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by宁慕溪
宁慕溪  发于:2024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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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便捷,好用,效果超越暖宝宝。
云薇感慨,没想到她也能蹭一波女主们的福利。
“这内力,于你的伤有碍吗?要是有碍,你快停下吧,我没事,忍忍就好了。”
顾长凌没回,而是说:“睡会儿吧。”
云薇知道,其实有碍,只是不大。
原著里各大女主每次痛经,顾长凌都会为其输送两三个时辰。
云薇知道自己的分量,顾长凌会帮她,怕是为了名声。
所以她只能表现的体贴点,希望他心软,多帮自己输送一会儿。
毕竟肚子真的太疼的,疼的根本不正常,顾长凌真要撤走,她肯定要昏厥过去。
但是她也不会太贪心,就要一个时辰。
云薇眼皮沉重,咕哝道:“那你帮我输一个时辰就好,一个时辰,我就……就……”
就让你走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就陷入了梦乡。
是真的累,昨儿这腹痛折腾她一夜,只能浅寐片刻。
今天又折腾一上午,真是将她精力耗的够够的。
约莫是这种疼从未有过,即便是睡着,感觉梦中那股疼痛也在纠缠着她。
云薇真是怕了,下意识的去靠近那股热源。
可是倏地,热源消散,痉挛般的疼痛惊涛骇浪一般袭来,让她猛地睁眼。
午后斜阳下,顾长凌正在帮她盖上被子,似乎准备离去。
“别走……”
她一下拉住他的手,十分没出息的恳求,“顾长凌,我好疼,你再帮帮我好不好?”
看天色,应该还没有一个时辰。
顾长凌连一个时辰都不愿意帮她吗?
云薇跟他商量,“你给我的内力,我好了之后用的别的补偿你,现在就再帮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顾长凌忽然问:“用什么补偿?”
云薇痛的再次蜷缩起来,“什么都可以,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玉器古玩,只要我有的。”
“那些我没有兴趣。”
“那你想要什么?”
顾长凌看着她汗津津的发丝贴在脸上,双眼湿漉漉的看着自己,忽然间萌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可刚刚冒出,就被他掐断,声音冷淡,“我并无什么想要的。”
那这意思还是要走了?

第90章 同床共枕,各怀异梦
云薇松开了他的手,捂着肚子,嗓音都染了哭腔,胡乱的说着,“可我真的很疼,怎么会这么疼,为什么会这么疼,呜呜……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才不要这样死,既然顾长凌不愿意,那就换:“如……”
“风”字儿还没喊出来,忽然头上落下了极轻柔的力道,似是安抚。
紧接着一股带着浓浓墨香的怀抱将她席卷,那股热意又开始缓慢的缓慢的随着腹部四散……
与温柔动作不成正比的是,他的声音依旧很冷,“我不走,你睡吧。”
云薇愣住,刚刚她在想,若顾长凌实在不愿意,就换如风,反正有内力的不止他一个。
谁知他竟然帮她了。
稀奇,看来上次救他一命,总算让他对自己仁慈了一点。
云薇乖乖窝在他怀里,小声承诺道:“当我欠你的,先欠你的,以后我再补偿你,我还有很多珍藏的,回头你可以挑……”
顾长凌不言,听她碎碎念逐渐变小,才道:“睡吧。”
良久,云薇紧皱的眉头终于慢慢抚平,陷入了沉睡。
可是手还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似乎生怕他再次离去。
午后阳光温暖,透过窗棂洒落一地光影,斑驳了顾长凌眼中不易察觉的柔软。
他抬手将她微乱的发归拢,捋顺,手指在雾霭流岚的发丝中穿过。
绸缎般细腻的触感,让他微微出神。
其实他刚刚没打算走,只是看她汗出的太多,准备去给她拿帕子来擦擦,顺便让她躺下好好睡。
谁知,她误会了。
哭哭啼啼的求自己,比任何时候看着都依赖于他……
屋外光线由亮转暗,最后一抹橘色终于消失在窗棂缝隙处……
云薇感觉像是泡在暖洋洋的水里,四肢百骸都要被融化了。
她甚至出了汗,下意识的踢了踢被子。
“嗯……”
一声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让徜徉在梦中的云薇悠悠转醒。
睁开眼,一片黑暗。
动一动,有人将她揽紧了,并说:“还疼?”
