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夏烛嫌他烦,“收起你的大道理周总。”
周斯扬撩眸看着她,轻声哼笑:“没关系,我不收起来反正你也不会听,王母娘娘。”
“……”夏烛抬手打他,笑骂,“你有病啊。”
周斯扬下巴点了下地垫上抱在一起打架的两个人:“没他们有病。”
夏烛转头看过去:……
随后拍打着周斯扬,急慌慌地从他身上起来,往前两步,想分开两个人。
周斯扬跟在她身后慢腾腾地站起来。
姐弟俩打架他看得多了,根本不用别人管,因为越有人管,他们打得越起劲儿。
小孩儿嘛,就喜欢在爸妈面前表演。
眼看夏可嘉手勒着周益源的脖子,要不是腿不够长了,能站起来给他个过肩摔,但一转眼看到快步过来的夏烛,立马一松手开始哭。
“妈妈,妈妈!”小短胳膊蹭着完全没有泪的眼睛,哭得那叫一个惨,“妈妈,弟弟打我……”
要不是刚刚周斯扬和夏烛亲眼目睹了两人的“摔跤”过程,就要真的信了她的鬼话。
小丫头机灵死了,每次打架都能打赢,演戏也能演过周益源,被哄得还是她。
尽管夏烛知道她女儿不可能打不过那个笨蛋儿子,但还是心疼得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一边帮她抹泪,一边哄:“不疼不疼,不哭了宝宝。”
剩下周益源坐在地上,傻着脸看被抱在怀里哄的姐姐,脚边还留着一撮他刚被姐姐拽掉的头发。
周斯扬看着他笑了一声,实在是无奈,走过去,蹲在他身边也把他抱起来。
周益源迷蒙着脸,看自己爸爸,指头习惯性地塞在嘴巴里咬了咬,把另一手的丑玩偶展示给周斯扬:“姐姐……给我的。”
周斯扬瞥了眼那个丑得跟鬼一样的娃娃,又瞥了下咬自己手指头的周益源,忍不住嗤笑一声:“吃你的指头吧。”
周益源听不懂周斯扬的情绪,更用力的嘬着大拇指,眨巴着眼看他。
周斯扬轻嘶一声,掀眸再看两米外被夏烛抱在怀里的那个机灵鬼。
眼神再转回来时,颇有深意地瞧着周益源的脑子看了几秒,轻叹:“儿子,要不然咱们去测测智商。”
他轻摸了摸周益源的后脑,纳闷:“是不是在你妈肚子里的时候,营养都被你姐姐吸走了。”
“怎么这么傻呢,儿子。”他叹气。
周益源一直傻到了两岁半,在上幼儿园的前半年终于意识到不能每天跟在夏可嘉身后捡破烂,开始了反抗。
一开始是夏可嘉使唤不动他,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好骗了,不再是不要的玩具扔给他,他却还是会视若珍宝的傻弟弟了。
后来再发展,周益源不仅是被使唤不动,甚至会开始反向攻击。
去幼儿园的前一天,两人因为争书包打起来。
开始只是吵架,夏可嘉比周益源会说话早一点,也比他口齿更清楚,伶牙俐齿算不上,但比他会的词汇多,比如吵架的时候不会仅仅是指着对方说“你坏”。
早上起点上学,夏可嘉六点半准时出房门,迈着小短腿,一路往客厅冲,走到沙发旁时弯腰捡起地上的鹅黄色书包,留下一个深蓝色的。
黄色书包还没在她手里停两秒,身后慢了一步的小影子也伸手抓住了黄色书包的包带。
“我也想要这个。”周益源叫起来。
昨天晚上爸爸说了,今天早上两个书包谁先背到自己肩膀上算谁的,虽然姐姐是先捡起书包的那个,但还没有背到肩膀上,所以现在还可以抢。
他使了点力气,把书包往自己的方向拉。
周益源眼睛长得像夏烛,脸部线条则偏周斯扬,所以整个五官斯文又奶。
相较于周益源,夏可嘉从长相上就更“大气”,“不好惹”,虽然只有三岁,但能想象到她以后,绝对一副完完全全的御姐长相。
仗着高的几公分,她抬手一把推开狗皮膏药似的周益源,反手就要把书包往肩上扔。
周益源一个猛扑过去把夏可嘉扑倒,夏可嘉按着他的头再次把他推开,眼见自己心仪的小黄书包就要归别人所有,周益源使用了浑身的力气抱住夏可嘉的腿,阻止她往书包的方向爬。
“姐姐你坏!”
