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夏烛有点奇怪,但还是抬头看过去,想了想,很认真地回:“没有,都还可以。”
客厅吊顶的灯很旧了,暖黄色的钨丝灯泡,耗电多不说,也不怎么亮,坐在沙发上的人眸色沉而幽静,昏暗的光线更是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
夏烛捏着杯子的手,手指再次很轻地颤了颤,无论面对周斯扬这张脸多少次,她一样都还是会被他看得心动。
“没听出来?”男人启唇,忽然问。
夏烛还沉浸在周斯扬的美色里,有点懵:“听出来什么?”
周斯扬笑了一声,手指轻敲在杯沿:“我在找理由把你往我家带。”
一个小时后,夏烛站在周斯扬别墅主卧的浴室镜前——给林冉发消息。
林冉:[然后你就跟他回家了?]
夏烛:[他说他爸妈也搬走了,忽然自己一个人住不习惯。]
林冉又问了一遍:[所以你就跟他回家了?]
夏烛抬头看了眼浴室镜里的自己,再次低头回——
夏烛:[关键后来我家水管爆了。]
夏烛:[从厨房到客厅喷的都是水,没办法住人。]
林冉评价:[那真是挺巧的。]
林冉:[所以我问的是,你现在是不是在他家。]
夏烛:[昂……]
没过几秒,对话继续。
夏烛:[然后他家次卧水管也有问题,出不了水。]
夏烛:[其它房间不经常住人,没收拾。]
夏烛:[所以我今晚还睡他的房间……]
对面沉默两秒。
林冉:[你俩故意的吧。]
“………”
夏烛也不想搞清楚现在这个状况到底是谁故意,还是谁有意,总之、反正、现在就……
夏烛:[就一晚。]
夏烛:[反正我最近没人抱不是也失眠吗。]
夏烛:[我明天就回去了。]
林冉:[你骗你自己呢吧?]
“………”
夏烛再次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须臾,拨了拨前额的头发,索性从浴室拐出来,往衣帽间走。
夏烛:[说了是因为水管爆裂……我明天真走。]
林冉:[哦。]
周斯扬回来就进了书房,这会儿卧室只有夏烛一个人,她盯着屏幕上林冉回的这个字,以为她终于放弃,然而——
林冉:[要不要帮你们买点避孕套?]
林冉:[叫外卖,半个小时就能送到。]
林冉:[我昨天买麻辣烫还送了我8块钱的优惠券。]
屏幕上再次接连蹦出几条消息。
“………”
夏烛耳朵烧得跟什么似的,掐着屏幕上的语音键,很小声:“不跟你说了,再见!”
她以后再也不要跟林冉或者陶桃讨论这种事情了!!
对话终于没再继续,夏烛吸了口气,手机按灭,揣进裤子口袋,走到衣帽间拿衣服。
周斯扬还在工作,她准备先洗个澡,然后上床玩她的小游戏,最好是能抢在周斯扬回来前睡着,这样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但手在衣架上拨了两拨,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临时决定跟着周斯扬过来的,没有收拾任何行李,而衣帽间挂着的属于她的睡衣——都比较清凉。
正值八月份,没人会在家穿长袖长裤,助理准备衣服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夏烛右手再次在衣架上扒过,吊带,露背,v领,蕾丝……没一件布料多的。
原先她住在周斯扬这里,穿的都是自己的睡衣,所以忘了这茬,现在什么都没拿,就只能在这堆衣服里挑了。
总不能裸着睡。
夏烛闭眼,再次后悔地骂自己没脑子,眼睛再睁开,从一众衣服里挑了件看起来勉强算保守的墨绿色吊带睡裙。
至少没有什么漏胸露背,交叉绑带的设计。
拿着衣服钻进浴室,洗完澡吹了头发再出来,刚跨下浴室的台阶,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卧室门被推开,周斯扬走了进来。
他戴了副银丝框眼镜,身上换了相比正装更舒适的衣服,黑色棉麻布料衬衫,看起来很柔软,也很居家,但这样冷静克制,甚至称得上温柔的外表下,却让人隐隐能感觉到,攻击性很强。
两人无声对视着。
夏烛手虚握成拳遮在唇边,咳了一下,不太自在地提了提肩膀上的细吊带,画蛇添足地解释:“没带衣服,衣帽间随便找了一件。”
周斯扬嗯了一声,收回目光,摘表放在桌子上。
卧室改了装修,多了几件家具,东面靠墙的地方做了宽阔的办公台,夏烛目光落在那处看了两眼,跑神的想还挺适合她画图的。
