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天与暴君的妻子每天都在想什么by不知薇想吃蛋糕
不知薇想吃蛋糕  发于:2024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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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旁的院子里,晓正蹲在她的小花园边,一手举着小本本,一手拿着小铲子正对?着泥土左右施工。
之前种的花失败了,因为是?第一次,晓也不?气馁,眼看着冬天快到了,就想着换个品种,探索一下新地图。
当然,所有的失败经?验都已经?记录在了小本本上,绝对?不?会?犯第二次。
甚尔面色凝重。
对?晓,一个计谋只能用?一次,故技重施,绝对?会?被她看破。
所以,必须要谨慎行事才行。
幸运的是?,他对?这次的对?手已经?足够了解。
“晓。”甚尔放下报纸,出声喊道。
“什么?”晓蹲在地上抬头,“终于想要开口了吗?”
甚尔:“……”
晓:“你平常才不?看报纸呢。”
甚尔:……糟糕,对?手也了解他。
把手中的报纸扔到一边,甚尔朝晓招了招手。
晓拍拍衣服,从地上站起,施施然走在甚尔旁边坐下。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做的事情吗?”甚尔漫不?经?心地问道。
战术迂回。
直接问婚姻问题太直接了,先旁敲侧击问问未来的人生计划,总能抓住些细枝末节。
“你纠结了这么久就是?想问这个?”晓无奈,“怎么了吗?突然的。”
甚尔:“有感而发而已。你是?打算一辈子做医生吗?”
“差不?多吧。”晓想了想,“这是?我从小的梦想啊,要是?七老?八十了也能上手术台,那我真是?人生无憾了。”
“没想过别的吗?”甚尔诱导,“比如除了事业……”
甚尔话还没说完,晓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打断道:“说起来我好像一直没有跟你说过。”
“其实?我有一个更?大?的梦想!”晓眼睛一亮,忽然兴冲冲地转身面向甚尔道,“我想成为无国界医生!”
甚尔:“……那是?什么?”
听完晓的解释后,甚尔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已经?发送了申请邮件,结果应该明年春天就能下来了吧。”晓又期待又忐忑,“之前因为年龄原因我已经?被打回来过一次了,希望这一次能够被顺利录取上。”
“怎么之前没有跟我说过?”甚尔脸色瞬间有点不?好起来,“你要去战区?!”
就算是?从不?看报纸的甚尔,对?于现代?战争也有常识性的概念。
在战火纷飞的地方,子弹都是?轻的,一颗从天而降的炮弹就能在顷刻间消灭数百条人命。
更?别说是?日常生活的各种不?便?了,没水、没食物、没药品……那种地方……都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甚尔伸手握住晓纤细的手,才刚想了一下,就觉得受不?了了。
他怎么可能会?让晓去!
“你先冷静一点。”晓对?甚尔这个反应也不?惊讶——之前结衣和谦和听说了她的理想,也同样震惊和抵触,“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即使是?在战区里也是?有默契的。战场不?杀医生。”
“默契?!”一听到晓竟然把“杀”字跟自己联系到了一起,甚尔就先想要杀人了,“你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那种毫无律法?、毫无惩戒力量介入的地方,有什么能够保障这种“默契”?莫不?是?全是?“失误”?!
刀枪不?长眼,子弹都打到自己身上了,难道还有什么意义吗?
正是?因为曾经?在混沌的世?界生存过,在生死线上徘徊过,甚尔才更?明白这其中的绝望。
一想到晓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被死亡追捕,甚尔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停了。
“不?行!”甚尔厉声道,“我不?允许!”
晓没想到甚尔会?反应这么大?——之前即使是?有分歧,他们都能坐下好好聊聊,她以为这次也会?如此,“你先冷静……”
“不?行就是?不?行!”甚尔强硬道,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你马上把你的什么申请取消了!”
晓一听,火气也来了,“你让我撤回申请?!”
“我为此已经?努力了两年了!”晓撇过脸,“你休想让我前功尽弃!”
