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by公子永安
公子永安  发于:2024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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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严肃地说?, “见?者有份。”
或许是被?阴萝以下犯上了?,这位法?祖高神还来不及平复那庞大可?怖的情绪, 尾调淬着刻薄的寒意,“还见?者有份?你有什么功劳?你这种的实战,连半分?调情技巧都没有的, 都不配写进玄素天方里。”
阴萝:!!!
出现了?!
是黑化的郑夙!
阴萝本来藏在他的腰后, 而郑夙被?她强行纾解了?一回, 哭喜天子印得到了?安抚, 喉间炙热浪潮褪去, 行动也恢复了?自如,他手腕往后一折, 就将这大逆不道的家伙抱到腰前,把着小孩儿的姿势,顶开她的双膝,掌心覆上。
郑夙等她惊叫,颤抖,心生惧意。
他等了?半天,只等来了?一张兴奋小蛇脸儿。
“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呢郑夙?”
“……”
那种濒死的、惊惧的、又极致淋漓的感觉从他的尾骨簌簌退了?潮,冷静与理智也再一次回归,郑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又将阴萝放了?下来,皱了?皱眉,又把她的腿儿合拢,训斥道,“坐没坐相,合腿盘着!”
他的身体像是被?她强行拔开,重新拆骨剥筋长了?一回,哪哪都不适应,哪哪都不舒服,郑夙烦躁地想抽她一顿。
于是他也没有迟疑,凭借着记忆避开饰具,起身就去找蛇鳞掸子了?。
他记得,上次他似乎放在了?小龙潭天里。
得家法?伺候一顿这祖宗。
“嗷!郑夙!不准去!”
阴萝见?他掌指暴动,哪里还不清楚他的意图,立即跳到他腰背上,嚷嚷道,“明日?就要合契了?,你抽肿我的小龙臀,我还怎么威风八面吗?”
郑夙声嗓冷沉,还掺着一点儿哑水,“那就穿厚点。”
“这么说?,你同?意跟我合契啦?”
她惯是能?抓住重点的。
郑夙冷唇微嘲,“你是我爹,手都敢伸进去了?,眼不眨,手不停,弄了?我半个时?辰,我能?怎么办?把你这泥鳅精儿一段段地剁了??再一段段把你缝起来?再一段段把你又剁了??”
“郑夙,你话变多了?。”她噘唇,“都不禁欲了?。”
“……你下来,今天别盘我。我怕我剁了?你。”
“真生气啦?”她还倒打一耙,“那你要我给六界谢罪,我都没有生气,你捅我一剑,我也只是生点小气,你只是被?人家情不自禁摸了?摸,又没少一块肉肉,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呀?”
“说?谎。”
郑夙回头,虎口摸索一阵,猛掐她脸怪叫两声,“没生气转头就摘了?我法?眼,没生气喂我吃共死子母印,没生气你破我的荤禁法?身,半个时?辰还不够你泻火?明日?合契大典,你是不是还想着法?子折磨我?”
阴萝扮起半边阴戾鬼脸,朝他翻了?翻鲜润的小花舌,就是要气死你。
“你舌头不想要了??”
她眼尾无辜下坠,乖巧姿态,“人家哪有。”
这死腹黑的观机法?瞳都没有了?,怎么还洞若观火的,害得她装得好辛苦。
“郑裙裙,没有人告诉你么——”苍青色的腕骨顶起她一瓣桃汪汪的脸肉,“你撒谎的时?候,尾音总是又黏又湿,我看不见?,但我听得到。”
“好啦,好啦,给你摸摸我角,咱们就抵消啦,你就不许生气了?。”
她双手抱着他,那两架龙角就顶起他的掌心。
“摸一摸,顺到尾。摸一摸,永相随。”
郑夙:“编得真烂。”
阴萝顿时?大怒,“你个老古板你敢嘲笑我?!”
这能?怪她吗?郑夙带她去小孩桌蹭饭的时?候,说?吉祥话明明也很烂,她是跟他学的呀!好的不教?教?坏的,还有脸说?!
