后者双手掐着她的脚腕那一处,也满是仇恨瞪着她。
“啊,我眼睛,我眼睛,痛啊,呜呜呜!”江双穗从?高空坠落,显然没有魔种那一副硬骨头,她摔断了几根骨头,瓷片又倒嵌在眼球底,简直就?是痛不欲生。这种情况下,她本能求助于另一个少?年,“星含弟弟,星含弟弟,你在哪里,呜呜,我看不见你,我害怕!!!”
“元幼平,给她治眼,给她治眼!!!”
练星含拼命挣扎,犹如困兽之斗。
“这就?是你求我的态度?”
红锦靴又往下移动,踩塌了那一架水汽葳蕤的黑葡萄。
哪怕少?年魔种咬紧舌根,使劲遏制那一股羞人的热潮,可还是被?她发觉了异样。
“啧,怎么一碰就?这样了。好啦,好啦,看在你身体诚实的份上,那咱们就?做个交换吧。我治她的眼,你呢,就?留下两条腿,好不好。”
练星含心头一寒,“元幼平,你又要做什么唔唔?!”
他竟被?塞进了一颗粽子?糖,还未等甜味化开,她就?舔了舔手指的糖霜,满不在乎吩咐随从?,“把他的脚筋,挑断吧。”
登真小王姬又转过脸,垂下两根长长的、鼓着一个个马蹄包的螯尾辫,活泼又狠毒。
“哪,这样你就?跑不了啦,你可以永远永远陪我玩啦嘻嘻。”

随从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殿下性情多变,行事诡异难测, 但他?们跟她那么?久了, 也多多少少摸透着小魔头爱玩胡闹的脉儿, 她可不怎么?喜欢一些残缺的、笨拙的玩具,总是要机灵活泼的,才能更加讨得了她的欢心。
别他们这边给人挑断了脚筋, 那边殿下玩得不痛快, 不又?得来?找他?们的茬儿?
再说,他?们也摸不清这小练氏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 前一刻他?俩能处得跟仇人似的, 什么?祖宗十八代都得遭殃,下一刻殿下又亲亲热热跑过去把玩,好像什么?芥蒂都消了个干净。
小练氏对殿下的态度也很奇怪, 明明骂得又?狠又?脏, 可是殿下玩他?吧,他?仅仅是开头?反应比较剧烈, 中途又?断断续续骂了几句,最后满脸屈辱地受了。
就、就还挺口是心非?
所以你说这事儿吧,他?们一个个单身的大老爷们儿, 怎么?敢草率动手??万一他?们玩的是那种很流行的情趣呢?
“有什么?不好的?”
蝎辫小王姬碾着脚下的那一颗满是不甘的头?颅, 笑嘻嘻地说, “本?宫这不是替你们着想吗, 没瞧见今日么?, 他?长了这两条腿,多能跑的呀, 跑了快两百里的路呢,就为了救他?的小意?中人儿。今天?他?敢私奔,明天?就能殉情,多丢我的脸儿呀!”
随从们欲言又?止。
其实吧,没有您的允许,小练氏就算插了翅膀,也逃不出八王姬府鹍鸦卫的掌控。
偏偏他?们这祖宗,就爱玩一些他?逃她追的小把戏。
练星含咬着唇内腮肉,他?用还有余力的手?掌,狠狠捶了几拳泥地。
“元幼平!我本?不属于你!是你非要强抢我回来?的?”
“喔。”阴萝轻飘飘,“那你是想要伺候我父王啦?要不我做个至善孝女,把你送回我父王身边去——”
“不要!!!”
他?几乎没有多想,就反驳了她的决定?。
“喔……你不要?叫的这么?激烈的?”
她那微微挑起的尾调,有一种说不出的恶意?。
练星含喉头?就是一个急颤。
——她又?想侮辱他?!
往日他?到了最糜烂的关?头?,这坏胚子也是这样,从后头?挟着他?的脖根,说话的尾音黏黏糊糊的,水汽葳蕤充沛,仿佛捏住他?什么?把柄似的,模样得意?极了,要把浑身坏意?都往他?身上使尽,非要看他?求饶哭泣的样子。
她竟故意?这样说,“父王该心疼了,瞧瞧,我把他?的王土都给犁坏了。”
想到此处,练星含腰心也不由自主软烂了一分。
他?不想被?她看出端倪,暗自咬着牙,硬撑着三分背脊。
那坏种还不舍得放过他?,呶呶不休争论,“这么?说,比起父王那个不中用的,你还是想要留在?我身边啰?毕竟本?宫可以让你吃饱啊,还有闲心哭上个几场呢,这日子多美呀。”阴萝的脚心又?是一个使劲,少年魔种半边脸都淹进积水里。
“啪叽!”“啪叽!”啪叽!”
仿佛做着什么?好玩的游戏,她一脚脚踩着,脚尖抬高,脚跟又?压陷下去,少年魔种的侧脸被?反复压进水洼里,额心那一枚银质弯月也被?溅得湿漉漉的,染了细粒污泥。
“元幼平——”
连番恶意?的做弄让练星含胸肺炽烈,只是千万句辱骂都没出口,又?听得她下半句。
“所以呢,我把你喂饱,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去喂饱那个小废物??”
少年魔种蓦地就哑掉了火。
“我没有喂……喂她!”
练星含本?该恼恨她,她把他?当美色牲畜来?看,从不对他?有半分尊重,但他?从她的怒火里,隐约听出了一丝异样。
她……吃醋了?
