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了怪物的蛋by盲泥
盲泥  发于:2024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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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上将大多数时候冷肃沉稳处变不惊,然而只要碰上于万,他所有的冷静理智都会被汹涌的独占欲吞噬,有时候想想于万当初对他的好全都是为了肚子里的蛋,这也会让他心里发酸,前几天睡觉时会故意把蛋从两人中间拿到自己背后,要毫无阻隔贴着她才能踏实。
他知道于万和任勉之间没有暧昧不清,也正是因为知道才能接受任勉和他们一起下星舰,可于万未免和他也太好了,好到一起喝酒,一起出门,两人熟稔的氛围很难让他不妒忌。
任勉是认识了九年的老朋友,可明明,他和于万也认识了九年。
想了九年,寻了九年,心里时时惦记着,想把她按进身体里永不分开。
但是他不能。
于万是吃软不吃硬,强硬的态度会让她厌烦、躲避,敏锐地感受到束缚。
他得顺着,一点一点争取更多注意力,让她习惯身边有他的存在。
习惯只有他一个人。
进了房间,裴丛隶立刻粘过去,如患了肌肤饥渴症一样握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上带。
于万想着在纸巾上闻到的木质香和通过秦屿得到的信息,有些魂不守舍,抽回手平静地说:“把衬衫解开等着,我喝口水。”
她以为裴丛隶是又涨得疼了忍不住,喝了半杯水后朝他招手,连床都不必上,把人拉到沙发上垂下头。
裴丛隶怀蛋期没有意识到蛋的存在,生蛋时间短,生完全部心思都放在于万失踪自己被抛弃的事情上,孕期和分娩他是在糊涂中结束的,可哺乳期是个细水长流且清醒自知的阶段,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充盈和膨胀,还有吮xī时液体从细小的孔中渡入唇齿。
于万每次埋头过来都让他甜蜜……又更加欲壑难填。
他手指穿过弯弯绕绕的长发,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愈发沉重,“于万……”
“嗯。”
于万抬起头,舔舔唇。
裴丛隶见到她探出舌尖舔掉唇边的奶渍,脸“腾”一下红了,心中陡然滋生出奇异的冲动。
想成为她的食物,被她完完整整地吞吃进去。
紧接着他又立刻意识到不行,他决不能死,不能离开,不能消失,否则一定会有人来分割他的领地。
他抱住了于万,沉迷地吸取她的气息,手臂不断收紧,喉结滚动着,“想……想要……你用精神力……”
他已经充分体会到了精神力连接的妙处,光是提到都会有电流感从尾椎连上大脑,身体止不住地战栗起来。
然而于万还在想今天的事。
徐理微说去疗养院是看望朋友,可谁会每天打卡似地去看望,还有她纸巾上的木质香……
秦屿出现在疗养院附近不是巧合。
那批器官衰竭的病患交接给研究所后又转移到了疗养院,中心区各项技术设施都是全联盟最先进的,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来这里?
和秦屿约了明天见面,他对工作一向细腻谨慎,怎么做才能让他带自己进疗养院看看?
一连串的问题占据了她的思绪,
她托起裴丛隶的脸,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在他下颌蜻蜓点水地吻了下。
挺敷衍的一个吻。
于万亲完后倒在沙发上阖眼,“我不太想,要么这次你自己用手?”
作者有话说:
任勉:力不从心了?要不我给你配点药补补?

于万来到约定地点时秦屿已经到了。
冬日的公园是萧条的,湖水上结了一层冰,周边的树木枝丫上挂着稀疏而枯黄的叶子,秦屿笔直地站在树下,黑色大衣包裹着瘦削的身形,简单的颜色越发显得他冷寂清孑。
他一手放进大衣口袋,一手提着咖啡袋子,目光望向前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连肩膀上落了片叶子都未察觉。
于万改变方向放轻脚步绕过去,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偏头靠近他耳畔:“秦先生?”
轻缓的声音擦着耳朵,秦屿诧异地回头,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猝不及防,一双脚不知是后退还是向前,慌不择路地险些绊倒。
于万适时出手扶住他的手臂把人带进怀里,情真意切地关心:“怨我,不该和你开玩笑,还好吗?”
