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绩一直都挺好的,可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集中不了精力,脑子也像是一下坏掉一样,明明应该是很熟悉的知识点,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新学期的摸底考,我名次一下下降了一百多名,这我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都不敢让我妈知道,我怕她失望。”
沈晓凯挫败地揉着头发。
现在学生的升学压力,大得惊人。
在场的基本是家里有孩子的,看沈晓凯这模样,众人多少也能理解,不少出言开解。
“可能就是一时没考好,没事的。”
“是啊,这次没考好下次再努力就是。”
“孩子是不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就跟弹簧一样,有压有松才可以,你这样拼命拉自己,很容易把自己状态搞坏的。”
“是啊。”
沈晓凯苦笑,“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想改变这一切,可是我越想使劲,就越是使不上劲,情况越糟,脑子像是一下坏掉了一样,新知识学不进去,老知识忘得也快,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他眼神求助地望着江谣,“大师,我还有希望吗?这样的我,还能考上好大学吗?”
沈晓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从来是不相信算命这些事情的,但今日从附近路过时,他突然很有冲动想算一下。
于是,就这么神推鬼磨地,他就过来了。
见沈晓凯垂头耷脑,满是丧气,大家伙正欲安慰小伙子别灰心,就听江谣看着沈晓凯说话。
“以你现在的状态,别说好的大学,能不能考上大学,恐怕都要打个问号。”
一句话,差点让沈晓凯当场哭出来。
“情况这么糟吗?”
“是很糟。”
江谣目光定定地望着他,“你有没有发现你自己除了学习出现问题,连其他记忆也受到了影响?”
“其他记忆?”沈晓凯发懵,看样子从未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例如……”
江谣随口发问,“你早餐吃的什么?昨晚几点睡的?前天这个时候你在哪里?”
“我……”
沈晓凯张张嘴欲回答,却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回答不上来,隐隐有概念,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顿时慌了手脚,“怎么会这样?”
就算再怎么不留意生活细节,这三个问题他也不至于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尤其是第一个今天早餐吃了什么的问题,这才刚过去没多久,他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不可能的!
众人惊讶,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忘性不可能这么大的,这都快赶上老年痴呆的程度了。
沈晓凯惊慌失措,“大师,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没有记性?”
江谣语气肯定地道:“你被人下了蛊。”
“蛊?”
江谣郑重点头,语气沉肃,“你被人下了食脑蛊。”
“食脑蛊?!”
这个名字听着就骇人,沈晓凯面色发青。
江谣解释道:“食脑蛊之所以会叫食脑蛊,是因为这种蛊虫一旦进入人体内,就会侵食人的大脑。
中蛊之人初时并无太大感觉,就是感觉记忆力不如从前,慢慢地开始忘事。
随着情况的恶化,甚至连基本的生存技能都会忘记,功能退化……
退化到跟初生下来的婴孩一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曾大爷心惊,“那不就跟老年痴呆是一个道理?”
江谣颔首,“症状基本相似,但比老年痴呆恶化得快,来势更加凶猛。
食脑蛊从发作到彻底将一个人摧毁,最多不超过半年时间。”
“不超过半年……”
沈晓凯面色青白,想到顶多半年时间,自己就可能退化成婴儿般失能的状态,他便害怕。
妈妈……
他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妈妈,如果自己变成那个样子,那妈妈该多难过?
沈晓凯完全不敢想象。
他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想成为妈妈后半辈子的拖累。
“是什么人这么阴毒,给我下这样的蛊?”
江谣凝着他又青又白的脸色,“那就要看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了?”
沈晓凯一头雾水,“我只是个普通学生,日常上学放学,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我能得罪什么人?”
江谣提醒,“食脑蛊一般是从皮肤溃口处进入人体之内,钻入时会有些许疼痛。
以你的状况来看,你中蛊时间不长,大概也就半个多月,差不多是过年时间。
你想想过年这段时间你哪里受过伤,又有什么可疑人接触过你的伤口。”
“过年,可疑人?”
