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你五哥——那天临走说欢迎我常来的时候，牙都快咬碎了，你忘了？”
想起五哥那天的表现，江念觉得换了是她，可能也不敢轻易露头。
很可能露头就打。
司薄夜又道：“不过，我今天过来接你，可是得到你外公和大哥允许的。”
江念一怔：“什么？”
“季老爷子说，季家在为你准备一场回归宴会。”
“今天你三哥叫了人来家里帮你试礼服，所以季老爷子给了我个机会，来接你回去。”
江念闻言，抬起眼：“看来你那天的表现，还是打动了我外公的。”
不然外公也不会放心，让司薄夜一个外人来接她。
更不可能还给他们俩创造独处的机会。
“那主要还是我家老爷子给力。”
司薄夜看上去人畜无害。
啃爷啃得心安理得。
两个人坐进车里。
回到季家别墅。
走进客厅，江念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季修安今天穿了件手工勾线的针织毛衣，勾勒出修长身形，脑后扎着小揪揪，在客厅里指挥。
而此刻偌大的客厅里，摆放着十几个人体模特。
每个模特上都穿着不同款式的礼服，旁边也都站着至少一两个工作人员，正在季修安的指挥下整理衣服。
连裙摆上有几层褶皱，都要调整到最完美的弧度。
江念叫了一声：“三哥？”
听到自己宝贝妹妹的声音，季修安转过头来，眼睛都亮起来。
“乖宝，你回来啦。”
季修安眉眼弯弯。
下一秒看见司薄夜，脸上还带着笑，不过怎么看都笑得瘆人。
睨了一眼，“哦，身后还跟着个人。”
妹妹是乖宝。
想把妹妹拐走的，只能说是个人。
司薄夜也不恼。
那叫一个乖巧，立马跟着叫：“三哥。”
一下子给季修安整得都没脾气了。
只好当着司薄夜的面，光明正大过来牵起江念的手，也不理他。
“乖宝，这些都是三哥给你准备的在宴会上穿的衣服，你看，你最喜欢哪一套？”
在外，季修安亲手设计的高定礼服，千金难求。
在娱乐圈有“所有明星做梦都想穿的高定”之名，直接和咖位挂钩。
只有一线顶流大咖，才有可能出席红毯活动的时候借得到一套。
即使借到了，那些明星穿着也都小心翼翼。因为哪怕是损坏一点儿，都可能要面临几十上百万的赔偿。
但现在，十几套高定跟露天摆摊似的，全都摆在这里。
全都是季修安亲手设计的，供江念挑选。
江念一套套看过去。
这些礼服裙各种色彩碰撞，设计各有特点，每一条都只能用惊艳来形容。
甚至没有穿在身上，就只是这样摆开，都好看得如梦似幻。
“三哥做的裙子都好看，我都很喜欢。”
江念是真心这么觉得。
季修安一听，当然开心。
“那你就去试试，一套套试，喜欢就都留下。”
宠溺捏了捏少女脸蛋，语气温柔得不行。
“我的妹妹第一次在季家公开露面，一定要是全世界最漂亮耀眼的小公主。”
季老爷子和季晏礼听佣人说江念回来了，也都下了楼。
三哥的心意，江念自然也很珍视。
于是在两个工作人员小姐姐的陪伴下，去换衣服。
每一次换完裙子出来，沙发上的外公和三个男人都一脸惊艳。
太美了。
有些礼裙设计剪裁重工。一般人长相和气质不够，反而会被压住，也就是人撑不起裙子。
可少女一站出来，即使未施粉黛，礼裙繁重，被最先看到的依旧是她这张精致出尘的脸。
连季晏礼这样一个高冷总裁，都忍不住好几次拿出手机，对着妹妹咔咔拍照。
然后一通操作，设置成手机壁纸。
感叹起来：“我们念念真好看。”
司薄夜在一旁附和，一脸赞同：“我也觉得，大哥。”
季晏礼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司薄夜又点头：“我也觉得，大哥。”
季晏礼有种有气撒不出的憋屈。
偏司薄夜还舔着脸，唇角带笑凑过来，语气很狗腿。
“大哥刚才拍的照片，能不能也发我一份？我也当壁纸。”
“……”
什么叫贴脸开大。
季晏礼有种想扇人一巴掌，然后被人往手上亲了一下的无力感。
试完衣服，几个人又都坐在客厅。
季晏礼也看出来了，自己妹妹是真的喜欢这个姓司的。当然这个司薄夜，对念念也是认真的。
也就不拿他当外人了。
想起什么，问季老爷子：“对了爷爷，这次宴会，要通知雨薇吗。”
季雨薇和季家之间的渊源，之前江念也和司薄夜提起过。
季老爷子想了想：“告诉还是得告诉一声吧。”
“她要是想来参加，咱们也不能拦着。不过，如果念念不愿意她来的话……”
