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by宁慕溪
宁慕溪  发于:2024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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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陆行亦怅然:“我自知能力不行,本不打算搅和的,偏偏你来了,我就一直挂念你,毕竟你占有的原身,对顾长凌伤害最大,死的也惨。”
“我怕顾长凌对你不好,又不能直接去看你,能做的,就是制造一次又一次的偶遇,探听你过得好不好。”
云薇诧异,“京城我们几次遇见,都是你制造的啊?”
“不然呢,哪里会有那么巧,你一出门就能碰到我。”
看吧,她就说哪里有这么多偶遇,也总觉得可疑。
原来是哥不放心自己,制造的啊。
“那哥来临安,是不是也是不放心我,特意来的?”
陆行亦嗯了一声,“剧情偏移,你也被卷去了临安,我很担心,一路不放心跟着你们,结果发现我也帮不上半点忙,反而还让你发现了,哎。”
云薇努嘴,“幸亏我发现了,不然我真的连句道歉都没地说,哥,我们一起长大,我希望你不要擅自为我做决定,在这古代如此罕见的重逢,我不希望我们还错过。”
陆行亦似无奈,连声道:“好好好,我以后什么事都不瞒你,死了也得通知你来参加葬礼,行吗?”
刚重逢,云薇就忌讳说死啊死啊的,佯怒让他不许说了。
这关心的样子,让陆行亦眼神软如水,轻声问:“薇薇,你真想好了要跟顾长凌在一起?”
云薇嗯了声,“想好了。”
陆行亦缓慢的放下杯子,茶水微晃,晃得落进去的烛光,一片模糊。
“薇薇,其实我在京城就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了,但是他的花心,让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她,才会一路跟着你们。”
“现在他愿意为你放弃一片花丛,不代表以后也能,我终归是看的比你多些,知道他以后的女人远不止现在这几个,这种情况下,你真的就能相信他对你始终如一吗?”
云薇知道哥的担忧,毕竟她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没来之前这就是一本书,我们来了才是活生生的世界,既然现在一切都没发生,他也没有对别人有意,我为何一定要为书中所困呢?”
这也是她之前曾纠结的点,直到顾长凌那个告白,送给她的那一枚棋子。
那郑重的承诺,才打消了她最后的戒备。
云薇说:“与其去纠结没有发生的,不如珍惜当下,未来太多不可预料,我们即便看了书,知道了未来,这世界轨迹不还是被别人改变了吗,所以,我现在就想跟他开心的在一起,每一天。”
陆行亦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深深一叹,“倒是忘了,你是个客观唯心主义者。”
云薇撇嘴,“也不全是,我主要还是觉得这书中世界现在已经是真实世界了,我们做好准备,好好度过就行,没必要非得纠结以后,那不是自寻烦恼嘛。”
陆行亦却道:“万一,真有那一天,顾长凌花心不改,负了你,你怎么办?”
云薇思忖了会儿,“那就不复相见,分手好了。”
即便再现代,谁能保证婚后一定幸福。
你能保证的,就是在起誓的那一刻,两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就行。
陆行亦笑笑,“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哥就只能祝福你,希望,他不会负了你……”
云薇嗯了声,“不说我了,我现在很好,倒是哥,我听说你这次楚姣姣接你回去,想跟你完婚,你怎么想的?”
陆行亦诧异,“完婚?你听谁说的?”
云薇没有说顾长凌,“就……听一些小道流言哪,毕竟楚姣姣特意来临安接你,钱府都传开了呢。”
陆行亦道:“没有的事,先不说我现在这身子,就是我这身份,也不可能娶她,而且原著里,你不是不知道,她最后的归宿。”
云薇想起楚姣姣会跟陆行川在一起,叹道:“那你舍得吗,我知道你很爱她……”
陆行亦稍顿,“你错了,爱上她的是原身,我来时,他们已经结识,开始互生情意,我只是怕被识破,就顺着演下去了。”
“薇薇,她对我很好,但我对她,可能更多是感激。”
“感激?”
“嗯。”
可是云薇记得,第一次在父亲寿宴上,他为楚姣姣披带披风时的模样。
尽管那时候她激动,可是还是看到了阳光之下,他眼里的温柔,只是演的吗?

