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日常by周大白
周大白  发于:2024年0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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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兰英反过来画大饼只把李碧娢哄得笑开花。
她同时拿来针线筐子,对她娘道,“娘,既然你要把我嫁出去,那我今夜抓紧时间把弟弟的袜子里衣绣好,免得后头他没得穿!”
李碧娢看着到这会儿还想着程秉志的程兰英,彻底安下心来,她脸上堆着笑,体贴道,“莫要绣太晚,早些休息!”
“不妨事,娘,要是我明日起晚了听不见你喊我,你就来敲我门把我叫起来,趁着这几日我能给家里多做些事,我就多做些!”
李碧娢听到这儿,脸上的笑更大了,“兰英,你只管歇着,娘不用你做!”
她说完,转身走了。
嘴上说着不用不用,但实际上也没把她手上的针线筐带走,只由着她给程秉志缝衣裳袜子!
程兰英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一寸一寸的凉下来。
第二天。
程秉志大清早就出去,很快就领回来了一个人。
“娘,我姐呢!”程秉志兴高采烈的拉着他朋友进院子。
在院子摘菜的李碧娢抬头看了一眼紧锁着门的小厢房,“你姐还没起来呢,许是昨晚给你绣东西太晚了!”
一大早李碧娢对着程兰英那儿喊了两声,没听到回应就想起昨晚程兰英跟她说的熬夜绣东西。
她倒是想去敲门把她叫起来,思虑了一下罢了,叫她歇一下算了,免得她气色不好送去国公府叫二老爷没瞧上。
因着这个原因,她今儿没有催她起来干活。
程秉志听到这儿,“那你赶紧叫她起来,我把人带来了,今儿就能叫她进刘国公府做妾!”
这个时候,站在程秉志身边的年轻男人开口了,“那真是宁阳侯府的二小姐?”
“正是正是!”李碧娢忙不迭点头,“我以前是宁阳侯府的李姨娘,那是我女儿,也是宁阳侯的二小姐程兰英!”
“是宁阳侯府的二小姐就好,我已经跟我们二老爷说了,我们二老爷直说她进府就给她个贵妾!还叫我特意带顶小轿抬二小姐进府!”那个年轻男人指了指门口,门外已然跟了一顶小轿子!
刘二老爷一听到是宁阳侯府的小姐,那是迫不及待就叫人去把她接回府来!
说来他跟宁阳侯府还是有渊源的。
他以前那个小儿媳就是宁阳侯府的侄女,后头还叫她摆了一道,牵连了他们整个国公府!
如今听说宁阳侯府的小姐要给他做妾,即便是庶出的养在外头跟着弟弟分家过的小姐那也是秦氏的孙女不是!
他可得好好拿她出了当年那口气!
听到这个消息,当下就叫人去接人来!
而李碧娢在看到门口停着的小轿子,眼睛都直了。
程秉志的朋友这个时候还道,“姨娘,我们老爷还给了五百两聘礼!已经给了程三爷。”
五百两!
李碧娢看了一眼程秉志,“钱呢?”
程秉志拍着自己胸口衣裳,“放我这儿呢!”
李碧娢这时眉开眼笑,她直招呼着人进屋,同时在院里喊着,“兰英!兰英!”
喊了两声不见程兰英应,她就叫,“小莹!你去把二小姐叫出来,好生伺候她梳妆打扮!”
丫鬟小莹听到这儿,不情不愿应着声去程兰英的屋。
李碧娢则是把人请到堂屋里喝茶,同时拉过她儿子小声念叨着,“儿呀,你姐姐的礼钱呢?出来给娘。”
“给你干什么!”
“给娘收着呀,往后娘还要给你娶正妻用!”李碧娢道。
“放我这也一样。”程秉志不肯给这个钱。
李碧娢听此正要好声好气把钱哄出来就听得外头院子里传来小莹的惊呼声,“爷!不好了!二小姐不在屋里头!”
“什么?!”
李碧娢和程秉志听到这声全都跑到程兰英的屋前,就见她屋门紧锁,丫鬟小莹正站在她窗户前,“里头没人!”
“快,把门给踹开!”李碧娢大声喊着,程秉志对着面前的人哐哐就是几脚,哐当一声门被踹开后,里头果然空空如也。
不但是人没在,就连程兰英的铺盖,她的衣裳全都被打包带走了。
李碧娢见到这此,哎呦惊呼一声,赶紧往后院跑去。
她们的马就养在后院。
果不其然,马车也没了!
