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意荒唐by州府小十三
州府小十三  发于:2024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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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站在书房的办公桌前,单手叉腰,略霸气的看着周斯扬:“反正如果最后出来效果不好,就是你的问题,因为是你选的。”
周斯扬穿着黑色的长袖睡衣,刚洗过的头发,顺毛搭在前额,整个人有种清冷却又慵懒的松弛感,眼神透过镜片落在她身上。
他抬手轻轻拍夏烛的腿,慢声咬字:“最近长本事了?”
夏烛笑,单腿跪上他的椅面,两手揽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惯的嘛老公。”
婚纱礼服一共订了五套,一套主纱,一套中式,另外三套更偏向礼服,三个设计师,分别负责五套衣服的设计。
主纱的设计图纸第一版出稿时,周青不放心,给夏烛打电话跟她约了时间,过来和她一起看。
为了能看出效果,设计师那边配合图纸做了第一版的裙子,连带相应的首饰一同从国外运回来,让夏烛试穿。
当然除了主纱的样裙外,还有另外三条礼服裙已经做好,也一并寄了过来。
老实讲,在做生意方面,周青比周永江靠谱,但也不是那么靠谱,要不是家里这一摊事情没办法丢,她更想去干别的,她年轻时的宏伟志向是当一个时尚杂志编辑。
偌大的衣帽间,周斯扬作为另一个当事人被挤的没地方占,五米长的主纱裙摆,从衣帽间的镜子前,一直拖到柜门口。
周青站在夏烛一侧,她斜后方是林冉和陶桃。
除了周斯扬外,另外两个男士,程煜非和陈岩也在,被挤到了比周斯扬更靠外的位置。
陈岩作为过来人稍显稳重,程煜非一脸看热闹的样子踮脚往里伸头,比大拇指:“我靠,我作为一个男的都觉得好看。”
远处穿衣镜前的身影窈窕纤细,银白色的婚纱裙尾铺在米白的地毯上。
周斯扬抱臂站在程煜非斜前方,闻言回头看他一眼,然后侧身,背靠上衣帽间的门框,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略带懒散地赞同程煜非的话:“是好看。”
一套衣服,光首饰配了五套,再加上头纱和高跟鞋,夏烛从来没想过试衣服会这么累。
两个小时后,终于告一段落,带东西来的工作人员把首饰样裙收拾好,很有礼貌的跟周斯扬道别,离开衣帽间。
七八个工作人员一走,房间瞬间宽敞了不少,周斯扬垂手走过来,开始赶人。
他先是瞟了眼还在琢磨夏烛用什么首饰好的周青:“该回公司干活了吧,你助理今天又给我打电话了。”
周青不甚在意,摆摆手:“家里东西早晚是你的,你多干点怎么了?”
话音落,从玻璃柜下拿出对耳饰,走到夏烛身边给她比了比,建议:“你那个鱼尾裙到时候要不戴这个?”
夏烛穿高跟鞋站久了,腿疼,此时正靠坐在椅子上揉腿。
周青没注意到,但周斯扬看到了。
他走过去,握着夏烛的胳膊把她带到自己身边的椅子坐下,再一次针对性的对每一个人下逐客令。
几分钟后,所有人被“礼貌”地轰走。
夏烛真的是站累了,房间一空,软骨头似的歪倒在周斯扬肩膀上,闷声:“天哪,那个高跟鞋真的好细好高,主要还是裙子沉,站着好累,我只穿了一会儿就累得不行。”
周斯扬帮她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不然你穿球鞋?”
夏烛揉着小腿笑骂:“神经啊,谁结婚穿球鞋。”
“这怎么了?”周斯扬笑,代替她的手帮她揉腿,“你舒服就可以,裙摆大,别人看不到。”
夏烛几乎没有考虑就把这项提议否决了,虽说穿高跟鞋是不舒服,但那么好看的高跟鞋,不穿真的很亏诶,亏爆了!
周斯扬往后,被靠在柜架上,看她手舞足蹈描述刚刚试穿的那几双鞋有多好看。
周斯扬抬手,指背碰了碰她的脸:“都买回来。”
“嗯嗯?”夏烛停下比划的手。
相处久了,她有很多小表情都会刻在周斯扬的脑子里,比如现在,被打断时会露出的懵怔神情。
周斯扬眸光微闪,眼睫半垂,笑了一声,蹭她侧颊的手往下,捏上她的下巴,倾身吻上去,低声:“傻什么?”
