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意荒唐by州府小十三
州府小十三  发于:2024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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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烛还是不太敢相信:“……是吗,你确定?”
陈岩笑了:“我当然确定,我跟他去荆北就是为了那两个设计单,最后一个也没签成,前前后后少赚不少钱。”
陈岩话音落,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再看夏烛,发现她还是两分钟前那种诧异,又有点失神的表情。
最近见的次数多,陈岩跟夏烛也熟了,抬手在她眼前晃了下,好笑:“你们两个是夫妻嘛,他为你少赚点钱没什么,你楞什么?”
夏烛拨了下头发,摇头,往旁侧站了站,给陈岩让出通道:“我以为他不忙才陪我做手术的。”
当时在医院周斯扬是这么说的,她没想过这中间还有这种事。
所以不是先统筹安排好一切,觉得有空闲才回来看她,是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放下所有事情赶回来,陪在她身边。
夏烛一时间有些恍惚,瞧着地想了几秒,听到陈岩说:“那没事我先走了?”
夏烛点头应声,和他打招呼,再接着门响,陈岩离开,她没再急着收拾东西,而是站在餐厅岛台处,靠着岛台跑了会儿神。
她能感觉周斯扬好像确实对她很好,但她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也是她有点犹豫,没有和周斯扬把两人的关系摊开来再讲得更明白的原因。
她没有谈过恋爱,爱情在她的心里很神圣,她希望她的爱人爱她,只爱她,永远爱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以她才会犹豫,因为她不清楚周斯扬有多喜欢她。
如果真的要过一辈子,她希望对对方是很喜欢、很喜欢她。
片刻后,她从岛台离开,往卧室去,和合作方约定的时间是九点半,再不出门真要晚了。
下午五点,公司的事情结束,景观部的职员和各部门组长领导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往楼下走,公司租的大巴车已经等在楼下了,从中宁出发到清源山景区范围内差不多要两个半小时。
陶桃从工位下拖出她那个巨大的登山包,偏头问一旁的夏烛:“走吗?”
夏烛核对好邮件内容,敲了发送,随后检查打开的各个文档是最终版,保存关闭:“走。”
只去两天,她没带太多东西,只提了一个不大的登山包,放换洗衣服。
陶桃垂眼看到她手上的黑色瑜伽包:“你不带点漂亮衣服去拍照?好不容易公款旅游。”
手里三个项目在推进,清源山的招标也在即,夏烛最近忙得脑袋闲不下来,实在没有这个闲情雅致。
陶桃摇头感叹:“可以了,我有预感,明年你还能再升。”
夏烛点头,搭着她的肩膀,非常真诚的:“借你吉言。”
和陶桃一起坐电梯下去,在楼下碰到李丽,刚没说两句,夏烛的手机响了声,她低头点开。
周斯扬:[出发了?]
夏烛:[还没有。]
周斯扬:[坐我的车?]
夏烛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大巴正从一个路口外的停车场开过来,还没到,提前下来的同事现在都站在一起,周围少说有三十几号人。
夏烛:[有点太明目张胆了吧。]
那面周斯扬笑了一声,手指点着方向盘。
周斯扬:[我还没说晚上住一起。]
夏烛摸摸鼻尖,盯着这条消息,掩饰性地轻咳,片刻后不甘示弱地也发。
夏烛:[也不是不可以。]
周斯扬屏幕暗灭放在一侧,问副驾驶的程煜非:“我们公司团建你也跟着去?”
