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名声不太好。
卫绵在帽子被风吹掉之前将它反过来套在头上,到了地方却没看到道士的身影。
她将电动车停好,拿着自己的小马扎在往常道士坐着的地方摆好。
旁边卖鞋垫的大娘抻着脖子往她前面的牌子上看了一眼,又看看卫绵格外白嫩的脸蛋,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白大师昨天刚被人打了,你今天还敢过来摆摊?”
卫绵挑眉,“被打了?”
“可不是,”大娘砸吧砸吧嘴,想起白大师那惨样也不觉得唏嘘,“打得头破血流呢!”
“怎么回事?”
见卫绵感兴趣,大娘也想找个人说话,干脆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和她说了一遍,听完卫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据说是有个小伙子找白大师来算财运,白大师就说他最近红光满面是发财的面相,于是小伙子听了大师的话专门去买了一千块的刮刮乐。
一千块的!
没想到那些刮刮乐一个都没刮中,店老板随口说了一句买那么多都没中,这运气是有多不好?
小伙子一听这话,顿时气炸了,关键他这火气不是朝着彩票店老板去的,而是朝着白大师。
于是当天下午小伙子就领着两个人过来打砸算命摊了。
白大师自然不让砸,拦着拦着两边就起了冲突,三打一,还是三个年轻人,白大师自然被打得很惨。
两人正说着昨天的事呢,就有一辆摩托车停在卫绵前面。
车上是两个男的,带着头盔也看不到脸,车一停下那卖菜大娘就止住了话头,神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卫绵眼神动了动,不动声色的看向面前两人。
即使看不清神色,她也能感觉到他们打量的眼神。
“昨天那个姓白的骗子刚被打,今天就来了个小骗子?这是明晃晃对哥几个挑衅?”
隔着头盔,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
卫绵眨眨眼,“是不是骗子,试试不就知道了?”
头盔男低头看了眼她前面的牌子,“口气还不小,一卦一千,比那老骗子敢要多了!”
卫绵微微一笑,“没办法,我的实力会告诉你,一千一卦都是扶贫了。”
“嗤——口气可真不小。”
头盔男嗤笑,将摩托车给后面的人,自己下了车。
“那我就会会你,看看这一千究竟值不值,要是像那老骗子一样,可别怪我不知道怜香惜玉!”
卫绵挑眉,生意这不就来了嘛!
她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头盔男将头盔摘掉,露出张还算清俊的脸,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小马扎上。
“那你就给我算算吧!算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看着办!”
卫绵的视线在这人脸上转了一圈,“生辰八字。”
对面的人张嘴报出一个八字。
卫绵垂眸刚一开始掐算就立即抬眼,“这是死人的八字。”
原本还懒洋洋的邓钧立即变了脸色,看着卫绵的眼神惊疑不定。
卫绵面色丝毫不变,笑吟吟将支付宝收款码递了过去,“诚惠一千。”
邓钧神色不明的转了账,“再算!”
再算卫绵也不介意。
“既然你不愿意说生辰八字,那咱们就说说从面相上看出来的东西吧!”
