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公子永安  发于:2024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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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嘴上说天不怕地不怕,她的?内心深处仍旧涌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毕竟她来修真界这十二年,凭借着对剧情的?熟悉,总能避开一些很危险的?情节,加上她身?上又有小神棍的?光环,众人对她也是礼遇有加,将她保护得严严实实,不让一滴血溅进来。
可是今日?,她目睹了什么?!
那?是屠杀啊!
她竟然眼睁睁看着小姐妹被法?剑穿透了头颅、胸膛、四肢,死不瞑目,在她面前咽下了气儿!
万佳欣不是那?种冷血到无动于衷的?人,相反,她古道热肠,很喜欢交朋友,并且很珍惜每一段友谊,她绝不允许自己的?朋友这样被滥杀无辜!
万佳欣骑着乘黄,从躲藏的?巨石走了出?去。
尽管她内心还萦绕着一丝阴影,但想着人多,她也不是要去救魔种,这些正派人士怎么也不会对她下狠手?吧?
“……谁?!”
梁长老?第一个回头看了,又是他宗门的?服饰!还骑着他们宗门的?祥瑞!
旁边的?弟子似乎想起来,小声地说,“这好像,是六黄峰的?一个低阶马女。”
万佳欣:?!
她骂道,“你才马女,你全家都马女!”
我穿越一场,难道是给?你当牛做马来了?做你的?美梦去!
弟子被骂得狗血淋头,本想反驳她,你连外门弟子都不是,你有什么可横的??但想着他们宗门最横的?小师叔还在,他不好贸然抢了小师叔的?风头,遂不情不愿咽下这一口气。
万佳欣以为?那?弟子怕了,气势节节攀升,她大声道,“乘黄宗可是驭兽第一圣地,你们竟然滥杀凡人,你们就不怕心魔出?来找你们吗?!我可告诉你们,我有留影石的?,方才你们丑陋的?嘴脸,我都录下来了!”
众弟子脸色微微一变。
他们的?确是有不能插手?凡人、伤害凡人的?规矩。
万佳欣占据上风,当即道,“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都要把我这妹子死而?复生,否则我就让诸天同道都知道你们做的?勾当?”
气氛顿时沉闷起来。
“……呕。”
一阵轻呕声打破了局面,梁长老?连忙看去,关心道,“小师叔,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被恶心到了。”阴萝揉着小心肝,“前有关小小,后有小凡女,这不知又从哪里跳出?来一个癞/□□,真是倒尽胃口。”
万佳欣头一次跟这种女角色对上,脸色很不好看。
阴萝也略感兴趣瞟了一两眼。
大概是她身?边无论男女,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缘故,她的?眼光也变得十分挑剔。所以这跳出?来的?少女,在她看来跟江双穗差不多,脸盆子很白皙干净,五官也差不多,起码眼睛鼻子嘴巴都是有的?,主打就是一个普普通通。
阴萝可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万佳欣。
在历劫小婢女的?嘴里,她这一位万姐姐可了不得,上知天文地理,下懂琴棋书画,还通晓未来之事,颇有小神相的?美名。
于是小神相就开口了,“这位长老?,您身?边这个女的?,我劝你还是要尽快送走。”
梁长老?轻轻吸了一口。
最近这些少女都怎么了?
怎么一个个的?,顶撞他们祖宗来了?他们这些活了几百年头的?,都不敢当面指教!
万佳欣想,就算你趁着魔种年少,杀了他又如何?
他终究会重生,而?且再次杀回来!
万佳欣熟读剧情,对于忽悠这些土著那?叫一个拿手?,“这小魔头原本是天煞孤星降世,本来只要等到救赎他的?那?个人,就可以解除心结,还六界一个太平,可是你们的?小辈竟然如此蛮横,杀死了他的?天选之人,事情已经很难挽回了!”
她真假掺半地说,“快让太上长老?早做打算,提前解散宗门,要不然,驱逐罪魁祸首也可以,后者对你们来说,应当更?适合,毕竟只诛首恶!”
她先为?穗穗出?一口气!
等到那?恶女落单,有鹤先生在,还怕找不回场子吗?
却不料阴萝飞来一句,“梁长老?,若有家贼,私自盗窃镇宗至宝,该如何处决?”
“这……自然是当,当斩。”
乘黄宗对内贼一向不留情,若是发?现,斩草除根。
万佳欣后知后觉这件事,她脸色大变。
“喂,你们说不过我就想要滥用?私刑吗,你们就不怕被人耻笑吗?!我,我可不是乘黄宗的?人,你们休想用?你们的?规矩来压我!”
