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
祁西野也陷入了沉默。
姜言笙追问道:“西野,就连你也觉得,陈可曼极有可能就是在找太太给我的……对了,太太姓什么?”
祁西野捏了捏眉心:“太太叫杜慧娴。而你奶奶叫杜蓝栀。也就是说,太太让你找的小主人,极有可能就是你奶奶。”
姜言笙不禁欢喜一笑:“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呢。太太的心愿,就是找到自己的小主人。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得通,陈可曼为什么是通过跟帝紫菱合作,让帝紫菱从帝家找这块玉佩了。可是,西野,你为什么看起来不怎么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就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在太太那个年代,奴仆可以跟主人一个姓吗?”
姜言笙想到了什么,不禁脸色有变。
“西野,你该不会是担心,太太其实是我奶奶的姐姐或者姑姑吗?”
祁西野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
姜言笙这才想起来,她其实知道太太的姓的。
就是因为知道太太姓杜,奶奶也姓杜,所以才没把她们俩想到一块儿去。
太太的头脑,时好时不好的。
去年提起小主人的事时,都说自己忘了对方的姓名了。
她还以为,太太的姓,是当年逃难,落户的时候,随便叫的呢。
祁西野一脸担心。
“奶奶把那么多东西留给太太,足见关系极为亲密。这可真不好说。”
如果太太跟奶奶是姐妹。
那她岂不是西野的表姑??
如果太太是奶奶的姑姑。
那她倒是跟西野,也还是没出五服。
姜言笙表情一僵:“不会吧,那我们岂不是近亲……难怪青青总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祁西野:就突然有点点心很累
荣昊接到手底下的人的电话,说是盗墓贼掳走姜言笙的藏身处的出警的公安,竟然被盗墓团伙提前知情,在公安赶去之前,就提前转移了。
挂断电话,荣昊还把人叫过来问话。
那人说话很有条理,不像心虚的样子,荣昊就让他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荣昊很久没说话。
陈可曼走过来皱着眉头看着荣昊。
“怎么了?”
荣昊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是说,他可能背叛我们了?”
这个手下,是陈家多年前联系上的家仆后代。
若是他的父亲知道杜蓝栀还活着,只怕不会买奶奶的账。
已经多年不了解具体情况,交情也没到特别深的地步。
若是被许更多好处,会背叛他们,也是正常。
荣昊神色深深:“我不确定。他说话语气和肢体动作,看起来并不心虚。”
“不如我们再去查查出警记录。”
荣昊摇头:“姜言笙被盗墓贼掳走,原本我们就该避嫌。可如果发现我们去找出警记录,只怕被抓到,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侯伯研调来京城了。”
“你怎么回事。之前怕祁西野,现在怕侯伯研?”
明知道自己不如人,还硬碰硬,那是傻子。
而且,利用盗墓贼这事,不过是顺势而为,能谋害了姜言笙,就祈祷她在盗墓贼和公安火拼的时候,被流弹打死,或者被被激怒的盗墓贼打死。
若没这个机会,就不强求。
可曼曼已经被仇恨蒙蔽头脑。
见既然姜言笙的行程出漏洞被盗墓贼掳走,她就寄希望于这次姜言笙一定遭殃。
完全忘了,他们之前是搂草打兔子的想法。
目的是想测试姜言笙到底有没有“特殊能力”,而不是奢望这次就能弄死姜言笙。
见荣昊不说话,陈可曼不禁有些生气:“既然不敢去查出警记录,那就去帝家看看姜言笙回来没有。”
在陈可曼眼里看来,荣昊就是输给祁西野和侯伯研,给输怕了、
她撇撇嘴,说:“后面的事情,交给你来办吧。我约了邵翊弦,准备去见他。”
荣昊不禁激动起来。
“你真打算跟他联姻吗?”
“邵家有这个实力,邵翊弦年轻有为,是邵家的继承人,他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那我呢?”
