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好朋友萌萌，生完孩子没多久就患了抑郁症，她喜欢这双鞋很久了，可她丈夫大崔一直不同意买。”
卫绵不解，“那就自己买呗！难不成没钱？”
“有，”汪丹叹了口气，这也是她很不能理解的地方，“也许是抑郁症的关系，她就想让大崔送给她，证明在乎她。”
卫绵之前上网了解过抑郁症，其是种精神疾病，不知道是不是生存压力比较大，还是吃得不健康导致体内气息紊乱，现代社会很多人都有。
只是有些人不明显，有些人经过重大打击或者精神压力过大就会显露出来。
“你不要觉得是萌萌不懂事故意刁难，其实大崔家条件很好，不是买不起的那种人家。”
“我知道她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想要被她大崔放在心里的感觉，这才不停闹，只是没想到那男人连哄她都不愿意哄一哄了！”
“那段时间她很难过。”
“我们从小就认识，萌萌家里条件一直不错，上学的时候没少帮我，看她每天为这些患得患失，我心里也不好受，就跟她说，‘大崔不给买，我给买！’”
“可我实在是太没本事了，用了半年多才将钱攒够，等我买好鞋她已经不在了。”
汪丹说到这忍不住呜呜哭起来。
那双鞋承载的感情太多，她宁愿在家里摆着，也不会穿出去或者卖掉。
卫绵闻言不由挑了挑眉，“那鞋怎么跑这来的？”
汪丹捂着脸摇头，她也不知道鞋子是怎么到这来的。
她也是因为去看了好朋友的爸妈，回来时走神没注意到车门将衣服夹住了。
说来也巧，车门夹住了她的衣服，等车开始行驶，她被拽的趔趄，一脑袋撞在了前方卡车车斗里装的钢筋上。
当场死亡。
很多人刚变成鬼时候是没有记忆的，可能要游荡一段时间，碰触到某个激发记忆的点才会恢复。
有可能一直都不会恢复，也有可能刚死就有记忆。
而汪丹就属于一开始没有记忆的那种，她接连浑浑噩噩了半个多月，然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到了孔佳玉这里。
然后汪丹突然发现，自己碰一下都要戴上手套的鞋子，居然穿在了陌生女人的脚上！
孔佳玉看卫绵对着空气说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悄悄往那个方向看去，并没看到任何人或者东西。
一想到每天在梦里追杀自己的女人是这看不见的东西，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看不见的，除了鬼还能是什么？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卫绵面前好像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还会动！
孔佳玉忍不住抖了抖。
卫绵正想问她那鞋的来历，忽觉眉心一痛。
眼前又出现了陌生的画面。
画面里是灵堂，一对中年夫妇哭得撕心裂肺。
是汪丹的父母。
没多会儿有个年轻男人穿着身黑衣服过来了，他进来先是在灵堂里祭拜了一番，之后才走到中年夫妇身边，向两人鞠了一躬。
卫绵看不出他们说了什么，但中年夫妇看到他似乎更伤心了。
没多会儿，年轻男人红着眼眶离开了。
卫绵的视线一路跟着他到了一处出租房。
卫绵从桌上摆着的照片看出，这人是汪丹的男朋友，两人之前住在这里。
卫绵看到男人捂着脸哭了一场，之后将汪丹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只留下了汪丹送他的那些。
至于那双鞋子，也被他和其他东西放在了一起。
这些东西他都要用快递寄回汪丹父母家。
搬家时，还有几个男人一起过来了，看他们熟稔的样子，卫绵猜测都是这男人的朋友。
其中一个国字脸的男人抱着箱子出楼道时正好被门槛绊了一下，箱子摔飞出去，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散落开来。
好在这一箱都是鞋，另外几人看见要帮忙，国字脸男人笑着拒绝了，让他们继续上楼搬，他自己整理。
也就是这时候，国字脸男人看到了那双圣罗兰高跟鞋。

国字脸男人叫穆学义，是汪丹男友的发小。