云薇一惊,这才反应过来睡前顾长凌一直在帮她输内力。
“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
云薇诧异,都子时了,顾长凌竟然还在帮她输内力?
急忙拿开他的手,爬起来,“顾长凌,我不疼了,倒是你,你怎么样?”
顾长凌说:“没事。”
可是他的声音很低,感觉虚弱的下一秒就要去了,云薇不由惭愧,“不是说好了一个时辰的,你见我睡了,直接走就是,干嘛一直帮我输送啊。”
“是你一直缠着我……”
期间只要他停了,云薇就凑过来,抱着他的脖子胡乱哼哼。
“顾长凌,顾长凌……”
一叠声的求他,嗓音又软又娇,铁汉都能被她黏腻的嗓音绊住脚步,更何况开始对她心软的某人。
云薇被他提醒的也想起来了一些,老脸一红,说话都没底气了。
“那,那你也可以直接推开我走啊。”
“安静,让我休息一会儿。”
云薇不敢吱声了,片刻后,顾长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估计真的是累极,不然他不可能就这么睡在自己床上。
云薇不可能这个时候喊人进来把他抬到兰居去睡,毕竟人家为自己耗费了几个时辰的内力。
那样可太不仁义。
她自己也不可能去打地铺,那样可就太委屈自己了。
于是直接往里拱了拱,将两人之间拉出半米宽的距离。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就这样将就一夜吧。
刚醒的时候觉得周遭黑暗,但是适应一会儿,云薇勉强能看出眼前人的轮廓。
顾长凌睡得很规矩和安静,双手合握于腹部,半天也没翻个身。
云薇下午睡到子时,此时醒了,一时半会没有睡意,翻来覆去。
腹部还是暖融融的,熨帖无比,她蓦的想起顾长凌说自己缠着他的画面……
她是睡得迷糊,又不是睡死了,只要感觉疼,就下意识的依赖他。
陆行亦说过她以前生病特别粘人,云薇总是不承认。
好吧,此刻被现实狠狠打脸。
不过她也稀奇,依顾长凌对她的厌恶,竟然没把她直接丢出去,反而真给她输送到半夜。
要知道他来的时候是未时,一直帮她输送到子时,中间四个时辰啊。
云薇想,果然两次救命之恩,比平时小恩小惠来的重。
那照这样看,顾长凌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冷酷无情,那是不是代表他不会再想着杀……
“杀了你!”
云薇乐呵的想法被顾长凌一句咬牙切齿的梦呓瞬间浇灭,可仍是壮着胆子问:“杀了谁?”
顾长凌的声音弱了下去,云薇听不清。
不死心的凑过去,一霎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说了:“云薇……”
苍天啊大地啊,做梦都想杀了她,这得恨成啥样啊,什么救命之恩,都是浮云。
云薇感觉头上悬着一把四十米大刀,一切美好的幻想,瞬间被砍得稀碎。
咬着手默默退到墙角,欲哭无泪。
满腹心事,翻来覆去,忧忧愁愁的睡着了。
她做梦了。
梦里被顾长凌拿着四十米大刀追砍,“云薇,我恨你,我恨你,你践踏了我的尊严,践踏了我的身体。”
云薇哭嚎,“说我践踏过你的尊严我认,说我践踏你的身体我可不承认啊,你不能欲加之罪!”
顾长凌冷笑,拉开衣襟,“这不都是你践踏的,你觊觎我容色。”
云薇气的拍案而起,“你放屁,那明明是你的小青梅啃的,不要为了护着她就随便栽赃给我。”
顾长凌才不听,提刀无情的就朝她砍来。
“啊!”
云薇猛地坐起,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子。
没有血窟窿,没有血窟窿……
如画听到郡主惊呼,急忙走来,“郡主,郡主,您怎么了?”
和曦的阳光落在了如画担忧的脸上,云薇这才清醒。
是梦,梦啊。
重重松了一口气,摊靠在枕头上,“没事,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呀,把您吓成这样?”
