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凌也不再去见她，明明在一座府中，明明相隔不远，两人就跟两条平行线一样，愣是没有一个交汇点。
所有人不解，都来问她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顾大人又说了什么混账话？
云薇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只能摇头，“与他无关，只是在他没有那段记忆之前，我不再见他。”
唯有拥有那段记忆，才是她真正的阿凌回来。
众人又去问顾长凌，“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顾长凌也是淡，“没怎么，我目前只有她虐我的记忆，不爱她不是正常的吗？若想我们和好如初，等我恢复记忆吧。”
两个人都犟，犟的周围人跟着瞎操心，
许老和湘姨又去扒拉医书，苏媚也研究借用毒之类的。
叶梦娆甚至都去研究噬心蛊了。
他们有心，其实却都无力。
因为他们也都觉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冷淡，像是最初，没有相爱的时候。
那就只能等，等到顾长凌想起。
可是过了七八天了，顾长凌没有任何想起，反而是被人瞧见了跟孙蕊暧昧游湖。
云薇得知后，终于主动去见他了。
那天夕阳铺满半边天，甚是缱绻。
云薇推开书房的门，背对霞光而站时，好像把整片晚霞披在了身上一样，柔和缥缈，温柔致远。
可是靠近，话却尖锐，刺破一切假象。
她说：“这身体不是你的，你不可以用阿凌的身体胡作非为。”
顾长凌在书信，闻言放下笔，讥诮一笑，“郡主这话说的甚是无理，什么叫胡作非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前，难道要让我一直克欲吗？”
云薇是知道，可是也没想到竟然是短短的七天，他就忍不住了。
果然是种马男！
“那你想怎样，才不会胡来？”
顾长凌看着她面色泛红，气呼呼的样子，说：“你可以。”
云薇惊讶，惊讶过后又笑了，和他一样讥诮，“你还真是不挑口啊，我可清楚的记得，你曾经说过绝不会碰我。”
顾长凌眯眼，“你不也是说了是曾经，曾经就是过去，过去那个不是你，我不像你，总是会混淆，我分得清站在我眼前的是谁。”
一句话，让云薇僵住，竟然无法反驳。
她本想用以往刺激他放弃那个想法，没想到适得其反。
顾长凌反正是极其不要脸，“晚上你过来，我过后保证不胡来，不来，就是你默认了。”
云薇攥紧了掌心，“你威胁我？”
顾长凌笑：“我们是夫妻，这叫威胁吗，这叫履行义务。”
云薇也笑了，“顾长凌，你刚刚也说了，我不是以前那个云薇。”
“如果你不能遵守阿凌的习惯，那么就别怪我把你的身份捅出去，不要怀疑，周围人会选择相信我。”
“梦娆会帮我，她的蛊你防不住，锦燕是皇后，她能动摇陆行川，而且得知你身份后，陆行川对你可就没这份信任了。”
“清澜是小公主，亦是我密友，苏媚欠我的人情，也一定会还我，我们所经历的事你所不知的，我有能力有办法让你不再出去鬼混，不要逼我。”
这一刻咄咄逼人的她，竟然有一层利剑出鞘的锋利美感。
顾长凌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笑了笑，起身离去。
他并没有卑鄙至此，用这种方法让她屈从。
只是不甘啊，想试试，她到底能为他妥协到什么地步。
结果怎么都没想到是她反过来威胁自己一番。
不算高明的招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那一瞬，估计也是她最后的招数和退路了吧。
顾长凌已经知道结果，那就够了。
够死心了。
只能用威胁。
其实她知道只要他执意，自己是难斗过他，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他也的的确确是“顾长凌。”
她的招式一点也不聪明，幸好最后他妥协了。
只是这一次他妥协了，那之后呢？
他毕竟是原著的大男主，经历和阿凌完全不同，她该怎么办？
又该怎么去面对？
云薇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晚饭没有怎么吃，接下来几天，都闭门不出，情绪消极。
愈发爱坐在院里望着阿凌送的那一堆小玩意发呆。
或者有时提笔描丹青，却又半天不曾下笔，只留一滩墨渍晕染，像是落在她心口上，形成一道印记。