按说他这个消费水平是从来没见过真品的，见到的也大多都是市面上的A货。
但穆学义的女领导前段时间刚买过一双同款，当时专柜没货她是订购的，到货时没时间过去还是指派穆学义帮忙取的。
也是因此，他见到了真正的专柜货。
记得当时他还特意和领导请教过，怎么识别真品和A货。
女领导闲着没事就给他指了几处。
穆学义这时就想试试准不准，看看A货那几处地方是什么样。
却没想到一一看过以后，发现和领导那天的真品一模一样。
穆学义很确定领导的是真品，那手里这双肯定也是。
这双鞋的售价他是知道的，而这些东西的去处他也是知道的。
想到汪丹的父母也肯定没见过什么世面。
他抬头见四周没人，心里划过一抹贪念。
他看了眼鞋码，是37码，几乎可以算是最好卖的尺码！
东西全都帮忙搬完后，穆学义开车回了家，那双圣罗兰高跟鞋就静静的躺在他后备箱里。
隔天他拿着那双鞋亲自去了专柜，在得到柜姐的确认后脸上溢满狂喜。
大概过了几天，穆学义在一次生日聚会上，将这双鞋送给了一直在追求的——孔佳玉？
卫绵看到这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收回天眼，卫绵见孔佳玉仍旧一脸迷茫，指着鞋架上的那双高跟鞋问，“这双鞋是别人送你的吧？”
“是啊，我男朋友送我的生日礼物。”
卫绵将事情的过程和她说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
孔佳玉根本不信，这双鞋是她生日时候收到的礼物之一，送鞋人是她一个追求者，名叫穆学义，已经追了她小半年了。
孔佳玉不是个喜欢吊着男人的姑娘，她一直没答应只是因为穆学义有些方面让她看不惯。
但是半年多下来，穆学义一如既往的热情，即使被她拒绝多次也不放弃，她有需要了总能第一时间过来。
前段时间她过生日，穆学义一出手就送了她这双价值三万多的鞋子，说是接连几个月都省吃俭用，就因为觉得这双鞋子特别配她。
在生日宴会上还说了很多煽情的话，说如果孔佳玉肯答应他，他会一直对她这么好，想要什么都给她买，即使当时买不起，也会像这双鞋一样，攒钱买。
甚至说以后结婚了家里的什么事情都会交到孔佳玉手里之类的，总之说了很多，还单膝跪地求爱，当时朋友们都跟着起哄。
孔佳玉工作表面看还算可以，但也是表面光鲜，实际挣不了多少钱，所以穆学义三万多的鞋子一出手，她就迷糊了。
孔佳玉因此对他改观了不少，想着那些小毛病也不要紧，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男人，大不了她慢慢给改过来就是了。
而且男人的那番话，还有那个礼物，让孔佳玉在一众闺蜜面前十分有面子，于是她顺势应下，两人成了男女朋友。
当天晚上朋友们一起玩了个通宵，回去孔佳玉挨个拆了礼物，尤其关照这双新鞋。
她拍了不少照片，在各种社交软件上都晒了个遍。
之后才穿着在家里和楼道里转了几圈，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隔天上班她穿着这双鞋去的，当天晚上就开始做噩梦。
连着做了好几天后，穆学义说她是梦见不干净的东西了，提议去他那边住。
还说他是男人阳气重，有他在旁边能保护孔佳玉。
其实这话是什么意思成年人都懂，孔佳玉觉得有点快，但在穆学义的反复劝说下也半推半就的应下了。
她在那边住了两天，噩梦的情况丝毫没有缓解，正巧穆学义这几天出差，她顺势搬回了自己家。
现在听卫绵这样说，她只觉得不可能。
穆学义不穷，一个月的工资就有一万二，也没有房贷和车贷的烦恼，所以他说攒几个月钱给自己买这双鞋，孔佳玉一点都没怀疑。
要说穆学义不小心买到了别人偷盗的鞋她信，可要是说穆学义会去偷别人家名牌鞋来送给自己，孔佳玉是坚决不信的。
“这、这不可能。”
孔佳玉十分笃定。
她挑男人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卫绵深深看了她一眼，“可不可能你打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孔佳玉捏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她微抬着下巴，深吸一口气，将电话给穆学义拨了过去，为了证明清白，她还点了免提。