“我梦见一条恶犬追着我跑。”
想起梦中顾长凌的样子,真真的疯狗,那么长的刀,捅她不带犹豫的啊。

第91章 他看起来有点虚……
如画听得云薇这么说,忍不住打趣,“您自从儿时被狼追得坠崖,做过一段时间这种噩梦,后面就再没听您提过了呢,奴婢还以为您又肚子疼了呢。”
云薇摸了摸小腹,仍有少许温热残留,没有半丝疼意,如画开了窗,丝丝凉风穿进帐内,缭绕着一股不属于她的墨香。
“顾长凌呢?”
如画帮她挂起帐子,“哦,顾大人天亮就回兰居了。”
“他怎么样?”
如画犹豫,“看起来有点虚。”
如画和如诗轮流守夜,顾长凌走的时候,刚好她蹲在门口。
就见他捂着胸口,步伐缓慢,卯时朦胧泛蓝的天色,也掩不住他面上的苍白。
如画难得主动去问,“顾大人,您没事吧?”
顾长凌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云薇有些悻悻,如画不是如诗,可不会心疼顾长凌。
能让她主动去关心问候,可见顾长凌出来时,得被她压榨成什么样。
“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末了,郡主。”
古代辰时末,差不多就是现代九点钟,昨夜愁成那样,没想到还能一觉睡到现在。
云薇打了个哈欠,“帮我沐浴更衣,待会儿我们去兰居看看。”
“嗯嗯。”
如诗早上熬了药膳,又准备了清淡的早餐,吃完之后,云薇没有立刻去兰居,而是去了她的小仓库。
这还是第一次去看原身的嫁妆呢。
小库房被整理的井井有条,古玩玉石,绫罗绸缎,首饰珠宝,全都登记在册。
嫁妆是温氏经手的,看着二十八抬,那么阔气,其实内里品相都一般,真正值钱的不是特别多。
云薇感慨,看来开店势在必行,等再过一段时间就去找锦燕。
现在,她先挑选几件凑合凑合。
左瞅右看,最后选了几颗亮晶晶的宝珠。
如诗好奇,“郡主拿这些珠子做什么?”
“当谢礼。”
“哦。”
“小库房里还有什么更闪一点的珠子吗?”
这几个宝珠感觉有点小,也不够闪啊。
顾长凌那厮一般收录的都是名品,这些怕是看不上。
如诗想了想,“还有一个。”
她走到一个箱笼前,掏出腰间的钥匙,打开锁,搬出了一个匣子。
匣子上又上了一层锁,防守这么全备,云薇不由期待,“是什么珠子啊,这么宝贝?”
“是海蓝之珠呀,您忘了,这匣子上的锁也是您让奴婢再上一把的。”
海蓝之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珠子,云薇总觉得脑子有些顿顿的疼,似有什么在记忆里快速划过,不留痕迹。
打开匣子,一枚如海水般蔚蓝的宝珠跃入眼帘,鹌鹑蛋大小,晶莹剔透,触手温润光滑,珠内像是盛满了海水,透过阳光,折射一地缤纷的流光。
云薇惊讶,“好漂亮。”
难怪云熙惦记,这珠子真美啊。
如诗如画也感叹,“是啊,好漂亮。”
海蓝之珠是郡主的陪嫁,但是郡主鲜少拿出来,并且命她锁起来,所以她们也没有拿起来细看过。
如诗道:“听说海蓝之珠,是国公爷特意去东海寻来送给夫人的定情信物呢。”
“是嘛,爹年轻时这么浪漫的嘛?”