“放开!”夏可嘉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蹬了蹬腿,企图摆脱这张狗皮膏药,“谁先拿到就是谁的!”
“哇!”周益源响亮的哭声,“姐姐坏!”
夏可嘉嫌弃地看了眼只会抱着自己腿哭的弟弟,有这功夫往前爬一爬先抓到书包,不比在这里抱住她的腿强??
也不知道爸妈那么聪明,怎么生出来这个笨蛋弟弟的。
夏可嘉被拽烦了,按住周益源的头恨不得把他塞在沙发低下,最终经过了三分钟带着一个腿部挂件的“僵尸爬行”后,终于来到被扔了两米远的书包前。
正在准备早餐的刘姐从书房出来,连忙摘下身上的围裙,要上来分开两个小祖宗。
周益源看到夏可嘉成功拿到黄色书包,比刚刚声音更大的崩溃大哭。
从地上爬起来,仰脸看天花板,泪顺着眼角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姐姐!!”
夏可嘉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淡定自若地收好书包里掉出的东西往自己肩膀上背,与此同时,看了眼周益源:“大笨蛋,上学了别说是我弟弟。”
家里另一位育儿嫂林姨,刚从卫生间收拾了东西出来,看到两个祖宗面对面站着吵架,也赶忙放了手里的东西走上来。
夏烛和周斯扬也要上班,本来想多睡一会儿,但被一对姐弟的吵架声弄醒,夏烛推了推周斯扬,把他叫起来:“去看看。”
周斯扬咽了咽喉咙,掀被起身,看到夏烛跟着起来,从床尾的软榻捡了外套搭在她身上。
两人推门走出去。
周益源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而夏可嘉站在他面前,一脸嫌弃样,仿佛比他大两岁。
“姐姐!!”周益源仰天长哭。
“笨弟弟。”夏可嘉嫌弃。
周益源指着夏可嘉怀里的黄色书包:“你坏!”
“你自己太笨了,不是让你我可以早两分钟拿到。”夏可嘉口齿伶俐。
“你坏!!”周益源接着哭。
“太笨啦!”夏可嘉烦了,“明天让你再抢一次,抢到了就算你的。”
说完看着周益源,皱着眉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但你可能明天还是抢不到。”
闻言周益源哭声一断,再续上时哭得更凶了。
夏可嘉才不理他,背着手摇了摇头,背上嫩黄色的漂亮书包,转头看站在卧室门前的父母,脸上换了副表情,撒丫子跑过来,抱住夏烛的腿:“妈妈,我要去上学了。”
“乖宝宝可以得到一个亲亲吗?”
他听到有一次妈妈发烧了,就是这么跟爸爸撒娇的。
门口的周益源擦了把鼻涕,拖着地上那个难看的深蓝色书包走过来。
“我……”他站在夏可嘉身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鼻涕挂在鼻尖,“益源也想要一个亲亲!”
周斯扬看到自己儿子鼻子上挂的鼻涕,一脸可怜相,少有的没忍住,偏头笑了一声。
下一秒,夏烛伸手拧在他的腰上。
周斯扬握住她的手看过去,夏烛往他身侧偏了偏,强忍住心里的笑意,正色,教育他:“怎么能笑话小朋友呢?”
周斯扬捉住她的手,懒散的靠在墙边,微微挑眉,轻声道:“你没笑话?”