周斯扬没再看她,从她身边绕过,往浴室去,临走到门口,听到人喊他,回头,女孩儿那被墨绿色裙子衬得愈发白的皮肤重新落在他眼睛里。
半秒后,他无声笑了下,忽然不知道今晚带夏烛回来的这个决定做得对不对。
“干什么?”他开口,松了手腕处的扣子。
夏烛攥着手指,空咽嗓子,抬手指了指卧室门的方向:“我有点饿了,想下去烤个面包片,你要不要……”
周斯扬目光从她露出的肩膀滑过,手指停留在自己右侧袖子的袖扣上,两秒后,视线掠开,垂眼,把刚解了一半的扣子解开:“不用,你自己吃。”
夏烛虚哑着声音哦了一声,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转身往门口去。
周斯扬进了浴室,倚着洗手台松了两颗扣子,闻到还未散去的沐浴乳的味道,微甜的果香,夏烛走之前常用的那款,混合着湿漉漉的热气,弥漫在整个浴室。
他闭眼轻笑一声,微微垂头,跟刚刚在外间一样,略有点无奈的神色,片刻后,扯了自己衬衣前襟,松掉所有扣子,敞怀,右手撑在洗手台台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站了有一会儿,刚进浴室就涌起的燥意还是没有完全消掉,他很轻地眯眼,换了站姿,反身靠在洗手台,左手捞起台面上的手机,拨了一楼客厅的座机号码。
“嗯嗯?怎么了?”女孩儿接起来,声音含混不清,嘴巴里嚼着东西。
“吃完了?”周斯扬问。
夏烛看了眼手里还剩最后一口的面包片:“马上。”
“嗯,吃完上来。”对面回。
夏烛以为周斯扬有什么事情,涂了果酱的面包塞进嘴巴,两手相互拍了拍,弯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转身往楼上去。
半分钟后,到了楼上卧室,推开门,没看到周斯扬的身影,知道他应该还在浴室,凝神盯着浴室门看了两眼,没听到水声,走过去,敲门。
刚敲了两下,门被拉开,夏烛看了眼周斯扬敞着怀的衬衣,被诱惑之余也有点疑惑:“你没洗澡吗?”
“嗯,”周斯扬勾着她手腕把她带进去,“等会儿。”
拉着夏烛两步走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牵着她的手到水下,按了洗手液帮她洗手,刚在下面吃面包时沾到的面包屑被水流冲掉。
周斯扬刚回来就在楼下洗过了,这会儿可能是要睡觉,想再洗一遍,所以靠得近,夏烛也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新。
鼻子和人都要死了,夏烛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半低头,虚着声音打散此时暧昧的氛围:“……我自己洗。”
周斯扬没勉强,松手,站在一旁,低眸看她。
深绿色的圆形细带挂在她的肩膀上。
夏烛很瘦,但骨架小,所以尽管肩颈纤细,却不会有“露着骨头”的难看,反而是圆润,软和白,让人觉得摸上去,掌心下一定是滑而柔软的。
周斯扬自认不是会被色欲冲昏头的人,但这会儿却有点想抛却理智。
“夏烛。”他低笑喊她。
夏烛刚把最后一根手指的泡沫搓净,闻声抬头,从镜子里看到身旁的人,他半垂眼,侧脸线条几近完美,笑起来……太好看了。
夏烛想,自己如果生在古代一定是个昏君,招百八十个面首,一直宠幸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男人也从镜子看她一眼,沾了浴室湿气的嗓音格外性感:“为什么跟我回来?”
夏烛重新低下头,搓搓手,呼吸都变轻:“不是水管爆了吗……”
“嗯。”周斯扬低声。
话音落上前半步,握着夏烛的腰把她抱到洗手台上。
站得太近,刚刚几句话间暧昧气氛爆表,明明已经昭示着在此时浑浊的氛围里会发生点什么,但屁股和腿下的皮肤触碰到微凉的大理石台面时,夏烛还是倏然攥紧了周斯扬的衬衫,不自觉地放轻呼吸。
身前的男人站在她两腿之间,而因为刚被抱起的动作,她睡裙裙摆也已经撩至大腿中部。
周斯扬并没有往后退的想法,微微压下巴,在明亮的镜前灯下垂眸看着她,深灰色的眸子里有暧昧光线,和她的身影。
夏烛两手分别搭在他两侧的肩膀上,食指勾着他的衬衫布料,紧张地和他对视。
“合约夫妻还能干点什么?”男人哑声问。
最近呆在一起久了,确实总会上头,但周斯扬也没太想克制,控制自己的这点上头,他扣着夏烛的腰往前半步,几乎贴着她,左手抚她的脸,低头,唇离她的唇大概三四公分,轻柔声线:“做点边缘的?”