如画接到:“可不是,国公爷年轻的时候,与夫人可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还传为过京城佳话呢。”
云薇对父母亲那点鹣鲽情深的佳话也是听过几耳朵,既然是母亲留给原身的遗物,又有这寓意,她可不能给送人。
命如诗继续放回去,又去扒拉别的了。
丁零当啷一阵翻找,云薇一拍手,“行了,就这些吧,如诗,帮我找个好看的盒子将这些装起来。”
“是。”
等谢礼包装好后,云薇带着如诗如画移步兰居。
路过花园时,忽然看见凉亭内,一抹小小的身影侧对而坐。
看年龄,不过七八岁,却穿一身老气的碧纹锦缎衫,捧着一本书,看的似乎很入迷。
云薇诧异,是十四殿下。
十四殿下来了,却在这坐着,稍微一转就猜到,怕是陆行川又打着十四殿下的幌子来找顾长凌,然后又借口将人支开。
那这样,她此刻就不宜去兰居打扰。
云薇犹豫片刻,提裙走向凉亭。
“臣女参见十四殿下。”
小十四瞥了一眼,声音带着孩童独有的稚气,“郡主不必多礼。”
近看,十四殿下粉雕玉琢,一双眼睛如黑曜石一般,实在可爱的紧,这么可爱偏绷着一张脸,故作严肃。
云薇想捏他。
不请自坐,托腮问:“殿下在看什么呢?”
“论语,子张篇。”
云薇咂嘴,“小小年纪,看这个不枯燥吗?”
小十四一本正经,“老师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怎会枯燥。”
云薇不信:“骗人,不枯燥你刚刚皱眉头干嘛?”
小十四神色一慌,“才没有,我刚刚是遇到不解之处了。”
小孩撒谎真有趣,云薇也不拆穿,问:“哪儿处?”
小十四为了掩饰随便指了一处。
是子张篇的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
眼神一转,她说:“若我能帮你解释这处,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小十四听过云薇的名声,草包一个,花痴一个,除了身份比先生高,其他根本配不上先生。
因此很笃定,“可以,但是你若解释不上来,反过来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跟先生和……”小十四忽然住了嘴,万一自己说了,这女人不愿意赌了怎么办,于是急忙转弯,“你先解释,解释不上来我再告诉你。”
云薇想笑,“和什么?和好,还是和离?”
小十四脸色涨红,就是不说。
云薇啧了一声,没看出来啊,小十四竟然这么喜欢顾长凌。
她也不多问,指着书上说,“这篇是说执行德却不能弘扬它,信奉道却不笃定,这样的人可有可无。”
小十四诧异:“没了?”
“嗯。”
“那你输了。”
“我怎么就输了,我这不是说出来了?”
“夫子说,观其行,辨其意,事情不能执着于表面,每一段圣贤留下来的话都藏着莫大奥妙,夫子每次都讲许久的,你就讲了一句,肯定是敷衍我。”
云薇咂嘴,“你不懂的化繁为简,取其精华嘛,不管,我答对了。”
她直接将小十四手中的书抽走,谁知对方急了,“大胆!”
年纪不大,气势挺足。

云薇却丝毫不带怕的,可是看小十四脸鼓成包子,还是妥协了。
“行行行,我今儿就捡起课本,就给你好好讲讲。”
云薇再次翻开书,“我方才说的书面意思,若是细分,可以将执德的执理解为抓住,执德便是是进行道德修养的意思,你听没听过,道德修养其实就是控制人性中的弱点。”
“这些弱点,比如贪婪、懒惰、懦弱、自私等,存在于每个人的人性之中,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来。因此,要成为一个道德修养好的人,就必须对人性中的这些弱点进行控制,让仁善的一面得以表现。”
“子张不主张独善其身,也不主张只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坚守德。他认为不仅要做好自己,还要用自身的好品德去影响其他人,这才是真正的有德之士应该做的事。”
云薇接下来又细讲了信道不笃。
她其实并不喜欢读书,课本知识在毕业那日就都还给老师了,这一段能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陆行亦……
那时,他揪着自己,给自己讲解了半个小时,导致她印象深刻。
小十四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想到草包郡主肚子里还真有点墨水。
等云薇讲完后,他半天才回神,小声嘀咕,“你是侥幸。”
“不管侥幸不侥幸,现在是殿下输了,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小十四年纪虽小,但也明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逞强道:“什么事,你说吧。”
云薇看他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陪我玩会儿斗蛐蛐。”
“什么?”
一刻钟后,花园里蹲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围着个草笼,蹲在一旁喊得瞎起劲儿。
“勇士,勇士,加油!”
“仙子,仙子,咬它!”
十四的蛐蛐叫勇士。
云薇的蛐蛐叫仙子。
如诗和如画本觉得幼稚的不行,站在一旁远观,但是郡主来了一句,“我的仙子赢了,给你俩放大假!”