夏烛脸往后避开,靠在他肩膀上笑,清清嗓子,小声:“笑也只能在心里笑。”
“妈妈,”夏可嘉往前半步,扯了扯夏烛的睡裙裙摆,“妈妈和爸爸又在说悄悄话,不给我们听不是好爸爸妈妈哦!”
周益源一看,不甘示弱,也赶忙凑上前,拽拽周斯扬的裤子,重复刚夏可嘉的后半句:“不是好爸爸妈妈哦!”
周斯扬发现有孩子这事儿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好,比如早上总是没办法睡个好觉,再比如他早起还没亲到自己的老婆,就被两个早该滚去上学的小家伙抢了先。
夏烛被腿前的两个人他扯一下她拽一下弄得心软,只能弯腰,打算把两人抱起来,一人亲一下打发了事,然而人还没蹲下去,被周斯扬托着手肘拽起来。
男人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幼稚心。
“今天妈妈只能被爸爸亲,你们两个上学回来才可以。”
夏可嘉举着小拳头哀嚎一声,抗议:“不行!昨天晚上妈妈就亲爸爸了,没有亲我们!!”
“不行!!”周益源复读机再次现世,“没有亲我们!不行!”
周斯扬换了姿势,斜肩抵靠着门框,跟两个小孩儿一起闹。
他垂眸睇着身前的两个小不点,声线冷淡:“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快去上学。”
听到这句,周益源又哭起来:“爸爸坏!”
一旁的夏可嘉听到,险些想翻白眼儿,她重重地捶了下自己的额头,为有个这样的弟弟感到可悲。
再接着,她拽了拽周斯扬的裤子,商量:“那不亲妈妈,能跟妈妈说句话吗?”
周斯扬抱臂,眉尾稍抬,没直接答应,总觉得这里面有诈。
然而身旁被他拉着手臂的女人忍不住了,宝宝这么可爱,说句话当然可以。
她撩了撩头发,挂在耳后,蹲下来:“想说什么。”
眼看妈妈香扑扑的脸凑到自己身前,夏可嘉一个健步往前半米,搂上夏烛的脖子,对着她的脸来了一口。
然后退后摆手:“我要跟妈妈说的就是这个,我爱妈妈!”
周斯扬:……
这家伙长大一定是个渣女。
这么会撩,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视线垂回来,再落到夏烛身上,眼见她被那个摆手的小渣女撩得心花怒放,眼睛都亮了,也冲她摆手:“去吧宝贝,妈妈也喜欢你。”
小渣女再次挥手:“那要比喜欢爸爸还喜欢我哦!”
“好的,比喜欢爸爸还喜欢你。”夏烛爽快答应。
周斯扬:……
一旁的周益源眼看姐姐只简简单单的用两句话就换了个亲吻,拖着蓝书包也往前两步:“妈妈,我也想要亲亲……”
他话音没落,靠着门框身子高挺的男人蹲下来,用他手里攥着的纸帮他擦了擦鼻涕:“鉴于你今天流鼻涕了,不能亲妈妈。”
周益源哀嚎一声,抬胳膊擦眼泪,郑重点头:“那我以后哭再也不留鼻涕了。”
“嗯,”周斯扬拍拍他的头顶,“跟姐姐去上学吧。”
另一侧的夏可嘉看着周益源,重重摇头,她的傻弟弟又被爸爸糊弄了。
夏可嘉确实聪明,在幼儿园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周益源也不错,虽然动脑筋的题做不过他姐姐,但毕竟遗传了周斯扬和夏烛的基因,智力上没什么问题。
幼儿园上到中班,学校一次文艺汇演,请来了清潭省话剧社的演员。
夏可嘉和周益源在的班也出了一个节目,所有小朋友都要上,还会有两个话剧社的青年演员参与。
表演结束时,夏可嘉瞅准机会冲到后台,找到那个最帅的哥哥要了电话号码。
她把口袋里塞的便签本掏出来,右手拿笔,满脸郑重其事地看着记下对方念的数字。
一笔一划地记下数字后,又反复念着跟对方确定了两遍。
周益源站在她身旁,勤勤恳恳的放风,忐忑地左右看了看,拽夏可嘉的衣服:“姐姐。”
“好了好了,马上。”夏可嘉盖好笔帽,把笔和便签本都塞进自己的口袋,从半高的椅子上爬下来。
刚在地上站稳,把周益源拽过来,威胁道:“今天的事情不能跟爸爸讲哦,不然……”
她仔细思考有什么威胁到周益源的地方:“不然我就像程叔叔说的,把你的脑袋按到鲨鱼池里。”
爸爸就是这么对付坏蛋的,她也可以这样叭!