夏烛舔了舔唇,往前轻轻碰上他的,亲了下,如实:“你每次这么财大气粗的时候,我都还是会小小的震惊一下。”
“嗯,”周斯扬慢条斯理的应声,左手摘了眼镜放在一旁的玻璃柜上,捏着夏烛下巴的手转为握上她的后颈,轻轻啄吻,“还想要什么,周太太。”
“都给你搬回家?”他说。
呼吸微灼,夏烛被周斯扬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弄得痒,捂上他的唇,偏头咬了下他的耳尖:“好多好多……”
她轻轻呵气,在周斯扬再开口之前,在他耳边轻声道:“办完婚礼,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拿到了公司派外学习的名额,大概要在国外……进修一年?
正好有这个时间。

婚礼由专业团队全权企划,夏烛只负责出个人,但当然,她不允许周斯扬只出个人。
婚礼选在国外某个风景很好的小镇,旅游圣地,当地有周家在那边置办的酒庄和葡萄园。
很大一块地方,规划建设了五年,去年才完全竣工,被周斯扬从周永江老两口手里要了过来。
建设上费了周永江不少心血,老头不想给,被周斯扬两句话堵回去,他说夏烛就喜欢吃这园子里的葡萄,不给万一跟他离婚,他就天天过来闹,把周永江跟沈漱玉也闹离婚。
“……”
老头食指勾着老花镜往下,眼神越过镜片看坐在对面沙发上西装革履的男人,“你三岁??”
沙发上的人抬手正了下领带,依旧垂眸扫着手里的文件,轻声笑了下,声线清懒正经:“您教的,为了婚姻稳固可以不要脸。”
周永江:……
周永江侧身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沈漱玉:“我什么时候教他不要脸了???”
沈漱玉坐在沙发扶手,一手拿着遥控器,正在调电视频道,闻言侧眸扫过来一眼,秀眉轻轻拧起,看着周永江说了句公道话:“你不用教,你是言传身教。”
周永江年龄往中老年上奔,内心却越来越柔软,当即老脸有点委屈:“老婆……”
沈漱玉烦不胜烦:“别恶心我。”
周斯扬合了手里的文件,掀眸看两人一眼,片刻后目光稍移,半是无奈半是愉悦地提了下唇。
办婚礼的前一周,夏烛坐在衣帽间跟周斯扬整理请柬。
衣帽间的玻璃柜前有软榻,夏烛反坐在上面,摆了各种腕表的玻璃柜被她铺的满是请柬。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出声抱怨:“我到底是怎么想的,觉得要自己签名才有诚意,我当时就应该咬死了要印刷!!”
周斯扬从衣柜前走过来,弯身在她身后,抽走她手里的笔,再是坐在软榻上,把她抱过来。
他穿了黑色的长袖睡衣,前襟衣扣只解了领口一颗,戴着眼镜。
周斯扬皮肤偏白,穿黑色居家服时更能感觉到,有种清冽的冷感。
“不想签就不签了,剩下的都印刷,实在不行,不发请柬也可以,我让罗飞给他们群发信息。”
声落,他又补充:“电子信息时代,发请柬浪费纸张。”
夏烛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盯着周斯扬的眼睛,觉得最幸福的相处模式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他这人情绪稳定,脾气又好的可以,偶尔怼人还特别逗乐,和他这样的人相处,实在是很难不开心。
夏烛也不想为难自己,从周斯扬腿上爬下去,拍着他的腿让他让开:“不行,朋友家人还是要亲自写,剩下的,什么你的合作伙伴之类的我才不管,你拿去印刷吧。”
周斯扬往后靠,单肘支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着她,唇角噙了些笑。
夏烛看到,抬腿踹他一脚:“你笑什么?”
