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by宁慕溪
宁慕溪  发于:2024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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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燕看了一眼,憋得是有些可怜。
但不能影响她刚定下的第三条原则。
她很干脆的推开“他”,起身,指了指耳房,“浴桶里还有冷水。”
陆行川觉得世间无爱了。
他那体贴温柔的燕儿,竟然让他用冷水洗澡,连手都不帮他了。
陆行川哀怨的躺在床上,像是身份颠倒,他等着被宠幸一样。
这让他内心不爽,想毁约!
直到算盘声响起,陆行川躁动的心,忽然静了。
好久……没听到她拨弄算盘的声音。
好久……没看到她坐下灯下,青丝披散,那温婉且认真的侧颜了。
曾让他烦躁的琐碎之音,终于再次侵入他的生活,成了窗台上的风铃摇晃。
叮铃铃,叮铃铃……
陆行川闭上了眼睛,枕着她的算盘声入眠。
锦燕其实算不进去帐,现在这种情况,她哪里有心思还去管账本。
她推开他,只是想管管自己的心。
若是他不耐,走了,她又可以给自己理由和借口,说不值得。
可是,他留下来了。
锦燕托腮,回头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轻轻一叹。
欠你的吧,真的是欠你的……
这次过后,二人感情得到了很大的升华。
陆行川果真守诺,回去遣散了一众后院,只跟她一人在一起。
且对她尊重,对她宠爱,每夜都会来找她。
仿佛苏宅才是他的家一样。
每次来时,锦燕只要在忙,他也会拿一两本书,靠在榻上看。
有时候也会把公事带来,就坐在她对面,与她一起忙碌。
有时候也会无聊,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拨弄算盘,描新的绣样。
有时也会去惹她。
一会儿给她喂水果,一会儿去扯她的袖子,摸她的头发,像是逗弄猫儿一样。
把她逗炸毛后,又乐呵呵的去给她顺毛。
锦燕比他暴躁,炸毛时算盘一扔,直接把他推倒在了榻上。
不高兴,*他!
陆行川最乐意她主动,那是一种别样的刺激。
刺激到他再也想不出,谁还能如她一般,给他这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感情稳定,陆行川正事也不会忘,他中途离京一次去万川县与先生会面议事。
将锦燕也带着了。
那是顾长凌第一次见锦燕,第一次看殿下对一个女人那么宠溺。
先生还劝他不要沉迷女色。
陆行川听到这句竟然有一种挫败感。
还沉迷女色,他找的那个女人,比他还有事业心啊。
他想沉迷,还得看燕儿呢。
罢,个中苦,不细说。
此次商谈结束后,陆行川终于知道了太子的身份,也知道了幕后人是谁。
不无震惊,震惊的他久久没回神。
原来楚家,早已投奔了他……
那表面上还说会支持他,都是计谋啊。
陆行川从那一刻,彻底放弃楚家,便将计就计,让楚将军以为他上当了,最后在紧要关头,反设计了太子。
宣武门第一次事变,率先赶去支援的是太子,太子被安上造反一名,而他却赶在紧要关头打着救驾的名声前来,终于,太子让父皇寒心了。
楚将军一举,也让父皇起疑,暂时革职在家。
陆行川再次恢复了以前的风光无两,一时间他自己甚至都以为稳操胜券了。
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变故来的如飓风扫荡。
先生在临安罹难,承千县又曝出他私挖铁矿,铸造兵器,走.私边关,种种罪名压过来,不过是一转眼,他就落入牢狱之中,被重兵把守,不得靠近。
而陆行亦,再不隐藏,以雷厉风行之势回归,一个月内登上了皇位,将局面稳定下来。
再见陆行亦,他一身明黄龙袍,在牢狱内高高在上,说:“九弟,自古以来,皇位能者居之,你败了。”
陆行川是败了,败在他识人不清,败在他心软。
还是念了他曾救过自己,在他得势的时候,没有对陆行亦赶尽杀绝。
反而让他得逞,在临安掀起风波。
陆行川一败涂地。
他已经想到了死,且陆行亦也不会让他活,明面上说的流放,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的贤名。
可是却没想到,流放前夕,牢中走水,云朝又暗中带人把他救了。
云家为什么没有受波及,陆行川那时候也不理解。
云朝能力于此,只能救他出来后将他藏在一处废弃的山庄,然后说三天后他安排好了,送他出城。
一切真的发生的太快。
翻的快,覆的快,陆行川在废弃的山庄,恍惚又迷茫。
出城后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什么都没了,先生遇难下落不明,他被人追杀,所有势力被拔除,什么都没有了,活着又能做什么?
