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色青暗,鼻尖歪斜,这些面相的变化都是你做出要转账的决定后出现的,你觉得能正常吗?最关键的是,你的财帛宫发黑,看这黑沉的程度,你要损失的怕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财。”
“听你刚刚的意思,是要借出去钱,你想想,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挣钱,你的财帛宫不红反而发黑,这意味着什么?”
相面时,除了要看一个人的财帛宫,还要结合她的天仓地库来看。
天仓就是太阳穴,这里预示着一个人早年的财运与积蓄能力的大小,天仓越是饱满,证明这个人聚财能力越强。
中年妇女的天仓虽然算不上非常饱满,但也能看出她家中资产尚可,一家子都是勤勤恳恳的人,这才攒下了不小的家业。
地库是指脸颊两颐的地方,代表不动产,丰厚者代表着有丰富的产业。
假如两个部位都生得好,即表示其人有着十分稳固的财政状况,若此处凹陷的话则恰恰相反。
中年妇女叫龚莉莉,她听了这话顿时一惊。
她不是个特别喜欢冲动的人,这件事她二姐找了好几回了,龚莉莉一直有点怀疑,所以不太想同意。
但是她二姐说的这利润也确实可观。
龚莉莉家是个女儿,暂时还在上大学,没什么找工作和结婚生子的烦恼,家里有点闲钱。
龚莉莉想着,只投进去一半,这一百万出去家里也不算是伤筋动骨,每年还能有十八万进账。
日常花销龚莉莉自己的工资就基本够了,老公的工资都是存下来,女儿也比较争气,在大学就能做兼职,生活费很少需要她支援。
那这十八万就是纯纯攒下的钱,这可比放在银行里生钱的速度快多了!
她还打算再贷款买个房子,直接就写女儿的名字,就用这十八万还贷款,几年下来也能攒下了。
这钱之前存在银行里,利息最高时一年还没到三万呢,这可是直接翻好几倍!
“小姑娘,你不懂可不要瞎说,那可是我亲二姐,再说我们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还能被骗了?”
龚莉莉语气虽然带着不满,却也说得不算难听。
旁边的道士也认出了卫绵,想起上次他被老太太打还是这小姑娘给解围的。
当时他说什么来着,说她比自己还能忽悠,这小姑娘还让他等着瞧。
后来他再也没见过那老太太了,瞧什么。
这会儿看见卫绵忍不住笑她几句,“小姑娘,你这是又来撬我生意了?”
卫绵却没搭理她,直接对着中年妇女说道,“你是家中第三女,上面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在你七岁那年家里发生火灾,是你弟弟将你救出来的,但是你弟弟却因为吸入太多烟尘,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你父母宫干瘪暗沉有裂纹,左月角和右月角都有分叉纹路,可见你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而且是在同一天死于车祸。”
“你26岁结婚,丈夫是你的中学同学,你们只有一个女儿,前年考上了大学,但你女儿之前出过一次意外腿脚不好,平时走路或许看不出来,但是不能跑跳。”
这话一出,龚莉莉面露明显的震惊。
道士闻言,也震惊的一双眯缝眼都瞪圆了。
“你女儿真的腿脚不好?你父母都是车祸死的?”
这道士也不是一点不会看,其实他就是个半吊子,所以他能看出龚莉莉父母双亡,但眼前这小姑娘居然能看出他们是车祸死的。
这就很离谱。
龚莉莉脸上的惊讶藏也藏不住,只因卫绵说得一切都准了!
她找过的所有算命先生,都没有这样准确的,更别说卫绵还精确到年岁,这些话听得她汗毛都要跟着立起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
卫绵勾唇笑了笑,“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龚莉莉再惊疑不定。
还没等她说话,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她二姐打来的。
“喂?二姐啊,你同学那能是真的吗?我知道,可我不是担心嘛,毕竟不是小数目呢!我刚刚碰见个算命大师,她还说我要破财,二姐,要不咱们别存了?你咋还跟我不乐意了呢我这不也是好意嘛!我怎么就不拿你当亲姐了?喂?喂?二姐?”