周斯扬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动作幅度小一点。”
夏烛也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想在去国外学习的这一年怀上小宝宝,再生下来,这样两不耽误,所以最近半个月床头柜里的那些子孙嗝屁袋都没有再派上用场。
不过最近准备婚礼也累,夏烛晚上洗完澡爬上床倒头就睡,周斯扬碰她一下就会被打回去,先前几乎每晚都会有的活动,近半个月倒是没进行几次。
所以这孩子可能现在还没有,不过周斯扬觉得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该注意还是要注意。
婚礼按夏烛的想法,“流程”上一切从简,但“布置”上不行。
办婚礼的地方是小镇上最著名的教堂,哥特式高耸的建筑从外型上看更像中世纪的古堡,再加上夏烛主纱的设计也趋于蓬松长尾的公主裙,有一瞬间,真的让人觉得这场婚礼像是在城堡中举行。
没人不想当自己世界的公主,或者是女王。
婚礼当天,七点起床,十二点在教堂举行仪式,在神父的祝福下交换戒指,亲吻对方。
教堂外连着偌大的草坪公园,政府出资建设,工作日对外开放,周末会租给当地举办婚礼的新人,用作婚礼场地。
这片公园被周斯扬连着包下来两天,当天下午来的宾客都在这里用餐。
相邻的湖有做专门的垂钓地,不想做湖钓的游客也可以坐在位置上观赏表演,当地有名的交响乐团和歌舞团被请来助兴。
婚礼流程当时是夏烛拍板确认的,自然所有环节第一考虑的也都是怎么让她更舒服。
她身上穿了纯白色的鱼尾礼服,从前场绕到后面找周斯扬。
为了省力,在教堂的仪式过后,基本就没有夏烛和周斯扬两个人的事了,就算是需要社交,也有周斯扬在,夏烛想不想参与都无所谓。
她穿了几个小时的高跟鞋,现在实在累,绕到周斯扬身后抓了下他的衬衣。
周斯扬正在跟家里一个侄子说话,男孩儿举着手里的冰激凌问他能不能给自己换个口味。
感觉到有人扯自己,他往后扫了眼,伸手托住夏烛的手肘,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弯身对男孩儿指了指不远处的应侍:“找他给你换。”
周家在大姓家族里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周斯扬光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弟弟妹妹……就有一二三四五六个。
有的夏烛见的少,现在还没分清,现在两人身前站的这个就是。
三四岁大,穿了黑色的燕尾服,头发用发蜡打得很亮,猛一看有种违和的可爱。
夏烛靠在周斯扬身边,抬手对小男孩儿摆了摆,打招呼:“你好呀。”
男孩儿两个小短腿往后别着,捂嘴笑:“我叫周勤洲。”
“嫂嫂还不记得我的名字,嫂嫂心里只有叔叔。”周勤洲指了下周斯扬,还是笑。
话都说不囫囵的年纪,起哄人倒是挺顺嘴。
夏烛瞟了一眼身旁身旁的周斯扬,有那么一点尴尬,她微微弯腰,正要跟周勤洲解释没不记得他。
扶着她的男人已经先一步动作,他身上穿了材料和版型都很考究的深灰色衬衣,很简单的款式,却衬的他这个人更加斯文有礼。
他俯身揉了把周勤洲的头,疏懒的声线,慢条斯理,带点新婚的愉悦:“不记得我难不成记得你?”
“等你以后娶老婆了,让她记得你就行。”周斯扬道。
周勤洲闻言皱眉,退后两步,连连摆手拒绝:“不要不要,我妈妈天天在家里揍我爸爸,我可不要挨揍,不要不要。”
重复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脸上都是惊恐。
夏烛被他的样子逗笑,抬手杵了下身边的周斯扬:“你二叔二婶……在家天天打架啊?”
感觉不像啊,夏烛虽然有点记不住这几个小孩子的名字,但长辈还是能记清。
印象里跟周斯扬的二叔两人吃过几次饭,两口子看起来感情还不错?
周斯扬从一旁扯过来一个高脚椅,让夏烛坐上去,想了想,找了个很委婉的用词:“你觉得我平时说话,有时候气人…”
他话没说完,被夏烛接过去,直接换了词。
“你嘴挺贱的。”她看着他。
她目光炯炯,说着五个字时无比认真,把看着她的周斯扬逗笑了。
他抬手,右手食指剐了下她的脸,低声笑,慢慢悠悠:“怎么说话呢。”
夏烛把周斯扬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的头顶,让他帮自己整理头发,眯眼对着他的目光,微扬下巴,一副得逞的笑:“不是吗?”
