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凌也很直爽,替“他”应了一声,“好。”
没有多问为什么会跟陆行川扯上关系,没有不甘,没有愤怒,只是真诚,微笑的说了一声,“以后合作愉快。”
锦燕还是怔愣了下,才笑着回了句,“忽然觉得,失忆后的你,倒是比以前可爱了,真希望你一直失忆。”
没有那么功名利禄,倒是通情达理了不少。
顾长凌笑而不语。
苏媚那边,顾长凌只是给她足够自由,然后借口繁忙,让高岩有空提点下,并没有过多参与。
高岩性子不同,为人防备,恪守礼仪,顾长凌不推,只是放任,交给天意吧。
最后还有一个人,一直在他身后。
她打理府中一切琐事,伺候他贴身事务,温柔也贤淑。
可是顾长凌却也察觉出了,如诗怕他。
大概是因为她察觉到她的哥哥,一直在“他”的掌控中。
从一开始的接济便是。
确实,曾经顾长凌也用如诗哥哥牵制她,帮他做线人。
只是在意识到对薇薇的心意,早早收手了而已。
而“他”,多疑防备,掌控全局,一直未松。
顾长凌来到只是松开了一切掌控,给她们都有足够的自由。
让她们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诗最终自己选择离开了。
有趣的是,土明竟然主动请缨去送的她。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顾长凌有太多不知,可是最终在他回来之前,身边清净了。
静的如以往。
他更多心思用在朝堂之上,收敛锋芒,减轻陆行川的猜忌,勤勤恳恳做事,安安静静思念薇薇。
云薇听到这里,一阵唏嘘,原来最终,他们每个人还是相遇了。
到底会不会都回到原有轨迹,谁都无法断定。
但是至少,她们都自由了。
云薇在这一刻,忽然清奇的想,“你回来了,那就代表“他”也回去了,不知道看到光秃秃的后院,作何感想?”
顾长凌想法也清奇,眯眼问:“怎么,你担心“他”?”
云薇一下就听出醋味了,另一个自己的醋也吃。
“没有,就是好奇而已,不过我猜他也不会很难过,毕竟他花心着呢。”
原著就是一篇爽文,他最终的目的只是想往上走,从没有细细描写过他的心理活动,他最钟爱谁。
“想来就算回去发现你把他的后宫解散了,最多也就是感慨一下,或者纳新人吧。”
顾长凌听她着理所当然的语气,有片刻的沉默,才附和,“嗯,他很花心,是不是也说过喜欢你?”
云薇重重点头,“是啊,他都没有跟我的记忆,就相处了一个多月就能说喜欢我,幸好被我识破了。”
“你不知道,“他”演技多好,我……”
剩下吐槽的话还没说出口,顾长凌就不老实了。
不想听“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薇薇。
薇薇是他的,永远是他一个人的。
云薇的手与他交握,在触摸到她手腕上一道细小的伤口时,顾长凌眼眸泛红。
因为他的手腕上,一样的位置,也有一个这样的伤口……
这夜顾长凌一点不带收着的,将云薇弄的筋疲力尽时,才在她耳边轻声说:“薇薇,别信他。”
第二天云薇醒来,感觉浑身都被碾过一般,但是心情却是高兴的,阿凌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就坐在他常坐的榻上看书,冲她微微一笑。
云薇也笑了。
顾长凌恢复记忆的事,仅一上午就传开了,大家都来探望他,见他确实全部想起,二人也终于和好如初,腻歪的不行,大家才放心下来。
这一个波折总算过了。
叶梦娆拉着云薇感慨,“你不知道昨天你醉了,是顾大人把你抱回去的,当时我就觉得顾大人可能想起来了,果然。”
云薇有些诧异,昨夜倒是没有细问阿凌到底何时来的,原来是在她酒醉之后啊。
她很少会醉酒,也难得断片,除了知道做了个梦,其他都想不起来什么。
便好奇的问一句,“我醉酒后闹腾了吗?”
