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意荒唐by州府小十三
州府小十三  发于:2024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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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非说的不错,大概大部分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夏烛应该也不例外。
但总觉得有点俗,仪式感要有,但他不想做这些。
正如他先前说的,她很好,所以值得被独一无二的对待,而不是用庸俗的套路去敷衍她。
正值中午,海面平静,无波无澜,碧蓝的海水像跌落在大自然的蓝宝石。
李丽知道夏烛在跟周斯扬度假,却仍然选择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是事情确实棘手。
自从公开了跟周斯扬的关系,公司里没有人再明里暗里给她穿小鞋,这确实方便了她的工作,但偶尔夏烛也会冒出“还是靠了别人”的想法。
不过她没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太多,即使因为周斯扬的关系,她在职场上得到了一个相较于他人更为公平的环境,但她现在所得到的成绩也都是通过自己的付出和努力,并不是因为周斯扬。
这就够了。
整个景观设计部因为“老板娘”在,最近几个月氛围都异常的好,没有男上司喝酒应酬故意带女职员,没有因为结婚生子等问题挤压女性的职场生存空间,也没有一些“郁郁不得志”的男性在背后编排出色女同事的谣言。
夏烛很多时候想起这些都会很开心,她跟周斯扬说,虽然因为和大老板是夫妻这件事有时会让她觉得过于“瞩目”,做事情不方便,但她很开心能因为这层关系保护她身边的女生。
社会在发展,总要一步步去改变那些“不公平”,令人憎恶的现状。
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形成一个完全公平和良性的环境,但没关系,每进步一点,她都会很开心。
李丽传达下来的事情,夏烛用了两天时间才算差不多搞定。
这两天每天上午起来,她就开始坐在电脑前忙工作,偶尔跟甲方打电话,实在太生气,还会在电话挂断之后跟周斯扬破口大骂——用她那翻来倒去就几个词的脏话。
周斯扬觉得她鲜活又可爱,安静地坐在一旁听她骂,看她实在骂急眼也会起身,一边从冰箱里帮她拿出来喜欢喝的饮料,一边用自己那丰富的怼人词帮她添砖加瓦。
“明天我找个玻璃厂,生产几块定制的镜子送到他家,让他好好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子。”
“对吧!!”夏烛踩上沙发,左手叉腰,右手扬起,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到发抖,“他好意思说我们长得丑,设计出来的东西一定不好看????”
“他不看看他自己谢顶谢得都快成大灯泡了!!还说别人??懂不懂尊重人,尊重别人的专业领域!!”夏烛义愤填膺。
周斯扬单手捏着杯子走过去:“说得对,就应该立法把这种人抓起来。”
他弯腰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另一手环住夏烛的腿,把她从沙发上抱下来:“另外要有附加条件,秃头的多判两年。”
夏烛噗嗤一声笑出来。
周斯扬斜眸看看她:“笑什么?”
夏烛两手抱住他的脖子,两脚踩在地毯上,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看他:“你好会哄人。”
“还行,都是发自内心,诚,肺腑。”男人把装了果汁的杯子递到她手里,淡声回。
工作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夏烛完全投身到难得一见的美景,一天潜水,一天冲浪,一天坐游艇到很远的海域海钓。
娱乐活动丰富多彩,白天室外,晚上室内,带来的泳衣不光有在海里游泳的功能,还变成了床上的情趣。
一直到第四天,夏烛终于忍不住了,在手机上跟林冉吐槽:“不是说男人到三十就不行了吗?”
周斯扬在客厅接罗飞的电话,夏烛躺在卧室的床上修身养息,左手捏掉裙子上的毛毛,小声奇怪道:“周斯扬会不会有问题,我拽他去医院看看?”
