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仔细些身子,父王会经常来看你的!”
木辽里不能在这多待,只得先回去。
如今他痛失爱子,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
虽说他已经纳了妾室,还没有生下一男半女。
这个女儿就是他现在唯一的血脉。
再者说了,木烟真不单单是他的女儿,还是南蛮国大奥府。
她掌管着南蛮的经济命脉,在南蛮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若是能和木烟真的关系恢复如初,何乐而不为?
鉴于木烟真的表现,令木扎陵十分满意。
当木辽里提出要给木烟真带去照顾她起居的嬷嬷时,木扎陵一口答应。
也许,这是他与木烟真缓和关系的开始。
安排好嬷嬷之后,木扎陵就回到了军营。
李延昭那边不消停,他也就准备奉陪到底。
而今,他和木烟真的关系缓和,渐渐的木烟真也能提出资助。
这样一来,他就能将所有心思放在打仗上。
他要做的就是收回芥子城!
当初于佳和林功勋从他手中强势夺走两城,现在是时候收回来了!
林功勋分析着李延昭和木扎陵的战况。
一旁的方大山则是满脸担忧。
“将军,您怎么还操心他们的事,你想想办法,咱们该怎么办?”
方大山提的不是其他事,是李国立下令让李延盛巡视军营的事。
在他看来无异于天都塌了。
任谁都知道,这种情况急预示着太子要划权了。
而林功勋这个“死心眼”他一心效忠皇上,不知道跟李延盛要起什么样的冲突。
果然,方大山问出声后,林功勋便轻轻说道。
“怎么办?”
“能怎么办?”
“太子殿下想要什么给他便是,我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携林家军来个抗旨不尊吧!”
林功勋能这么听话才怪!
不光是李国立不喜此人,连其他人都对他头疼不已。
历年的科举,各派势力都想通过此举安插自己的人。
身为皇帝的李国立也不例外。
本来这件事虽说不合规,倒也合人情。
只不过,有些上不了台面。
丁远山为上次秋闱的科考考官,不但管理严格,就连皇帝的人都安插不进去。
可皇上又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职责。
此次丁远山启奏,准又是什么不必拿在台面上说的事。
“皇上,会试卷已经批改完毕,结果已经出来。”
这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以往的试卷审批至少要在十一月中旬才能批改完毕,这次的进度快了将近一个月。
李国立有些惊喜,“哦,这么快?”
帝王一句话,算是肯定了翰林院的工作。
丁远山自是自得。
“这得益于翰林院乃至其余各部的努力,皇恩浩荡,天佑大周。”
“此次的人才很是出众!”
李国立脸上浮现出忧色,若真是出众,他就不会在大殿之上提及此事。
“怎么个出众法?”
丁远山从胸口掏出一份名单呈给了洪德顺。
李国立接过名单认真看了起来。
丁远山看了眼身后的群臣,便扬声道。
“此次的考生文采斐然,且从户籍上看,全都来自于巴蜀、江南一带!”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巴蜀是李延昭的封地,而这江南则是和巴蜀挨边。
若是李延昭有什么心思,将江南收于麾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儿。
江南可是盐税重地,而当年曹金玉家的灭门惨案历历在目。
李国立放下名单,扔在了桌子上。
“丁远山,你是此次的主考官,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徇私舞弊可是重罪。
丁远山此举无疑是在爆自己的雷。
他却不慌不忙的说道。
“启禀皇上,会试卷的批改没有问题。”
主考官和其余考官从进考场的前三天到试卷修改完毕都被集中了起来。
而且一举一动皆有专人监视,根本没有机会去做什么动作。
“那依你之见,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皇上,臣斗胆猜想,问题出在试题上!”
丁远山话音刚落,户部侍郎石原守便出列。
“一派胡言,试题是户部所有人共同参与,皇上定夺,怎会有问题?”
“这就要问石侍郎了!”