沈晓凯眼露沉思,脸上闪过几分怀疑表情。
“说说看。”
“可能是我同桌。我过年前几天,我们一起去打球,他不小心把我撞到了,我脚踝伤了,他即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止血贴给我贴上。
我当时觉得有点奇怪,他从来也不是那么仔细的人,怎么还随身带着止血贴?
我记得我好像还问了他,他什么都没说。
我印象中好像是这样,但我也不敢完全确定有没有记错。”
沈晓凯拉起裤腿,露出脚踝。
时隔半个多月,上面的伤口已经恢复,只剩下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瞧看不大出来。
“大师,是他吗?”沈晓凯语气沉重。
江谣看着那浅浅的伤痕,透过表面看到里头蛊虫爬过的痕迹。
“蛊虫是从这儿进的,如果没别人碰过你这伤口,那就是他了。”
“应该没别人了……吧。”
沈晓凯喃喃,不太敢确定,又不敢相信。
“也许我猜错了,他跟我是很好的同学,朋友,他好像没什么理由害我。”
他神情怔忡,脑中突然闪过之前跟同桌的对话。
内容意外的清晰。
沈晓凯所在的学校教学质量极好,跟国内几所知名的高校都有保送项目。
那天,学校宣布了某高校的保送计划,让有兴趣的同学去领表申请。
“晓凯,你也领了这申请表?你不是说不想报这所学校吗?说不喜欢保送的这个专业。”
沈晓凯低头看着自己填好的申请表,笑道:“是这么说来着,但班主任说这个专业就业前景不错,大学选专业不就是为了好就业吗?
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想想确实还是现实点好。
所以就领表了,我试试看能不能申请得上。”
“是吗?”
同桌表情僵了下,叹了口气,“早知道你要申,我表都不递了。
填了也是凑数而已,我名次比你差一点,有你在,我肯定选不上的。”
“哪有那么夸张,咱们学校总共有三个名额呢。”
“我听说一班跟二班的学神都报了,他们一报肯定能选上的,我原本还指望搏一搏呢,现在看来是没戏了,有你在……”
同桌表情复杂,“你说,要是没有你该多好啊。”
“啊?”
沈晓凯张张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同桌忽然一笑,“开玩笑的,我随口说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沈晓凯确实没把那话放在心上,可他不知道,他同桌却不是随口说说。
听见沈晓凯的怀疑,不少人惊异。
“就为了一个保送名额?这就离谱了吧?”
“多新鲜啊,忘了上次有个给舍友投毒的,那理由更离谱,就因为男朋友夸了句人家姑娘头发好看而已。”
“那要是跟这比起来,为了保送名额害人,好像还能解释得通点。”
“通个鬼!为了一个名额,就下蛊害人?!
同学本来有大好前途,他这一食脑蛊下去,好好的人转头就成了痴呆,简直比杀人还阴还狠!
杀人还不过头点地而已。”
闻言,众人纷纷表示赞同,无不谴责那害人之人。
一片义愤填膺中,有人好奇,“奇怪,按说他只是个普通学生,怎么会知道给人下蛊这么阴毒的事情?”
曾大爷猜测,“难道这学生跟先前那个下情蛊的姑娘一样,也是西南一带的人?”
大爷这方面的记性极好,某些细节还记得很清楚。
沈晓凯摇头,“不是啊,他是京市本地人。”
“那就是他跟懂这行的人接触过。”
“那是肯定的,要么自己懂,要么别人懂,不然蛊虫是从哪里来的?”
沈晓凯虽然也关心对方的蛊虫是哪里弄来的,但比起这个,他更迫切想要知道另外一件事。
“大师,这食脑蛊能解吗?”
