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了怪物的蛋by盲泥
盲泥  发于:2024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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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于万心里有一种很憋闷很压抑的怒气。
一个小时将过,触手开始放出具有麻痹性的毒素,于万盯着裴丛隶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不情愿或者想拒绝的表情。 ↓
可她没发现任何不情愿,无论是触手此起彼伏的攻击还是被扼制的呼吸,裴丛隶都没有拒绝。
过了一会,他再一次水分流失,晕了。
于万拾起被压力冲出来沾上脏污的军牌,嗅着一屋子浓郁的苦梅味信息素,体内物种本能的躁动平复了。
一个失了智的Alpha有什么意思?
于万没有“忠诚”的情结,一次意外而已,她自然不会要求裴丛隶洁身自好从一而终,她只是清楚知道,在裴丛隶眼中,“于医生”和“怪物”是分开的。
他在怀着“怪物”的蛋和“于医生”进行标记行为。
或者,这个人也不一定是“于医生”,随便换成其他人也可以。
作者有话说:
我绿我自己?

她去卫生间洗触手,把军牌冲干净给他戴回去,解开他手脚上的胶布。
做完这些,门铃刚好响起。
白副官来接人了。
“于医生!上将……现在……怎么样!”
白副官一路猛踩油门过来的,在门口扶着膝盖又累又急气喘吁吁。
浓重的信息素从门缝溢出,他立刻捂住鼻子后退一步。
房间里的Alpha信息素太浓郁了,是来自高等级同性绝对压制性和标记性的味道,像圈地盘一样占领了门内全部位置,绝对禁止其他人尤其是其他Alpha的踏入。
这么多的信息素,于医生是怎么忍受的?
白副官只在门外闻到一点都已经膝盖发软向后退步了,他好奇,难道于医生的等级会高到不受上将的信息素压迫?
不行,味道还是太重了。
他再后退点双手捂住鼻子:“于医生你屋里信息素的味太浓了,你没事吧,上将易感期怎么来你家了啊?”
“我猜,他兴许是路上感觉易感期要来压制不住,来我这要抑制剂的。”于万云淡风轻地笑笑:“不过他恐怕急忘了,我没有信息素,所以不会备Alpha抑制剂。”
“于医生……我冒昧地问一下,你没有信息素,也不会受其他人信息素影响吗?”
“不会,我没有太大的感觉。”
“哦哦,那你……还挺厉害的,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从来没有其他Alpha能受得了上将的信息素压制,你是第一个,我有些意外。”
“是吗?”于万无所谓地笑一声,“抑制剂带了吗?”
“带了,不过里面的味道……我恐怕不能进去为上将注射。”
“给我吧。”于万接过他递过来的袋子,“我给他
用了点麻醉,现在已经睡了,我注射好抑制剂把他带出来。 ”
白副官自无不可,连连点头:“好。”
于万:“里面信息素确实很浓,我先把门关上,你在门外等我。”
白副官感慨于医生还是一如既往地细心,继续点头:“好。”
于万轻轻关上门。
估计是黏膜能更好吸收麻醉毒素的缘故,裴丛隶晕得很安稳,哪怕束缚解开了也一直保持着大字型姿势。
于万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走到旁边,手指拨弄着检查一番,确定只有些红肿没有撕裂伤后给他套上衣服。
他身体素质确实挺好的。
作为一个Alpha ,在做承受方的表现上绝对算天赋异禀。
穿衬衫时,她把裴丛隶扶起来给他套袖子。
“不要……走……我想……想……唔……”裴丛隶额头依旧汗涔涔的,脑袋左右摇晃两下,然后无力地垂到于万肩上,低声念了一句呓语。
他说的声音又小又不连贯,于万隐约听着好像还是“不走”什么的废话。
她瞥了眼一片片的脏污,手上一顿,眼眸发冷,在系扣子时恶劣地在另一颗扣子上拧了一把。
“唔……”
连续流失水分后的裴丛隶敏[gǎn]异常,她的手刚碰到,身体就像触电似地发了抖。
于万沉默着把衣服整理妥当,拿出白副官给的袋子,用注射器扎在他红肿的腺体处把药液全部推了进去。
这一针下去,他持续向外扩散的信息素逐渐淡了。
白副官准备得齐全,袋子里面不只有抑制剂,还准备了阻隔贴,信息素净化器和束缚带。
于万打开信息素净化器,摸摸他的肚子,在心里和蛋说:“小东西,快点长大吧。”
她给裴丛隶贴上信息素阻隔贴,扶着他送出门口。
白副官已经戴上了隔离口罩,立刻接过,把裴丛隶放在后背上。
于万客套了一句:“你一个人行不行?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你已经很辛苦了……”他看看于万,她从锁骨到颈后是一片明显的红,上面还有裴上将的信息素气味。
一定是上将发狂时弄得,上将把于医生当成Omega了吗?