“哟哟哟,”程煜非阴阳怪气,“还你们公司团建,就景观部一个部门行不行,你连中宁周年都不参加,还去这种团建,不是为了夏烛我把头塞马桶里。”
程煜非把头顶的车顶灯拨上:“我真是无语,就一个周末,一个周末不见是能死还是怎么着,人家团建你也跟着去,夏烛不嫌你烦??哪天她把你蹬了……”
程煜非话没说完,副驾驶的门忽然弹开。
他闭嘴往左侧看。
周斯扬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还是觉得仿佛写了什么冷酷的大字,譬如——“滚”。
“……”
周斯扬会去清源山有夏烛的原因,但只有很小一部分,更多的是真的也要在清源山开会,第一天晚上他因为和当地政府领导有饭局,跟景观部住的地方不一样。
第二天下午才去到景观部团建的酒店。
整个清源山景区,山脚下的入口位置要做一个占地三十几亩的公园,整体设计方向需要他拍板定夺,所以走这一趟是必要的。
中宁有钱,每次部门团建吃住行也都是往顶配拉,入住的酒店是当地的唯一一家五星,临着清源山,东边那面的房间,站在卧室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青山绿水。
副组以上的级别可以申请单人单间,但陶桃求了夏烛好久,想和她住一起,夏烛没有必须要自己住的理由,自然是答应她。
好不容易出来玩儿一次,她也想和陶桃住一起。
周六下午大家提前上山,在山中腰的游乐区组织了户外烧烤,串串,挖野菜……除了特别不喜欢运动的,绝大部分人都不亦乐乎。
景观部的一个副总则带着方案组五个组的正副组长提前下山,去了几公里外的清源山吴县,做实地勘察。
需要勘察的地方太大,用了四辆车兵分四路,原先被夏烛踩过两脚的那个三组副组,在走的时候故意把夏烛剩下了。
人多,本来就照顾不过来所有人,几辆车的路线和走的时间又不统一,通车的另一个副组见夏烛没在车上,问是不是把夏烛剩下了,三组的那个副组说她坐别的车走了。
连着走了两三个小时的山路,都累了,听他这么说,那个副组就也没再多嘴问。
清源山做山体设计是要在地下埋线,夏烛只是往前走了二十几米,确定更适合埋线的地方,再回头找人发现车已经不在了,两辆车都不在路边。
掏手机想发消息问一下情况,发现山里没信号,根本拨不出去任何电话。
原地等了十分钟,没有任何有人的迹象,联想到刚在车上那个副组冷眼瞥自己那两下,差不多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来得人多,确实招呼不过来,到时候那人说看错了才把她剩下的,别人也拿他没辙。
夏烛叉腰吐息,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六点半,还不算晚,这里距离他们居住的酒店有差不多十公里,纯两条腿走,快得话两个小时能走到。
虽说天色渐暗,但在景区内,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眼看天马上就要全黑了,夏烛也不想再等了,直接收拾了脚下的设备,背上包,准备徒步走回去。
沿路走了三公里,终于遇到一个小超市,超市用公用座机,夏烛惊喜,当走上前才想起来手机还是没信号付不了款,全身上下又没有一毛钱。
老板娘抱着孩子在看电视,看到她的装扮就知道不是山里人,笑着跟她说不用付钱,让她直接打。
夏烛舒了口气,连声感谢,摸出手机调出通讯录,先是给一组和四组的两个组长打了电话,都没接通,估计他们还在回去的路上,沿路没信号。
拇指拉着屏幕滑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在周斯扬和陶桃里选了陶桃。
周斯扬中午跟她说过晚上有一个很重要的会,她这边真联系不到车也就是多走点路,没什么,陈岩昨天说的那个四千万的单子她已经非常抱歉了,不想再耽误周斯扬事情。
和陶桃的电话接通,三言两语说了下现在的情况,然后让她帮忙看能不能联系到开回去的车,拐头找她。
说到最后夏烛也没抱什么期待,她已经走不少了,说不定再联系让车再回来接她,她都走到了,再说陶桃现在人也在山上,山上山下的,到底是不方便,能不能联系上的都要另说。
挂了电话,夏烛跟老板娘道了谢,背上包继续徒步往酒店的方向去。
好在过来时是沿着一条大路走的,这让夏烛在没有任何导航的情况下,也依然能找到回去的路。
和夏烛想的一样,回去的一路上都没有碰到拐回头接她的车,可能是出来勘察的车又开去了别的地方还没回去,也可能是陶桃还没有联系上人。
夏烛背着包走了一个半小时,祸不单行,天开始飘雨。
刚入秋,南方的雨都下不大,毛毛细丝,也就是沾湿人发丝的量。
夏烛叹了口气,自己安慰自己,就当是徒步运动了,设备包往肩上扔了扔,继续往前。
雨说是不大,但淋久了,肩头的布料和发顶也湿得差不多,在这段“徒步运动”之前,夏烛已经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这会儿腿确实累。
大概又走了十分钟,能遥远看到酒店影子时,她低头想看手机有没有信号,前方忽然一束亮白的车灯打过来。
再接着“嚓”一下,混着雨水,车轮摩擦在沥青里面的声音。
驾驶位推门下来一个人,打着黑色雨伞,他脚步很快地走向她,雨伞遮在头顶时,夏烛忽然想到几个月前,在中宁楼下的那个雨天,周斯扬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只不过那时候步伐没有现在急。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周斯扬声线没有往常那样温和。
刚夏烛和陶桃的通话里,夏烛有说过让她尽量不要跟周斯扬讲,所以陶桃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周斯扬,只是在联系车联系不上,又看时间渐晚,才旁敲侧击地找人要了周斯扬助理的联系方式。
弯弯绕绕再联系到周斯扬本人又是半个小时后。
所以周斯扬是在十分钟前才知道这事。
第一反应确实有点生气,像上次手术一样,夏烛在做这些事时,没有想过找他,至少不是第一个找他。
夏烛略微分神,手里的包已经被他接过去:“……你今天不是说晚上有事吗?”