丁远山依旧不慌不忙。
石原守甩了把衣袖,“岂有此理,我能知道什么?”
“试题又不是我自己出的,我只是审核并交于皇上定夺,你休要将屎盆子扣在老夫身上!”
“所以,你是承认了?”
丁远山继续说道。
“我承认什么了?”
石原守有些摸不着头脑,“丁大人,您也说了,这些学子大部分来自南方。”
“我有什么理由给他们泄题?”
石原守的女儿石墨兰是太子的良媛,当初和太子在御花园偏殿的事儿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虽说现在被弃,科考那时可还是风光无限。
石原守没有理由给李延昭行方便。
丁远山是有名的一根筋,他得到消息有人要向皇上举报科考徇私舞弊。
这件事他作为主考官拖不了干系,反正自己没有做出格的事。
他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件事给捅了出来。
“丁远山,照你这么说,科考徇私舞弊之事已经板上钉钉?”
丁远山拱手行礼,“皇上,臣已确定,望皇上明察!”
“来人,将丁远山、石原守以及翰林院参与会试卷的所有人员一律收监!”
“此事交于刑部查探!”
李国立站起身来,甩着袖子,“退朝!”
“皇上,臣冤枉啊!”
已经无人再理会石原守的喊冤。
柳中桓刚走到门口,便被李延庆拦住了去路。
“贤王殿下!”
柳中桓拱手行礼。
李延庆颔首微笑,犹如春风拂面沁人心脾。
“太傅别来无恙!近来可好?”
柳中桓神色微变,“一切安好,微臣多谢王爷关心。”
平日里两人并无交集,柳中桓倍感意外。
李延庆看了眼散值的群臣,加深了脸上的笑意。
“听闻太傅因为种种缘故没有参加会试,可有遗憾?”
柳中桓神色淡淡,“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任何事若是强求便会适得其反。”
李延庆脸上的笑意微滞,随后便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太傅说的是!”
“今日之事,太傅怎么看?”
柳中桓依旧毕恭毕敬,“微臣没有参与科考,自是没有立场来评判是非!”
李延庆眼神幽深,朝柳中桓靠近。
“太傅此言差矣,今日之事若是祸临其身,您是否还能做到袖手旁观?”
“今日的他们,便是以后的您,甚至是您的学生!”
柳中桓摇摇头,“王爷,微臣现在的职责是好好教导太孙殿下,其他并无多想。”
“你就这么笃定太子能继位?”
“你就不怕你赌错了?”
李延庆朝柳中桓步步逼近,“太傅真的要将希望全部放在太子身上?”
面对李延庆带来的威压,柳中桓扬起头来,“王爷!”
“微臣说过了,微臣的职责是教导太孙殿下。”
“至于您说的什么继位,那都是当权者要操心之事。”
“中桓的心很小,只能尽自己应尽的职责!”
“应尽的职责?”
李延庆语气中夹杂着暴戾,朝柳中桓压了过去。
“太傅,您别不识抬举!”
李延庆觉得自己想将眼前之人大卸八块,方能解他不识抬举之恨!
柳中桓亦是不容退让,“贤王殿下,请自重!”
说完,他便向李延庆拱手行礼告退。
柳中桓走后,李延庆身后的侍卫眼神阴狠,“王爷,是否要解决了他?”
李延庆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本王腾出手来,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科考徇私舞弊之事闹的沸沸扬扬,大街小巷的百姓都在议论此事。
这般如此,李延盛还觉得此事的影响力不够!
“爹爹,您明知道这么危险,为何要这般做?”
她打量着牢狱,牢狱中并不算阴冷,甚至还会有崭新的被褥。
这里是天狱,里面关押的都是朝中重臣,说不定哪天就官复原职,狱卒并不敢怠慢。
“傻孩子,当然是为了咱们家族。”
石墨兰转过头来,看着镇定的石原守,又哀泣起来。
“孩子,你记得,无论何时都要将家族荣辱放在第一位。”
石墨兰无言以对,当初用贞洁拼来的良媛之位已经丢失,她对于家族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
“爹爹,这就是您为什么在太子被废之后,第一时间投靠贤王的原因吗?”