龚莉莉一看,她二姐将电话挂断了,看来是生气了。
她想着这件事要是真的,她惹二姐生气一场但是能避免一大笔损失,好像也不亏?
在心里盘算了半晌,龚莉莉长出一口气,这会儿她手心都被汗湿了!
开玩笑,她和老褚辛辛苦苦攒这点钱容易吗,这要是真被人套走,他们俩估计好几年都缓不过来。
想着她大姐也投了不少钱在二姐那,龚莉莉又给龚大姐打去了电话。
等她打完电话,对着卫绵再三道谢。
将刚刚给道士的三百块抢了回来,又添了二百塞进卫绵手里。
道士还沉浸在刚刚的惊讶中,半点没反抗的被人抢了钱。
一直到龚莉莉离开了,那道士仍旧眼神复杂的看着卫绵。
这丫头还真是神了,难不成她真的会算命?只是看脸就能将人过去断言出来的,道士还没见过谁有这能力。
也不能说是没有,只是说有这样能力的人都不会出现在大街上,那是出入都有小汽车,身边有保镖的存在。
人家那排场,可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看见的。
这小丫头看着还不到二十,居然就有这样的本事!
道士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发家致富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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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绵见小楼里的煞气已经完全清除干净,这才将准备好的法器和符纸拿出来,按之前测算的方位布阵。
做法后将法器用符纸包裹住,一一埋在合适的地方。
等她将最后一块小铜镜埋好,耳边仿佛传来“嗡”的一声,聚灵阵成了。
四面八方的灵气奔涌而来,卫绵站在院子中间,闭眼感受着汹涌的灵气渐渐充斥在这一方天地,嘴角微微上扬。
等小院里被灵气充满,她才深吸几口气。
待在灵气充裕的地方实在是太舒服了。
卫绵往四周看了看,这院子因为是在居民区里,即使距离住宅楼还有上百米,有些高层住宅仍旧能看到她院中的情况。
而且楼后面还有楼,非常容易形成探头煞,这样的人家容易招贼,被盯上,或者受到小人的监视陷害。
卫绵给铜镜做了法,之后悬挂在正对那栋楼的屋檐下。
她又将几个地方做了改动,这样住在高层的人会下意识避开这边,也能更好的保护小院的隐私。
以后她有钱了,倒是可以考虑买一栋山里的别墅,于她的修炼有利也更私密一些。
只是卫绵现在可没钱买,那些别墅动不动就几千万,要不是小洋楼是出了名的凶宅,她怕也买不下来。
正想着呢,卫绵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钱丽打来的,卫绵将地址告诉她,不一会儿这人就开车过来了。
钱丽得知卫绵刚刚搬了新家,来之前就在想应该送些什么。
如果是其他朋友,她可能会图吉利,去风水街买些开过光的摆件,恭贺乔迁之喜。
可她见识过卫绵的本事,自然知道那些东西人家都不一定看得上思来想去,钱丽让人买了一套智能家居产品。
所以这会儿两人在客厅里说话,几个安装人员围着小楼上下忙活。
两人客气了一番,卫绵见钱丽一直没说出自己来的目的,干脆直接问道,“钱女士这次来是想要算什么?”