哎,可于医生也是Alpha ,没办法被标记,等上将醒来依旧不会回应于医生的感情……
“交给我吧!”白副官一副很可靠的样子:“我车上准备得很齐全,不会有事的。”
于万:“好,路上小心。”
送走了白副官,于万开始收拾被裴丛隶弄脏的床单,她本想丢进洗衣机清洗干净,但想到心里冒出来的闷气,再看看上面一片片的湿痕,她越发烦闷,随便团了两下扔进了垃圾桶。
信息素净化器效率很高,打开后十分钟,屋里的苦梅味已经很淡了。
忙碌了一个早上,她终于能闲下来去浴室补一觉。
今天天气不错,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于万睡眼惺忪地去冰箱里翻出盒冰鲜鱼片,又倒了一杯果汁。
快速进餐后,她懒懒地卧进沙发里,打开手机登录云端存储空间,找到在研究所拍摄的资料图片。
一张,两张,三张,她一张一张地翻看。
阳光从背后的玻璃照进来,在她蓬松的发顶落下一片金灿灿的光晕。
于万伸出手去迎接阳光,眯起眼享受光线在手上的温度。
很温暖。
她第一次探出水面时,眼睛并不适应外界的亮度,紧闭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一睁眼便觉得阳光比珍珠珊瑚还要耀眼。
如果不是好奇外面的世界,也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会遇到那个笑起来像阳光一样、会给她汉堡、会讲述人类文明的人。
不会暴露修复能力被关进实验室,被注射各种药剂,被贯穿尾巴割断触手。
不会断尾逃生,不会遇到容荇之。
于万拿起眼镜,手指在眼镜腿处细心地摩挲,那里刻了一个小小的字。
【R】。
容荇之死的那年才四十岁,在于万看来,还很年轻。
他很削瘦,脸色惨白没有一丁点血色,连昔日的儒雅风度也磨成了病态的阴郁,让外人既不敢靠近,更不敢揣测。
于万挽起他的袖子,看到他手臂上的血管已经变成了黑紫色。
她开玩笑说:“要是第一次见面你是这副样子,我大约是没有胃口劫你的。”
容荇之依旧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脸,手上翻动书页,平静地对她道:“我快死了。”
于万的手骤然一紧。
“我死得难看些,才更能让人相信药的真实性。”他说。
用脑子的活,于万在他面前总是像个未开智的怪物。
容荇之二十六岁能轻而易举的诱捕到于万,他四十岁,能指顾从容的安排身后事。
他对于万道:“我死时,你不要来。”
于万很诧异:“为什么?”
容荇之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窝瘦到凹陷,一双眼睛也不似从前明亮,但看过来的眼神依旧是讳莫如深的。
他没有回答于万的问题,而是说:“我死后,准备的东西只能为你提供线索,你想知道的答案,要自己去找了。”
DNA是很神奇的东西,既决定了物种之间的差异,同时也是物种身份的证明。
于万找出那张带有触手切片的比对报告,心想,这一次,她应该离答案很近了。
也许,她有可能发现了一条捷径。
关掉图片,于万打开浏览器搜索:闫铎。
裴丛隶这次易感期比以往更煎熬。
他煎熬,门外看守的白副官也煎熬。
按理说注射抑制剂应该是有效的,裴丛隶的等级高,他注射的抑制剂是加了剂量的,并且为了防止他发狂起来没人能制止住,里面特别混合了肌肉松解剂和安眠成分。
刚把他带回来时,裴上将晕晕乎乎地睡着,腺体处贴着阻隔贴,白副官又早有准备,车辆一路开到门口和军医一起把他抬进了具有隔离层的卧室。
然而刚回来没多久他又醒了,平时沉稳的人直接变成了狂暴的凶兽,疯了一样撕扯破坏,不停地砸门,挠窗户,要不是房间有加固阻隔净化装置,这一片的Alpha都得受他信息素影响一起发疯。
军医愁得不停绕着屋子转圈抓头发,絮叨着:“不对呀,抑制剂我加了三倍量了!肌肉松解剂也足量!问题出在哪……”
“你再给上将打一针吧!”白副官被他转得眼晕,“增加抑制剂剂量,再让上将砸下去手就废了!”