不管怎么样，属于念念的宴会，他们肯定是以念念的意愿为先。
季雨薇干过那种事，他们也不太愿意，让季雨薇再接近念念。
然而就在这时，江念还没说话，季晏礼的助理却匆匆出现。
来到季晏礼身边，语气有些焦急：“季总，不好了，出事了。”
向来有条不紊，很少有这样语气焦急的时候。
季晏礼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紧急情况，便问：“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助理见在座的都是季家人，也就直接说了：“季总，今天下午，就是几个小时前，网上突然传出了一段爆料，是关于季家的。”
“关于季家的爆料？”
季晏礼一愣。他们季家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有什么好爆料的。
“什么爆料，关于屿白的？”
“不是，”助理深吸口气，“有人爆料说，娱乐圈传闻中一直是季家千金的季雨薇，其实跟季家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是季家收养来的。”
闻言，在场的人都不禁诧异。
季晏礼也很意外：“这件事，只有我们家里人知道，甚至连雨薇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爆料出来的？”
“这不是重点季总，”助理道，“重点是，这个人还说了季雨薇被季家收养的原因。”
“他说，季雨薇的亲生父亲是季家的司机，二十多年前在一场车祸中为了救季董死了。”
“季雨薇的亲生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女儿，因为丈夫死了，晚上来季家要个说法，结果和季家人发生了争执，被推下了楼当场摔死。”
“季家为了掩盖这件事，就制造出了一场火灾，把那个女人的死推成精神失常纵火报复又畏罪自杀。季家也是出于心虚，才领养了季雨薇。”
“什么？”
这话说出来，别说季晏礼了，连季老爷子都惊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在颠倒黑白！
季雨薇的父亲，在车祸中为救季林源死了不假。
可季雨薇的母亲，的的确确是受了刺激精神失常，认为是季家害死了他丈夫。本身就是为了报仇，才大晚上潜入季家纵火。
见事情没成功，在警察来之前，直接就跳了楼。
怎么就成了他们季家把人推下楼摔死，又伪造成自杀假象？
助理道：“爆料的人，是一家媒体的记者。”
“他说他也是从知情人士那里得知的信息。而且他声称，不会透露知情人士的身份，以免季家报复。”
“还说二十多年前的事，就算是季家杀了人，案件也过了追诉期了。但他就是要把这件事曝光出来，让大众知道季家的嘴脸。”
“爆料发出后，直接上了热搜，舆论一片哗然。”
没有人想过，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
季修安一脸不可思议：“记者怎么了，记者就可以空口白牙诬陷别人？这种荒唐的指控也会有人信？”
助理摇摇头：“不能否认，大众本身就是有仇富情绪的。”
“在他们看来，有钱人一定都心狠手辣，没几个心肠好的，肯定背地里做了不知道多少脏事。”
“季家有钱有势，没了丈夫和父亲的孤儿寡母是弱者。这种说法一出来，就瞬间博得了网友们的同情。”
“比起真相，他们显然会觉得这个所谓爆料才是真实的。”
“所以在这几个小时之内，我们季氏旗下不少品牌的官方微博被冲，公司股价骤跌，甚至还有一些主播，跑到咱们季氏大楼前开起了直播。”
江念和司薄夜对视一眼。
“大哥，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吗？”
季晏礼眉头紧皱：“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咱们家当时也想给雨薇的母亲留点体面，自然不会对外宣扬，只是配合警方了结了这件事。”
“但毕竟没有封锁消息，可能有些相关人士知情或者打探过，我也不清楚。”
助理神色凝重：“季总，我认为这件事，大概率是咱们的竞争对手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了当年的事而安排的。”