他有些苍白失血的掌心随之下落,握住她的枝桠根处,新长出来的,还很嫩,像芽儿,“摸龙角,在苍墟龙蛇族内,是代表求欢?你就这么。”他尾音顿了?一瞬,“想跟我彼此欢悦?”
“你就——”
郑夙摩挲着她的龙角缝隙,轻轻软软,像是一阵天风吹过了?她。
“不觉得恶心?不觉得可?耻?不觉得……讨厌?”
“郑裙裙,你真想明白了??”
我不是你命定情劫,我们没有良缘天成,从这一刻起,我无法?预知我们未来的命途。
“现在,你收手还来得及。”
郑夙又收回了?手,克制地留在了?他的禁地之内,鹿形头骨覆着面容,依然洁白无瑕,从里头传出来的,是他逐渐恢复淡漠寡欲的声音,“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是郑夙——”郑裙裙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软绵地笑,“ 你快淹了?我欸。”
极软的,又极坏的,蛇钩儿。
“是么?”
法?祖高神摇下那两架也近乎失重的、阴诡的雪白鹿角,与她那两具纤细的、美丽的猩红龙角相互抵着,浓稠交缠的红与白,亡与喜,又像是某种另类的抵死交缠,“你还能?说?笑,是我——”
“淹得还不够多。”
郑夙勾了?勾这一尾小蛇钩儿,清冷的淡唇极快吐落字珠,“喜床我要那张龙潭照夜珠的,鸳鸯被?就选那套玉龙下山,还有喜酒,白虹饮涧,天青海碧,还有江回万里都不错,你帝身回归,天阙首次勤王待客,我们作为主礼,可?不能?失礼。”
太阴小龙君都听呆了?。
这些不都是她私库吗?!
她明明藏得牢牢的,狡兔都给她刨了?三千个窟,怎么会让这腹黑知道得一清二楚?
郑夙还在持续输出,“喜轿就用玉龙游八极如何??最好用龙泉剑饰之,喜乐也不能?马虎,龙吟凤曲,百仙游唱,聘她们也无需多贵,奉上万匣的罗浮玉髓即可?,还有——”
两只嫩手从他的面具钻进来,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住口!住口!郑夙你个败家仔儿!!!那是我的一滴一块攒起来的!!!”
暗处,他咬了?她指头一口,牙痕深深。
“不是要娶兄长?传统婚俗,你出嫁妆。”
“屁个传统我出你个万道老母你个死抠门你敢抠我家产唔唔!!!”
当?日?,神阙婚典,满宫彩饰。
“醒醒。醒醒。”
冰凉的硬物抵着她的颊肉,阴萝刚从小龙台睁眼,就看见?——
“爹,醒醒。”
一根淡绿色蛇鳞掸子径直对着她。
她:“……”
她没好气拨开蛇鳞掸子。
高神兄长第一次为她换上了?红衣婚服。
率先冲进她眼眸里的,是一把窄窄长长的剑腰,饰着繁丽镂空的冷质花金,绛红大带似披着两道煌煌血河,从腰间直落到足踝。
随着他的提膝击骨,周身神骨飒悍,泛起一种摄人心魄的猩红寒光。
往日?松散的半编披发也尽数梳了?起来,荡出一把峻丽利落的高马尾,那墨色浓得都稠出一抹烟紫色,发绳用的是她幼时?最爱盘玩的小彩珠儿,原本是一串手珠,她不小心扯坏了?,还哭了?许久,郑夙就给她一枚枚串了?起来,做成了?发绳。
“活爹,还睡,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蛇鳞掸子威胁般停在连她的小股之间。
阴萝就跟冬眠遇春的小蛇似的,什么都没有穿戴,白净净,活溜溜地缠了?上去,笑得软嫩无害。
“郑夙,你来啦,我昨晚有梦到你喔。”
郑夙双肩微僵,大抵是刚从兄长的身份剥离出来,还没适应她这样无所顾忌的坦诚,他缓了?缓神,掌心才落在她那一扇净白肩骨上。
“嫁衣呢?我帮你穿?”