消极之时,他忽然想起了燕儿的安慰,鼓励。
对,自己还有牵挂,最后的牵挂。
是燕儿。

不知道为什么,陆行亦上位后,竟然没动燕儿。
他与燕儿的关系,陆行亦不可能查不到,近乎铲除了他所有势力,为什么没动燕儿呢?
这不由让陆行川想起此次朝堂更迭,云家竟然完好无损。
太子可是云震的私生子,陆行亦竟然还是没动云震,一定有缘故。
陆行川细细回想,终于想起了一个人。
云家也好,燕儿也好,都和云薇有关系。
虽然不明白陆行亦为什么对云薇特殊,但至少因为这层关系,让燕儿无性命之忧,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陆行川从怀中掏出锦燕送给他的帕子,犹豫片刻,在破屋里找了纸笔,给燕儿写了一封信。
此行一去,前途多舛,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再看一眼燕儿,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命回来。
信中句句是他切切的叮嘱。
叮嘱燕儿照顾好自己,莫要太拼,莫要什么事都一个扛,若是以后遇到能给她更好陪伴之人,就嫁了。
笔尖在嫁这个字停留了一瞬,浓墨晕染的这个字近乎模糊。
可见陆行川的纠结。
但最后,还是继续写下去。
千般感慨,万般无奈,都掩藏在字里行间。
最后在结尾落笔一句,唯愿你好,我心便安。
他日有缘,再见……
陆行川晾干了信,装在信封里,托云朝转交给了锦燕。
他不知道锦燕看到是什么表情?
约莫是会伤心一阵,然后又继续为她那个铺子忙吧。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让他知道没什么能抵过她的绣庄,她的生意。
陆行川忽然自嘲的想,或许自己这一遭难,是对他们二人中间最好的了断吧。
毕竟她也从未打算跟自己长久。
日升日落,陆行川独自一人在云朝找的小破山庄待了三天。
夕阳将山庄照的破败,亦将他的身影照的孤独……
第三天晚上,云朝如约来,给他准备了一身士兵的衣服,带着他出城。
看着云朝身后空空,陆行川眼里划过一丝失望。
虽然知道燕儿不会为自己放弃什么,但是信交给云朝后,他期望,至少燕儿给他一封回信。
更期望,至少她能来送送自己。
他不会拖累她,也不会让她跟着自己去流浪,只是最后,若能好好见面话别,会让他少很多遗憾。
可惜,燕儿没来,也没回信,什么都没有……
陆行川又自我安慰的想,也好。
燕儿素来比他干脆,迟早的事,不过是提前罢了。
他换了士兵衣服,云朝不知从哪里还给他弄了一张易容面具,虽粗糙,但是能掩盖原来样貌。
有云朝打点,陆行川顺利的跟着出了城。
云朝将他带到了城外十里坡,那里停着一辆马车。
陆行川有些诧异,本以为云朝会给他准备马匹,却没想到是马车。
他只当是云朝细心,觉得一匹马容易让人起疑,马车的话,会让人误以为里面还有人,从而减少怀疑吧。
正欲拱手道谢,忽然车帘微动,一双纤纤素手,撩开了车帘。
当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陆行川近乎枯干的心,忽如一夜春风拂过,开花发芽,生机勃勃。
“燕儿!”
他激动地都没来得及给云朝道谢,就迫切的朝那道人影奔去。
第一次如此失态,脚步踉跄的奔过去抱住那个女人。
那个一声不吭,连告别都不给机会的女人,原来早在这里等着他了。
“燕儿,燕儿……”
陆行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只紧紧的抱住她,恨不能将她揉入骨血内,一声一声唤她的名字。
锦燕感受到他的轻颤,笑了。
笑着又哭了,捧着他的脸说:“殿下受苦了。”
陆行川抓着她的手,牢牢的握着,“我不苦,是你要跟着我受苦了。”
锦燕破涕为笑,“那看来我们要一起受苦了。”
陆行川擦去她眼角的泪,“不悔?”