“因为这件事爆料出来，我们很难去澄清，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季氏的口碑却会大大受损。”
“如果民众真的认定这就是事实，咱们季氏几十年来的积累，塑造的企业形象，恐怕都会受到影响。”
季晏礼闻言，深深吸了口气。
助理说得没错。
季氏这么多年来不是没经历过商业对手打击，面临舆论冲击。
但这件事，不好办。不是扔给公关部发个声明就能解决的。
甚至搞不好，会演变成富人阶层与底层普通老百姓的冲突对立。
季雨薇母亲的死，当年警察就是以自杀结案的。
但就算他们找警方配合澄清，民众真的会相信吗。
网友会不会觉得，是季家为了挽回口碑，把警察也买通了？
可除了警方记录。一个女人从季家天台的楼上摔下，过去二十多年了，要怎么证明是她自己跳下去，还是被他们失手推下的？
真是好大一盆脏水，泼了过来。
这是谁，想要搞垮他们季家？
“季总，咱们现在怎么办？”助理看向季晏礼。
不澄清，好像被揭穿真面目，他们季家心虚不敢回应。
澄清，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又一时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司薄夜也难得正经起来，眼神冷冽：“大哥，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找到那个记者，封他的口。或者是直接联系微博那边，压下热度。”
司薄夜，代表的就是司家。
他说得出，自然就做得到。
“暂时不用，”季晏礼凝神想了想，“我先召开个线上会议，和公关部的人商量一下吧。”
就在此时，佣人却突然着急忙慌过来：“老爷子，少爷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别墅大门外突然来了好多人，我看还有人扛着摄影机……”
有人找到了季家门口？
连季家在京城的地址都能搞到，对方还真是有备而来。
季晏礼深吸口气：“修安，你在家里陪爷爷，薄夜照顾念念，我出去看看。”
正要往外走，却被江念一把拉住手：“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季晏礼知道，妹妹这是不放心自己。
摸摸她的头，哄着道：“念念乖，这种事情大哥去应付就好，你在家里乖乖待着。”
季晏礼刚走出别墅大门，就有一堆摄像机对着他咔咔拍照。
季晏礼站出来，也是不想逃避。
正准备对着镜头说，季氏会给公众一个答复，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只见，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的季雨薇，红着双眼从记者中间站了出来，满脸憔悴。
看向季晏礼，泪水滑落，声音也颤巍巍：“……大哥，这是真的吗？我真的不是季家的亲生血脉？真的是季家，害死了我的爸爸妈妈吗？”
看那些人举起的手机，似乎，还是在现场直播。
“雨薇？”季晏礼深吸口气，“你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这件事情你先跟我回家，我再跟你解释。”
“大哥和爷爷，不是都不欢迎我回家吗。”
“连季家在京城新买的住处，大哥也没有告诉我地址，我还是跟着记者过来的。”
在无数镜头前，季雨薇满脸泪水。
像是被真相打击到，我见犹怜。
抽泣道：“怪不得从小到大，爷爷和哥哥们都对我不冷不热，高中还把我送出国。”
“可念念妹妹一回来，爷爷和哥哥们都把她当成宝贝一样宠着。对我，却让我搬出去，连季家的门都不欢迎我进。”
“我原以为是我哪怕做得不够好，所以拼了命都想讨爷爷和哥哥们欢心。”
“原来，不管我多努力都没有用。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季家人，季家怎么会真心对我好。”
“可大哥，我爸爸救了你爸爸啊，你们为什么还要逼死我妈妈？我本来可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却成了个孤儿。你们领养了我，却又根本不把我当成孙女和妹妹。”