石原守轻叹一口气,“爹这辈子机关算尽,甚至将自己算了进去,到头来还是满盘皆输。”
甚至,他都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家族。
但凡有其他办法,他都不会铤而走险。
“爹爹,女儿不会让您坐以待毙的!”
“王爷,石原守之女石墨兰求见。”
李延庆掀起眼皮,“石墨兰?”
侍卫低声回话。
“就是那个在宴会上与太子苟且的女人!”
李延庆了然,冷哼一声。
“她来是想让本王出手?”
“以往石原守还有些用处,现在他们有什么用?”
“不见,打发了出去!”
弯月初上,给京城覆上了一层薄纱。
薄纱下,这些暗流涌动快要按捺不住。
“小姐,咱们回府吧,再等下去贤王殿下还是不会见我们的!”
侍女小心翼翼的提议。
“小鱼,你说为什么现下行事如此艰难?”
当初石原守一句为了家族考量,她就要被献给太子。
还是在那般众目睽睽之下,以那等屈辱的方式委身太子。
女子的命运如浮萍,在娘家靠父兄,婆家靠夫君。
她被封为太子良媛,若是就这样了却一生倒也无可厚非。
谁知道太子被废,她又被家族记了起来。
可能是怕浪费了她这一副好容貌吧?
出了东宫,她又被献给贤王。
可是,贤王跟太子截然相反,他并不近女色。
石墨兰空有一身本事无从展示,还是受尽冷眼。
她有什么错?
在这个吃人的时代,她作为一个女子有什么错?
又能做什么?
“小姐,夜深露重,咱们回去吧!”
夜幕下,两人的身影拉的老长,留下了一声声的叹息。
刑部做事向来雷厉风行。
凡是涉及此事的人全都被关押进牢狱。
这里面不乏来自巴蜀已经上榜的学子。
一时之间牢狱中人满为患。
“王爷,咱们这次安排的人全部进了牢狱!”
李延庆的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
“进就进了,无非是又折损了些人手罢了。”
“不过,本王折损了人手,别人也别想好过!”
不日,李延盛就到达平原军营。
林功勋第一时间接待了这位未来之主。
李延盛看着林功勋又想起了那个肆意明媚的女子。
“林功勋,近来可好?”
林功勋诚惶诚恐,“微臣多谢太子殿下的挂念,平原军营在皇城根下,受尽皇恩,自然是极好的。”
“那就好!”
太子边走边打量着军营的情况。
“以往你跟林二柱一起,两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真是羡煞孤也!”
林功勋跟在李延盛的身后,收起凛冽的寒气。“林将军是个有才能的人,微臣要多向她请教。”
“哈哈哈哈哈!”
李延盛突然停住了脚步,“这么说来,孤的眼光确实挺好!”
林功勋怒气澎湃,若是让于佳知晓眼前的男人用这般猥琐的语气谈论她,她会立马下场。
“林将军,你说对吗?”
李延盛别有深意的看着林功勋,唇角勾起戏谑的笑意。
“殿下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林功勋面无表情的答道。
“这也没有旁人。”
李延盛突然凑近林功勋,让他好不自在,可又挣脱不得。
“孤问你,你说若是将林二柱纳入东宫,她可愿意?”
林功勋猛然抬头,急切的眼神便落入了李延盛的眼中。
“太子殿下慎言,林二柱可是皇上亲封的无根将军。”
李延盛“吃吃”的笑了起来,“林将军急什么,孤是跟你开玩笑的。”
“再说了,以后这天下是孤的天下,孤若是有意,给林二柱换个身份又有何难?”