钱丽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过大师。”
“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我就着手准备离婚事宜了,因为他使的这些手段都不是能放在明面上说的,我就是想要告他杀人未遂都没办法,但我因为这差点死了,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我知道他一直和另一位股东关系不和,只是因为他的股份更多一些,那人才不得不屈居人下,这些年也都没停下收购股份,只是公司前程大好没人出手。”
“所以我将我手里的股份,卖给他了一部分。”
钱丽说到这微微一笑,“也不需要太多,只要能超过苏明轩就行。”
这就绝对能让苏明轩难受,而且是十分难受,日日如鲠在喉的那种。
“而且我不能像之前那样,公司的决策都不参与,只到年底拿分红,所以我听从父亲的建议,弄个人放在公司里,也算是我的一双眼睛吧,必要时将股份全都卖出去出来单干。”
钱丽从包里掏出几张纸递过来,“这些人麻烦大师帮我看看,哪个更适合帮我做这些事,最好忠心又有些能力,毕竟以后我肯定要单干的。”
卫绵扫了那几张纸一眼就明白了,钱丽这样做也没什么奇怪的,很多人都会替自己和身边的人算命,找出命格合适的人做下属。
不然花大力气培养了那么多年,结果养了只白眼狼出来,还不得呕死。
这样也就算了,要是再弄着公司的机密去其他公司换取利益,到时候坑害的还不是自己。
卫绵将那几张纸接过来,逐一掐算几人的命格。
这第一人就让她眉头微蹙。
这人自尊心极强,不甘心屈居人下,性格更是可以用白眼狼来形容,还是那种会在背后咬你一口的。
第二个是女人,却独爱已婚的男人,也就是说这人是天生的小三命,不管她能力怎么样,这种道德上有瑕疵的人也不合适身居高位。
第三人倒是老实本分,但就是太老实了,有些死心眼,只适合当个普普通通的员工。
第四人命格不错,有毅力肯吃苦,关键懂得感恩、忠心,天生就是领导人物,只要给他机会肯定能一飞冲天。
卫绵将第四人的资料放到一边,又去看第五人。
只瞄了一眼她就放下了,这人八字带凶,是杀人犯的命格。
卫绵将第四人的资料递给钱丽,“这个,你好好培养吧,以后你能不能提前退休就看他了,”
钱丽有点懵,“大师你确定吗?”
这人头发天天乱蓬蓬的,戴着副黑框眼镜,五官长什么样其实钱丽从来没看清过。
只是听秘书说他能力还不错,这才将人也加在了上面。
卫绵心中一动,忽然有了点别的想法,于是朝着钱丽道,“你的生辰八字也报给我。”
钱丽赶忙将自己的说了一遍。
卫绵垂眸掐算,等她掐算完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这第四人,会是钱丽的下一任丈夫,而且是夫妻和睦能过到老的正缘。
见卫绵神色不对,钱丽心中忐忑,“大师?”
卫绵眼含笑意,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回去好好培养吧!”
至于究竟是培养人才还是培养感情,就只有卫绵知道了。
没准就是在培养的过程中互有好感的呢?
卫绵经常在小洋楼里进进出出,住在同小区的其他人肯定能看见。
还有那无聊的跟人打赌,赌警察需要几天才能上门收尸。
可他们等啊等,也没等到警察来收尸,反倒是住在那的小姑娘脸色越来越好了?
他们都对卫绵十分好奇,只不过小洋楼威名仍在,轻易没人敢靠近这里。
卫绵就算进出不锁门,也没人敢过来瞧上一眼,更何况小楼里还有纸人在呢,真要有进来偷东西的,怕是得吓个好歹。
卫绵一直惦记着要去高海洋说的西山别墅看看,之后的几天都没再出去,一门心思想着提升实力。
小楼里灵气浓郁,比在光秃秃的山上修炼快得多。
不出一个礼拜,卫绵就恢复到了破阵前的实力,再加上手里有玉骨扇,她自信就算碰到个厉害的风水师,也能抵挡一阵。
于是卫绵挑了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骑着她的小电驴往西山别墅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地方有明星居住的原因,安保确实非常严格,卫绵绕着别墅区的围墙骑了一段,没找到什么死角还被保安怀疑了。
但这仍旧没难倒卫绵,她找了棵还算粗壮的大树,三两下爬了上去。
确定自己站稳了,卫绵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折成纸鹤。
她背靠在树干上,闭目凝神,嘴里快速念动咒语。
当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毫无生命的纸鹤竟然煽动起翅膀来,很快从卫绵手中挣脱,朝着漆黑的夜空飞去。
这种术法是正阳宗入门弟子都要学的,十分简单,就是用符咒赋予纸鹤短暂的生命,使得它能听从命令,受风水师驱使。
卫绵的咒语越念越快,到最后跟本听不清她口中说的是什么,只听最后轻喝一声,“去!”
