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撇撇嘴,阴阳怪气道:“吃喝都给你最好的?她家那乡野山村能有甚好吃的好喝的?”
宋时音不乐意听这话,反驳道:“血燕燕窝算不算好东西?大哥在大嫂家时,每日一碗血燕燕窝,祖母都没他这待遇。”
姜椿听得一头雾水。
啥血燕燕窝?
自己从系统仓库里抽到的燕窝,其实是血燕燕窝?
这玩意儿她在现代时虽然没见过,但也曾经听说过。
旁的没记住,她就单记住了两个字——死贵。
谁知这样的好东西到自己脸前,毫无常识的自己却认不出来。
都怪该死的签到系统,同样物品,即便品质不同,名称都还是用的同一个,这谁能认得出来?
不对啊……
她狐疑地侧头看向宋时桉。
自己认不出血燕燕窝倒还有情有可原,宋时桉这样出身高贵的人儿,怎可能会认不出来?
可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
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宋时桉淡定地拿起她面前的汤碗,替她盛了一碗排骨莲藕汤,放到她面前,笑道:“娘子喝汤。”
姜椿瞪他一眼,当着外人的面她也不好多问,等晚上回去后再审问他。
她倒要看看,他能给出甚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若是给不出,哼哼,那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吃完晚饭后, 宋时桉却被宋时锐叫到外书房说正事去了。
姜椿回到丹桂苑,闲来无事,决定盘点下系统仓库, 看看还有哪些能拿出来换钱的物品。
她原本以为手里握着一千两银子, 已经很阔绰了,短期内肯定不会再为银钱烦恼。
然后她就拿到了宋时桉那八间铺子的房契跟两个田庄的地契。
两个田庄倒罢了, 如今正值冬日,也没甚好投入的地方, 等来年开春再说。
但那八间铺子, 除去拿给钟文谨使的那间,下剩七间铺子, 五间赁出去, 另外两间得自己开起来。
布庄因为卖的都是便宜布料, 投入不算太大, 五百两银子尽够了。
但另外间铺子她还没想好做甚买卖,若卖的商品比较贵重的话,五百两银子根本不够用。
毕竟做买卖不可能左手进,右手立马就卖出去,得做好滞销跟压货的心理准备。
而一旦滞销跟压货, 除了打折出售外,为了维持店铺的正常运营, 就只能继续追加投资, 进紧俏的货品。
算来算去,这一千两银子实在不够用。
她在系统仓库里翻来翻去,最终将目光落到了家具上头。
要说宋家最近倒腾什么最多, 那必定是家具。
先是买了些核桃木家具凑合用,户部将部分贵重家具还回来后, 又倒腾着替换。
但因为户部早先发卖出去一部分贵重家具,所以只能还回来大半。
替换完后,几乎每个院子都是大半贵重家具配小半核桃木家具,着实有些不般配。
庄氏打发人去木匠铺采买了些现成的贵重家具回来,欠缺的那些只能跟木匠定做。
可谓十分折腾。
姜椿觉得自己趁机将系统仓库里囤积许久的家具拉出来当掉,应该不会太引人注意。
当然,一回生二回熟,她打算继续去苏家当铺找苏郎君。
这人虽然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但他本人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反正自己是去当东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儿子成器不成器,与自己何干?
就是,家具都太大了,在宋家是没法操作了。
她得抽时间再回趟娘家,然后寻个理由把姜河跟郑鲲都打发出去。
然后去杂物房里一样样往外搬家具,如此就算自己丫鬟跟宋家家丁瞧见了,也不会奇怪。
只以为自己这是替姜家当东西。
横竖这会子丫鬟都被自己打发出去了,姜椿直接将上回新得的一对红酸枝木太师椅取了出来,打算瞧瞧成色。
虽然都是红酸枝木,但红酸枝木跟送红酸枝木的品质也是有很大差别的。
上好的红酸枝木家具,要比普通红酸枝木家具贵足足一倍价钱呢。
实木家具,又是太师椅造型,很有些分量。
两张太师椅落地,发出“咚”地一声巨响。
恰在这个时候,卧房的门一下被推开,一身青色锦袍,外罩雪白狐皮斗篷的宋时桉抬脚走进来。
姜椿:“……”
宋时桉:“……”
俩人看着罗汉床前的一对红酸枝木太师椅,齐齐陷入沉默。
半晌后,宋时桉主动开口道:“我进来的时机不对,要不我退出去重新进?”