“你家境优渥,年幼时期和母亲分开随着父亲生活,但是少年时期父母又重新走到一起。”
“而你从小性格稳重、头脑聪明,也很有手腕,从高中开始做生意,看你这财帛宫的发红程度,恐怕收入还不低。”
听到这话,邓钧的腰背更端正了几分。
“眉为兄弟软轻长,兄弟生成四五强,眉毛又为兄弟宫,眉毛有缺,说明兄弟有损。”
“如果是独生子女,兄弟宫能观测到你的交友情况,但你面相显然不是这么回事,所以我断言,你有亲兄弟,且他身体有疾。”
卫绵这话说完,邓钧的脸色彻底变了。
只是邓钧并不是个容易相信别人的,毕竟他的家世在这,不排除有人提前调查过,知道他家的信息。
邓钧有个亲大哥邓烨,父母离婚后不久,一场意外导致大哥受了重伤。
经过抢救总算保住了大哥一条命,只是自那以后他身体变得很不好,每年都要住院三五次。
“观你迁移宫和父母宫的变化,可知是近期因为父亲的工作原因才搬到清平市的,如果我没说错,你父亲是官门中人,恐怕职位还不低。”
“能看出你母亲是善心人,救了不少人,她帮助过的人对她的感激,使得她有了能荫蔽子女的命格,也是因此你这位兄弟的命才得以保住。”
邓钧惊疑不定的看着卫绵,很难相信对方仅仅凭借面相就能看出这些。
到底是真的有能力,还是事先调查过,他虽然年轻却也不傻。
邓钧今年二十二岁,还在读大三,但是他打从十七岁就自己挣钱了。
那时候他通过玩游戏卖装备挣了第一桶金,后来做过一段时间的游戏代练,再后来对游戏开发有了兴趣。
大学也选修了相关专业,大一时候成立了游戏公司,又从学校挖了几个学长过去。
之后邓钧的游戏公司很是做出了几个有名的游戏软件,他也因此赚了不少钱。
邓钧的父亲是新上任的清平市市委书记,母亲是儿科大夫,也跟着调到清平市来工作。
刚刚这小姑娘说的那些,无一不准。
卫绵再次打开支付宝收款码。
邓钧神色复杂,却也是个说了算的,他非常痛快的再次转了一千块过去。
听着那声悦耳的“支付宝到账一千元”,卫绵勾了勾唇角。
她看向邓钧的财帛宫,十分好心的说道,“你今天有点小财运,路过彩票站时不妨买一张。”
邓钧愣住了,想要说莫不是这丫头和昨天那个老骗子套路一样?刚要说话却见卫绵继续去跟旁边那个大婶聊天了。
丝毫没有再跟他要钱的意思。
邓钧讪讪,重新戴上头盔,和摩托车上的另一个人一起离开了。
等摩托车的轰鸣声听不见了,卖鞋垫的大娘才敢放开呼吸。
“小姑娘,刚刚你说的都是忽悠他的吧?你也不怕他回来找你,昨天那几个人打白大师时,这人就在一边看着!”
卫绵从刚刚大娘的神态上就猜出来了,她闻言毫不在意的勾唇笑了,“要是不准,自然不怕人家打上门来。”
大娘啧啧两声,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却是一点不信的,她在这和白大师一起摆摊多少年了,见多了坑蒙拐骗的事,有时候蒙对了人家就赞叹一声真准。
可大多数时候白大师都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至于具体是什么意思,就得算卦人自己理解去了。
用白大师的话说,人都愿意朝着自己想的那方面理解,就会觉得他算得特别准。
所以啊,大娘一点都不相信算命,那都是看脸色骗人的。
卫绵也不解释,她算得准不准,自然有当事人自己知晓。
邓钧玩了一下午,临近八点才回家。
他骑车到小区门口时,正巧看到街边有一家彩票站,想到今天那小姑娘的话,邓钧缓缓停下车。
“算了,看在她那些事算得还准的份上,相信她一回。”
邓钧停好车,拎着摩托车帽子进了彩票站。
那彩票站的老板问他要打哪组号码,邓钧一时也想不到,就说了声随便!
“那就机选!”老板见多了这样的人。
邓钧本来只打算买一个号码,可手机正巧没电了,不能扫码,而口袋里面额最小的纸币就是二十元的,彩票站又刚好没有零钱。
邓钧干脆选了四个号码,其中有两个为单倍投注,剩余两个为单式投注,一共正好二十元钱。
邓钧随手将彩票纸塞进了衣服口袋里,他出彩票站时还觉得自己怕是有病,居然因为那小姑娘随口几句话就来买这劳什子彩票。
其实他对这东西的规则都不懂,算了,买都买了。
————
晚上九点,林子航坐在宾馆房间的沙发上,看着对面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好兄弟。
“我说,你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回家,一直住在宾馆的?”