要是解不了真成为痴呆,他宁愿去死,他不要成为妈妈的拖累。
江谣浅笑,“无需担心,食脑蛊好解,不至于让你变成痴呆的。”
比起之前的情蛊,食脑蛊确实好解得多。
食脑蛊不是情蛊,不分子母蛊,不用担心子蛊被拔时,母蛊催动反而害人的问题。
她当场就能帮沈晓凯把蛊虫拔了。
江谣这么想着,也是这么做的。
就见她手指在沈晓凯的脑袋某个位置弹了一下,往下比划……
随着她的动作,众人清楚地看见一虫形凸起物,在沈晓凯的面部皮肉下不住扭动游走。
大家伙看着那胡乱扭动的蛊虫,忍不住想象蛊虫在自己身体里乱蹿乱动的感觉,鸡皮疙瘩直冒。
旁人看着都感觉恶心,沈晓凯这当事人更觉得头皮发麻。
江谣将蛊虫引到沈晓凯鼻腔附近,感觉要被逼出来的蛊虫扭动得更加厉害。
沈晓凯痛苦地直哼哼,止不住颤栗。
“忍着点,别动。”
沈晓凯顿时不敢动。
江谣手上动作加快,过不了多久,一条疯狂扭动的虫子从沈晓凯的鼻孔钻了出来。
那虫子黑漆麻乌,上面还粘连着不明脓液,看着恶心极了,众人又害怕又嫌恶地后退几步。
沈晓凯欲呕,但生怕蛊虫转而掉进自己的嘴巴,他死死地闭紧嘴。
江谣也嫌恶心得不行,手是完全不敢碰,隔空将蛊虫甩下地,指间捏过符纸,符纸瞬间燃起火焰,手一挥直接扔在蛊虫身上。
蛊虫疯狂扭动,没多久就被烧没了,化作灰烬。
沈晓凯长出口气。
见状,江谣提醒他事情还未结束,“你那同学能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
下蛊不像下术法,下术法会有道法反噬,下蛊却不见得,至少食脑蛊被拔不会反噬到下蛊人的身上。
沈晓凯立马紧张,“那我该怎么办?”
江谣想了想,决定将这事丢给寇阳阳。
蛊虫害人,这也算是特殊事物处理部处理的案子,交给寇阳阳,还挺合适。
当然交给狐小狸也不是不行,但江谣想到那令人恶心想吐的虫子,觉得还是算了。
感觉不适合狐小狸。
(寇阳阳:???不是,大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332章 来了个后续瓜
沈晓凯就是个穷学生,江谣就象征性收了他一百块,把案子移交给寇阳阳。
一无所知的寇阳阳很干脆,没推脱将事情接了过去。
倒是江谣难得良心发现,想到自己没少使唤人家,感觉过意不去,承诺送寇阳阳几张五雷符做辛苦费。
当下乐得寇阳阳屁颠屁颠,表示让大佬有事尽管使唤,千万别跟他客气。
江谣浅笑,将电话挂断。
一日三卦处理完,江谣收摊走人。
走出不多远,刘晴晴从后面追了上来。
江谣见她自己丢下班成章追上来,语气揶揄,“舍得丢下你家男朋友,来找我?”
“班成章他导师刚好找他有点事……”
刘晴晴解释着,末了又加了一句,“江谣,你可别误会,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就是一起聊得好,一起约出来玩而已。”
“哦,是吗?”
江谣眼里的调侃意味更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面相显示得别太明显了。”
红鸾星动,红粉绯绯,还说不是?想骗得了谁?
刘晴晴脸上一烫,“好啦,他是跟我表白过,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
江谣扬眉,没说什么。
刘晴晴脸红红,“江谣,你觉得我该答应他吗?”
“看你自己啊。”
江谣回想班成章的面相。
班成章眉秀而不乱,眼神清正,鼻型端正,山根丰隆,是个不错可靠的感情对象。
至于未来嘛……
似乎还不需要考虑得这么远吧,两个人都还年轻着呢。
刘晴晴想问什么,这时,街那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二人下意识望去,看见声源那头聚集了不少人看热闹。
是正房暴打小三的戏码!
江谣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格,可刘晴晴是啊。
尤其视力5.0的她,一眼就看见正房正是不久前那位算命的程老太。
居然蹲到后续瓜!!