姜椿弱弱道:“你能当甚都没看到嘛?”
说这话的时候,她目光落到自己面前的两张红酸枝木太师椅上。
品质她倒是看出来了,绝对是用上等红酸枝木打制的。
但自己马甲也掉了个彻底。
姜椿觉得自己有必要考虑下,要不要杀人灭口了。
但是为了保住金手指的秘密,就杀他灭口,似乎有些大惊小怪?
毕竟宋时桉除了知晓自己金手指的秘密外,哪哪都合自己心意,若是做掉他,上哪再找个他这样优秀的新夫君?
宋时桉轻笑了一声。
他脱掉身上的斗篷,缓步走到姜椿身边坐下,顺口点评了地上摆放着的那一对红酸枝木太师椅:“椅子成色不错,应该能值些钱。”
姜椿瞪他。
用得着他点评?
自己好歹跟着宋时音跟宋时玥盘点了好几日库房,旁的不敢说大话,家具所用木料的品质她已经会分辨了。
宋时桉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不用慌,其实你会‘隔空取物’神通的事情,我前年就晓得了。”
姜椿:“???”
啥?啥?啥?
前年就知道了?
他竟然没将自己当成妖怪,还若无其事地瞒了这么久?
真不愧是你宋时桉。
不过“隔空取物”是什么鬼?
哦,他大概意外瞧见自己从系统仓库取东西过。
他又看不到系统,见自己手上突然凭空冒出来东西,误会自己有“隔空取物”的神通倒也不奇怪。
难怪他见着血燕燕窝都不觉奇怪呢,毕竟连“隔空取物”神通都见识过了,只是数量稀缺了点价钱贵了点的血燕燕窝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他也太沉得住气了些。
以往俩人关系生疏,他怕暴露出来会被自己灭口倒罢了。
如今俩人如胶似漆,他竟也一声不吭,问都不问一句。
完美演绎了甚叫“稳如泰山”。
那自己这两年多的躲躲藏藏偷偷摸摸,岂不都成笑话了?
姜椿无语道:“见着我这异于常人的行径,你都不害怕的吗?”
宋时桉轻笑道:“有甚好害怕的,你有没有隔空取物的神通,不也还是你吗?
横竖你又不会伤害我,我有甚好怕的?”
“你怎知我不会伤害你?”
姜椿白他一眼,冷哼道:“会神通的不一定只有仙女,还有妖精。
万一我是那等吸人精血的妖精呢?你就不怕我把你吸成人干?”
宋时桉斜睨她一眼,往她跟前凑了凑,哑声道:“娘子的确是吸人精血的妖精,为夫都要快被你吸干了呢。”
姜椿:“……”
她抬手轻捶了他胸堂一下,笑骂道:“说正事儿呢,你给我正经一点!”
宋时桉坐直身子,轻咳一声,故意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好,说正事儿。”
姜椿略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签到系统的事情和盘托出。
隔空取物神通跟签到系统,都是自己身上的不寻常能力,对宋时桉来说,想必没甚太大差别。
但对她自己来说就不同了。
告诉他签到系统的事情后,往后自己不好出手的物品,可以交给他,让他帮自己出手。
他身在官场,背后又有个大靠山——太子,手里也有人手,操作起来比自己这个内宅女子要容易许多。
姜椿斟酌了下语句,缓缓道:“我身上的神通,其实并不是隔空取物,而是绑定了一样名叫‘签到系统’的神器。
这神器每日会自动增加三个签到点数,我可以用这签到点数去商铺门口打卡签到。
签到后,系统会随机复制该店铺内的一到三样货物充当奖励品,数量不等,有时几件,有时十几二十件。
品质也是随机,好坏皆有可能。
不过同类型店铺每日只能打卡签到一回,不同类型店铺倒是没影响,只要点数够,想打卡签到多少类型都可以。
先前在大柳树村时,给你吃的血燕燕窝,就是我在红叶县的医馆跟药铺打卡签到时得到的奖励。”
宋时桉听得十分认真。
听完之后,心绪十分复杂。
倒不是对这个所谓的“签到系统”神器有甚不好看法。
在他看来,无论“隔空取物”神通,还是“签到系统”神器,其实都没太大差别。
总归是姜椿身上的不寻常之处罢了。
令人惊讶、惊喜以及欣慰的是,姜椿没有将错就错,顺势认下自己误以为的“隔空取物”神通,而是选择和盘托出。
若非她亲口说出来,自己恐怕这辈子都猜不到她身上其实绑定着一个“签到系统”神器。
她对自己是真的没有任何防备。
信任至此,让他感动之余,又有些惭愧。