林子航一直以为好兄弟住在家里,却没想到他是住在宾馆的,早知道这样他就让人去自己家住了。
曲博文神色不变,“我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回去住大家都不高兴,还不如暂时住在宾馆里。”
“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曲博文抿唇没说话,其实他也没打算一直住在宾馆,只是半个多月前自己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没了找房子的心情。
况且住在宾馆包月也有优惠,还有服务员帮着清理房间,他住得挺自在。
“大师说的你想过没有,谁有可能拿了你的生辰八字去配冥婚?”
林子航这么说着,心里已经将某人列为头等怀疑对象。
不知道想到什么,曲博文脸色难看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不管是谁,想要弄死我可没那么容易!”
要说生辰八字这种东西,除了家人也没谁能知道的。
曲家情况复杂,曲博文不愿意回去也是正常的。
“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曲叔?”
林子航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无声安慰。
提到父亲,曲博文眼睫颤了颤,垂眸看着地上不说话。
他是家里的老大,按说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应该会得到更多喜欢。
可惜这句话说的是原配父母。
曲家不是,曲博文的母亲在他七岁时车祸去世,之后没多久曲父就娶了同单位的包云萍。
这女人进门不出半年,曲博文的弟弟曲博远就出生了,包云萍也算在曲家彻底站稳脚跟。
往前推算一番,也就是说他母亲还活着时,父亲就和包云萍搞在一起了。
曲博文那时候才七岁,自然没有这些心眼子,只沉浸在失去妈妈的悲伤中,再说他那时候也不了解怀孕需要几个月。
还是后来听姑姑们闲聊才知道的。
但那时候包云萍已经成了他后妈,且生了一个儿子地位稳固,他成了在后妈手下讨生活的小可怜。
在人前包云萍还会做做样子,背地里经常对着曲博文冷嘲热讽,后来连这些都省了,直接冷暴力。
至于曲父,曲博文一直觉得父亲对他的态度很微妙,曲母去世后这种感觉更明显。
但他那时候毕竟还小,只当是父亲娶了新媳妇的关系。
等到包云萍生的儿子曲博远出生后,他就十分肯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因为对待两个儿子,曲父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但当时的曲博文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去问父亲,从大人们的只言片语里领悟到,原来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曲博文渐渐变得沉默寡言,曲父也丝毫不关心。
等上了高中,曲博文主动选择住宿舍,除了寒暑假很少回家。
跟家里人的接触更少了。
第66章 厌恶
这次他在国外的学习还没结束,提前回国是因为曲父的电话,他也不说到底要干什么,只让曲博文尽快回来。
曲博文回来后只是给曲父打了个电话,但是之后都没回去过,一直在忙项目的事情。
而他爸也挺奇怪的,之前急得火烧火燎的,等他真回了国反倒不催着他回家了。
曲博文找自家姑姑打听过,似乎他爸让他回来跟家里的门面房有关系。
曲家有个门面房,是曲妈祖上传下来的,后来曲博文的外公给女儿当了陪嫁。
本来那个门面房的地方不算多好,算是在靠近郊区的位置,不过好在那附近有一所中学,倒是也好往外出租。
即使这个门面房不算太大,年租金也有十万的样子。
这还是曲博文出国之前的价格,现在过了几年,租金恐怕得涨了一些。
只靠着这个门面房,虽不能完全能养活曲家一家四口,却也让他们过得宽裕很多。
即使是这样,曲博文想要出国读书,当时也费了不少力气。
在国外几年,曲博文很少给曲父打电话,即使打了,大多也是因为生活费的卡里没钱了。
到后来曲博文跟着导师也能接一些单子,渐渐有了收入,慢慢很少用卡里的钱了,但回国后他查过,那张几年没用的卡里,余额居然还不到十万块!
这次曲父叫他回来,曲博文特意找姑姑打听了原因。
原来是曲家那个门面房要拆了。
那片地方越来越繁华,这些几十年的老建筑也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于是政府规划将那片地方拆除,在原地重新盖高层楼。
由于曲家是门面房,拆除价格自然跟住宅楼不一样,那将是很大一笔钱。
用那拆除的钱至少可以换两个位置和小区都很不错的商品房。
门面房以前是曲母的名字,而且曲母生前公证过,她去世以后这房子独属于曲博文一个人。
所以这房子在曲博文成年后,就转到了他名下。
只是曲博文觉得一家人还是不要太计较,每年的房租也都是曲父去收,就当做家用了。
可今天大师说他被人结了冥婚,能知道他生辰八字的除了家人外没有旁人。
曲博文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这娘俩憋着坏,巴不得他赶紧死了。
但包云萍一个后妈怎么可能知道他出生的时辰,难不成是父亲告诉她的?