周益源谨慎地点点头:“知道了,不跟爸爸讲。”
反正是他帮助姐姐干的这件事,如果被爸爸知道了也是两个人一起被爸爸抽屁股,所以现在还是听姐姐的比较好。
夏可嘉心满意足,摸了摸周益源的头,认真承诺:“以后的打架我可以……”
她伸出三根手指,示意:“让你三次。”
周益源看着她把便签条又从口袋里拿出来,再视若珍宝地放在自己的挎包里,拉上拉链:“三次以后呢?”
“当然还是谁打的赢就是谁赢。”夏可嘉优雅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小揪揪,在心里暗暗盘算,怎么可以在不被爸爸发现的情况下,把这个帅哥哥的电话号码拿给妈妈。
周青姑奶都有好几个男朋友,但妈妈只有爸爸一个老公,好亏呀。
夏可嘉小小的脑袋,真心实意地为夏烛发愁。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明明今早出门时爸爸说晚上要加班,会晚点回来,她拿着东西去找妈妈的时候还是被爸爸抓到了。
夏可嘉趴在床边,转头看到推门进来的男人,拿着便签纸的手火速背到身后。
夏烛坐在床上,两分钟前她在看书,夏可嘉进来说要给她看个东西,还把周益源推到外面,让他放风。
不知道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夏烛放下手里书,正打算听她讲,然而刚听了一个开头,周斯扬就回来了。
夏可嘉急得连瞪了两眼跟在周斯扬身后的周益源。
周斯扬瞟到她的眼神,刚摘下的表扔在靠墙的桌台上,淡声:“你再瞪他?”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周斯扬板着脸训人。
夏可嘉一听这话,瞪周益源的眼神更凶了,叫到:“不是让你把门,说妈妈要睡觉,不让爸爸进来吗!”
周斯扬冷笑,人小鬼大。
周益源抓着自己的裤子,挠头,为没有完成姐姐的交代羞愧:“我说了,爸爸说我骗人。”
夏可嘉凶起来:“你怎么说的?!”
“我说姐姐说妈妈在睡觉,不让爸爸进去。”周益源两手并起搓了搓,一脸天真地回答。
坐在床上的夏烛听着两人的对话,眯眼笑起来。
周斯扬扫她一眼,解了领带,和刚刚的腕表一起扔在桌台上,从床尾绕过来,走到夏可嘉身前,对着她摊开手,面色冷淡:“手里拿的什么?”
夏可嘉往后躲了躲,手背在身后背得死,看周斯扬的眼神十分警惕。
周益源迈着短腿,哒哒哒地跑过去。
周斯扬看清夏可嘉眼里的防备,转身问儿子:“你姐姐手里拿的什么?”
话音落,补充诱惑:“告诉我,下次她再打你我帮你揍她。”
这诱惑实在太大,周益源瞬间倒戈,举着手把夏可嘉做的事一箩筐地倒出来:“姐姐说……要给妈妈介绍男朋友,像周青姑奶一样!”