周斯扬顺着她的意思,帮她把头顶的碎发顺好。
她戴了几个月前在海岛时,他送她的那个皇冠。
五彩而绚烂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缤纷的色彩。
夏烛托着下巴回忆:“那时候刚结婚,你跟我假装约会,我们两个去中宁前面那条街吃馄饨,我当时害怕你,坐下的时候主动问你能不能吃这种馄饨……”
夏烛越想约气,忽然插起腰:“你问我这馄饨是不是包的人肉,你不能吃。”
周斯扬想起来,眼眸里染了笑,眼看夏烛气得要在高脚椅上站起来,伸手按了她的肩膀道歉:“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话。”
“那你应该怎么说?”夏烛指着他,耀武扬威。
周斯扬按着她的肩膀,轻拍了两下,从一旁架子上帮她拿了蛋糕,一本正经:“我应该说就算是人肉我也吃。”
“周斯扬!”夏烛提声。
周斯扬握住她要打自己的手,轻笑:“但吃了咱们两个可能都会被抓起来。”
已经找应侍换了冰激凌的周勤洲跑过来,遥远看到漂亮的婶婶也在对着叔叔挥拳。
他舔了口勺子,木楞楞看着两人,奶声奶气:“你们怎么跟我爸爸妈妈一样打架呀!”
夏烛收手,随后听到周斯扬说:“我二叔跟我说话气人程度差不多。”
夏烛瞥他,悄声总结:“怪不得总挨打。”
声落,远处响起如雷的鼓掌声,当地的民谣歌手鞠躬,为大家献唱,舒缓的乐曲,娓娓道来的情歌调子,出声的第一句就是对爱人的告白。
夏烛穿着鱼尾婚纱坐在高脚椅,长长的纱尾拖地,她正低头整纱,被周斯扬拨了脑袋,看过去。
在歌手第一句的告白歌声落下,周斯扬偏头,在温暖的阳光和和煦的风里,在她鬓角落下一吻。
“我爱你。”他在异国他乡,许诺终生的教堂旁再次对她说。

第85章 爱情的意义
来参加婚礼的大多数人都留下来玩儿了几天,一切费用由周斯扬承担,大家自然是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林冉因为医院有事,无奈提前回了一天,陶桃倒是留在这里玩儿了个爽。
她和那位中宁人事部的帅哥终于修成正果,海滩上放松的时候给夏烛拍了照片,悄悄给她发消息,说这辈子来这沿海小镇的机会估计就这一次,要好好玩玩儿,就当时度蜜月了。
夏烛在手机那端笑,正想嘱咐她好好玩儿,陶桃微信框里又给她连发了两个表情包,表示自己对沾了夏烛的光的感谢。
纵然婚礼流程一切从简,但很多环节还是不能少。
连着几天下来,夏烛确实累了,前一天晚上收拾东西收拾到很晚,今天上午睁眼就已经是九点半,催着周斯扬出去联系酒店送早餐,她倒是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和陶桃的电话挂断,卧室门响,周斯扬端着早餐走进来。
天气暖和,不是工作的时间周斯扬也没有穿正装,T恤长裤,整个人看着清爽明朗。
夏烛在床上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看向他:“你需不需要回国处理工作?”
周斯扬端着盘子走近,餐盘放在床头柜,叉子拨了下餐盘里的水果,确认新鲜度:“回什么国?”
在床上呆了太久,再不起来,头会发懵,夏烛打了个哈欠,掀被子下床。
她用发绳挽了下头发,朝浴室的方向去,走了两步,回身,倒着后退,一边继续扎头发,一边看着周斯扬道:“你离开公司这么久可以吗?”
“有助理,有副总,还有我姑姑,”周斯扬松开手里的叉子,往后靠了靠,右手撑在身后,瞧着夏烛,模样些微懒散,“就算我是老板,结婚也要给我放个假吧。”
夏烛两手扯着发尾扎紧,揶揄:“我还以为资本家不忍放弃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周斯扬懒洋洋地点头:“还行,钱赚够了,要享受生活。”
夏烛拉长声音“哦”了一声,语调微微上扬,步调轻快地往浴室走,临拉上门之前,很轻地挑了挑眉,意有所指似的:“享受什么生活?”
周斯扬模仿她的样子,也抬了抬眉,从善如流地回答:“你想享受什么生活?”