如诗如画立马加入助威行列。
小十四也不甘示弱,唤来自己的随从。
一时间,花园里声音鼎沸,都传到兰居了。
陆行川眉头微皱,自动忽略这点杂音,随意落下一枚黑字,严谨的跟先生讨论云薇。
“先生,这一次陷害,本王都没辙,但是她却能找到这么多线索,先生不觉得可疑吗?”
顾长凌执白字,语气平淡,“柳芳如之事,是我让她去查的,其他几个线索,不过是误打误撞,有何可疑?”
“若这些事是运气巧合,那云薇拜托柳芳如,将云震从改稻为桑之中摘出来,到底为何?”
从面上看,云震协助太子改稻为桑,顺理成章,功成便名就,为什么她非要逆向而行?
顾长凌诧异,昨天她找柳芳如竟然是为这件事吗?
他不动声色,问:“殿下怎么知道云薇拜托过柳芳如?”
“昨天中午本王与七哥在春风茶楼品茗,恰好听到了她的话。”
当时云薇说的百晓生,陆行川昨日已经让人去查过,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人士,甚至连云薇都不认识,那云薇的消息从何而来?
她查到云熙那点事,不是朝廷机密,不足多想,但是改稻为桑有一部分要进贡给父皇,她都知道,就很不寻常。
陆行川眸色渐冷,“有没有可能,云薇背后一直有人指点,接近先生只为了窃取情报?”
这让陆行川想到了上次空明山被陷害的事,那次被针对的可是他。
可是这么久,他仍是没有查出半点线索。
那日偏巧,云薇也在,因此陆行川又对她起了疑。
顾长凌望了一眼他眸中隐藏的杀意,慢慢放下茶杯,“殿下是不是还听到了她从百晓生那里知道了柳芳如将会被许配给太子的婚事?”
陆行川一顿,“先生怎么知道?”
“因为这些事,回来后她都与我说过了。”
“她主动与你说的?”
“嗯。”
主动是不可能主动的,不过是昨夜如诗将云薇的行程告诉了他。
当时他还以为她找柳芳如就是女儿家的一些小事,却没想到是为了云震。
虽然他也有疑虑,但是在祁王面前,仍是下意识护着了她。
顾长凌放下棋子,温温解释,“这中间,可能有些误会,她的消息其实都是隋林生给的。”
陆行川眯眼,“隋林生目前只是个昭武校尉,可是听不到这些消息。”
顾长凌淡淡,“他是听不到,但是他的父亲应该可以吧?”
隋林生的父亲是户部尚书,是参与商议改稻为桑的重臣之一。
陆行川质疑,“即便是他从隋尚书那里得知消息,岂不知消息的严谨性,怎么随随便便告知云薇呢?”
“正因为这消息严谨,他才会选择告诉云薇,因为云薇非是朝中之人,而且,他告知这件事,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他用这个消息,让云薇帮他追柳小姐,柳小姐将要被许配给太子的事,就是他说出来的。”
顾长凌解释道:“殿下应该知道隋林生对柳小姐的痴迷程度,用这种消息换云薇一个好感,他肯定是愿意的,再者,云薇确实近来与柳小姐交好,隋林生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
先生分析的都挺合理,隋林生也确实是个恋爱恼,云薇最近表现的格外乖巧,确实像要笼回云震的心。
那这样,她会担心,去找柳芳如,就并不矛盾。
只是陆行川总觉得有点不对,“若是她从隋林生那里知道的,为何不直接说隋林生,非得说个百晓生?”
顾长凌笑笑,“殿下方才都说,这消息严谨,可不能轻易被别人知道,云薇自然不会说是隋林生告诉她的,不然若是被人听到,可能会牵扯到隋林生。”
陆行川也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这么说,她还挺会为人着想,以前可没看出云薇这么仗义。”
顾长凌故作叹气,“主要是云薇臭名昭著,没什么朋友,隋林生是第一个不介意她以前,愿意与她做朋友的,所以多少有点重视吧。”
陆行川倒了一杯茶,“听先生分析,这一切都是我误会郡主了。”
顾长凌正色道:“下官知道殿下的担心,谨慎一些,理所应当。不过云薇这边,殿下大可放心,若她真是奸细,不用殿下出手,下官自会解决,不会累及殿下。”
那一句“自会解决”他压低了音色,一直平淡的眼眸里酿起了层层杀意。
陆行川终于放心了,确实,先生可比他还要细心,若是云薇真作什么妖,怕是也躲不过去。

第93章 顾长凌问她喜欢祁王吗?