林功勋忍下怒气,不再言语。
见林功勋吃瘪的模样,李延盛觉得好不快意。
“只不过”
李延盛故意拉长了声音。
“只不过什么?”
见林功勋提起林二柱已不复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形象,李延盛觉得十分满意。
“只不过啊,孤不愿坏人姻缘。”
“两位林将军情深意切,又是从小订下的娃娃亲,孤怎会忍心?”
就知道这个太子没憋好屁!
林功勋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现在林二柱已是孤手下的一员猛将,孤自然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这么说来,林功勋心中的猜想被证实。
原来是来拉拢他的。
只不过,眼下的情景,保持中立是明哲保身最好的方法。
否则,还不等太子继位,他就要被皇帝给收拾了。
“太子殿下,臣效忠于大周。”
“臣之中效忠于登上皇位之人!”
李延盛气急,“你就如此不识抬举?”
林功勋跪在地上,“太子殿下赎罪,微臣是大周的臣子。”
“微臣要保护大周的百姓不受敌军残害。”
“现在微臣效忠于皇上,若是太子殿下继位,那臣便效忠于太子殿下。”
“若是以为微臣还能为大周效力,太孙殿下登基之后,微臣还会效忠于太孙殿下。”
李延盛负手而立,寒风呼啸而过,刮的衣衫呼呼作响。
好一阵沉默之后,李延盛转过身来,眼神阴狠的盯着林功勋。
“林功勋,孤听说你跟柳中桓走的很近的?”
林功勋并没有否认,左右太孙是他儿子,他能拿柳中桓怎么办?
总不能一个生气将他儿子的老师给砍了。
“微臣欣赏太傅之才华,愿意结交一二。”
“林功勋,你要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
李延盛示意他起身,“孤登基前你可以效忠皇上。”
“只是,你不能再跟老三有来往。”
“若是孤发现你跟老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孤第一个灭了林二柱!”
“阿嚏!”
于佳揉了揉鼻子,“长海儿,赶紧给我煎副药,我这两日有些受寒!”
她喃喃自语,“这是谁在惦记我?”
林功勋一阵无语,若是于佳知道她因为自己被李延盛威胁,肯定起急。
“太子殿下,臣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林二柱的事!”
“孤才不关你们谁做事,孤要的就是你们生死一体!”
拿捏不住你,还能拿捏不住林二柱?
这下李延盛算是想错了!
林功勋嘴唇蠕动,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见他沉默,李延盛自是得意起来。
他觉得拿捏住了林功勋。
“林将军放心,若是你不坏的孤的好事,咱们还是好君臣。”
“你啊,还是尊贵的骠骑将军!”
李延盛对此次来平原军营很是满意。
在这待了半天象征性的巡视一圈军营之后,便返回了东宫。
“将军,这太子到底干嘛来了?”
方大山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身居高位之人的行为看不懂,真是看不懂。
林功勋鄙夷的翻了个白眼,“来我这耀武扬威顺便威胁一通。”
“威胁您?您可是归皇上管的,他怎么敢这么做?”
方大山实在是不理解李延盛的骚操作。
“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他也不想想,林二柱是什么人,居然敢拿她当筹码!”
这时候说的多轻松,林功勋全然忘了李延盛说要于佳入东宫的时候,心情多慌乱。
至于李延盛说的跟李延昭不要有来往。
这点,他是多虑了。
要杀他全家的人,他碍于之前的恩情没有反击已经是仁至义尽。
怎么还能让他去跟李延昭有联系?
他这样想,于佳可不会这么想。
于佳得到流萤的消息,刘红梅死不悔改已经被关起来了。
她却不放心。
“一定要找个机会结果了这个定时炸弹!”
流萤在信中说出了她的顾虑,怕林大郎心中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
想起林大郎,她将信件扔在桌子上。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在她的记忆中,刘红梅可不是干这么一件窝囊事!