“……”
听清两人在说什么,夏烛歪倒在床上笑得更欢了,腰都直不起来,一个劲儿拍手,偷偷的在夏可嘉的脑袋上亲了一下。
然而现在夏可嘉正仰头瞪着眼睛和她爸对视,心里发憷,怕她爸揍她,从而忽略了妈妈的这个主动吻。
周斯扬握着夏可嘉的肩膀,把她手里的纸条抽出来,看到上面的电话号码轻轻眯了眼睛。
好闺女,联系方式都要过来了。
“我给妈妈选的最帅的!”夏可嘉手握成拳头举起,表达自己的诚意。
夏烛乐不可支,抱着被子被子歪在床头继续笑。
周斯扬脸黑了一半,笑得有点凉,问跪在地上仰头看他的夏可嘉:“你怎么想的?”
夏可嘉觉得自己没什么错,登时站起来:“周青姑奶就有很多男朋友!她说女人应该享受,妈妈为什么不能跟她一样!”
“对!”周益源举手,瞬间变墙头草。
于此同时,他也看了眼自己爸爸的脸色,又想起周永江的话,举着的拳头没放下,接着道:“但爷爷说老婆只能有一个!所以你只能有妈妈!”
夏可嘉举手,第一次赞同弟弟的话:“对!”
第88章 宝宝日常2.0
夏可嘉从三岁古灵精怪到六岁,幼儿园三年,调皮捣蛋的事一件不落全部干完了。
给夏烛介绍男朋友这事儿,最后还是挨了周斯扬一顿“毒打”,当然两个孩子,不能厚此薄彼,虽然周益源不是主犯,但也一样挨了“五十大板”。
被打的第二天正好周末,一家四口回了周家老宅,夏可嘉遥远看到周青,一个蹦跳跑过去,跳到沙发上,扑进了周青怀里,揉着屁股放声诉苦,说自己只是为了让妈妈更幸福,就被爸爸狂揍了一顿。
周斯扬虽然严厉,但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真打他们,随便揍了两下,威胁威胁罢了。
周青没孩子,更是没什么家庭观念,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夏可嘉和周益源两个格外溺爱,偶尔夏烛一家回老宅,碰到她在,周斯扬教训几句两个小家伙,她都要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拦一拦。
此时听到夏可嘉委屈的抱怨,更是随手抄了东西就朝周斯扬砸过去。
夏烛在旁边闷声笑,但也心疼家里唯一一个尚存理智,不溺爱孩子的老公。
在周青扔过来的布偶即将要招呼到周斯扬脸上的时候,扯着男人的袖子把他往旁边拽了拽,避免了他的脸和那玩偶亲密接触。
而周斯扬一把抓住那布偶,再看不远处沙发上的周青也颇为无奈,示意坐在她怀里的夏可嘉:“你知道她干什么了吗,你就护她?”
“我不管,反正我们宝贝如果没做错,你揍她那肯定是你的问题,如果做错了那就是平常你没教好,也是你的问题。”周青仰脸看他,一段话说的干脆利落。
“……”
听到这话夏烛笑得更欢了,偷偷对周斯扬比了个大拇指,小声对他夸赞道:“姑姑好适合去打辩论。”
周斯扬低眸看她一眼,神情格外冷淡。
夏烛吐了吐舌,伸手掐在他的腰上,喊了个“老公”。
夏可嘉看到父母的互动,按着沙发从上面下来,迈着两条短腿跑到两人身前,伸手扯住夏烛的手,往自己身边带:“妈妈也要叫我,叫我宝贝。”
夏烛被她弄得一愣,转头看周斯扬,两人眼神还没对上,被夏可嘉伸手指出来:“刚刚妈妈就叫爸爸了。”
“叫什么叫什么?”周益源从手里拖着自己的奶瓶包,也从一侧跑过来。
在三人旁边站定,看看姐姐,再看看爸妈。