“宝贝，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想我了？”
一道刻意压低的男声从对面传来，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黏腻。
孔佳玉却没有和他黏糊的心思，想到穆学义说是和同事一起出差，怕是会住同一个房间。
于是她没有丝毫旖旎心思的问，“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穆学义察觉出孔佳玉的语气不对，心中直觉不好，最近发生的事情在他脑海里飞速闪过，一时毫无头绪。
总不可能是反悔了吧？
两人睡都睡了，现在反悔？
“方便啊，我们也是刚躺下，怎么了宝贝？”
穆学义口气不自觉正经了些。
孔佳玉咬了咬唇，“我问你，你送我的那双鞋是哪来的？”
穆学义心“咯噔”一下，不过仍旧若无其事的笑着，让人一点都察觉不到异常，“买来的呀，不是跟你说了嘛，提前好久买的呢，就想给我宝贝个惊喜。”
孔佳玉听到这个回答松了口气，可她一口气还没吐出来就看到卫绵似笑非笑的眼神。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你是在哪个店买的，钱是怎么付的？”
穆学义更觉得怪异了，他打起十二分小心，插科打诨道，“宝贝你问这些干嘛，是不是心疼老公了？我跟你讲，老公挣钱就是给宝贝花的，乖啊老公过几天就回去了……”
孔佳玉嘴角翘了翘，又被她努力压下。
卫绵轻哼一声。
孔佳玉忽然想起这里除了卫绵，还有个女鬼在，她抖了抖，赶忙道，“你正面回答我。”
穆学义这回十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追求孔佳玉这么久，知道她是问不出来不罢休的性格，于是打算随口编一个。
而且如果他拖太久才回答，更容易让人怀疑。
“就卓展那边的店啊，我当天拿的现金，毕竟是攒了很久的钱嘛，你也知道，要是放在支付宝上那钱也看不见，更攒不住。”
穆学义也是刚刚想到的办法，就说是现金，万一她让自己提供消费截图正好也能顺理成章的说没有了。
“哐当”
孔佳玉的手机一下子掉在地上，吓了穆学义一跳。
“宝贝，怎么了宝贝？是摔倒了吗？疼不疼？”
孔佳玉愣愣的站着，所有为他开脱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第50章 救命啊
她记得过生日那天穆学义不是这样说的，她清楚记得，他当时说清平市的专柜没有货，他找朋友从京市SKP买的。
孔佳玉不相信一双三万多的鞋子会不记得在哪买的。
她不管那边穆学义焦急的呼喊，直接挂断电话，蹲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
汪丹脸上划过一抹纠结，她也不知道这双鞋子居然是这样到了孔佳玉手里的，这么说，她也算是无妄之灾，自己这样追着人家好像确实不太对。
汪丹不打算放过那个偷拿了她鞋子的男人！管他是不是用来求爱的！
“大师，你能不能帮我报案，我这双鞋三万多块，那男的算得上盗窃数额巨大了，我记得应该是十年起判吧？”
“没问题。”卫绵点头，和汪丹就着量刑的问题讨论起来。
孔佳玉这会儿哭得伤心，她觉得自己遭到了欺骗。
当初在生日聚会上有多风光，这会儿就有多丢脸。
追求者送给自己的奢侈品鞋子，居然是偷来的！还是偷了个死人的！
孔佳玉只要一想到她因此感动异常，答应了对方的追求，甚至还睡在了一起，就觉得浑身都泛起恶心。
听见卫绵说什么“量刑”，“数额巨大”，立即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想到自己在这件事中受到的伤害，孔佳玉咬牙。
她可不打算就这么轻轻放过，于是擦了两把眼泪，忙不迭朝着卫绵请求道，“大师，能不能不报警？能不能和那个、那个商量一下，这双鞋子的钱我赔行不行？求求你们，能不能不报警？”
卫绵神情淡了几分，“你确定要包庇他？”
孔佳玉咬牙，“我知道这样不对，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要不是他想送我礼物也不会偷那鞋，再说鞋子是被我穿了，理应由我来赔才对。”