如诗如画担心她，只能常把安若抱来，因为只有安若，能让云薇绽放笑颜，温柔如初。
可是若碰到顾长凌来看安若，她的笑颜便收了。
关于孩子，云薇没有禁止顾长凌的探望。
也是私心，因为她看出至少他是真的喜欢安若。
希望他能看在安若的份上，不要逼她……
再遇，他们一家三口没有之前的和谐温馨，顾长凌抱了一会儿安若，就识趣走了。
徒留云薇一人抱着安若，躺在摇椅上，一同陷入梦乡。
她如今愈发平淡了，如死水一般。
仿佛一切风景变换，都不再能拨动她的心弦。
顾长凌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还有孩子粉嘟嘟的脸，轻轻一叹。
叹息随风飘向千里之远……
云薇的消极惹得梦娆和一众好友轮番探望关心。
而她都是笑着说没事，可大家都看得出来，她不开心。
却又不说。
梦娆是个急性子，直接拉薇薇去喝酒，打算借酒套套话，看看他们中间到底是怎么了？
云薇确实需要醉一场，最好醉的不知道现实，醉的只想停留在与阿凌的记忆里。
她没拒绝梦娆的邀请，毫无意外，她醉了。
可叶梦娆什么话都没有套出来，因为她直接就睡了，一点不闹腾，醉酒后都安静的让人心疼。
怎么回的房，怎么睡的觉，云薇都记不得，只知道这一夜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很久远的事。
那是她跟他说好和离，约法三章的时候，自己跟哥去游湖下棋，却刚好被阿凌撞见。
他很生气，将自己堵在臂弯之间，说：“需要我提醒下郡主，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
当时她没有爱上他，只是觉得他那么生气，是因为自己损了他的名声，让他升迁受阻，他才那么大反应。
如今梦中场景再现，阿凌压迫性的笼着自己，看着自己，云薇才发现他掌心攥紧，朗眉轻皱，故作不悦的眼底沉着夕阳最后的残光，脆弱又微小。
原来，那个时候阿凌就在意她了。
再次面对他咄咄的逼问，云薇忽然眼眶一热。
纵使是梦，可面前的人却实实在在是她的阿凌。
她没有如当时渣女的说：你误会了，我和景王就是单纯的下了个棋，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而是在他要退开的时候，忽然抱住了他的腰，紧紧的抱着他，贪婪的嗅着他怀里的味道，感受他的温度。
哭着喊：“阿凌，阿凌……”
顾长凌愣住了，眸中惊诧。
想推开她，可是低头一看，见她乖乖的依偎在自己怀里，轻轻抽泣，好似遭遇了天大的伤心事。
他的心软了，可是想起刚刚她对别人笑的灿烂，还是生气的扯开她，故做讥诮的问：“郡主这又是闹哪一出？”
那邪气的笑容，猜疑的样子，都让云薇怀念。
她哭着摇头，“没有闹哪一出，我只是……很想你。”
“真的真的很想你……”
明知道时光不可能倒回，明知道这是个梦，云薇还是忍不住对梦中的他倾吐心声。
顾长凌沉默了，由着她在自己怀里赖了一会儿，才伸出食指，接住了她颊边的泪，放在指尖磋磨一下。
看着湿润的指尖，又是淡淡的讥讽，“看来郡主近来是寂寞了，可惜，下官不是你在外的那些小倌，郡主怕是想错人了。”
云薇知道，他这个时候还是以为自己有男宠，很花心，所以他故意这样说，不想让她察觉他的心意，再被轻贱……
在一起这么久，阿凌的每一个神情云薇都能捕捉到其中意思了。
所以她没有拆穿，而是顺着他的话说：“嗯，是有点寂寞，被顾大人看出来了。”
顾长凌微哂，一副果然的样子。
他彻底推开了她，还是说了和以前一样的话，“若郡主真想和离，麻烦这一段时间安分一些。”
“我不希望有下次。”
连语气都一样。
云薇真的很想冲过去抱他，可也知道抱到了仍是一场空。
所以没动，乖乖的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顾长凌转身走了，宽肩窄腰，身形颀长，背影挺拔。
惯常一袭青衣，简单素净，青色的衣袂在那一缕残阳下，被风吹动，迷雾一般的幻化，即将消失在她的视线。
云薇看着看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该怎样，才能再次看到你，阿凌……
她在原地蹲了下去，捂着脸哭，可是忽然，头顶落下温热的力度。
云薇一抬头，就看他去而复返。
蹲下来，视线与她齐平，唇角带着清浅的笑，带着百般克制的留恋。
然后将她鬓边的发别在而后，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轻轻的，幽怨的说：“真要我走啊？”
那神情云薇再熟悉不过。
是阿凌!