秦屿愣了一下,半垂眼睫呼了口气,“我给你带了咖啡,好像……已经凉了。”
于万松开手往后退,拎过他手上的袋子,拿出咖啡尝了一口:“我刚好口渴,咖啡温度很合适,让你等了很久吧。”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你啊,总是爱乱猜。”于万笑着摇摇头,自然而然地抬手整理下他微乱的衣襟,在与他视线相接时眨眨眼,“请问,小心眼的秦先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心眼……
久违的调侃词像一把钩子,他被勾进过往的记忆旋涡,于万来研究所的那段时间是他最心动的过去,他能感觉到当时于万对他是与众不同的。
秦屿多疑,对过去于万点到即止,从口袋里拿出任勉转交的戒指盒,“这样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秦屿眼神闪烁。
于医生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骨子里的修养和骄傲告诉他不能插足别人的感情,可他又偏执地认为从各方面条件看,他才是最适合于医生的人。
于医生没有说男朋友的名字,但秦屿猜测,是裴上将。
除了她往军区送餐,裴丛隶去她家送药的事件佐证,还有敏锐的情敌雷达让他锁定裴上将,裴上将连两个人的关系都不公开,经常出任务没有时间陪伴她,他还是个高等级的Alpha ,他们根本没有一点般配的地方。
他坚持让于万收下,幻想于医生纤长的手指戴上戒指的样子。
于万推辞不过,无奈且带着宠溺地说道:“我总是拿你没办法,要么我也送你一样东西做回礼?你哪天回中心区,我看看时间来不来得及挑选。 ”
秦屿一怔,没想到送出去的心意还能收到回赠!
他们心照不宣这枚戒指代表他愿意等于医生携手步入婚姻,于医生哪怕随便回赠他一片树叶也是意义非凡的。
于医生当然不会随便拿树叶做回礼,她话语中的意思是会好好挑选。
他心跳骤然加速,走路时的身体越来越靠近她,“我不急,我现在不忙。”
“真的?我以为你过来是为了很紧急的事。”
两人肩并肩往前走,手臂摆动时,两只手无意擦过。
秦屿睫毛颤动,低下头抿了抿唇。
“冷吗?”于万握住他的手腕,和自己的手一起揣进外套口袋里,眉头轻蹙露出难色:“那几位病患……他们的手术是我协助秦主任完成的,也是我去研究所做的病情讲解,我昨天回去很担心是不是病情出现了变化,
他们,还好吗? ”
口袋里的两只手碰在一起,秦屿知道于医生做这个动作是体贴他手冷,也知道她对病人一向认真负责。
外面天凉,她的手冷得像冰,秦屿试探着展开手掌包裹住她寒凉的皮肤,心脏在手背与手心的紧贴中怦怦乱跳,眼下的泪痣愈发艳丽。
在于万侧目过来时,他主动提出换个地方坐下来谈。
如此又过了两日,于万每天出去,裴丛隶心绪难安。
他是S级别的Alpha ,对他人的信息素非常敏[gǎn] 。
于万回来身上会沾染来自不同Alpha的信息素味,非常淡且多种味道混杂在一起,以至于每种味道都是模糊的,他无法准确分辨出来。
也许只是擦肩而过沾上的,可裴丛隶直觉不对劲。
因为于万……对他的亲密开始兴致缺缺,没有精神力连接,也没有用触手进来。
于万在这事上很纵情,从下星舰后没有刻意节制过,床、沙发、浴室、甚至和白副官远程通讯的办公桌,触手几乎随时随地能缠住他的身体。
最近触手却真的单纯是缠住,没有往下进行。
是,因为什么事?还是因为……谁?
想到这,裴丛隶眼底浮现出浓郁的阴鸷。
这天回到酒店已经傍晚,于万告诉裴丛隶不用等她吃晚餐,冲了个澡躺在沙发上,在电视节目无聊的声音催眠下闭上眼。
她当然没有和裴丛隶说最近是去见秦屿。
自然界中危险无处不在,防备是野兽的天性,于万也不例外。
她回不去族群,在人类社会是个要藏起本体特征的异类,这就导致她时时记着不能暴露,连带着心里也能藏事。
她作为实验体时,再疼也忍着不出声,也不让割她触手的人发现她听得懂人话。
和容荇之认识了很多年才慢慢建立起信任,和他说起记忆中的作战服和想确认生死的人。
任勉和她玩得再好,见过她的本体,知道她的习性,帮了她很多忙,可于万每次只说如何做,从来不说真实目的。
她一方面是习惯了,一方面是觉得这是她自己的事,有什么结果也该她接着。
她也想过折腾这些事的必要性。
yan的出现和捕捉她的人是不是一伙的?如果yan已经死了,她确定了答案也不能让人死而复生,如果yan活着,过了十七年没准早把她忘了,毕竟她只是yan见过几面喂过几次食物的异兽,和人类喂流浪的小猫小狗一根火腿肠没有区别,她非要追个生见人死见尸有什么意义?