卫绵干脆凝聚灵力于指尖，在孔佳玉双眼上分别点了一下。
孔佳玉只觉得双眼蓦然一亮，等她再睁开，就看到卫绵身前有道清晰的人影。
孔佳玉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大、大师”
“你们自己沟通吧！”
说完，卫绵重新回到客厅，倚靠在沙发上玩手机，让汪丹和孔佳玉自己商量。
孔佳玉看女鬼虽然头上有个血窟窿，可她神情平和，跟平时看见的人也没什么区别，渐渐没那么害怕了。
何况卫绵就在一墙之隔的客厅里。
过了会儿，一人一鬼商量妥帖后从卧室里出来。
之后孔佳玉请求卫绵帮忙做法将汪丹送去投胎，还预约了一场给萌萌的法事。
这些费用都是由孔佳玉来负责。
事情解决完已经后半夜了，孔佳玉情绪不好实在不适合开车，她打电话找了位滴滴司机帮忙将卫绵送回去。
卫绵走之前看了眼孔佳玉，见她身上忽然凝聚了一股煞气，正疑惑着，天眼开了。
一天内天眼居然开了两次？
卫绵看完后陡然收了笑，神情冷冽。
哼，找死。
当晚她就收到了孔佳玉转来的三万。
第二天，穆学义急急忙忙赶回来，他总有种莫名的心慌感，这才请假提前回来了。
也顾不上收拾自己，穆学义第一时间到了孔佳玉工作的营业厅。
却被告知，她今天请假了。
穆学义又赶忙往孔家去了。
他敲开门，孔佳玉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看着穆学义的眼神，再没了前些日子的情义。
穆学义心头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勉强笑着伸手去抓孔佳玉的手，“宝贝，你怎么不接电话呢，都要吓死我了！”
却见以往对他没有多热情，却也没拒绝过亲热的孔佳玉，忽然躲开了他的手。
穆学义：“……”
“穆学义，如果你再不跟我说实话，我不介意领着你去公安局。”
孔佳玉眸子里满是红血丝，昨晚上她一宿没睡，一直在想这件事。
越想越觉得窝火，她一向爱面子要名声，真的从没吃过这样大的亏。
“你在说什么呀宝贝？”
穆学义小心观察着她的神色，这种事只要没被人抓住手腕，是怎么都不能承认的。
看他还想狡辩，孔佳玉干脆将昨晚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什么时间，什么地方，用什么付款方式，甚至那鞋子的批号编码，人家都知道，你还在狡辩那鞋子是你买的，你觉得我能信吗？”
“你知道女鬼昨晚让大师帮忙报警吗？就你犯的这事，盗窃物品金额达到了三万以上，属于数目巨大，要判十年的！”
“一旦判刑，你现在的工作还想保住？那根本就是做梦！”
“要不是我花大价钱请大师帮忙做法送走那女鬼，等你回来我脚都被砍了！”
穆学义一开始听到判刑十年时还有点惊慌，可再往下听，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了。
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暗示让我付钱？”
穆学义收敛了脸上的热情，意味不明的问道。
孔佳玉一愣，继而心里不舒服了。
“什么叫暗示你付钱，你付钱不是应该的吗？这件事难道不是因为你偷了人家鞋？你偷也就算了，还偷了双死人的鞋，我丢了这么大脸还帮你摆平了事，让你付钱不是应该的吗？”
穆学义狠狠盯了她两眼，忽然哈哈笑起来，“应该，确实是应该的，你说吧，多少钱？”
孔佳玉原本想多报点的，可她看穆学义神情不太对，怎么也是怕真惹怒了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三万。”
穆学义嘴角勾起个嘲讽的笑，“三万，老子睡了你两天，给你按照最高级的鸡算，一天一万也足够了，不然你今晚再陪我一宿，睡够三天，觉得怎么样？”
孔佳玉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是头一次从穆学义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甚至说，从来没人这样跟她说过。
等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孔佳玉只觉得一股热气冲上头顶。
