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有点小钱by老天鹅啊
老天鹅啊  发于:2024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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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你不光强吻,你还意|淫!”
“你小点声!”倪航在桌子底下踢他,“我这么想也很合理吧?她对我也太好了点,又资助我学费生活费,又对我没有过多要求,动不动就给我钱,去国外出差也带着我……甚至都不是因为喜欢我爸,那不就是喜欢我吗?”
“……她可能是挺喜欢你的,但有没有可能只是对小孩子的喜欢啊?”军师为难道,“我听说女人上了30岁会因为激素影响变得喜欢小孩子。”
“什么激素能让人喜欢20岁的小孩子啊!”
“就是打个比方嘛!可能就是很有同情心之类的。”军师说,“说实话你长得确实挺招长辈稀罕的,我奶奶要是见到你肯定也特别喜欢你。而且我记得你说过她还是个海归,那会不会接吻对她来说是个挺常见的礼节啊……一般女生确实不会被亲了之后还当作无事发生吧——话说她被亲了之后当作无事发生这一点,已经足够证明她就是不喜欢你了吧?!”
倪航被这话说得顿了顿,然后嚼着嘴里的食物低下头去。
当然军师说的这些他都明白,现在只是被点出来了而已。
军师看他这样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直接了:“……哎呀,也不用这么难过吧,这种结果不也是你一开始就想清楚的吗……”
“这就是我的报应。”倪航嘟囔着,“是我一开始没有果断拒绝她的报应。”
军师哪知道一开始是啥情况:“这也不至于,要能拿那么多钱我肯定也去了。那你现在什么打算?继续实习,还是辞职?”
“我没理由辞职吧?那么高的工资,给其他乱七八糟的人赚那还不如我赚。”倪航垮着个脸,“至少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她要是后面再雇其他男保姆在家里,万一伤害她怎么办?”
“噫,你会不会出格我现在也拿不准。”
倪航恍若未闻:“其实刚开始我还挺庆幸她没生气的,但她至少该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一下吧?没有,什么也没有,不生气也不放在心上,毫无波澜——就算对她来说是什么礼节,她总知道对我来说接吻的意义不一般吧?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对她而言就什么都不算吗?这难道就不是吊着我吗?”
“不是你这也有点无理取闹了……”
“我没有——我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跟表白都没什么区别了,她呢?既不赶我走跟我断绝关系,又不接受我跟我有进一步的发展,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卡着我。每次我想跟她聊聊的时候她就岔开话题,要就是木着张脸说工作忙,一天天的喝两口咖啡就出门,天黑了才回家,吃了饭就睡觉根本不给我任何机会。”
“小航你没明白我意思,我觉得你俩是根本就没到说恋爱关系的那个范畴……”
“哼,她这就是冷暴力。”
“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啊!”
话是这么说,但在朋友这边发泄完了之后,回家还是得好好过日子。
今天倪航跟军师约的是晚上,故意没有做卓姨的晚饭,想的就是“反正是她自己让我约同学吃饭的,回来没饭吃是她自己的事”。
这对倪航来说也是个小小的报复,这样一来近几天快要压不住的怨气总算稍微平复了些,甚至开始想着要不回去之后还是给她做个夜宵吧。
出地铁站时看到有卖花的,是香槟金的玫瑰,倪航都走过去了到底还是折回来买了一把——毕竟昨晚惹卓姨生气了,待会回去气氛好的话就送给她赔罪,气氛不合适大不了说是女同学给的。
然后又琢磨着卓姨明明说过要教他开车来着,如果想增加点互动机会的话,是不是可以问问这车什么时候能开始学啊?
这样的小九九中止于他回到家的那一刻。
客厅的灯没开,四下里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来自走廊,是卓姨那昏黄的床头夜灯。
是睡着了吗?怎么连门都没关好?
倪航轻手轻脚地关门走进走廊,果然卓姨的房门漏着条缝隙。
他正想上前去把门关起来,就清楚地听到了卓姨的声音——
“怎么抖成这个这样子,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啊。”
“你好可爱啊,洗完澡身上好滑啊,之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可爱呢?”
“来,到床上来——啧,你挣扎什么,你长这么可爱不就是给人摸的吗?”