前儿自己才因为她一句如果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就休了自己,转头寻个比自己好看比自己身段好比自己年轻比自己会哄人的小赘婿的玩笑话而吃醋发疯。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十分可笑。
她对自己如此信任,自己却因为上辈子的姜椿做的丑事,总疑心她会移情别恋,听不得她提任何年轻男子半个字。
实在令他汗颜。
姜椿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投桃报李,这个时候他也该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与她知晓了。
但话到嘴边他却胆怯了。
他不确定姜椿得知真相后,能否接受这一切。
毕竟,自己上辈子可是活了一把年纪,如今老胡瓜刷嫩漆,壳子虽年轻,内心却已苍老。
万一她觉得别扭,就此与自己生疏了,那他真的会发疯的。
他只想与她安稳地走下去,不想中途出任何差错。
所以,其实告不告诉她这个秘密,并没有那么重要对?
告诉她,于他们夫妻关系没有任何助益就罢了,还会平添她的烦恼,何苦来哉?
她这样的女子,就该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
想通一切后,宋时桉伸手握住姜椿的小手,笑道:“娘子竟然有神器,难不成娘子上辈子其实是天庭的仙女不成?
不得了,我这样的凡夫俗子,竟然能娶个仙女为妻,这简直是梦里都不敢想的事情。”
姜椿白他一眼,笑骂道:“你就算想抬高自己,我可没那个厚脸皮自认仙女转世。
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碰巧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签到系统神器砸中了而已。”
这话其实是实话,她是穿越过来第二日,去西河边的田地里做农活时,突然被天降的“陨石”砸中脑袋。
然后就莫名其妙地绑定了这个签到系统。
当时她还自言自语地开玩笑,说难道这就是亲妈作者穿书的特殊福利?
宋时桉不为所动,一口咬定道:“娘子上辈子肯定是仙女,只不过你投胎转世后失去了前世的记忆,记不得上辈子的事情了。”
姜椿:“……”
谢谢奉承,但没必要,自己对上辈子的事情记得可是一清二楚。
她简直无语,发出了鹿小葵式咆哮:“你清醒一点!”
宋时桉失笑,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说道:“好了,不逗娘子你了。”
他收敛神色,认真问道:“每日自动获得三个签到点数?如果每日都打卡签到的话,那岂不是只能打卡签到三种不同类型的店铺?”
“对。”姜椿点头,随即笑道:“不过每日都打卡签到不太现实,原先是在村里,交通不便,去一趟县城都要大费周章。
如今我身处宋家,是宋家大奶奶,也不好成日往外头跑。
好处就是积攒下来不少签到点数,每回出门打卡签到都能一次性打卡九种店铺,简直不要太爽。”
宋时桉追问了一句:“哪九种店铺?”
姜椿掰着手指说道:“钱庄、当铺、铁匠铺、医馆、药铺、首饰铺、书铺、布庄以及香料铺。”
宋时桉在脑子里将京城大大小小的铺子筛选了一番,最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可以再加上两种店铺:胭脂水粉铺跟茶叶铺子。”
京城好点的胭脂水粉卖得都极贵,上辈子宋时音有一次同二弟妹掐架,为的就是二弟妹送了宋时玥一根姝颜阁的螺子黛,价值十两银子,给她的却是一盒五两银子的口脂。
若是签到系统能复制出来更高品质的胭脂水粉,兴许能值十几两银子呢。
至于茶叶铺子,不肖多说,若能复制出顶级大红袍,几十两银子一两都有人抢着要呢。
难得他肯给出建议,姜椿本该立时就答应下来,并将他夸赞一顿。
但事涉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签到系统,她慎重了不少。
仔细思考一番后,她笑道:“茶叶铺子可以,好茶不愁卖,但胭脂水粉就算了?