那这事他知不知道?
林子航推心置腹,“你给曲叔打个电话,将情况和他说说,他毕竟是你亲爸,我不觉得他会坐视不管。”
曲博文有些不敢。
他怕结果让自己不能承受。
一面是他,一面是相伴了十几年的妻子、孩子,就算父子二十几年了,他也猜不到父亲的想法。
可林子航的话,让他心里产生了相同的期盼,万一父亲不知道呢?
万一是包云萍蒙蔽了他,自己不是误会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曲博文不知不觉拿出手机,给许久没联系过的曲父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曲博文眼眶忍不住红了,想到曲母还在时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他不自觉的声音里带了些哽咽。
“爸。”
曲父接到儿子的电话,只如同往常一样询问他吃饭了没有,在得到他的确认后又问打电话回来有什么事。
父子两人都是这样,没事时根本不会给对方打电话,这些年一直是这样,最长的时候两人将近一年没联系。
感受着父亲和往常没有变化的态度,曲博文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他心里松了松,随后试探性的开口,“爸,最近有没有人向你要过我的生辰八字?”
曲父立即否认,“没有,谁要那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可说这话的同时,曲父拿着电话的手却紧了紧,眼里划过一抹心虚,不过很快被怒意按了下去。
想着儿子这莫名其妙的问题,他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这时候曲博文站在曲父面前,就能看到他那难看的面色了。
曲博文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想着如果这事是包云萍干的,他得怎么说父亲才能觉得自己不是在挑拨他们的关系。
他斟酌了又斟酌,才将话说出口来,“爸,我最近身体都不太舒服,看了不少医院都说没问题,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今天子航领我找了个大师,大师说我被配了冥婚,爸,你听说过冥婚吗?”
曲父听了这话,当即面色一变,他慌忙回道,“没听说过,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跟你说了要相信科学,身体不舒服就找大夫看去,不要信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
曲父却不知道,只他这急吼吼的回答就让人生疑了,更何况是话里的意思。
曲博文心下微沉,他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猜测可能成了真,他继续说道,“但我觉得还是挺可信的,那大师说了,只要我出钱,就能将这冥婚解了,既然跟家里没关系,那我明天就找大师帮忙解开。”
曲父一听,顿时急了,“不行!都说了让你不要信这些封建迷信了,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冥婚不冥婚的,你还找大师,那不就是拿钱出去打水漂吗?别折腾了,浪费!”
曲博文闭了闭眼,刚刚父亲还说这种东西不能信呢,现在就说不让他去解,这变得也太快了,要说其中没有猫腻曲博文是一点都不信的。
“可是我最近总是不舒服,身上没力气还冒虚汗,已经晕倒好几次了。”
曲父眼底划过丝喜意,这一刻他表情癫狂,仿佛多年夙愿终于要达成了。
“不舒服就去看大夫,一个看不好就多看几个,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这点事还用我说?行了我还忙呢,回头再说。”
曲博文看着被突然挂断的电话,他沉默了会儿忽然自嘲的笑了。
原来真不是错觉。
林子航毕竟算是外人,他只知道父亲对自己关心很少,只当他和这世上大多数父亲一样,是不善于表达。
可唯独曲博文这个当事人知道,父亲对待他的态度很微妙。
他隐隐有种感觉。
父亲并不喜欢自己,甚至说是厌恶的。
第67章 结阴亲
林子航刚刚虽然听不见曲父说话,但能听到曲博文的,结合那些只言片语和他难看的神情。
林子航心下一沉,有些为好友觉得悲哀。
明明是亲生儿子,怎么娶了媳妇就能如此不关心呢?