“你说什么？”
穆学义冷笑，一把掐住她的两腮，“老子说让你今晚陪我睡一觉，伺候好了我才给你钱，反正你也就是个当鸡的货！”
穆学义说着，另一只手朝着孔佳玉领口抓去。
孔佳玉大惊失色，赶忙双臂交叉挡在胸前。
穆学义瞅准机会，一把薅住孔佳玉那头长发，将人拖拽着往卧室去。
“你要干什么？”
“你快放开我！”
“救命啊！”

第51章 今天就可以过户
“臭婊子，现在又跟我这装什么清高，老子追了你半年多，天天送吃送喝，你都不为所动。”
“老子送了你一双三万多的鞋，立刻就同意了？不是拜金是什么？”
“就你这样的女人，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睡都已经睡过了，现在跟我这装什么贞洁烈女？”
之后穆学义又说了些污言秽语，直让孔佳玉羞愤欲死。
等到穆学义要撕她衣服时，砸门声忽然响起。
穆学义不予理会，他将孔佳玉扔摔在床上，“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挡我办了你这——”
“哐当”
话还没说完，房门忽然被人踹开，一队穿着制服的警察闯了进来。
穆学义僵住了。
孔佳玉也是后来才从警察那打听到，在十分钟前，公安局忽然接到一个报警电话。
电话里将她的家庭住址详细报了一遍，说有人入室强奸，请他们过去救援。
警察过后回拨过去，对方只说自己是热心市民。
事情发生在白天，那时孔家周围的邻居都没在家，帮她报案的人到底是谁，孔佳玉到最后也不知道。
后来孔佳玉亲自作证，指控穆学义盗窃、入室强奸。
因为人证物证据都齐全，穆学义被判刑十年。
————
之后的几天，卫绵一直在修炼，她想要将自己的状态提升到最佳，再去破解炼魂阵。
至于玉骨扇，不知是和那底座在一起放着时间过长，还是埋在地底的原因，戾气也很重。
卫绵先给玉骨扇开光做法，将它身上的戾气抚平，这才收服使用。
法器有了，现在要的就是提升自身实力了。
只是这时山上的草木枯黄着，生气照比以往都少，夏天一个小时就能修炼完，现在得用两个小时。
现代世界实在灵气稀薄，她只能靠着花草树木中的生气修炼。
卫绵修炼完，神清气爽的从山上下来。
这时距离过年只剩不到一星期了，她想到当初那小洋楼就是宋老大领她过去看的，对方应该认识房主。
于是直接将电话给宋老大打了过去。
可是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听。
她又打了第二遍，仍旧没人接。
卫绵以为今天没戏，可等她在阳台晾衣服时，却看到两男一女进了那个院子。
卫绵定睛看去。
这时候能过去的，不是看房子就是收取魂力的。
卫绵更倾向于前者，毕竟炼魂阵这种东西太过伤天害理，几乎没人敢将这东西的消息泄露出去。
既然是看房子的，卫绵飞快套了件羽绒服，往楼下跑去。
“……我知道这院子用的装修材料都是好东西，房子也花大价钱修整过，可这地方闹鬼，就是它最大的劣势了，所以你开价两百六十万，那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一道略显尖细的女声说道。
“对呀，别看我们夫妻是外地人，这边也是有亲戚的，我早就打听清楚了，这房子根本没人敢要。”
另一道粗犷的男声紧跟其后。
卫绵微微蹙起眉。
之前宋老大好像说过，这房子是他朋友花两百万买下来的，怎么现在就要260万往外卖了。
“那你们说个价我听听，要是差不多可以，我就和我姐商量下，让她卖给你们。”
柳坤说道。
他不太擅长讨价还价，偏偏二姐将卖房子这事交给他，让他看着卖。
说是交给姐夫家那边的亲戚她更不放心，二姐夫现在疯疯癫癫的，身边也离不开人。
柳坤只能硬着头皮上，几次看下来，也算熟门熟路了。
毕竟买房子的人，来来去去都是那一套说辞，问的问题也都是差不多的。
中年男女男的叫胡旭明，女的叫金银花，两人其实不是夫妻。
不过两人一直喜欢装成夫妻出来办事。
这会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意。
“八十万！”
金银花出价。
“八十万？”柳坤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怎么不去抢？”