锦燕摇头,“不悔。”
陆行川亲吻她的额头,唇微凉,但是吻滚烫。
叶梦娆纵马前来,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只好不识趣的打断,“城门快到宵禁时刻了,我们必须回去,你们也要尽早离开。”
陆行川一回头,这才看到叶梦娆。
“云总督,这位是……”
云朝拉住梦娆的手,“我未婚妻。”
陆行川还不知道他有未婚妻,有些诧异。
反倒是锦燕走上前,颔首道:“想必这位是叶姑娘吧?”
叶梦娆眉梢一挑,“你认得我?”
锦燕笑笑:“不认得,但是薇薇在信中提及过叶姑娘,说叶姑娘在临安帮助她良多,也说过她将会有一位嫂子了。”
云薇中间和锦燕通过书信,所以锦燕知道一些她在临安发生的事。
锦燕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我知道薇薇在宫中是叶姑娘在照顾,麻烦在薇薇醒来后,帮我把这封信转交于她。”
叶梦娆从她手中接过信,“我会的。”
“多谢。”
云朝拱手,与陆行川道别。
“此去山高水远,殿下珍重,云朝在京城,等您归来的那一天。”
陆行川对云朝极其感激。
这个得力干将,也是先生介绍给他的,且还是先生的师弟。
陆行川承了他们师兄弟莫大的恩情,一两句场面话也说不尽。
只得郑重承诺,他日若能卷土重来,一定报答救命之恩。
云朝鼓励他,说:“会的,云朝相信,殿下一定会回来,夺回您应有的。”
陆行川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叶梦娆和云朝走后,他们也启程了。
锦燕不会骑马,所以云朝才准备的马车。
马车简朴,她穿的亦简朴,头顶一块布巾,又素净的跟村姑一样。
可是陆行川却觉得此刻的锦燕,是他见过最美的样子。
陆行川很感慨,“燕儿,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走……”
锦燕坐在车辕上,挽着他的胳膊,“我也想不跟你走,但谁让你给我写了一封别有居心的信呢。”
说是诀别信,说是希望她更好,但是字里行间又都是不舍。
而且若真是有意诀别,陆行川完全可以把信收着,等到他走的这一天,再把信托云朝转交给她。
而不是提前给她,给了她线索,让她知道他被云总督救了,他身在何处。
又给了她时间,让她将绣庄的事交托妥当。
锦燕心思玲珑,焉能不知,他在赌啊。
赌她看到信心软,赌她舍不得他,会跟他走。
她也是纠结了一天,最终妥协给他。
那一刻,锦燕觉得铺子没了可以重开,但人……却不一定常在。
让她再任性一回吧。
锦燕靠在他肩头,同样感慨道:“殿下赢了,终于赢过小女子心中的那个铺子。”
陆行川被锦燕戳破,是在意料之中。
毕竟他的燕儿那么聪明。
是的,陆行川那封信,特意叮嘱云朝亲自交给她,就是给她泄露行踪了。
他是在赌,可又不敢对结果有太多期待。
没想到最后,燕儿让他逆风翻盘。

赢得了他的心……
“从此以后,不问前途如何,不问是否还有归期,燕儿你都是陪伴我一生之人,朝朝暮暮,至死不渝。”
夜风正好,不骄不躁,却吹得锦燕鬓颊泛红,最终陷入了他的温柔乡里。
“但愿,殿下记着今日所说之话。”
陆行川说:“永不敢忘。”
那就足矣。
不枉她放下一切,跟他走……
茫茫夜色,两人依偎,心挨的如此之近。
陆行川说:“燕儿,以后不要喊我殿下了。”
锦燕以为他怕喊殿下暴露,“那我喊你什么?”
“喊我瑾之。”
“瑾之?”