纸鹤猛然飞高了不少,朝着别墅区的围墙而去,很快就越了过去。
卫绵重新倚靠回树干上,她微垂着眼,这时,纸鹤已经化成了她的眼睛,替她看清别墅区里的一切。
这片别墅一共有十六栋,以卫绵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支撑纸鹤将所有地方全都看完。
这点卫绵早就想到了。
既然那位躲在暗处的风水师能做出替人借运的事,就证明对方也许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人平时干的肯定都是些伤天害理的事。
那他们就不会选择住在被很多人注视的地方。
而且卫绵记得,她在天眼中看到的场景里,那别墅是紧挨着山的。
卫绵操控着纸鹤朝着最边缘的那排别墅飞去,略过中间两栋,她将注意力放在最边上的另外两栋上。
卫绵首先去的就是东侧那栋,她控制着纸鹤飞进院子里。
院子布置的和其他别墅没什么区别,都是有前院后院和车库,这个季节,院子里光秃秃的。
卫绵只是看了一眼就控制着纸鹤飞了出来,里面的摆设跟她之前在天眼中看到的不一样。
虽然当时她也只是一闪而过并没太过注意,不过卫绵记得那院子是有个凉亭的。
她不敢耽误时间,继续朝着最西边那家飞去。
刚到门口她就觉察出了不对,只因这家院里十分安静,安静到诡异的那种。
就好像呼呼的北风吹到这里也被定住了。
卫绵控制着纸鹤悄悄从墙角飞进去,然后就发现这个墙角居然有一口井!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自来水如此方便,还有人在院子里挖井?
事出反常必有妖,纸鹤稍稍靠近一点,忽而一缕煞气飘过,她顿时僵住了身体。
又等了一会儿,周围仍旧没传出任何动静,卫绵才控制着纸鹤动起来。
观刚刚那煞气的浓郁程度,恐怕井里的东西不简单。
为了防止贸然进入井里会触动什么阵法,卫绵决定换个地方查看。
很快她又在凉亭里发现了不对劲儿,还没等靠近,就被一道无形的法阵挡住去路。
卫绵的实力还未完全恢复,暂时做不到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直接进入,只能将纸鹤召唤回来。
她睁开眼睛,那是14号别墅。
能在别墅里布置阵法的,卫绵猜测除了那个风水师外不会有其他人。
可她刚刚在那阵法上并没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所以在小楼里布置炼魂阵的,和别墅中究竟是不是同一人?
她望着漆黑的夜空,这种未知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算了,暂时只能这样,还是得想个办法,怎么能进去看一看。
————
柳坤停下车,将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接起来。
“喂?”
一道尖细的女声传了过来。
“柳先生,咱们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那小院子八十万卖给我怎么样?”
柳坤看了一眼屏幕,发现这个号码他并未保存,不过对方这话一出,他就知道是谁了。
还没等他说话,女声接着道,“相信这么多天你也知道了,除了我们压根没有别人能看上那小院子,闹鬼的凶宅,你留在手里只会不停贬值——”
“房子已经卖了。”
听着对面那掩藏不住的得意,柳坤忍不住开口打断对方。
“还不如八十万卖给我,实在不行价格咱们可以再商量、什么?卖了?卖给谁了?”
女人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柳坤禁不住皱眉将电话拿远一些。
“那天你们走之后,又有人看房子,她买了。”
柳坤声音冷淡。
这样的人实在讨厌,趁火打劫,知道他们急于出手就使劲压价,好在当时有卫绵出现,不然即使将这房子卖给他们,晚上睡觉也能给自己怄醒。
“她出价多少?我可以加两万!”
金银花急急说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无人问津那么久的院子,在她看了房子以后忽然就卖掉了,这也太巧了,该不会是对方发现了什么?
柳坤却不打算和对方纠缠了,他回了句“无可奉告”就直接将电话挂断。
留下金银花在电话那边惊疑不定。
金银花面色难看,“咱们晚了一步,那院子被人买走了。”
胡旭明却不以为意,“这院子倒了多少手了你还不知道吗?那么多任房主到最后还不是都死了?价格只会一次比一次低,到最后占便宜的也是咱们。”
金银花细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换再多的房主又怎么样,还不是都给那阵法送菜的?