“白副官,不是我不想,你瞅我这身体,我进去能制住他吗?!”
白副官摇头实话实说:“够呛!”
“是我活着出来够呛!”军医又问:“要不你去?”
“我更不行,阻隔面罩不能100%防住S级的信息素,以上将现在的信息素释放程度,我到门口腿就软了。”
白副官根本承受不住裴丛隶的信息素,别说他,他能找到的Alpha没一个能承受得住!
等等……
“我知道有个Alpha ,她不受上将的信息素影响,应该能试试。”
军医不可置信:“你确定是Alpha ?怎么可能有比裴上将更高等级的Alpha ?”
“不是等级的原因……”
白副官其实很不好意思麻烦于万,毕竟于万不是军区的人,裴上将又不会回应人家的感情,早上已经麻烦她,再利用她不受信息素影响的能力来注射抑制剂显然有些过分了。
可事态紧急,上将从中午一直发狂到了晚上,开始军医说等等肌肉松解剂和安眠成分起作用,结果这一等一天过去了,里面床腿柜子都被砸坏了,要不是玻璃是防弹的门是合金的,估计早就被他暴力破坏跑出去了。
裴丛隶这次易感期实在反应太剧烈,白副官不敢再耽误,给于万拨了求救电话。
等于万出现在眼前时,毫不夸张地说,白副官眼睛都瞬间亮了。
他像凡夫俗子见到活菩萨一样“蹭”地窜到于万近前,“于医生你终于到了!”
Alpha易感期是很常见的事,于万不理解白副官为什么急成这样。
她也没来得及问,因为在她进门的那一刻,白副官立刻给她戴上了护具。
旁边有位Beta军医也在戴护具,边戴边对于万说:“你姓于是吧,你看起来比我年轻很多,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师妹,待会我和你一起进去。 ”
师妹?这哪论的称呼?
“非常情况非常手段,安全第一。”
然后,这位军医准备好了注射器和束缚带,递给于万……一根电击棒。
“师妹,准备好了吗?我们上!”
于万有些哭笑不得。
她觉得裴丛隶易感期不过是有些缠人罢了,哪用的到这样严阵以待,不过她还是接受了军医的好意,把电击棒握在手里点头:“好。”
到房间门口时,军医和白副官一脸郑重,于万还没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
等门被打开,于万率先走进一步。
双目猩红的裴丛隶像闻到肉味的饿犬一样猛地扑了过去。
门又瞬间合上了。

◎于医生,你……懂的吧? ◎
门外,鼻梁距离门板不足一厘米的军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握着注射器机械地回头:“刚刚,发生了什么?”
门缝打开的瞬间,他只看到一个影子“刷”地扑过去,然后门就关上了。
精准来说,门是被“影子”撞得关上了。
白副官也是一脸懵,但他反应更快,“糟了!于医生进去了!”
他急忙去拉门,结果好好的门如何也拉不开,显然是从里面下了锁。
他急速拍打门板,“于医生!于医生里面什么情况!你还好吗!”