“你?”陈可曼挑眉,“荣昊,我比你大几岁,我很难跟你结婚的,有了婚姻,我们俩的感情可就变质了。再说了,我跟邵翊弦是联姻,早就说好,婚后个过过的日子。你要割舍不下我,我们继续保持这段关系。甚至,可以生个属于你的孩子。前提是还得给他生个孩子。”
荣昊气得浑身发抖,嘴角为仇,额角和脖颈处的青筋突突的直跳个不停。
“邵翊弦这样对你,你都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荣昊痛苦的闭了闭眼。
“所以,除了祁西野之外,不管嫁给谁,对你来说,都没有区别吗?可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陈可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荣昊,你是我从外面带回家,当年的你才六七岁,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要不是你说喜欢我,我根本不会让你碰我。一旦想到要跟你结婚,我就无法接受。”
“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不是。不管你是孤儿,还是容家的子孙,都一样的。荣昊,有些人可以做出生入死的朋友,可以做无话不谈的情人,但就是无法做丈夫。答应跟你结婚,你能保证自己不祈求更多吗?保持这样的关系,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就不会强求,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满足,我也不会因此痛苦。这样不好吗?”
荣昊自嘲的冷笑。
“你可真是渣得明明白白的。”
陈可曼说:“我只是不想耽误你。荣昊,既然你已经让你爷爷知道你的存在,回去争一争,搏一搏吧。还有,那沈叶涵似乎喜欢你。你可以试着跟她交往。”
“如果跟她结婚,得了沈家相助,我也会在暗中帮你。你从容曜手里夺回家产的把握更大。荣昊,是容曜母亲害死你父母,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容曜继承你爷爷的家业吗?”
荣昊握着拳头,咬着唇,浑身肌肉紧绷。
当年,要不是容曜的母亲离间爷爷和父亲的父子情,爷爷又怎么会阻止爸妈的婚事。
爸妈就不会因此跟爷爷决裂。
爸爸离家出走,最后过劳因病而死。
他致死,都没有回容家求助。
而母亲在父亲死后没多久,也跟着殉情了。
在父母相继离世,他在孤儿院的那两年,是他人生中最阴暗的时刻。
而曼曼,就是他生命里的那束光。
也是为了他,他才有了想回到容家的想法。
结果她说,他回不回容家,结果对他来说都一样。
她还是要嫁给别人,不肯嫁给他,但愿意给他生个孩子。
祁西野。
是不是只有你死了。
曼曼才能忘记你,接受我?
看荣昊沉默,陈可曼也不逼他。
“荣昊,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该勉强你去做。可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争取到自己想要的,才能护住自己想保护的。我只想你过得好。”
荣昊闭上了眼。
陈可曼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起身回房间去梳妆打扮,应邵翊弦的邀请,去跟他约会了。
两天后,陈可曼的人接到盗墓贼的电话,说是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需要验货。
同时,对方还透露,在姜言笙身上找到一块玉佩,不知道对方要不要。
不过这个玉佩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材质,据说一块就要好几千万。
陈可曼找的人,拿不定主意,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陈可曼从荣昊嘴里知道这个消息后,不禁震惊得坐了起来。
“真的?”
荣昊说:“不像是假的。可这些,有点太过巧合了。”
“哪里巧合?”
“盗墓贼关了姜言笙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把她给放了。帝家没有求助外人,也没报警。祁西野也没追查到盗墓贼的落脚点。”
他们跟帝紫菱有联络。
想知道姜言笙回帝家的时间,并不困难。
但不敢多调查,怕被怀疑。
“姜言笙被几个大男人掳走一晚上没回来,报警,不是告诉外人,她清白不保吗?帝家和他们夫妻俩都丢不起这个脸。至于祁西野没找到那群盗墓贼,说明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呗。”
为了保住姜言笙的颜面,都没对外说她被掳走的事。
要不是她一夜未归,连帝家的人都不知道她失踪过一段时间。
正好足够她鉴定那群盗墓贼手里的东西了。
“或者说,是你把祁西野想得太厉害,觉得他是无所不能的。那群人,能盗墓,常年跟公安打交道,肯定有点本事的,若是躲起来,祁西野想找到他们,可没那么容易。”
荣昊转着手里的檀木佛珠。
“曼曼,我没有。”
“既然没有怕祁西野,那就让人把翡翠玉佩拿过来……不,我自己去。”
“不行。你不能去。”
陈可曼说:“那个翡翠玉佩很重要。我必须确保,一定可以拿到我手里来。”
“有多重要?”