话都没落音,她乖乖张开双臂。
郑夙:“……”
祖宗,你知道我看不见?吗?你还要我伺候你?你这是什么滔天小恶鬼?
郑夙随手一抬,从衣架召来了?那一套煌煌赫赫、珠光流泻的神梦嫁纱。
他指根摩挲着系带,动作缓慢,挟过她的后背,从那一件金佛重花的兜衣穿起,再到内衫,外裙,饰带,腕金,蔽膝,足袜,她高架着两座殷红龙角,为了?不互相冲撞,发髻是高耸后堕的,戴着一顶漆黑夹细羽的小帝冠,玉珠管,蚌珠佛,金云母,堆饰得华灿无边。
郑夙又摘了?几朵开得最胜的旋覆花,错落簪在她的冠边,发间,耳边。
他手腕高高扬起,将那一袭丝光铺满万里的神梦嫁纱,从她的尾摆后曳过来,覆盖脚踝,玉臀,腰脊,双肩,瓷颈,越过这一顶夹着白羽的漆黑帝冠,没过她的正脸,再由鼻尖轻轻顶起一片薄纱。
神祇双手停留在她的颈前,静默得近乎无声。
“郑夙,你没哭吧?听说?传统都是兄长哭嫁的,你也哭一哭。”
郑夙:“那是兄长背轿,新娘哭嫁。”
阴萝有些好奇,“那你养我长大的时?候,就没想过我跟狗东西们合契的那天?”
郑夙:“可?以把们去掉,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她跟那狗东西在诸天合契时?,是郑夙亲送的庚帖,郑夙亲写的迎亲吉书。
郑夙还亲自坐的高堂!
阴萝很怀疑昆吾天尊跟西池天后没能?到场,是这清冷腹黑弄的损招儿!
阴萝永远都记得,熙熙攘攘的潮声中,她这一尊高神兄长独坐高堂,束了?一身淡藤萝紫的水月洛神服,腕青,细腰,再配上一根禁欲的寸阴尺璧黑颈带,害得她差点大逆不道,撅了?那老狐狸跟她哥去私奔。
当?时?他是什么表情呢?
大概是连夜要给狗妹夫立坟的程度。
“所以你还是要把我嫁给另一个狗东西。”
阴萝撩着绛红头纱,撇了?撇嘴,刚转过头,又被?那冷凉虎口掐了?回来,他语气平静,听不出起伏,“现在,你亲手,把你兄长变成了?那个狗东西。以后不要再想那群狗了?,狗太多,很闹,又腥,我不喜欢。”
这是郑夙第一次旌旗鲜明地表露他的占有欲望。
阴萝就爱挑衅郑夙的威严,“我就不,我左手边养一个,右手边也养一个,床底也偷偷——”
她被?拦腰抱摔到身后的那一座小龙神台上,膝骨宛如一剑直锋,朝她的双腰蓦地凌厉开了?刃。
“今后,你这双腿,唯一可?以躺下来,高高架住的东西。”
她被?一双冷青玉手捉住脚踝,似分?开双尾白鱼儿,将它们分?别供奉到双肩。
“便?是兄长。”

玉龙游八极,龙吟伴凤曲,群神俯首迎, 诸天皆来贺!
此时, 这冥京少皇提着一把阴煞冲天的猩红弯刀, 周身环绕着一群浸血红枫似的冥蝶,不偏不倚,就站在婚辇即将经过的玉律天坛。
脚下横尸数百, 刀尖滴落出第十二朵红花。
百步之内, 无人敢近。
“吾皇,要不, 咱们还是, 还是。”大魔祭祀之一的牵机骤感不安,“这是神主道场,换个地方劫婚轿?”
我的老天魔啊!
谁敢劫神主的婚轿啊, 他?们诸魔胆子再大, 也是第一次做这种?自绝死路的事?情!
