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等我卧底结束就逮捕前男友by舟望
舟望  发于:2024年0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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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夏油杰两人坐在长沙发上,距离不近不远,保持在一个还算正常得体的社交距离,可她在众人注视下说出的不在场证明,却是让导演和男主演的表情都变了变。
“可惜让你失望了,我从回到别馆起就一直和杰在一起。”
白羽绫希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开口:“我们能够互相做不在场证明,相叶的事的确不是我们做的。”
男主演怎么都没料到会得到这么个回答,他原以为在坐的四人都是因为没有不在场证明才会被召集起来的,不想最有嫌疑的白羽绫希却这么清白。
“可你当中不是出去过一次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这时候下手的。”
他想都不想就驳斥了白羽绫希的话:“而且你该不会是为了逃避警方的调查,才故意找这个男人串供做伪证吧?”
目暮原本不知道白羽绫希与被害者有什么仇怨,高木见状立刻上前简单地解释了几句。
娱乐圈那些恩怨听着目暮脑仁疼。
他其实挺烦接手和娱乐圈有关的案子的,原本就令人头疼的案件一旦牵扯到娱乐圈,最终总会变成在一堆圈内人都知道然而圈外人却从未听到过风声的爆料中,整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顺便还能见识到那些素日光鲜亮丽的明星最真实的一面。
目暮心里叹气,一边希望“那边”的人赶紧抵达,一边还是尽职尽责地向白羽绫希进行惯例询问。
“白羽小姐,请问是这样的吗?”
他都做好要见证女明星傲慢一面的心理准备了,不想白羽绫希倒是十分配合。
“在下雨后我的确先回过一次别馆,但是发现杰和毛利先生都不在,所以又撑着伞出去找他们了。”
白羽绫希看了眼站在角落不吭声的安室透。
视线只在他身上逗留了短短数秒,很快又转向目暮警部。
“不过当时只遇到了杰和安室先生,安室先生说毛利先生在甜品屋,于是我们三个便先一起回到别馆。那之后我除了换衣服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和杰在一起。”
男主演忍不住嘟囔了句:“一口一个杰什么的,叫得还真亲密。”
白羽绫希听见了也只当没听见:“我外出找人的时候穿着戏服,不过上面没有任何血迹,这一点那边的安室先生也能作证。”
“是这样的吗,安室君?”
安室透点头:“的确是这样没错,而且那件衣服是白色的制服,一旦沾到血迹很难在短时间内处理。”
相叶铃脸上的伤口太过夸张,无论凶手使用什么样的凶器,想要完全避开沾上血迹比登天还难,除非当时凶手外面还穿了雨衣之类的外套,不过这些东西目前警方还没有找到。
“话又说起来,为什么白羽小姐会请毛利君来这里?”
这次白羽绫希没有再立刻回答,她看了看其他人,一副有着难言之隐的样子。
目暮会意,他找了个警员将导演与男主演带到了其他房间,自己则是带着高木继续录口供。
而毛利小五郎与安室透都没有离开。
白羽绫希与毛利小五郎两人简单地向警方说了下恐吓信的事,于是目暮警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毛利小五郎这一次又会这么巧合地出现在案发现场。
“所以白羽小姐是怀疑给你寄恐吓信的人就是被害人?”
“我并不否认我的确有这样的猜测,只是我没有任何证据,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有这么件事。”
面对着这个一针见血的询问,白羽绫希没有再像在侦探事务所时那样含糊其辞。
“好在这次拍摄的地点就在杰管理的神社,所以我和他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我拍摄期间,让杰带着毛利先生在附近转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可疑人物。”
毛利小五郎向目暮警部确认的确有这件事。
高木全程都在做笔记,这会见目暮没有说话便又问道:“顺便问一句,两位是什么关系?”