她瞪大了眼睛，刚要去抱他，还未碰到人，梦便骤然醒了。
一室空。
唯有月光明亮，从精巧的花窗投射进来，拉成了斜斜的菱形。
果然是梦。
云薇内心里泛起无法言说的失落难过。
她捂住脸，满手湿意，正要起身，忽然听到一道声音，“醒了？”
她一愣，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影。
那人身上沐浴着月光，如霜的光落在他逶迤的长发上，一段一段地发亮。
云薇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看到他伸手过来，在她脸上摸了摸，一如从前的亲昵：“做什么梦了，这么伤心？”
指尖微凉，语气宠溺，像极了他。
云薇不敢动，不敢说话。
她怕这还是一场梦，她怕一开口……阿凌就消失了。
“薇薇……”
顾长凌见她一直呆呆的看着她，喊了她一声。
云薇没有应，他就将她抱到了怀里，吻去她的泪，耐心又缠绵。
熟悉的吻，熟悉的墨香，熟悉的呼喊，“薇薇，薇薇……”
都让云薇愈发觉得这就是一场梦。
只有梦里才能看到阿凌，能听到他这么温柔眷恋的嗓音。
第546章 凌薇脑洞番：身份互换
云薇终于伸手圈住他的颈项，紧紧的抱着他，幽怨的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顾长凌克制的只亲了亲她的唇角，“我已经回来了。”
是回来了，可惜在梦里。
云薇不高兴，顺势咬着他的唇，近乎撒气一般，“你再不回来，我就跟别人走了。”
以他的那个醋劲，一定不会想听到这种话的。
果然，顾长凌猛然箍紧了她的腰肢，在她唇上重重啃咬了一下，“你敢？”
云薇吃痛，却也不顾得细想，只想刺激他，“你要是不想老婆孩子是别人的，就快快回来。”
“你再不回来，我就带着孩子改嫁！”
这一句话让顾长凌乐了，气乐了。
行，一回来就听她说改嫁。
他直接翻身将人压下，有些粗暴地揉着她的腰，揉了两下，似是耐不住似的，顺手将她的绸裙撕了。
身下一凉，云薇尚未反应过来，他就低头碾磨她的唇，夺了她的呼吸，想惩罚她。
可是到底不舍得用力，到底是所有的想念化成缠绵的线，将二人紧紧的绑在一起。
他们谁都不愿意松开。
藕荷色的月光下，二人相拥，紧紧依偎，在帘帐上落出纠缠的影儿。
那股子被情念发酵的墨香再次充斥在了云薇的鼻间，让她贪恋的去亲近厮磨。
顾长凌呼吸变得急促，滚烫，手上力度不自觉放重。
云薇能感觉他的急躁，像是憋了许久没碰过她一样，却又偏偏按部就班，温柔的拢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一根一根，细腻暧昧。
又吻着她的耳垂一路往下，手一直固着她的腰肢，像是怕她逃了一样。
宿醉让云薇意识不清，只感眼前一片白雾，太虚缭绕，让人飘飘然，不知如何落地。
直等到一股久违的疼痛袭来，刹那之间，仿若惊蛰的第一声春雷，让她一瞬睁大了眼睛。
不是梦，梦不会痛的。
意识瞬间清醒，云薇浑身僵硬，直直的盯着在自己身上的人，心如擂鼓。
近乎颤抖的喊了一声，“阿凌？”
“嗯。”
简简单单一声回应，像是无数个夜里她抱着他喊阿凌，他那种闲适的宠溺的回应。
云薇赶忙推着他起来，跑到床下，拿起火折子想点燃一盏灯。
点灯的时候，她的手都在颤，几次都对不上烛芯。
还是顾长凌从后面走过来，给她披了一件外衣，然后体贴的接过她手中的火折子，帮她点燃。
烛光跳跃，一室明亮，将他眼角眉梢的情谊，还有胸口的那道疤痕照的格外清晰。
他的眼睛泛着红，低头凝望着她的时候，如同令人心悸的深渊。
是他，就是他。
只有他能这么妖孽，动人心魄，却又饱含情谊，让人无法自拔。
几乎在云薇眼泪夺眶而出的一瞬，顾长凌张开手，将她拥进怀里，轻声说：“我回来了，薇薇。”
云薇哭的一塌糊涂，哭着打他，推他，不让他抱，一直说他混蛋。
怎么就能把她丢下，月余没有动静，让人都不知道从何等起？