陈可曼想了想说:“那枚玉佩,是我奶奶家的传家宝。”
荣昊挑眉:“只是传家宝?”
“好吧,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个秘密,不是不能跟你说。那枚玉佩,是我奶奶的祖辈,请能工巧匠打造的。据说,里面有藏宝图。藏着富可敌国的宝藏。若是拿到玉佩,找到宝藏。荣昊,我们陈家还有你,可以不再怕任何人了。”
荣昊心里百味杂陈。
曼曼愿意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他,心里必然是有他的,他的分量还很重。
可偏偏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嫁给他。
收起思绪,荣昊说:“既然这块玉佩这么重要,那就更加不能由你正式出面。还是让我们信得过的自己人过去交涉吧。让榕城过来的人去。”
陈可曼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荣昊安排了自己的心腹带着盗墓贼开口要的钱,跟着京城的手下去见盗墓贼。
这群盗墓贼,却只来了三个人。
心腹奇怪:“不是说有价值两千万的古玩,还有一枚玉佩吗?这么多东西,怎么就安排你们两人过来?”
孙武把身后的布包解下来。
打开,从里面拿出东西。
“我们找了鉴定大师,找出了两幅古画,都是名家大作,卖四五百万不成问题。还有一个元青花的百子千孙瓷碗。她说了,这三样东西,价值两千万,绰绰有余。”
“一个碗而已,能值上千万?”
“元青花,你不懂吗?要是真不懂,就让老板另外派人过来吧。”
心腹看向在京城帮陈可曼做事的人。
那人带了玩古玩的人过来,虽然不是顶级高手,但也不差。
对方看了看瓷碗,说:“的确是元青花。他们没撒谎。但是不是真的,还需要验证。”
“就算验证过后确定是元青花,就一个百子千孙破瓷碗,能值千万?”
面对质疑,那人解释说:“你大概不清楚,元青花到底有多珍贵。全世界现存的元青花,也就两三百件,这还是完整的元青花,哪怕是个瓷碗,也价值不菲。还是御用的,那价值就更高了。虽然陪嫁品的价格会打折扣,但瓷器这种不怎么受环境影响的古玩除外。”
既然自己人都这么说了,荣昊派来的心腹,就不好再说什么。
至于那枚玉佩,心腹自己就认识一些。
的确是帝王绿玻璃种翡翠。
心腹问道:“这真的是从姜言笙身上找到的?”
孙武反问道:“这颜色,这水头,能是我们自己的货?虽然我们不是专家级别的鉴宝人员,但对翡翠多少是了解一些的。这玉佩,最少两千万。你们要是不收,我就拿回去,让我们老大找京城的富商买了。”
心腹只能给钱。
一百万,就是23斤重。
之前的古玩,是两千万,就到了460斤。
现在,又多增加两千万。
之前给过五百万的定金。这次收款,一共是三千五百万。
加上箱子什么的,差不多有八百斤重。
心腹把钱交给孙武他们,孙武把装钱的箱子,全部都搬上车。
心腹迫不及待的拿着两幅古画,元青花百子千孙碗回到酒店。
陈可曼着急的接过玉佩。
荣昊敛着眸子,挥了挥手,示意心腹先走。
等心腹离开,荣昊才问:“怎么样,是这块玉佩吗?”
“跟奶奶给我看的玉佩的画像很像。可我没见过实物,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玉佩跟宝藏的关联呢?”
陈可曼摇头:“奶奶只知道这枚玉佩,跟杜家历代积累的财富有关,但关联到底是什么,她并不清楚……”
在荣昊狐疑的眼神里,陈可曼继续解释道,“当年,有贼人觊觎杜家的宝藏,对杜家人进行灭门,只有奶奶几个小辈逃出来,曾祖父还没来得及交代宝藏的秘密,就已经没了。”
她总不能说,姜言笙的外曾祖母是正室,杜慧娴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曾祖父自然会把家传的宝藏传给嫡女。
而自己的奶奶是杜家的贱妾生的。
自己的外曾祖母,在杜家就是个下人,凭借着手段,才爬了外曾祖父的床,生下奶奶。
奶奶的地位,就连姜言笙奶奶的贴身丫头都不如,怎么可能知道这块玉佩跟宝藏的具体关联。
之所以知道这枚玉佩的存在,那都是外曾祖母在无意中探知到这个秘密的。
荣昊提议道:“不如我们先试试?”