这破地方,正是之前的选天妃圣地, 天妃没选成?,他?皇跟那只?黑凤凰打得昏天暗地,随即又爆出了神女跳渊的事?情, 弄得六界动荡不安, 连带着他?们极皇大宫也被牵扯进去, 被迫参与了《美强惨换命小天帝只?想?让我们哭得更惨》的回归实录!
好消息是, 他?皇得以清醒!
坏消息是, 他?皇清醒后还是一碗甜爱恋脑花!
加满毒糖的那种?!
在净神小宫里,他?们已经深深领悟到神魔痛爱的真谛了!
——果然他?们玩不转霸道小龙君狠狠爱我这一套!
他?们落后了啊!
只?是他?们本以为他?皇会靠着特殊的逼宫手段, 怀上那小帝君的龙种?,再发动成?婚,孕产,坐胎,培养继承者,再用子子孙孙吞噬神阙净血这么一套丝滑连招,没想?到中途遭遇崎岖小山路,最终等?到的是那霸道小龙君跟她?家?前兄长修成?正果的婚宴!
简直太?痛了!
大魔祭祀掐指一算,这天坛是圣家?道场,完美对冲他?们魔道命数,根本就是衰到家?了!
就比如他?们出发选天妃的那一日,他?们也摇了签,同样很衰!
现在看来,不用怀疑,就是一路连衰!
自从郑阴萝入了世,他?们魔宫的气运就在不停地跌落,果然神魔阵营是天生犯冲的,偏偏他?们又是情劫天选!
“吾皇,此地不详。”牵机小声地劝,“今日若是大动,我等?必死。”
魔道对死亡并不忌讳,但他?们却并不喜欢末途。
对于练星含来说,他?的情路就是一场末途,仿佛永远都?看不见归处,他?疲倦又冰冷地守着那一杆血桃色旧色旌旗,如今就连最后一面旗,她?都?要将?它抢走,高高兴兴地献给她?的高神长兄。
“那,就,死!”
练星含齿风阴冷,神色愈发阴森可怖。
它不是没死过,它在元幼平手上死过千千万万次,每一次,它都?以为它等?到了生路,而她?每一次都?在骗它!
“——来了!”
那一顶玉龙八极的婚辇从天穹至高处游行,众魔当即拉开万丈喜幛,遮掩诸神视线。
纷纷扬扬间,寒光越过辇面,直逼阴萝的喉骨。
“……嗯?”
她?似乎还没从高神兄长的腿间清醒过来,白珠夹羽纱的乌暗帝冠堕在发后,披着一层朦胧的神梦嫁纱。
似从玉锁金笼里即将?挣脱的一线天光。
唇珠被烧得更红,她?朝它甜俏一笑,“你来啦?你瞧我这套好不好看?”那粘稠湿润的语调里还藏着一抹恶戾,“比不得比咱们那一套白绫裙系红丝绦的呢?”
魔种?瞳孔崩碎。
仅是一句话,它就又一次被她?刺激到癫狂!
“元幼平!元幼平!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喔。”
她?仰了仰颈,甚至半张脸都?贴在那弯刀之上,她?双眉似咬开的黑浓细柳枝,眉窝处各自滴了一枚天定吉神小红珠,衬得那眼都?水灵哗棱的,仿佛新鲜剥开了一盘玛瑙葡萄。
“是这样吗?还是这样呢?唔,好像都?可以。”
她?还朝它邀功,“小爹,我是不是最乖的,你要我的命,我还给你摆好了姿势!”
练星含紧紧握住弯刀,手骨暴烈地翻张,面目痛苦得近乎阴毒扭曲,宛如一尊炼狱修罗,偏偏它眉眼生得昳丽无双,血冥蝶饰着它那乌浓松散的辫发,阴毒之中又掺杂一抹极致美幻的蛊象。
便是一旁近观的真君们,都?为这种?摄魂的毒物艳色而片刻失神。
几乎有那一瞬,练星含想?抽起?这刀,一起?横过她?跟自己的颈段!