冷战了。
这还是?两人相?识以来的第一次,而且无人有退步的意愿。
对?于晓来说,这是?她成为医生以来的终极梦想,自从知道无国界医生的那一天起,她日日锤炼自己的技术,在忙碌的学业与工作间隙学习多门?外语,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去到这个世?界最需要她的地方,去到最需要她的人的身边,去到最靠近死亡的边界,阻止更?多本不?应该发生的悲剧。
她知道这有点理想主义,甚至是?幼稚,但她拒绝不?了这份诱惑。
——凭借自己的双手,能够让世?界更?美好的诱惑。
而对?于甚尔来说,那里是?地狱。
地狱就是?肮脏的,混沌的,血腥的,就像是?黝黑的沼泽,任何人落入其中,都会?变得污浊,就算以后离开,那份经?历也会?如同附骨之疽,钻入一个人的血脉中,骨缝里,这辈子都无法?逃脱。
这就是?诅咒存在的根源。
他才刚刚从中逃脱,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爱人再次踏入同样的境地?
她那么弱小,那么纤细,轻轻碰一下好像就要碎了,平时他连使点力都不?舍得,现在让他同意她前往危险的战区?门?都没有!
无人说话的空气比北冰洋还要寒冷,两人从未有过的固执己见,连沟通的缝隙都没有。
但生活还要继续。
冬天的泥土硬得铲不?动,晓刚想叫人又反应过来,硬是?把话憋了回去,冷着张脸继续使劲,气喘吁吁半天没有进展,便?把铲子搁到一边,回屋打算找个大?点的工具帮忙,结果当她吭哧吭哧拿着铁铲回来时,发现泥土上的坑已经?挖好了。
一个个排列整齐,跟她之前挖的一样。
够不?到的罐头一个转身已经?放在了桌面上,想要的东西抬头发现已经?在手边……
到最后晓看着甚尔冷脸放在自己面前的饭,叹了口气,“一定要这样吗?”
“免谈。”甚尔盛好汤推到晓面前,怕她不?够喝,又盛了一碗。
晓:那你就多洗一个碗吧!
夜晚,两人各自洗漱,在床上躺下。
晓背过身去,故意不?理他。
甚尔偷偷瞅了一眼晓充满怨念的背影,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连书都不?看了。
甚尔叹气,终究还是?开口道:“为什么一定要去?”
“因为是?我的梦想。”晓背对?着他嘟囔道。
“那很重要吗?”甚尔皱眉,“不?去又能怎样?这世?界又不?缺你一个医生。”
“但是?万一就缺我一个呢。”晓猛地翻过身来,坐起身子,直视甚尔的眼睛,坚定道,“万一就差我这一个呢?万一我没去,就有人没有得救呢?”
甚尔不?理解这份执着,“你想救人当医生,在这里不?可以吗?在日本不?可以吗?你离开了,你这里的病人又怎么办?”
“有更?需要我的地方。”晓一听甚尔还是?听不?进去自己的话,生气地再次背过身躺下,“我还以为你会?懂我的。”
他自己也不?是?会?为了救人而罔顾性命吗?
晓一直觉得在这方面甚尔会?是?最懂她的人,结果到最后连他也不?支持自己,晓深深觉得被背叛了。
甚尔:“那也没有必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要是?……”
“要是?我死了,你就把我葬回京都去。”晓赌气打断道。
甚尔闻言一愣,心头顿时一跳,“为什么是?京都?”
“不?知道。”晓气呼呼,“反正是?京都。”
“就在妈妈那座山上,一个小山坡。”
甚尔一惊,弯腰伸手掰过晓的肩膀,“你说什么?”
晓莫名其妙地回头,不?懂甚尔怎么又激动起来了,“干嘛。”
“……不?,没什么。”看到晓赌气中又带着疑惑的表情,甚尔马上回过神来,惊疑不?定地摇头。
“怎么了?”见甚尔脸色大?变,晓吓了一跳,也没心思赌气了,连忙上前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胸,“京都有什么不?对?吗?”
甚尔只摇头,心中慌乱不?已。
京都……怎么还有京都?
不?是?已经?封印了吗?

“甚尔?甚尔?”晓真被甚尔的脸色吓坏了,“你怎么了?!”