到最后占便宜的仍旧是他们。
按照师傅的推算,魂力要到明年五月份才能收集满,到时她再过去也一样。
第二天正是开学的日子,卫绵交代两个纸人看好家门,骑车往学校去了。
这已经是第二学期了,不知道住宿方面会不会宽松些,比如可以不住学校之类的。
三月的天,气温开始回升了,这会儿大街上穿棉衣的人不多。
卫绵经过这段时间灵气的滋养,身体也恢复了不少,至少没刚来时候那样怕冷了。
想着宿舍里那三个人都说带了特产回来,中午出来吃饭的可能性不大,她拐进距离学校不远的一家饭店,打算买些主食带过去。
这也是她们经常过来的一家,老板娘做面食很有一套,卫绵按照大家的口味,打包了糖三角、米饭、还有饼。
孙爱红是这家餐馆的老板娘,在清平大学门口干了十多年,她很喜欢跟这些朝气蓬勃的大学生打交道。
见到卫绵只打包主食却不要菜,不禁疑惑,“怎么只吃饭不要菜的?这刚开学就开始减肥呀?你们正长身体呢这可不行,来,阿姨给你装点菜,不要钱!”
说着,就朝旁边的一次性餐盒伸手。
孙爱红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大学旁边见多了减肥的姑娘。
其中有不少都是因为生活费提前花完了,没法向家里要,这才借着减肥的由头,天天只吃馒头就咸菜。
都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这样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孙爱红自己也有孩子,所以每次都想办法给他们装点菜贴补一下。
没钱甚至可以在这家餐馆赊欠,有钱时记得还就行。
也是因此,很多学生都亲切的称呼她一声孙姨,有事没事也愿意来这里晃悠,甚至中午忙时还有留下来给帮忙的。
卫绵赶忙伸手拦着她,“真不用了孙姨,这不是刚开学嘛,宿舍里的人都带特产回来了,我就买点主食带过去!不是缺钱,真不是!”
孙爱红盯着卫绵看了两眼,确定这小姑娘可能说的是真的,毕竟刚一开学,学生们应该正是有钱的时候。
她笑呵呵道,“那行,要是没钱可别跟阿姨客气,过来吃就得了!”
卫绵笑着应好,她拎着手里打包的干粮要走,临走前,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对方,“孙姨,这枚平安符送给叔叔,要记得小心开车哦!”
孙爱红一愣,不明白卫绵为什么会说这话,刚刚两人还在说吃饭呢,小心开车这话说得没头没尾。
不过她丈夫崔国强确实每天凌晨都要开车出去,将白天要用的食材拉回来。
不是没有能送货上门的,只是老崔说那些都不够新鲜,给孩子们吃还是得要新鲜的,于是不嫌麻烦的每天早上都去菜市场,批发刚摘下来的菜。
这一去,就是十年。
风雨无阻。
孙爱红只是愣了一下,还是笑着将平安符接了过来,放进了口袋里。
“阿姨先谢谢你了,一会儿你崔叔回来我就交给他!”
出了餐馆,卫绵看看手里的干粮,不由笑了。
————
过了好一会儿,崔国强才从外面回来。
“怎么今天回来得晚呢?”
孙爱红将手里的抹布放在桌子上,疑惑道。
“别提了。”
崔国强端起茶杯咕嘟咕嘟把水都喝光了,一边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道,“刚刚有个车撞在马路牙子上,一下子翻了过去,我帮忙抬车来着!”
“那车里的人怎么样?”孙爱红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赶忙追问。
崔国强在头上比划了一下,“这里划了一道口子,出了不少血,别的地方没看出什么伤,不过整个人都不敢动弹,被120拉走了我们几个帮忙的才离开。”
孙爱红松了口气,念了声佛,这才叹道,“这开车啊,可得小心着点,一定要慢点开,千万不能贪快!”
崔国强顿时笑起来,“你这是说给我听呢?我都多少年老司机了,这点道理还不懂?”