“我的马车怎么没了,魏大海呢!他怎么看的马车!”程秉志见到空空荡荡的马槽气恼的叫着魏大海。
可往日一喊就有人应的魏大海此时也没了影。
压根就不在马棚里。
程秉志气愤大骂,“那该死的魏大海死哪去了!把爷的马车都看丢了,看爷不扒了他的皮!”
“连个马都看不住,回头全都记他账上,叫他这辈子给爷赔!”
李碧娢听着他儿子的骂声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
女儿没了,马车没了,马夫也没了。
这哪里是有贼偷了他们家的马车啊!
她大呼一声,“完了球!那死丫头跟马夫跑了!”

“跑了!她还敢跟人跑了!”脑回路极慢的程秉志这才想明白道。
“什么?你们二小姐跟马夫跑了?”
这个时候,刘国公府二老爷管家的儿子闻声走进来。
李碧娢见到他进来,一时间更是头晕目眩。
“我跟你讲,你们要是拿不出人来,可要退钱的!”
“钱,我可没钱,要钱你找我姐还有那个拐走她的马夫要去!”程秉志捂着胸口耍着混。
就在这时,院子外又传来哐当当的声音。
“李碧娢!程秉志!”
浑厚的男声在外头响起,李碧娢等人从后院走出去,就见一堆官兵上门。
程秉志见到这些官兵,他立马开口,“你们来的正好!我姐被我们院的马夫拐走了,你们快去把人追回来!”
为首的官兵斜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我们来可不是给你们抓人来的。”
李碧娢这个时候三魂渐渐归来,她看着面前这浩荡的官兵,挤出讨好柔弱的笑,“官爷,你们来可是为什么?”
“还不是你们自己干的好事!”官兵一挥手,就将他们俩围起来,“把李碧娢和程秉志抓起来,带去衙门!”
“你们抓我们做什么!”
李碧娢高声大喊着,“冤枉,冤枉啊!官爷,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事!你们不能乱抓无辜啊!”
“乱抓无辜?”那官爷冷笑一声,“你们先前四处散播徐县丞家千金谣言的时候,还无辜吗!”
听到是这回事,李碧娢登时心里咯噔一下,她瞪大了眼睛,“我们,我们没有啊......”
随着她话音落下,几个地痞流氓被推了出来。
“人我们都抓到了,他们都招供了是你们指使的!”那官爷压着几个流子混混怒视着李碧娢,“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李碧娢完全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人都抓起来了。
面前那几个地痞流氓看到李碧娢后,纷纷道,“是她!就是她!”
“大人,就是她花钱叫我们传的谣言!”
“大人,我们无辜的呀!”
李碧娢这个时候彻底没了狡辩的声音,她仓皇的被抓了起来。
在她身边的程秉志被人跟着粗暴的抓起来,他急忙大喊,“你们不能抓我们!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李碧娢听到这儿,心里顿时又跟点了一盏灯一样,“对啊!我们可是宁阳侯府的人!你们不能抓我们!”
他们可是有依靠的,后头靠着宁阳侯府,一般的官司都不能惹着他们,碰到了事,侯府就是擎天大树!
他们要拿他们,得要先通知宁阳侯府!
官爷听到这里,更是哼了一声,“我们已经跟你们主家打过招呼了,宁阳侯府那边说把你们法办!”
晴天霹雳。
这一下,是真的晴天霹雳!
宁阳侯府不管他们了!
李碧娢这时脑子里突然想起那日陆令筠把她抓去时,她对她的挑衅。
她挑唆着陆令筠和她妹妹为敌,替他们讨个公道。
陆令筠真给他们讨公道去了。
只不过,她把当时的事原原本本,全都查了个干净!
把他们收买散播谣言的人全都揪了出来,给她一个‘公道’!
陆令筠都不屑与她争辩或是再听她狡辩,面对她的挑衅和算计,直接把她送去衙门里了!
“娘,娘!我们怎么办啊!”
“娘,我不要坐牢!”