“嗯,我的表字。”
皇子弱冠出宫建府时,一般会赐封号。
表字一说,皇子中除非特别受宠的,皇上会为之取表字,一般皇子,多半就是称呼封号,未曾有表字。
锦燕诧异,“原来你还有表字呢。”
“我母妃给我取的。”
陆行川解释:“瑾,美玉也。”
钟山之阳,瑾瑜之玉为良。坚栗精密,润泽而有光。
母妃希望他能如美玉一样无瑕,品性高尚,善良敦厚,温柔儒雅。
这个表字,只有母妃私下喊过,外人不知,连陆行亦都不知。
不过陆行亦太能算计了,陆行川恐这个名字还是会暴露,对外仍随处用化名。
锦燕只有私下喊他这个名字。
既然只让她私下喊,那看来告诉她表字,就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再用那些生分的称呼了。
锦燕挽着他的胳膊,忽觉甜蜜。
“既然不能对外喊,那我在外面喊你什么?”
陆行川很自然的答,“喊夫君啊。”
乍得听夫君二字,锦燕竟是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夫君这个词,即便他们在一起,她也从未想过。
陆行川见她不语,扭头看她,“喊不出口?”
锦燕别开视线,“嗯,怪别扭的,而且无媒无聘的,我可不吃这亏。”
陆行川啧了一声,“多喊两次就不别扭了,适应就好,至于聘礼,放心,以后亏待不了你。”
锦燕不想适应,怕真的适应了,改不了。
她含糊道:“到时候再说吧。”
陆行川也不逼她,只是内心想,总有一天让你心甘情愿的喊。
前方的路很黑,但月亮为他们点灯,照出一片光明,洒下互相依偎的影子。
还有渐行渐远的对话。
锦燕像是发现了什么,很是稀奇,“你发现没,咱俩名字里都有一个锦。”
不过她是繁花似锦的锦。
他是握瑾怀瑜的瑾。
陆行川笑笑说:“发现了,所以注定咱俩有缘……”
锦燕也笑了,缘分啊,有时候真的妙不可言。
陆行川被追杀,二人不能在客栈住宿,夜深时就一起窝在马车里过夜。
锦燕靠在他怀里,听他说最近发生的事。
外面传言是祁王逼宫,景王救驾,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冤情,直到现在才知道,是陆行亦自导自演的一场嫁祸之戏。
甚至为了上位,手刃了先皇。
陆行川提起时,不无憎恨,双拳紧握,“没想到他心狠至此,竟然连父皇……”
纵使陆行川想夺嫡,但也没想过弑父啊。
“而且他为了快速积累名声,炸了临安堤坝,致使千人遇难,先生也惨遭不幸,陆行亦已经疯了。”
如今陆行川什么都不瞒锦燕。
锦燕才知道他口中的先生,原来一直是薇薇的夫君,顾长凌顾大人。
看来临安之行,薇薇肯定是被牵扯其中了。
锦燕担心薇薇,但是也帮不上忙,只能把所有愧意留在了信中。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他们的去向。
锦燕宽慰他几句后,担心道:“陆行亦之心狠,确实令人发指,你打算怎么办?”
陆行川道:“我打算去云南,找平南王叔。”
也正是陆行亦弑父这事,让陆行川想到了一个人,平南王陆正。
所有藩王中,只有平南王叔与父皇是嫡亲兄弟,且还镇守云南,手握重兵,尤为重要。
陆行亦是不可能一上位就敢动王叔的。
这三天中,他反复思考过,如今唯一重新获势的方法,就只有借助王叔。
只是去云南,山高水远,还有追兵,谈何容易。
两人才出发七天,就遇到了追杀。
幸而是在闹市,那些影卫不敢大肆动手,给得陆行川和锦燕逃命的机会。
只是马车丢了,陆行川又在与影卫过招时,受了伤。
锦燕看着他后背的血迹,心疼坏了。
幸好他们谨慎,身上都带了金疮药,以防万一。
两人不敢寄宿在人家里,恐牵连别人,只能连夜去了山中,找了一处山洞躲避。
锦燕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包扎的时候,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她不是爱哭的人,可是看到陆行川后背的伤口时,还是哭了。
哭着给他上药,将他染血的衣服换下。
动作轻的仿佛他是一件瓷器。
陆行川却大咧咧,“大男人就要添点刀疤什么的,才更有男人味,没事,我不痛。”
“你别哭,再哭我就吻你了。”
他越是无所谓,锦燕越是心疼。
“对不起,或许,我不该跟着你……”
要不是为了回去带她走,他不会暴露,被影卫所伤。
“我又没有武功,我走的还慢,是我拖累了你……”
七天的路程要是他一个人,一定比带着自己走得快。
锦燕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没用。
陆行川却不许她这么说:“你不是累赘,你是我的希望,我的后盾,是我要保护的人。”
因为有了想保护的人,他会更坚强,不轻言放弃。
因为有了希望,他觉得再苦再累都值。
陆行川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怀里抱着,“燕儿,是我感激你,感激你一路患难没有抛弃我,还陪着我,在我受伤的时候,照顾我,为我哭泣。”
他吻去她的泪,声声哄她。
“别哭,你若是再哭,会让我觉得自己没用的。”
锦燕不哭了,擦干泪说:“你怎么会没用,你在我心中,是最厉害的。”
陆行川眉梢一挑,“这句话包括在床上吗?”