突然就不说话了, 好像做了噩梦一样?。
甚尔猛地回过神来, 低头见晓被自己影响, 连忙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忘了, 工作上的, 不是大问题。”
“真的?”晓顺着甚尔躺下的动作一起躺下, 面露担忧, 她觉得刚刚甚尔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简单, 简直像是睁开眼?突然发现自己在悬崖边上一样?恐怖。
“没?事。”甚尔很快冷静了下来,心想也许是巧合,当即转移话题道,“不跟我生气了?”
一个人?想要葬在亡母身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晓在跟他赌气, 大概只是顺口一说罢了。
晓闻言无奈, “谁生气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现在我们能好好说吗?”
“我是不会同意的。”甚尔咬死不松口,“那些地方太危险了。”
“我知道你担心我。”晓继续试图说服甚尔, “可人?的一生也就几十年, 在死之前我想给这个世界留下点有意义的东西。”
甚尔快要崩溃了, “能不能别提‘死’字!”
死死死死……为什么她总在说“死”?!
晓这回儿真发现甚尔的不对劲了, 连忙撑起身子?,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甚尔看向晓担忧的绿眸,一时哽咽, 说不出话来,“没?事。”
他该怎么说?他能怎么说?
说他之前差点就失去她,已经无法?再承受第二次了吗?
夏末,夏烧家内,对晓的封印刚刚结束之时。
“幸好一切及时。”
老?板已经筋疲力尽,说不出一句话,熟知他情况的姬奈向甚尔转达了封印当时的险境。
“我们发现得太晚了。”姬奈面色凝重,“她的血脉已经完全?被精灵的力量占据,距离彻底失去意识,几乎只差一线之遥。”
这并不是精灵宝宝的本意,只是她们在此?之前本就是接近于寄生的关系,因为有诅咒的约束和它自己的控制,才能在不触犯彼此?的边界的前提下安然生活多年,其中牺牲的自然是精灵宝宝恢复的时间。
可一级咒灵袭击时已是紧要关头,为了保护晓,也为了保护它自己,它没?办法?。
——近距离接触了晓后,独角兽如此?转述宝宝的无奈。
然而,精灵的力量对于人?类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就像是蓄水的大坝,一旦有了破口,湍急的水流只会奔涌而出,由?上而下,瞬间将下方的土地淹灭,根本没?有任何逆转的时间和可能,即使?是精灵本人?也无力扭转。
这是浸入血脉层次的融合,强硬地拉扯只会让双方两败俱伤,对于精灵来说或许只是需要更多时间来恢复,但对于晓……只会是粉身碎骨。
但什么都不做,大坝的破口会越来越大,精灵将会失去自己的灵体,而晓的意识,也会在剧烈的能量冲刷中,烟消云散。
同样?的身体,醒过来时,是不一样?的灵魂,那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一想到这里,甚尔就一阵后怕,“差一点?”
“差一点。”姬奈肯定地点头。
差一点。甚尔双拳颤抖。
差一点。
“现在的封印只是勉勉强强阻止了这个趋势。”姬奈叹息。
“小?心点,如果再遇到上次的情况……就算再次封印,也没?有意义了。”
晓见甚尔状态不对,终究没?再将话题继续下去,只是心里留了个心眼?。
甚尔并不是个会将情绪特别外露的人?。
在一起这么久,晓对此?再清楚不过了,甚尔虽然看上去一副很难相处的样?子?,但其实非常随性,就算是有人?当场直接冒犯他,他也很少?会被激怒,通常都是无视不搭理,遇到难办的事情顶多皱皱眉头,有脾气的时候就哼笑一下,要么就冷着张脸,大吼大叫基本不可能,惊慌失措也非常少?见。
当然,若是孔时雨听到晓的这番总结估计会有一些新的注脚——不会惊慌失措大概是真的,但被直接挑衅了他多半还是会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
说到底还是求仁得仁,别无所求,活得心满意足的人?早就不跟以前一样?乐意在跳梁小?丑上耗费时间了。
有那精力,不如多炒一盘菜。
所以晓才会被甚尔当时的脸色吓了一跳。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晓心想。
“工作吧。”
听完晓的疑虑,结衣猜测道:“可是不是工作也想不到别的啊,你的大个子?不是一直在家里?他平时有跟朋友出去玩吗?”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晓都能想象出结衣摇头晃脑的样?子?,“他好像……确实没?什么朋友。”
何止没?有,在他嘴里连酒吧同事的名字都很少?提。
“哇,难以置信。”社交小?能手结衣无法?理解,“他只有你啊。”
“那会不会就是因为你跟他吵架,所以难过了。”
“我觉得……不太像……”晓面露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跟结衣形容当时的情况。
难道真是因为工作?