“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就算我过不来,我也可以……”
夏烛感觉到他生气了,顺了顺头发,也有点心虚:“我想着就是多走点路,当运动了,怕影响你的事情。”
雨下得不大,夏烛其实没有那么狼狈,只是发顶稍湿,看起来有些疲惫罢了。
周斯扬咽了咽嗓子,沉声:“我的事情没有你重要。”
夏烛恍然,短暂失神,片刻后轻轻吸气,虚着嗓子示意了一下:“我们先上车?”
没看到周斯扬点头,夏烛认他是同意了,绕过他先一步往车前走,这伞不大,自己打了,周斯扬就打不了,总不能让他一直淋雨。
可能是想事情,往前走了两步,夏烛没看到脚下的石头,脚硌着崴了一下。
她轻呼一声,下一秒已经被人抄着抱起来。
旁边有供人休息的石凳,上面延伸出一道棚子,正好能把石凳周围的地方遮进去。
周斯扬把她放在石凳上,在她身前蹲下,眉心皱着:“崴到还是磕伤了?”
他语气一般,但手上的动作却轻,握着她的小腿检查她两只脚的脚踝。
夏烛盯着他的动作,忽然问了句:“为什么?”
周斯扬抬头。
夏烛眨了眨眼,湿发遮在眼前,有几滴水珠想往下滴。
论姿色,他见过很多漂亮的女生,论能力,他周围也有很多学历高履历漂亮的女人,论品行道德,夏烛自认是个善良的人,但应该还不到能让他一见倾心的地步。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她有点茫然地望着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呢,周斯扬。”

第57章 6.21/加更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盯着他,缓慢却认真地继续道,“…为什么喜欢我?”
她又瞧了下他握在自己脚踝的手:“你是喜欢我的吧,但是为什么,是因为我们结婚了?日常相处……日久生情?”
她没有矫情到觉得自己不配,认为周斯扬有钱长得帅就高不可攀,自己就要卑微,没有,她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她想知道为什么。
他说他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交过女朋友,那为什么独独对她动了心?
棚子太短,周斯扬的一半身体都在雨里,夏烛恍恍惚惚地瞟了眼打湿他衬衣的雨丝。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她的脚腕,确定没有伤到什么,握着她的腿把她的脚放在地上,再抬头,声线恢复了温和。
他半仰头,和她对着眸子:“第一,我要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确实喜欢你,不是普通的喜欢,是不想离婚,想和你生活一辈子,看你开心而开心,看你难过而难过,尽我所能希望你这辈子过得好的喜欢。”
伞倒在地面,雨声渐大,噼噼啪啪地打在伞布上,夏烛轻咽嗓子,尽管雨水模糊视线,但她的眼神还是不想从他的眼睛上移开。
“第二,”他垂眸轻笑,“没有理由。”
周斯扬说:“一开始意识到我也问过自己,但想来想去都没找到原因……”
“为什么?”夏烛轻皱眉,打断他的话。
可能是她缺乏安全感,小时候的经历总让她觉得要表现好才能被人喜欢,才不会被爸妈抛弃,那恋人和朋友之间应该也是。
找到那个原因,一直做得好,就会一直得到爱。
她蹙眉,茫茫然举例子:“漂亮,会学习,性格好,能力强,画图画得好看也算啊……”
周斯扬站起身,帮她拨开被雨水打湿的发丝,弯身抱住她:“没有理由夏烛,我只知道不是你,我不会有荒唐的想法跟谁协议结婚,不会想对谁好,不会想跟她接吻。”
“所以硬要说,可能算一见钟情。”他笑着下定义。
十月的雨夜,飘落在衣服上的雨滴渗进布料,有些凉,但周斯扬的怀抱却很温暖。