阴萝喔了一声,眉心夹着一丝厌恶。
“原来是借身?还魂的?小贱种,罪加一等,就凌迟吧。”
阴萝小时候也有几个玩得不错的?玩伴,年纪最小的?那?个,最投合她的?脾性,却不知怎么被附了身?,从此变得乖乖巧巧,讨人喜欢,那?一对神祇父母没有认出?来,反而?对她的?转变大为?赞赏,愈发?疼宠她。
只有阴萝知道,她被一个外来魂种侵蚀掉了,就拿出?了魂镜,把外来者给?照死了,她也是头一次看到异界者的?模样,竟然是短头发?,瘦得跟竹竿儿似的?,眼睛架着俩透明镜片儿,穿得很奇装异服,露到大腿根儿。
正主回来了,但正主的?父母并不高兴,竟然觉得那?假货才是真女儿,还跑到阴萝的?寝宫里问罪。
蛇蛇第一次做好事没好报怎么办呀?
当然是把蠢货都打废啦。
不过自那?以后,她的?玩伴对父母也失望透顶,跟阴萝玩几天后,彻底消失在神洲。
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蛇蛇损失了最好的?玩伴,被弄得很不高兴,因而?她对借身?还魂的?家伙很不留情面,见一次就要揍一顿的?程度。
万佳欣正好撞姑奶奶剑上了。
万佳欣:?!!!
她简直被这个胡搅蛮缠的?土著少女气笑了,“你说凌迟就凌迟,你以为?你是谁啊?”
“给?你三道灵息,有多远跑多远。”
阴萝手?指把玩着袖剑,“三道灵息后,按法?处决。”
让她看看,这个异界者,会不会是当时的?入侵者。
万佳欣:“?!不是,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吧啊?你处决我?哈?你处决我?我的?天哪,就没见过像你这种公主病!”
但姑奶奶竖起了一根指头。
“第一息!第二息!第三息!”
万佳欣梗着脖子没动,“你敢动我,你以后的?命运——”
“咻!——噗嗤!”
袖剑如一道青芒,钉穿了喉骨。
“你?咕噜,你竟然,咕噜……”
“我的?命运。”她嗤笑,“诸天都不敢定夺,就凭你个小废物?”
万佳欣一张嘴,鲜血就涌了出?来,舌尖都不受控制,她双手?捂住脖子,根本不敢拔出?那?一支袖剑,原本从容明亮的?眼睛被厚重血丝取代,终于染上了对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恐惧色彩,“救,咕噜,救命咕噜……”
“……救命!!!”
两道气机消亡,阴萝弯起了唇,“救你个万道昌隆,哪儿凉快哪待着去。”
阴萝指尖拭过一道血痕,再睁眼时,来到了第二重石火梦身?。
这次的?剧情也怪有意?思的?。
她的?小魔种呀,竟然转生成了一个绝美少年小倌,她怎么能不去照顾他的?生意?哪?
当天,澜公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人们交头接耳。
“不知烈星公子这一次的?初夜能被谁得了去?”
“还能有谁,阎王爷呗。”
“可不是,这烈星公子一等一的?倨傲,还放话出?来,若想得他身?子,先挨上一刀虚情,一刀假意?,一刀狼狈,一刀为?奸……上次那?世子爷,差一点儿就要抱得美人归了,被他活生生削掉半边耳朵,现在一听?烈星二字,都吓得好似雷公发?怒,躲进床底半天!”
众人哄笑异常。
“嘘!别说了!世子爷来了!”
“天哪,他还敢来?!”
“谁让烈星公子容色倾城,让人念念不忘哪。”
“我看不像,是寻仇来的?吧?”
“咦,他旁边是谁?玉堂金马,意?气很是潇洒哪。”
“您不知道哪?人可是当今天子的?小叔父,咱们皇城的?小情圣呀。”
“什么?是他?完了完了,烈星公子的?清白要保不住了!”
这天子的?小叔父,今年才二八,就已是个拈花惹草的?人物,黑浓眉,长蝶睫,轻裘绶带,富贵艳浓之态,平日?里投怀送抱的?美人儿就不少,府上养的?妖姬美妾哪更?不必说,据说有一则艳谈,连街上的?母蛇,被他瞧了一眼,都自愿跟着回府!