酒吧里的?不……应该也不是……
仿佛明白了什么的晓忌讳莫深地遮掩道:“应该就是因为工作吧。”
“就说嘛。”结衣没?怀疑,“话说回来,你真的不打算改变主意了?无国界医生的事情。”
她从一开始也不怎么赞同这件事。
毕竟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结衣一方面因为晓的伟大理想而感到自豪,一方面,也如甚尔一样?,不希望看到她涉险。
“我知道我说啥你也不会听的啦。”结衣嘟囔道,“但是你看大个子?也不高兴了,你为了他也想想嘛。他只有你也,连朋友都没?有,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晓沉默了,她想说些乐观的话,比如去做无国界医生也不一定就会有生命危险,亦或者事情还没?有发生,没?必要这么心惊胆战。
但是不知为何,她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为什么呢?难道她其实在心里早就觉得自己会死吗?
“你又不说话了。”结衣叹气,“每说到这里,你就这样?。”
挂掉电话,晓转身回到医院走廊,本想朝着办公室走去,却在半路一转,打算到花园里散散心。
花园前的住院部大楼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一直处于维修阶段,现在晓的办公室搬到了另一栋楼内,前往花园的话还要穿过一条长长的户外门廊。
早冬的寒风呼呼从走廊内贯穿而过,周围都是行色匆匆的病人?,花坛里的花草也早已枯萎,一路走来,风景颇为萧瑟。
晓低着头,漫步向前。
小?的时候她不止一次想过,若是她是医生,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早慧的女?孩即使?没?有从父亲口里亲耳听到真相,也从每年一次的心脏检查和邻里无心流出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二。
“那个孩子?真可怜,妈妈很早就去世了。”
“听说是心脏病……天?生的没?办法?……”
“心脏病还要生孩子?吗?简直是不要命啊……”
由?此?她也隐隐约约明白了一点。
——妈妈也是因为她死的。
虽然从没?有具体地念出这句话,但现在回想起来,这种淡淡的直觉,最?终也在她选择成为医生的路上推了一把吧。
而如今将无国界医生作为目标的自己,在期望世界变好的同时,是不是也在希望当年也有人?来改变自己的世界呢?
她想救更多的人?,在死之前,留下更多的东西。
——她必须要这么做,别无选择。
因为,她从出生开始,就是为了报恩的啊。
晓脚下一顿,忽然惊醒。
她怔愣半晌,歪歪头,抬脚继续朝花园走去。
真奇怪,她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就在这时,背后由?远到近传来孩子?的欢闹声?和焦急的女?声?。
“哇!解放啦!”
“哎呀!不能在走廊上奔跑!娜娜!”
小?女?孩奔跑中一个不留神撞到了晓的手臂,回头顿时吓了一跳,“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身后跟着的母亲总算追到了女?儿,连连鞠躬,朝晓抱歉道,“对不起医生,她刚出院,太高兴了。”
说着低头朝孩子?道:“好了娜娜,快跟医生道歉。”
小?女?孩扭扭捏捏,但还是乖乖道:“对不起,医生。”
晓连忙摆手,示意没?关系。
结果刚一告别,那女?孩就又跑了起来,直把后面跟着的母亲累得够呛。
真好,小?孩子?真是有活力啊。这么想着,晓脸上也不由?地露出笑容,继续漫步朝花园走去。
“下面的小?心!!”
“娜娜!!”