“受不了了,真想把你给亲烂,么么么么么……”
倪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他大口喘着气,眼泪好像也要下来了。
他实在做不到帮他们关门然后悄无声息地滚回自己房间去。
花束往地上一摔,香槟金的花瓣在黑暗中散落一地,倪航直接推开了那扇欲盖弥彰的门:“卓梦!”
趴在床上衣着完好的卓梦,和一只瑟瑟发抖的狗,同时抬头看向他。
“对、对不起,我、我以为……”宽敞明亮的客厅内,倪航结巴着道歉。
卓梦摸着怀里的狗头,坐在沙发上看他:“你以为我在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不是的,我、我只是……”
卓梦感到困惑:“你这走向也不对啊,就算是误会了,那你闯进来干嘛呢?你想加入我们?”
倪航大叫:“你别逗我了卓姨!这听起来太怪了!”
“不,还是你比较怪。”卓梦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把逗狗的动静当作那个事情,“你一天天脑子里都想啥呢?我就说你是没谈过恋爱给憋的,你现在这个生理和心理状态都是不健康的。”
倪航恨不能有个洞给自己钻进去:“那我能怎么办嘛……”
“你那花还挺好看的,女同学送的?”
“我自己买的。”
“那你可真有闲情逸致,自己给自己买玫瑰花。”
“不是的,我想买来给、给……给家里装饰装饰。”他一波三折,“而且我觉得卓姨你也很喜欢这个颜色,你的车和那个、那个,就是,泳衣,都是这个颜色的。”
不行了,真不能再逗了,这脸都快涨成红宝石了。
卓梦赶紧收一收:“好吧。话说,我不太明白你们这行,如果要多照顾一条狗的话,一般加钱吗?”
“不用了,不用了。”倪航忙道,“卓姨我实话说了,你给的价你让我当狗都成,别说照顾一条狗了。”卓梦一本正经的脸到底还是一秒破功:“噗——你真是要把我笑死。行了别在这憋憋屈屈的了,我回来路上买了窝和粮,你给它喂点吃的,然后带它去睡觉吧。”
然后卓梦这边一撒手,小狗就忙不迭地从她膝头跳下来,蜷缩到一边去了。
其实是一副不太想被养的样子。
倪航把视线从狗那里收回来:“是……之前咬到你的那条?”
“是啊。不是说十天狗没死就不用再打疫苗了吗?今天看它在厂里活蹦乱跳的,我就给捡回来了——还成,洗干净了剪剪毛也还能看。”
这话说得,谁能想到这是个几分钟前还抱着小狗“么么么”的人呢。
但倪航现在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连声附和:“对对对,确实挺可爱的——取名字了吗?”
“倒是还没。”
“取一个吧。”倪航过去把狗抱起来,“别取太大的,小动物取个贱名好养活。”
“贱名?那叫卓东算了。”
最后定名为“拖布”。
但是洗干净后的拖布其实已经很不像个拖布了,它像个被嗦过的芒果核。
看着年龄不大的样子,但又一脸的胡子,所以看起来又老又小的。
那之后的几天,倪航的注意力完全被这小家伙吸引了,算是花了不少心思琢磨它爱吃什么,怎么让它能尽快适应环境,定期带它去打针,每天早上起来也是先遛狗,然后再准备咖啡和早餐。
直到拖布在家里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能够毫不客气地在落地窗前打滚看风景了,倪航才重新开始琢磨——他不会是又上套了吧?
因为卓姨其实对拖布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所谓的“观察十日”在把拖布捡回来之前也已经过了,至少现在看起来,这狗竟像是为他养的。
好像就是那种看他太闲开始找事了,所以给他找点事情忙活的感觉。
有些过分。
家政打扫最难的是最初的开荒,只要一开始打扫到位了,后面其实就只需要保持。
所以在又一次笑脸相送地道别上班的卓姨之后,倪航的脸到底还是垮下来。
把杯子盘子放进洗碗机开始运作,自己也吃了早餐,又把拖布喂了,闲下来时看看时间,才上午九点。
怎么办呢,要不烤个小蛋糕吗?
倪航想了想,到底还是提不起劲儿来,于是去彩音室看了场电影。
看的是《这个杀手不太冷》,看得热泪盈眶。
“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这是我的初恋,你知道吗?”