夏烛轻吸鼻子,喃喃:“那如果那天是另外一个人在中宁楼下哭……”
“我不会下车。”周斯扬说。
良久,夏烛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像是尽管还是茫然,但接受了这个答案:“所以没有原因和条件……”
周斯扬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笑:“没有。”
夏烛低着头:“嗯……”
雨声渐弱,连敲在伞布的雨花都没有再有溅起的迹象,周斯扬在滴答雨声里半垂头,把夏烛的脸托起来,让她看着自己:“没有理由的喜欢才长久,没有理由,没有条件,所以无论你怎样,我都喜欢你。”
“夏烛,”他望着她,半是停顿,垂首亲了下她的额头,“被爱的条件是没有条件。”
“所以我会永远喜欢你。”他温柔的嗓音合着雨声落下来。
夏烛瞬间眼前水雾一片。
她想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纠结于这个原因了,而周斯扬也给了她最好的回答。
他说被爱的条件是没有条件。
因为是你,所以我永远喜欢你。
夏烛脸闷在周斯扬怀里,声音带了点哽咽,她说周斯扬忘了告诉你,我也很喜欢你。
抱着她的男人笑了笑,轻拍着她的背说,我知道啊。
夏烛抬手搂上他的腰,脸带着泪在他柔软的衬衫布料蹭了蹭,她想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最开始一次两次的相遇她都在哭了。
第一面在电梯里她被催婚,第二次在中宁楼下她崩溃得觉得到了世界末日,第三次出租房的纱窗掉落,她在黑暗里窝在鞋柜前,接到他打来的电话问有没有考虑好结婚。
事不过三。
如果有一个人,三番两次撞见你的落魄时分。
那有没有可能,他有那么点上天委派的任务——就比如救你于水火,或者本就是来爱你的。
夏烛的眼睛跟开闸放水似的,窝在周斯扬怀里哭了很久,声音倒不大,但抽抽滴滴的,特别委屈,他低头亲在她还湿着的发顶,笑哄:“不哭了。”
“说了会一直喜欢你,”他低声,“而且你不用做什么事情,也会永远喜欢你。”
“骗人,”夏烛吸了吸鼻子,嗡声嗡气,忽然有像小女生撒娇,“你骗人怎么办?”
周斯扬笑,弯身把伞收起来塞到她手里,再俯腰把她抱起来往车前走:“我骗你你把我剁了。”
夏烛蹭蹭鼻子,头靠进他颈窝:“杀人要付法律责任。”
“我留个遗嘱,说是我让你把我弄死的。”周斯扬膝盖顶开车门把她放进后座,自己跟着坐进去,把湿掉的衬衣脱下来。
“你有没有点法律常识,这样也还是会定我的罪……”她话没说完看到周斯扬赤裸上身格外性感的□□,闷着声音瞬间闭麦,然后转头,瞥开视线。
周斯扬看到她的表情瞬间笑了,探手从后车厢抽了条浴巾,盖在她脑袋上给她擦头发,语调微懒:“你看得少?”
“不少也不能……”夏烛眼神转回来,又正好看到他的上身,肌肉线条里挂着雨水,湿漉漉的,“……也不能不穿衣服啊。”
周斯扬轻声哼笑,帮她擦过头发的毛巾丢开,伸手拨了车里的空调:“你的也脱了。”
夏烛耳朵一支,半低头,捏自己的裤缝,嘟囔:“我不要。”
周斯扬直接把她抱坐在自己身上,抬手解她领口的扣子,略微疏懒的声线,却格外强势:“你以为我在跟你商量。”
没两下,夏烛上身的系扣线衫被脱下来,只剩内里一件浅灰色。
车这个空间有些引人遐思,夏烛绷了绷唇,不好意思,动了两下身体,往周斯扬怀里更坐了点,头往他肩颈处埋:“……为什么不直接回酒店?”
“顶层的套房还在收拾,等下你跟我住。”
夏烛很乖地哦了一声。
湿衣服被脱掉,吹着温热的空调暖风,刚还湿凉的皮肤很快干燥舒爽起来,夏烛动了下腿,有点别扭的:“……我能不能把裤子脱了…”
“……”
周斯扬抬手扇在她屁股上,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长相,滚着喉咙笑了一下:“勾引我呢?”