他开玩笑,是为了逗她,不想让她伤心心。
锦燕却很认真的回答,“嗯,哪方面都是最厉害的,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
明明她害羞,明明脸红了,可却回答的如此直白认真。
就如第一次,他问她,“跟不跟我”时,她害羞,惊慌,可还是回答,“跟。”
这种热情的直白,总是格外吸引他。
情浓意浓,陆行川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山洞阴凉,火光微弱,可是两颗心却如此火热。
锦燕坐在他怀里,主动仰头,勾上他的颈项,回应他的吻。
只是她还是单纯了。
单纯的以为就是一时情动的拥吻,缠绵一会儿就行。
谁知道这厮竟然动真格的!
等锦燕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她衣服解开,裙子撩起,让她跨坐在了他的腰间。
然后极其风流的说:“今夜辛苦燕儿在上了,记着动作温柔些,我后背还有伤,不宜粗鲁。”
锦燕:“!!!”

锦燕去吻他,从额头,到鼻间……到唇舌纠缠。
乌黑的发丝落在陆行川的掌心,他顺着发丝往上抚摸。
贴身的月白衣衫滑落肩头,大片莹白肌肤裸露。
她娇媚中带着最真的热情让陆行川心动到恨不得化身成狼。
可惜不行。
锦燕说他有伤,不许他上来!
陆行川忽然觉得是自己作死。
早知道不动歪心思了。
这下好了,他是被折腾的一方。
每次落下,陆行川都浑身紧绷,手背青筋鼓起。
最后终于受不了她慢吞吞的,掐着她的腰重重按了下去。
幽静的深山空谷,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夜莺啼,如哭似泣,却又婉转至极。
此次他的伤只是皮外伤,算不得严重,二人在山中躲了两天,就再次启程去云南。
幸而两人的钱袋子没有损失,出山后再次购买了一辆简单的马车,换装出行。
行路半月,提心吊胆,幸而他们终于快到云南。
可谁知陆行亦的影卫早已在云南关卡驻守,怕是猜到了他会去投靠藩王。
陆行川到了边界,不愿放弃,铤而走险去伪装成平民进城,还是被人识破。
这次他没那么好运,几乎九死一生才从影卫手中逃脱。
锦燕扶着他逃的时候,为了制造混乱,将身上的银钱撒了出去。
瞬间街道上行人哄抢,嘈杂中,锦燕才和陆行川重新驾马,趁乱逃脱。
云南是去不了了,陆行川的伤势又重,锦燕只得找了一家不需要路引的郊外小客栈入住。
锦燕和陆行川走时,每个人都带了很多盘缠,逃跑时虽然撒了大部分钱,但她细心,还贴身留了一张一百零的银票,和袖口的一些碎银让他们周旋。
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锦燕为了抓药,逼不得已在客栈换散一百两的银票,被人瞧见,夜半就有人吹迷烟入室抢劫。
陆行川虽重伤,但仍警醒。
那群小混混见迷烟没用,索性就光明正大抢劫。
小地方的客栈可没有什么保护措施,过路人也没人敢问。
陆行川伤重,根本不是对手,锦燕赶忙走出来,主动把钱交出去,只求平安。
一时之气都可忍,一旦无命才是万事休。
可那些混混不止抢她的钱,还要她的人。
若不是陆行川即便一副重伤的样子,还要挥剑去砍,那发狠的样子,吓得小混混终是怯了。
怕遇到疯狗,最终不要美色,拿了钱溜了。
可怜他们身无分文,客栈老板不管不问,第二天就把他们撵出了客栈。
陆行川怒极,虎落平阳被犬欺,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不敢闹,不敢生事,只能在萧瑟秋风中,荒芜的小路上,相互搀扶着离去。
锦燕将他的手搭在肩膀上,近乎承担了他一大半重量,压得她直不起身。