刘晴晴当即兴奋起来,连自己要问什么都忘了,拉着江谣就往人堆里扎。
江谣一脸无奈。
人群正中,程老太不住扭打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
别看程老太年纪一把,真论起战斗力,简直不要太强。
扯头发抓脸扇耳光打心口……
下手毫不留情,一下比一下狠,被打的女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模样狼狈至极。
边上的老头不住拉架,企图拦住战力爆表的程老太,护着挨打的女人。
程老太一看老头护着那女的,更是火冒三丈,眼都气红了,也不管跟前是谁,逮谁打谁,程老头挡在前面挨了她好几记,手脸都被抓破了。
被抓包的程老头原本还有几分愧欠,挨了几记之后也火了,想也不想,反手给了程老太一巴掌。
程老太被一下打蒙了,捂着脸不敢置信瞪着自家老头,“你打我?!你在外头养小三生私生子,末了赖在儿子身上,骗我说那是孙子,你还有脸打我?!”
“哇——”
不是所有人都是刘晴晴跟江谣,基本现场围观的群众并不知道程老头这炸裂的操作,一听程老太这话个个像瓜田里的猹,疯狂吃瓜,议论声四起。
众人的议论跟目光让程老头脸阵青阵白。
程老太嘴跟机关枪似的,他想拦都拦不住的。
他恼羞成怒,克制着压低声,“你说这些干什么?”
“你有脸做没脸让人说了?程金涛,枉你活了一把年纪,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呸!”
被当场喊破名字,程老头的脸色涨红。
原本他也不想出这么个损招的,是外面的女人一直逼他,非逼着要他认回孩子,给孩子置产业。
那不是小钱,没有正当名义,他动用得了那么多钱。
正好这时候,他大儿子去世了。
程老头于是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他知道儿媳妇什么性格,肯定不可能答应做亲子鉴定的。
如此一来,事情不会被揭破,他也顺利将孩子接回程家,想怎么给孩子花都可以。
至于是爷爷是爸爸,不过是一句称呼,他不在意。
可也不知道老太婆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居然知道得那么清楚。
自己这一时不察,竟被她撞了个正着,想骗她说自己只是关心“孙子”都不行。
“有什么话不要在这里说,回家再说。”程老头想去拉自家老太婆。
程老太狠狠甩开对方的手,“回什么家,哪里还有家,这事要是不解决,我跟你没完!”
“这事不是很好解决吗?把孩子抱回去认祖归宗,好好养着呗。”
人群里突然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士,笑眯眯看着程老太,“妈,不是您说的吗?
孩子嘛,谁养的跟谁亲的,是不是自己生的又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程家的香火,到底夫妻一场,总不能要看着丈夫的血脉就这么流落在外。
女人嘛,大度一点,想开一点。”
一声“妈”,让瓜田里的众猹都支棱起来。
听这位话里的意思,这些话还是老太太自己说过的话。
天,这是什么绝世回旋镖!
一时之间,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了。
旁人怎么评李燕不知道,反正她心里爽得很,感觉笼在心头大半个月的阴霾像是一下散开一样,豁然开朗。
丈夫没真的在外面乱搞,她很高兴,看见婆婆被自己的打脸,她更觉得痛快。
想想这大半个月,婆婆拿来pua自己的那些屁话,当初听有多刺耳,现在就有多好听。
哈哈,真是风水轮流转!
谁让婆婆当初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可好了,话都落她自己头上了。
李燕无比庆幸自己突然兴至走的这条街,才没错过这精彩瞬间。
她高兴得都想哼歌了。
程老太看着儿媳妇脸上未曾收敛的看笑话表情,又恨又气。
一时想冲上前去将李燕幸灾乐祸的脸打烂,一时又想有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又气又窘,程老太只能将怒火悉数发在程老头跟小三身上,打的那叫一个凶残,跟要杀人似的。
众人免费看戏吃瓜,看得不亦乐乎,尤其是刘晴晴这种,简直不要太开心……
江谣失笑,又忍不住认真思考起来。
她身边怎么这么多爱吃瓜分子,曾大爷是这样,刘晴晴也是这样?