是没意义,可她实在是想知道。
疗养院房间里没有香氛,纸巾和用具都经过消毒除菌没有任何味道,徐理微纸巾上的木质香很可能是沾上的信息素。
亲自来确认病患恢复情况的秦屿,调查特级机密的闫铎,太多信息都在这里汇聚。
这不是巧合,也许,答案近在眼前了。
她将手臂枕在脑后假寐,而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则因为她接连几天的拒绝生出许多猜测。
她累了?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是真的对他提不起兴致了?不喜欢现在能分泌乳水的身体?蛋是不需要哺乳的,于万知道他胸`前的变化时也很意外,开始几天是图新鲜,现在新鲜感过了,会觉得这幅身体奇怪吧?
要么用一些抑制泌乳的药?
裴丛隶愣了好大一会儿,默不作声拉上窗帘,把电视音量调低,坐在她脚边,握住她一只脚轻轻地捏着。
军区三令五申催他回去的命令,白副官快压不住的任务,闫铎手下的人明里暗里地见机寻衅,各方压力排山倒海地袭过来,这些再沉再重的压力他都能抗住,却扛不住于万再一次抛弃。
他们有了蛋,不久会孵出一个集合了他们基因的小东西,他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天各一方劳燕分飞的道理。
人也好,怪物也好,九年前的是她,易感期标记自己的是她,送汤送饭让他戒烟的是她,朝夕相处存在“试试”关系的是她,反正都是她,他认定了,这辈子不能再靠寻找磨掉一个九年。
裴丛隶炙热的手掌包裹住一双白嫩的脚,轻轻揉捏脚趾肚,再捏到脚心,捏着捏着恍然意识到,于万的腿其实是尾巴的拟态,脚肯定是尾巴的尖端。
那么他之前亲吻和□□的岂不是,尾巴尖?
裴上将除了在感情上犯轴外智商还是在线的,而且能举一反三,根据记忆中于万的反应得出尾巴尖敏[gǎn]度更高的结论。
他垂眸细看,掌中的脚肤色极白,平滑而干净,看不到血管的显色,脚趾圆润可爱,每个部位都长得像书上的结构图一样标准。
他看向于万,见她闭着眼没任何反应,暗暗舔了舔嘴唇,在脚背上亲了一下。
于万没动。
他低下头,如之前做过的一样,犹如品尝珍稀的美味,小心翼翼的,无比沉迷的,用唇齿触碰。
于万踹了他一下:“裴上将,做什么呢?”
裴丛隶手掌握着脚踝:“我们以前,你喜欢的。”
他语无伦次,目光显得有些湿润,眼睛看向于万稍稍颔首,又亲了一下,“要,要继续吗?”
“这么想继续啊?”于万慢悠悠地坐起来,见他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似笑非笑地在他胸`前捏了一把:“去洗澡。”
裴丛隶本来是问嘴要不要继续,获得意外的准许,他立刻起身去卫生间。
有些变化总会悄然发生。
裴丛隶身体素质好,他不是个娇生惯养的人,当初手被闫铎踢肿了都一声不吭,对病痛忍耐度很高。
于万见他上回趴在床边干呕心里有个猜测,怕弄伤了故意没碰他,结果他变着花样地撩拨。
她这次放缓了慢慢来,触手缠住他的腰。
“我,是不是,难看了?”裴丛隶仰着头,吭吭唧唧地哑声道。
于万愣了愣,又听他从哺乳期的身材说到抑制泌乳的药,小烟嗓断断续续的,想法一个又一个,全都是毫无源头的胡思乱想。
于万本就努力压制深入的念头,被他低哑性感的声音撩得牙根发痒,恨不得死死咬住他的喉咙,放出全部触手捆住他的四肢,堵住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洞。
在裴上将说要加强体能训练迅速把身形恢复成最佳状态时,于万深吸一口气,唇划过凸起的喉结和清晰的下颌,按照人类的方式覆上他的薄唇。
牙关被轻易撬开,裴丛隶整个愣住了。
紧接着是剧烈的战栗,他泛红的眼睛看着于万,剧烈的热度从心脏迅速传递到四肢百骸,苦梅味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地溢出来。
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去了,泥泞的地方洪水泛滥了。
于万对他的反应哭笑不得,手按在胸腔帮他平复呼吸,轻笑道:“长官,只是接个吻。”
“你说……”裴丛隶努力压制住慌乱的心和喉间的堵塞感,“接吻只是碰触……”
“嗯,对我而言是的,不过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试试。”
她躺到裴丛隶身旁,手心抚在他的小腹,慢慢地从上往下顺:“我没有和别人交换口液的癖好,对这样的吻法不擅长,还舒服么?”