但她又必须要直起来。
瑾之受伤了,她必须要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
锦燕一路上安慰他,也像是安慰自己。
她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眼前的一切苦难,都是为以后的生活铺垫而已,风雨过后,总是有彩虹。
黑暗过后,总会有黎明。
她又说生命就是等待正确的行动时机。
所以,放轻松,别气馁。
因为你没有落后,没有领先,而是刚好在等待时期里。
她总是会说很多安慰人的话,让陆行川苍白的脸色也露出一抹笑。
“燕儿说的对,我不会气馁,不会放弃。”
“我还要报仇,还要和你……”
眼前一阵想眩晕袭来,陆行川后面的话没说话来,脚下夷然,重量几乎全压在锦燕身上。
“你怎么了?”
锦燕撑不住,下意识抱住他的腰时,忽感掌心一片湿热,他的伤口崩了。
血,好多的血。
锦燕的手都在抖。
可她不能表现出害怕,那会让他更加担心。
她只能笑,眼中含泪的笑:“还要和我做什么?你说啊,我听着呢。”
“你别睡,说给我听好不好?”
“前面我刚刚看到有一处村子,我们去借住,瑾之是气运之子,一定会有好心人收留我们的,你再坚持一会儿,好不好?”
“我们很快,很快就会到的……”
陆行川真的没力气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此次伤在腰腹,伤很重,他一路走,一路腰间的血迹渗的衣服都沉甸起来。
陆行川疼到面色发白,几乎是靠着最后的意识在支撑。
因为他不能昏迷,昏迷了燕儿怎么办?
万一那群小混混折返了呢?
可是眼前越来越黑,脚步越来越重,燕儿的安慰声,也越来越远。
终于,噗咚一声,陆行川还是倒了下去。
耳边最后盘旋的声音,是燕儿的哭声。
“你起来,起来好不好,要下雨了,我好害怕,你起来啊,瑾之。”
“马上,马上我们就能找到村子了,你起来陪我一起去找好不好,好不好……”
秋风吹过,败叶萧萧,将她的哭声染得好悲哀,好无助。
陆行川好心疼。
再次醒来时,他们竟然再一家农户里。
锦燕身边站着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背着弓箭,与她一起走进屋。
看着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锦燕欣喜若狂,一下子扑到床边,紧紧的抱住他。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不会抛下我。”
她又哭了,抱着他哭,双肩耸动,那么单薄。
陆行川缓缓将她抱住,一下一下拍她的后背,虚弱的说:“别哭,我醒了。”
无论是在幽暗的梦中,还是在没有希冀的荒芜之地,亦或是在漫漫路途。
他都一定会醒来,守着她,陪着她,不让她一个人。
短暂相拥,锦燕才擦干泪,赶忙介绍他身后的男人。
“这位是邱大哥,是他准备上山打猎时,刚好遇到我们,并且好心救了我们,还收留了我们。”
陆行川立刻客气拱手,和燕儿一起表达了谢意。
邱健憨厚,不善言辞,只是挠了挠头道:“你们客气了,家中也没有什么好的,你们不嫌招待不周就行。”
锦燕忙说:“怎会嫌弃,若不是邱大哥热心相助,我夫君还不知是何等境遇。”
“大恩大德铭记于心,来日若有机会,定当结草衔环。”
邱健笑笑,没指望人家还,关心了陆行川几句后,就识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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