林冉好不容易休两天假,此时正在清潭某个大学的图书馆借医学书脊,她站在图书馆一楼大厅,左右瞧了眼,找到个靠窗的位子。
二楼往上才是学习区,不用担心在这里打电话会影响其它人。
林冉在沙发上坐下,把刚借的两本书放在桌子上,其中一本移到眼前,翻开,换了另一只手拿手机:“医院不处理性欲过于旺盛的问题。”
“……”夏烛往下缩了缩,再拍了下自己的裙子,“你别用这么直白的话评价我老公。”
夏烛想了想,顿了下,又道:“而且是我勾引他的,不能总怪他。”
林冉:……
她书页一合,对对面道:“虽然我恋爱谈得少,但也知道你这个叫秀恩爱。”
“哦,”夏烛圆着声线答了一声,片刻后,低声加了一句,“我就秀。”
“我挂了你信不信?”林冉冷声。
夏烛手机拿下来,对着听筒小声呸了两下,又心虚又犯贱的:“我有老公我秀两下怎么了。”
林冉脸色冷淡,听电话那端谈恋爱谈得跟失了智一样的人说屁话。
“你也去,你也去找下一个实验对象,完善你的专业恋爱手记。”夏烛道。
林冉冷声哼:“你小心回来的时候家门口被放炸弹。”
“哇,我好怕,”夏烛软声,继续在林冉的雷点声蹦跶,“那我现在就提前立遗嘱,如果被炸死了就让警察抓你。”
“你幼稚不幼稚。”林冉评价。
夏烛眯着眼睛,唇角几乎要勾到耳根,拉着被子往下躺了躺,盯着天花板。
卧室一样有落地窗,外面海浪、阳光,宁静得像世外桃源,她的丈夫在客厅打电话,而她睡了一个懒觉后,正窝在空调房的被子里跟闺蜜耍嘴皮子打电话。
夏烛阖眼,翻进被子里,带着融到心底的笑忽然对那端说:“林冉,我好喜欢你。”
对面人没说话,隔着电话线能想象到林冉嫌弃外加莫名其妙的表情。
“又犯病?”林冉声线一如既往的平稳,“这话跟你老公说去。”
夏烛对着听筒做了个亲亲的声音,故意恶心林冉:“我不,我偏要跟你说,闺蜜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林冉冷笑。
罗飞打电话是为了跟周斯扬确认拍卖的事情,英国最近有有一场拍卖会,周斯扬半个月前让他安排了代拍人。
半小时前那边的专业团队发来图片,问周斯扬具体要拍哪件珠宝。
一共七八张图片,主要是各种裸钻和戒指。
周斯扬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认真看了一遍发来的拍卖品,通话一直连着,罗飞在等周斯扬确定后跟代拍团队再通消息。
“只有这些?”他问那侧的罗飞。
罗飞恭敬回:“还有一些,这是筛选出来觉得比较合适的。”
周斯扬拇指划过去,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开口:“把其它展品也发过来看一下。”
电话依旧没挂,罗飞效率很高,两分钟后发过来一份打包的文件。
周斯扬点开文件扫了一眼:“需要拍的东西我确定后今晚发给你,拍到之后让人给我送过来。”
他给罗飞说了一个时间点,是计划度假返程的前一天。
在那之前,要把他选好的东西送过去。
罗飞应下来,他的办事效率一向高,不然也不会拿那么多工资成为周斯扬的特助。
夏烛跟林冉打完电话,蒙在被子里又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再醒已经是下午一点。
周斯扬中间过来了一趟,本想叫她起来吃饭,但她实在睡得熟,没有打扰,让她接着睡了过去。
夏烛被子从脑袋上拉下来,搓了搓脸,看到屋子里没人,打着哈欠又翻过去,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听到门响。
周斯扬从外进来,正好看到她懵着脸伸懒腰的样子。
“饿吗?”这边热,他几乎一直穿的T恤和短裤,脸上很少再戴眼镜,乍一看像过来旅行的学生。
说大学生有点夸张,但伪装一下硕士什么,看上去还是想像的。
夏烛脑袋在手背上蹭了蹭,拖着调子应了一下,带着鼻音,嗓音粘糊:“还行。”
刚醒,她确实没什么食欲。
都怪周斯扬,连着消耗了三天体力,就是铁打的人也不行。
她坐起来,揉了揉头发,掀开被子在床边找拖鞋,周斯扬看到她的动作,走过去,把甩到床尾的另一只拖鞋捡起来,走到夏烛坐的地方放在她的脚旁。
夏烛两只脚穿好,仰头看他:“你吃饭了吗,我看都一点了。”
“吃了点。”周斯扬抬手,帮她把头顶的碎发顺好。
夏烛脑袋垂下,应声,手拍着嘴又打了一个哈欠:“你吃的什么能不能给我也叫一份,我也要饿了。”
周斯扬握着她的胳膊让她靠着自己站起来:“已经给酒店说过了。”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应该马上就送到。”
夏烛眼神惊喜,迸发出了点光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要起了。”
男人扫了眼她格外晶亮的眼睛,低声闷笑:“我当然知道。”
夏烛也不知道他这个当然到底当的是哪门子的然,不过……无所谓了。
换了衣服出门,在不远处的海边露台吃饭。
周斯扬中午吃过一些,不是很饿,酒店再送来的东西吃得不多,大多都进了夏烛的肚子。
饱餐过后,周斯扬提了几个地方问夏烛想去哪里,夏烛拉了拉为了遮挡太阳披在后背的披肩,摇头:“不去了,明天吧,今天好累。”
“想回去看电影。”她说。
周斯扬点头,手上的画册放到一旁,抬手帮夏烛把被吹乱的头发拨开。
“想看什么?”他温声问。
夏烛放下手里的叉子,拨着手指数:“文艺片,讲感情的都行,不一定是讲爱情,友情,父母和孩子之间或者是宠物的都可以……”
说到一半她掰着的手放下,看周斯扬:“每次总问我,你没什么想干的吗?”