她说,没有和别人……
裴丛隶刚有平复趋势的心跳瞬间犹如擂鼓,“舒,舒服。”
于万嗅着他的信息素味问,“还要么?”
裴丛隶没有一秒犹豫,眼神炙热坚定:“要。”
于万再一次吻住他,在他用力地回吻中品出了几分唇舌相接的特别之处。
触手被夹得更紧了。
一丝精神力悄无声息地溜到腹部的位置盘旋,试探着触碰,感受,又悄无声息地返回来。
第二天,于万把戒指交给任勉保管,让他帮忙买一件男Beta喜欢的东西当回礼。
任勉怪声怪气道:“我买?你给报销吗?”
“我的工资卡在小玥手上,回去给你报。”
任勉晓得她天天去和秦屿碰头,而且每次还打着和他出门的幌子,这要是让裴上将发现他不成了同伙? ! ※
秦屿的高冷完全是对其他人,他在于万面前就是个媚态横生的小妖精,任勉真操心她两头忙给玩脱了!
“要不你和裴上将明说吧,不就是见个旧情人,反正他生气也不会对你动手。”
于万喝了口水:“过几天看看,最近他最好不要有情绪起伏。”
“呦?这次知道心疼人了?”任勉凑到近前挑眉:“你俩,有进展?”
“他可能有了。”
“有了?有什么?他能有个蛋……等等!”任勉瞳孔放大:“有蛋?!”
“时间太短,我不确定,有这个可能。”
“不是才生完一个……”任勉怔在原地:“裴上将还是个……易孕体质。”
作者有话说:

◎于医生替身上位了? ! ◎
于万曾经为能见到秦屿费了很多心思,了解他的家庭关系,入职他亲二叔秦主任所在的医院,先接近秦主任,再寻找机会认识秦屿。
第一次,替秦主任去研究所送资料的晚上她以为能见到人,结果等了许久只等来一位办公室助理,说秦博士很忙。
第二次,秦屿送病患到医院紧急手术,于万隔着人瞟了他几眼,紧跟着随秦主任去了手术室。
第三次,在秦家别墅,秦屿的生日宴,她把醉酒的秦屿带回了家。
接近他,是有些周折的。
秦屿为人疏冷骄傲,当然,从家世到成就他都有骄傲的资本,而他在感情方面又很纯粹懵懂,于万假装手腕受伤时,他真的相信,出入研究所会帮她拎包,休息时间会带她去宿舍按揉腕骨,只要捋顺了脾气,其实是个挺温雅贴心的性子。
于万以为他是沉迷研究的工作狂,没想到他会在私人感情上执着认真。
说要和她结婚,要给她生孩子,现在坚持做备选等她回头。
她利用了秦屿很多次,除了确定关系,于万不介意满足他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任勉挑的回礼是一枚男士胸针,因为秦屿提出希望于万帮他佩戴上,她垂下头,双手伸过去。
秦屿很少与人亲近,对距离和触碰非常敏[gǎn] ,于万细白的手指落在他蓝灰色的西装衣领上,柔软的异物感让他不禁记起大腿被热粥烫到那晚。
他坐在宿舍的床上,于万给他涂药,手扶在他腰后往伤处吹气。
那种感觉让他大脑陷入一片混沌,胸腔好像被温暖的气流填满了,他无法思考,无法控制,不顾一切地想把积压的气流散出去。
“于医生……”
“嗯?”于万闻声抬起头看他。
他手指蜷了蜷,握住她整理胸针的手,整个人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扑过来向她靠近一步。
于万看到他乱颤的眼睫和微抖的肩,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
出了些薄汗。
微潮,温热,青涩而含蓄。
而他的外眼角却红艳得像只媚态的妖,尤其是一点灵动的泪痣,鱼饵似的等待被猎物含咬。
他大衣敞开着,恰到好处地露出里面西装衣领上的鱼尾形胸针。
摇曳的鱼尾中间包裹着一颗通透无瑕的羊脂玉。
秦屿垂眸看了看于医生为他挑选的回礼,掌心收紧:“你有没有一点,哪怕一点点,接受我的意愿?”