“你未恋爱过,怎知道那叫爱情?”
“因为我能感觉得到。在我的胃里,感觉很温暖,我以前总觉得那里打结,现在不会了。”
荧幕的光打在倪航脸上,他抱着拖布不断地点头。
“那吻一下如何,像演电影一样。”
倪航便想起海边的那个吻,没有嘴唇的轻抿,没有舌头的勾弄,甚至连情欲都没有,只是那么迫不及待地一碰。
早知道那天就应该吻得更象样一些,不仅用力,而且深入,看她还会不会这样不当回事地敷衍人。
“有些爱,也许从未说出口,才愈加显得珍贵。”
倪航不断地摇头——Please!Speak,please!
看着马蒂尔德红着眼眶的模样,他的心都要碎了:“我希望你没有说谎,你最好是真的对我没有一丁点儿感觉。因为只要有那么一点点,你都将会后悔你什么都没有对我说。”
他趴在拖布背上,用拖布的尾巴呜呜地擦着眼泪。
然后彩音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吓了他一跳。
卓梦只是看了一眼,很快就边转身边道:“原来你们在这儿啊——别哭了,给我做点午饭吃,吃完我还想睡个午觉。”
倪航放下拖布追出来:“卓、卓姨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本来我也不用一天到晚在厂里啊,这段时间是哈桑先生在,我不在那陪着不像话。”卓梦痛痛快快灌下一杯冷水,“刚刚就是送他上飞机了,我爸派了专人陪同,我就直接回来了。”
“啊?他这么快就回去了吗?”
“不然呢?你以为发酵要多久?”卓梦摊手,“亏得时间不长呢——他一天的工资能顶十个你,再雇下去这钱花得就没数了。”
“所以酒酿出来了?”
“废话,费这么大劲要是还没酿出来,那我也可以去死了。”卓梦毫不在意地说着混蛋话,倪航这才明白她现在的状态就是“意气风发”。
她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就是灌装售卖了——卓氏的酒厂,哈桑的工艺,我倒要看看能把葡萄酒市场挤成什么样。”
倪航当然是为她高兴,但是却也实打实地证明了最让卓姨开心的事是酿造成功、酒品大卖。男人对她来说永远都只能是锦上添花,或者说得再难听一点,可能只是用来纾解情欲而已。
他永远也不可能让卓姨因他而感到与之同等的快乐的。
“恭喜啊。”倪航这话说得多少有些心酸了,但还是尽可能积极应和卓姨的情绪,“那要庆祝庆祝吗?晚上可以……”
“还没到庆祝的时候。”卓梦到底还是稳健的,“今年的新酒节定在11月2日到8日,也是美人关第一次公开售卖,等大赚一笔之后再庆祝不迟。”
“好,那……”
没等倪航说出话来,卓梦就已经继续道:“也没几天了,你可以先准备一下——到时候可能请胖子、李染他们几个来家里开party,就准备点火锅烤串什么的吧。”
倪航静了几秒,总算是一口气叹出来。
叹得卓梦一愣:“额……会很辛苦吗?满打满算不会超过十个人……其中绝大部分找你催过债倒是真的。”
卓梦才反应过来这个事儿是挺尴尬的:“抱歉啊,我一开始没考虑到——你会觉得不舒服吗?要不那天我找个临时的厨子过来,你回学校睡一天?”
好嘛,一开始只是叹气,这会儿直接成了生气:“我不。我凭什么要回学校睡。”
这个腔一出来,卓梦已经有些忐忑了:“那要不,你简单准备一下汤底和串儿,然后到时候你就先回屋休息,剩下的都我们自己来?”