夏烛早就被他勾得失了智,攥紧他的衬衫,呼吸难耐,顺着他的话,声音轻到不能再轻:“……什么边缘的。”
周斯扬手从她侧脸滑下,蹭过她的肩膀、锁骨……克制尊重的落在那抹柔软的边缘、没再往下。
但指腹暧昧蹭过,低声问:“亲亲这里好不好?”
他嗓音本就沉哑磁性,刻意放低时,更多了些磨砂颗粒质感,让人沉沦。
坐在镜前灯下,光线太亮,照得夏烛后背冒汗,感觉到周斯扬的手从她锁骨下撤走,转而撑在她坐着的洗手台上,她舔了舔唇,睫毛轻颤:“周斯扬……”
周斯扬本想先等她回答,但她紧张之下的声音实在太软,触到他本就不算理智的神经。
他俯身,没再给她回答的机会,沉而轻嗓音靠近她:“我数到三,不推开就代表你同意了。”
“一。”
“二。”
夏烛呼吸停止,手搭在周斯扬的腰侧收紧,极长的等待,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鼻息靠近。
他没数“三”,而是拨掉她的肩带——直接低头吻在她的脖子上。
夏烛昏了头,而一直对这种事没什么欲念的周斯扬也有点不太能控制。
夏烛手心朝下被按在冰凉的台面,仰头承受身前人的亲吻。
周斯扬亲了下她的脖子,再是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吻得轻却深,勾着她的唇舌,让她的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
吻技太好,她全身都在发软,从脊椎往上发麻,身体像被抽走所有力气,软得没有骨头。
睡裙掉了一半,右侧肩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勾在纤细的胳膊上,有种冲击力极强的美感。
而周斯扬也如他刚刚所说,没想只吻她的唇,捏着她的下巴把她拨成仰头的姿势,吻从唇往下,一直蔓延到脖颈,锁骨,再是……
他很克制地没有吻得很靠下,但也足以让夏烛手脚发软,受不住,她很低的轻heng了两声,意识到自己的声线和平时不一样,抬手,轻轻咬着手掌的下半部分,手捂在自己的唇上。
周斯扬察觉,依旧吻着她锁骨下细ni的皮肤,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拉下来。
挡着的手被骤然拉下,光线太亮,夏烛不好意思,缩了缩身体靠进周斯扬怀里,手搂着他的脖子,哑着嗓子很小声:“灯……可不可以不要灯。”
她一边说一边躲,右手臂挂着的肩带晃晃悠悠,从周斯扬的角度,垂眼,能看到所有。
他抽离的神思短暂回笼,抬手按住喉结,轻咽了一下,一手抱着夏烛,另一手探过去摸到灯的开关。
“啪”一下,微弱的电流声,所有光线灭掉,骤然坠入黑暗。
夏烛心刚松下,便被人勾着腰从洗手台上抱下来,周斯扬轻推她的腰,把她转过去,从后抱住她。
两手一手握了她一条胳膊,交握在她身前抱住,温热的鼻xi喷洒在她的侧颈,低头,从脖子到肩膀,细腻吻过。
周斯扬手揽在夏烛的胯骨前,帮她隔开坚硬的台面,另一手反复摩挲她手臂内侧的ji肤,然后边吻她的肩膀边抬手揉她的侧腰。
他明明每个动作都不过分,只是亲了亲,或者摸不必要的地方,但就是让夏烛被撩到腿都在发软。
她脚下发虚,侧歪,踉跄了一下,周斯扬扶住她,手指捏开黏在她脖颈的发丝,亲她的耳朵,声线喑哑:“怎么了?”