曲博文坐在沙发上好半晌都没动。
无论如何冥婚他都要解开,不管这件事和父亲有没有关系,这些年他自问从未对不起家里对不起父亲过。
等这事了了,他必定要找到父亲问一问,问问他是因为什么!
十点整,宾馆的房门被敲响了。
林子航起身开门。
卫绵穿着件嫩黄色的冲锋衣,扎了个马尾辫,皮肤水嫩青春洋溢,一双眸子漆黑透亮,整个人透出不一样的沉稳。
见门开了,她直接抬脚进屋。
林子航只以为曲博文将房间号提前告诉了卫绵,而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实际上卫绵自打踏入这间宾馆后,仅凭着阴气的浓郁程度就找到了这里。
宾馆的房间或多或少都有些阴气,但浓郁到这种程度的,只能证明那东西现在仍旧在这里。
果然,卫绵刚一进入房间,就在卧室门口看到了那道红色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衬的身材前凸后翘,十分丰满。
看年纪约莫二十三四,杏眼桃腮,五官明丽。
女鬼也看到了进屋的卫绵,见她比自己还要年轻漂亮,眼里妒意一闪而过。
想到刚刚从曲博文和林子航那听到的话,女鬼知道眼前这小姑娘是他们弄来对付自己的。
察觉到卫绵看过来的视线,女鬼一开始没觉得怎样,很快就感觉到不对了。
怎么好像是在打量她?这人居然能看到她?
卫绵径直走到卧室门口,视线和女鬼的对上。
“既然你一直在这房间里,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如果你识趣,就主动解了这桩婚事,你也看见那男人现在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
女鬼顿时不乐意了,冷哼一声,“我要是不识趣呢?”
卫绵神色淡淡,“不识趣我自然会好好教你怎么做鬼。”
女鬼一听这话顿时怒了。
“凭什么!我和博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正正经经的夫妻,而且他也亲口答应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你凭什么要拆散我们?多管闲事!”
女鬼死了也快十年了,一直是一个人游荡在这世间,漂泊久了自然是孤单寂寞的。
好不容易有了曲博文的陪伴,她说什么都不会放弃。
都怪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不然老公很快就能下来陪她了!
女鬼鬼气大涨,朝着卫绵扑了过去。
卫绵冷笑一声,伸手轻轻一拍,一张初级驱鬼符就附在了女鬼的额头上。
瞬间将女鬼的攻击都抵挡了回去,她刚刚的攻击直接消散在空气中,没有对卫绵造成任何伤害。
曲博文和林子航虽然看不见女鬼,可卫绵对着卧室门口说话的样子他们还是看得见的。
两人对视一眼,双手交握在一起,按捺下心底的恐惧,睁大眼睛朝那使劲看去。
依然是什么都没看见。
可卫绵将符纸丢出去后,那东西居然放出一阵金光,还牢牢的停留在半空中!
看着那反重力的符纸,林子航浑身的汗毛都站起来了。
他也算是见过鬼的人,可之前那鬼是他妹妹,他心里的惧怕自然少了很多。
现在这个,是个会吸人阳气的女鬼!!
旁边的曲博文则是彻底吓傻了,将近一米九的大块头,这会儿一脑门的冷汗,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卫绵的驱鬼符一吸附在女鬼头上,她额头立即传来灼痛感,而且那痛感越来越烈,朝着全身蔓延而去。
女鬼尖叫一声,不过呼吸间,浑身的鬼气渐渐消散,就连原本还算凝实的身体也变得透明虚幻了许多。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小看了面前这小丫头。
明明年纪不大,竟然有这样的实力!
而且风水师讲究传承,只是一个小丫头就已经如此厉害,这要是将家中长辈弄来。
那些老东西,肯定不会跟她多废话,要是出手直接将她打散——
她好不容易才成为有修为的鬼,可不能就这样被人打散。
想到这,女鬼态度软化了不少。
“你、你不能这样,曲博文是自愿和我在一起的,每天晚上他都要抱着我睡,我们合拍的很!又不是我强迫他的!”