于医生,一时没办法回答他。
门内,被扑倒的于万被沉甸甸的重量压住,紧接着磅礴的苦梅味信息素扑面而来,几乎是奔腾一样无法阻挡地涌入呼吸道。
信息素的味道已经不是浓,而是冲,冲得她呛到了。
然而还没等她咳一咳,裴丛隶立刻双手按在她肩膀两端,把嘴印在了她的唇上。
对的,是印。
盖章一样毫无技巧单纯用力扣上去那种。
于万睁着眼睛,对他的动作莫名其妙。
裴丛隶睁着眼睛,继续咋做他不知道。
他脑子浑浑噩噩,头发乱七八糟,发丝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眼睛比上午离开时更红,红得已经超出人类正常值进入骇人的阶段。
他这副样子若是走出去,应该能被当成恶鬼吓死几个。
此刻,两人互相瞅着对方,到底是于万先别开脸把嘴腾出来,“都说了我不是Omega……唔……”
还没松开两秒,裴丛隶
手掌按在她头部,固定住她的脸,埋头又印了一次。
这次他印了几秒又主动抬起一厘米,猩红的眼眸缩了缩,跃跃欲试地伸出舌舔了一下。
这一舔神奇地连通了他脑袋里毛线团一样乱糟糟的筋,沉迷地低下头,又舔了一下。
他迅速掌握新的信息素覆盖方法,依次舔到鼻尖、左眼、右眼、鼻梁……
于万:……
她想起小区外的那只三花猫,之前去喂食时,三花会用舌头一下一下舔她的手。
猫类带有倒刺的舌舔在皮肤上是刺刺的痒。
裴丛隶是纯粹湿滑的痒。
而且多少有些……怪异。
按在两侧的手掌很宽厚,于万脸小,几乎整个头都快被手裹住了,她觉得自己像被野兽按住的猎物,此刻野兽正在舔抵她的组织决定是先吃掉眼球还是先啃掉鼻子。
裴丛隶碰到额头了。
于万脑门感到一股凉意。
哦,也许是先撬开头盖骨吃脑花。
“裴丛隶,别舔了!”
于万对自己发散的想象感到无聊,推开他的脑袋站起来。
裴丛隶紧紧粘过去,手臂从后搂住她,头埋在颈侧不断确认味道。
他两条胳膊跟铁链似的捆在腰间,于万挣了两下没挣开,直接放弃和降智的裴丛隶较劲,敲敲门给白副官传递信号。
厚厚的合金门隔音非常好,不过守在门口的白副官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声音,大声道:“于医生!你怎么样!”
传进屋里的声音只剩不到10%的音量,于万模糊地听,再敲敲门回应,划开门锁打开一条小缝。
门缝打开的瞬间,铺天盖地的信息素齐齐往外涌,门外的白副官当即腿软单膝跪了下去。
“师妹!你用电击棒了吗!”
军医上前一步通过门缝往里瞧,结果乍一下对上裴丛隶的眼睛。
裴上将平时已经够让人望而生畏的了,此刻的他站在于万身后,头贴着于万的头,猩红的双眼犹如侵染着浓重的煞气,无形的Alpha信息素几乎快要凝成冰锥,只一眼,军医已觉一股寒气窜上后背,汗毛都炸起来了。
“你,你,你……”他牙齿不自觉地发抖。
于万瞧门口一个跪地一个发抖的俩队友,果断道:“抑制剂给我吧。”
军医握着注射器的推杆把抑制剂从门缝中递进去,咽了咽口水嘱咐,“安全第一啊。”
于万:“放心,抑制剂注射我有经验。”
前些年容玥情热期时会让她来注射抑制剂,小姑娘又柔软又懂事,乖乖地把头搭在她膝上露出腺体等着打针。
可裴丛隶实在称不上柔软,更绝对不能算懂事。
于万关上门,想赶紧给他注射完结束糟心的事,而他根本不配合,突然把她抱起来绕着屋子急匆匆地转了两圈,然后动作一顿,一脚把塌了的床板掀了。
地上是一片狼藉。
于万掐住他的下巴:“你是狗的吗!不拆家不舒服是吗!”
裴丛隶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弯腰把她放进床板和墙角形成了小空间里。
床板斜斜依着墙面形成一个三棱锥似的空间。
裴丛隶迅速抱住被子枕头塞进来铺在地上,又用蛮力把柜子挪过来挡在空间前面。
他……絮了一个非常狭小的窝。
狭小到于万如果平躺都不能伸开腿。
于万遭过罪挨过刀,生死一线逃过命,但她其实没委屈过自己,绝对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选择最舒服的选择。
比如吃汉堡要先把最喜欢的牛肉饼吃掉,比如当年明明有别人在眼前路过,她看中的是处处讲究的容荇之,比如在容家的十多年里,她吃的用的从来没凑合过。
此刻她被裴丛隶堵在简陋的“窝”中,地上铺着柔软的被子,她把枕头全部拿过来垫在背后,选了个可心的地方坐好,舒舒服服地把腿伸平。
裴丛隶去追于万的气息,蜷缩着挤进她怀里,抓着她的手裹在手心里。
于万垂眸看看手,发现有血色在视线里闪过,把他的手展开发现,裴丛隶的指尖和骨节上有很严重的磨损伤。
骨节处皮肤完全破了,露出里面带着血丝的软肉,手背上也有多处青紫,袖子上还有斑驳的暗红色血迹。
“怎么弄得!”