宁阳侯府。
陆令筠懒懒的倚在长椅上,听着下头人的汇报。
“夫人,衙门那边传来了消息,他们把人关起来了。”
陆令筠听到这里淡淡一笑。
李碧娢自以为谣言这种事查不到她头上,可她得罪的是徐县丞,徐县丞在得到陆令筠的明示过后,就狠狠的把当时的事再查一遍。
而且是有了答案来倒推着查,揪出认识李碧娢的地痞流氓,一个一个问下去,在他知道明确散播谣言的人后,这拷问就格外的简单了。
很快就把人揪了出来。
李碧娢当日那般挑衅她,在她面前要证据,要清白,她这一次就明明白白的全都给她。
“李碧娢当庭认了罪,不过她把所有事都揽在了自己头上,”春杏继续给陆令筠汇报着消息,“三爷被放了出来,她吃官司蹲牢房去了!说是要判她三年!”
陆令筠听到这儿,不禁轻叹一口气。
这世上还是母亲爱子多,关键时候,当娘的把所有罪都自个儿揽了给自己儿子寻个出路。
毕竟这事一开始就是程秉志自己惹出来的。
不过到底也是李碧娢教子无方,一味惯着纵容着程秉志,才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惹祸。
她点了点头,懒懒的撑着身子要起来,这时又听到春杏道。
“对了,夫人,锣鼓巷还有一桩事!”
“什么事?”
春杏此时表情变得极为古怪,她道,“二小姐同马夫跑了!”
陆令筠???
她怔愣了一刻,显然也叫这消息听懵了。
院里的丫鬟们更是一个个全都围了过来。
“不会吧!”
“真的假的!”
“二小姐怎么能跟马夫跑了呀!”
“千真万确,就是之前派过去的马夫魏大海,她把二小姐拐跑了,”春杏看了一眼众人,“听着人汇报,今日还有刘国公府的人过去,说是他们李姨娘打算把二小姐送给他们家二老爷做小妾,可人没抓着,已经跟马夫跑了!”
丫鬟们听到这里更是叽叽喳喳。
“原来是那个李姨娘要把她送去做小妾啊!”
“这李姨娘也太过份了,二小姐好歹是侯府的姑娘,最不济嫁个小官做正头娘子也是没问题的!她怎么敢把人送去做妾!”
“怪不得二小姐要跑,这送去做妾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你傻呀,她可以找夫人求救的呀!她何至于自甘下贱跟一个马夫跑!”
“对呀对呀,她若是来求夫人,夫人定然会给她择一良婿,做好人家的正头夫人,她怎么会想不开跟马夫私奔!”
陆令筠听着这群丫鬟震惊不解的话,她轻轻摇了摇头,对着她们只道,“好了,所有人都不要说这事了。”
“还有春杏,把这事压下去,不许叫任何人知道。”
“是,夫人!”
陆令筠看着散了的丫鬟们,她脑海里想着程兰英与马夫私奔的事,她不禁叹一声。
这些孩子里面,最像程云朔的是程兰英。

同时还把他三个小妾,五个子女都带回来了。
李闻洵最喜欢也是一直帮他管家的小妾叫香雪,亦是他的贴身丫鬟,通房抬起来的。
后头两个小妾是他在江南纳的,一位是他江南遇着的小渔女荣娘,长相模样美得紧,性子又温柔,他当时见一面就被勾着了,背着陆含宜花了不少银钱纳进府里的。
一位是下属的妹妹百合,最是能说会道,会撒娇得紧,在下属家喝酒看了几眼,叫他那懂事想巴结的下属第二天就送去给他做小妾。
这三个小妾各有千秋,香雪手段最高,心思活络又因着跟着李闻洵时间最长,最懂他,直接拿到了他后院的管家权,同时她还给李闻洵生了两个儿子。
荣娘善解人意,温婉柔美,虽然她只给李闻洵生了两个女儿,没得儿子,可这两个女儿长得随她们娘,柔美得紧,可爱又温柔,亦是李闻洵的心头宝。
而那百合,入府虽然最短,她给李闻洵生了最小的儿子,她能说会道,又会撒娇,枕头风叫李闻洵吹得迷迷瞪瞪,她娘家因着她在东海县做得很大,她同时也因着娘家实力增强,在李闻洵后院过得风生水起,哪个妾都不能压着她!
这三个妾室把李闻洵的后院把控得牢牢的,当年她们仨合力了一把,就把主母陆含宜给挤了出去,陆含宜全然没招架实力。
如今,她们跟着李闻洵回京了。
陆含宜在他们回京当日,闭门闭户,直接不去李家!