即便能刷出品质好的胭脂水粉,又往哪里卖去?当铺可不收这个。
除非自己开个胭脂水粉铺子,否则还是别……”
嗯?自己开个胭脂水粉铺子?
似乎也不是不行?
她正愁另外间铺子做甚买卖呢。
而众所周知,女子的钱是最好赚的,无论现代还是古代都一样。
当然,开一间胭脂水粉铺子,得进不少货品,只靠自己打卡签到胭脂水粉铺子得到的那点子奖励品肯定不够。
不过可以将其中的那些高品质奖励品当成吊着买家的胡萝卜,搞VIP会员积分制,到店消费累计到一定积分后,才有资格购买那些“高品质定制款”,简称“高定”。
京城富人圈又是出了名的爱攀比,有人通过累计积分达到购买资格后,买到了高定,在聚会上显摆,其他没能拥有的贵妇能受这委屈?
这不得猛猛买货攒积分?
啧,感恩现代某些高奢的销售套路,她也来当一回奸商。
她伸手勾住宋时桉的脖颈,在他唇上“啵”地亲了一口,笑嘻嘻地夸赞道:“夫君建议得太对了,胭脂水粉跟茶叶铺子都值得我打卡签到。
夫君脑子果然比我好使,我成日在西市进进出出的,竟没想到这茬,真是笨死了。”
宋时桉回亲了她一口,轻笑道:“若娘子甚都想到了,那还要我这个夫君有甚用?”
姜椿嘿嘿直乐。
是挺值得高兴的。
一来,她将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说出来,心里一直压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现在只觉浑身轻松。
二来,另外间铺子做甚买卖的事情,也有了谱,不必再费劲巴拉地动脑子去琢磨。
也算得上是双喜临门了?
为了感谢宋时桉给自己出的好主意,她从系统仓库里取了两根狼毫湖笔出来,放到炕桌上。
笑嘻嘻道:“奖励夫君的。”
宋时桉垂眼看过去,顿时嘴角抽了抽。
这两只品质上等的狼毫湖笔,瞧着十分眼熟。
片刻后,他福至心灵,抬眼看向姜椿,挑眉道:“这不是你先前去红叶县城办事时,路遇书生打架,趁乱浑水摸鱼摸来的那两只湖笔吗?”
姜椿恼羞成怒地捏起小拳头,轻捶了他的胸膛一拳,哼唧道:“你挖苦我!哼,我生气了,要是你不把我哄好,这两只湖笔我可就拿来自己用了。”
宋时桉立时伸手将人楼住,垂首就要去亲她的嘴。
被姜椿果断抬手给挡住了。
她哼笑道:“别玩床头打架床尾和那一套,我可不吃。”
宋时桉斜眼看他,好笑道:“我只是想亲亲娘子而已,娘子想到哪里去了?
莫不是前儿才刚饱餐一顿,今儿就又饿了?”
姜椿瞪他,气哼哼道:“你还好意思说!你那般粗鲁,我被你折腾得那里酸疼了足足两日才好。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自己倒先提起来了!”
刺激的确刺激,但过于刺激了些,她得缓缓,过几日饿极了的时候再说。
宋时桉也没推卸责任,乖巧认错:“为夫头一次玩这个,尺度没把握好,粗鲁了些,下回一定注意分寸。”
姜椿瞪他:“你还想下回?”
宋时桉勾唇,意味深长道:“娘子不想?我看那日娘子也很有些乐在其中呢。”
姜椿哪肯承认,果断否认道:“你少乱说,我才没有呢。”
宋时桉怕把人逗得恼羞成怒,也没揪住这茬不放,好脾气地笑道:“好好好,娘子没有,是为夫乱说的。
乐在其中的其实是为夫。”
姜椿嘴角抽了抽,哼唧道:“你还是别乐在其中了。”
乐在其中的话,往后岂不是还要拉着自己玩角色扮演?
宋时桉没答应也没不答应,转移话茬道:“二弟妹身上也有你这签到系统神器?”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炸得姜椿好一会子都没回过神来。
他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二弟妹也跟自己一样,用系统仓库倒腾东西时,恰巧被他瞧见了端倪?