夏烛被揉腰揉到想哭,周斯扬的指骨每剐蹭一下侧腰的位置,她就舒服到头皮发麻,想流泪。
“……要做什么?”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着问。
周斯扬的手从她手肘沿着小臂滑到手腕处,握住,往里扣,抱紧她,唇从她的耳尖吻到耳垂,呼吸也不稳,哑声笑:“看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如果不喜欢了告诉我,”他再次亲她的耳朵,很温柔,“我就停。”
夏烛偏头往后,侧脸压在周斯扬的身体上,蹭了蹭,企图擦掉眼尾生理上的湿意,周斯扬拨过她的脸,虎口卡着她下巴的地方转过去,低头吻她。
又亲了两下,松开她,唇落在她的侧脸。
夏烛轻轻吸声,哑着嗓子:“可是我不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不会的是什么,但总觉得需要告知,她真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是上学时只知道好好学习,上班了也没有谈过恋爱的三好宝宝。
周斯扬还在亲她,这种舒服却又紧张的感觉快要把她凌迟了,她再次偏头,分明刚洗过澡,后颈却出了汗。
周斯扬手托在她的下颚,唇碰了碰她的侧脸,很低的嗓音:“我教你。”
他抱她在怀里,半弯身重新打开水龙头,包着她的手伸到水下,按压洗手液在她的手心,一根根手指帮她洗净。
当然,连同他的一起洗。
夏烛眼睫上挂着朦朦水汽,眨眼,借着外间幽暗的光线看着水流,不明白为什么刚洗过一遍还要再洗。
“周斯扬……”又是那种绵绵软软,紧张到要哭不哭的嗓音。
周斯扬低头吻在她的鬓角,轻声:“乖。”
帮她洗干净最后一根手指,从水流下提出来,然后手带着她的手,往下,接触到她。
带着水的冰凉手指,夏烛被冰得一个激灵,不知道是该说太凉了还是说不能碰,她侧过头想埋进周斯扬怀里,控制不住,小口喘气。
周斯扬另一手拨开她额前的头发,依旧是从后抱她的姿势,低头亲在她浸出薄汗的额头,重复刚刚的话,但比刚刚还要温柔:“你说不喜欢,我就停。”
像是在教她弹钢琴或者别的,周斯扬动作轻柔,只是捏着她的手指,用她自己的手,偶尔在她乏力或者指法不标准时接手过去,帮她一下。
“乖。”他低声叫她,压在她耳旁,近乎呢喃。
昏沉光线里,周斯扬看她的表情,随后极低的嗓音,靠在她耳边,懒声笑问:“所以是喜欢是不是?”
不然为什么不说停。
夏烛要疯了,靠在他怀里,脊椎都在发麻,很小声地呜咽,终于脑内像在黑夜看到极昼,告一段落,她侧身倚在他身上。
周斯扬握着她的手指,低头亲她的肩膀等她平复,再之后脚勾出一旁的软椅,抄着夏烛的膝弯,抱她坐下来。
他坐在软椅上,背靠洗手台,捏她的手指,哑声在她耳边问:“好了吗?”
夏烛朦朦胧胧中听到,先是点头,又摇头,从未经历过的领域,她现在还在失神,全身都没力气,头靠在周斯扬颈窝,断断续续:“等,等一下。”
周斯扬不想等,也等不了,经过刚刚那一遭,他的对她的想法只增不减。
他反复玩着夏烛另一只手,摸她手指的骨节,从食指到小指,压着声音,哄人的语气:“换一只手,还给我?”
勾着夏烛的下巴吻她,然后牵着她的那只手去把玩自己,夏烛睫毛扑簌,黑暗里任何感官都极其敏感,耳边男人清晰的呼吸声,手心的温度,以及压在她手背的他的掌心。
依旧是他带着她,夏烛混沌中想,如果他去教课,一定是个耐心的老师。
只用了她一会儿,便把她的手提开,揽抱着她,下巴搭在她的颈窝。
黑暗中,她看不清周斯扬的动作,只在最后听到他在自己耳边浑浊的低笑,慵懒的,满足的,正经中带着压都压不住的色气,性感到了极点。
夏烛第二天早上起晚了,她故意的,周斯扬起床的时候她知道,只不过装睡,没起来。
反正昨晚睡觉前她闭着眼睛闷头,用被子遮了一半的脸,得到周斯扬的赦令,今早上班可以迟到,忘了昨晚具体是几点睡的,因为最后周斯扬又用手帮她了一次。
被子从脸上拉下来,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拍拍自己发烫的脸,扯了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浴室洗漱,牙刷杵到嘴巴里,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还是不可以抑制地红。
身上还是昨晚的那件墨绿色睡裙,但相比刚穿上,现在皱得不成样子,也对,昨天晚上半吊着在两人中间蹭来蹭去,不皱才怪。
夏烛摸了摸耳朵,吐掉嘴巴里的泡沫,漱口擦嘴,从浴室走出去,去了衣帽间。
换完衣服下楼,才发现她以为已经去上班的人还没去,正坐在楼下餐厅吃早饭,下意识抬手看表确认时间——已经九点了。
夏烛脚步顿住,扶着扶手转身,正思考要不要回楼上再避避,周斯扬已经放了杯子,喊她:“不吃饭?”