“秦先生。”于万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捧住他的侧脸,拇指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眼下,指腹碾着一点惑人的泪痣,“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久,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你没必要为我耽误自己。”
秦屿轻轻咬住下唇,不由分说地将她搂进怀里:“我的决定不会改变,我不会因为等待时间放弃最适配的选择,于医生,我不认为这种等待是耽误,这只是我要和你结婚建立家庭的必经过程,我做过充分的对比论证,我们是最合适彼此的人,不只是合适,我……喜欢你,很抱歉是我太自以为是,没有第一时间向你坦白心意,我会坚持等你重新选择我。”
于万张了张嘴,觉得人类的感情很复杂多变,就像他做的研究也不都是一帆风顺,开始信誓旦旦,最后肯定有必须放弃的项目。
没有必要和他较真。
她把劝慰的话咽下,手在他背后拍了拍。
两人刚从咖啡店出来,虽然这个路口没有人经过,但在寒冷的室外她着实生不出太多怜香惜玉的耐心,正要让秦屿放开手,忽然地,她感觉有一股存在感很强烈的视线看了过来。
于万往右前方稍稍侧目。
裴丛隶站在三十米开外的位置,路边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停在他身侧。
萧瑟的冷风吹动他的衣摆,连带吹痛了他的眼睛。
他闭了闭眼,迈开长腿预备走近,冷然的气势好像看到的不是熟人,而是火力全开的敌军。
于万立刻抬手做了个让他止步的手势,指着旁边的拐角让他躲进去。
“于医生……”
秦屿察觉到于万落在他背后的手好像在做动作,下意识想转身。
于万单手扣上他的脑后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肩膀上,嘴上温温柔柔地说:“秦先生,我有些冷。”
同时眉心蹙起,眼睛看向裴丛隶,头往拐角偏了偏,催促他快些。
裴丛隶是上将,他去中心区以外的地方最大的可能便是执行任务。秦屿本就心思细腻,若是看见他,无论是否承认和自己有关都容易引起怀疑。
比如裴上将为什么在?他来做什么?三个人在这碰上真的是巧合?他和于医生有什么关系?
避免节外生枝最简单的方式便是不让这些问题出现。
至于明显有情绪的裴上将,一会儿再说吧。
于万再次用眼神示意他躲起来。
裴丛隶顿住脚步,眼睛紧紧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心脏发紧,太阳穴的青筋鼓胀跳动。
他很快意识到,于万连他出现都不愿看见,现在即便在秦屿面前宣示主权也一定会被她否认。
不仅会让她不快,还会衬得秦屿懂事明理,让自己落了下乘。
犹豫的时间越长,她抱秦屿的时间越久。
局势不利,不能强攻。
裴丛隶咬紧牙根,双手攥拳转向拐角。
于万看不到他的身影,这才放开秦屿,敷衍地说外面天冷,让他回去好好休息,拦了辆出租车把人送走了。
出租车很快消失在视线中,再回身,裴丛隶已经急速踱步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到车上,从上车到回酒店的路上一个字都没说,全程握着她的手,眼睛发红,鼻翼扇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瞧着又严肃又委屈。
等出了酒店电梯,他迫不及待地拥抱住于万,手臂死死钳制着,唇落在颈侧细细密密地去除秦屿的气息。
“于万……”裴丛隶低哑的声音和小动物呜咽一样。
冷酷强势的顶级Alpha连回房间都等不得,在楼道里发起骚,急切地把脑袋扎进她的颈窝,一寸一寸地舔着,牙齿明明咬住了皮肉又克制着不用力。