正房暴打小三的戏码,最终以警察到场维持秩序结束。
围观群众多少感觉失落,刘晴晴也觉得意犹未尽。
一起在外头吃饭的时候,刘晴晴拿着手机不停刷着。
“我刚才看见好多人拿手机拍了,这事肯定上热搜的,老头操作太骚了。”
在外面养小三生小孩都够无耻了,还把脏水泼到死去的儿子身上,骗老太太以为是自己孙子疼爱……
简直槽点满满,这事放上网肯定又是热点。
刘晴晴的预感没错。
某网友最早发布的视频底下评论不住增加,经过各大视频博主的转载后,事件热点不住飙升,很快上了热门榜单,位置迅速蹿升。
“围观”班成章趁机蹭了一波热度,微博账号又引来了一波关注,也引来不少评论。
网友评论五花八门,其中不乏知情人出来爆料,虽然真假难辨,但看得刘晴晴这瓜田小猹很开心很兴奋。
啊,越看越兴奋,好想知道后续啊——
刘晴晴抓耳挠腮,忍不住问江谣,“江谣,你说这事闹到最后会是什么结局?程老太能同意把那私生子带回去养吗?”
江谣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刘晴晴略微思索,“我看是够呛,老太太这么厉害,真弄回去还不得被她当场掐死啊?”
她感觉这事程老太做得出来。
“不过老头没了儿子,这个小的肯定想要回去的……
老两口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大出,什么遮羞布都扯烂了,怕是很难再把日子过回去了,我看老头破罐子破摔,干脆提离婚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这老太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老头真想离,大概也得被扒下一身皮来。”
刘晴晴煞有介事地分析,“小三跟老头一场还给生了儿子,总不能是图老头年纪大图老头不洗澡吧?
肯定是图钱啊,老头要是离婚没了钱……”
她眼珠子一转,满眼看笑话,“啧啧,怕不是要鸡飞蛋打咯,赔了夫人又折兵。”
江谣不得不佩服换刘晴晴的分析能力,她猜得还真是八九不离十,基本正确。
程老太跟程老头婚姻线断裂,无可挽回,注定离婚收场。看她鼻梁瘦削下庭短小,注定晚年无福。
程老头财帛宫外露,一脸破财相,眼尾恶痣印堂狭窄,天生孤寡命,到老一场空。
至于小三,也不是什么好面相,注定捞不到什么好。
唯一好点的,是这里头的儿媳妇李燕,虽然丧夫,但她嘴有唇珠,耳垂厚实,她中晚年生活不会差。
江谣浅笑,命运这样安排,还行。
二月过半之后,各大高校迎来春季学期开学的日子。
大学生江谣重新回归校园。
回校路上,江谣接到寇阳阳的反馈信息。
沈晓凯食脑蛊的事情处理完了。
原来那害人的同桌吕申,他本人确实是京市土生土长的,但他有一个姑姑嫁的是西南某地的。
通过这位姑丈,吕申拿到的食脑蛊。
眼下,吕申跟他那位姑丈已被特殊事务处理部羁押,等候相关特殊法令的处置。
江谣默默看完,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继续走回604宿舍。
到的时候,梁静其他三位舍友都已经到了。
过完一个寒假,604宿舍又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江谣将东西放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桌上花瓶里的花依旧开得妍丽,一如刚新摘下来般,开得正盛,娇艳欲滴。
江谣纤指抚过那柔软的红色花瓣,想起钟傅庭送这花时的场景,眼底漾出一抹笑。
怪不得钟傅庭老是说自己缺根筋呢,他其实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自己还蠢乎乎的,从来没有多想。
瞧见江谣的动作,俩磕cp人——崔秀梅跟刘晴晴下意识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没想到一个寒假过去,某女主角居然有开窍迹象了!
梁静倒是没想到太多,“都两个多月了,江谣你这花还没谢啊,你在上面用了什么法术?好神奇啊。”
江谣浅浅一笑。
不是她,是钟傅庭。
他在这上面灌了道力,有道力维持着,这花是不会谢的。
梁静当她的笑是默认,一脸羡慕地说话,“要是我有你这本事就好了,以后开间花店,肯定赚死。”
崔秀梅听了忍不住笑,“是亏死好吗,卖一束花一直都不会谢,哪还有什么回头客?
没有回头客,就一手生意,你花店怎么开得长久?”