被问话的人一样看着她,海风潮湿,他灰色的眸子仿佛也沾了湿腻的海水汽。
周斯扬把手里的纸巾包轻丢在桌子上,嗓音温和:“还好,我这人兴趣不多,来这儿主要是陪你,所以你想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
夏烛拖着椅子往周斯扬的方向坐,一手撑在椅面,往他身前倾了倾:“周斯扬,你好无趣,竟然没有爱好。”
她轻轻歪头,是真的不解:“是有钱人玩过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了吗?”
“那下次我带你回我们老家放二踢脚,你可能会觉得比较有意思。”她认真道。
看周斯扬没理自己,她眼神弥漫出一种“总裁果然不知道二踢脚是什么的”狡黠。
周斯扬瞧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薄唇微动,打消她这念头:“我知道。”
夏烛睁大眼睛:“你知道?”
她表情瞬间有点挫败,捡叉子重新杵自己盘子里没吃完的牛肉:“我以为你们有钱人只知道这栋写字楼值多少钱,那个飞机是什么型号。”
说话间饭吃的差不多,夏烛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从座位站起来,示意周斯扬一起回住的地方。
她坐的地方靠外,先一步绕出去,周斯扬走在她身后,落了一米的距离。
罗飞发来消息,跟他汇报公司几个项目的推进情况,他一一扫完,拇指微顿,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周斯扬:[二踢脚是炮吗?]
那面的罗飞沉默了三十秒——
罗飞:[【搜索引擎截图】]
罗飞:[是的老板。]
周斯扬:[嗯。]
住的地方客厅很多,一面靠墙的沙发,另一面则是可以降下来的幕布,找了个国内最近几个月上映的影片,讲人和宠物之间感情的,很明显的商业片子,夏烛却哭得稀里哗啦。
屈腿坐在沙发上,抱着包抽纸,连抽了两张纸巾沾眼角,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刚到中宁的时候想过在家里养只狗,但每次想到我只要出门,它就会坐在门前等我,我就觉得很难过。”
“怎么想我都没时间陪它,最后就没养了。”夏烛泪哗哗得留,瞬间浸湿以后一整张纸巾。
周斯扬内心没有夏烛那么柔软,但她为什么哭,他能理解到,从她膝盖顶着的纸包里抽出两张,按在她的眼睛下:“回家给你养两只?”
“不用担心管理和陪伴的问题,我们可以请人。”周斯扬道。
夏烛想了想却还是拒绝了,她踩在沙发上的腿放下去,摇头:“算了。”
她轻吸鼻子,明显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手里擦过眼泪的纸丢进垃圾桶:“感觉那样就像你生了孩子却又不养它一样,如果养它单纯只是每天下班回来玩儿一下,它会和咱们不亲近,而且总觉得那样对它也不好。”
“还是应该有主人的陪伴。”夏烛说。
夏烛说的很有道理,周斯扬点头,并不强求。
前一天在住处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起床,夏烛又恢复成那个精力满满的她。
岛上有针对游客的纪念品商圈,夏烛起了大早,拉着周斯扬想去给家里人买点礼物。
他们过来玩儿不是什么秘密,家里人当然也知道他们回去会带礼物,挑东西时,夏烛给沈漱玉打了电话。
有两个摆件她拿不准沈漱玉的喜好,想问问她喜欢哪个,让她直接选。
周斯扬站在一旁,右臂撑在架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和沈漱玉聊天。
夏烛拨弄了一下架子上的摆件,笑着:“不然我让周斯扬帮忙选?”