“床上的那种也不是不行。”他说。
夏烛笑起来。
她就知道,在一起时间长了,两个人说话都不正经,十句里面八句都在搞颜色。
小国面积不大,一周时间差不多逛完,临走的时候夏烛拉着周斯扬住所不远处的药店……买验孕棒。
回国呆大概一个月,她就要收拾东西滚去德国交流了,她的计划是在去交流前怀上孩子,在德国的一年学习加养胎,该交流结束,她也正好把小孩儿生下来,然后休息一个月,再继续回去上班。
什么都不耽误,也什么都不影响。
但计划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从婚礼前半个月开始就没再用过采取过避孕措施,也不知道有没有动静。
周斯扬站在药店门口,单手插口袋,看着她站在药柜前跟对方连比划带讲英语的描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无奈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女人,因为是旅游国家,她会一点英语,但实在会得不多,没能完全理解夏烛描述的东西。
夏烛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只有周斯扬,终于暂时放下脸皮,演了个哑剧。
她捧腹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又演绎了一下小孩儿哇哇哭的样子,对方终于弄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拍手,往旁边两步,从身后的玻璃柜里拿出夏烛要的东西。
夏烛接过来,舒了口气,从钱包里扒出纸币付账。
而不远处站在门口的男人,目光一直温柔的地落在她身上,在她进行生动演绎时,微微垂眸,轻声笑了下。
夏烛拿着买到的东西走回来,拨着周斯扬转了个身,挎着他的胳膊往门口走,推开玻璃门往外,抬手打他:“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
夜风微凉,混着说不上的芳草气。
住处就在海边,从药店走回去不过百余米,目光所及有不算宽阔却格外干净的沿海小路,路上有骑自行车的青年,还有推着婴儿车的一家三口。
远处天边夕阳西斜,天际之上一抹橙色日光。
周斯扬被夏烛拽得歪了半边身子,他目视前方,故意逗她:“我怎么帮你?”
闻言夏烛又拍他:“帮我跟店员说我要的东西!”
“你怎么能就在旁边站着!”她抬眸瞄了眼沿路前方骑车的人,小声抱怨。
周斯扬偏头,帮她把吹乱的头发挂在耳后:“你演的不是很好?”
反应了一下,意识到周斯扬是在揶揄自己的演戏,夏烛转手在他后背又是一个暴扣:“你看我演戏都不帮忙?”
周斯扬抬手握住夏烛的胳膊帮她稳住身心,往前半步,在她身前半蹲下,拉着她的手臂让她上来。
感受到背上的重量,他起身,继续刚刚的话题:“看你演得好,准备建筑行业不行了就送你去电影学院,毕业之后再就业。”
夏烛轻轻哼了一声,片刻后也笑起来。
日光渐垂,所有阳光收拢进天边,连最后一抹橙色也躲起来。
夏烛望着不远处的天海交接处,晃了晃腿,忽然垂首到周斯扬耳边,说道:“你说我怎么还没有反应啊,你是不是不行?”
“……”
看周斯扬不说话,夏烛再度晃腿,认真道:“说真的,不是说男人过了三十质量会下降吗,我们要不要去验一下?”
“……”周斯扬把背上的人往上扔了下。
夏烛“诶哟”一声,控诉:“你怎么打击报复?”
背着她的人冷声笑:“你说我为什么打击报复。”
夏烛眯了眯眼睛,胸腔里的笑声溢出之前,偏头在周斯扬的耳朵上亲了一下,小声说了句:“我爱你。”
海风从耳尖略过,夏烛觉得她貌似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爱人。
他尊重她的所有决定,包容她的一切小脾气,对她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回应。
她变得比原来脾气差那么一点,和他相处时会说一些以前不会说的话,做一些以前不会做的事。
可是好的爱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他让你找到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这大概才是许多人终其一生寻找的——爱情的意义。

第86章 宝宝
在国外连着测了两次都没有测出来什么,夏烛不甘心,回国的第三天又跑去药店买了一次。
晚上洗完澡,拆了验孕棒去浴室,几分钟后出来,甩了甩手里的东西,看半靠在床头的男人。
周斯扬感觉到夏烛投来的视线,放了手中的平板,看过去,微微挑眉,表示疑问。
夏烛又看了眼手里的东西,踩着拖鞋走过去,抓起床上的枕头,抱在怀里往周斯扬身边扑:“你说都一个月了,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周斯扬刚回来时在客浴洗过,此时身上穿了深灰色的浴袍,前襟半敞,隐隐露着里面的前胸的肌肉线条。
他低眸和夏烛对上视线。
夏烛怀里塞着枕头,两肘支在床上,看周斯扬看自己,像条虫一样往前蠕动了两下,食指戳了戳周斯扬的胳膊,很认真地疑问:“你是不是不行?”