夏烛抿抿唇,也知道自己这话有点奇怪,屁股往旁边挪了挪:“你打我干什么?”
“不打你你要上天,”周斯扬淡声,慢条斯理的声音听着有点吓人,“以后再有问题给我打电话吗?”
夏烛揪着他的领子,点点头:“打。”
“还离婚吗?”周斯扬手按在她后腰,往下又拍了一下。
“不离了……”夏烛急了,因为羞恼压着嗓音,按住他的手试图跪起来,“你再打我?”
周斯扬一手托着她的大腿,另一手握住她的膝盖让她跪在自己腿侧的座椅上,紧接着手松开把她另一腿的膝盖从危险位置拨开:“往哪儿顶?”
他说这话是尾音上挑,格外慵懒又有些性感,右手还盖在她囤瓣没拿开。
夏烛舔舔唇,撑着他的肩膀和他对视。
她总觉得刚刚那段心与心的交流后,周斯扬有哪里不一样,他之前在两人的肢体接触上没这么“张狂”,虽然偶尔也会拍她的腿打她的屁股,但……
两个人对视久了,周斯扬差不多看出夏烛眼睛里那点意思,他侧眼低眸笑了下,阴影下五官立体,前额的碎发遮了一半的眼睛。
他长得太正经,这样笑起来有种极具反差感的色,很勾人。
夏烛瞧着他的脸,有点被蛊惑到,滚了滚嗓子还没说话,听到周斯扬道:“之前是让着你,你以为呢?”
“让着我?”夏烛心思还在他格外好看的那张脸上。
周斯扬握着她的腰让她在自己身前跪直,帮她脱湿掉的牛仔裤。
腰腹和腿间忽然清凉,夏烛茫茫然低头,瞬间不好意思,把他的手隔开,自己拽着:“…我自己来。”
周斯扬没理她,轻声呵笑,抓着她的两只手反剪在身后,另一手帮她扯刚刚脱了一半的裤子。
夏烛被握着两只手没办法动,只能任由周斯扬帮她。
周斯扬:“抬腿。”
周斯扬:“右边。”
不消半分钟,双腿从被雨淋湿的裤子里解放出来,夏烛舒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知道该把两条腿往哪里放。
她瞄了周斯扬一下,伸手去抓刚被周斯扬用来给她擦头发的浴巾,还没把浴巾往自己身上裹,已经被周斯扬扯着拽下来扔到了一边。
周斯扬:“湿的,你围着不难受?”
夏烛看他,半秒后挪开视线,嘀咕:“冷……”
周斯扬呵笑,勾着夏烛的腰把她往怀里抱了抱:“不是抱着你呢,还冷?”
夏烛瞟他,又推他的胸:“热。”
“公主。”周斯扬抱着她倾身把空调温度开得更高。
因为这个姿势,两人上身的皮肤几乎完全贴在一起,夏烛舔了舔唇,忽然悄悄说:“你这样我会想睡你。”
“你膝盖再往我那儿蹭试试?”周斯扬看她。
“我又不是故意的……”夏烛觉得他凶,不满意地咕哝,“…我就蹭,谁让你抱我的。”
说罢分明斗不过,还非要上爪子挠似的又蹭了一下。
“……”
周斯扬真的是被折腾服了,抬手再次打在她的屁股上。
“周斯扬!”夏烛叫起来。
男人睨她,声线清懒:“我就打了怎么样。”
幽静的车内空间,两人安静的对视,长久的沉默后,夏烛忽然正面跪好,探身抱住周斯扬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耳朵。
周斯扬把着她的两条腿怕她摔下去,喉结滚动,嗓音哑了半分:“你别不老实。”
夏烛从他耳朵往下,一直亲到下巴,湿漉漉,痒痒的吻,一点点往下啄,她承认刚刚那场表白,她感动得到现在还有点没缓过劲儿。
所以,她重新亲回他的耳廓,声音细若蚊蚋:“酒店房间什么时候收拾好……?”
她很不好意思,所以问话的语音非常低。
“还要一会儿。”
“那…要不要在这儿?”她低声问。
周斯扬从胸腔滚出一声低笑,掌着她的腰按向自己:“忘了车里没有套?”
夏烛亲他的动作顿了顿,想起来,低低地哦了声,有点尴尬,撑着周斯扬的肩膀就要从他身上下来,被周斯扬把着后腰压回去。
他低头吻在她的脖颈,哑声笑:“我可以不弄出来。”
夏烛觉得他的话越来越荤了,支着他的肩膀还是有点担心:“万一呢?”