叶梦娆摇头,“没有,你可安静了,就在顾大人来的时候,睁了下眼,跟他说你的手划伤了。”
云薇手上的伤是记得的。
当时她感觉有些头晕,没站稳,跌在花坛边时,磕到了手腕。
其实一个小口子不碍事,大概是看到阿凌变得娇气了,特意跟他说了句。
说到这个伤口,叶梦娆还是有些稀奇,“我当时以为顾大人会心疼的给你吹吹之类的,没想到他竟然也往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奇奇怪怪的。”
“关键是你看到那个伤口,还傻呵呵的笑了,主动的去抱了顾大人,更奇怪。”
云薇一怔,忽然想起阿凌以前对她说的,两个人都有一道口子,就是两口子了。
果然,是阿凌来了,才会想起来划一道口子。
她肯定是当时感觉到了,才会主动去抱他。
云薇表情变得甜蜜起来,觉得这是他们中间的小秘密。
却独独忽略,这个土味情话,她也曾告诉过另一个人……
叶梦娆又说:“当时顾大人那表情,我感觉好柔软,就那一刻我觉得他可能是恢复记忆了。”
因为以前的顾长凌,就这么温柔的看着薇薇呀。
云薇嗯了一声,“或许吧。”
其实内心笃定,一定是阿凌。
PS:脑洞番大概明天结束,为我顾哥感慨一秒,最后的温柔没被记住。
除了楚姣姣。
但她来探望时,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关心了几句,将要走的时候,是云薇主动将她留下。
因为她昨天醒来后,阿凌还告诉了她一件事。
在那个前世里的云薇没死。
顾长凌其实到那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去看了她。
但是只一眼,他就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薇薇……
可仍是改善了她的生活,多拨了几个人去照顾她。
顾长凌记得薇薇说过前世并没有活很久,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他”竟然放过了云薇?
结果去查的时候,查到了另一个人的痕迹。
匪夷所思吧,可顾长凌笃定,就是陆行亦来过。
因为那些遗留的政策,和他给陆行川的相同。
因为他也常去探望云薇,甚至云薇会改变,也是因为他的介入
因为他深爱楚姣姣,是满京城的佳话。
顾长凌说:“他余下的时光过得很幸福,潇洒肆意,游山玩水,名声也很好,帮了陆行川,我想,他没有遗憾了。”
云薇不可谓不震惊,震惊的当时就掉下了眼泪,伏在顾长凌怀里哭。
她不知道楚姣姣也去过,留下她只是想告诉她,不要再忧伤,哥可能活出了自己最想要的样子。
可是没想到话一出口,楚姣姣也哭了,“我知道,我知道他所有遗憾,都弥补上了。”
“我知道他走的时候,多么祥和,够了,薇薇,我有辞儿,就够了。”
云薇楞了片刻,“你……”
“是的,我去过,我只是觉得那是一场匪夷所思的梦,谁都没有办法言说,没想到顾大人也去了。”
两人视线相对,竟是一起哭了出来。
云薇为陆行亦能在另一个时空活的圆满感到庆幸,可也同时感到一丝遗憾。
那位那个世界的楚姣姣并非是和他经历一切的人,这个世界的姣姣依然在深深的思念中度过。
却不曾想,原来姣姣早去过,陪他走完了余生……
太不可思议了,可是,也太让人感到开心了。
终于,他们不是在宣武门遗憾相隔,而是过了最精彩的生命,圆满落幕。
楚姣姣和云薇谈论了许多七哥和她在那边的事,不可避免的就提到了“顾长凌。”
姣姣口中的他,语气也带了丝惋惜。
“那边的云薇性子和你倒是不一样,她比较沉默,一直幽居在乡下,和顾大人从未有过交集。”
可是楚姣姣知道,顾大人是和薇薇有了交集之后,才变成如今这样。
她感叹,明明是一个人啊,可是机遇不一样,就像是一条路从此分了叉,往后走的都是截然不同的方向。
姣姣说从未看到那边的“他”如现在一样,畅怀笑过,和陆行川的关系很僵,女人也太多,后院也难得清静。
她有几次看到过“他”独自一人站在城墙上眺望,背影竟有一种萧索的味道。
很奇怪,再听那个世界的他,云薇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划过一句很失落的叹息,“不能爱我吗?”