“你们。”倪航不自觉地重复了一下,但是又分明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刻薄——确实,他们都是酒厂的员工,是为这次酿造成功出了力的,庆功卓姨肯定是想和他们一起。
相比之下他就只是个家政吧,参加庆功什么的,对他来说还是太奢侈了。
“没事,不用在意我,我会提前准备的,你们玩得高兴就好了。”倪航嘟囔着,酸劲儿冲天。
卓梦硬是没听出来,高兴之余习惯性地一把把他揽了过来:“哎呀,你太棒了小航,我就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
她觉得是很寻常的一揽——不光是在会所,她现在对胖子都会这样。
但倪航被这么按着往她肩头一偎,似乎一下子愣住了。
卓梦也才反应过来,弹簧一样松手弹开。
此时一只小狗从他们之间路过。
卓梦挠挠自己耳后:“不是你这孩子老搞得气氛这么尴尬……”
“我不是孩子了,我早说了我不是孩子了!”倪航突然急了起来,步子疾向前两步,惊得卓梦也连着往后退了两步。
正好退到落地窗边。
背后是万丈悬崖的感觉到底有些惊悚,卓梦条件反射地向后瞥了一眼,然后腰就被一搂,往身前人身上一按。
这个姿势逼得她不得不抬头,然后一个吻就落了下来。
是真的在亲吻。
他动着嘴唇,舌头也探了过去,因为事发突然,卓梦根本没有防备。
她没有回应却也抗拒不了——这装空调装出的一身肌肉像钢铁一样,把她牢牢禁锢在方寸之地。
所以这能咋抗拒,总不能咬他舌头吧?
等到被放开时,嘴唇都已经有些发烫了。
腰上那只手还没有要移开的意思,少年的眼神居高临下,幽幽地盯着她。
卓梦只能心虚地把视线往一边瞟:“……放开,别胡闹了。”
“你明明就知道我喜欢你。”倪航的声音都有些不稳,“你太过分了。你仗着比我大几岁,所有事都用‘长辈’来解释,就一直这样撩拨我。”
卓梦现在完全不敢刺激他:“小航,你先放开我,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倪航却已经知道她的调性了:“我不想跟你聊,你嘴里没一句实话,做生意的都是骗子。”
察觉到倪航的手在自己背部往上爬,卓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不管你想干什么,现在我明确地拒绝你,你知道继续下去的后果。”
于是那只手顿一顿,又回落到腰际。
“我算是看明白了。”倪航还是那样低头看着,这次脸红到耳朵根的终于不是他了,“你什么都用长辈做借口的话,那我也可以用晚辈做借口吧?”
说着另一只手托起卓梦的下巴,连着亲了三下:“被小孩子亲几下没关系的吧,卓姨?”
然后他缓缓放开卓梦的腰,去厨房洗手做饭去了。!

论32岁那年被清爽帅气男大强吻是什么体验。
那之后,卓梦老老实实吃了午饭,又静静悄悄回房午睡。
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感觉人有点飘——事业小有所成就算了,这咋还来个投怀送抱的。
这反而让卓梦心里有些嘀嘀咕咕,总有种人生过于圆满,不知道什么时候生活就会给她一棒槌的感觉。
确实,冷静下来想想,她经营的不过是个分公司而已,盈利再多都是总公司的。她现在只是证明了自己能把这个事儿做好,她把厂子本身立起来了,而已。
至于倪航,毕竟是卓梦想了很久的人儿,暗戳戳的逗弄也不是一回两回,能有这样的接触和亲吻她肯定是乐意的。但接下来怎么办呢?这已经不是可以继续冷处理的程度了吧?
卓梦看着天花板琢磨,自己到底是哪里没控制好度了,怎么就把孩子搞得把持不住了。她这人明明还挺有道德的,对于心里喜欢但没可能的人,甚至还是个恋爱经历为零的孩子,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越界的打算。
也可能恰恰就因为他是个孩子吧——他哪里晓得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克制,什么叫深思熟虑。他就是会去做那一刻自己最想做的事,哪怕只是接收到了一点点微弱的信号。那股年轻的火不仅烧着他自己,连卓梦都要被燎冒烟了。
脸上红光未退,她忍不住用修长的腿夹住被子,脚踝在光滑的布料上反复磨蹭,连脚都绷了起来,像是要将自己的脚心藏起。
过了一会儿,撩开额角汗湿的头发,起身按开床头柜的指纹锁。
虽然送走了哈桑,但新酒节的筹备还是要卓梦亲自把关。
场地定在了虹都体育馆的一个大厅,摆个几十桌毫无压力。请的演出团队经过了严格把关,确保节目列表里没有低俗项目。宣传视频交给了总公司设计团队,但卓梦还琢磨着这一笔赚到后要拓展事业部,她想有自己的营销团队和人力部门。
邀请函大量印刷,雪片一样寄送给各路酒商酒行——卓梦知道要想销路宽广就不能仅靠卓氏,她要的是美人关声名四起。讲话稿改了又改,对着镜子练了又练,每一个词汇、每一个神情都有讲究。
同时还要操心种种细节。
比如当天用来试饮的葡萄酒绝对不能有问题,既然已经被人摆过一道这次就一定不能再马虎。各路宾客不仅她自己要认识,胖子、李染他们也得能一口叫上称呼来,还得按业内地位高低安排在合适的座位。不过待客方面卓梦倒不大担心,主要是宾客如果有合作意向、问起合作细节,胖子和李染能不能大方得体地解说应对。
于是加班加点地给他们培训话术。
那几天李染几乎要崩溃,因为疯狂加班培训并不是他升职加薪的充分条件,他始终就是觉得卓梦实在太能折腾——当初调他来酒厂时可没人跟他说任务这么艰巨。而卓梦一个劲儿地给他画大饼,跟他说这波结束一定向总公司申请给他调职级,还说只要能赚得大把钞票以后老婆孩子心情一不好就哐哐给钱,这不比陪伴来得实在?