殉情!殉情!
它最厌的就是这种?无用无能之事?,但要是元幼平跟它一起?死,同坠渊冢,那又有何不可?它会抱紧她?,剖开肚肠,把她?塞进去,从它骨子里开出最艳丽的腐花与最粘稠光滑的尸虫,它会喂饱她?,让她?再也想?不起?除它之外的万物!
包括她?最依恋的哥哥!
“滴答。滴答。”
它那虚弱又美丽的瞳眸被雾气浸满,凝结着一颗颗桃粉泪珠,它的鬼刀还横在她?的颈,可早被调教好的唇儿却已经隔着一层神梦嫁纱去吻她?的唇。
阴狠,霸道,翻脸无情,她?什么都?教它了,偏偏没教它怎么杀她?!
“元幼平,你不要这样对我,你吻吻我,吻吻我,我要你,我要你跟我回去!元幼平,我什么都?答应你的!”
郑夙眉锋平直,不起?波澜。
他?的手背还没动作?,就被阴萝按压而下。
于是这就呈现了一个诸神跟诸魔都?迟眉钝眼的场面——
小妾当街拦轿,激吻挽留负心小龙君?
正宫隐忍大度,风轻云淡坐看小情场?
……哈?
别开玩笑了!
练星含抓着那一束头纱,暴烈地揉弄阴萝的肉嫩双唇,它试图用它最擅长的手段来唤醒她?的情欲,暴虐也好,羞辱也好,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应,它越吻越绝望,咬出一汪沉沉的桃血,暴怒不已。
“元幼平!你伸舌头啊!我让你伸出来!你为什么不敢?你是不是想?留着给下一个?是不是不敢当着你情哥哥的面?”
龙龙:哦豁!全中!
见她?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练星含怒意?更甚。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孬种?了元幼平!”
它又极致恶毒地辱骂起?郑夙,“你算什么诸天神主,算什么可敬兄长,你一手把她?养大,你就该长兄如父一样护持她?!给她?筹备嫁妆,给她?提写?婚书,再送她?风风光光出嫁!你在做什么啊,神主,你玷污的是你养大的孩子唔!”
这小毒蝎还想?再骂,被阴萝掐住了下颌,顶住了双唇,她?恶狠狠道。
“再骂,我就当诸神的面,把你玷污得半死不活,日出西天,我看你魔世还有何脸面与我天族共存于诸世!”
它怔了怔,竟喃喃道,“……不行,元幼平,我不想?在西天佛前做。”
这样不行的。
上一回就是在菩萨娘娘面前做了,玷污了她?的玉身,她?才会没有保佑它跟元幼平。
阴萝:?
这小毒物到底在想?什么啊?
阴萝不再理它,冲着两侧的近魔道,“我大喜之日,你魔界敢横我天族之尸?限你们半息之内,解体谢罪,否则上天入地,你世再无宁日!”
“还有,把你们这发情的大皇带回去,若是止不住饥渴,就给它多找几个顺眼!”
“……什么?”
它喉头涌出腥血,仿佛将?碎的瓷,又激烈癫狂起?来,“元幼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竟让别的女人碰我?!”
“不然,你再找个给你挖心挖肺的小婢女呀。”
阴萝半点不惯着它。
“你用你这张脸,骗一骗,用你这唇,哄一哄,这不是你一贯爱做的吗?”
那一瞬,它被抽空了,那些刻骨的,偏执的,都?成?了一道道枷锁,将?它捆锁在至深的暗地。
是的,我知道的,从一开始,你给的情爱就不纯粹,不管我怎么洗这污点,总是越洗越脏,可是元幼平,我能怎么办啊,我生来就是这一副魔种?躯壳,这一副肮脏魂魄,我还要怎样碾碎这卑微残弱的自我,才能揽一揽我的天光?
它血唇惨然一笑,“王姬,神女,帝君,天帝……元幼平,你越爬越高了,真好!”