“我还不如，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至少，还会遇到一些真心对待我的人……”
季雨薇的确是带着记者，开着直播来的。
这些控诉，全都被直播前的观众听到了。
本来爆料出的真相，就已经激起了民愤。
季雨薇说的这些话，更是让人心疼。
直播间，弹幕。
【我靠，季家人真的太恶心了吧？连新买的别墅地址都不告诉季雨薇，这是真的一点都不把她当成家里人吧！】
【找到了有血缘关系的亲外孙女亲妹妹，谁还会在意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啊。人性就是这么自私。】
【我都不敢想，季雨薇从小在季家过着什么受人冷待白眼的生活，季家人该不会虐待她吧？】
【原来季雨薇这么可怜，我以前竟然还相信了那些黑料黑过她，我真的好羞愧……】
【身世经历这么坎坷，季雨薇还能成为当红的女明星，可见她是多么努力一女孩。】
【失手推下楼也是过失杀人啊，过了追诉期真就不能把季家人抓起来了吗？这么有钱还这么狠毒，让季家人去坐牢！】
【#抵制季氏旗下所有企业##抵制季氏旗下所有企业##抵制季氏旗下所有企业#】
“雨薇，事情根本就不是网上传的那样，”季晏礼迫于压力，只能当着镜头的面解释。
“当年的确是你父亲为了救爸而死。但是，也的确是你母亲受到刺激精神失常，跑来季家纵火，之后又从天台一跃而下。”
“你也知道，爷爷的肺病是多么严重，就是那场火灾落下的病根。”
“如果我们是要用火灾掩盖失手把你母亲推下楼的事，又怎么会让全家人置于火场，让爷爷处于那么危险的境地？”
这话听上去，倒是很有道理。
如果季家人真是要用纵火来掩盖过失杀人，怎么还会让季家人留在火场？
一些记者都立马看向季雨薇。
“爷爷的肺病严重？”
季雨薇却一脸茫然。
“爷爷的肺病，什么时候严重过？”
“上个月，爷爷还到处去旅游，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听到这话，季晏礼猛地抬头，这才察觉到不对。
他本来以为，雨薇是突然在网上得知自己的身世，悲痛之下跟着记者过来的。
可现在，季雨薇都在说什么？
念念回江城之前，爷爷肺病发作差点病危去世，她知道才赶回来的。
为什么，她现在一副爷爷根本没什么肺病，是他找的借口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雨薇？”
季晏礼不可置信，“你明知道爷爷之前病危不行了，也知道是念念治好了爷爷的肺病……”
“念念妹妹治好了爷爷的肺病？”
季雨薇更加茫然了，“念念妹妹一个高中生，能出手就治好爷爷二十多年的肺病，把爷爷救活？”
“大哥，你还不如说，你是找来了国外最好的医生，把爷爷的肺病给治好了……”
季家别墅。
季老爷子听到季雨薇说这些话，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季修安反应过来，几乎冷笑：“好，好一个季雨薇。”
“看来不是什么季氏竞争对手设的局，是季雨薇给我们季家下了套。”
“什么所谓的知情人士爆料——那个知情人士，该不会就是她吧？”
“这些记者也是她故意带来的，故意堵在门口开直播，想在咱们准备好对策前，杀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们季家，真是好心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真不怪季修安这样想。
如果季雨薇真的是从网上得知真相震惊悲痛，第一时间肯定是打电话到家里来求证，怎么可能会第一时间去联系记者？
不光带着记者来，还当着直播镜头的面一通哭诉，好像这么多年待在季家，过得多么可怜辛苦。
这是给自己博同情，矛头全部指向季家。
连大哥说的事实，也全都装出无辜的样子，全部歪曲！
“怎么会这样……”
季老爷子是真的不敢相信。
“雨薇这孩子，我们季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她怎么会做这种事。而且，她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身世的？”