“行。”
两个小时后,荣昊和陈可曼放弃了对这块玉佩的研究。
陈可曼深深的叹口气:“果然没那么容易研究出来。不如我们回榕城一趟,让奶奶研究研究。”
“也好。”
他们俩连忙收拾行李,打算坐下午的飞机抵达榕城。
结果正准备走呢,就听到敲门声。
一打开门,荣昊就看到侯伯研和几个年轻的公安站在门外。
荣昊脸色一沉。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侯伯研打开一张纸,说:“这是搜查令。我们查到,你们跟一桩文物盗卖案,鉴宝专家被绑架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荣昊心中一惊,但面上不显:“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荣先生,你很聪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和陈可曼安排跟盗墓贼接头,购买古玩的三个人已经被我们抓获。盗墓贼也指认了他们。”
陈可曼脸色极为难看的走出来。
“盗墓贼指认他们,你抓他们就行。找我们做什么?”
侯伯研看着陈可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四千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早就猜到,你们为了不留下证据,会去银行取钱。这么大金额的存取款,最近京城的银行,可不多见的。”
陈可曼狡辩道:“虽然不多见,又不是没有别人。为什么就认定是我们的钱?”
侯伯研双手环抱在胸前,玩味的看着她。
都是老熟人了。
这个时候还在装傻,可就没意思了。
但侯伯研已经是个成熟的公务人员,不会鄙视装傻的公民,他耐心的解释道:“自然是因为,最近有取走大量现金的人,都被人放了跟踪器。而盗墓贼的那笔现金,就是你们取的那批钱里放的那枚跟踪器。”
陈可曼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她不是不敢相信,而是无法接受,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
在这一瞬间,陈可曼心里的气愤,直接冲击到脑门。
忽然有一种无论她怎么出招,都逃不过祁西野和姜言笙的眼睛的挫败感。
更让她气愤的是,荣昊一开始就不赞成她去利用盗墓贼算计,测试姜言笙的。
偏偏她不信邪。
觉得祁西野没这个本事。
如今,导致这个局面。
玉佩是真是假?
姜言笙到底怎么知道,她想要找杜家的传家玉佩的?
是姜言笙在帝景昀的生日宴上,听到她和帝紫菱的谈话了?
可在生日宴上,她并没有跟帝紫菱说玉佩的事啊。
还是说,这只是个巧合?
总不能是因为她找姜瑾瑜买高端首饰,她找了各种理由,看了帝家私藏的首饰,被看出端倪来了吧?
那姜言笙,到底是凭借“超能力”才预知到未来,躲避风险。
还是,因为警方早就注意到这群盗墓贼,她和荣昊只是利用他们对付姜言笙心切,所以才会被牵连进来的?
陈可曼还想再说什么,荣昊已经接过话头了。
“老板想要古玩,我只是托人帮我们购买古玩,翡翠。并不知道中间人跟什么人做交易,什么绑架案,更是与我们无关。我们愿意配合调查。”
如果让陈可曼把心中的疑虑问出来,那岂不是告诉侯伯研,他们从一开始找盗墓贼买古玩,就是别有动机的?
绝对不能承认。
他们就是托中间人买古玩。
至于怎么买,那是他们的事情。
就算他们有联系上盗墓贼,但盗墓贼决定绑架走姜言笙,是他们自己的主意。
他们不是幕后真凶,绑架案跟他们无关。
一旦牵扯进绑架案件,那就是刑事案件,严重程度可跟非法购买古玩,不是一回事。
“荣昊!”