不然他们两家俱都回京没多久,素日宋时桉与钟文谨这个弟媳妇几乎没说过话,他如何能知道她的秘密?
不过这又不是不能问,她何苦自己在心里猜测。
果断选择问宋时桉:“你是如何知道的?”
宋时桉勾唇,狡黠一笑:“瞎猜的。”
不等姜椿回应,他又轻笑道:“瞧娘子这个反应,看来为夫并未猜错。”
姜椿:“……”
这家伙,也忒老谋深算了些,竟然诈自己?
不过她却不太信。
毕竟他这样心机深沉的家伙,不可能无的放矢。
她冷哼一声:“你少糊弄我,赶紧说实话。”
宋时桉老实答道:“见你素日爱围着她转,还想方设法讨好她,所以就起了疑心。
毕竟你这等无利不起早的人儿,与二弟妹又是才刚认识,怎可能干没好处的事儿?
联想到二弟妹拿出来的驱虫神药,给你的防身水以及水晶皮蛋,很难不让人怀疑她身上也有个神器。
且这神器还优于娘子的神器,所以娘子这才不遗余力地与她拉近关系,各种讨好她。”
姜椿是服气了。
这家伙可真够细心的,竟然能想到这么多。
她忍不住朝他竖了个大拇指,真情实感道:“夫君,你好厉害啊,竟然全都被你猜到了。”
宋时桉得意地扬了扬唇角,嘴上却淡淡道:“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的事情而已,不值得娘子如此夸奖。”
姜椿:“……”
她嘴角抽了抽。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一点都不晓得甚叫谦虚。
但她还是与他说了下钟文谨身上那拼夕夕系统的详细情况。
听完之后,宋时桉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你俩这神器仿佛天生一对似的,般配极了。”
这的确是事实。
姜椿沙雕属性上身,一个没忍住,玩笑道:“夫君可别这么说,我这人只喜欢男子,对女子没想法,没打算跟二弟妹当磨镜之好。”
宋时桉:“……”
他是这个意思?
自己说的是系统般配而已,又没说她跟二弟妹般配。
哼,就算她俩真般配,也别想成事。
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旁人将姜椿抢走的,哪怕是女子也不行。
不过怕姜椿误会自己不信任她,这些话他并未说出口。
而是好脾气地解释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俩这系统互补,若彼此合作的话,肯定能创下一番大事业。”
这话姜椿爱听。
事业不事业的她倒是没所谓,关键是想挣下一份家业。
自己可是要生两个小崽子的人儿,姓宋的小崽子有宋时桉手里的大笔家业可以继承。
姓姜的小崽子能继承的却只有姜宅那一进的小宅子。
都是自己的孩子,俩人差距太大的话,小时候还没所谓,长大后姜姓小崽子难免会心里失衡。
为避免兄弟(姐妹)阋墙的情况发生,只能她辛苦些,给姜姓小崽子拼搏出一份不菲的产业来了。
哎,这都是为了小崽子,才不是她贪财呢,真的不是。
虽然小崽子还没影子,但这不重要。
显然这个坦白局, 惊讶的只有姜椿一人。
而宋时桉,不但早就知道了她的秘密,甚至连钟文谨的秘密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姜椿算是明白了甚叫“多智近妖”。
感情自己不是妖精, 他才是真正的男妖精!
夜里躺在床榻上时, 姜椿越想越不平,拿拳头恨恨地捶了宋时桉几下。
哼唧道:“这么聪明干啥?你就不能像二弟一样, 笨一点迟钝一点?”
咳,比起宋时桉这个美强惨男配来, 宋时锐这个原著男主要更英武更直男一些。
是典型的武官思维, 护妻很给力,钟文谨有甚事情, 他都是第一时间冲上去, 甚至不惜为了她跟同僚在金銮殿上干架!
但相对应的, 心思就没那么细腻跟敏锐了。
所以原著里头, 他一直没能发现钟文谨身上的秘密。
若不是后头俩人接连生了两胎双胞胎,感情也一直比较稳定,钟文谨有足够安全感后,主动向他坦白,只怕他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因姜椿捶的时候控制了力道, 所以宋时桉被捶后也没觉得疼,反而伸手将她楼进怀里。
笑眯眯道:“夫君还是找聪明的好, 这样将来生的小崽子才不会笨。”
姜椿在他怀里蛄蛹了下, 寻到个合适位置舒服窝着,嘴里哼唧道:“错错错,爹搓搓一个, 娘搓搓一窝,小崽子聪不聪明, 得看母亲。”
宋时桉闻言,立时得意道:“不得了,娘子如此聪慧,咱们将来的小崽子得聪明到甚程度?