裴丛隶重新握住她的手,傻兮兮地把头凑过来想继续盖印章游戏。
于万推开他的脑袋,眯起眼:“裴丛隶,说话。”
“我……我……”
他迷迷糊糊地吐了两个字,撩开衣服把她的手放在腹部说:“我……热……手不冷。”
炙热的温度和潮湿的汗贴在冰冷的手上。
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让于万又心痒又心闷,在裴丛隶还想学猫舔过来时,于万按住他的头把注射器扎了进去。
“唔……”
于万缓慢的推动药液,在他耳边轻声道:“长官,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骚。”
裴丛隶僵了一瞬,咬住唇将头埋在于万肩膀处,双手环住她收紧。
抑制剂很快注射完成。
于万收起注射器推推他。
裴丛隶手臂收的更紧。
他很热,推也推不开,在别人地盘上于万也不能轻易放出触手。
他要抱就抱一会吧,等抑制剂药效上来再说。
抑制剂很快发挥效果,十分钟后,裴丛隶闭上眼不动了。
于万从小空间里钻出来,开门。
白副官:“于医生你没受伤吧!”
“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实在太麻烦你了。”
在白副官送她出去时,于万试探问:“如果裴上将每次易感期都这样突然且难控制的话,他应该试试Omega信息素安抚,这是人类分化AO的本能选择。”
在今天,她看到的裴丛隶是又粘又蹭很欲求不满的,如果冷肃只是他表面的样子,那么私下里他应该有解决易感期的办法。
或者说,有在易感期满足他的人。
按照他贪婪且水分泛滥的样子,这些年不会一直装得滴水不漏。
也许是Omega,也许是Beta,也许,是能压住他的Alpha。
于万觉得,她没有立场干涉裴丛隶的私生活,但她确实无法接受他怀着自己的蛋躺在别人身下。
那个地方离生殖腔很近,蛋会被弄脏的。
旁边的白副官猜不到于万话里藏着的问题,诚实地回答:“哎,上将是受精神力暴动影响导致的易感期失常,现在抑制剂的注射剂量已经加了三倍,可……”他摇摇头叹气:“上将不接受Omega信息素。”
于万:“是吗?难道他不喜欢Omega?”
“我没见过上将和哪个Omega走得近过。”
“那Beta或者Alpha呢?”
白副官沉默片刻,“并没有,我在军校和上将就认识,这些年我没见他接受过谁的追求。”
“这样啊。”于万眼角泛着温和的笑意,闲聊似的对他说:“虽然我没有信息素,但Alpha易感期按理说会对所有靠近的人产生攻击意识,可他今天并没有攻击我,有没有可能是,他情况特殊?”
于万在用讨论病情的方式套话。
然而,白副官在她的话中品到了另一层意思。
今天的事白副官是很感激于万的,她能接个电话立马深夜赶来,这得是多么深刻的爱啊!
连没被上将攻击都能误以为有机会,于医生真是……真是太深情了。
“于医生,其实……我有一个猜测。”
以为他要交代出实情的于万:“嗯?什么猜测?”
白副官欲言又止:“也不一定,就是我的猜测……你听听就好……”
他这样子让于万更加确定了裴丛隶有人的猜想,稳住心故作淡定:“你说。”
“我觉得……上将可能有个喜欢的人。”
“方便告诉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我是猜的。”
于万疑惑:“这种事,怎么猜的?”
“我和上将毕业于同一所军校,他高我两届,在一年新生与老生的联合比赛中,我和上将分到同一组,我曾经看到他休息时……”白副官犹豫了下,觉得这确实不是什么机密告诉于医生也无妨,继续道:“他在画人像。”
“人像?”