陈可曼着急起来拉住他的人。
侯伯研是姜言笙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讨好姜言笙的人,就把荣昊屈打成招。
荣昊反握住陈可曼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曼曼,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认,再说,侯警官公正廉明,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必然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就这样,侯伯研把荣昊带走。
他们带过来的心腹,也一并被带走。
因为有荣昊认罪,陈可曼就借机不想跟侯伯研回警局,但侯伯研以取钱的账户是陈可曼名下的为由,把陈可曼一并带走调查。
把他们带回警局时,还在警局里遇到盗墓贼团伙,还有一堆文物贩子。
看情况,真的是被一锅端了。
陈可曼看得触目惊心的。
如果说,只有盗墓贼团伙出事,她还能觉得是祁西野只手遮天,给她布局。
可现在看来,应该是警方早就注意到这群盗墓贼。
那么,侯伯研有没有把这事告诉祁西野,祁西野有没有利用盗墓贼和文物贩子作案,顺便把她算计进去呢?
若真是这样,那祁西野和姜言笙夫妻俩就真的太可怕了。
姜言笙又是怎么平安归来的?
这些信息,在陈可曼脑海中疯狂的碰撞着,挣扎着想要一个出口。新笔趣阁
侯伯研把他们带来警局后,就对他们进行分开,单独问话。
陈可曼跟荣昊,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陈可曼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想购买一批有价值的古玩,就交给荣昊去办理。
荣昊找到京城本地人做中间人,因为牵扯到这么大批的现金,所以才会派自己的心腹去跟中间人去跟盗墓贼收货。
侯伯研知道,陈可曼和荣昊既然要做,肯定会做得隐秘。
盗墓贼有交代他们掳走姜言笙的全部过程。
的确,跟陈可曼没多大关系。
她找的中间人希望盗墓贼在挑选古玩时,最好可以找有权威的人鉴定。
就只提过有姜言笙这么个鉴宝高手。
盗墓贼自己对她动了心思,与陈可曼一番无关。
陈可曼虽然在京城的根基不深,但她有钱,自然可以请律师来给她保释。
办理好相关手续后,陈可曼和荣昊被允许离开警局。
侯伯研交代他们,近期不要离开京城,他可能随时传唤。
陈可曼答应、
她觉得警局晦气,连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待。
跟荣昊正准备离开警局时,遇到祁西野陪姜言笙进来。
这个时候,陈可曼真的无法保持冷静了。
她快步走到姜言笙面前:“是不是你冤枉我的?我只是买了古玩而已,你却污蔑我指使盗墓贼绑架你。”
陈可曼怎么能不生气。
她的古玩和玉佩,被收走了。
而四千万,作为证物,被警局扣留。
这笔钱,是她拿出来“非法”购买文物的,既然牵扯到“非法”二字,最后大概率是要被没收的。
也算是对她违法的一个惩罚。
姜言笙淡淡的瞥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陈可曼,你疯了。你跟盗墓贼绑架我的事,到底有没有关联,你自己心里有数。”
陈可曼看着姜言笙这副模样,心里更生气。
愤怒叫嚣着,催促着她,想要让她撕破姜言笙的脸皮。
“是我往外透露你的名字,让盗墓贼去找你,可那又如何?是你自己太招摇,有人把你的行踪出卖给盗墓贼,我可什么都没说。赖不到我头上。姜言笙,你就是被气死都没用,你斗不过我的。永远都斗不过。”
姜言笙的情绪依旧平静。
“你以为,你给赵莹莹钱,再让那三个悍匪去跟她接头的事,我会不知道吗?冯梅只是坐牢,没疯没傻,更没死呢。”
闻言,陈可曼脸色一变。
姜言笙往陈可曼凑进一步,陈可曼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你以为,你通过各种手段,利用盛宝,指使唐泽浩去引诱赵亮亮羞辱他,再反杀赵亮亮的事,我会完全不知情吗?”
走一步,姜言笙就说一句。
“你以为,你利用赵莹莹,让她误导我,让我误会西野跟你有事,我会不知道?还是你借她生日,让孙鑫羞辱我,我会不知道?或者说,也是你出主意,让赵莹莹答应牺牲自己的婚礼,也要拆散我和西野?”