陆行川主动帮顾长凌倒了一杯茶,打趣儿道:“本王被牵连一下并无甚要紧,主要还是担心她对先生不利,先生可莫要多虑,于本王生了罅隙哪。”
顾长凌接过茶杯,莞尔道:“怎会,殿下对我的信任程度,长凌一直知道。”
说起信任,陆行川蓦的想起了初遇先生的时候。
那时顾长凌刚入翰林,顶着国公府女婿的名头,日日被翰林院里的人嘲笑。
可是他无动于衷,每日专注自己的事,任由别人在背后将他头顶形容成草原。
陆行川因公出入过几次翰林院,听到的八卦永远是围着先生转,不免好奇,但也只是好奇。
他没有心思去关注一个小人物。
直到有一天,他从藻井经过。
午休时间,正午的阳光穿过了藻井上空的银杏树顶,投下明亮的四方形金色光影。
先生就立在金色光影和昏暗交错的边缘,捧着一本书看。
陆行川想不通天天被排挤的人,为什么能这么淡然静谧的看书?
不由停住脚步。
对方察觉了,上前行礼,都很普通平常,和翰林院里的里其他人,并无不同。
只是在他将要转身离去的时候,那个总是淡然安静的人忽然说:“殿下缺幕僚吗?”
那一瞬,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到的是先生眼睛里野心勃勃。
与世无争,淡然静谧?
不过是假象而已。
彼时的他仍是心高气傲,说:“做我幕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
先生笑了,温文尔雅,如沐春风。
可是说出的话,却像一柄锋利无比的剑,直中靶心,“殿下若是愿意试试,两年内,下官会让殿下成为能与太子殿下一较高低的皇子。”
那时的陆行川,母家不算显赫,只是乾州地方官,父皇不够重视,封他为王,遣他出宫,安排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差事。
他努力表现,却屡屡碰壁,卡在可有可无的边缘,被太子狠狠踩在脚底……
所以,他渴望权利,渴望有朝一日,将太子引以为傲的东宫之位抢过来。
所以,他给了先生机会。
不过一年,先生在背后为他谋定天下,陆行川得到了父皇的重视,得到了巡城的权限,利用母族地方官的权限,开始暗地里培养势力。
从此,他改称顾大人为先生。
“殿下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顾长凌的声音打断了陆行川的思绪,他笑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和先生初遇的时候,本王真是庆幸,能得先生相助。”
顾长凌莞尔,“万事相辅相成,能帮助殿下,亦是长凌之幸。”
“打住打住,别肉麻了,我鸡皮疙瘩起来了。”陆行川没正行的调侃。
顾长凌失笑,这才说起了关于倭寇信上的猫腻,让殿下回头多多留意孙大学士。
陆行川嗯了一声,又商讨起了最近的朝事。
顾长凌看他不再疑心,才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陆行川毕竟是借着十四的名头来的,不宜多留,讨论完最近的朝势后边起身告辞。
推开门,一阵喧嚣传来,细听,还能听到小十四的声音。
陆行川诧异,顾长凌皱眉。
因为他听到了某个女人的声音。
于是借口送殿下出去,一起移步声源之处。
刚到花园,便看仆婢家丁围成一圈,讨论的津津有味。
顾长凌走过去时,小厮都没反应过来,还是他咳了一声,登时一众奴婢小厮全做鸟兽散,只留蹲着的二人,大眼瞪小眼。
顾长凌无语,这女人竟然玩蛐蛐。
小十四看见哥哥,感觉像是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一把丢了蛐蛐笼子,局促道:“皇兄何时出来的?”
云薇一看蛐蛐笼子倒了,仙子要蹦跶出去,连忙拿笼子扣住,抱怨道:“小十四,你差点把我的仙子压死了。”
小十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傻女人,眼神示意,往上看,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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