突然一声?尖叫,吓得晓连忙抬头朝前方看去。
小?女?孩欢快地张开着手臂向前奔跑着,头上的双马尾在空气中划出海浪般的波澜,而在她身后,她的母亲惊恐地朝前伸出双手,几乎整个身子?都要向前倒去。
一个花瓶正从空中落下,而它的下方正是一无所知的女?孩。
时间忽然之间就在眼?中变得缓慢了起来,晓想都没?想地冲上前去,但她本就还在那位母亲的身后,现在连那位母亲都赶不上,后发又如何能先至?
赶不上了!晓瞪大了双眼?!
透明的花瓶在半空中颠倒,里头的花束滑落,清水滴落。
小?女?孩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却是在原地停了下来,不知所措地左右张望。
若是再这样?下去,那花瓶必将正中她的脑颅!
电光火石之间,晓碧绿色的眼?眸宛如夜空中的星星,骤然点亮!
世界倏然暗沉,晓只觉得时间仿佛停了下来,连耳边的微风都没?了声?音,而在万籁俱寂中,被定格在空中的花瓶突兀地朝一旁偏移些许,下落的轨迹渐渐远离了女?孩的头顶。
下一秒,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天?地间炸开,空气重新流转。
“娜娜!”女?士冲上前去抱住女?孩,声?音撕裂,“你没?事吧!”
女?孩被身旁破碎的花瓶吓了一跳,在母亲惊恐的声?音中一愣,后自后觉地嚎啕大哭。
“哇啊啊啊啊——”
“喂,下面的人?,没?事吧?!”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东西掉下去了!”
“刚刚这里没?人?啊,是风吹下去的!”
周围顿时慌乱起来,人?声?嘈杂,而晓在原地驻足,片刻后,突然伸手捂住双眼?。
什么?刚刚……发生了什么?
晓眨了眨眼?。
眼?花了?

第71章 新春的祝福
新年已?过, 幸男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悲观的?人早已?经放弃,但总有人放心不下。
酒吧休息室里, 鬼塚趁着忙碌的?间隙坐在沙发上休息, 回头注意到了被夹在沙发缝隙里的?木雕, 伸手拽了?出来,心想这是谁乱丢的,却又突然一顿。
“在想幸男吗?”
鬼塚抬头, “店长。”
老板推门?进来, 手上拄着一根木质的?拐杖, 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鬼塚想站起来给?老板让地方, 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倒也不至于?真把我当成老头子。”老板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上次为晓做的?封印,是他多年来精研的?高?精度封印,当年他拼死完成才从咒灵手中?夺回了?自己的?意识,如今再次实施也让他元气大伤, 甚至动了?本源, 要不是幸男带回来的?那两颗珠子, 恐怕他真的?就撑不过这?道?坎了?。
只不过当初他之所?以宁愿拼着虚弱,也要将力量分散,也正是为了?削弱他体内的?诅咒, 如今把这?部分收了?回来, 力量虽然恢复了?, 但也重新落入了?与那怪物争夺意识的?拔河中?。
所?幸, 他的?理智又活了?下来, 只不过想要恢复成之前那样,恐怕就比较困难了?。
毕竟咒灵力量强势野蛮又不讲道?理, 哪有精灵那么好说话?。
鬼塚看着老板虚弱的?样子,心里难受,沉默不语,老板见他这?样,拿拐杖戳了?戳他的?腿。
“我知道?,他们是不是都在说我生幸男的?气,故意不把他接回来呢。”老板哼了?一声,“一群小兔崽子。”
“你不会。”鬼塚摇头,“他们也只是找个借口安慰自己而已?,你别介意。”
“我才没介意。”老板不服气,“你当我是谁?”
“只是……”老板叹气,“我想,甚尔君是不会原谅我们了?。”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今甚尔还选择保留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老板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是甚尔身边唯一……更或者说是咒术界中?唯一一个对人类异体受肉有遏制经验的?专家。
从头到尾,甚尔就没有变过,他进入这?个酒吧,从来都是为了?爱人。
“本来我们也有责任,怨不得他这?么想。”鬼塚面色沉重,“没想到这?么巧……”
这?么巧,老板的?血珠就在晓的?医院里,这?么巧,它们正好成为了?镇物,这?么巧,晓的?身上还带着精灵卵……
这?么巧,他们那个时候正好不在日本。
不,说不定正是如此,事情才发生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酒席。”老板拍了?拍鬼塚的?肩膀,安慰道?,“他那样的?人,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象会是这?样。”
那可是人称最强人类的?天与暴君,暴君向来随心所?欲,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搁一年前谁能想到他还能洗手作羹汤?