陈可曼被逼得退无可退。
最终,她挺直腰背,冷笑一声后,“就算你猜到跟我有关,可那又如何呢。我没逼着盗墓贼绑架你,我只给赵莹莹钱,让悍匪跟她见面,可没压着她,让她收买悍匪绑架你。你奈我何?”
陈可曼半仰着头,一副你拿我没办法,你咬我啊的表情。
老子就是这么有心机,有手段,所以你拿我没办法。
姜言笙情绪没半分波动。
“是啊。所以,你跟谷玉明在医院滚床单,也是你自己不要脸,扒到他身上去的,跟人无关啊。嗛,你还真不挑啊,连谷玉明那种人都看得上。我听说,他跟你一直有来往。你该不会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收买他替你办事吧。”
“姜言笙,我杀了你!”
跟谷玉明在医院滚床单,被同事们围观到,是陈可曼心里的禁忌。
陈可曼朝姜言笙扑过来的时候,祁西野没动。
在陈可曼的手,挨到自己的瞬间,姜言笙就迅速出手,抓住陈可曼的手腕,用力一捏。
“咔嚓——”一声,她的手腕被掰断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陈可曼的胳膊被卸了下来。
在电光火石间,姜言笙一脚踹到陈可曼的肚子上。
“嘭——”的一声,陈可曼直接被踹得撞倒在后面的桌子上,撞得她的腰就好像被撞断似的!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除了身后的祁西野,还有旁边的侯伯研,都没人看清姜言笙到底是怎么出手的。
“喏,大家可看到了。是陈可曼先动的手,我只是被迫还击。”
陈可曼被荣昊扶着,满目狰狞的嚎叫着。
“姜言笙,我要告你!你故意伤人!”
姜言笙双手一摊:“去告啊,是你先对我动手,还想杀了我呢。大伙可都听见了。”
陈可曼扶着自己的腰,被姜言笙气得半死。
“你……”
姜言笙讥诮的说:“年纪不小了,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被我说到痛点上,就要杀了我。陈可曼,这样下去,你迟早会露出马脚来,到时候,可该怎么办呢?”
陈可曼还想反击,但被荣昊抱走了。
姜言笙看着荣昊抱她的姿势,不禁皱了皱眉。
这可不是普通朋友,该有的亲密姿势。
等他们俩走后,侯伯研敛起眼底的微笑。
“叫你们过来,是想你们来领那枚翡翠玉佩的。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姜言笙问道:“这次能给他们定罪吗?”
“很难。正如陈可曼自己说的那样,张强和李斯他们,是自己联络人,查你的资料,再决定要绑架你去鉴宝。的确跟陈可曼没关系。你是京城的鉴宝名人,买古玩的人提起你的名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姜言笙颔首:“我知道了。这次,能让她损失一笔巨款,也算是有进步的事。”
陈可曼被她痛打一顿,还被气个半死。
姜言笙也算暂时出了口气。
拿回自己的玉佩,祁西野陪姜言笙回家。
“西野,陈可曼这次,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如果不是侯伯研去抓她,她应该都要拿着这枚玉佩回榕城了。”
姜言笙把自己的玉佩拿出来,跟仿造的这块玉佩做对比。
她还是不理解。
“这枚玉佩里的空间,只有我能打开。连太太都不知道。陈可曼是怎么知道的?”
祁西野说:“那就只能回家,跟奶奶聊一聊了。或许,奶奶跟陈家人,有什么渊源。”
“拿到陈家人的资料了吗?”
“嗯。刘自如已经拍到陈家人的照片,也找了一些老照片。他坐飞机赶回京城,傍晚就能到。”
因为玉佩的事,祁西野怀疑,是不是陈家有人跟杜蓝栀有关,就安排了人过去找陈家的老照片。
他们是打算等拿到陈家的具体资料后,再跟杜蓝栀提太太杜慧娴的事。
祁西野已经做过自己跟姜言笙的dna对比,确定他们应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杜慧娴跟杜蓝栀,可能就是普通的主仆而已。
太太年纪大,头脑时而清醒,有时候又会忘记很多事,祁西野和姜言笙都不便打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