“……”这已经从是上周在国外开始到现在,她第二次疑问了。
周斯扬把身上的薄被掀开,抓着夏烛把她抱过来,夏烛轻叫一声已经落坐在了他的腿面。
周斯扬还没有开口,夏烛已经抱着他的脖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今天累吗,要不我们今天多来两次?质量不行的话,我们数量取胜……”
她话没说完,屁股上挨了一巴掌,打她的人笑音有点凉:“你再说一遍?”
夏烛在他身上动了动,装糊涂:“说什么?”
“什么再说一遍?”她摇头,目光看起来很澄净,“我不懂。”
周斯扬没回答,冷声笑,抬手再次拍在她的后腰。
夏烛反手制住他的手:“行行行,你质量最好,你最厉害,你最行。”
“……”
夏烛忽略周斯扬淡到没有温度的眼神,从他身上爬下来,撩着被子把两个人一起盖起来,缩在他身边,真诚发问:“那为什么还没有动静,我们需要在这两个月就有诶,不然会耽误我的工作。”
周斯扬把自己的胳膊从夏烛怀里抽出来,托了她的后脑让她枕在自己怀里。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第一次没那么云淡风轻地认真跟她解释这个事情。
“是一个月了,但因为婚礼你晚上总是很累,次数太少,”他帮她拨开头发,“而且在你排卵期那几天……”
周斯扬停顿了一下:“我们休息了。”
他难得对某件事情这样看重地解释。
夏烛憋着笑,在心里盘算,觉得先前跟程煜非聊天时,他说得对,就算是周斯扬也会在这种事上有那么点计较“男人的尊严”。
她闭着眼睛享受周斯扬的“按摩”,左手抬起,点在自己头皮的位置,指挥着:“这里。”
“往左,再往左一点也要。”
周斯扬按她要求的帮她梳理头发,往左侧偏了一些,指腹压在她的头皮,用了点力气往下压。
夏烛嘟囔,继续刚刚的话题:“那伟大的周总——”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从周斯扬怀里翻起来,趴在他胸前:“我们要不要订个计划表?”
她左掌摊开,另一手的食指做笔状,在左手手心点了点像是在写字:“一周五天,每天三次。”
“但每次的平均时长不能超过二十分钟,不然我会受不了。”她现在已经可以不脸红地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
周斯扬垂眼看着她:……
“可以吗可以吗?”夏烛凑上去,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手腕上“并不存在”的表,“我们按计划行事。”
两人对视三秒,男人喉结轻滚,握着她的肩膀,偏头气笑了一声:“你当我是什么生孩子的工具?”
现代社会思想进步,为女生谋福利,说不能把女性当作繁衍的机器,但到他们这边,好像反着来了。
“老公。”夏烛拽着周斯扬的衣领往上又凑了凑。
周斯扬把她拨开,撩了被子自己盖上,转到另一侧,懒洋洋的口吻:“年龄大了,来不动。”
他把床头柜上的平板拿过来,语音懒散:“拒绝不以感情为目的的做爱。”
夏烛拽着被子周斯扬身上跨过去,像泥鳅一样钻进他怀里,伸手解他的扣子,故意放低声音,声线细软,勾人:“来嘛老公,求求了。”
她仰头,唇贴在他的喉结上:“是以感情为目的的,爱你爱你。”
她现在撒娇撒得得心应手,每个字的语气都拿捏得刚刚好。
周斯扬瞧着她看了几秒,手里的平板放在床头,轻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去。
手续提前下来,离去公派学习的时间缩短,以为还能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和周斯扬腻歪,没想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只有二十几天。
在夏烛再一次从床头的抽屉里拿验孕棒时,站在一旁的周斯扬轻啧一声,抬手按住了她。
“别让它来得这么刻意好吗亲爱的。”他难得在正常的时候这样称呼她,然后半弯腰,一手撑在夏烛身侧,低头轻吻在她的额头上,“它是个爱情的结晶。”
夏烛被他土掉牙的称谓逗笑,抬胳膊把周斯扬的手压自己的手拍掉:“我是要拿去扔掉。”
一直放在床头有点碍事。
她当然知道周斯扬说得对,纵然她确实觉得自己的安排天衣无缝,不过的确不能抱着这样的心态欢迎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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