第212章 耳畔呢喃,那是一辈子
云薇又问:“可楚姣姣喜欢你,你若是对她只有感激,为何由着她亲近?”
陆行亦道:“这是我感激她的一种方式,如果我学原身,在最后把她推开,在我身死后,她不是还会知道吗?”
“与其那样,不如现在顺着她吧,她本来就要面对我死,已经够伤心了,何必现在非得划清,再让她多伤一次心呢,薇薇。”
是这样吗?
还是哥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不敢承认,就隔着这朦胧的窗户纸?
原著里景王到死也是没有承认,只有在死时,拜托了陆行川。
云薇也琢磨不透,到底是哥的事,该怎样处理,他自己决定吧。
她没有多问,陆行亦也适时岔开了话题,关心起她的景况。
又问她,自己死后,她过得怎么样?
细细碎碎,温温暖暖,二人阔别五年,似有说不尽的话一样。
直至月上中天,子时到了尾声,云薇担心顾长凌中途醒了,才起身告辞。
陆行亦还有许多话想跟她说,但是看她如此在意顾长凌,又咽了回去。
莞尔一笑,目送她离去。
在云薇走后,陆行亦望着她位置上的一杯茶,轻笑一声。
他为她倒的第一杯茶,薇薇从头到尾都没碰。
是聊天聊得忘了呢,还是……仍不相信我呢?
陆行亦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
薇薇,我们终究是因为顾长凌生分了。
云薇回到房门口时,如影老神在在的抱着剑守着。
她问:“大人起来过没?”
如影说不知道,因为没听到屋里有任何动静。
那就是顾长凌中间没醒。
不然看到她不在,不可能不出来问的。
云薇吩咐如影下去休息,然后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
屋内朦胧,能看到顾长凌侧身,面朝里而睡,呼吸安静。
她窸窸窣窣的换了衣服,将他的披风塞回,又去倒了杯水喝,才爬上床。
就在她抬脚打算跨过他的时候,忽然顾长凌翻身,似不经意的伸腿,一下子将云薇绊倒,噗咚一声趴到了里面。
动静略大。
吵醒了顾长凌。
他起身,看着她,似迷迷糊糊,“薇薇?”
云薇顺势拱到被子里,意外的被子里没有一点温度。
她当顾长凌又只搭了个肚子,这会儿也没来得及多想,赶紧小声解释:“我刚刚起夜呢,回来的时候你翻身把我绊倒了,没事,早点睡哈。”
“嗯。”
他手一伸,将人捞到怀里。
一股陌生的沉香盈满鼻间。
尽管她换了衣服,但是那种待久了,连头发丝里都熏染上的味道,如一根蜂刺,扎的顾长凌的心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他缓缓收紧手臂,从后拥着她,将她纳入自己的领地,严丝合缝的镶嵌在自己怀里。
“薇薇,我方才做了个梦。”
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他的声音有些发沉暗哑,云薇当他刚睡醒所致,打了个哈欠问:“什么梦?”
“我梦到我们在一处安静幽美的山野定居,我们是普通的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时一起去游山玩水,看人间繁华,累了就坐庭院里望云卷云舒……”
“篱笆小院里,你靠在我怀里,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你笑着对我说这一辈子都会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云薇本是困倦不已,迷迷糊糊听他描述完,不禁睁开眼。
眼前仿佛绘出了一副画卷,那静谧安然的生活,何尝不是她心中所向。
可惜,她知道他的抱负,理想,这种生活怕是很难实现。
在顾长凌怀里翻了个身,她圈住了他的颈项,“梦很美,我喜欢,希望有一天,你带我去实现呀。”
顾长凌抱住了她的腰,“那你会跟我一辈子在一起吗?如梦里一样。”
云薇觉得他睡傻了,轻啄他的下巴,笑道:“当然呀,我不跟你在一起跟谁在一起,你才是我夫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你或贫穷或富贵,我都跟着你。”