失落的仿佛一个人走过了千万里的荒芜,始终看不到一株草,一棵树一样。
这一刻云薇的心竟然像是被一颗小石子击中一样,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也在这边看过“他”的那种背影,被影响了吧。
因为在她避着“他”的时候,确实曾无意间看到他一个人站在树下,夕阳将他的背影淹没,孤独又缥缈,就像是楚姣姣形容的一样。
云薇有片刻的出神,就被楚姣姣温声拉回,“对不起,薇薇,我当时觉得太匪夷所思了,没有告诉你,也怕你接受不了,一直瞒着你。”
云薇立马将那一瞬间的感慨忘了,大咧咧道:“道歉作甚,若非这一遭我还不知道你跟哥中间的奇遇呢,放心,如今一切都好啦。”
楚姣姣拉着她的手说:“是的,往后只会更好。”
除了一个人。
一个在她宿醉醒来后,逐渐被遗忘,再回到原来的世界,面对千万里荒芜的人。
顾长凌在冷清清的后院中醒来后,没有去寻找过任何一个女人。
托“他”这一段时间曾在中间斡旋的福,他跟陆行川,似乎终于开始恢复了最开始相互扶持的一点味道。
日子消停了,顾长凌想,这样也好。
安静点,平淡点也好。
他的功利心减了,名利心淡了。
看到他暗阁里“他”留的书信,还有一个锦囊,最终按着“他”的计划,策划了柳芳如假死。
然后将所有人都放了。
他去看望了若雨,见她在外自由自在是那么开心。
他看了每天忙着研究各种毒的苏媚,在栖迟庄和高岩讨论的开心,然后甩着银票,要请高岩吃饭。
苏媚是所有人中最小的,像是个孩子,初出***,就碰到了顾长凌,以为全世界就是他。
直到她跟在高岩身边,接触了缤纷的世界,学会了赚钱,学会了人情世故,学会了他怎么教都教不好的善恶是非。
也学会了什么是……长久的喜欢。
苏媚终于笑的阳光明媚,像是那天灿烂的太阳。
他又去看了如诗,如诗在锦燕的帮助下,开了一间糕点铺子。
土明常常背着他偷偷去探望,每次借口还说是大人派他来的。
如诗只是笑笑,问他吃什么。
沈青斓离得太远,他看不到,只在几个月后接到一封来自夷然的回信,信中她对他说了谢谢……
他倒是常去锦燕那里走动,只是喝喝茶,聊聊天,谈谈生意,谈谈感慨,像是老友。
锦燕依旧很潇洒,一个人也过得潇洒。
偶然一天他撞到了陆行川也悄悄来看她。
二人相遇,顾长凌却淡淡一笑,转身主动离开了。
顾长凌最后才去看的梦娆。
他终于放了她。
以前他总是执着于梦娆,觉得自己最喜欢她,直等这次从云薇那里经历过回来,方懂什么是爱。
他或许不是喜欢,只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他什么都不再强求,终于如海上的狂风,趋于岁月的平静。
直到有一天,云薇病重的消息传来,顾长凌终于打开暗格,拿起了那个锦囊,去看了她。
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轻快的歌声。
“星际洒下光影点亮你的眼睛,像缤纷的梦境我不愿苏醒。”
“余生的光阴牵你手前行,我们共赴一场光年的旅行……”
这首歌是“云薇”项链名字的由来,叫星落。
她以为自己失忆时,曾唱过一段给他听。
顾长凌停住,有些微颤的缓缓推开了小院虚掩的门。
那一天,他终于在千万里荒芜的沙漠中,看到了一株草,一棵树,一颗柔韧坚强的野豌豆苗。
诗经中称呼:《薇》。
第550章 凌薇脑洞番:大团圆了
说回现在,云薇感觉这一个多月的经历就像是一场离奇的梦,伴随着顾长凌的恢复,终于彻底苏醒,梦成过往。
他们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起初云薇还担心这种事会不会再次发生,防备了好些时日,直到被一晃而过的流年冲淡,她就逐渐淡忘了这一个插曲。
往后的时光,顾宅充斥着欢声笑语。
安若一周岁满的那一年,大家都跟约好了似的,竟然先后怀了身孕,除了远在银杏小镇的锦燕。
沈青斓刚好也从夷然赶回来了,极其不拖后腿的也说了自己有孕。
然后一群女人都来跟薇薇取经,怀孕有何注意事项。
其实大家都懂,只是借口都聚在了一起,互相关心讨论。
叽叽喳喳的,吵到一众男人都出去,方得清静。
屋里一直在传来笑声,屋外谈论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各自一脸温柔。
正准备去大厅品酒论事,畅谈近况,忽然都停住了脚步,因为屋里女人们的的话题变了味……
话题是云薇挑起的,因为她最好奇沈青斓啊。
挤眉弄眼的问:“现在是不是知道狼狗的好处了?”