它戾气纵横,阴气四溢,“真好!元幼平!你站得这么高!这么高!你总可以这样!轻蔑又傲慢地俯视我的头颅!至高天族……哈,你们这些至高天族,谴责着妖魔的不择手段,又何尝不是在圣洁之处玩弄众生?”
它袖摆敛走,那一刃见血的银鞘弯刀朝着颈前一横。
“刺啦!”
它颈段多了一道血线,而那披在肩头的新娘霞帔也随之碎裂。
那一副烟霞金玉坠从它腰心脱到脚踝。
响声清烈,似是决绝。
极皇魔种?平静至极,双眸乌幽幽的,“元幼平,我不会再任由你玩弄了,你根本就没有心,你也不会爱任何人,自始至终,那条空旷的回廊里,你所爱的,所注视的,永远,只?有你自己。我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元幼平,我等?着那一日——”
元幼平!我等?你掉下来!
从那至高处!从那辉煌处!
像你在登真皇阙里,解开我那一根水安息红丝绦的那一刻,有朝一日,你也会从众生爱你的神龛脱落下去!
你永不得所爱!
它不再留恋,转身离开婚辇。
见他?皇一副断情绝爱、阴狠毒辣的模样,大魔祭祀重燃希望的曙光。
——他?们魔世来日可期!
“兄弟,兄弟,你真的要退出了是吧?”偏有那么个没眼色的,贱兮兮的,捧着一本名?册,硬是凑了上来,“哪,能不能劳驾你,按个弃权的红手印,我好捡个漏?你知道的,男魔的嘴,骗神的鬼,还是来一份保证比较安心!”
大魔祭祀很想?驱逐起?这个贱玩意?儿,竟敢冒犯他?皇!
他?皇那是那种?吃回头龙的孬种?吗!他?皇一旦觉悟,那必是不可能的!
然而众魔侯定睛一看,这红服桐花,华彩艳艳,可不是那第四阙皇明?寿神国?听说这一窝真血凤凰生得最多,也最是护短,经常是打了一只?,招来五只?,他?们还很不要脸,随时来一场百鸟朝凤!
算了算了,天大地大,这鸟最大,忍忍再说。
“……滚。”
练星含对元幼平之外的神种?都?视为诸天神阙的小垃圾,尤其是那群大鸟。
“别这样嘛,做不了情敌,还能做兄弟的,这样,你按个手印,我送你一根血梧桐,怎么样?”
练星含深吸一口气,它掠动眼锋,就想?撕碎那本册子一了百了,然而它转眼一看——
《郑小裙国色天香千娇百媚之后宫待选大录》
它:???
对方翻开了最后一页,它赫然排在万名?开外,而紧随其后的,密密麻麻的,全是它熟知的名?字!
连登真那一匹臭屁的桃花马都?上了榜?!
元幼平连马都?不放过吗!
它:???
练星含纤腰一扭,半口气没顺上来,憋了半天,当场撅了过去。
元幼平!你个该死的诸天滥情种?!!!
众魔顿时人仰马翻。
“吾皇?吾皇你怎么了?!吾皇你不要放弃只?要我们还能生就还有机会的吾皇你醒醒我们不能便宜那只?大鸟那匹马那头鹿啊!!!”

玄穹天, 高妙境。
随着那一座玉龙八极的婚辇从青冥深处穿行而来,光景华灿,吉音阵阵, 诸天六界皆是心神一震。
而天阙众神大尊同时松一口气。
——没被抢婚就好。
不然还?有得?乱呢。
这其中最尴尬的要数佛国观音梁折鹅了。
原本婚宴嫁娶、合契双道一类, 她们佛世是向来不参与的, 除非是掌管男女生育一事的子?孙娘娘,催生娘娘,她们的赐儿寺每到一处, 必是儿孙满堂, 四地同欢。但天阙神种又?不似凡间男女,需要求儿女傍身, 而且诸世信仰各异, 天阙孤高独尊,就更不会供奉佛国香华。
但总有意外。
当那修罗种宴享被炼化成天子?剑之时,镇压在庙观里的梁折鹅也随之解脱, 她顺利回?返圣陀天宫, 然后?就从?其他小佛姬的口?中听闻了一桩奇闻!