沈漱玉连忙拒绝:“算了,他那个审美和他爹的一个德行,选不出来好东西,还是你看吧。”
两人站得近,挑东西的地方本来也是这商店的角落,没什么人很安静,沈漱玉的话从听筒钻出来,落进周斯扬的耳朵里。
他轻轻挑眉,正要反驳,这话里的另一个当事人比他更先不愿意。
周永江的声音从听筒那侧冒出来,虽然声调不高,但明显能听出他说话时的情绪:“我也没有每次挑的都难看吧,两年前,我去出差,给你带回来一条灰裙子,你不是很喜欢……”
沈漱玉大概嫌丢人,手机拿远了一些,两人的对话不甚清晰地传过来。
“你好意思说,多少年了,就买那一次可以的东西。”
“也不是就那一次,还有十年前……”
“行行,就算有好几次,但还是买丑的时候多吧,你去年在展会上给我挑的那个包,红配绿,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是想着其它同颜色的包你都有,给你选一个不一样的…”
夏烛听得想笑,拉了拉周斯扬的衣摆,凑到他身边,用气音问他:“爸爸真给妈妈买过红绿色的包?”
周斯扬没有任何替他老子遮掩的自觉,反正尴尬的也不是他。
他点头,补充:“而且是大红,和大绿。”
夏烛点头,表情惊悚,几秒后,反应过来,拽了下周斯扬的衣服小声提醒:“你可不能给我买这个颜色的包,你买了我当天就卖掉。”
回程前的第三天,岛上下了一天的雨,夏烛其实不算爱出门的人,出来度假的这半个多月也玩儿累了,正好遇上下雨,拉着周斯扬窝在住的地方看了一整天的综艺。
落地窗外是还和沙滩,幕布上放着她前段时间太忙没顾得上看的国外综艺片段。
茶几上是当地的时令水果和酒店甜点,夏烛觉得如果不是上班,她能在这个地方再呆上三个月都不会烦。
下午看着看着犯困,窝在周斯扬身边睡了个绵长的午觉。
躺在周斯扬腿面,捡了茶几上的遥控器把视频暂停,打了个哈欠,抓住男人的胳膊轻轻晃了晃:“你给我讲个故事?”
周斯扬手指碰在她的侧颊,眼睫半垂,看了她两秒,忽然低头亲了她一下,沉而温和的声线:“我爱你。”
夏烛还合着眼,闻声咕哝了一句,唇弯起来,她是真的困了,吐字不清楚,一手扬起来:“罚你以后每天都讲这个故事。”
下午睡得多,晚上却还是困,十点半早早上床,拉着周斯扬和自己用电脑玩儿游戏,没玩儿多久就困了,迷迷糊糊睡过去,却在凌晨四点被人喊醒。
夏烛翻了个身,捉住轻拍她脸的手,还未完全清醒,脸在周斯扬的手掌轻轻蹭了蹭。
周斯扬俯身,唇几乎贴上她的鬓角:“起来了,不是说要去看日出?”
夏烛朦朦胧胧听到日出两个字,和周公斗争了半分钟,费力地睁开眼睛。
蹭了蹭眼角,在黑暗中看清周斯扬的脸,嗓音略微沙哑:“现在几点了?”
周斯扬坐在床一侧,抬眸看了眼嵌在墙里的时钟:“四点十五,现在起床收拾,五点多可以看到全程。”
尽管已经打定主意要起床,但起来这一下还是举要极大的意志力,她眼睛半睁半合,努力驱赶困意,嗓音软糯:“你怎么这么起这么早,还这么精神?”
周斯扬一手搂着她,探身,另一手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很大的方形首饰盒:“年龄大了,觉少。”
夏烛闭着眼睛,笑出了声。
自从她频频拿周斯扬的年龄开玩笑,这人就学会了在这件事上自嘲。
“起来了。”周斯扬抬手拍了下她的屁股。
黑暗里他的嗓音涩哑好听。
夏烛又在床上赖了半分钟,掀被子下床,被周斯扬带去浴室洗漱,洗完穿戴整齐,跟着周斯扬出了门。
因为要看日出的全过程,所以他们出门时天还是全黑的,夏烛没注意周斯扬手里拿的东西,只是被他牵着跟在身后,好奇问:“我们要去哪里看?”