这小情圣之名,遂流传开来。
转眼到了烈星登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堂中的?天子小叔父,额头环着一枚血桃色的?发?带,生得荤艳浓丽,见他看过来,竟然饶有兴致地眨了眨眼,他嘴里叼着一枚亮澄澄的?玉京子,舌尖一顶,唇肉被映得殷红艳绝。
……真恶心。
西夜星垂下了眸,恨不得拔剑杀了这一群虎视眈眈的?男人们。
不出?意?外的?,有天子小叔父的?赏光,旁人哪里敢与他竞争美人,自然是花落他家,那?被削了半根耳朵的?世子爷也得意?非常,尽管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心,但还是冲着小郡王道,“您可得替我好好受用?他,调教他,让他哭着舔您的?脚……”
小郡王兴致盎然,反而?笑着道,“我听?闻,若想得烈星公子的?初夜,需得挨上好些刀,不知您想要何处呢?”
人们都争着看热闹。
他必须要创造出?一见钟情、一眼万年的?庸俗桥段,好让这家伙带他回府,论权位尊贵,也只有这位小郡王,才能替他全家翻案!
西夜星缓缓掀起眼睫,眸星有光细闪,颊边恰到好处晕开一抹桃粉。
“奴,奴家倾慕小郡王已久,还请小郡王今夜……多多怜惜。”

我澜公馆在息幽国的男色魁首地位——保住了!!!
馆主?的噩梦是从年头开始的, 当?时他正在精心?挑选着新货,这刺头顾烈星就夹杂在其中,说是卖身葬妹。
那时, 馆主?惊为天人, 被他的容貌和身材深深欺骗了。
时下的小倌都?是肤白, 腰细,声媚,最好还要有一双欲说还休的含情目, 若是再有一些小病, 泪窝淋漓,娇喘连连, 那就是第一等的绝色。
澜公馆之?前的魁首便是艳重楼公子, 走两步咳一咳,说是那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饮两口茶就哭一哭, 说是想起他那惨死的父母兄弟姐妹叔叔婶婶伯伯嫂嫂, 还有他邻居家那一条经年未见的大黄狗。
那泪珠掉的,好似那搁浅的凄美鲛人。
惹得众宾客也为他神伤落泪, 不把那钱袋子掏空就不肯走出澜公馆。
仅靠艳重楼一人,就完成了澜公馆八成的业绩。
可这艳重楼,他卖艺不卖身哪!
曾经有一名熟客, 对艳重楼爱慕至极, 竟背着他们?下药, 想要强行恩爱, 这位男色魁首凭借着最后一丝气力, 从澜公馆跑了出来,还连连呕血, 他从街头一直吐到街尾,西?子捧心?似的,捧成了一副美人夕阳末路泣血图,就那么一段路,轰动了整个息京。
这名熟客当?即被群起而攻之?,他的妻儿骂他,他的同?僚骂他,他的友人亦在骂他,他实在是受不住这种?指责,没到数日就郁郁而终。
馆主?也被吓个半死,第一次见识到了杀人不用刀的舆论。
他就是开门?做个生意,赚点小钱,可不想把小命给?搭上!
遂将艳重楼奉养了起来,只?当?个卖笑的祥瑞,他老?人家可千万不要再出事?了,他也不想多背上几条人命的!
可馆主?不甘心?呀,他有一个雄心?壮志的理想,就是要将澜公馆打造成万千少女夫人的神往圣地,怎么能年纪轻轻就退休养老?了呢?
所?以他更加注重挑选新人接班。
在这天时地利人和时,顾烈星就入了他的眼,据说他跟妹妹是从北面逃荒来的,妹妹中途饿死了,他走投无路,只?能把自己卖了,卖的还很便宜,只?要契刀五百!
还不到六个大钱!
四舍五入,相当?于没花钱!
最令馆主?满意的,是他那一身康健饱满、泛着茶棕缎子光泽的肌肤!
所?谓物以稀为贵,息幽国流行的美肤白体已经够久了,就由他澜公馆来掀起新的风潮!
馆主?第一日想得很美好,第二日理想就破碎了。
要说怎么就刺头了呢?
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舞刀弄枪样样在行,要他抛个媚眼,他杀气凛冽好似要弄死你全家,要他扭个纤腰,他咔嚓一声把腰给?扭了,馆主?大惊失色,连忙请了治疗跌打损伤的大夫,还耗费了二十个大钱!
好像有哪里不对?免费的……难道是最贵的?
此时的馆主?已经预感?不妙了。
但买都?买了,还能怎么的?
既然外在功夫不行,那就挖掘内在吧!