林家本来就是外来户,前期受尽村里人的刁难。
这些年好不容易关系有所缓和,林父又跟村长关系甚笃,她一来又回到了原点。
刘红梅为人小气,爱占些小便宜,到了林家村之后,她的这一特点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整日里不是跟这家因为田地边有矛盾,就是跟那家的鸡鸭给杠上。
每次都是跟人大打出手一场才肯罢休。
这么一来二去,旁人自然不跟他们家来往。
若是这些小事上拎不清也就算了,她之前还打起了林二郎的主意。
刘红梅娘家有一个傻子侄女,跟林二郎年龄相仿。
她那段时间很是殷勤,想要将两人撮合成一对。
给出的说法是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最后以林二郎想要拿刀砍她落幕。
这次,又为了银钱想要将林家人的命卖给锦衣卫,说什么于佳都不会再留她。
于佳让流萤尽管放手去做,其他的事交给她处理。
随后,于佳便给林父林母写了一封信。
人命关天的大事,于佳相信他们应该比那个不长脑子的拎的清。
许静阳的动作还挺快,还没有几日,太子批复的棉衣就下来了。
而且质量可不是之前的棉衣能比的。
于佳看了之后,当场就想拉着许静阳去喝酒。
惹的许静阳面红耳赤的连连拒绝。
看着一路小跑的许静阳,于佳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小子怎么回事儿?”
“这几日因为棉衣的事躲着我就算了,任务完成之后,怎么还躲着我?”
狗剩看的真切,意有所指道。
“许是看到了将军的才能,被征服了吧?”
于佳还在沾沾自喜,“真的吗?”
她抹着下巴,摆出了个自认为很是帅气的姿势。
“看来本将军的魅力势不可挡!”
长海儿见状实在是忍不住就要脱口而出,被狗剩拉着胳膊阻止了。
狗剩轻轻的摇头,“旁观者清,咱们将军又是个粗枝大叶的,就不要让她烦忧了!”
于佳看不懂男人的心思,这两人可是看的真切。
是以,晚间许静阳在院子门口转悠的时候,被长海儿一阵奚落。
“许校尉可是有要事向咱们将军禀告。”
“没,并没有!”
许静阳一阵慌乱,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哦,那许校尉是来咱们将军门前看月亮的?”
许静阳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没有半点星子,“嗯是吧?”
长海儿笑了起来,“许校尉真是说笑,这里哪有月亮?”
“咱们将军是个粗心的,您也粗心了起来?”
提及于佳,许静阳站立不安,“是是我粗心了!”
“哎,许校尉,您说这男人果真是男人。”
许静阳不解,“怎么说?”
长海儿侃侃而谈,“之前我们军营有位女医官,她那个心思叫一个细腻。”
“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话轻声细语。”
“她啊,爱慕咱们将军呢!”
“是吗?”
许静阳好奇起来,“然后呢?将军知晓她的心意吗?”
长海儿摆摆手,一脸鄙夷。
“咱们将军是那种耽于情爱之人?”
“她脑子里整日是军营之事,要么就是沙场之事,怎会在意这些个情情爱爱的?”
许静阳刚松了口气,就听长海儿继续说道。
“咱们将军魅力非常,不光有女医官爱慕,有那胆大的男子还肖想她呢!”
许静阳只觉得脸上似火烧。
许静阳喃喃出声,他的目光越过长海儿看向那黑色悠远的房间。
长海儿顺着许静阳的目光往后看了一眼,轻笑一声。
“那是自然!”
“咱们将军若是没有魅力,能有这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跟着她征战?”
“只不过啊”
长海儿意有所指,“这人呐,得有自知之明,不该肖想的可不敢肖想!”
这话听的许静阳皱起了眉头。
“怎么?我听你这话中有话呢!”
“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长海儿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我怎么好意思说?”
许静阳到底是血性男儿,他自认为在京城是那数一数二的优秀少年郎。
论家世、论地位、论长相哪一点差了?