夫君……
这是第一次听她说夫君二字。
心尖上细密的伤口,又仿佛被淋了一层蜜糖,缓慢覆盖。
顾长凌去亲她,只亲她。
手老实的没有乱动,只是一遍一遍在她唇上流连,呢喃她的名字。
“薇薇,薇薇……”
一声一声,混合着他情动的喘息,竟然让人听了心颤不已。
云薇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被他喊出来,也能这么欲。
她软下身子,与他纠缠,手往他腹部上摸。
可他却又推开,说:“知道你今天累了,不用为了我勉强,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图这个。”
言罢,当真老老实实的抱着她入睡。
云薇这才想起了之前为了出去,诓他身子不适。
不曾想他还记着呢。
他欲重,却还要为自己克制,她是心疼的。
于是便去勾着他说:“睡了一会儿,我感觉没那么累了。”
意思很明显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出声。
顾长凌犹豫片刻,才去解她的衣裳。
“我会轻点。”
云薇含糊唔了一声,顷刻间,被翻红浪。
他褪了她所有衣服,借着薄薄月光,见她身上只有自己留下的旧颜色。
于是低头,再添新色。
逐渐,喘息渐浓。
云薇一抬头,就撞上他热烈绽放的眼眸,本该旖旎无边,可是她偏偏感觉到一抹深沉划过。
让人读不明白参不透澈,却又感觉……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到像是易碎的玻璃,一碰就碎的脆弱。
云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于是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顾长凌似乎僵硬了一瞬,然后狂风暴雨不停歇。
皎月藏辉,室内三分春色,一片巫山。
第二日,云薇是被哗哗的雨声吵醒。
睁开眼,帐子已经被挂起,他不在身边。
揉了揉眼睛坐起,绸衫滑落莹润肩头,露出几许斑驳的红痕。
她没注意,只顾着听窗檐雨帘密集,唰唰的击打着青石砖的声音。
下雨了。
“醒了?”
清润的嗓音将她的思绪拢回,一扭头,就看顾长凌靠在榻上,坐姿慵懒,手执书卷。
见她醒了,才放下书卷,朝她走来。
他还是一袭青衫,落拓中又带几分儒雅,靠过来时,带来书卷中里淡淡的墨香。

伺候了她洗漱,顾长凌把早膳端来。
鸡丝煨菠菜,开胃酱瓜,三鲜笋片,竹节小馒,还有一砂锅黏糯的白粥。
都是她爱吃的。
云薇食欲大动,正打算动手盛粥,却见顾长凌已经拿起勺子,帮她盛了一碗。
又给她拿了个小馒,替她夹了脆嫩的笋心,还细致地把笋心里她不怎么吃的葱花给拾掇干净。
普普通通的布菜,由他做来莫名有一种温馨雅致的感觉。
云薇意动,接小馒时,故意摸了摸他的手。
像个女流氓一样。
顾长凌笑了,“想吃我?”
两人之间已如此亲密,云薇对他这种调侃也能应对几句,故意回侃:“怎么,不行?”
云薇以为他会回个当然可以之类,任君采撷之类的。
谁曾想他深深一叹,竟是有几分惭愧的样子,说:“没想到薇薇一大早胃口如此好,看来是我昨夜饿着你了。”
说起昨夜,云薇瞬间脸红了个透。
他哪儿会饿着她,恨不得撑死她。
她瞬间不说话了,低头喝粥。
偏某人又没脸没皮的凑过来,在她耳边说,“郡主是要现在吃,还是晚上吃?若是怕撑了,餐前点心也可以的……”
云薇因为他这话,脑子里一瞬间真是划过好多颜色废料。
脸颊发烫,赶忙推开他,嗔一眼,“不开玩笑了,好好吃饭。”
顾长凌笑意愈发明朗,一直盯着她。
视线暧昧的让云薇不敢直视,只能闷头喝粥,岔开话题。
“你怎么也现在才吃早膳?”
看他都坐在榻上看书了,她还以为他早就吃过了呢。
“等你一起。”
“我起的晚,你以后莫等我,自己先吃就行。”
他笑着说好,可是下次还会等她。
与她简简单单吃个早餐,竟也觉得是种平凡的温暖。
所以,他等。
吃完饭后,云薇只是往窗口望了一眼,他就问:“想看雨?”