相比之下胖子倒干劲十足,卓梦发现胖子跟李染相比最大的优点就是他很自信——李染在装腔作势的时候会紧张,总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常规状态;胖子就不是了,有100分的货他能晃荡成250分,大皮鞋一踩、小西装一穿,高脚杯拿得跟真事儿似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从小就浸淫名利场呢。
至于家里那个,卓梦算是看明白了,自己早出晚归的话他就以为是故意躲着他不回家,卓梦索性把自己那部分活留到回家做。
她现在没精力去处理少年维特之烦恼,每天一回家就开电脑干活,跟天南海北的老板们联系,拿着稿子对着全身镜一遍遍练习讲话。
倪航果然就没有再跟她发难,每天只是问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有时候晚上想喝咖啡还会被拒绝,是孩子心疼她睡得太少了。
于是没有咖啡支撑的卓梦很快就对着电脑迷糊起来,磕头打盹地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趴在岛台上睡着了。
原本打算迷一会儿就起来继续,但倪航给她盖了条空调毯,于是睡得更香了。
又过了一会儿,可能是看她实在没法再继续工作,倪航便轻手轻脚地将她扶起来,一手托着脖子,一手抱着膝弯,轻巧巧地把她抱向卧室。
这时候卓梦其实已经有意识了,但又隐约觉得比起自己用腿走,还是被抱过去更舒服。
果然,躺在床上比趴着睡舒服多了。
她闭着眼动了动,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眼瞅着就要重新进入深睡眠状态,却觉得脸颊一痒。
臭小子,还亲上瘾了。
“我爱你。我好爱你。”然后脚步声便离开,并轻轻带上门。
当时卓梦困得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做梦了,但她明白地知道自己抱住了被子,差点把自己给笑醒了。
11月初,新酒节。
体育场的大厅内放着激动人心的音乐,胖子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热情迎接各路老板;李染在厅内负责统筹各路人马,任何一个地方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向他请求指示。
卓梦自己也没闲着。
她在厂子里是卓总,出了厂子就只是个分公司负责人,有外国宾客胖子沟通不来的她得顶上,同时还得用“卓东女儿”的身份与父亲的旧友们寒暄。
直到客人们差不多到齐,她才总算得空去后台喝口水,顺便再看一眼自己的开场稿。
这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凑到她身边:“卓总。”
卓梦瞄了一眼:“说。”
一秒后她意识到自己好像看到个小帅哥,遂重新扭过头去:“什么事……哟,这不黄毛吗?你染回来了?还换了发型?”
虽然打扮得人五人六的了,但眼睛里还是有那副看不上有钱人的倔劲儿,在卓梦看来就是个愣头青。
果然说话也还是没好气:“不你让我染黑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卓梦早就忘了,“算了,反正剪得挺好的,比之前可像样多了。有什么事儿,说。”
黄毛还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话也含糊不清跟含了个汤圆似的:“胖哥交代我找的那个姑娘,我找到了。”
“什么姑娘?”
“你不说让找调酒师大赛的视频,看有没有一个叫米凯拉·程的姑娘参赛吗?她昨天参加了‘DDL伏特加新人杯’第四大区的区域赛。”
“哦哦。”这事儿卓梦倒还记得,“对对,是我朋友的女儿——行啊,找着了就好,她看着怎么样?”