顾长凌由着她踢打，始终不松开，牢牢的将她桎梏到怀里，一遍一遍亲吻她的眼泪。
直到她不再闹腾，哭的打嗝，才重新将她抱到床上，拿帕子给她擦眼泪鼻涕，“消气了没？”
云薇本也没多大气，就是委屈与思念一时宣泄控制不住。
擦干泪后吸着鼻子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一段时间去哪儿了？”
能问出这句话，代表薇薇早就察觉出了不对。
其实一回来，看到他们分居而眠，他就猜到了，薇薇果然敏锐。
顾长凌欣慰，“我若说我去了你说的那个前世，你信吗？”
云薇点头，“信。”
“因为我看到了那个前世的你。”
说起前世的他，顾长凌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因为那个“他”是真的渣。
当一觉醒来看着弟妹，表妹，公主什么的都在他身边，成了他的人，顾长凌的惊悚不比“他”看到后宫一个都没了的少。
他也是跟“他”一样，装病失忆，才了解到这个世界，可能就是薇薇说的前世。
云薇听到失忆二字，嘴角微抽，行，不愧是一个人，套路都是一样的。
不过也很惊诧，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对换了。
她赶忙问：“那你在那边……看到了什么？”
顾长凌看着她炯炯的眼神，故意停顿，“看到了你曾经描述的场面，位极人臣，坐拥美人无数，过的似乎还挺潇洒的。”
云薇不担心阿凌会顺着那边的生活变成“他”，只是真的好奇啊，“你在那边都怎么应对的？”
毕竟感觉有点尴尬。
顾长凌看她一点不介意，反而一脸八卦，笑的阴阳怪气的，“能怎么应对，当然是学你了。”
“嗯？”
“嗯！！！”
学她什么，学她撮合啊。
云薇不敢置信，“你把他的后宫怎么了？”
顾长凌云淡风轻的，“没怎么，就是把事情归回原有的轨迹而已。”
云薇的下巴都快被惊掉了，怎么归回？
急的她直接甩三个字，“说过程！”
顾长凌将她因激动滑落的被子拢上来，才开始回忆到那边的事情。
初次面对这情景，他也是一脸迷茫，接受无能，只能用失忆的借口推拒了所有人。
一众人都很诧异，却也都很体贴，仅止于来看他，没有人亲近过他。
顾长凌花了三天时间，了解到还是他的府邸，还是那些人，但每个人的轨迹却是不一样的。
包括他自己。
这一世“他”辅助陆行川登基的比较顺利，但信任根基却浅薄。
“他”卧房机关甚多，枕头下常备匕首，在朝堂上陆行川对他多方防备，明潮暗涌。
“他”的书房堆满了书信，暗中一直在聚拢势力，日子过的似乎很紧张，没有多少放松的时刻。
“他”也确实红粉佳人一堆，惹人艳羡。
可是顾长凌也是“他”，能隐隐感知，他没有最爱的，都是利益当先。
且这些女人中，也没有一个是完全深爱他的。
经历了和薇薇相知相爱，顾长凌终于懂得爱，也会分辨。
若雨依赖他，却也更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的依赖。
柳芳如欣赏他，可是在“他”女人一个一个的抬进来时，柳芳如就淡了。
叶梦娆是为了青丝委身于“他”，是所有女人中最淡的。
顾长凌装病的时候，每个人都来探望过，安抚过，只有叶梦娆，是最后一个来的。
瞄了一眼说“死不了”然后就消失了……
说完她们几个，顾长凌表情忽然玩味了起来。
犹记得当时在五莲山瀑布旁，薇薇第一次跟他坦白他的前世时说只有她们几个，没有别人了。
直等到这次阴差阳错，顾长凌才知道，原来苏媚和沈青斓也是。
这两个他其实不太惊讶，经过一系列的相遇，他隐隐猜出些许。
最让他惊讶的，当属锦燕。
竟然连她都是……
可想而知皇后娘娘来关心他的时候，顾长凌内心那个惊悚。
他真的差点下意识想去行礼。
不过还好，锦燕眼里是只有钱。
除了来关心过几次，忙的人影都找不着，比他一个首辅都忙。
与其说是恋人，不如说是合作伙伴，各取所需。