“嗯。”
顾长凌先给她拿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才推开了窗。
瞬间,雨声清澈起来,天地苍茫,一片白雾,远处的青山影影绰绰,如坠水镜之中。
云薇有些兴奋,“我来这里许久,倒是第一次见这种大雨。”
临安这一片本是多雨之地,可是她只遇过一两次小雨,不过片时就歇,连个水洼都积聚不起,倒是难得见此倾盆大雨。
顾长凌说:“临安今年雨水确实少,田地干旱,这场雨很及时。”
嗯,很及时。
也拦住了他们的路。
云薇其实是开心的。
不然今天一早顾长凌肯定带着她走了。
好不容易重逢,她私心里还是想多跟哥待一段时间,多多相处一阵。
毕竟这一分别,不知何时再见,不知哥能撑到几时。
昨夜她其实有问他能不能返回临安再待一阵。
哥却说:“已待够久,见你与他恩爱,便甚放心,剩下的时间,我想去再去四处看看,若是还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
云薇无法挽留,却没想到,一早迎来惊喜。
顾长凌能感觉到她心情很好,问;“喜欢下雨天?”
“还好,就是觉得下雨像是把天地都洗涤干净了,很美。”
顾长凌附和,“是很美。”
他略微站在她前方,挡住了风里细碎的湿意,斜风吹得雨珠落在窗沿,炸开雨花,崩湿了他的袖衫。
不知怎的,云薇看到此景,脑海中忽然响起一句话,“其实最美不是下雨天,而是和你一起躲雨的屋檐。”
顾长凌回头,总是妖孽的眼眸此刻被窗外光线分割出斑驳漾漾的影儿,潋滟无边。
“薇薇这句话,我记住了。”
云薇蓦的脸红,解释,“这其实是一首小调的词儿。”
“什么小调?”
云薇刚想说,又咽了回去。
这首歌叫《不能说的秘密》。
如她一样,穿书而来,异世之魂,无法言说。
而且曲子也悲伤,不好,不好。
“不记得了,我以前爱听曲儿,听得多,忘的也多。”
顾长凌一向不爱刨根问底,从背后拥着她一起看雨。
街道上蓑衣匆匆,雨幕淋漓,云薇正瞅着呢,冷不丁手里多了一个温凉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块吉祥如意平安佩。
这不是他母亲送给他的吗?
“阿凌,这玉佩……”
“送你。”
“送我?”
“嗯,”顾长凌将玉佩连同她的手一并握紧,“薇薇,这是我母亲最后一次送我的生辰礼,我很珍惜,此刻,送给我最珍惜的人。”
云薇怔住,这个玉佩他属实爱惜,原著里他没有送给任何人。
而且即便是表白也没有送给她,现在竟然会送给她……
蓦的她想起他昨夜那种深沉且脆弱的样子。
像是……没有安全感一般。
是不是他察觉了什么?
云薇摩挲着玉佩,忽然说:“阿凌,我跟景王殿下儿时有过一起玩的情谊,虽次数不多,但是他对我的好,我并没有忘记。”
“如今他时日无多,我可能会有些感慨,也会不舍,但是我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我只是把他当兄长看待。”
顾长凌竟是很平淡的嗯了一声,“我知道。”
云薇回眸,他的眼睛总是含着浅浅的笑意,又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烟,真的让人看不透。
犹豫片刻,她在他怀里转个身,拉着他的手,放在心口位置,语气满满的认真。
“阿凌,芳菲谷你跟我说,此一生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想对你说,我心亦是。这辈子我认定的是你,就只有你,风风雨雨,不离不弃。”
有些话她或许无法解释,但是这份承诺,若是能抹去他的不安,她可以。
顾长凌就这么凝视着她,良久,抬手抚摸上她的脸庞,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耳畔,重复了那句,“风风雨雨,不离不弃……”
他的声音轻而又轻,像是山间游荡的风,找不到中心,寻不到方向。
云薇紧紧的拉着他的手,郑重嗯了一声,“你能相信我吗?”
视线相对,二人深深凝望,谁都没有一丝闪躲。
蓦的,顾长凌展颜一笑,瞳孔瞬间清澈起来,像是雨后湛蓝如洗的天,让人目不转睛。
他说:“好,我相信你。”
足够了。
有你这句承诺,那便足够了。
他不去问为什么,不去问她跟陆行亦到底是何关系,不去问她昨夜到底去做什么,只守着她这句承诺,就足以慰藉他一切的不安。
二人相拥,雨声潺潺,水珠都欢腾的奔跃起来,滴滴答答,像是久远欢快的小调一样……

他站在窗边,看着一早暗卫送来的信,眉心微皱。
信是银霜送来的,说是一切准备就绪,请示他是否何时发动?