“你觉得这点时间对我够用?”周斯扬问她。
夏烛唔了一声,喘息也不稳:“……好像不够。”
周斯扬扣着她的下巴吻上来,汹涌缠绵地吻,夏烛跪不住,坐在他的腿面上。
周斯扬再次探身,食指勾着前座下的抽屉拉开,从里面拿出几片湿巾,他拆开,先是擦了手,再帮夏烛擦。
捏着她的手指一根根擦过去,然后握住她的手腕反扣在她身后把她往自己身上提了点。
最后他又抽了张湿巾。
夏烛低头看着他的动作,不明所以:“…不是擦好了吗?”
她的手指和他的手指,都擦好了的,为什么还需要。
周斯扬很不明显地提了下唇,推着她的小腹让她往外坐一些,另一手用湿巾擦了擦自己腰带的金属搭扣。
用了两张湿巾片,反复擦了几遍。
夏烛一直盯着看,但一直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车里暖气温度适中,甚至因为刚刚的亲吻想出汗。
周斯扬把用过的湿巾扔在车门上的收纳袋,之后拢着夏烛的腰让她坐在刚擦干净的金属搭扣上。
他帮她把头发撩开,低哑的嗓音:“自己磨一磨?”
夏烛动了下,被凉到,恍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羞耻地往后退,他怎么总这样,喜欢让她自己来什么的。
周斯扬托着她让她坐回来,把布料勾开,让她直接接触到。
刚用湿巾擦过,还是凉的,夏烛哼哼唧唧不要,被周斯扬又轻打了下:“你自己说在车里,现在又说不行。”
夏烛觉得他在偷换概念:“为什么总要让我自己……”
“自己磨一磨?”周斯扬咽了咽喉咙,还在试图哄她,“磨完哄你。”
他把黏在夏烛后脖颈的头发帮她拨开,低头亲她的肩膀,沙哑的声线,轻轻笑:“忍太久了,之前都是你主动才敢碰你。”
“就当赔我的?”他手指温柔地碰了碰她的脸。
夏烛不知道被周斯扬这句话触到了哪根神经,竟然真的妥协,按他说的来。
“周斯扬,”她趴在他肩膀上哭哭啼啼地骂,“我没力气了,你死定了。”
周斯扬笑着去亲她的脸,嗓音哑到极致:“好,你等会儿打死我。”
片刻后,夏烛腿软,是真的没有力气,周斯扬从旁边又拆了张湿巾,擦掉金属搭扣上的水,然后抱着夏烛亲了亲她的脸,托着她的背跟她换了个位置。
低头亲在刚刚磨腰带的位置。
夏烛仰躺在车后座,左手上抬,倏然抬手揪住刚丢在座位上的浴巾,右脚踩在周斯扬的肩头。
没多久,周斯扬抬头靠过来,握上她的手腕,夏烛另一手攀着他的肩膀抓住他,她轻轻吐着气埋怨了一句什么。
周斯扬低头听清,然后看她汗湿的头发,垂首靠在她耳侧,哑声笑着回答:“已经很轻了乖乖。”

第58章 6.22/雨意
陶桃联系到周斯扬时,他刚下会,挂了电话,找身旁罗飞要了车钥匙就开出来了。
顶层的房间是他出来那会儿罗飞联系酒店开的,没多长时间,所以确实没有整理好。
车后座再宽敞也架不住两个人做这种事,夏烛哼哼唧唧一会儿说腰被硌到,一会儿又说周斯扬压她压得太重,周斯扬托着她的腰把她扶坐在自己身上,她又说没力气。
周斯扬帮她抹掉前额的汗,手摸上后排按键,把车内空调温度调低,慢条斯理咬着声音,调侃:“是不是公主?”
夏烛偏头,磨蹭着吻周斯扬的耳垂,气息不稳,虚着声音反抗:“你才是少爷……”
周斯扬偏头,气声笑,拍拍她的后腰,语调不高,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接着亲了亲她的侧脸,温吞的调子,慢悠悠催促:“快点。”
夏烛吐了口气,有点后悔自己这个提议了,她当自己没听到周斯扬的话,趴在他的肩膀上开始装死尸,捏着他后颈的发丝玩,脸上一副你说你的,我装我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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