只有江念知道，季雨薇早就知道她不是季家亲生了。
只是，季雨薇之前从来没表现出来。因为她根本不想放弃季家千金这个身份，当然要装不知道。
那她现在，又怎么会突然搞这种事，想要搞垮季家？
江念想到了什么，突然对季老爷子道，伸出手：“外公，把你手机给我看下。”
但还是把手机从口袋掏出来，递给了少女。
江念点了几下，找出季老爷子和季雨薇上周六晚上的通话记录。
没记错的话，外公那天和季雨薇的通话最多也就几分钟，而且是外公先挂断的电话。
但是现在显示的这个通话时长，却有十几分钟，而且是季雨薇那边挂断的。
“我知道季雨薇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江念抬起头，“前天晚上她打过来电话，外公应该是没挂断，之后大哥和外公说的话，被她听到了。”
季老爷子一脸震惊。
那也就是说，季雨薇听见了晏礼说要把她的身世告诉她，让她心里有数。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必要扭曲事实找来记者媒体，对季家倒打一耙吧？
江念目光清冷。
“季雨薇早就对我心怀不满了，嫉妒外公和哥哥们宠爱我。尤其是大哥之前让季雨薇搬出去住，现在外公也对她有所冷落，所以她怨恨。”
“听到那天的对话，季雨薇很清楚，季家已经对她失望了。不管她怎么装出善良亲近我的样子，外公和大哥都不会再对她放松警惕。”
“反正，她已经不可能再从季家得到什么利益了。还不如，她主动把这件事爆给媒体。”
“稍微扭曲一下真相，就能把自己塑造成身世可怜的小白花，不仅可以报复季家让季家声名扫地，她自己作为流量明星，还能收获一大波热度和支持。对她而言，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季修安冷笑：“的确是一箭双雕。”
他从来没把季雨薇当成妹妹过，觉得她从小就心思算计太多。
事实证明，他看人的确很准。
季老爷子有些急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几个人看向直播镜头里的季晏礼。
季晏礼是真的没想到，想搞垮季家，竟然是季雨薇。
季雨薇那些话说出来，弹幕又炸了。
【没有肺病说成肺病严重快死了，季家也太能装了吧？而且就算那个季老爷子真有肺病，谁能证明是那场火灾留下的病根？】
【这位季总说话能不能合乎实际啊？江念一个高三学生，把全世界没有医生能救回来的人救回来，她是神医吗？可真能吹牛。】
【那能怎么办，谁让这个江念才是人家季家的亲生血脉呢，肯定有滤镜啦。】
【不像我们雨薇，被收养来根本没人在意。】
弹幕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站在季雨薇这边，讨伐季家。
被人污蔑时，不要陷入自证漩涡，被人牵着鼻子走。
季晏礼在短暂的震惊后，恢复了以往的高冷理智。
当着镜头的面，冰冷道：“季雨薇的事，我们季家问心无愧。”
“这件事，晚点季家会公开做出解释。现在，请各位从这里离开。”
季晏礼看向最前面楚楚可怜的季雨薇，此刻眼里全是嫌恶。
“还有你，季雨薇。”
“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我们季家的人，以后也不要再叫我大哥。”
“我们季家，从此和你划清界限。”
说完，季晏礼神色冷峻，转身要走。
只有季家人，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雨薇恩将仇报，想搞垮季家，季晏礼怎么可能还对季雨薇有好脸色。
但季晏礼的举动，显然又引起了民愤。
不明真相的民众，看到季晏礼对季雨薇充满嫌恶的眼神，更加替季雨薇抱不平了。
【看看，装不下去了吧！这位季总看季雨薇的眼神，跟看仇人一样。】
【这帮有钱人是这样的，表面衣冠楚楚，背地里净干些肮脏事，现在是属于被揭穿真面目，装都不装了。】
【晚点做出解释，我看是要回去想办法紧急公关了吧。之后不管季家拿出什么证据，我都不信。】
【和季家划清界限？季家害死了人家爸爸妈妈，我们雨薇还不想和季家有什么牵连呢！】