顺顺利利的挺好,但是他竟然有些意外。
还以为上次冒险试探,顾长凌可能会窥出一些端倪,才会临时暂停计划,观他动作。
没想到竟然没有……
高估他了么?
还是……最近谈恋爱谈成恋爱脑了?
他将信放在香炉里烧了,提笔回信后,然后还是不放心的再提笔一封,让暗卫送给楚将军。
大雨滂沱,闲来无事,适合打牌。
“走吧,去找姣姣。”
云薇觉得,顾长凌实属是个色胚。
明明二人刚刚互诉情谊,气氛温馨,一起赏雨听风,看雨中行人匆匆,生活百态,多美的意境啊。
偏偏被他一爪子破坏了。
他又探进她衣服里,一脸正经的问她:“饿不饿?”
云薇想起吃饭时的那个玩笑,脸色绯红,一巴掌拍掉他的爪子,“不饿。”
“可是……我饿了。”
他极其不正经,声音带着满满的诱惑。
云薇腰还酸着呢,生怕他胡来,忙不迭的推开他,“顾长凌,这是大白天,你就不能克制点?”
顾长凌听此眉梢微挑,“我要是不克制,你现在能站着?”
云薇:“……”
眼睫一垂,他竟然还委屈起来,“薇薇,我可从来没有吃饱过。”
云薇脸色燥热,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接话。
情事方面于他可能是克制,但是于她,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谁叫他偏偏是个后宫大男主,哪里能这么轻易就接受得了他。
就在两人在屋里闹时,门忽然被敲响。
打开门,是楚姣姣。
她笑着说:“今日下雨,我们也走不成了,好无聊,你们夫妻会打马吊吗?”
云薇立刻点头:“会。”
楚姣姣:“那顾大人?”
“略知一点。”
陆行亦房间,留香阁。
四人围坐,搓麻将。
顾长凌与陆行亦对着坐,楚姣姣与云薇对坐。
云薇左边是夫君,右边是哥哥,很是开心,洗牌都都洗得格外有劲。
牌桌上,陆行亦出了一个二筒,聊天般的说:“这雨来的气势汹汹,怕是要下个几天了。”
云薇巴不得这雨多下两天,应和道:“不挺好的嘛,我听阿凌说最近临安一带都却雨,这场雨多及时。”
陆行亦看她,莞尔一笑,“是及时。”
楚姣姣插话,“可是这样会耽误我们行程,我倒是巴不得雨赶紧停呢。”
“姣姣,人生而走,时止听风视雨,又能与友人畅谈,未尝不是美事,顾大人觉得呢?”
他说友人时,有意无意看向云薇,眸中温柔丝丝缕缕的宣泄。
顾长凌打了九筒,笑应:“殿下说的是,只是下官觉得听风视雨及有时,雨停云散异乡奔,终归是一场短暂的停留,无需太留恋,随心就好。”
陆行亦杠了他的九筒,又打了一张四筒,“人生海海,山山而川,百年又能有几?本王觉得,良辰美景即便一瞬,也休放虚过。”
顾长凌:“碰。”
捡了陆行亦的四筒,他又出了七条,随意道:“确实,不过山海自有归期,风雨自有相逢,世间万物有时,美景亦会褪色,放不放过的,还是应当顺意而下……”
云薇碰七条,她没仔细听二人说,专注着自己手里的一副烂牌,出了一个九万。
陆行亦三个九万,没杠。
从容摸了一张牌,三筒。
刚拆了这个二筒和四筒的夹子,没想到三筒摸来了……
既然拆,他就会拆到底,不留。
出了三筒,陆行亦叹道:“顾大人果真性子淡泊,但是本王觉得纵一时之景,则生平羁绊,即便消逝也是一种美好的回忆,经久不褪色。”
顾长凌掌心稍顿,忽然笑了,“胡。”
推牌一看,他竟然是单吊三筒,而剩下两张三筒在楚姣姣手里做对牌,显然不可能出。
也就是说最后一个三筒,陆行亦打给他了。
顾长凌拱拱手,推牌洗牌,也跟着叹了一句,“殿下说的有道理,只是相逢之暂,不抵终久之伴。”
他似来了兴趣,跟陆行亦探讨起来。
两人从最开始的为风景驻足,逐渐上升到人生哲理,上升到万物由我还是由心的超然境界。
云薇前面还能听懂些,直到后面听着听着听不懂了。
只见顾长凌一会儿引用诗经,一会儿引用佛经的,虽然听不懂,但就是有一种牛逼轰轰的感觉。
于是她有些星星眼的看顾长凌。
有个状元老公,多自豪啊。
陆行亦却笑容渐僵,他终究不是习得四书五经长大,原身那些文采也不足以与顾长凌实打实的状元相比。
瞧着薇薇眼里的崇拜,他知道,辩……是辩不过了。
索性长袖一掩,“咳咳……”
一声咳,云薇和楚姣姣同时看过来。
楚姣姣先出声,“七哥怎么了,是不是这两日转凉,染了风寒?”