她刚刚睡懵了,没注意周斯扬为什么让她洗漱出门,住的地就有正对东面的落地窗,看日出很方便。
所以为什么要出门?
夏烛的鞋子里进了些细白的砂砾,她听到牵着她的人笑了一声。
男人侧眸,声音飘散在此时安静的海风里:“以前看过日出吗?”
夏烛朦朦胧胧的开始回想,上学那会儿起得早,冬天太阳升得晚的的时候也不是没看过:“上学的时候看到过。”
“嗯,”周斯扬应声,又问,“那在飞机上呢?”
“嗯?”夏烛懵了一瞬。
事实证明,起太早脑供血不足,人就是容易反应迟钝,等被周斯扬带上直升机,她才明白他刚问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为什么他坐的是驾驶位。
贝尔505机型不算大,但这是这片海岛最好调用的机型,周斯扬探身帮夏烛固定好座位上的四点式安全带。
夏烛恍惚中捞住他,瞠目结舌:“你别跟我讲,你还有直升机驾照。”
周斯扬被她的表情逗笑,收回手,把刚从住处一并带出来的那个首饰盒放在她的腿面,淡声调侃:“没有,带你无证驾驶。”
夏烛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周斯扬通过滑轨调整好座椅,偏头看了夏烛一眼,发现她还是拿那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自己,抬手摸了下她的头,给她吃最后一颗“定心丸”:“没关系,顶多看完咱们两个一起被抓起来,做世界上第一对早晨飞机上看日出,晚上牢里看日落的夫妻。”
“……”
夏烛盯着他半天,憋出来一个:“周斯扬,跟你结婚真的很值,这辈子不怕无聊。”
周斯扬气声笑,一点没有被调侃的不爽,反是声音带着淡淡愉悦的:“那你叫老公。”
其实不仅是夏烛觉得跟周斯扬在一起,生活貌似比以往变得有趣,对周斯扬来说也是这样。
觉得她生气可爱,撒娇可爱,有搞不定的事情求他帮忙时可爱,自己雄赳赳气昂昂要惩治坏人时也可爱。
结婚大概是,生命中多了一个人,而你因为这个人会觉得此时此刻,和她建立起亲密关系的这一瞬间——是你往后余生的一场日出。
从这一秒开始,一切都将变得更丰富,多彩,美好,让人期待,不同于以往的每一天。
当然,说的是好的婚姻——一生仅有一次,和是你真爱的那个人结合的婚姻。
“便宜老公。”夏烛唇边噙着笑这么叫。
清晨的五点十分,海拔高的地方会比低处更早看到日出。
随着直升机逐渐腾空,海平面仿佛越来越远,而离天也更近,天空由暗色变得稍稍明亮,海天相接的地方有一次橙色光亮冒出。
夏烛下意识放轻呼吸,如有所觉,此时此刻沉溺于大自然中,仿佛进入了人生另一个新的开始。
她视线扫过远处天际的亮光,手往后,碰到腿面的盒子,心绪从还未完全开始的日出上收回来,低头看了眼,问周斯扬:“这是什么?”
周斯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打开看看。”
夏烛疑惑,拆了盒子,最上面的盖子打开,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不是戒指,也不是项链,甚至不是任何的常规首饰,是一顶镶了很多钻石和珠宝的皇冠。
设计精致,纵然冠上的宝石繁多复杂,但并不会让你觉得乱,相反简约中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高贵。
夏烛实在太惊讶,打着磕巴:“送……送我的吗?”
周斯扬点头,即使没有偏头看她,也能想象她此时的表情:“对。”
不远处的天边,太阳渐渐冒头,淡金色的光芒和和海洋连成一片。
“为什么送我这个?”夏烛轻声。
驾驶位的男人目视前方,唇轻轻提起:“欠你一场求婚,所以是求婚礼物。”
他嗓音淡淡,但仿佛和此时天际处的海水一样,染着郑重的金色:“没选戒指,觉得太俗气,总觉得你应该配一个更适合,你会更喜欢的礼物。”
夏烛低眸,又看了眼那个在阳光下折射出各种色彩的皇冠,她知道周家家底殷实,每年都会出席很多场拍卖会,手里这个没有任何品牌设计的痕迹,应该是从拍卖会拍回来的。
她还是有些疑惑:“那为什么送我这个?”