孙爱红轻哼,“那你也得小心着点。”
正说着话,店里进来两个学生,一个穿着红衣服一个穿着黄衣服,这颜色一下让孙爱红想起卫绵给她的黄符了。
她赶忙从兜里掏出来塞到崔国强手上,急急忙忙交代了一句“贴身带着”,就笑呵呵的和学生们打招呼去了。
崔国强看了看,发现是张黄符,他本来想丢到一边的,想着是妻子的心意,还是贴身放在了口袋里。
第二天凌晨,崔国强开着车往菜市场去。
他都是凌晨三点出发,去清平市北边那个早市,那里多数都是批发青菜的,其中有个老哥自家就有蔬菜棚。
这时候天还是黑漆漆的,路上连个行人都看不见,就连车也只有三两辆,大多都是夜班出租车。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那老哥家订,都合作很多次了,只是还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货,当天可以加个菜。
他是几十年驾龄的老司机了,开车一向很稳,在市区开得更是算不上快。
路过一个四岔路口时,崔国强见绿灯只剩下三秒了正要加速开过去,忽然,一个身影闪过。
崔国强一看,当下大惊。
从旁边快步走过来一个年轻姑娘,眼看着就要跟车撞上了,崔国强吓得赶忙猛打方向盘紧急刹车。
但这时车速已经提上来不少了,猛踩刹车后,在惯性的作用下,崔国强的车歪了一下。
不过老司机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崔国强镇定心神,一番操作后,车辆只是在护栏上剐蹭了一会儿就稳稳停在路边。
好在没有大问题,关键是没撞到人。
崔国强松了口气,赶忙下车查看刚刚险些被撞到的人,可这会儿漆黑的马路上空空如也,别说人了,就是车都没有。
崔国强吓了一跳,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站了起来。
他围着附近找了几圈,连喊带叫的,确定真的没有人,更是心头发麻。
别看崔国强人高马大,可他胆子特别小,半点听不得跟鬼有关的传说。
崔国强微颤着手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他的车出了事故,需要交警到现场来处理,之后才能走保险理赔。
交警很快就来了,崔国强这会儿见到人安心多了,他还算镇定的将过程交代了一遍,可那交警调取了车里的行车记录仪后发现,录像里根本没什么过马路的姑娘。
第60章 不干净的东西
交警的视线从崔国强斑白的两鬓划过,尽量委婉的问道,“你不会是眼花了吧?”
“怎么可能!”崔国强十分确定,他双眼视力5.0,年轻的时候就不近视,现在年纪也不算大,一点老花都没有。
而且崔国强喜欢钓鱼,自诩眼神最好不过了,怎么可能看错?
“我真看到了,那姑娘穿了一身红裙子,披散着头发,横冲直撞的就那么过来了!”
别看已经耽误了挺长时间,可这会儿天仍旧是黑漆漆的,交警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心头发毛。
“这个时间,别说姑娘了,就是清洁工大妈们也刚刚出来,这么冷的天怎么可能有人穿着红裙子出来?你说你是不是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这条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确实总出事。”
虽然这警察是唯物主义者,可有些事就是没法用科学的角度去解释它。
比如这个十字路口,明明也有交通灯,可近期也不知道怎么了,频频出事,尤其是半夜时,简直邪门儿的可以!
崔国强浑身一抖,“不干净的东西?”
他一双手在身上摸了一圈,总算摸到了老婆给他的护身符,有这么个东西在,甭管好不好使,至少他心里踏实了许多。
交警很快就处理完毕,这场事故显而易见,崔国强全责,他也没什么异议。
老婆正好昨天给了他一张护身符,这证明老婆就是他的福星啊!
等交警离开了,崔国强重新上了自己的车,他系好安全带,缓缓开车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车的后方,有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姑娘正拼了命的想要往他车里钻。
只是她刚一靠近车,就被一阵猛烈的金光灼伤。
女鬼不得不离这车远些,到最后只能愤愤的看着崔国强将车开走。
崔国强本想直接回家的,想到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他还是强撑着往菜市场去了一趟。
只不过今天可没心情多挑选几样菜了,买完就赶紧回了店里。
“老婆,老婆!”
崔国强拎着菜急急闯进后厨。
“怎么又回来这么晚?”
孙爱红担心的迎上来。
以往崔国强凌晨出去,天蒙蒙亮时怎么也回来了,可今天都六点多了这人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