边上始终默不作声、沉默得甚至有些反常的安室透听到这个问题后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就像开口岔开话题,然而白羽绫希却已经给出了答案。
“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她答得极为干脆果断,甚至隐隐有种要和夏油杰划清关系的感觉。
目暮和毛利两人看上去显然不信,但想到女艺人——尤其是偶像出身的女艺人通常都会隐瞒自己恋爱的事情,倒也觉得她这个过于明显的谎言有些合理。
没有人直接对白羽绫希的回答提出异议,反倒是夏油杰露出一个有些受伤的表情。
“只是普通朋友吗?原来绫希你是这么想的啊。”
白羽绫希知道他这是戏精上身,只是现在这个时机与场合实在有些糟糕,无论夏油杰本意究竟是什么,他这一表演无异都是坐实了那边那些警察与侦探的猜想。
没看见那个叫高木的年轻刑警已经露出八卦的表情了吗?
“……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她平静回应,像是在解释给夏油杰听,又好像是在解释给那边的警察与侦探听一样。
目暮等人究竟有没有信她不知道,白羽绫希只知道那边的安室透在得到这个答案后表情微微松动,天青色的眼睛一顺不顺地望着她,像是在确认她这个“只是普通朋友”的答案究竟是真是假。
白羽绫希立刻意识到夏油杰一反常态的抽风是为了什么。
她不敢再去看安室透的表情,只能向夏油杰低声抗.议:“你给我差不多点。”
“我这不是为了绫希你嘛。”
夏油杰声音带笑,然而眼神却瞟向那边正在盯他们看的安室透,他扫了眼对方被自己打伤的左臂,目光满是挑衅,大有要再续刚才那一战的意思。
冷不丁就撞进夏油杰视线中的安室透平静回望,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安室透正琢磨着白羽绫希和夏油杰到底是什么情况,屋外却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原本负责在外面搜查凶器的千叶从外面匆匆走进,在目暮警部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目暮警部闻言立刻冲他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直接把他们带到现场就行。”
一听到目暮警部的这声吩咐,白羽绫希与夏油杰立刻看向彼此。
即便他们都没有听见那个叫千叶的刑警具体说了什么,却也猜到这是什么情况。
夏油杰也不再想之后要怎么教训安室透的事,他朝白羽绫希的方向稍稍弯了弯腰,一边观察着门口的情况,一边同她说着悄悄话。
“看来这次来了不止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熟人。”
白羽绫希有样学样跟着一起咬耳朵:“反正不可能是你的同期。”
夏油杰的那两个同期一个此刻正在泰国出差,另一个常年不会离开高专,他想要在这里办同学见面会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当年也就派了我们三个一年生,这次顶多就是走个形式。”
反正这次的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上面心里都有数。
说到底五条悟会突然跑去泰国出差,也是因为这件事。
夏油杰一开始就没想过来的人会是自己的同期,却也好奇这次高专会派谁过来走这个过场,他仗着其他人都看不见咒灵,在白羽绫希无语的目光中放出了一个四级的小家伙,打算先去案发现场探探班。
不想四级的咒灵才走了一半,紧闭的移门又再度被人敲响,紧接着响起的是一个沉稳又富有磁性的男声——
“请问警视厅的人在这里吗?”
白羽绫希与夏油杰眼睛一亮,齐刷刷地看向那个在得到目暮允许后开门进来的男人。
他穿着蓝色的衬衣、颈间打了条花纹繁复的领带,剪裁挺括的西装套装让他看起来像个上班族,而他的头发更是梳成了精英标准的三七分。
无论怎么看都应该出现在写字楼的社畜。
男人正要和目暮说些什么,却猛地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两位许多年不见的熟人,他顿时意识到那个残存着复数残秽的现场、以及走廊上那个四级咒灵是怎么一回事。
“前辈、绫希,为什么你们会……”
他想起夏油杰毕业那年与白羽绫希闹的矛盾,这还是他头一次见这对兄妹吵得那么激烈,他当时几乎就要以为他俩会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一晃也过去了九年。
再看看他俩现在亲密的姿态,七海建人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扶了一把眼镜,宛若挖掘出真相的名侦探一般,用笃定的语气说道——
“看来你们是终于和好了,恭喜。”

“建人?!”