只怕我这个有过目不忘本事的父亲,都要退一射之地了。”
被夸聪慧的姜椿忍不住嘴角上扬,嘚瑟道:“那是,我不但脑袋聪明,我还力气大,小崽子但凡能遗传到其中一项优点,就够他们混日子了。”
宋时桉勾了勾唇。
混日子?
想得美!
他宋时桉的小崽子,怎可能会让他们得过且过的混日子,必须得严格教导。
有太子姐夫在,但凡他们能稍微拿得出手,前程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这话他就没必要说给姜椿听了。
慈母严父,她做母亲的狠不下心,那就让自己这个父亲当这个“坏人”。
因为姜椿单方面坦白的原因,俩人关系又贴近了不少,她心里卸下了防备,宋时桉对她也多了不少的信任。
反正姜椿觉得挺值的。
旁的暂且不提,起码多了个能帮自己“销赃”的苦力不是?
饶是如此,姜椿也还是遇到了人手不够用这个难题。
表哥郑鲲虽然能干,但他到底历练有限,能将布庄的事情打理好就已经不错了。
再加上个胭脂水粉铺子,他肯定是顾不过来的。
况且胭脂水粉铺子的主要顾客都是女子,他一个男掌柜杵在那里也不合适。
可惜王银儿身子骨不好,不能长期站立,不然把她弄来京城给自己的胭脂水粉铺子当女掌柜,再合适不过。
宋时桉这边倒是有些人手,太子帮忙将他从前的一个书童墨心并两个长随宋平、宋芦找回来了,加上庄氏给他买的那个桂树,一个四个仆人可以使唤。
但都是男仆,姜椿用不上。
姜椿只能去求助庄氏。
她这人做事向来干脆,次日练完功夫去正院用午膳时,她就把这茬给说了。
庄氏听她说完,抿了抿唇角。
以前长子那八间铺子跟两间田庄,是交到自己手里,由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替他打理。
如今他已然成亲,铺子跟田庄交给他娘子打理,也算合情合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庄氏心里还是空空落落的,有些不太舒坦。
或许这就是儿子娶了媳妇,自己升级为婆婆后的烦恼。
不过她也没拒绝帮忙,因为自己手里恰好就有人手。
她淡淡道:“你们舅舅帮忙找回了几个我从娘家带来的陪房,其中就有个叫曹婉的娘子原是帮我打理针线铺子的,口才极好,又很会看眉高眼低,应该正合你的要求。”
姜椿大喜,才要应下,想了想,又客套了一句:“母亲使惯了的人儿,若借给儿媳使,那您岂不是没人可用了?”
在古代这个社会条件下,男掌柜容易找,女掌柜可不好寻。
有能力的未必愿意抛头露面,愿意抛头露面的又未必能担得起掌柜的重担。
庄氏轻哼一声:“我若是差人使的话,又岂会借给你?
我那针线铺子地段不好,进项不多,与其苟延残喘,倒不如赁出去安稳赚赁金。”
姜椿顿时放心了,笑嘻嘻地凑上来挽庄氏的胳膊:“母亲您对我真好,简直就跟我亲生母亲一样。”
庄氏不耐烦地推开她的胳膊,哼笑道:“少套近乎,我要是有个你这样的亲闺女,一天被你气仰倒三回都不黑天。”
也就是她这个当婆婆的想得开,凡事看在长子脸面上,对她多有忍让,不然婆媳俩早就闹翻不知多少回了。
在旁默默围观大嫂跟婆婆“婆媳情深”的钟文谨,弱弱开口道:“母亲,您能借我个男掌柜使吗?”
不等庄氏回应,她就又道:“不借也没关系,我张贴告示从外头另招也成。
就是外头招来的掌柜若是不靠谱,把我跟大嫂的铺子给搞倒闭了,我倒是没甚,毕竟也没投几两银子进去。
可是大嫂的那一千九百两银子就要打水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