夏可嘉鬼机灵一样,冲周益源招招手,周益源凑过去,夏可嘉掩着唇到周益源耳边,自以为很小声的:“妈妈叫爸爸‘老公’……”
沈漱玉和周永江正好从楼上下来,就在距他们不远的楼梯口,夏烛摸了摸耳朵,压着声音喊道:“夏可嘉。”
夏可嘉捂着嘴笑,躲在周益源身后,往前探头,看着夏烛,清脆的童音:“妈妈不好意思。”
夏可嘉和周益源四岁半时打过最凶的一次架。
尽管已经是幼儿园大班,但男生发育迟缓,周益源的个子还是没有长过夏可嘉,跟她错了几公分,这个年纪大的小孩儿本来也没有多高,所以高一点就很明显。
周益源开始不满足于每天跟在夏可嘉屁股后面给她当小兵,开始奋起反抗,先是在幼儿园拉拢兄弟,成立对抗她姐姐的小团体,然后被夏可嘉一个人揪着三个人打。
夏可嘉从小展现了傲人的身体条件,让周永江觉得她在武术上可能有点造诣,请了有名望的武术先生来家里,教了夏可嘉两个月。
学没学出来东西先暂且不论,但现在打周益源更顺手了。
她一条腿压着周益源的一个“小弟”,右手胡乱摸索还想抓另外一个。
其实三个人打她一个能打过,但奈何她气势太强,周益源一看仅有的两个小弟双双沦陷,手里抓着变形剑刚仰脸开始大哭。
他哭得声音太大,把夏可嘉烦得不行,她转身从桌子上拿了刚刚自己吃剩的一块面包塞进了他嘴里。
哭声瞬间止住。
当晚回家,周益源不服气,再次犯贱,从箱子里扒了自己的臭袜子,在夏可嘉进他房间找他时,对夏可嘉启用了“臭袜子炮弹”攻击。
夏可嘉迎头被砸了一下,三两步跑上去,把周益源压在地上,两姐弟扭打在一起。
林姨和刘姐两个人看到,当下放了手里的东西过来要分开两个小祖宗,但两人打上了头,你一拳我一脚,根本拉不开。
等夏烛和周斯扬听到声音赶过来时,夏可嘉已经把臭袜子塞进了周益源的嘴巴里。
周益源咬着自己的臭袜子被夏可嘉压在地上,呜咽着看向自己爸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夏可嘉膝盖顶着周益源的背,尽管毫无章法,还是死死地把他压在地面,完完全全的血脉压制:“说话!还砸不砸我了!”
夏烛上前两步,问情况:“怎么回事?”
周斯扬没夏烛那么着急,站在她身后两步的地方,看着地上的两个小鬼。
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两个一星期要打八次。
每次周益源都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地上,每次却还接着犯贱。
刘姐从跪在软垫上的姿势站起来,跟夏烛和周斯扬解释:“益源拿他的袜子砸可嘉。”
夏烛、周斯扬:……
虽说这错在周益源,但也不能眼看着他就这么一直吃着自己的袜子,周斯扬走上前,在自己儿子身前半蹲下,抬手把袜子从他嘴里抽出来。
“还砸你姐姐吗?”他严肃问。
周益源哭得稀里哗啦,鼻涕差点甩地垫上。
夏烛看不过去,教训孩子肯定是要教训,夏可嘉打他,她和周斯扬也不会管,但地垫不能脏,这玩意儿真的很难清理。
没办法,她从身旁的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往前两步,塞给周斯扬,示意他把他儿子的大鼻涕擦一下。
周斯扬心领神会,帮周益源把鼻涕擦掉,又问了一遍:“以后还砸你姐姐吗?”