众人听不懂什么狼狗的奶狗的,都好奇的问什么意思?
唯沈青斓老脸泛红,是的,她终于知道薇薇当时调侃狼狗的好处了。
床上的好处。
她嗔着云薇,不愿意多讲。
叶梦娆多聪明啊,又直爽,直接补了一句,“段忍那体格,看你这娇滴滴的身板,想来你得遭一番罪咯。”
这话一落,沈青斓脸都要冒烟了。
她素来就爱和梦娆拌拌嘴,这是第一次不知道怎么拌,就你你你你的。
叶梦娆耸肩,“干嘛这么大反应,怎么,你家的老狼狗年纪大了,不行啊?”
这一句可是刺激到沈青斓了,立刻拍案而起,“肯定比你家细狗行!”
说他家阿朝是细狗,嘿,叶梦娆脾气顿时上来了,“我们家阿朝年轻力壮,一夜七次,你们家那年纪,行吗?”
沈青斓立刻就攀比了起来,“行啊,怎么不行,一夜都可以呢。”
叶梦娆是医者,直接拆穿:“吹牛吧你。”
沈青斓说:“什么吹牛,是你家云朝太弱了,不信你问问在场的人,是不是都能一夜?”
这话题抛的,竟然让室内一时寂静。
该怎么接话题?
接了,多羞?
不接,那岂不是显得自家男人很弱?
男人的面子,还是要浅浅维护一下的。
于是乎第一个发话的是天真可爱的若雨,羞羞涩涩的说:“那个……看情况的,偶尔可以。”
柳芳如咳了一声附和,“确实,不能一概而论。”
如诗家的那位和段忍一样,体格魁梧,自然不能落了面子,含蓄的点了点头,附议柳芳如的话。
就苏媚,扣着袖口,内心暗想果然是高岩年轻的时候挥霍太过了。
因为他从没折腾过她整夜。
她哪儿知道高岩那是怜惜啊。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小声咕哝了句,“高岩,高岩就是最近应酬多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行了。
苏媚一句耿直的话,顿时让屋内的女人全部笑了起来。
其实谁生气呀,谁攀比呀,就是大家难得聚到一块,找个话题逗个乐子,谁知道苏媚如今被高岩教的真听话乖巧,竟这么认真的说了一句。
屋内笑声欢快,站在院内的高岩却一脸黑线。
因为他听到了苏媚那句话,这女人竟然又以为他不行!
看来上次她研究的那个持久的药,自己对她还是太温柔了。
屋外一群男人个个习武,听力是一个赛一个的好。
因为苏媚的一句话,都从各自的窘况中脱离出来,纷纷都看向了高岩,仿佛再说:哦,原来就你不可以。
高岩内心:“!!”
土明还添火的拍着他的肩膀,像模像样的安慰了下,“哥们懂,你之前应酬太多,有些透支,正常的。”
去你喵的透支,高岩直接掀开他的爪子,“我肯定比你行。”
土明不信,“你经常喝酒,肯定虚。”
高岩会拉仇恨,“大人也经常应酬啊,难道你说大人也不行?”