云薇摸了摸鼻子，谁能知道他能有这种经历，示意他继续说。
顾长凌笑笑，提起沈青斓和苏媚。
沈青斓是调皮骄纵，需要“他”常常哄着的。
不哄就生气了，生气就要跑回娘家，反正只要一看到她，顾长凌就觉得头疼，这种从头疼他感觉到是“他的。”
所有人中，倒是苏媚比较粘着“他”，只是方式很多时候不对，总是和其他人起争执，往往用毒，过于狠辣，招致一圈人都不满意。
相处几日，顾长凌敏锐的察觉她或许不是黏“他”，而是想融入那种热闹的看似一家人的范围，她似乎很怕孤独。
顾长凌说：“他没有最爱的，亦没有最爱他的。”
云薇叹气，这就是男频的一本爽文，感情为辅，升职逆袭才是爽点，自然不会细化感情。
小说里一群女人围着男人描述的都是圆满美好的，但现实里哪儿个女人愿意跟别人一起分享男人，谁不渴望拥有独一的爱。
云薇倒是更关心朋友，“那她们都过的好吗？”
顾长凌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一句，“你曾说你的记忆停留在我位极人臣，不知道后面的发展是吗？”
云薇点头：“嗯。”
她没有看完原著，甚至都不知道苏媚的存在。
顾长凌莞尔，“薇薇，你相不相信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兜兜转转，大家仍是会回到原点？”
云薇不懂。
顾长凌揉了揉她的脸，又继续说他到来后，观察到的每个人近况。
云家覆灭的时候，“他”惜才，有意拉拢如风，可是如风不为所动。
那个时候的“他”比较心狠，不为所用，便为所弃。
杀如风的前一天，若雨听到了。
许是怕“他”变成麻木不仁，许是她自己的私心，若雨竟然大着胆子将如风放了。
“他”给了若雨面子，没有追究，但是也敲打了若雨，不可以私自干涉他的事情，并且冷待了她几天，让她知错。
可是没想到最后如风竟然主动回来了，只是他不效忠“他”，而是选择成了若雨的暗卫。
顾长凌同意了。
隋林生一生挚爱柳芳如，一直未娶，常常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
不再如年少轻狂，大咧咧的去表达他的爱意，让她困扰。
他学会了收敛，学会了沉默，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在雨幕中，在寒风里，在大雪纷飞的日子，久久伫立。
只为等她下车，假装偶遇为她递上一把伞。
终于有一天，在一个斜风细雨的日子，柳芳如接住了他的伞，说了谢谢。
然后视线相对，最终还是擦肩。
顾长凌路过她的院子时，曾无意看到了柳芳如将隋林生给的新婚礼物拿出来，对月静坐……
他看到那礼物是一条发带。
崭新的，洁白的发带，像是一段温柔的月光，碎在了她清冷的眼睛里。
叶梦娆因为被孙毅掳走，险些再次种蛊，是云朝及时赶到救了她。
从那以后，叶梦娆再没有靠近过“他”一步，几乎与他决裂开来。
直到顾长凌来到，下朝后因思念薇薇，去了国公府，无意间见到了她站在阿朝身边，而阿朝面红耳赤，气急而走。
顾长凌当做视而不见。
锦燕去江南做生意时，遇到陆行川下江南。
陆行川应该知道她是“他”的人，或许是因为当时纷争太过，心里不甘，或许是想给“他”难堪，陆行川跟锦燕交集上了。
具体过程，顾长凌是后来者不得而知。
只是看出来，陆行川常会将锦燕召进宫中，给她很多机会，却也从来留不住她……
苏媚喜欢研究毒，喜欢自己做的东西有价值，高岩喜欢钱，喜欢窥探商机。
在苏媚研究出驱蚊香的时候，高岩和她搭上话了。
高岩的夸赞不像是“他”，尽是花言巧语，不切实际。
高岩只说了一句，“能赚钱，买你想要的东西。”
苏媚笑了，第一次靠自己挣到钱，而且不是害人的钱，让她很兴奋。
她去找高岩找的勤快了，希望高岩能给她建议，往哪一方面研究能赚更多的钱。
高岩确实经商方面能给出建议，两人的交集多了。
苏媚没有朋友，高岩成了她第一个朋友。
沈青斓常爱发小脾气，常爱离家出走。