夏烛哦了一声,按了下衬衣领口的扣子,清清嗓子,佯装无事地往楼下去走。
两人安静的吃完饭,周斯扬问她是不是现在去上班,夏烛点头,周斯扬起身往一楼书房去,跟夏烛说收拾好了下楼喊他,一起过去。
夏烛没抬头,耳朵动了动,捏着手里的叉子,再次说好,等周斯扬进了房间,抬头看房门一眼,然后火速吃完最后两口东西,抽纸擦嘴,上楼收拾东西。
刚进卧室,拿了自己的包和电脑,那边林冉的消息如期而至。
林冉:[再次同床共枕的感觉怎么样?]
夏烛把包往肩上背,拇指在对话框里敲了几个字,然后凝神盯着屏幕,脑内再次闪过昨晚的画面,随后脸红心跳地把敲好的字删掉,决定不理林冉。
林冉:[发生什么了?]
林冉:[“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半天,一个字没给我发。]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林冉的诧异:[真做了?]
夏烛无语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谢谢林冉百忙之中还能操心自己的私生活。
夏烛:[没有没有没有。]
夏烛:[别问了……]
托特包往肩膀上一扔,推门正要往外,林冉的语音发过来。
夏烛点了播放,放在耳朵上,林冉冷淡女学霸的声音:“反应这么激烈?是舔了还是用手……”
林冉的声音被夏烛掐断在语音里,她推门往楼下看,确认周斯扬的位置,再退回来,把林冉这条语音转换成文字。
夏烛:[你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直白?!!]
林冉:[哦,是用mouth还是用hand?]
夏烛:[……………]
林冉:[快说。]
夏烛:[第二个………]
林冉:[妙啊。]
林冉:[要不要给你们买避孕套?]
林冉:[我麻辣烫8块的券还没用。]
夏烛:[不用!!!!]
夏烛:[我今晚就走!!]
夏烛:[家里水管修好了。]
林冉:[哦,骗鬼吧你。]
“………”
夏烛扣了手机不再理她,这面刚抬脚准备往外,房门被人叩响,再是门把下压,门被推开。
穿戴整齐的男人一边系白色衬衫的袖口,一边抬眼看向她:“好了吗?”
夏烛点头,被她塞进口袋的手机“叮叮”响了两声,不用看都知道是林冉。
她跟在周斯扬身后下楼,楼梯下到一半,抿唇开口:“刚物业发来消息,说我家水管修好了,今晚可以搬回去住。”
走在前面的人扣子终于系好,转身看她。
周斯扬站的地方比夏烛矮一阶,但两人身高持平,离得太近,夏烛下意识往后退,想拉开距离,却被男人抬手按在后腰制住动作。
“昨晚体验不好?”他按在她腰后的手收回,抄进西裤口袋。
夏烛眼皮抖了抖。
年龄大就是不要脸。
她稳住心神,直视回去,镇静答:“没有。”
周斯扬笑,脚下换了重心,抱胸,点头:“那就是好。”
夏烛:………
周斯扬看着她无语又羞耻的表情,觉得比马上要去公司处理的项目报表有意思多了:“那为什么走?”
夏烛抬手示意了一下两人之间,嗓音虚着:“我们是合约夫妻,现在又不需要演戏……”
周斯扬打断她:“我想和你住呢?”