这个念头?来?得很不合时宜,也很不合理。
但他?竟像被?蛊惑到了,生?出了几分古怪的心虚。
练星含鼻腔里弥漫着一股浑浊泥水的腥气,睫毛更是粘在?一块儿,他?勉强撑开眼缝,只能捕捉到她裙摆一条翻江起浪的蟒尾,“元幼平,你不要把人想得那么?龌龊,穗穗姐姐又?不是你,成天?就是,就是那种心思。”
阴萝嗤道,“你以色侍我父王,又?以色侍我,我不对你这种心思,把你当爹看呢?”
也不知道她那一句话刺激到了这敏感的魔种,他?眼尾曳起一道猩血,一字一顿地说,“所以——”
“你一直,一直,只把我当个床笫玩物?,对吗?”
不然呢。
这登真小王姬一袭红蟒衣,颈部亦是戴着一枚华耀光彩的东珠软金镯,在?苍茫的群山夜色里,亮澄澄地刺目,而她眸里的疑惑那么?真实,似乎他?于她而言,与她身上的首饰没什么?不同,
“……滚。”
练星含唇部微动,溢出满是杀意?的一字。
噢?骨头?这么?硬的?
阴萝也不想惯着他?,嗓儿娇滴滴的,像掺了甜津津的蜜水,“废话少说,还是打断了吧,大家都省心儿,可别累坏了咱们的侍卫哥哥。”
随从们一听,立马把摸鱼的、打着哈欠的薛玄曦推到前边。
“听见没有!王姬说怕累坏你的英武身子!”
薛玄曦:“?”
他?挺直了腰杆,呵欠都让这群混账给吓跑了。
“是啊,曦哥,你看王姬多宠你呀,日后可要好好听王姬的话,多为她劳累下身子!”
薛玄曦:“??”
虎狼之词!这定?是虎狼之词!我老薛白白清清,可听不得这些!
他?心道,不是吧,兄弟,你们几个意?思?
我老薛在?后头?摸鱼摸得太平无事的,就想着平平安安混过这一日的功夫呢,你们倒高兴得好像是儿子出嫁,还想着跟在?我屁股后头?享清福?!
随从们心道,那一声娇甜酥软的侍卫哥哥是他?们能受的吗?
那必然是受不住!
他?们福薄,会折寿的!
容长脸的随从跟薛玄曦勾肩搭背,“老薛,别推辞了啊,再谦虚就过分了。你瞧瞧这一圈儿,咱们这群低阶侍卫里,就你长得花容月貌,拿得出手?,天?生?的狐媚子,趁着你还年轻,不到三十,可千万不能白白浪费这本?钱!”
薛玄曦翻起了白眼仁儿。
又?是一个想靠着卖兄弟发?家致富的混球。
容长脸如同贴心大哥,娓娓道来?,“咱们不蒸馒头?争口气,你一鼓作气爬上咱们殿下的塌,让那些鹍鸦卫看看,咱们纵然比不上他?们杀人放火的办差能力,可要论着取悦王姬的办事能力咱还是京城里的头?角——”
薛玄曦一个手?肘捅下去。
容长脸嗷了一声。
阴萝瞅过去,“做什么?,吵吵闹闹的,没有一点儿正经男人家的样子!”
薛玄曦:“就是!都反省点!”
省得一天?天?的,就想着卖我求荣,多大的人了啊,一点脸面都不顾。
小侍卫跟着摆手?,狐假虎威训斥兄弟。
阴萝:“你跳那么?高做什么?,薛玄曦,说的就是你,你说你每日勤勉当差,我连个鸟影儿都没瞧见!”
“爹!你恁胡说!”
小侍卫震惊不已,“我这不是怕抢了您这美少年的风头?,我都在?后头?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猫着,等候您的差遣呢,我天?地良心呀。”
容长脸多嘴了一句,“是,您可规矩老实了,一天?跑了七八趟茅厕,咱们拉都拉不住。”
薛玄曦:“……”
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要不是头?顶上的小王姬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一天?能跑二十遍都不嫌累。
容长脸又?有些忧虑,隐晦瞅了一眼老薛那窄瘦的腰,不会是那肾儿出了问题吧?
哎,他?懂,外头?瞧着富丽堂皇的,里头?肯定?很亏空。
他?悄声地说,“都是男人,有困难直说,咱们还等着您一战成名,带着我们一飞冲天?呢,要不,实在?不行,哥几个凑几个钱,给您上杏花巷石太医那边瞧瞧?他?老人家在?治疗男人不孕不育那方面,可真是一个行家呀。”
容长脸还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表示很信服。
薛玄曦:“……”
薛玄曦皮笑肉不笑揪着容长脸,“爹,您还缺不缺孙子,我看这位就很行,当给咱家添丁了。”
容长脸:?!
他?吓得差点都尿了,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的,王姬,我,我那个手?不行,腰不行,肾也不行!”
薛玄曦轻轻,“爹,咱心疼你,在?外头?辛苦筹谋,还养了一群小废物?。”
?!!!
老薛这眼药给上的,他?怕是要比那个美少年要快人一步去见阎王爷吧。
容长脸哭了。
他?抱着薛玄曦的腿,“兄弟,兄弟,不,薛爷爷,您高抬贵手?,我上有老下有小,还养了一只贪嘴的胖狸奴啊……”
“啪!”
那软底红锦靴踹了容长脸肩膀一脚,不重,但很有威慑力,“不许哭,忒丑,滚一边儿去!”
“哎!哎!哎!”
容长脸被?踹完后,舒坦了,殿下向来?是当场发?作,这火气一撒就没了,他?就地滚了一圈儿,咕噜咕噜滚远了,还远远飘来?一句——
“薛爷爷,我老陈走了,你可要好好伺候咱们的殿下!”
薛玄曦:“……”
他?真该顺势把那大嘴巴踹歪。
“你来?,给我把他?的脚筋挑断,省得一没看住你,就偷奸耍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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