男人侧脸线条清隽硬朗,淡金色的阳光从一侧散落,让他的脸隐在朦胧的柔光里。
他笑了笑:“想跟你说,不是让你单纯的嫁给我,而是嫁给我,你可以做你世界的女王。”
他嗓音淡淡,飘散在此刻被日出阳光笼罩的清沉。
随意的,带点慵懒的语调,夏烛却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情话。
所以他才没有选戒指,而是选了皇冠。
夏烛盯着远处逐渐升起的橙日,唇咧出大大的弧度,拖着调子“嗯”了一声。
周斯扬轻笑:“所以准备好和我共度一生了吗,女王大人。”
“嗯…”夏烛笑起来,“我愿意。”
“女王的老公。”她转头喊他。
[全文完]

举办婚礼在夏烛脑子里是个很麻烦的事情,而她严格来讲,是个很不爱操心的人。
所以确定婚礼举行的大致日期后,这项任务就全权交给了周斯扬负责。
夏烛原话——她决定只做审核。
但事实证明,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周斯扬找了专业的团队,所以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可以当甩手掌柜,只提意见,给团队完成,然后针对团队提出的方案进行挑选,有需要再修改的告诉他们,他们再做修改。
夏烛拖了躺椅到周斯扬身边,把躺椅和他的办公椅并齐,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抱着抱枕屈腿坐上去,靠着他和他一起看电脑屏。
团队负责人一共发来三版方案,每版都做得非常详细,几十页的ppt供参考,除此之外还把整个婚礼流程做成了虚拟视频,每个五分钟,带讲解。
既清晰又不会因为太长,让人看得发困。
夏烛盯着屏幕上正在播放的视频,第三次提出疑问:“你到底给了人家多少钱?”
能不厌其烦的把方案做成这个样子。
周斯扬摸了下她的头,很轻地提唇,看着她报了个数字,倒也没有多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但夏烛还是松了怀里的抱枕,两手举起,对着鼓了两下,发出那个已经发出了很多遍的感慨:“老公,答应我,千万不要破产好吗。”
周斯扬眸色里有淡淡笑意,伸手,拇指抚了下她的唇,温声打趣:“我破产你就不喜欢我了?”
夏烛摇摇头,腿放下来,手脚并用,从自己的躺椅往周斯扬坐的椅子上爬,语调认真:“那倒不是,毕竟你还长得帅。”
她说这话时,像个女流氓一样,食指挑了下周斯扬的下巴。
被调戏的男人偏头笑,勾着夏烛的腿弯,把她在抱到自己腿面坐好。
因为这番动作,夏烛的睡裙下摆往上提了提露出两条又直又白的腿。
周斯扬习惯性的左手上滑,捏了下她的腿。
夏烛不愿意,把他的手拍开,正想说话,盯着自己的腿忽然扬声:“我是不是胖了?”
她轻揪住周斯扬的睡衣衣领,扯着他看自己。
她两腿分开,又合上,变换了几种姿势给周斯扬看:“你看我胖了吗,胖了吗,我怎么感觉我的腿变粗了。”
喋喋不休,语调特别夸张。
最近吃得太好,她实在没注意体重,
夏烛不矮,比例也好,腰细腿直,骨肉匀称,属于那种有肉又细的腿型,这么大敞着在周斯扬眼底下晃来晃去,长胖没他看不出来,倒是看出点别的。
他手一拢,把夏烛的一双腿并齐:“没胖。”
“真的吗?”夏烛不相信,把周斯扬的手拨开,拉着他衣领的手不松,还是想让他看看,“你认真点,仔仔细细看,不要扫一眼就过去了。”
周斯扬被逼无奈,眸光落在她那双腿上,又瞧了几眼,他勾着她的腿弯把她往自己怀里拎了拎,手不老实地再次捏上去。
夏烛感觉到他捏的地方不对,警觉:“你干什么?”
被她再次拍开手的人无声笑,嗓音半哑:“只看不行,需要摸才知道胖没胖。”
夏烛弯眼笑起来,勾着周斯扬的脖子,在他腿面坐好,于此同时,另一只手把裙摆扯下去:“不行,还要看婚礼方案。”
三个方案中有两个夏烛都觉得很不错,不过她选不出来,所以把最后拍板的决定权交给了周斯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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