“婆母,今日公公回来,我们不去老宅吗?”徐茵茵大早上早早打扮起来,到陆含宜屋里头去等着。
“去什么去!去哪里做什么!你个蠢东西上赶着去巴结那些贱人吗!”
徐茵茵:“......”
“可是今日是公公回京,我们不去不好吧。”她小声道。
李守业差事下来后,就去理藩院当差了,临出门前他跟她说过,今天他爹回来,晚上他会直接去李家老宅拜见一下。
她们这些女眷按理来说白日里就该过去。
陆含宜听到这儿,“你爱去耍贱就去耍贱!莫得来问我!”
徐茵茵:“......”
徐茵茵叫她骂得心肝堵得慌,就在这时下头人来报。
“夫人!老夫人!外头来人了,说是李家姨太太们来求见主母!”
陆含宜:“!!!”
这些贱人,她不去看她们,她们还敢找上门来!
陆含宜咬着后槽牙,十几年的气蹭蹭往上冒,她思绪一转,“把那些贱人给我带上来!”
以前是在江南,她人生地不熟,叫她们气着了,如今到了她地盘上,她还不得狠狠收拾她们几个!
没一会儿,三个上了年纪,徐娘半老的女人领着几个孩子进来了。
里头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黄色绸子衫的女人,她一左一右分别跟着紫衫和橙衫绸子的女人。
她们衣裳都很鲜亮,还是价格不菲的绸子。
竟是比陆含宜在京城里穿得还要好!
他们能穿不好吗,李闻洵虽是这十几年没进展,一直在东海县做县令,可官小钱没少捞,地方官做久了,最是能捞钱,这钱比起京城里的钱算不得多少,可叫后院里几个姨娘们全都吃得足足的。
尤其是,没有主母在,那便是府里头私库没有人看着,没有人攒!
三个姨娘都是能捞多少是多少,进到自己口袋里的才是真。
这只叫她们看着比陆含宜还光鲜亮丽。
陆含宜见到这三个贱人,眼睛上扫下扫,看着她们身上的穿戴,那眼睛都要冒火了。
好啊!她在京城里吃苦受罪,竟然叫这些贱人过好了!
“你们仨,好久不见啊!”陆含宜咬着后槽牙道。
在她面前的三个女人听到她的话,半点都不怯,三人全都盈盈一俯身,“妾给太太请安。”
听到她们这般乖巧请安,陆含宜的心思瞬间活络开来。
她在东海的时候收拾不了她们,如今她们到了她眼皮子底下,这终于是叫她翻身过来,从今往后能好好收拾她们了!
她正欲狠狠耍一把主母威风,叫这些贱人统统先挨一顿板子搓磨,就听得她们仨转头看向徐茵茵的方向,冲她躬身行礼。
“妾身给主母请安!”
徐茵茵是主母!
徐茵茵叫三个老姨娘的行礼弄得一怔。
但是她们没说错。
她才是这宅子的当家主母!
本来主母就是她,这是她和李守业的家,全府的下人都是认徐茵茵做主母的。
只不过陆含宜这人强势又刁蛮,徐茵茵看着李守业的面子得让着她,才叫陆含宜有当家作主,是这家主母的错觉。
这三个姨娘说来拜见主母那是说拜见的徐茵茵!
可不是陆含宜!
陆含宜的当即就拉了下来!
“你们在说什么!”
为首的香雪瞥了一眼上头坐着的陆含宜,在看到她那张愤怒到半点不掩饰的脸,心里不由道,她们家这当家主母真是十来年都没半点长进。
一把岁数了,怎连情绪控制都还做不到?
当下她心里就知道陆含宜有个几斤几两了,这就跟以前一模一样!
她当即笑吟吟开口,“太太,如今大爷已经成家,新夫人自然是咱们家的主母不是?”
“我还没死呢!”陆含宜砰的一声就拍着桌子。
香雪则是继续笑吟吟道,“太太,我们可是来的路上就听说,大爷娘子家陪嫁了大宅子,如今您是搬来同大爷一家住,这怎么算您都该是老夫人,哪里能跟少奶奶抢管家!”
徐茵茵听到这里,打圆场出来道,“好了,娘,咱们不要计较这些了。”
她不出来打圆场还好,一出来更是叫陆含宜气上了天!
徐茵茵这出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变着法子的认同这些贱人的话,跟着这些贱人一起对付她啊!