“你们这也不是诚心买房子啊，咱们清平市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二线城市，二线城市这种地界，就是普通的商品房也要三五百万，何况是个小洋楼，还带着院子的！”
“可你这房子闹鬼啊，人家说都死了好几任房主了，我们还得花大价钱找大师看，那不都得算在房子的成本里！”
金银花眼里划过一道幽光，她将胡旭明拨到一边，指着几处地方。
“地砖缝里都是野草，到时候估计都得起掉重新铺，这围墙也不好看，可能还得推倒了重新砌，还有那花园也都荒废了，又是一大笔钱……”
金银花开始挨个挑毛病，甭管好不好，她只要说不满意那就肯定要改动，那就得是花钱的项目，价钱就可以往下压。
“这价格不可能，想要花八十万买栋别墅，你怎么不去抢。”
柳坤有些生气，见过压价的，就是没见过压价压到这么离谱的。
胡金二人也不生气，他们出价之前就知道房主不能卖，这次也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反正除了他们也没人敢要，而且他们的目的也不是这房子。
于是两人假意摇头离开，给柳坤施加心理压力。
“你考虑下，我们是诚心要的，你看看除了我们哪还有人愿意花钱买这么个凶宅。”
两人的心理价位其实是一百二十万，但买卖可以讨价还价，到最后自然是越便宜越好。
压得再低点，后面的装修还要用到不少钱呢，这次来之前，师父又没给拿多少。
等两人走了，柳坤掏出手机给二姐打了过去。
“他们要吗？”
一接通电话，柳眉急急问道。
柳坤叹气，将对方开价八十万的事情和姐姐说了。
柳眉沉默，她心里第一万次后悔没阻止丈夫将这院子买下来，现在压了不少钱进去，丈夫还成了这个样子。
打从她将房子挂出来卖，一共就来过三波人看，都是开价极低的，最后这个竟然敢开价八十万。
如果是这样，她还不如联系之前开价一百二十万那人，看看能不能让人家再加点。
她将自己的打算和柳坤说了。
柳坤更想叹气了，“咱们这院子当时也是花了二百万买的呢，你一百二十万就卖了？就没有再出价高点的吗？”
“不如卖给我，我可以出140万。”
一道清脆女声忽然响起，吓了正在打电话的柳坤一跳。
他抬头看去，就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披散着头发站在门口，见他看过来微微一笑。
卫绵见他不说话，以为没听清，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真要买？140万？”
柳坤有点怀疑，这姑娘看着也就刚成年，能替家长做主？
卫绵：“你要是觉得行，今天就可以办过户。”

第52章 破开阵法的关键
柳眉没听到卫绵说了什么，但她听到柳坤的话了，顿时惊喜，“有人愿意140万？”
柳坤没理自家二姐，而是继续和卫绵道，“这房子你打听过没？”
卫绵的视线在柳坤面上略过，知道这人是老实本分那一挂的，这句话也是好心提醒。
于是微笑着点头，“知道，这房子闹鬼，好几任房主都因此丧命，最近的那一任好一些，只是神志不清醒。”
柳坤沉默。
柳眉这会儿听到了卫绵的话，生怕这么个好买家跑了，她急急道，“小坤，你问问她是不是真要买，真要买今天就能过户！”
柳坤神情复杂，他将这句话转述给卫绵，就见那姑娘笑着点头，“我上楼去拿身份证，你等我几分钟。”
之后卫绵噔噔噔跑回了家，将身份证、户口本还有银行卡都带上。
柳坤这会儿还有点回不过神来，他甚至怀疑房子是不是真卖出去了。
不一会儿卫绵下来了，她坐着柳坤的车一起去了房管局，柳眉和她那疯癫的丈夫夏金良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夏金良看着四十多岁，这会儿表情癫狂，正含含糊糊的对着空气说什么，手上也比比划划的。
偶尔会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出口水来，柳眉都拿着手绢给擦干净了。
她原本应该保养的不错，看上去三十多岁，但眼下面容憔悴，黑眼圈严重。
卫绵看到夏金良浑身缭绕的黑煞气不由蹙眉，柳眉身上也沾染了不少。
柳眉已经提前从柳坤那听说了，买主是个小姑娘，所以这会儿一点没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