馆主?这么天真?想着,又费了百个大钱,请了一些调教好手,教他更好的看家功夫。
第一日教顾烈星驯服烈马,他把那一架黄梨木大床给?驯崩了,还埋了两个师父。
馆主?:“?”
你这是床榻杀手还是杀师圣手怎么着?
第二日教他如?何使用玉龙大器,他只?是轻轻一捏,玉龙化为齑粉。
馆主?:“??”
我这开的是小倌馆,不是禁城里的净身房!!!
第三日,馆主?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期待,将所?有的压力都?交给?了剩余的师父们?。
他们?也异常凝重,决定因材施教,走捷径为上——
不就是力气很大吗?不是有些野蛮吗?正好,有一些客人很爱玩,咱们?就利用这天赋技能,让客人们?玩得痛快!
他们?郑重掏出了自己的压箱底,有倒刺的皮鞭,碗口大的蜡烛,比脚趾头还粗的麻绳……
师父们?呕心?沥血,使出了看家本领,务必要让这差生成材!
再然后——
“噼里啪啦!!!”
澜公馆被烧了一半,起因是某差生滴烛油过于生猛,把人师父给?点着了。
?!!!
我的老?天爷,不如?你收了我算了,何苦留我在人间受罪!
馆主?攒了一半的家产灰飞烟灭了,抱着官差的大腿痛哭流涕,“爷,求求您,把这灾星也带走吧,我小本生意啊……”
那灾星抓起馆主?的脚跟,硬是把他拖走了,气都?不喘,还丢下一段话,“你不是说进了这道门?,就是你的家人了吗,从此以后不离不弃,有你一口饭,就有我一口汤吗?你怎么能背信弃义赶我走?我不走,我要在这里吃饭,睡觉,学功夫。”
馆主?:“???”
他震惊了,从未见过有人如?此厚颜无耻,光明正大赖他们?小倌馆一口饭的。
大爷,我这小倌馆,风月圣地,是来让客人开心?的,不是让你把客人当?沙包的!!!
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回去呜呜。
馆主?没有办法,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吞,好不容易训练了几个月,只?要顾烈星少说话,少动作?,倒也像模像样了,他甚至还催促馆主?挂牌。
馆主?脸都?绿了。
他心?道,这语气为什么那么像阎王爷点名?难道要让我的客人都?成为一次性吗?
我开的可是正经的小倌馆!!!
他也不敢多想,赶紧把这刺头挂出去,让客人头疼去吧!
从前的悲惨情形还历历在目,馆主?一刻也不敢耽误,急急忙忙,想把这烫手山芋推到小郡王的怀里。
也不知道是对手的身腰太硬太板直,还是他自己的手骨太脆太不中用。
“咔嚓。”
馆主?听到清脆的、熟悉的折骨声响,他半边的手软绵绵垂了下去。
馆主?:“???!!!”
西?夜星奇怪回头,“你推我做什么?”
馆主?:“……”
他太沧桑了。
也太伤情了。
他这个善解人情的风月招牌,肯定要断送在这个小子的手上了。
他深深体会到——
以后再也不买便宜货了!!!
免费的就是最贵的!!!
馆主?把自己折骨的手指藏到背后,挤出一抹微笑,“没什么,今夜良宵难得,你还不快请爷上楼。”
跟男人上楼?
西?夜星顿时涌出一股深深的、厌烦的荒谬感?。
这些天他在楼里带着,虽然也撞见了一些激烈场面,但他到底是经历过灭门?惨痛,丧亡之?痛与复仇怨恨交织在一起,令他暂时放空了其余的厌恶,情绪也轻飘飘的,并没有落到实处。但馆主?这一句请爷上楼,猛烈撞击着头颅,突然唤醒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耻辱与尊严。
西?夜星也突然意识到——
他身在青楼。
表面富丽堂皇,花团锦簇,却是天底下最藏污纳垢的地方。
而他,是供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的器皿。
“走罢,烈星儿。”
少年小叔父率先勾扯他的小拇指根,他戴着一双漆黑手笼,西?夜星往常跟堂兄堂弟玩耍时,也少不了摔摔打打,撞到一块,但这却是男人第一次正儿八经勾他手指头,给?他一种?极其荒谬的、割裂的情涩感?,仿佛爬上了无数曼丽软皮小蛇。
好可怕!好恶心?!
他如?避蛇蝎,猛地甩开。
“噼啪!”