夏烛和他对视,绷着唇半天没憋出来一个字。
周斯扬好笑,逗她的欲望更强烈,转身往楼下去,略带懒散的姿态,嘴上道:“住着吧,住这么久了你忽然走,我不习惯,不然扣你钱。”
夏烛在他身后跟着一起往下,被周斯扬一句两句调侃得不满,脾气上来,在他后面小声念叨:“什么不习惯,就是想占我便宜……”
话音未落,前面的人停住脚,夏烛撞在他身上,周斯扬回身,夏烛木楞抬头看他。
“干什么?”她眼神茫然。
“不是说占你便宜吗,”周斯扬声音低下来,随后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占你便宜。”
半个小时后,夏烛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心情还是没有平复,虽然她确实被周斯扬的脸所蛊惑,但这人最近有点太肆意妄为了。
打开电脑,整了几分钟要修改的汇报文件,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亏了,摸过来手机给周斯扬发消息。
夏烛:[合约上不是说不能对对方进行肢体性骚扰?]
周斯扬早上约了跟几个高管九点谈事情,但因为夏烛一直没醒,往后推了一个小时,现在几个高层刚给他汇报完库区项目的推进点,都低头在看手里的资料。
周斯扬也一样。
他眯眼看手机,手腕压着资料本,往后翻了一页,看了两眼,视线挪回来敲字。
周斯扬:[?]
周斯扬:[什么意思。]
夏烛盯着手机屏上的消息,眼睛瞪大,什么什么意思?她发觉人年龄大就是不要脸,刚在家里还亲她了不是吗??
正腹诽周斯扬是忘性大还是真的不要脸,对面又发过来——
周斯扬:[亲你?]
夏烛手插进发丝薅了薅:[对。]
消息发过去一时没人回,周围环境嘈杂,方案一组在不远处的小会议室,敞着门开会,夏烛在一片混乱声中凝神静气咳了两下,决定找回场子。
夏烛:[您刚在家还亲我了。]
夏烛:[赔钱。]
她想抱他睡觉都给他转了一万,怎么也要把这一万赚回来……
周斯扬:[多少?]
夏烛:[一次一万。]
几秒后,夏烛收到一条五万块的转账消息,她看了两眼,截图发给周斯扬。
夏烛:[早上就一次,一万块就够了……]
周斯扬:[嗯。]
周斯扬:[晚上还有。]
晚上?晚上什么?晚上她要回家啊啊啊
她两手遮在耳朵,半低头,盯着桌面上的手机,陶桃从一侧转了转椅过来,手里拿着工资条,本想问夏烛她这个月加班补助给报了没有,结果转头看过来:“……你脸怎么这么红?”
夏烛拨了下头发,抬头,声音发虚,蜷着手指咳了声:“没事。”
“真没事?”陶桃狐疑。
夏烛明显失神恍惚,脸颊和耳侧都带着不明显的粉红,陶桃有点担心,伸手想去探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夏烛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开,嗓音虽然还虚着,但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没有没有。”
陶桃哦了两声,嘱咐她如果不舒服就给自己讲,夏烛连连点头,让她去忙她的不用管自己。
陶桃还是疑惑,瞄了她两眼,不过最终收起好奇心,转走了椅子。
她刚离开,夏烛再次低头,食指戳在屏幕上:[我晚上要回家。]
她强调:[水管修好了。]
两分钟后,对面人回:[嗯,我送你。]
周斯扬回得太快,把夏烛原来准备好辩驳的话卡了回去,所以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她捏着手机看。
夏烛还有点活没干完,中午吃饭没和陶桃王敏她们一起下去,留在工位上改图,用绘图软件p了下最终效果图,插进汇报文件里,然后接到林冉的电话。
听筒那边背景音嘈杂:“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夏烛手从键盘上离开,站起身,往窗边走:“你来干什么?”
“前天不是在工作岗位上晕倒了,科室放了我半天假,今天早上在家睡觉,然后想起你帮我照顾了我妈,来感谢你一下。”
夏烛在窗边看到往楼下咖啡馆走的林冉,不太相信:“只是感谢我?”
林冉摸了摸脖子:“顺便想来问一下你老公活好不好……”
她话没说完,夏烛把她电话挂了。
林冉把手里拎的蛋糕袋挎在胳膊上,拿手机发语音:“你总反应这么大干什么?黄片没看过?还是没看过黄文?”
林冉是那种从小学到高中都一直年级前几的学霸,理科,上学时眼神一瞥甩甩马尾,夏烛都怕她把隔壁班男生的胳膊拧断。
实打实的带金丝框眼镜的高知智性美女,说话确实不懂得委婉,特别直白。
夏烛甚至怀疑她当艺术生,如果去画真正的“全裸”男模,看到模特的第一眼,能不带一丝害臊的欣赏完,用极其客观冷淡的语气评价对方几把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