白羽绫希怎么都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她腾地一下站起,面露喜色。
如果不是还顾忌着边上的警察与侦探,估计当场就要扑到七海建人的身上,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她的表情安室透看在眼里。
安室透怎么都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会有白羽绫希的熟人出现。
默不作声的金发侦探回忆着自己与白羽绫希相处的那两年,无论是他铆足了力想要从白羽绫希入手的头一年、还是和她关系转佳的第二年,白羽绫希从未让他发现过她真实的社交情况。
如果不是因为景光被发现了身份,白羽绫希甚至不会让夏油杰出现在他的面前。
现在安室透明白了,并不是她在进入组织前没有关系要好的友人,只是她从来不曾让他发现。
但此刻最让安室透感到在意的,还是这个金发男人那句“你们和好了”。
这句话能够有无数种解读,安室透吃不准这个突然出现、应该是和“那边”有关的金发男人和白羽绫希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白羽绫希刚才那句“现在只是普通朋友”的意思是……
安室透越想思绪越乱,他一边告诉自己事到如今这些都与他无关,一边又开始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向白羽绫希问清楚她与夏油杰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可他就算再在意又有什么用?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高木大约是现场唯一一个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他之前不曾接触过类似的案件,也从未有前辈告诉过他关于咒术师的事情,面对着这个突然闯进、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警察更不像是鉴识科的金发男人,高木开口打断了这个久别重逢令人激动的场景。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七海建人快速地打量了眼这个年轻的刑警,对方显然还处于状况之外。
类似的警察他们在执行警方委托的任务时经常会碰见,好在眼前这个刑警看着很老实、不像是冲动的人,并且现场还有更年长的警察在,否则又会像十多年前那样闹出不少不必要的矛盾。
七海又看看那边的毛利小五郎,正准备回答高文的问题,不想却被目暮打断。
“高木,你去给其他人做不在场证明。”
目暮显然还不想让高木接触这类的事情,高木不明所以,却还是按照目暮的吩咐离开了会客室。
毛利小五郎是曾经经历过这些的人,明白有些事情的确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正琢磨着自己是否也要带安室透先行回避,但是再看看来人那颇为眼熟的面容,最后还是选择留在这里。
目暮倒是没有赶毛利小五郎离开,等高木走了,他这才再度开口:“你是那边的人吧?现场如何?”
七海建人听到这个问题后顿时语塞。
现场还能如何?
早在他抵达之前,咒灵就已经被夏油杰给袚除了。
说实话,他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案发现场的照片他看了,几乎和十年前他与同期们处理过的那个案件几乎一模一样,不仅性质都是饲养的咒灵反噬、被害人也同样是女明星。
这个案件太过特殊,他相信这么多年过去白羽绫希应该也还记得。
只是他不明白白羽绫希与夏油杰会坐在这里的原因。
从毕业起就自己外出单干的学长笑得意味深长,而如今已经是家喻户晓人气女星的同期刚才则暗示性地冲他眨了眨眼。七海建人不知道这对从以前起就默契十足的兄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想警视厅那边的联络……
他最终选择暂时隐下一部分实情。
“请放心,都已经处理完毕了。”
七海建人推了下眼镜,没有再多说别的。
这个回答让白羽绫希与夏油杰同时在心中松了口气——
不愧是七海,就算不明真相也能完美地应对,果然是成熟靠谱的成年人!
目暮听七海的话也明白这件事并非是人为的事件,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就听见七海又再度开口:“不过我还有些事想要问他们,可以让我们单独聊一下吗?”
他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倒也不是不行……”
既然那边的人都表明这次的事件不是人为的,而白羽绫希与夏油杰又能给彼此做不在场证明,目暮当然也没有要再继续留两人的必要。
只是他又想起七海建人刚才表现出的对这两人的熟稔,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不过你和他们之前就认识吗?”