卫绵点头,“我自然知道是他亲口答应的,可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做了春梦,梦里什么都敢说,这是他的错误,付出些代价也无可厚非。”
曲博文听到这,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很是难堪。
这大师,说得也太过直白了些。
女鬼却不一样,她听卫绵说的话,只觉得这人不是对鬼存在偏见的,心里舒服不少。
卫绵继续道,“人鬼殊途,你们继续下去,不出十天他必丧命,你也会沾染上因果,他即使要付出代价也不是这样的代价。”
女鬼本想再争取争取,可感受到身上渐渐消散的鬼气,她知道根本没可能了。
于是不甘心道,“我解除、解除还不行吗?”
卫绵闻言,一股元气打出,刚刚吸附在女鬼额头上的驱鬼符重新回到了她手上。
而这时女鬼身上鬼气已经消散了大半,修为也掉了不少,根本维持不住美貌,渐渐恢复成面色青白的吓人样子。
卫绵扫了她手腕的伤口一眼,看来还是个割腕自杀的。
女鬼在身上掏啊掏,总算掏出一张红色带黑边的纸来,她当着卫绵的面,不情不愿的将那张纸撕成两半。
红纸刚被撕开,就被黑色的火苗包裹住,瞬间燃烧起来,只地上落了些灰烬。
“这是我们的婚书,现在已经当面解除了,你总可以放过我了吧?”
女鬼脸上带着惧怕,生怕卫绵还不肯放过她。
大不了她找别的男人去,好看的男人千千万,又不是只有面前这个,她可以再让妈妈给淘一个。
女鬼生前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姑娘,有个一直放在心里的白月光,还没等表白人家就有女朋友了。
她一时想不开割腕自杀,后来成了鬼也离不开那片地方。
第68章 表情微妙
再后来有了自己的机缘开始修炼,也能到处漂荡了,而那时他男神已经结婚五年。
女鬼兴冲冲去看男神,却发现男神在婚姻的摧残下,变得肥头大耳,肚子溜圆,再没了当年帅气的模样。
她要是早知道男神以后会长这样,说什么也不会割腕的。
女鬼后悔自己做的事,也格外留恋生前的家人,所以多次入了母亲的梦。
女鬼妈以为女儿一个人孤单寂寞,连个男人的滋味都没尝过,这才有了结阴亲这回事。
卫绵打交道的鬼那么多,怎么会不知道女鬼的小心思,为了防止她以后祸害别人,还是将人送去投胎吧!
她脚踏天罡七星步,口中开始念咒。
原本还在对未来生活期盼的女鬼忽然感受到房间中阴气大盛。
她面色大变,赶忙要逃跑,却听卫绵声音忽然变得急促,“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开!”
虚空中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女鬼面露惊恐之色。
“不要,我不要去投胎,你说过我解除婚约就可以的!”
卫绵悄悄呼出一口气,她实力果然又恢复了不少,开鬼门都没之前那样费力了。
“为了防止你再去祸害其他人,还是送你去投胎的好。”
女鬼感受着越来越强的吸力,面露惶然,“我不要,不要投胎!”
她已经习惯了在人间做鬼的日子,怎么能到地府那黑漆漆的地方去?再说做鬼也没人能管得了她,只要平时绕着点风水师走就行。
如果真去了阴间,以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还不定要受到多少责罚,最轻怕是也要投入畜生道了!
可不管她怎么挣扎,鬼门既然开了,就没有空着关上的道理,很快女鬼被吸入门内,虚空中那个大门缓缓合上,渐渐消失不见。
所有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缩在旁边的两个大男人虽然看不见鬼门,可刚刚空气中骤然而起的阴冷他们却是能感觉到的。
尤其是曲博文,因为身上阴气较重的原因,他的感觉极为明显,只觉得浑身冰凉,仿佛马上就要死了。
等到鬼门消失不见,他才重新缓了过来,四肢也渐渐恢复力气。
见卫绵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襟,曲博文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都解决了?”
卫绵点了点头,“你放心,那女鬼以后都不会再来纠缠你了,只是你这段时间和女鬼呃那个过多,阳气损伤的厉害,恐怕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了,不然以后可能对你那方面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