——凤凰天的第?六小阙皇,明康无?伤, 竟要以无?尽寿夜来供奉佛国香华!
只为救得?那神台坍塌的郑阴萝!
没有一尊佛,一座观音,一擎罗汉, 是敢接这桩神天因果的。
凤凰天的无?尽寿夜, 便是一座延绵不绝的长生高塔, 早在佛道出现之前, 他们就是洪荒万世的称道者!
这样被辰夜眷爱的长生种族, 只会为挚爱者编起?他们的长生情贞辫,供起?他们的长生不眠夜, 旁人?若想夺取,哪怕是佛陀观音,都得?付出极大的代价,稍有不慎,就是轮回?湮灭,再无?后?日!
因此小凤皇赤无?伤那惊天一愿,至今还?高悬在圣陀天宫的万愿殿里,无?佛能翻阅,无?风肯聆听。
紧随其后?的,就是梁折鹅在庙宇里被迫受的那一愿——
极祖与太阴小帝君的情缘!
梁折鹅都麻了。
这太阴小帝君身边怎么净出情种?
在高妙境的伏光廊中,梁折鹅也见到了证无?情神道回?归的极祖张玄素。
雪发披白鹤,足踝之侧燃着两盏青绿月山,果真高寒凛冽,无?人?敢近。
听闻前些日月,祂曾经从?下界收了一名俏女徒,资质愚钝,却对祂爱慕非常,浑似当成丈夫来供奉,梁折鹅偶然翻阅姻缘典,甚至看见这一对悄然接近的神妖名姓,这让她又?惊奇又?困惑。
极祖跟小帝君都牵不上?的姻缘红线,怎么这草妖女徒却行?
难道姻缘典也注重均衡,喜欢强弱匹配?
纵然她知道情缘一世向无?道理可?言,可?这小草妖不知是哪里借来的运数,能攀天之极数,竟能与月宫大尊长有这一丝情分的牵扯!
说来也真是奇怪,他们诸世天之骄子?极多,但不知为何,骄子?蒙尘落灰,总是这些普通生灵不劳而获,就得?了磅礴的运脉,但他们又?缺乏底蕴与眼界,运脉到了他们的身上?,就只剩下最寻常的用?途。
要么坐享其成,不费吹灰之力,坐拥三千粉黛,要么变成绝色佳人?,觅得?如意郎君,求得?子?孙满堂。
直到昨日,她才知晓,原是那小草妖,还?未化灵之时,那一颗草种随风飘荡,埋到月宫极祖的窗边,祂在窗边还?养了一株情梅,日夜细心照料,只是那太阴小帝君将这极祖囚禁在二十四山内,逼得?祂证那无?情神台,又?久久不来,惹得?祂相思成疾,卧疾在床。
情梅临近枯死,祂也心生死志。
关?键时刻,那草种破芽而出,用?自己的芽液,一点一滴救活了红梅,月宫极祖心有所感,重新入了神道。
这才将这小草妖带在身边,授她苍生神业。
然而就如她前方所言,这等庞大运脉落在普通生灵手上?,有时也是一场过度膨胀的灾难,小草妖仗着有救命之恩,竟在罪笏之中对太阴神国动了手脚,如今被流放出了神洲,错失了原本的登天机缘!
而在姻缘典上?,极祖的神国之名也如昙花一现,就此消失不见。
梁折鹅有预感,怕是此次之后?,极祖不会再收女弟子?,也不会再有情缘红线。
“……不行,元幼平,我不想在西天佛前做。”
梁折鹅好不容易才理清了这诸天复杂凌乱的情缘大网,忽然神海之中听到一声愿,这次是来自于魔世的大皇练星含,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你们到底能不能放过我这个可?怜的观音?!
我不送子?,也不催生,就更不会管你们的床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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