“你为什么会在?”于万脑袋往反方向偏了一下,手捏住他侧腰的肉不轻不重地拧,声音不辨喜怒:“你跟踪我。”
裴丛隶无言以对。
他明知不该用这样的方法,可实在内心不安,再加上经历过之前的欺骗抛弃,他已经是惊弓之鸟,稍微一点猜测都会放大他的恐惧。
“是,我错了。”他很痛快地承认做法不当,狡猾地没有承诺绝无二次,重新埋下头汲取她的气息,“他,他抱你……”
“如果不是看到你,我原本是要推开的。”
于万手指撬开他的唇齿阻止他越发上劲地舔咬。
裴丛隶顺势把她的手指含进口中,边舔边抱着她往房间移动,口齿不清地说:“你最近都在见他?不要喜欢他,别答应他,不能离开我……于万,别离开……”
“没有你想的这些,我和秦先生只是偶然碰到。”于万手指在口腔中勾划,直到涎水越发泛滥,她撤回水淋淋的手,转而捂上他的腺体,“丛隶,冷静点。”
裴丛隶离得远,视野角度受限,两人说得话他听不见,于万给他戴胸针也看不清,可秦屿把她拥入怀中的动作太明显了。
在看到拥抱时他的理智仅剩一根弦紧紧绷着,冷静这玩意儿早飞到了十万八千里开外。
那是秦屿,是他亲眼看见在研究所的长椅上,两人抵着头几乎吻上的秦屿,是他在于万家亲耳听见向她求婚的秦屿,是在前往N003星区的星舰上和她坐在一起的秦屿。
裴丛隶无法小看秦屿的拥抱,患得患失的危机感让他快要发疯,他迫切需要做些什么确认于万还在,她会和他做比拥抱更亲密的事,会给自己独一无二的精神力,还有触手和接吻。
两人相拥着移动到房间门口,裴丛隶焦急而激动,嗓音沙哑地露出细碎的闷哼, Alpha坚不可摧的意志力化作了一滩冒着热气的水。
他一手搂着于万一手去掏房卡,忍不住把嘴唇从颈侧转移到了她的嘴角。
于万去推他的脑袋:“等会儿,有人来了。”
裴丛隶喘了一口气,仰起头啃咬她的手腕,一语双关地道:“进来。”
叮房门解锁。
他开门率先进屋,于万却握着门框定住了脚步,“等等,要么你先看一眼来的是谁?”
裴丛隶喉结滚了滚,难耐地探出脑袋往外看。
电梯口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目瞪口呆的白副官。
他们的眼神隔空对上,白副官不可置信地、同手同脚地、失魂落魄(?)他往前走了两步,“上……上……上将?”
裴丛隶满腔焦灼地火焰被他一声“上将”喊得不上不下,正准备安排他去外面找个地方等待时,于万已经开口邀请他进屋了。
这下裴丛隶的安全感又漏出去一半,看向于万的眼神掩饰不住的委屈。
于万洗了手,给正襟危坐的白副官倒杯水。
白副官震惊得三魂丢了七魄。
于医生在这? !上将和于医生是一对? !于医生替身上位了? !
好吧,以上问题都不如裴上将在酒店楼道里主动地拥吻更劲爆!
这是他崇拜的“裴冰冰”学长?是被称为无欲无求战斗机器的裴上将?
白副官怀疑自己在做天马行空的梦,暗暗掐了把大腿。
嘶,真疼。
他握着水杯,拿出副官该有的沉着去看裴上将。
嘶,真冷。
作者有话说:
小白:这个梦,好玄幻! ! !

◎上将他……同意了? ! ◎
裴丛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于万又没有打听闲事的习惯,这就导致两人一个从不把相处的时间浪费在说公事上,一个以为对方是公私分明口风严谨。
其他时候的裴丛隶确实是公私分明,他能沉稳有序地处理一切问题,可若是碰上于万,再加上刚接收到来自秦屿的危机信号,他的公私搅合成了一团,任何事都比不上确认所有权紧急。
此时,他面色冷肃地坐在白副官对面,想把人支走和于万继续刚才的事。
然而,于万见到白副官认为他们有要事商谈,简单打个招呼后很有眼力见地出门了。
完全把房间让给了两人,一点窃听军事机密的嫌疑都没有。
白副官喝口水,压下不合时宜的震惊,开始汇报紧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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