小叔父的手被高高扬起,划出一个仓促的弧度,他手腕还缠着蜜蜡雕花十八子,粉碧玺跟红宝石相撞,声音泠泠动听。
场中热闹的气氛瞬间静了。
馆主?更是瞪大了眼睛。
那可是天子的小叔父,八岁破格封的镇安小郡王,那寿康太后想要仗着幼主?年少,垂帘听政时,也是这位小叔父提着一把御赐承恩的鱼鳞刀,亲自杀到了朝堂之?上,硬是削掉了寿康太后的半边簪花鬓发,吓得她花容失色,爬回了殿后。
自此以后,寿康太后贻笑天下,再也不敢把持朝野,而小叔父也一跃成为史?册最年轻的小郡王,朝野又称暗天子。
馆主?内心?悲惨,完了!完了!
得罪了小叔父,我这澜公馆定要关门?大吉了!
而侯府世子哪里肯放过这样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他凑上来,眼里满是恶意,“小郡王,这妓子竟不把您放在眼里,不如?您把他给?了我,我替您调教一番,保准他乖乖顺顺!”
小郡王瞟他一眼,似笑非笑,“要本王捡你的剩饭剩菜吃?我那侄儿都?不敢如?此妄言呢。”
侯府世子当?头棒喝,慌忙跪下来,“不敢!不敢!求您饶了我这回!”
而西?夜星则是听出了一些微妙的指桑骂槐。
——你都?在这小馆馆了,左右不过是一道菜,好茶好饭奉着我吃了也就罢了,可若是不知好歹,本王迟早也能让你比剩饭剩菜都?不如?!
西?夜星到底是少年身,哪里听过这种?讽刺,他眉骨高高耸起,泄出了一些怒气。
馆主?是何等的眼力,胆儿都?要吓破了,赶紧扯他衣袖,又惊又怒,低声威胁,“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得罪了小郡王,别说是你,还有你妹妹,连你家的祖坟都?得挖一遍!”
“……”
西?夜星垂下眸,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主?动拈了一下小郡王的洒金衣袖,“奴家,奴家方才有些害羞,您不要介怀,跟奴家来。”
小郡王又一次勾住他的指头,仿佛毒物吞咬,他强忍着没有甩开。
西?夜星的房间在绣楼的尽头。
绣楼多以轻薄、绮丽的淡红纱幔装饰,绣着翩翩而来的金漆玉腰奴,西?夜星被这娇小的、陌生的少年权贵牵着走过这一道狭长廊道时,恍惚有一种?被男人迎娶的错觉。
他骤然不适。
好在进了房间后,少年权贵识趣放开了他的手,绕着里头打量了一番,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柜,“你这房间倒是不同?寻常,素净清冷的,倒像一座吃素的佛寺。”
西?夜星没忍住讥了一句,“您年纪轻轻,倒是去过不少房间呢,想必是风月常客了。”
说完他又有一些懊恼。
他是要讨好他,不是把人往死里得罪的!
权贵小郡王也没有恼他,语调高昂,“这倒是我第一次来小倌馆,第一次点了男人的牌。”
“……”
西?夜星不自在别过眼。
肃静的房间并不很隔音,各种?调笑声、喘息声流了进来,这里头还有俩个模样正好、身段俊秀的少年,即便还没发生什么,气氛也旖旎燥热起来。西?夜星决定速战速决,他环到桌旁,亲自倒了一杯茶,“金骏眉,您尝尝。”
小郡王并不接。
这少年权贵浑身浸透骄奢淫/欲的懒散贵气,慢悠悠地说,“怎么,他们?没有教你怎么伺候人?”
真?是多事?。
西?夜星微皱眉心?,暗自忍耐下去,将这杯茶递到他面前。
他不喝。
他又抵近了一些。
他仍不喝。
西?夜星:“……”
真?想泼这小子脸上。
西?夜星微咬舌尖,夹着一丝不耐烦,直接碰到他的唇。
小郡王眉眼微挑。
也许是离得近,他连他唇间的肉纹都?看得清晰,不似一般少年的寡淡平直,反而出色得很夺目,像是泼上一碗带着金粉的玛瑙血。
小郡王叼着茶杯的边缘,一口一口的,慢吞吞的,就着他的手,饮了半盏浓茶。
西?夜星不禁想起他在野外狩猎过的一窝肥绒绒的兔子,要是慢成这样子,怕是喝奶都?赶不上热的。
这小郡王个头长得比他还矮,想必就是小时候没抢到奶。
他生出几分漫然的轻视。
“还有呢,喝完它。”
西?夜星不自觉透出一丝/诱/哄。
这一盏浓茶自然是他精心?准备,就等他昏过去,不知世事?,他再把人往床上一抬,就混过这一夜的良宵。
他脖颈一凉,被人勾松了领襟,这小郡王再把头一低,嘴里的茶水淅淅沥沥,尽数吐进他衣领内。
西?夜星这一身大部分都?是纱质,里头只?有一层薄薄的软缎,被他这么往里面一吐,从江海倒泻,到春水细流,从颈侧流到胸膛,他身体受惊震颤,粉枇杷的轮廓若隐若现。这小郡王面容艳浓美丽,却拥有着小畜生般的歹毒心?肠,以戏弄众生为乐,“不错,这样顺眼多了。”
他震怒恼羞异常,“你——”
有病是吧?