周益源挨打这么多次,从来没赢过,憋着泪,死咬着不说话。
夏可嘉见状,一把抓起地上的袜子,又重新塞到了他张着的嘴巴里。
“……”
第89章 if线 夏总裁x周秘书1.0
夏烛今年23,刚从国外毕业回来,家里让她接手了两家公司,其中一家是夏宁设计。
她在国外学的就是建筑类专业,回国做这个也无可厚非,只是她年纪太小,回国空降,很难震住场。
下午六点的飞机,夏烛推着行李车从国内到达出来,姐姐夏至琳提前在出口等她,她遥远看见人,推着行李车快走几步。
“姐姐。”她弯眼笑笑叫道。
姐姐夏至琳大她三岁,姐妹俩从小感情就好,家里三个孩子,还有个哥哥夏廷比夏烛大五岁。
有哥哥姐姐在上面顶着,夏烛本来可以多玩儿两年,但她事业心重,不愿意学了这么久,就在家里呆着当个米虫,所以回国前,跟夏至琳通了两次电话,强烈要求一定要回来就有“活儿”干。
不过她想在自家集团干点什么也不是不行,虽然一直在国外读书,但家里的生意她也有参与,每次配合完成得都很好,有这个能力。
夏至琳拉着夏烛的手腕,让她的手挂在自己的臂弯里:“你哥哥帮你找了个人,他之后也会在夏宁任职,帮你在夏宁站稳脚跟。”
夏烛本来低头在跟朋友发消息,告诉她自己刚下飞机,已经到了国内,闻言抬头“嗯?”了一声:“什么人啊?”
“你哥哥的朋友,”夏至琳帮夏烛扯了扯她的衣服下摆,回忆道,“说是国外上学的时候俩人是同学,学的也是建筑设计。”
“我学的城规。”夏烛忍不住纠正。
夏至琳笑起来,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知道了,城规专业生。”
夏烛松开夏至琳的手,往后倒着走,笑得开心,小鸡啄米似点头:“对呀对呀!”
夏至琳学着她的样子眯眼笑笑,然后抬手隔空指了下,比口型:“大家是不是都宠你?”
夏烛单手勾着包带,再次点头,重复刚刚的话:“是呀是呀。”
从机场出来,先回了趟家,夏烛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夏至琳说的没错,从小到大她确实泡在蜜罐里长大。
爸妈对她好,自己和夏廷也都宠着她。
知道夏烛回来,夏廷也提前推掉了工作,回家吃饭。
学校课业多,夏烛上次回来是半年前,不过上个月毕业仪式,全家倒是都去了。
只是一个月没见而已,但夏父夏母宝贝女儿宝贝得厉害,中午吃饭硬是要搬到花园去吃,说院子里夏烛最喜欢的木棉开花了,要边赏花边吃饭。
夏至琳跟夏烛两人站在楼前的台阶上,夏至琳看着忙来忙去搬东西的家佣,侧头跟夏烛咬耳朵:“我看到时候你如果嫁人怎么办。”
夏烛“啊?”了一声,收起手机,顶着中午头的阳光往夏至琳身边靠了靠,掩唇小声:“什么结婚,我才不结,我连恋爱都不要谈。”
夏至琳抬手戳她的额头:“你就瞎说吧。”
夏烛咬了咬舌尖,冲她挤眼睛,也没反驳:“我就瞎说。”
“瞎说什么?”夏廷端了水果从两人身后走过来,绕到她们身前,把果盘放在已经摆在树下的茶几上。
“夏烛说……”夏至琳拉长语调,边说边瞥了身旁的夏烛一眼。
夏烛赶紧抬手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跟大哥乱讲。
夏至琳离开她两步,往旁边,快口说到:“她说她想谈恋爱了,让大哥你给她介绍个男朋友。”
“谁说的!”夏烛生气,追上去。
夏廷退后两步,看两人打闹,也笑了,抬手磕磕一旁拜访的木椅,问夏烛:“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的也不喜欢,我准备一辈子守在爸妈身边。”夏烛抓到夏至琳,歪倒在姐姐的怀里。
闹了一通好不容易坐下吃饭,夏父给夏烛夹了一筷子菜,问到夏廷找人帮夏烛的事情。
“你上次说的那个人到底怎么样?”老头皱眉看向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