“是一个背影。”
白副官做出回想的样子,转头看着于万,猛不丁恍然道:“对,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和你一样有很长的头发。”他手比了一个S形的弧度: “也是这样带弯的。”
一个背影能代表什么?于万有些失望:“还有呢?”
“没有了,我只看到一眼,上将发现我走近就收起来了,我想今天他没攻击你,可能有这方面原因。”
白副官意味深长地眨下眼:“于医生,你……懂的吧?”
说实话,于万没有很懂。
人类多巴胺的分泌与降落周期很快,一张几年前的背影图什么都代表不了。
“白副官!师妹!等等!”
远处有人迅速跑来,军医拦住要走的于万,“先别走!裴上将他……他又醒了!”
于万:“你给我的抑制剂剂量不够?”
“不可能!”军医拉着她往回走,边走边发愁:“我确定抑制剂没问题,他这次不对劲,你进去的时候他不砸墙不摔东西了吧?可你走没多久又开始发狂了,还得麻烦你去看看。”
“按你这么说……确实反常。”
于万和白副官对视一眼。
白副官再次意味深长道:“于医生,你……懂的吧?”
于万可能有点明白了。
她点头:“替身效应?我懂。”
作者有话说:
小白视角:《我的冷面少将是长发控》
鱼丸视角:《那一晚,我给风烧上将当替身》

◎她感觉自己是个工具◎
Alpha易感期的治疗方案有两种:第一和自己的Omega度过,用标记Omega的形式满足信息素释放,接受Omega回应的信息素安抚,这种方式是人类分化AO性别后的自然选择,是纯天然且最有效的方式。
如果没有Omega在身边可以选择注射抑制剂,用药物干扰体内的信息素波动,快速将上升的数值压下去,随着抑制剂的普及,这种方式更加便捷化,而且能让易感期提前结束。
裴丛隶情况有些特别。
按照白副官的解释,他是精神力暴动导致易感周期紊乱,易感期时会更狂暴一点。
于万想到房间里一片狼藉的场景和床头挣断的束缚带,心想,他确实挺狂暴的。
二次进入房间,于万增加了装备。
全新的束缚带、坚固的止咬器、加量的抑制剂、纱布消毒水……
白副官担忧道:“于医生我一直在门外,有情况你就敲敲门或者给
我拨通讯。 ”
于万表面很温和地答应,实际心里盘算要是裴丛隶再恶狼一样地扑过来,她就一脚踹远,然后用束缚带把他捆起来。
门再次打开。
于万碾动脚趾做好准备,然后发现,裴丛隶没扑。
他只是在看见于万的瞬间停止了撞门的动作,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立刻抱住了她的腿。
他这是……猜出来自己准备动脚踹的打算了?
于万抬了抬脚,没抬动。
上午给裴丛隶穿好的衣服,现在已经彻底没眼看了。
外套不知道扔到了哪,衬衫皱皱巴巴,上面又是蹭的灰痕又是手上蹭的血迹,扣子也崩落了好几颗,只有胸部下方有两个扣子还尽职尽责地留守阵地。
然而留不留的用处不太大,于万只要稍稍一垂眸,毫不费劲地就能看到鼓胀的胸肌和延伸向下的腰腹。
哦,还有两粒变到两倍大颜色糜红的扣子。
于万清楚颜色和经验没有直接关系,但,联合裴丛隶易感期的表现,于万就是觉得这颜色挺配他。
“起来。”
她又动了下腿,裴丛隶收紧手臂仰起头,吭哧瘪肚地说了句:“别……别走。”
“不走。”
于万敷衍着,拿出束缚带打开一端的卡扣,在要套在裴丛隶手腕上时,她一低头,发现裴丛隶眼中含雾鼻尖泛红,两只手从抱腿变成去拉她的手,指腹上的血红得刺目。
他仰着头,清晰的喉结滚了滚,呆呆地说:“不走……别,丢下,我……”
于万把束缚带两端分别锁在他两个手腕上,拉住中间的皮质带子,“哪都不去,起来。”
易感期的裴丛隶很敏[gǎn] ,他变成了叼着肉殚精竭虑害怕被人抢走的野兽,非得要把自己的所有物藏起来霸占住才能获得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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