“你这个蠢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吗!”她当场开骂。
这时左边穿着紫衣裳的姨娘不满开口,“太太,您怎可对主母这般说话。”

第489章 她跟他拼了
“是呀,少奶奶可是这个家的主母,咱们说到底已经是客了,哪里能对主母这般批评言论。”
另一个姨娘百合阴阳怪气道。
她说这话无不道理。
若是李守业的爹已经死了,陆含宜是寡母过来一起同儿子儿媳过,她倒是能仗着寡母身份权力大些,可她权力再大不能大过真正的主母去。
更别提她丈夫还没死!
这意味着的是她应该跟她自己丈夫过,自己孩子分家出来了,她即便跟来,在身份上都算客居!
主母主母,先有主君才有主母,一个家里谁是主君,谁的妻便是主母!
她真正该住的是李家老宅!跟她丈夫过!
她在她自己丈夫后院那才能算得上当家主母,她哪里能当得了她分了家的儿子家!
就如同陆令筠她的两个儿子分了家,她便是只能选跟一个过,另一个不跟的便是她们家的新夫人做当家主母。
她哪里能当这么多家的主!
陆含宜她这会儿也只能说去自己男人家当主子去,万万不能越过徐茵茵!
徐茵茵见着这些人叫自己婆婆脸色越发难看,她不由再道,“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婆母是我母亲,她训诫我几句做媳妇的自然要听。”
她这话落下后,香雪就迫不及待道,“主母,您莫得这般讲,太太做长辈的训诫几句自然是应该,可您如此尊贵的身份,太太训诫也该私下训诫,公然训诫您弄得叫外人知道还以为您做了多么大不孝的事呢!”
“是呀,也就是我们几个在场,这要有外人在,少奶奶您的名声还怎么要呀!”
“我看出少奶奶心善好说话,可即便咱们不顾着自己名声,大爷的名声也得要啊!万一影响了大爷的前程,咱们这些女人怎么辩解都是没用的了!”
三个姨娘一人一句,全都在帮徐茵茵说话,又是用着徐茵茵的名声,又是用着李闻洵的名声,一副为他们夫妻俩考虑,拳拳的赤诚心,可这话不经意就把她和陆含宜对立了起来。
挑唆起了她们婆媳不合,暗中将她们纳入了徐茵茵阵营,借着徐茵茵来打压陆含宜!
“香姨娘,荣姨娘,白姨娘,行了,你们不要说了。”徐茵茵赶紧压着她们。
“我们自然是听少奶奶的。”她们仨恭敬的对徐茵茵道。
一副唯她是尊的模样,半点也没搭理陆含宜。
陆含宜看到这一幕,心里气愤恼恨,眼都要气红了。
她不是不能分辨这些人在使坏,可她就是在她们的挑唆中失了心智,只对着徐茵茵道,“徐茵茵!到底谁是你婆母!你今儿但凡还认个我是你婆母,就把这三个人给我打一顿,再赶出去!”
徐茵茵听到这儿,一个头两个大,这三个老姨娘胡说一通倒也没什么,哪有像她们说的那么严重,可要是她听陆含宜的话,把人打了再赶出去,外头人是真要议论他们家了!
“婆母,算了吧。”徐茵茵赶忙道,“上门来就是客,更何况今儿是大家刚回来的日子,咱们哪至于因着这些小事闹得不痛快。”
“这些是小事?!”陆含宜重重拍着桌子,她再看着下头站着的三个老姨娘。
这哪里是送上门给她收拾的,这分明是上门来挑衅的!
这三个贱人在江南的时候把她挤走,如今来了京城还要把她挤走。
这怎么能行!
她直接起身,冲到下头,对着这三个贱人,连带着她们带来的孩子们,一人一巴掌,啪啪啪的扇过去。
徐茵茵这个没用的蠢货不听话,她亲自打!
“啊!”
“啊!”
“啊——”
“啪!啪!啪!”
陆含宜宛若李家战神,把这上门来的全都抽了一遍。
就在她对着香雪等三个姨娘大展拳脚,打了个痛快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中年男人声音。
“你在干什么!”
“啊——”
荣娘在听到这道声音响起的一刻,第一个拉着两个娇嫩嫩的女儿倒在地上。
“老爷!”