季雨薇瞥了一眼弹幕。
内心按捺不住暗爽。
这就是季家人得罪她的下场！
季家想证明爆料是假的，能拿出什么证据？
二十多年前的季家天台，又没有监控，怎么证明人到底是跳下去还是被推下去的？
季家再有本事，这口锅，他们也得背着！
现在，她才是所有人眼里的受害者。
以前她虽然有流量，却一直走的是黑红路线，路人缘不好。现在靠着这件事，从今往后她的路人缘，一定会大大提升。
这样想着，季雨薇眼底闪过得意。
然而就在这时，让季晏礼和其他人都没想到的是，别墅的大门突然又一次打开了。
这一次，走出来的人是江念。
周围的一切，在这一瞬间，仿佛都黯然失色。
这是一条季修安亲手设计的吊带连衣裙。
柔软的金光棉面料，生机盎然的清新草绿泛着鎏金色泽。清新的色调，宛若误入凡间的森林精灵。
前胸是复古耐看的压褶扭结设计，吊带将肩颈衬托得轻薄修长，收腰勾勒出少女单薄纤细的身形。
双层裙摆飘逸，伴着金色阳光的折射，散发出粼粼波光。
这条裙子，把少女原本就冷白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细腻。
明明未施粉黛，精致五官与清冷出尘的气质，也一瞬间攫取了所有人的视线。
简直是，惊艳绝伦。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看呆了。
有些人差点都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扛着摄影机的，不由自主就把镜头对准了少女。
这就是江念吗。
季雨薇，也是娱乐圈的当红女明星了。可少女站出来的这一刻，尤其是同框的这一刻，两个人对比惨烈。
说季雨薇被秒，像个路人一样，也不为过。
一排排弹幕。
【卧槽，好漂亮……】
【我以为江念在乐器大赛上那套装扮就够美了，结果她这一身直接杀我，美得像精灵一样。】
【这条裙子一定也是Anx的设计！我的天，有个世界最顶尖的设计师当哥哥也太幸福了吧！我真是羡慕死了。】
【楼上的，你们能不能别只看脸啊？忘了季家人都是什么嘴脸了吗？】
【江念被季家宠成小公主，当然好看。我们雨薇要是也被宠着，也能这么好看好吧！】
季雨薇没想到这个风口浪尖上，江念还敢主动站出来。
是嫌枪口没对准到她身上？
看到少女那张漂亮的脸和众人惊艳的神色，又忍不住心生嫉恨。
指甲都暗中掐进手心里。
季晏礼也没想到，江念会突然出来。
立马上前，刚才冷硬的语气也柔软下来。
“念念，你怎么出来了。这件事大哥会解决，你不用担心。”
【看看，这就是亲妹妹和没有血缘关系妹妹的差别对待。】
【这个江念才是真有手段吧。才接回季家几个月，就把这些哥哥们全收服了。】
【所以对比起来，我们雨薇才可怜啊。从小在季家长大，也不招待见。】
“我有几句话，想和季雨薇说。”
江念站直身体，看向季晏礼道。
季雨薇又摆出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念念妹妹，现在知道我不是季家亲生的，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我不会和你争家产，你以后可以不用针对我了。”
江念还为了争家产，针对过季雨薇？
在场的人瞬间露出鄙夷的眼神。
果然这就是人性。
季晏礼几乎被气到发抖。
季雨薇，怎么会这么无耻？！
念念什么时候在意过季家的家产？又什么时候针对过她？她怎么能张口就来？
看来以前真的是季雨薇伪装的太好了，他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她如此心机恶毒。
江念倒是淡淡的。
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是歪歪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看向季雨薇。
“季雨薇，网上爆料说，是季家失手将你母亲推下楼，又伪造成她纵火畏罪自杀，你就相信了？”
“当年的事情，在警方那边都有记录，是以自杀结案。”
“你如果怀疑，大可以直接去警方那边调取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