到了这里,还要被人阴阳要有自知之明。
“别啰哩巴嗦的,赶紧说!”
长海儿这暴脾气,若是搁在屯子里,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打蛇打七寸,骂人要扎心。
长海儿敛起笑脸,认真的说道。
“咱们将军武功盖世,功勋卓然,能走到今日这个位置全凭自己。”
“她身上的每一道疤痕都能为她证明!”
“她这辈子最瞧不起那些靠家里势力上位的人!”
“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许静阳心中的怒气被浇了个七零八落。
长海儿说的是事实,他进军营确实是仗着家里的关系。
见许静阳沉默不语,长海儿乘胜追击。
“还有,咱们将军喜欢那娇俏可人的小美人,并不喜欢黝黑壮硕的汉子!”
说完这句话,长海儿麻利的关门上栓。
他不怕许静阳反驳,就怕他突然动手。
许静阳盯着那紧闭的大门,心中十分怅然。
脑袋里充斥着空洞麻木,又有些羞怒。
长海儿说的是事实,他不可否认。
“浪里个浪”
长海儿犹如战胜的大公鸡,站在案牍前嬉皮笑脸的。
见于佳只顾盯着手中的信件,他咳嗽两声。
可于佳这厢还是无动于衷,长海儿便又咳嗽了两声。
“若是着凉了,去军医营抓些药来。”
于佳目不转睛的盯着信件,“若是脑袋里进水了,便让狗剩给你摇一摇晃一晃,保管能治好!”
长海儿“嗨”了一声。
“将军,您怎么不问问我何事这么高兴?”
于佳将另一张书信拿起,仔细的对比着。
“你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长海儿这才凑近于佳,“将军,方才属下帮您挡了那烂桃花!”
于佳闻言将手中的信件放下,她满脸问号。
“什么烂桃花?”
看于佳这个诧异的模样,长海儿便像老母亲一样痛心疾首。
仿佛再晚一步,家里精心养育的白菜就能被猪拱了去。
“将军,您就没发现许静阳那小子对你有些不对劲儿?”
于佳歪头想了想。
“不对劲儿?”
“这几日老是躲着我,说话不像之前那么冲,这不是被我征服了吗?”
她美滋滋的继续说道。
“肯定是许静阳被我的人格魅力征服,对我心服口服,彻底臣服!”
长海儿翻了个白眼,“将军,您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见于佳还不开窍,长海儿就直接挑明话题。
“那个,许静阳可能是对你起了那男女之情!”
于佳惊惧之下,差点将案牍上的砚台打翻。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怎么可能?”
“在蓟州军营这些时日,这位祖宗除了时常给我添乱,还会干什么?”
“将军,人家还给您帮了一大忙呢!”
长海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于佳这愚钝的模样。
“人家姐姐刚复宠,就给您要棉衣,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这样做?”
“林功勋啊!”
于佳一脸的理所当然。
“若是林功勋在这,这些后顾之忧我都不用考虑!”
长海儿被噎了一下,他吃瘪的抚着胸口。
“也是哦,您是名花有主的人。”
“哎,咱们怎么跑偏了?”
长海儿双手撑着案牍,没好气的说道。
“将军,这许静阳是对您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以后,您小心着点!”
于佳挠着头皮,“这个许静阳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的身份。”
她的眼神凌厉,浑身散发着杀气。
“看来,这个人留不得了!”
长海儿瞳孔一缩,“我的个乖乖!”
“将军,人家是对你有心思,不是犯了什么该死的罪状。”
“况且,人家不知道您是女人!”
“啊?”
于佳更是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我是女人就”
突然,她捂住了嘴巴。
圆圆的眼睛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他好这一口?”
忽然,她又放下手,摇了摇头。
“不对啊,好这一口,也应该对你起心思吧?”
长海儿翻了个白眼儿,自南蛮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次有人拿他这件事调侃。
不过,他知道于佳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