一次赌气而走，遇到了绑架。
被“他”救回来后，她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喜欢往外跑，喜欢去吃一家云吞。
顾长凌在那家云吞馆看到了段忍的身影……
他当时也诧异过，没想到这些人，还是有了交集。
顾长凌能做的，就是放任各自的轨迹发展，外加适时的推波助澜。
他先是借口京城不安全，把若雨送走，唯让如风护送。
走的时候，他单独找如风聊了很久，久到如风震惊，不可思议，然后慢慢平静下来。
最后带着若雨走了……
因为若雨在府中并不开心。
他又去找了柳芳如，将隋林生过往所有为她做的事都详细说了出来。
在一个个转角的街头，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都充斥着隋林生的身影。
柳芳如没有接话，只是攥紧了掌心，略带讥讽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用我去拉拢人？”
顾长凌很诚恳，“不，我是在弥补。”
“抱歉，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一直在耽误你，但是现在为时不晚，只要你能克服自己心理那关，我可以帮你，一切还有机会，隋林生值得。”
“而且，他也一直在等你，从未放弃……”
柳芳如听完后，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慢慢聚集了一层雾气。
顾长凌来之前在帮她策划假死，让隋林生带她远走高飞，可惜还没完成……
至于叶梦娆，不用顾长凌做什么，而是她主动来，坐在他面前，抱胸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我来只是把之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在孙毅将我掳走后，我们就结束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希望你不要用失忆的把戏纠缠，让我们能好聚好散，不要闹得太难看。”
顾长凌笑了，原来，在他到来之前，“他”正在想着法的挽留叶梦娆，难怪她那么平淡。
第548章 凌薇脑洞番：最后的温柔
顾长凌在自己的世界知道叶梦娆中的黑山蛊确实是一种滋养的蛊，但有一个副作用，会放大人的欲念，当时也确实是青丝最好的辅助。
这是阿朝担心她，来求问许老的时候顾长凌听到的。
所以，不出意外，叶梦娆体内的黑山还没除，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找过“他”，反而出现在了阿朝的府中。
不用猜顾长凌都知道，她看上阿朝了。
叶梦娆素来不拘小节，潇洒肆意，会看上阿朝不稀奇。
但是阿朝不行，他是师弟，有太多顾虑。
顾长凌要做的，就是找阿朝喝一次酒，将心意陈明，让阿朝自己选择。
在他回来之前，阿朝都没有给他回复，但顾长凌也不在意。
因为能做的，能补偿的，他都做了。
沈青斓总是吵吵着回娘家，顾长凌来到后同意了。
她走的那天，顾长凌说帮换了一个领队护送，换得人正是段忍。
他私下去找过段忍，以接济覆灭的云家为由，让段忍护送小公主。
在看到段忍的那一瞬，沈青斓眼睛绝对是亮了。
顾长凌只当不知道，留了个锦囊给她，让她迷茫的时候打开。
锦囊里是他祝福的话语。
她后面是否打开，是否如今世一样，顾长凌不得而知。
然后就是锦燕，她也是个直爽人。
有一天从宫中回来后，就直接来找了他，很是坦白的说：“是我对不起你，绣庄我会更加用心打理，所得分成我会少要一成，但往后，我们只能是合作伙伴了，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