刘晴晴也道:“就是啊,你看现在的手机出的,为什么用不了一两年就卡得不行,还不是为了让你赶紧换新的?
你卖束花再贵能卖多少钱,不逮着顾客来回刮来回挣,花店趁早关了吧。”
“哈,瞧我这脑子,怎么这都没想到?好笨啊。”
梁静被这一说才反应过来,不由笑自己,“还好我爸妈都不指望我回去‘继承家业’,不然好好的水果店被我干没几天铁定关门。”
几个女孩闻言皆是一笑。
说着笑着,转眼到了吃饭时间。
崔秀梅提议大家一起出去吃一顿。
“正好咱们学校东门新开了一家食店,听说是挺不错的,要不咱们也去试试看。”
“好啊。”
对于这种宿舍集体活动,梁静和刘晴晴皆是举手赞同。
江谣无所谓。
反正她不太挑食,只要做得不太差,她基本上吃的。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于是,604宿舍集体行动,往东门新开食店出发。
“这么多人,都没位置了,咱们要等吗?”
新开的食店正在开业大酬宾,餐饮一律七折,价格优惠,吸引了不少新回校的学生前来消费。
看着坐得满满当当的新店,崔秀梅有些犹豫,“咱们要不要改天再来吃?”
“来都来了,要不等会儿吧。”
梁静张头四处看着,兴奋地发现,“看,那桌要走了,咱们过去。”
她边说着,边快步往前,赶在其他人之前把位置占了下来,招呼服务员清理桌面。
江谣几人跟着走过来坐下。
“新开的店生意就是好,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应该还行吧,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吃?”
服务员手脚麻利,很快将桌面收拾干净。
几个姑娘研究着贴在桌面玻璃下的菜单,很快点了几样推荐菜色。
等了一会儿,餐食被送了上来。
几人迫不及待,尝了几口,感觉都还不错。
一般人感觉食物好吃也就是多吃一点,但店内的似乎来了二般人。
店内另一角,周围人看着两手齐用,抱着大卤肉急切啃食的女生,皆是震惊表情。
女生仿佛饿死鬼投胎一般,吃得那叫一个急切,大块大块的食物不住往嘴巴里塞,像是几百年没吃上东西般。
女生食量惊人,在她边上,摆着一摞空掉的碗盘,看样子都是被她一个人解决的。
就这她还嫌不够,不住喊服务员加单添菜,十份十份地加,跟要撑死自己似的。
顾客愿意多点单,换做平时,食店老板肯定无比欢迎,这会儿却是愁容满面。
“同学,你还叫啊?你已经吃了很多了,还是别点了吧?”
他这小店新开张没多久,他可不想刚开业就出事啊。
跟女生同桌而坐的女孩子也满是担忧,“是啊,丹丹,你吃了好多了,你平时不都吃一点就饱的吗?”
“对啊,你胃口就那么一小点,一次性吃这么多,你不觉得撑吗?”
另一人话音才刚落下,就见那叫丹丹的女生终于受不住,呕的一声,大吐特吐。
“咦——”
周围人无不嫌恶,感觉倒胃口,不想再吃,喊着结账。
老板当下想哭,感觉自己倒血霉,怎么招来这么个恶客?
他赶紧叫来服务员收拾地上的呕吐物,求女生赶紧走赶紧走。
就当他倒霉,这一桌他不收钱,只要女生赶紧走人别影响他做生意就行。
丹丹话说不出来,一直呕着。
好不容易等她吐完,老板以为她撑不住肯定会走,却见她还是稳稳坐在位置上,随意抹了下嘴,又去抓桌上还有的食物。
同伴被吓得赶紧拉住她,“丹丹你还吃啊?!你都吃吐了!你再这么吃下去,非吃坏了不可!”
哪有这样吃东西的,太恐怖了!
那些逃荒饿了很久的人第一次吃到东西也没这么夸张吧?
“可我还是很饿啊,我还要吃。”
女生丢开同伴的手,仿佛当自己是个大饭桶般,拼命往里头塞食物。
一边嗷呜吃着,她还不住催促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