刚才听他管夏油杰叫前辈,难不成?
七海建人听目暮的语气就知道不对。
他大抵猜到边上那对心思深沉的兄妹估计在盘算着什么,并且就和这次的事件有关,只是不愿意让警方知道。于是他也没提他们都是从高专毕业的事,随意就含糊了过去。
“算是有过些接触。”
一听到这个回答,安室透瞬间集中注意力。
然而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七海建人更多的补充说明。
大约是七海建人的样子颇具说服力,目暮也没有再追究,颔首便表示同意他的要求。
“我知道了,你可以带他们先离开。不过因为警方这边也需要备案存档,所以还请二位留下联系方式,之后可能还要去警视厅做笔录。”
既然目暮都接受这个结果,毛利小五郎自然也不会有反对意见。
他看着三人一同离去的背影,眼前忽然浮现出十一年前自己在同样的案发现场时看见的画面——
那是两男一女共三个学生,穿着相似但款式完全不同的黑色制服。
其中那个性格开朗颇爱说笑的少年似乎并不在这里,但那个神情冷淡的金发少年、以及后来和自己在现场发生冲突的长发少女,像极了如今站在这里的七海建人与白羽绫希。
毛利小五郎之前还只是怀疑,但此刻眼前交叠的场景却是让他越发确信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白羽绫希果真是十一年前自己在那个诡异到猎.奇的现场遇见的那个女高中生。
“毛利老师,您的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七海的到来和离去让安室透心里产生了一个又一个疑团。
他已经猜到了那个金发男人的身份与职业,也知道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涉足的,却不想毛利小五郎居然也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
他原先还以为按照毛利小五郎的性格,肯定会和那个随意干涉警方办案的金发男人吵起来,至少也会问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干涉警方办案”。
不想毛利小五郎却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甚至都不曾怀疑对方的身份。
安室透动了动脑子,也没费太大功夫便猜到了理由——
可能毛利小五郎从前也曾接触过“那边”的案件,所以他一开始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只是单纯的只是知道来的人是什么人,还不至于让毛利小五郎露出这种反常的模样,很有可能毛利小五郎从前还经历了什么,甚至……
他认识刚才那个金发男人。
安室透心思活络,打算从毛利小五郎入手调查。
然而这一次毛利小五郎并不配合,像是刻意要回避一样,他赶紧换了个话题:“我没事,就是想起来我们还没查到恐吓信的事是否和遇害的相叶小姐有关。”
女明星遇害是偶发事件,并不是他们今天来这里的最初目的。
他们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的目的,说到底还是为了帮助白羽绫希调查恐吓信。
毛利小五郎不说,安室透也没有再刻意追问,他看着目暮警部吩咐让鉴识科的人去案发现场调查,自己则是顺着毛利小五郎的话说了下去。
“不过现在闹出了这样的事,剧组这边肯定是要暂时停工的吧?那白羽小姐的安全……”
“如果是她的话不会有事的吧。”
安室透说这话原是打算让毛利小五郎提出要护送白羽绫希回家,却不想从来对美女都没有抵抗力的毛利小五郎在这件事上却意外地淡定……
甚至还有些熟悉。
哪怕是知道白羽绫希现在是组织成员,安室透都不敢说“如果是她的话不会有事”这样的话,可毛利小五郎却这么说了。
安室透越想越不对,他顺着这整件事顺藤摸瓜地向前追溯,终于意识到毛利小五郎今天……或者说,从接到白羽绫希的委托开始乃至当日在电视台看见她时反常。
“难道毛利老师认识白羽小姐?”