“还有隋统领,国公爷,朝廷命官的应酬可都不少呢。”
顾长凌面对这事,可以很淡定,争个什么劲儿,自己本事自己知道就行,他可不幼稚。
但隋林生就不行。
瞬间嗷嗷,我最行。
云朝也难得一改寡言,摸了摸鼻子,“还好吧,我应酬少,身体还是可以的。”
段忍和如风直接甩一句,“我们不喝酒,没应酬。”
男人们于这方面的自尊,是女人们无法想象的。
话题一瞬间也歪了,屋外也和屋内变成一片叽喳了。
顾长凌扶额,正想发个言制止一下,忽然屋内一声不高不重的嗓音,硬是震得他脚步抖三抖。
房间内听着一众女人夸各自男人,云薇稳坐钓鱼台,直接就飙了一句,“放心放心,都没我家阿凌厉害,三天三夜不开玩笑。”
这一句,屋内屋外都静了。
顾长凌:“……”
行,他不幼稚,媳妇幼稚。
大男主的尊严必须捍卫的死死的。
顾长凌一时成为焦点。
男人们一个个托腮审视的,就土明耿直来了一句,“大人不愧是大人。”
顾长凌很淡定,也很凡尔赛,“到底是生过一场病,比不得当年。”
少頃,一阵大笑从院中散开,混着屋内女人的笑声,连成一片,让顾府充满了人间欢乐。
斗转星移,时光变换,唯不变的是云薇和顾长凌的情谊。
幸福美满。
安若平安长大,到十八岁那年,嫁给了青梅竹马的陆辞。
陆辞长得真的很像陆行亦,只是比他父亲更阳光,纵马轻狂,年少肆意,说不尽的张扬。
喜当岳父岳母的两口子忽然觉得安若离开,家里冷清了起来。
彼时云薇三十六,顾长凌已经四十一,鬓边有几根岁月添的白丝,却也依旧丰神俊朗,霞姿月韵。
云薇终是不甘清静,晚上入睡的时候,故意洗的香香的,着一身薄薄的轻纱,缠着顾长凌再要一个孩子。
因为第一胎大出血,顾长凌就真的不再要孩子,反正是把控的很好,一直没发生过意外,云薇也没强求过。
但是现在,她看着隋林生家两个,若雨家三个,梦娆家都四个了,羡慕啊。
软磨硬泡跟阿凌再要一个孩子。
顾长凌不同意,云薇就以为他不行了。
暗搓搓给他捣鼓补肾的方子,被顾长凌发现,黑着脸身体力行证明什么是“行。”
其实他焉能看不出是薇薇故意用这借口刺激他的。
行不行的,薇薇不比谁清楚。
只是他到底是心软了,两个月后,云薇如愿怀孕,在三十七岁那年产下一个儿子。
一切尽都顺利,母子平安,再没有第一次的阴影笼罩。
顾长凌提了九个月的心,终于再听到婴儿啼哭的一刻落地。
他给孩子起名明祈。
寓意光明和煦、聪明睿智、祈福美好。
PS:凌薇番外完~
第551章 情人番外:你把我灌醉
沈青斓一觉醒来,就听到滴滴答答,雨打窗沿的声音,一声叹息,又要等了。
本来回夷然若是顺利,至多也就一个月,却没想到出行七天就遇到雨天,一连下了七日都不带停的。
在一个山郊野外的客栈蹲了七天,沈青斓真的是蹲的都快发霉了。
光秃秃的景色实在看腻了,她无聊的托腮在大厅四处瞎看,冷不丁的就瞅到站在墙角的段忍。
他一身黑,身后系着披风,双手抱剑,往那一站,看着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身边还有十几个暗卫,围着他不知道轻声在说什么。
毕竟一蹲七天,暗卫也无聊啊,也会聚到一块,跟领队唠唠嗑。
沈青斓扭头的时候,刚好看到段忍扯了一个很浅的笑容,轻轻推开了凑在他跟前的一个暗卫的脑袋。
她有些稀奇,这男人还会笑的。
自从护送她以来,总是看他天天一副严肃的样子,还以为他面对手下是个极其严厉的人,现在看他跟暗卫的相处,倒是轻松。
那怎么天天跟自己绷着一张脸呢。
沈青斓想,她也是很好相处的啊。
可是这一段时间,段忍都不跟她讲话。
除了必须报备的事,从不往她跟前凑。
按理说护卫也就这责任,她没什么好不满的,在乎一个护卫干嘛。
可是,沈青斓就是有点在意。
明明他之前还带自己吃过馄饨,跟自己聊天,薇薇难产时抱过自己,安慰过自己,像朋友一样,甚至还私下还陪自己喝过一次酒……
想起那次喝酒,沈青斓还是懊恼。
因为之前吃馄饨时段忍没喝酒,沈青斓就琢磨他可能不会喝酒。
就起了坏心,想看他喝醉出糗,明天好跟云薇当笑话说。
于是故意挑了晚上他不当职的时候,跑到他家里,拉着他喝酒。
段忍早已退役,又是领队级别的,是有自己的院子的,晚上不当职都是回自己的宅子休息。
沈青斓想打听一点都不难,云薇叭叭的能把段忍的信息给抖光。
当看到出现在自己门前的小公主,段忍就知道她的心思。
但是段忍说:“公主深夜前来,于礼不妥,不如择一日,属下再奉陪公主……”
沈青斓素来不拘那繁文缛节,“什么孤男寡女,你院子里没有人吗?”