“漂亮。”
卓梦险些笑嘎过去:“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她精神状态怎么样!”
黄毛脸色通红,还强撑一张倔强脸:“挺好的。得了第三名,晋级全国赛了。”
“行行行。”卓梦且笑着,“一会儿把视频从卓木鸟发我,备注一下是什么比赛、得了第几。”
“我不都跟你说过了吗?”
“让你备注你备注就是了,你这孩子咋脑子不转圈儿啊。”卓梦教训道,“没事多跟你胖哥学着点,你看你胖哥做事多利索呢。”
“我不,我就看不惯他点头哈腰那样。”黄毛冷哼,“还有,关于酒厂断电的事……”
卓梦笑容敛了敛:“有进展吗?”
“之前那老农民不是说是个男的来找他的吗,帽子口罩手套裹得严严实实,而且还是打车去的。胖哥看他也是实在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就没为难他,不过我记得他还说那人紧张的时候老挤眼睛、吸鼻子、习惯性舔上牙龈。”
黄毛说:“我刚才在大厅里看到个这样的。”
“就那个。”
卓梦循着黄毛指的方向看去——是贺溪的二儿子,贺汤的弟弟,贺玖。
“狗东西。”卓梦骂了一句。
这个时候黄毛以为这种有钱人间的恩怨,卓总会暗暗记在心里等着什么时候报复回去,但没想到她直接踩着高跟就往前冲。
他赶忙拦一把:“不是,卓总,我也不是很确定……”
“废话,我这不就是去确定去吗?”
说罢把黄毛扒拉到一边去,神情一换就堆着笑上前:“嘿呀,小贺总,今儿贺叔叔怎么没来啊?”
贺玖果不其然挤了下眼睛,但看得出在重要场合他其实有在控制自己的这些小习惯:“哦,小卓总,我爸今天本来也特别想来,但实在是……”
卓梦直接打断他:“不能是看我们卓氏酒厂办起来,心里不痛快了吧?”
“……小卓总这话说得,这哪能啊,我们……”
“那我姐夫贺汤又是为什么没来呢?”卓梦玩笑一样说着刻薄话,“是瞧不上我们卓氏,还是瞧不上今天这个场合啊?”
贺玖总算听出她是来找茬的了:“这不是听说卓伯伯本人都不到场吗?要是嫂子或者卓万姐在这儿,那我大哥肯定会来。像今天这个场合,倒真没必要贺家长子到场。”
“哎,今天五湖四海、家国内外的酒商,别说比你们贺家了,就是跟卓家比也不乏实力强劲的。这个场合长子没来,可是一大损失啊。”卓梦还是那样笑眯眯的,“其实谁不知道长子金贵呢,其实长子才适合抛头露面参加活动,次子就悄摸地做点背后的地下工作就行了,你说是吧?”
贺玖明显有点不稳当了,但还是冷笑一声,回嘴:“道理谁不明白呢,卓家也是实在没人了,不然谁不想把活动办得更得体些?不能上阵父子兵,至少也可以让我嫂子来嘛。”
“嗐,我大姐风流人物,最近绯闻缠身呢。”卓亿的脸面卓梦是一点儿不顾,“女人有钱就学坏,其实啊都一个样。让你大哥多忍忍,等我大姐玩够了这两年,不还是老老实实跟他过日子吗?”
贺玖到底是绷不住了:“你们卓家的女人都不要脸的吗?”
“我们卓家的女人要钱,要脸干嘛啊。”卓梦嗤笑一声,转身又往后台方向去了。
黄毛忙不迭地跟过来:“怎么样?”
“就是他。”
如果贺玖心里敞亮,在卓梦说“次子做背后的地下工作”时,他就该挑明了问是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他不敢提酒厂断电的事,所以才把这句话马虎过去。
卓梦之前就是被她爸的病糊住脑子了,确实针对一个刚起步的酒厂,对家里的任何人都没什么好处,这酒厂的威胁性主要是在其他商家那。
尤其是在竞争者不知道卓东重病的情况下,他们会更加着急,生怕这厂子是卓东亲自把关,以后给做大做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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