李闻洵一进来便是见到自己爱妾和心头宝的两个小女儿脸上是红彤彤的巴掌印,顿时恼怒,他再一看,就见到自己那分居十多年的发妻正如同一个母夜叉一般,左右开弓的打着他其他的宠妾。
他的妾们全都叫她打了个遍,而她两眼满是凶光和行凶施暴的狠厉畅快,登时,李闻洵的火气就窜到了脑门。
“陆含宜!”
陆含宜听到这一道宿敌般声音,她登时瞪大了眼睛看着走进来的男人。
那个男人已经不复年轻时的儒雅模样,他脸上生了不少皱纹,蓄起了显老的长胡子,被压缩的面堂下,一双眼睛显得格外算计满满。
她恨这些贱人妾室,但是她最恨最恨的是李闻洵!
这个该死的渣男,骗了她一辈子,耽误了她一辈子,算起来,竟然比她前一世过得还不如意!
她上辈子嫁给程云朔那个渣男,好歹还获得了锦衣富贵,被秦氏和老侯爷囚禁在侯府后院,吃穿是没亏待过她。
可嫁给他了呢!
她这一辈子都叫这个虚伪狡诈负心薄情的男人给毁了!
“你还敢来我这里!”
陆含宜见到他后,就松开了这些欠打的姨娘们。
“这是我儿子家,我来这里有何不可!”李闻洵看着她道。
“你还有脸说你儿子!你为守业做了什么!守业是我一手带大的!他从小到大,你给他做过什么!”
陆含宜战斗力瞬间爆棚,她冲到李闻洵面前质问他,“你这十几年只顾着你在江南和你那些贱人妾室厮混,你管过守业吗!”
“你给他寄过一分银钱吗!你给他写过一封书信吗!你给他温习过一本书,敦促过一日学习吗!就连他成婚,你给他出过一分礼钱吗!”
听着她的质问,李闻洵阴沉着脸,他看着陆含宜,只道,“那他也是我李家的孩子,他在我爹娘膝下长大,我爹娘又怎么会亏待他!”
陆含宜听到这里,怒火压到了极点。
在他爹娘膝下,他爹娘替他养大的......
她跟他拼了!

陆含宜如同一只发怒的小母牛跟李闻洵一通拳脚撕扯。
先是拳脚巴掌对着李闻洵的脸招呼,李闻洵是万万没想到陆含宜在这十几年间变得如此粗鲁野蛮。
之前也就是蠢了些,爱发脾气了些,蛮不讲理了些,如今则是直接动上手脚。
她没有任何掌法的几拳几巴掌打中李闻洵后,叫李闻洵反应过来,他立马躲闪,陆含宜扑空两下之后就撕扯他衣裳,揪他长胡须。
揪得李闻洵撕拉撕拉的喊疼,他手脚去反击陆含宜,就跟抓一只扑腾乱飞的战斗母鸡一样,只叫她长长指甲的爪子爪了好几条血印子,叫她那锋利的牙生啃了几口。
到底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久了,哪有实战的时候,李闻洵这猝不及防就叫陆含宜几下给全打着了。
“老爷!”
“爹!”
“婆母!”
“老夫人!”
屋里头的姨娘们,孩子们,丫鬟下人们,还有徐茵茵全都乱作一团。
一大群人纷纷上前去拉架,终于是将两人给拉开了。
“你,你,你这个疯婆子!你还敢打我?!”李闻洵气恼无比,衣衫凌乱,发髻松散,脸上身上好几处都叫陆含宜打到,挠得狠的地方都出了血。
他震怒无比的看着陆含宜。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狗男人,老畜生!”叫人擒住的陆含宜依旧战力不减,对着李闻洵狂喷狂骂。
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叫李闻洵的心机耍得团团转,毫无反击之力吃哑巴亏的小姑娘了。
她如今成了泼妇!
有道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要在沉默中爆炸。
她说不赢这些满腹心机,处处心眼的坏人们,总是叫这些人暗中使着阴招欺负她,算计她,她在心眼实力上干不过他们......她就要用最原始的手段对付他们!
她就要撒泼!
泼起来她天下无敌!
李闻洵万万想不到他发妻变得如此狰狞可怕,他叫她气得指着她道,“我要休了你这疯妇!定要休了你!”
他说出休妻的一刻场上静了一下。
香姨娘她们仨眼睛全都亮了一下,她们今儿上门来挑衅那不是纯闲着没事干,上门找抽来的。
就是想在进京的第一刻挑拨一下主母和主君的关系,顺便摸摸陆含宜的底,好叫她们后头有个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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