他将那日小侦探丢给自己的问题,又抛回给了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看了眼自己的弟子,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顺手点燃了一支烟:“她是女明星嘛,之前在报纸和电视上见过,不过我是洋子小姐派的。”
这个回答简直与他那天应付柯南的话一模一样。
安室透几乎都要怀疑毛利小五郎当日听见了自己与柯南的对话。
毛利小五郎在这一系列的事上,口风都意外得紧,这对他来说实在反常。而他越是表现出不同寻常的态度,便更是意味着这其中必定存着猫腻。
安室透心里清楚,眼下毛利小五郎正对这件事戒备着,自己再套话反而会引来怀疑。于是他也不再开口,只随同毛利小五郎一起来到室外去找白羽绫希。
雨后初霁的神社景色绮丽,被雨水冲刷清洗过的树叶颜色鲜亮,不断地有水珠从叶尖滴落无声地坠在青石板。清新的空气中混杂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感到心旷神怡。
高专三人组也在感受大自然。
眼下没有外人,七海建人也就不再打哑谜:“这次的现场和十一年前的一样。”
白羽绫希不奇怪他会这么问:“你果然也还记得。”
七海建人扶了把眼镜:“当年你和那个警察闹得那么厉害,这事想忘也不太容易。”
十一年前在东京发生过与今天相似的案件,当时高专一如既往地缺人,在没有知道该如何与警方打交道的成年人的陪同下,是他们三个同期一起去案发现场的。
这原本也没什么,然而警方那边也有个从未接触过咒灵事件的警察在现场。
年轻气盛的刑警已经因为上司一直拦着他不让进现场而烦躁,结果看见三个高中生闯了进来,以为他们是附近逃学的学生,开口便要教训赶人。
虽然后来误会很快就被澄清,但是那个警察还是一步都不肯离开现场,就这么盯着这三个学生在警察都不能涉足的现场瞎转悠,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已经来不及了”、“要是事发时我们在现场还能来得及处理”之类的“风凉话”……
于是之前因为一起凶杀案已经熬了一周通宵的刑警,和因为任务忙了一周都没好好休息过的学生最终还是闹了起来。
白羽绫希一回想十一年前的那件事就哭笑不得:“那次真是一地鸡毛。”
“但是那次负责的警察这次不是也在吗?”
七海建人回忆着自己刚才在休息室看见的那几个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穿着蓝色西装的中年人应该就是那次与白羽绫希吵起来的年轻刑警。
“不过看样子,这一次你倒是没有和他吵起来。”
“你就别打趣我了,建人。都过去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辞职不当刑警了。”
——而她也不再是咒术师。
白羽绫希的语气听着不对,七海建人深深看着她。
他与白羽绫希一样,都曾在毕业后选择不再继续当咒术师,所以多少有些明白她此刻的感受:“那这次的事情你已经弄清楚了吗?”
靠谱的成年人体贴地转移了话题。
白羽绫希接受了同期的好意,也顺势转了话题:“还是和当年一样,是婴灵反噬。”
这个结论是他们十一年前就得出的,如今依旧没有改变。
在东南亚一带流传着借助早夭婴孩的怨气帮人转运的咒术,也就是俗称的养小鬼,这种咒术残忍狠毒并且后患无穷,但是还是有不少想要改变自己运势的权贵商人和明星对此趋之若鹜。
十一年前那个惨死的女明星就是养了婴灵,却又没有按照要求照顾,导致婴灵反噬才会惨死当场,死状极为凄惨。
要袚除平时被供养婴灵、轻易不会在人前出现的已是非常困难。
但更难的是断绝一切的根源。
白羽绫希三人当年已经查到了是哪个诅咒师在作祟,只是因为能够进行这种仪式的诅咒师通常都躲在海外,且极为狡猾,高专的高层在评估了风险等级之后,最终强行终止了他们的行动。
没想到时隔十一年,同样的情况又再次发生。
“这次遇害的女明星和你认识吧。”
七海建人刚才听警察介绍过遇害人的身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对方曾经所属的女团与白羽绫希是同一个,而且在退团后和白羽绫希关系极差。
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因为她供养了婴灵的缘故。
与白羽绫希同学四年,七海建人相信她不会因为个人恩怨就对即将遇害的普通人置之不理。毕竟她曾经也是一名优秀的咒术师,哪怕她已经离开咒术师界好些年,她也不会将仇恨放在人命之前。
“她是受到婴灵的影响,才对我产生了仇恨。”