“再说孤男寡女又如何,你担心我把你怎么样啊?”
段忍:“……”
夷然讲究的是爽气,沈青斓抱着酒直接闯进去来。
段忍只好去摆了桌子拿出两个酒碗,想了想,又翻腾出两个秀气的酒杯,然后还弄了一盘瓜子。
家里实在没什么下酒菜,只有方伯给鹦鹉买的瓜子……
沈青斓不知道,乐呵呵的抓起一把磕着说:“没看出来你在家还磕瓜子呢。”
段忍:“……嗯,偶尔磕磕。”
沈青斓幻想一下段忍一个大男人磕着瓜子喝酒,就觉得好好笑。
笑的脆生生的,宛如雨打青瓷。
段忍看了一眼,也没问她笑什么。
沈青斓笑够了,才好奇问:“你们当领队的,月银是不是都很低?”
因为段忍的院子看着好简朴,几间屋子,一个院子,没什么花草,就两棵树乘凉的。
也没仆人,就一个老伯打理卫生,负责晚上给他烧点水沐浴。
真真的是朴素的让人感慨啊。
段忍将酒倒上,淡淡说:“还好。”
老国公爷没有亏待过他,只是段忍有钱也懒得操持,左右不过就是回来睡一觉,那么讲究做什么。
沈青斓却砸吧,“朴素点其实也没什么,但就是太安静了,不好。”
她喜欢热闹,还喜欢八卦。
“诶我听薇薇说你都退役了,怎么不找个媳妇,安稳过日子?”
段忍说:“找个媳妇,就一定能安稳了吗?”
心若不安稳,谁也抚平不了。
段忍当护卫警醒惯了,若身边有人,他不会习惯的。
宁可一个人。
沈青斓以为是他怕娶错媳妇,附和了句,“也是,万一找不好,闹腾的过不下去的比比皆是。”
“还是急不得,慢慢来吧。”
段忍没有再接话,默默喝了一杯酒。
沈青斓也赶忙举杯,跟他虚虚碰一个,又问:“不过你如今到底多大了?”
若是退役,怎么着也该三十多了吧?
段忍说:“二十八。”
“嗯?”
“我是因伤,得老国公爷厚待,提前三年退役的。”
“哦,原来是这样。”
她好奇的问了句,“什么样的伤呀,我看你现在很健康啊?”
足以致命的伤,也是背叛的伤。
但段忍不会说的,只是简短带过,“过了这么久,自然都养好了。”
沈青斓也很识趣,没多问,而是忽然算了算,惊奇道:“你比我整整大了一轮。”
段忍:“嗯。”
沈青斓开玩笑,“你这年纪,我是不是喊段叔比较合适?”
段忍也开玩笑,“多个侄女,属下可不敢当。”
一声侄女让沈青斓反应过来,嘿,她无端自降辈分了。
不行不行,她还是喊段忍,然后举杯喝酒喝酒。
唠什么磕,她是来灌酒的。
段忍倒是配合,她倒他就喝。
干喝也实在无聊,沈青斓还是没忍住问东问西,问暗卫的生活,问他平常,弄得跟夷然没有暗卫似的,什么都好奇。
问到最后,舌头就大了起来,看着天空上的月亮,都胖成了两个。
一坛子酒她没喝多少,多半灌给了段忍,结果人家却稳如泰山,沈青斓却东倒西歪。
站起来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尽管段忍及时去捞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沈青斓坐在满地的瓜子壳上,呆呆的,懵懵的,倒是怪可爱。
段忍难得笑了,沈青斓没看到。
他蹲下伸手去扶她,沈青斓却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醉的一双眼睛雾蒙蒙的,说话变得又绵又软,“好晕,让我靠靠。”
然后就在他颈窝蹭了蹭,似乎想找个舒服的地儿窝着。
段忍被蹭的极为不自在,想松开她。
但醉了的姑娘软的简直跟没骨头一样,站都站不稳,将他当成柱子,还娇气的呵斥他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