云薇也只能场面上关心一两句,但是眼里的担忧让陆行亦眼里吹起春风。
他一边温温的说没事,一边再温温的咳两声。
惹得楚姣姣声声关心,云薇打牌分了心。
关于他的病,她总是担心的,偏又不能过度关怀,随手打一张牌,就被楚姣姣吃了。
顾长凌倒是反应平淡,也跟着关心了几句,等云薇再次摸牌的时候,不经意长腿一伸。
云薇手中的牌,啪的一声掉了。
是三万。
楚姣姣刚好胡这张,就问:“你这牌是要还是不要?”
云薇被桌下触感而扰,耳尖泛红,都没仔细看那牌是什么,就囫囵一句,“不要。”
楚姣姣牌一推,“胡。”
胡……胡来!
云薇在桌下蹬某人。
洗牌声哗哗,刚好掩盖了他们二人的动静。
云薇想趁机把自己的脚往回抽,偏偏被顾长凌一把勾住不松。
暧昧的在她腿上蹭了蹭,蹭的云薇忙借着喝水压惊,然后借机瞪他。
示意他安分。
偏某人一本正经,还一副担心的样子过来摸她头,“怎么出汗了,是不是这屋里热?”
说着,还掏出帕子给她擦汗,亲昵的不行。
谁能想到这么关怀亲昵的背后,这厮的腿一直勾着她往上撩!

第215章 哥从来不骗我是不是?
云薇可没他脸皮厚,被蹭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羞恼的猛地往回一抽,谁知他刚好松开。
她力气没收住,啪,一下子踢到了对面的楚姣姣。
楚姣姣愣住,谁敢踢她?
环顾一周,顾长凌极其平淡,排除。
云薇一门心思低头看牌,格外认真,排除。
就只有……
刚好陆行亦这时说话,催她,“姣姣,该你出了。”
楚姣姣应了一声,脸色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碰到的是左脚,七哥坐她上家,应该只有他……
一颗心忽然碰跳了起来,七哥是暗示她什么吗?
她也有点不专注,出了一张三条,顾长凌胡。
云薇也不知刚刚碰到了谁,又没有人吱声,那装不知道得了。
楚姣姣后续就有些走神,一双眼就黏在陆行亦身上。
一会儿问他渴不渴,饿不饿,或者找话题,将他缠的再无心去跟他们二人说话。
某人满意了,指尖在桌沿漫不经心的点了点。
陆行亦扫了一眼,又看薇薇红脸,将牌都快捏碎了。
打一下午,四人技术一个比一个菜,最后竟然还是云薇赢得多。
她乐得不行,揣着钱袋子和顾长凌告辞。
起身的时候,不经意打翻了右手边茶杯,刚好陆行亦的手放在桌上,茶水瞬间氤湿了他的袖袍。
楚姣姣忙走来,撸起他的袖子关心道:“有没有烫到,七哥?”
云薇也不是故意,忙道歉。
猝不及防,看到陆行亦胳膊上有几根如树杈蔓延极为淡薄的红线……
陆行亦掩下袖子,说:“没事,茶水是凉的。”
楚姣姣还是叮嘱他待会将衣服换了,袖子湿了多难受。
顾长凌也过来替云薇说了句抱歉,陆行亦摆手,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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