白羽绫希表情看起来不太好,毕竟是曾经一起在舞台上演出过的队友,即使后来闹翻了,但深知对方会性情大变的原因的白羽绫希,也无法将全部的过错都归于相叶铃一人。
她的确有错,但是身在这个圈子很难不被各种负面情绪影响。
想要自己变红、想要站在最顶端受万众瞩目,还会因为他人比自己更红而心生嫉妒,这些情绪普通人都会有,只是长年身在充满明争暗斗的娱乐圈之中,这种负面情绪会被无限放大,最终导致不可挽回事发生。
相叶铃错在一开始就不应该供养婴灵,为了一己私欲便困住了一个本来无辜的灵魂。
但是将贩卖婴灵当作敛财手段的诅咒师才是最不可饶恕的。
“供养的婴灵就和诅咒的生灵一样,旁人平时就算察觉了也无法干涉,只有在婴灵即将失控的情况才能袚除……你知道五条前辈去泰国出差的事了吧。”
白羽绫希强压下怒火,其实她更想亲自完成当年他们没能继续的工作,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很多年没有执行过任务了,而能够进行这种仪式的诅咒师多半都是硬骨头,这件事交给五条悟才更令人放心。
七海了然:“所以你们才会选择在神社。”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神社鸟居上挂着的那块写着天元的额束,现在想来这必定是一开始就策划好的。
白羽绫希点头:“除了在高专,就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
咒灵在进了高专等于自找死路,但是白羽绫希又不可能把剧组带到高专去,只能借用了夏油杰的地盘,在五条悟解决那个诅咒师、婴灵暴走的时候进行袚除。
可惜相叶铃供养的那个婴灵吸收了太多的怨气,变得异常的狂暴,而婴灵失控首先就会对供养她的人进行反扑。即使她与夏油杰事前已经做了不少准备,还是无法阻止相叶铃遇害。
即使这么多年不当咒术师,白羽绫希的能力也没倒退,她对这种事的掌控一向是他们三人里最好的,这么多年过去也没变。
“既然夏油前辈和那个人都出手了,想来这件事也不会有问题。”
七海建人在收到这个任务时,还以为自己是因为曾经接触过类似的事件才会被委派,没想到这从一开始就是同期与前辈们布好的局:“不过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我也是。”
白羽绫希露出与他相似的表情。
她看着许多年不曾见面的同期良久,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快步来到七海建人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看见你没事我也放心了,回去后替我向阿雄问声好。”
七海建人不擅长安慰人,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那边的夏油杰,发现某人虽然一言不发但笑得瘆人,让七海建人立刻回忆起了高专时期被这个护妹狂魔“教育指导”的日子。
从前受到夏油杰“照顾”最多的就是他和灰原雄两人,而他们两个自从进入高专第一年起,就一直深信将来无论谁成为了白羽绫希的另一半,必定逃不过这位哥哥大人的亲切关照。
白羽绫希很快就松开了七海建人,她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泪水,笑着打趣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建人果然成为一个可靠的大人了。”
他们三个里,七海从来就是最有大人样的那个。
如今他们三个都已经长大,而七海也越来越像个成熟可靠的大人。
七海建人又推了下眼镜:“那你呢?”
“我?”白羽绫希歪了歪脑袋,“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可爱讨人喜欢哦。”
她这是故意装傻,可七海建人却不纵着她,如果不曾发生今日的事情,他还能告诉自己白羽绫希和过去的自己一样、是真的想要彻底和咒术师的世界说再见,安心当个远离危险的普通人。
当明星没什么不好,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上哪一天就多了道永远无法除去的丑陋伤疤。
可今天与白羽绫希重逢后,他才发现白羽绫希还是当年那个嘴硬心软的白羽绫希。她无法对可能遭遇死亡危险的人见死不救,哪怕要大费周折也想救下一条无辜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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