但后一句他没骂出去。
小郡王两指夹住他的颊肉,“你这发紧的身体,可不像是喜欢男人的,千方百计弄些噱头,把本王钓到这里,又不给?本王吃,如?此戏耍本王,你是有几条命可以顽呢?”
西?夜星见此路不通,立即改换新道,他抱拳道,“小郡王明鉴,草民西?夜星难见天颜,只?得出此下策。”
“喔?你是西?家的漏网之?鱼?看来本王今日错失良宵,却能领得人头钱。”
“……”
这小郡王喉咙里是长了一根毒刺吗?
西?夜星深吸一口气,“小郡王,我凤台西?家,对您,对天子,对息幽,是忠心?耿耿,此番皇后陵墓被毁,我西?家虽有监管不严,却绝非主?谋!”他恨恨道,“可怜我祖父,父亲,被屈打成招,连累我三族夷平!”
小郡王喔了一声,显然,他对此并不上心?,“天子金口玉言,便是再有冤屈又如?何?我侄儿高兴,我才高兴,至于其他人高不高兴,我管他们?的呢。”
这绝对是佞臣!
西?夜星把这吊儿郎当?的小混球在心?里痛骂一千遍,但他自认自己城府尚浅,又无筹码,这年纪轻、又跟天子是叔侄关系的小郡王是他翻案的不二之?选,便忍下怒恨,“小郡王要如?何才肯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您尽管开口,我必为您取来。”
小郡王支着腮肉,歪头道,“你呀。”
“……”
“…………”
西?夜星捏紧泛白指骨,“小郡王莫要开草民玩笑,您府上妖姬美妾众多,草民,草民不擅此道,恐怕会让小郡王不尽兴。”
“那你学嘛。”
他说得轻轻巧巧,西?夜星恨不得抛开顾忌,把这小子掐死。
“哎呀,好没诚意,不好玩,不好玩。”
小郡王拍了拍手,转身要走。
一只?淡褐色的、修长的少年手掌横过他的脸,抵在门?扉,西?夜星脸色青白交加,唇心?快要咬烂,“小郡王,是不是……是不是……给?了您……您就肯替我家翻案?”
他将其中的字词说得含糊模糊,有一种?陷入沼泽地无可奈何的湿软与羞耻。
小郡王欣赏他窘迫后,轻笑道,“三日后,来我府上,我带你去看卷宗。”
言下之?意,我给?你时间,去学,去适应,而三日后,你若还不知长进,那你一丝机会也没有了。
他艰难地回应,“……是。”
小郡王走之?前,还吩咐馆主?,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他。
西?夜星得以喘息。
第二日晌午,天气阴沉,他趁人不注意,伪装一番后翻窗出去,停在一处小庵的后门?,轻轻扣响了三下。
门?缝被缓缓开来,露出一点翘白的粉鼻头。
粉鼻头上下耸动,惊喜叫道,“小表哥!!!”
伴随着嘭的一声,来人砸他怀里,手里还捏着一杆青青长长的小网,用来捉蝴蝶的。
西?夜星双手抱着这粉鼻头的小臀,“小肥蝶,你又胖了。”
粉鼻头也不生气,用那张甜甜的、渗着热汗的小脸粘稠贴着他,“师太还夸我多吃是福呢,能快快长身体。”她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等我这么大,这么胖,就可以罩着小表哥了。”
西?夜星被她逗得笑起来。
小表妹又晃了晃他,“小表哥,你这些天都?到哪里去啦,为什么不跟我玩?”
西?夜星喉头有些发涩。
小表妹因为克父克母的命格,被全家人忌讳,一直把人养在尼姑庵里,天长地久也被人遗忘了存在,西?家夷平三族,她侥幸躲过一劫。而西?夜星当?时逃亡,也是被她藏进了尼姑小庵里,才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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