自始至终他们之间也只是合作关系,虽然也不是没想过让关系更进一步……但可惜,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回想起那双充满暴戾的?双眼,老板心中?叹息。
全身全心都只记挂着一个人的?暴君,何尝不危险?
就像是仅用一根绳子维持的?平衡木,断了?……可就坠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酒席啊……”鬼塚垂下眼帘。
“但也不应该是这?种?形式才对。”
甚尔自不必说,幸男他……还是个孩子。
“确实不应该如此。”老板接过鬼塚手上的?木雕,低头细细摩挲,眸中?火光闪烁。
鬼塚察觉到了?什么,“店长,你知道?什么?”
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种?直觉。”老板站起身来,柱起拐杖,一步一拐地走到一旁,把木雕稳稳放在桌子上。
“这?种?掩盖痕迹的?方式……有点眼熟。”
靠近天花板的?小窗投下一块朦胧的?光芒,落在栩栩如生的?木雕上,积厚的?白雪堆在窗外,阻挡住了?光线的?一半,隐约能从露出来的?玻璃看到外头平地上人来人往的?步伐,不少穿着古朴的?木屐。
今天是正月参拜的?日子。
在这?一天,神明会降临寺庙与神社,人们会拉上亲朋好友们结伴同行,穿上和服,到香火旺盛的?神庙中?许下对新一年的?祈愿。
“时间真快,学生的?时候,我都是和结衣一起来的?。”
身着深绿色的?鲜艳和服,晓盛装打扮,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不由地发出一声感慨。
“现?在她都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
甚尔穿着深蓝色浴衣被?晓挽着胳膊,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前头人山人海的?盛景,对这?种?虚假的?仪式并不怎么感兴趣,“这?也太早了?吧。”
“来晚了?人就多了?!”晓嗔怪道?,拽着甚尔连忙站进祈愿的?队伍里,“新的?一年要开始了?,精神点!”
甚尔昏昏欲睡。
东京的?神社人自然不会少,等到两人排着队终于?踏进鸟居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上早已?经挂满了?红绳。
每一条都是一个新年祝福。
“绘马在那边!”晓突然朝旁边一指,“一会儿我们参拜完也去写一个吧。”
“那是什么?”甚尔问道?。
参拜他还是知道?的?,但绘马……好吧也许有人跟他提过,但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东西他向来不怎么在意,估计忘了?。
“绘马啊!绘马你都不知道?吗?”晓无语,“就是把新年的?愿望写在牌子上,挂在神社距离神明最近的?地方,这?样神明就会看见,为你排忧解难。”
“神明?”甚尔一向不信这?个,想起之前的?种?种?,语气中?更是带了?几分不屑与嫌恶,“有什么用?”
“都是大家对新年的?美好祝福啊。”晓无奈了?,“这?跟有没有用没关系,最重要的?是,积极向好的?心态。”
是吗?甚尔眼睛懒洋洋地随意一瞥,就看见丛林中?不少藏匿的?小型咒灵,像闻到腐肉的?秃鹰,汇聚在周围。
绝佳的?听觉将方圆五百米内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你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领导明天暴毙。”
“楼上的?酒鬼怎么还不猝死?”
“你还是别许这?个愿望哦,死了?更麻烦吧。”
“那就让老头快死,好让我继承遗产。”
“想要天天有糖果?。”
“发烧了?就顺便流产吧,我不想负责……”
“不过死了?个人,陪个几万别让他们来公司闹事了?!”
积极向好的?心有,但肮脏的?恶意也不少。
神社……讽刺的?是要是这?里真能实现?愿望,恐怕堆积于?此的?,只会是贪婪者的?尸骨。
“叮铃铃——啪啪——”
“希望大家都平安喜乐。”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平和的?声音,宛如一股清泉,瞬间驱散所?有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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